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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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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侍卫通报之后进了内室,屈身施礼,衣着龙袍的男子一如既往平和浅笑道:“林儿来啦,坐吧。”十足的闲话家常模样。
明明太子殿还侍立着,做臣子的怎么也没有坐下来的道理,贝勒爷只是谢恩却未坐下。
男子了悟地笑道:“太子他喜欢站着,你坐你的,没关系。”旁边的小少年有些窘迫地嘟嘟嘴,带着几分哀怨看了自家阿玛一眼,随即又奉命把北狄皇室送来的信件拿给自家小堂哥。
信的内容并不复杂,宗旨只有一个,便是以国君的名义告之北狄的太子在本次出使的团队中,要求给予特殊礼遇。语气倒还算是官方,只是字里行间也不难读出,若是太子的安全出了差池,两国恐怕要兵戎相见的意思。
贝勒爷读罢内容,又细细看了看书写的笔迹,整理了下思绪,抬起头来,准备回应圣上。首先提问的却是太子殿,小少年在自己旁边低声道:“小堂哥,你府上的那位可酒醒了?还无碍吧?”
见太子殿似乎不打算明说,林贝勒便也从善如流地回道:“回殿下,一切皆好。”
小少年似是松了口气,又回到自家阿玛身边,略略扬起眉宇道:“阿玛前些日子说,北狄的国君也是极疼太子的,从这信来看,却是不假。”
做阿玛的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问道:“林儿觉得呢?”
林贝勒不紧不慢地回道:“臣观此信笔迹与以往国事书信差别较大,遣词造句也不甚相同。以臣之拙见,此信恐非北狄国君授意所为。”
男子略略颔首道:“那林儿以为这般积极为我们通风报信的是哪位呢?”
青年垂首道:“臣不敢妄作猜测,但闻前些时日,北狄国君新添嫡子,举国欢庆,许与此相关。”
男子浅笑道:“还是林儿心思细腻,北狄立长不立嫡,必有此患。”言罢,看了眼旁边一直保持安静听得认认真真的小少年,“儿子,你说是吧?”
小少年的回应是一脸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道:“阿玛,您和小堂哥的话,儿子没听懂。”
这是太子殿从小在自家额娘那里养成的习惯,就算听到了完全不能理解的话,也会不时颔首听对方把话说完,然后再向对方提出自己的困惑,不会抢话也不会插话。当然这种习惯当年让太傅吃了大亏,最初启蒙授业的太傅为太子殿宣讲《论语》,一篇文章讲解下来,五岁的小娃儿频频点头,安安静静,十分乖巧。太傅心中一阵激动,暗道太子果然是天资过人,末了小孩儿也是这样一脸无辜地告之,其实自己从第二句起就不明白了。
因而此时做阿玛的也不觉意外,顺手搂过小孩儿道:“没懂是吧?阿玛说给你听。儿子,你想如果你是北狄国君,想要保护自己的小孩儿,可能会大张旗鼓地告知邻国,我们的太子已经到你们的地盘去了吗?”
小少年想了想,答道:“好像不会哎,本来对于来使也是会给予照顾的,基本不会有安全危险,这信倒是有些画蛇添足了。”皱起小眉头,继续问道,“阿玛,那这封信不是北狄国君写的?可是它是从皇室送出来的啊,谁有这么大的权势?”
男子继续启发道:“那你再想,北狄皇室中谁会这般不顾及现任太子的安全?”
小少年很努力地思索了下,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北狄皇室都是梓锋的家里人,哪里会有人希望他出事情的?”好吧,成长环境注定了太子殿对于某些事情不能理解。
做阿玛的倒也没有要抚额长叹的意思,只是浅笑着问道:“儿子,你说这事情怎么处理才好?”
太子殿站直身子,答道:“梓锋他作为来使到我们这里来,而不是以太子的身份,所以也必要给予他特殊的待遇。不过就算是一般的使臣,我们也会保护他们的安全,既是这样,就没有理会这封信的必要了。”说完还带着几分洒脱地让信件呈自由落体降在桌案上。
男子没答话,示意地看了小孩儿一眼。小少年会意地问道:“小堂哥觉得呢?”
林贝勒起身答道:“殿下此计以不变应万变,甚妥。”
男子依旧是宠溺地搂着自家小孩儿道:“儿子,你记得,日后遇事不懂了,也可这般与你小堂哥商量。”
这也许就是“看山是山”和“看山还是山”的区别吧,百转千折却还是回到本源,自家太子殿心思单纯,也没什么不好,否则要贤臣何用。
作者有话要说:某太子殿:“小风子,她们说你要写宫斗了,是真的吗?”
某作者:“小爷,你懂这个吗?”
某太子殿:“我不懂的……”
某作者:“那我不写。”
某太子殿:“我知道,你写不来!”
某作者:“我只管曝光你的事情,国际新闻不归我管!”
某太子殿:“借口,你就是写不来!”
某作者恼羞成怒:“让你爹拍你!”
一三五
淮南路远,长途跋涉,前路漫漫。马车中的时光悠绵长久,棋盘残局犹在,七八岁的小娃儿却靠着软枕会了周公,原先执在手中的白子险险地坠在水蓝色衫子的褶皱上。
马车颠了下,小人儿迷迷茫茫地睁开眼,有些困惑地四处张望下,渐渐恢复了意识似的,对倚着车壁看书男子道:“嗯……二叔?”
男子放下书,扬起嘴角道:“醒了啊,贪睡的小猫儿?”
小家伙揉揉眼睛,坐直身子,拾起车座上的白子,略略思索了下,安放于棋盘,吃了颗旁边果盘里淡青色的小葡萄,道:“二叔,到你了!”
男子伸伸胳膊,看看棋盘:“哟,这步走得不错啊,刚刚偷偷向周公请教过了?”
小娃儿被逗得笑出声来,这时车篷顶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车帘被风掀起,刚刚还清朗朗的天,不知何时聚了云,落下密密的雨丝来。
暮春的雨,密实而轻软。空气中似乎还沁着落花的香气,公主殿把小胳膊伸出窗外,微凉的雨滴在小手上汇聚起来,小孩儿小心翼翼地缩回手来,雨水顺着手掌上浅浅的纹路慢慢渗下来,映着车内刚刚点起的灯火,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莹莹如玉。小人儿歪着小脑袋,笑道:“看,亮晶晶的小河!”
男子微怔了会儿,才浅笑道:“傻丫头。”
小家伙顽皮地眯起眼,甩甩小爪子,水珠溅到男子脸上,下一秒就被抓住,搂在怀里,德亲王带着几分无奈,宠溺地捏捏小脸儿,道:“贪睡又淘气。”
受到“褒奖”的小孩儿咧嘴笑笑,又问道:“二叔,我们还有多久到淮南啊?”
男子略想了下,道:“也就这一两天了。”
小朋友蹭蹭小脑袋,问道:“二叔,你以前来过吗?”没有的话,嘉儿就可以做向导了。
男子帮小孩儿理理乱蓬蓬的头发,慢慢地道:“来过啊,不过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如松公子只有十六岁,刚刚在西苑寻到了他家的小人儿,然后二人到处游逛了整整一年,才回京成婚。
那些日子里,自然是去过诸多的地方,风花雪月一一览过,却并非名山大川,奇观异景,随兴所至而已。
那时候黄菖蒲还不是亲王福晋,整日里都习惯做男儿装扮,清新如邻家少年,好奇心旺盛,什么热闹都想参合下;那时候德亲王完全是个闲散王孙模样,还保留着少年顽劣的印迹,出门在外也不忘偶尔恶作剧下。
可想而知,这样的组合,几乎可以算作是为祸四方。
为祸之西
西苑靠近边疆,重武轻文,比武招亲也不算稀奇。偏偏生于斯,长于斯的小人儿却还对此充满兴致,站在台下,眼眸闪闪亮,看到获胜的就会赞叹句:“哇,好厉害,小哥哥,那个人功夫真好哎!”没过多久,这个功夫真好的人又被功夫更好的人取代了,然后小少年又要萌发句新的感叹。
耐着性子忍受了半晌的如松公子终于愤愤了:“菖蒲,严格说来那些根本算不得功夫!”并不是小亲王刻薄,而是,听自家小人儿一直夸别的男人,属实不爽。
黄菖蒲搔搔鼻梁,歪着头安慰道:“嗯嗯,小哥哥肯定比他们厉害的,我知道,你不用上去证明给我看,挺危险的……”莫名地就有了火上浇油的效果。
就这样年少气盛的青年一跃上了擂台,迅速解决掉了那个连胜三场的男子,又轻松地在三招之内击败了前来挑战的路人甲乙丙,某个未来岳父立刻精神起来,坐直身子,道:“好俊功夫啊。”
而这时小亲王看看逐渐平稳下来的观众队伍,心底里的不安才浮现出来,不会没有人上来了吧,当然自家小人儿那崇拜的小眼神还是给予了青年不少慰藉。
还好救场的新挑战者还是出现了,对方使剑,如松公子解下折扇以对,几招下来,挑战者用力过猛,被自己的剑招所伤,胳膊上添了道浅浅的划痕,略略渗出了些血丝。小亲王见状,当即把握住机会,腿一软,败下阵来。动作一气呵成,毫不矫揉造作。
短暂的安静后是一片哗然,有替青年惋惜的,当然更多的是不屑的,堂堂男儿居然晕血,功夫再好有什么用。
只有那个少年郎打扮的小人儿在接下来的旅途上啧啧称赞道:“小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啊!比那些说书段子里的人还要厉害呐!”
牵着马的小亲王很受用地笑道:“你这么喜欢凑这个热闹,将来不会也要比武招亲吧?”
小人儿作势想了想道:“嗯,我比较喜欢对对联招亲,我出个上联,谁对上来我就嫁谁……”顿了下,又补充道,“小哥哥,你别担心,我会把下联偷偷告诉你的。”
青年翻个大大的白眼,把小人儿搂到怀里,恨恨道:“我就那么没用吗?”
为祸之南
距淮南数里之外有座小村,与外界交流不算多,民风淳朴,一半务农,另一半是猎户,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说有这样一户人家世代以做玉雕为生,手艺精良。
如松公子不知从哪儿得到这个小道消息,带着自家小人儿来到了这里。一路上习惯了少年郎打扮的菖蒲却很快换回了女装,因为这个村不知何时起出现了不成文的规定,为了防止山贼的不时侵扰,全村凡是十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丁在主业之余,每天都要**起来学些防身的功夫,且练习强度还不小。
于是村外的兄弟二人,进了村就成了兄妹二人。小公子的来意很明确,就是要订做一块兰花玉。一开始倒还挺顺利,和老工匠谈好了,大约半个月之后可以出成品。兄妹二人就在小村子里住了下来。
日子平淡得紧,左邻右舍也很快熟识了。每日小亲王在村长的组织下不甘不愿地到村头的空地上习武,菖蒲则努力融入集体生活中,也学着那些少妇们做些缝缝洗洗的工作,当然出现衫子顺流而下,生不着火,好不容易打算做饭,差点儿烧了屋子的小意外也是有情可原。
蹲在河边洗衣服,自然是要顺便聊聊天的,个性开朗的李婶毫不见外地对小姑娘说道:“菖蒲啊,你哥哥今年多大了啊?”
正奋力从河水里拽回衫子的小人儿歪着头道:“我小哥哥十六岁了。”
李婶继续道:“那也不小了,可有心上人?”
小人儿表情一僵:“哈?”
旁边的少妇笑笑:“她小姑娘家哪里会知道,李婶儿你就爱做这牵红线的活儿。”
菖蒲尴尬地抿抿嘴,继续埋头折腾衫子。
这时村长的娘子发话了:“要我说,她哥哥是模样不错,可是怎么看还是个孩子家家,听我家那口子说,根本不是习武的材料,这都十来天了,连最基本的功夫也没学会,还爱偷懒,也不见他种田打猎的,谁家的姑娘乐意嫁过去啊。”
李婶儿立刻反驳道:“人家孩子不是岁数小嘛,结了婚,有了娃娃,自然不一样。谁一下地就会干活啊,菖蒲,你别听她的,我瞧着你哥不错!”
小人儿大大地点点头,认真地道:“嗯,我也觉得我小哥哥顶好顶好的!”接着,又一次扯坏了手下的衫子,有些窘迫地道,“李婶儿,你再教教我怎么补衣服好不好?”
傍晚借着夕阳的余晖,各家各户炊烟渺渺,习过武的男人们也纷纷归家。在一片菜肴香气中,如松公子远远便看到唯有自家冒的是黑烟,搔搔鼻梁,放慢了脚步,眉眼弯弯,暗道,不知小丫头这次又要拿谁家的饭菜来救急了。
回了家,自然还是如常赞饭菜可口,夸自家菖蒲贴心,烛火映得小人儿脸颊红红,握拳道:“小哥哥,明天一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看看烧得发黑的炉灶,小亲王还是顺理成章地点头道:“嗯,菖蒲乖。”
饭后,习惯在月光下走走,蜿蜒的小河贯通村头村尾,外人眼中的兄妹俩沿河漫步,小人儿愈发稚气地道:“小哥哥,你看,小河是亮闪闪的!”
小亲王微怔下,笑道:“傻丫头。”那河水纵是映了月光,也不及我家小人儿的眼眸分毫。
然而日子并未一直平淡下去,老工匠在镇上的店被山贼们洗劫,连同着如松公子订做的兰花玉也一同消失。
村里人皆义愤填膺,准备去剿灭山贼。更是加紧了每日的训练,并把作战时间定于三日之后。当然村长还是很从实际出发地对小亲王说:“过几天咱们要去打山贼了,你年纪小,功夫又不好,就不要去了。”随后又怕青年心里不好受,补充道,“不是咱们嫌弃你,只是你若有个好歹,你妹妹就没人顾了。”
如松公子没心没肺地点头道:“村长说的极是,我不去。”
而依旧没有学会做饭的小姑娘比比划划地研究着到底是用泻药,还是用迷药来帮助剿灭山贼。
青年微笑,顺顺自家小人儿的发丝道:“菖蒲啊,你可以开始想想我们下一站要去什么地方了。”
当晚,在菖蒲熟睡之后,如松公子独自上了山,翌日,带着自家小人儿离开了。
村里的男丁们依旧在积极备战,女子们倒是依依不舍地送到了村外的小镇。
而当三日后,众人们齐心协力到了山贼的据点时,只发现了战后遗址,山贼们皆不知去向,而战利品们却全部留在原处,于是此事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成为了不解之谜。
为祸之东
及至江左,月上柳梢,乘着画舫泛舟河上,烟波渺渺,琴瑟和鸣。此情此景为才子佳人故事之首选。
但一路游游逛逛,折腾不休的二人组怎么看都和才子佳人靠不上边儿,勉强要用个成语来形容,好吧,纨绔子弟。
又恢复了男儿装的菖蒲正在和自家小哥哥学习怎么打开折扇更有江湖气,反复练习的结果是跌坏了三把扇骨子。小少年撩撩袖子,露出藕臂一段,在画舫上蹦跶两下,对一旁的喝茶青年道:“小哥哥,我们也请位姑娘来弹几支曲子吧。”
青年有些无奈地捏捏眉心道:“好吧,好吧,菖蒲,你先坐下。茶杯都翻了。”
小人儿眉眼弯弯地道:“难得小哥哥今日着了青衫,不效仿《琵琶行》就可惜了。”
青年一口茶水差点儿直接湿了青衫,笑道:“你倒是会安排,那香山居士是被贬谪到江州,有心报国,不甘闲职。我是贪图安逸,躲到江左来,再矫情地大放悲声,我老哥怕是要气得拿我正家法了。”
至今也不知道如松公子另外身份的小人儿露出一丝担忧来:“小哥哥,你哥哥很凶吗?”
青年忍笑道:“是啊,是啊,我哥脾气很坏。”面不改色地胡扯。
小少年果然老实了许多,也不嚷着要听曲子了,似乎正在全心全意构思家教森严的景象来,但小人儿也实在是呆了,面前的纨绔子弟哪里有一点儿家教森严的模样。
到底还是随了小人儿的意,俏丽的女子被请到画舫上来,但却没抱着琵琶,乐器是古筝。
一曲终了,小人儿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来,坐到女子身边,道:“姐姐,你弹的真好听,也教教我好不好?”
接下来,画舫内就出现了绕梁魔音,明明是同样的乐器,到了菖蒲手中猝然间就有了刺耳的穿透力。小人儿有些沮丧地悻悻停了手,古筝的主人连忙安慰道:“小公子这是泼墨挥剑的手,小女孩儿家玩的东西,公子不学也罢。”
谁料一语终了,小少年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几乎快哭出来了。
青年起身,忍笑着要送那姑娘回原来的船。
结果折腾不休的小人儿又不干了,嘟着嘴道:“哥,旁边那条船早早就请了姑娘,现在灯火都熄了,都没说送客呢,小姐姐连口茶都没喝呢,你怎么能心急成这样!”
青年眼角一阵抽搐,佯怒道:“胡说什么!怎么又不听话?”
小少年瞪着眼,干脆扯住女子的衣袖:“不行不行,我还要学曲子呢,姐姐,你不能走!”
青年似乎是火了,深吸口气道:“放手!你个男孩子黏着人家姑娘做什么,让爹看见,打断你的腿!”
小少年似乎有些忌惮,哼了声,松开手,想了想又道:“姐姐,那我去你们的船上好不好,我和你们学唱曲子!”
女子一脸尴尬,哭笑不得。
终于还是送了女子回去,扮够了顽劣少年的小人儿终于老实下来,瞄瞄青年的脸色,怯怯地道:“小哥哥。”
青年哼道:“过来,趴桌子这!”
小少年背过手,捂住身后,瘪着嘴道:“唔,小哥哥不要打人嘛。”
船身微微晃了下,小人儿转瞬间就到了青年怀里,还是以被按趴趴的姿势。
青年在小少年看不见的角度,扬起笑道:“你这么不乖,我怎么罚你呢?”
菖蒲挣了两下,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吸吸鼻子道:“好吧,借你打两下。”
如松公子挑眉:“借?难道将来我还得还你?”
小人儿狡黠地笑笑:“那当然了,君子一言,你可不能赖账!放心吧,我顶大方的,不和你算利息!”
青年扯扯嘴角,俯下身,凑到小人儿耳边轻轻道:“你这样事事计较可不好,日后我要问你借的东西可多了,有些我还真是还不起,必是要赖账的……”
菖蒲听得耳根痒痒,缩缩脖子,小屁股上却挨了下,于是小猫霎时化身小老虎,直接翻身索债了。
船身猛烈地晃了几下,总算稳了下来,月光之下,一川温软。
尾声(为祸之北)
“菖蒲,你知道京城景色最好,住起来最舒服的宅子在哪里吗?”
“是皇宫吗?”
“不对,是德亲王府。”
“啊,那小哥哥,我们能偷偷混进去看看吗?”
“不用偷偷,听说德亲王很好客,我们可以去小住下。”
“真的假的啊?”
“我不骗你,你一住肯定就会喜欢。”
菖蒲,如今我日日在你最喜欢宅子里等着你,你几时回来呢?
沉思往事立残阳……当时只道是寻常。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我是偏心的,没办法。
一三六
就在北狄皇室纷争时,焦点之一却留在德亲王府内,过着类似世外桃源的生活。四五日住下来,梓锋对亲王府有了些深入了解:名义上的家主德亲王其实是个喜欢到处游历,常年不在京的家伙。而府中的大事小情全部由林贝勒爷一人掌管,从朝堂之中忙到宅院深深,神仙一般。身为贝勒福晋,也算是当家主母的静晗每日的任务则是欺负欺负襁褓里的娃娃,去书房拣喜欢的书翻翻,兴起时学着做做点心,倒也是神仙一般。当然最不能忽视的便是欣晟小爷,生物钟混乱的小娃儿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振奋着,让周围的人不时萌发降妖除魔的念头。
岁月静好,实在是闷得无聊,偶然想起之前那场没有分出的胜负来,两国太子再续赌约,内容没什么特别,无非就是骑马射箭那一套,但为了保证公平,二人都没有用自己的马,而是用了对方的,也就是说即日起,两匹马暂时交换了主人。比赛定在十日之后,在此期间适当地培养感情当然是很有必要的,于是梓锋又往大白的马槽里添了一把草,顺便抚摸下马颈,谁知大白只是闷头吃草,饿极了的模样,北狄太子不由得眼角抽搐,真是物似其主,和某人一个德行。
而身在宫中的这位太子小爷的情况也没有更好,驰风也是匹很有个性的马,虽然不至于离了主人就绝食那么严重,但生人勿近是肯定的。
距离比赛还有八天,驰风却依旧保持着太子殿一靠近,就高度戒备的状态,更别说驾驭了。小少年却不甚介意,反而安慰自己,也许明天就会变得亲近起来,继续不远不近地跟着马在习武场旁,慢悠悠地走着,美其名曰,增进感情。
前来习武的李赫看了会儿热闹,幽幽感叹道:“倒是有点儿古道西风瘦马的沧桑感。”
太子殿闻言停下来,盲目乐观道:“很快就会变成大漠孤烟,策马驰骋的壮景。”而驰风却自顾自地继续前进着,小少年只好无奈地追上去。
于是教习师父一到习武场就看到自家爱徒正奋力地和一匹马纠结着,处于欲牵不能的窘境,当即挑挑眉梢,嚷道:“四岁的时候就教你骑马了,到了今天你都还给我了是吧?”
小少年总算是完成了让驰风转向的工作,一边安抚着马儿,一边瘪着嘴道:“小白和大白都是和我自来熟的,跟它不一样。”此话不假,与其说当年的小娃娃驯马,倒不如说马儿配合小太子。
教习师父走过去,驰风立刻竖起耳朵,有些不安地拨弄着蹄下的石板。男子却只是吹了段别致的口哨,就让黑色的骏马安静下来,甚至还允许男子抚摸它的马颈。
太子殿目瞪口呆地问道:“你们之前认识?”见男子但笑不语,小少年立刻过去晃起自家师父的胳膊来,非要刨根问底不可。
李赫抿抿嘴,暗道,自家小爷这模样,简直像个小妒妇。
男子浅笑道:“驰风它一直住在北狄,对这里的环境都很陌生,原来的主人又不在身边,短时间内是适应不过来的,刚刚那个是北狄的小调儿,它听着熟悉吧。”
小少年搔搔头,感叹道:“嗯,大白一定也很想我。”
实践证明,大白确实很想念自家小爷,于是把思念转为食欲,总是能迅速吃掉属于自己的那份食料,看得北狄太子直翻白眼。
亲王府负责喂马的小唐是个热情且开朗的孩子,今日又准时出现在马厩前,见少年也在,不由得有些兴奋,又有人陪自己聊天了,是的,小家伙是个话痨。离得老远就招呼道:“小公子,您今儿起得真早。”
梓锋闻言瞪眼道:“这才刚吃完怎么又来喂?这样下去不是会跑不动了吗?”难不成是受人指使专门来让自己输掉比赛的。
小唐一面放着草料,一面笑嘻嘻地道:“能吃是好事儿啊,吃得饱才跑得快嘛!您瞧见那匹棕色的马没,那是咱们家老爷的爱驹,当年上过战场,立过功的,也是匹能吃的马。”说完还又添了一把。
少年几近崩溃,瞧着那匹棕马的德行也是该颐养天年了,再上战场,门儿都没有。难怪这里的马比不上自家的,喂养方式就有问题。
这厢小唐又给大白梳起毛来,还旁若无人地对话道:“好乖,真是个漂亮的姑娘。”
梓锋坐在旁边,撇撇嘴,暗暗想着:惫懒得不像样,一点儿也比不上我的驰风。
而一旁的小唐还在继续絮叨着:“我爹以前就是给王爷养马的,那时候王爷还是小皇子呢,我从小就和我爹学着怎么喂马,怎么选马,我十岁的时候就给贝勒爷驾过车,我爹说,再过几年,就把府里这些马都交给我来管。”眉眼弯弯,一脸的骄傲。
北狄太子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顺口问道:“那你一辈子都做这个,就没想着干点儿别的?”
小唐捧着木桶,继续道:“为什么要做别的?我爹说做事情要专心,养马可是大学问,一辈子也学不完的。”
少年伸直腿,在鼻腔中嗯了声,又道:“你爹一直在王府里工作,就没想着求王爷帮你弄个官做做?”
小唐却猛摇头道:“做官很累的,像我家少爷起早贪黑的,一点儿不得闲,我有时候也想着,亏得我爹不是王爷,而是个养马的!”
严重的价值观差异让梓锋沉默了,想想自己周围的人,哪有这般甘心做个养马的小伙计的。哪怕真是自己喜欢这行,也早被父母呵斥没出息了吧。
一旁的小唐却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大叫一声:“呀呀,忘记把贝勒爷的马牵回来了,小公子,我去去就来啊。”丢下小水舀,跶跶跶地跑远了。
北狄太子挑挑眉,那林贝勒很是严谨的人,怎么家里的侍从会这般慌里慌张的。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得有人走过来唤自己“殿下”,少年抬起头来,道:“静晗今日也起得早了,真是难得。”
贝勒福晋略略脸红,颇为唯心地道:“我,我一向早起的。殿下怎么又一大早就跑到这儿来,快随我一起去用早膳吧。”
梓锋起身,仍旧是那句老话:“静晗,你是他们的贝勒福晋,怎么总把自己弄得像个小侍女似的,还自己来找我。”
女子笑道:“也不能整天闷着,出来走走总是好的,对了,我听说今天又是燕窝粥,待会儿你得帮我多喝点儿。”
少年无奈地叹口气,自家静晗学坏了,每天都让自己喝掉一堆女子保养身体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某作者:“冬至快乐~”
某太子殿:“天气凉了,注意添衣服哈~”
某作者:“小爷,你今儿有什么特别的活动?”
某太子殿:“养马。”
某作者:“我是说冬至!”
某太子殿:“牵马散步!”
某作者:“……”
圣诞特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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