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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逐九州-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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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普通的君臣,他刚刚就不会贴在自己的耳边暧昧不明,宛如恋人间的窃窃私语。
苦笑一声,他忽然发觉他还真是对过去的自己忘得彻底。
所以,过去的自己同时也给了他一个惊喜!
但现在的他,又要如何面对?
太多的问题与答案,在他脑中纷纷杂杂,千头万绪。最后倦意袭来,将他卷进更为混乱庞杂的梦境。
顾言曦在养伤这段时间里,心里其实一直都在担惊受怕,怕再见到李慕歌。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与他从容相对。
好在,自上次一别,李慕歌便像从人间蒸发一样,再未出现在他面前。但是却给他下达了妥善处理晋国战后事宜的命令。
接到这个命令后,他忽然放下心来。
不禁暗自揣测道:从熹王现在对他的态度来看,之前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想,毕竟他若是他的“宠臣”,他不可能舍得让自己带病工作!
或许,他们只是比别人家的君臣,关系稍微好了那么一点;或许熹王李慕歌就是习惯这样来表达对臣子的“关爱”。或许过去的自己很吃这一套,所以他才会选择了他?
不过怎么越这么想,他觉得自己越在自欺欺人?
努力摇了摇脑袋,他决定暂时把此事抛诸脑后,反正现在他还不用直面这件烦恼。
于是,日子就这样渐渐的忙碌起来,他也渐渐的开始适应了“顾言曦”这个名字以及“顾大人”这个身份。而身上的伤,虽然有时依旧折磨得他叫苦连连,但总算慢慢好转。
再一转眼,已近年关。
顾言曦裹紧狐裘,独自走在晋阳城中最繁华的一条街上。
看着身边的热闹叫卖、商旅不绝,很难想象此地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乱,也很难想象这个国家及其人民才刚易主。
或许这个乱世已经持续了太长时间,百姓们早已习惯瞬息万变的国家局势,不管是王姓统治还是李姓统治,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并无太大区别。所谓忠诚,早与国家无关,只与自己有关。
因此,动荡之中,人们的想法反而单纯到近乎冷酷——保住自己的命,顾好自己的生活,即可。
原来,几十年的动乱与战火,已经让人心坚硬至此。
但若不如此,又当如何?
这时,路边一个小贩招呼道:“公子,看看饰品挂件吗?都是自家手工雕成的,世上绝对找不到一模一样的第二件。”
顾言曦被那小贩自信满满的“鼓吹”引起了一丝兴趣,于是收住脚步,停在摊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其实,这摊上售卖的东西很是一般,材质一般,雕工一般,只是确实正如那小贩所说:每件饰品都形态各异,即使做工略有拙劣,但反而增添了几分简单古朴。
这时,他的目光蓦然停留在一件洞箫型的木质挂件上。伸出有些畏寒的指尖,他将它拿在手中反复摩挲,然后一股若有似无的暗香竟悄无声息地散发了出来。
“老板,这个我要了。”他将挂件收入袖中,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
小贩看得有些呆愣,一时间竟忘了伸手去接铜板。令顾言曦不得不出声提醒道:“老板,莫不是要白送给在下不成?”
小贩被他一句“打趣”唤回了神思,老脸一红,歉然道:“公子,对不住啊。小的实在没见过能笑得这么好看的人,跟天上神仙似的。一时看得有些呆了,您莫见怪啊。不过公子您不仅长得好,眼力也真不错。这个洞箫挂件是用上好的‘相思木’雕成的,暗香浮动,且寓意祥和,正是作为定情之物的不二首选。我老娘就留下来这么一件好东西,还就让您给挑中了。”
顾言曦笑笑,又从衣袋中摸出一串铜钱:“既是你的家传之物,又与我有缘,想必刚才是给得少了。还请老板勿怪。”
小贩闻言,忙摆手澄清道:“公子误会了,刚才小的不接您的钱,真的是因为走神,而不是嫌钱少。这明码标价的东西我是不会临时坐地起价的。我这虽是小本生意,但也讲诚信二字。”
“在下也是讲诚信的人,你这挂件的价格确实卖低了。”顾言曦言罢也不管那小贩再做推脱,只扔下那串铜钱便迈步离去。
那小贩本想去追,但看了看倚在摊子边上那两包药,又止住了脚步。今天得了这串钱,他就能早些收摊回家照看生病的老母了。
想到这,他不由红了眼眶,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遇见了“神仙”。
顾言曦虽施了恩,却很快相忘。
兀自把玩着手中的挂件,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脚步悠然地走回了皇宫。
是夜,鹅毛纷飞,寒风呼喝。
晋都,迎来了一场罕有的大雪。
顾言曦慵懒地伏在窗边,不顾那回荡在雪夜之中的彻骨寒气,半垂着眼睫,幽幽地盯着悬挂于指尖的那件木质洞箫,恍惚出神。
溶溶月色映得那冬雪莹莹,冬雪莹莹映得那指尖如玉。但饶是那指尖已极尽风华,却不及厮人容上万分之一。
见他低眉浅目,似梦还痴,一直伫立在屋外的那道人影此时亦一动不动,似也看得痴了。
于是,在这寒冬雪夜。
一人,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人,入骨相思知不知?
良久,顾言曦终于回神,却并未离开窗畔。而是展卷研墨,提笔悬腕。每下一笔,都似将心中的起承转合诉诸笔端。
墨透纸背,收起最后一笔,他怔怔地看着桌上黑白,默然静立。
未几,身后忽然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沉稳而有力。
传进他的耳中,一时说不上熟悉,但也不觉得陌生。
下意识地转身回望,蓦然对上一双眉眼弯弯。似是预料之中,却在情理之外!
为何他未回身,便已知道是他?
昏暗的烛火下,一直刻意回避的心事,毫无防备地掉了出来,搅乱一池春/水。
但顾言曦即使失了忆,仍旧习惯不动声色。就算心底掀起再大的波涛,也激不起他面上的半点涟漪。
一撩衣袍,他双膝跪地,拱手下拜:“臣,拜见陛下。不知陛下驾到,未及远迎,实乃罪该万死。”虽是请罪的言辞,却是不卑不亢的语气。
李慕歌暗自摇头苦笑,果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并未出声叫他起身,而是踱到了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薄挺的唇角似翘非翘。
若是换作一般的臣子,此时应是低眉顺目地俯首而跪,自是看不到他表情分毫。但顾言曦却一脸沉静平和地与他对视,没有僭越也没有畏惧。但眉间那极轻的一皱,却泄露了他的不满。他不喜欢别人以这种表情居高临下地看她,尤其这个人是李慕歌。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一如他也并不清楚自己那难以言喻的心事。
但李慕歌却喜欢这样看他。
因为他很清楚,若不是对方现在失了忆,恐怕这样的机会此生再难寻得。
于是他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顾言曦眼中悄悄浮现一抹愠色。他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隐秘的自娱自乐。
毕竟有些乐趣只有点到为止,才能长久的维持。
拍了拍他的肩,他示意他起身。
此时,李慕歌的脸上已换上一副亲厚的笑容,不断拉着顾言曦嘘寒问暖,同时又对他近来对晋国的治理大加赞赏。
顾言曦觉得他这主子实在是善变得很,也诡异得很。于是一边应酬与他,一边不停地质问自己:这天下之大,自己怎么会挑了这么个难伺候的主儿来效力?
难道真如李慕歌所说,他们俩有私情?
正巧这时,李慕歌温热的手指轻触他的额发,他立即像被烫着般迅速弹开。
见对方神情满是惊讶,他突然觉得倒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于是只好干笑两声,解释道:“方才,臣临窗看雪,怕是身上寒气未退,侵扰了陛下龙体,故而才匆忙躲避。”
李慕歌也不戳破他的谎言,只举起刚刚触他额发的手指,剑眉轻挑:“本王军旅出身,向来身强体壮,跟个火炉一样。再大的寒气遇上我也只能变成蒸汽。”
顾言曦看着他指端那一丝融化了的晶莹,始知他刚刚不过是想为自己抚下发上雪渍,一时间更是尴尬地无言以对。只好点头微笑,故作云淡风轻。
这时,李慕歌越过他走到窗边,赞赏道:“窗畔赏雪,月下临书,爱卿也算风雅。”他将目光移向平铺在桌面上的那叠白纸,只见雪白之上墨意隽永,横勾竖撇捺,一笔一划都似夹带了几分难言之情。一字一句,更是牵绊人心。
他将手指放在那字句之上,轻轻摩挲,任其在心头绕过一圈,两圈,三圈····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南有相思木,
合影复同心,
游女不可求,
谁能识得音?
是求而不得,还是得亦难终?
不管有没有记忆,冥冥之中,原来他也在问同样的问题?
顾言曦见状,忙上前两步,长袖一挥,将那首诗挡在了袖摆之下:“微臣不过随性而作,上不得台面,不值得王上品鉴。”
他这一挥,李慕歌只觉墨香盈袖、竹露清响。本能的驱使下,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将人带入了入怀中。
这一带,顾言曦始料未及。淬不及防间,整个人不仅跌入了对方怀中,嘴角还擦过了对方的下巴。
李慕歌唇畔微翘,似乎对这个意外之喜很是满意。
但顾言曦却是陡然一僵。突如其来的热度,似曾相识的气息,以及刚刚擦过唇边的触感,都令他眉头长敛。
想要及时挣脱,但身体早就被一双铁臂箍紧,包裹在宽大锦袍之下。
李慕歌刚才拉他手腕虽是一时冲动,此时揽他入怀却是打定主意顺水推舟。
他将棱角分明的下巴枕于对方肩头,轻启薄唇,在他耳边浅浅低语:“言曦,难道你真的把我忘了吗?”这一问问得沙哑缠/绵,七分深情三分调情,令顾言曦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耳根。李慕歌见此,笑容又加深几分,眼底眉梢竟浮起一丝顽劣。
顾言曦身体微颤,张口欲辨,却又不知从何辨起。毕竟自己前事尽忘,又有什么立场去否认那些可能存在的荒唐?
于是,只在李慕歌胸前留下一声叹息······
“为什么会写这样一首诗?”他的声音宛如一匹上好的锦缎,轻轻地抚过他的神智,带来不可承受的柔软。
“不过是因为一个普通的挂件。”顾言曦依然无法放松僵直的身体,但声音却是一贯的温润清明。
“哦?什么挂件?”李慕歌将唇畔又向他移近几分,温热的气息几乎直达耳底。
顾言曦心跳加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只是一团酡红已悄然爬上脸颊。此时闻言,他立即借机道:“陛下既然想看,还请放开微臣,好让臣呈予您赏玩。”
不等对方反应,他用力一挣,迅速后退。但没料到对方臂力已松,于是一个踉跄撞在了桌角,形容略显狼狈。
看着他吃痛皱眉的样子,李慕歌忍不住轻笑出声,只觉“失忆”后的顾言曦,全部都令他赏心悦目。
“爱卿,力气不小,身体恢复的不错啊。”他含笑揶揄,看他额角跳突。
“还好。”他瓮声回他,明显带着一丝负气。
“爱卿,还不赶紧把那挂件呈上,让本王开开眼。看看是什么稀奇物件能让你直道相思?”
“只是乡野粗鄙之物,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他将木箫挂件呈到李慕歌手里,一股若有似无的暗香悄然浮动。
李慕歌拿到那挂件后,眼中并未露出失望。反而是将其置于掌间,反复把玩,神色复杂。
顾言曦颇感奇怪,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问道:“陛下,您也喜好此类拙朴之物?”
李慕歌轻抬眉眼,不答反问:“爱卿,为何会喜欢此类拙朴之物?”语气深沉,令人捉摸不定。
顾言曦没料到他有此一问,沉吟片刻,决定据实以答:“这不过是臣一时性起买下的物件,并无缘故,只有缘分。”
“缘分么····”像是问又像是答,李慕歌喃喃自语,“既是缘分,这木箫本王就收下了。”
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一只真正的洞箫,脂玉制成,通体莹白。
他将玉箫在手中随意一旋,语带深意:“本王这只玉箫与你这木箫,确实是桩缘分。”
顾言曦有些诧异地望着那只玉箫,心下空茫。没想到就算失却记忆,却无法失却对他的挂念。犹豫了半天,终是下定决心,坦然问道:“我真曾与你···”斟酌了一下,他还是决定说出那两个字“有情?”
而且此问中没有君臣,只有你我。
李慕歌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良久看着他但笑不语,久到那笑容竟有些发苦发涩,方才说了三个字:“算是吧。”
那声音极轻极淡,犹如一声叹息。
却听得顾言曦眉头一蹙:“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算是吧’?陛下如此故弄玄虚地戏耍微臣,是否觉得十分有趣?”
他本是沉稳谨慎的性子,此时却不知为何心头无名火,进退间也分寸尽失。一番话说完才惊觉失言,但心里却没有半分后悔。仍旧毫不避讳地看向李慕歌。
既没有预料中君王的愤怒,也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李慕歌只是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不夹杂一分无谓的表情。
静寂的深夜,空旷的宫殿,清晰地回荡着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哒哒,哒哒···”声声入耳,竟犹如这黑夜的心跳。
李慕歌走至顾言曦身边,他向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他的一双黑眸深如幽潭,狠狠攫住他的目光,步步紧逼。
顾言曦的身体虽在后退,但眼中神色却没有半分退让,不卑不亢,与他坦然相对。
当背后触及一片坚硬,他知道自己已退无可退,于是继续仰头与他对视。
李慕歌将他压向窗畔,困于臂间,身体一分一毫地缓缓迫近,似是要将对方体内的空气全部挤压殆尽。
顾言曦的脸色有些发白,但柔软的嘴唇却染上一抹嫣然,宛若雪中红梅,月下海棠。
“言曦,你我之情,不只曾经。”李慕歌的声音低沉醇厚,像是洒下一蓬蛊惑人心的迷雾。
顾言曦朱唇微启,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猛然被一片温热柔软悉数吞噬。
唇/齿被熟练地撬开,口中被长驱直入,生涩的舌/尖被强势搅/动,一滴银丝自他嘴角蜿蜒而下,滴下情/欲的湿/濡。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顾言曦来不及果断阻止。但是,等到现在,他又不想阻止。
虽然脑中的记忆已消失无踪,但身体的记忆却难以被抹除。当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个吻,甚至还带着几分贪婪与怀恋时,他就彻底放弃了抵抗。
他想:或许李慕歌说得都是真的,或许他确实曾对一个男子倾心相付。
而这个想法,在这一吻落下的瞬间,其实就在他的心底萌了芽,然后随着那逐渐激烈的挑动而迅速疯长,直至现在,根深蒂固。
他抬眼看他,发现他竟一直都在看着他。目光炽烈而专注,只不过却夹杂着一抹极淡的哀伤。
为什么会哀伤呢?他用眼神默默询问。
似是看懂了,但他却没有回答他。只是眼角微弯,回他一双温柔笑眼。
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李慕歌的手并不像他的身份一样养尊处优,而是长满了层层厚茧。拂过顾言曦冰凉的肌肤,带来粗糙的酥麻。
顾言曦咬住下唇,身体不由一阵战栗。
“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同以前一样敏感。”李慕歌恶意地用舌/头扫过他的锁/骨,留下点点残红。
顾言曦十指紧扣身后窗沿,衣衫/半退向后仰去,一头青丝垂落在雪夜之中,寒风吹过,散发出淡淡冷香。
李慕歌一路寻索,终于也不禁呼吸凝重,眸色转深。
起初不过是一番试探,夹在着几分戏弄之心。但现在看来,却是要假戏真做,如愿以偿了?
自从顾言曦失忆后,他还真是好运不断。
嘴角暗翘,他长臂一揽,将他拦腰抱起,同时用自己的衣袍把他裹住,大步走向床帐。
“这里风大,就算再急,爱卿你也不能把自己给冻病了。”他方开口就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他的声音已嘶哑至此。
顾言曦也被他这一声嘶哑唤回不少清醒,再琢磨他言下之意,不由怒道:“谁急了?休要贼喊捉贼!再说,你这是要干嘛?”看着他抱着自己行进的方向,顾言曦立刻就不淡定了。
“哦?我是贼,那我偷了你什么?”李慕歌含笑看他,一双桃花眼醉人而多情。
清白?
顾言曦心里虽然这样想,却没有说出来。他要是这么说,不就承认自己是被他“欺负”的一方了吗?
深吸一口气,他冷笑一声。
手臂突然发力,一下就挣脱开了李慕歌的怀抱。
李慕歌见状也没阻止,而是眉梢带笑,眼底闪过一抹狐狸的狡黠。
一场大病后,顾言曦的身手大不如前。挣脱出去后,并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想,从容落地后立刻与对方拉开距离。而是一下子摔了出去。
认命的叹了口气,摔就摔吧,反正总比被人吃干抹净强。
但就在这时,他的腰带突然被人用力一扯,随即整个人瞬间向后倒去,而且还恰好倒在了那张锦被满铺的龙床之上。与此同时,那可怜的腰带也被拽了下来,顿时衣襟/大敞。
顾言曦心道不好,拉过衣袍,忙要起身。却被迎面俯下的李慕歌压个正着。
他一手将他双腕按在头顶,一手拂过他的胸/前挺/立,俯首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你不是说我贼喊捉贼吗?”
他的舌尖在他的耳廓中打了个转,吸吮出qing欲的轮廓。
“这句话,我要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你。”
褪/尽彼此衣衫,他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用力摩/挲。
“言曦,其实你才是个小偷。”
粗糙的手掌轻轻握住那昂然挺立的fen身,指尖在铃/口反复揉/搓,直到黏/湿的液/体渗入指缝。
“你,偷走了我最好年华······”
“也偷走了,我的这颗心···以及这一生···”
顾言曦怔怔地看着李慕歌,忽然间不再挣扎。
主动将头抬起,他在他唇上烙下一吻,眸中月色弥漫。
“李慕歌,那我把偷的东西还给你好了。”
抽出双手,他紧紧环住他的背脊,似将所有的感情都倾注于此。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只觉得这一刻,他就应当这样做。而为了这一刻,他似乎已压抑了许久,也等待了许久。
闭上眼,他似乎嗅到阵阵梅香。眼前的黑暗也被绵延成海的雪梅汹涌覆盖。
不经意间,“慕歌”二字浅吟而出,就像是一个久违的梦境。
李慕歌指尖一弹,打落两边锦幔。
帐幔落下,烛影摇红。映着帐内人影交/缠,一片旖/旎。
偶尔传出的浅浅低吟,更是绮/丽。
这一夜,屋外风冷雪寒,万物寂寥,屋内却是红烛暖帐,锦绣春光。
黄梁不觉一梦,梦里路陌雾深。
作者有话要说: 九州小剧场
作者:终于···成功推倒!
李慕歌:等得我都快改变性向了····
作者:BL怎么能变BG?
李慕歌:BL虽然不能变BG,但人兽神马的没问题。
作者:你就这么饥渴,不懂神马叫柏拉图吗?
李慕歌:柏拉图能有人看吗?
作者:······
顾言曦:······
经过这么长时间,我终于让帅歌推倒了小顾,实在太不容易了。虽然用了“失忆”这个老梗,但除了这样,怎么可能让他们成功结合呢?
☆、戏假情真
顾言曦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日未现月未隐。
不由自主地摸上唇畔,上面似还残留着一点温热。想到昨夜的一时荒唐,他只能无奈摇头。
记得那一吻尤其地长,长到彼此都已近窒息,却仍旧不止不休,抵死缠绵。他没想到清心寡欲如他,竟也有这般炙热狂烈的时刻。
李慕歌临走时留下的那句话,让他觉得意味深长。
他说:“顾言曦,你失了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与他以前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又有如何的纠葛,肯定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有情”就能轻易带过。
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想着他们之间的事,不知不觉间天光已渐渐转亮。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后,顾言曦对着镜子将领口拉高几分,遮住散落在锁骨间的点点红印,不由眉心长敛,心中咒骂:那个混蛋!
这时,宫人送来了早膳。
他坐在桌前拿起碗筷,第一次感觉一觉醒来后竟能如此饥肠辘辘。
只是饭还没吃下两口,门外就有侍卫过来传令:说回熹国的队伍就要启程,陛下请他赶快收拾收拾。
顾言曦心下微愣:怎么这么突然?难道······
放下刚才拿起的碗筷,他苦笑一声,看来这顿早饭是来不及吃了。
忍住腹中空空,顾言曦很快就来到了宫门之外。
但见准备出发的队伍中除他以外,再没有其他被带回熹国的官员,不由对李慕歌要“以权谋私”的想法更加肯定。
那他昨晚的行为不就变成“为了衣锦还乡,不惜出卖色了吗?”
想到这里,顾言曦的脸顿时又冷了几分。
刻意忽略掉队伍正中那架锦绣华盖的马车,顾言曦拱手向领队的指挥问道:“敢问大人,在下的坐骑在何处?”
那指挥闻言,立刻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方向正对那辆马车:“陛下交代了,让您乘王驾。”
顾言曦摇了摇头,果断拱手拒绝:“君臣有别,不宜同舆。”
指挥挠了挠头,面有难色:“可是陛下早就吩咐过如此安排。如果临时更改,一来下官这里也不好交待,二来确实也没有了空余的马匹。若您非要执意如此,岂不是让下官难做?”
他见顾言曦面有缓色,于是又再接再厉道:“况且给您让出一匹马,就要安排其他将士共乘一骑,这长途跋涉的,就算马受得了,人也难免疲乏。您说是不是?还有······”
见指挥还要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顾言曦立刻抬手制止:“罢了,不用麻烦了。”言罢则毫不迟疑地转身上了马车。
车内的李慕歌斜倚软塌,一副老神在在。
见到顾言曦掀帘而入,立即得意道:“你终于肯上车了?”
顾言曦端端正正地行了个臣下之礼,语调恭谨却隐含冷意:“陛下的手下们个个都如此优秀,唱作俱佳,臣怎么好意思拆台?”
“你呀,”李慕歌指着自己的左胸,眉眼含笑。“就是这里太软。”
“未必,”顾言曦故意将目光移向窗外,语气淡然,“微臣,只是嫌他啰嗦。”
李慕歌看着他眉梢轻挑,但笑不语。
这个人总是这样,面冷心善,口是心非。
久而久之,自己都被自己骗了,但又不能真正的骗过自己的良心。
这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大概就是让一个好人去扮演坏人,
心有菩提,却命犯修罗。
身下的马车开始缓缓移动,顾言曦掀开车帘,临行前深深地望了一眼这晋都的巍峨宫殿。
“怎么?这几个月还呆出感情来了?你若是喜欢,本王就将它赐给你做宅邸。”话音未落,他又赶忙摆手,“不行不行,这里要是给你当了宅子,那本王与你岂不是要千里相隔?想见面可就难了。本王还是在盛乐给你建套大宅吧,你喜欢临水还是临街?”
顾言曦见他越说越不着边际,于是出声打断道:“臣只是没想到,自己的人生竟是在这里结束,又开始。”
他说这话时,眉若远山,神色淡然,给人一种相距遥远的感觉。
李慕歌长臂轻舒,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隔着细腻柔滑的丝绸,温热的手掌在他胸前、腰间轻轻摩擦,似是要将他揉进骨血。
他将下巴枕在他的肩头,满是宠溺地蹭了蹭他的脸颊,轻声问道:“人生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不好吗?”
顾言曦早被他突如其来的上下其手弄得心神恍惚,那还听得见他说什么。现下只顾挣扎,一个“不”字已经脱口而出。
只是“要”字还没出口,就被李慕歌的舌头悉数顶了回去。
“言曦,在我面前可没有说‘不’的权利。”缓缓眯起一双桃花眼,此时的李慕歌像极了一只捕猎成功的狐狸。
“狐狸”熟练的扯开“猎物”的衣襟,伸手探了进去。
“猎物”却显然并不甘心,抬起臂肘,狠狠地击向“狐狸”的笑脸。
李慕歌眼角一扫,抬手轻松挡住。另一只手则更加得寸进尺。
“言曦,大病一场后,你可是又瘦了。”啧啧两声,他的手指都能摸到他的肋骨,“回去之后,本王一定要给你养胖些,这样手感才会好。”
养胖?手感?
他当他是什么?宠物吗?
“微臣不劳陛下费心。只要陛下不来骚扰,臣相信自己绝对会恢复强健。”冷哼一声,他继续卷土重来,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在打架上还能输了不成?
但顾言曦显然低估了李慕歌的武力值,或者是高估了自己的战斗力。
一番较量下来,他是衣衫凌乱、气喘吁吁,但对方却是衣冠整齐、气定神闲。这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健康”的重要性。
李慕歌一手扯下他的发带,任三千青丝散落一身,穿过指间,弥漫开阵阵冷香。
鞠一捧放在鼻端,他的眸色微沉,一双桃花开出脉脉温柔,刹那芳华,惑乱人心。
顾言曦见之也不禁失了神,一种久违的感觉瞬间漫过心头。
这样的眼神,要忘记,又谈何容易?
一些零星残像迅速闪过脑海:北地的漫天风雪,江南的灯影桨声,草长莺飞时的告别,落英缤纷中的相许,寂静冬夜里,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
原来,他与他曾经历过这么多?
突然,他想把这些都再次记起,清晰地还原到缺失的记忆当中。
“言曦,我又想了!”
再回神时,顾言曦已被李慕歌死死地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看着他眼中赤裸裸的“兽欲”,顾言曦立刻对自己刚刚想恢复记忆的想法予以否定:谁知道如果记忆全部恢复后,里面会不会塞满了这只禽兽的兽行?
“接着想!”他牙齿磨得咯咯作响,再不管什么君臣之礼,眼中怒火中烧。
他昨天晚上还没把他折腾够吗?
“可是做人不能老是‘空想’,想不如做。”李慕歌嘿嘿一笑,立刻身体力行。
做?
“做什么做?”顾言曦已经气得声音发颤,这个人身为一国之君到底还要不要脸?除了满脑子的男盗女娼还有什么?
“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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