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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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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浅笑,颇为自然地说:“我不喜欢吃馄饨,你正长身体,多吃些。”
小摊子的店主一眼就看出两父子生活拮据,心肠很好走过来说:“我就要收摊了,剩下的也放不住,都盛给你们吧。”于是父子俩吃得相当饱和。
散步回家,顺便消食,做父亲的随口问道:“儿子,你觉得京城夜里的治安要达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好的呢?”
男孩子打了个饱嗝,过了一会儿才说:“夜不闭户的程度倒也不用,只要大家都能安安心心地睡觉就行了……”
睡觉?男子微微挑起眉,转头一看,旁边的小孩子已经不走直线了,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做父亲的当即失笑,蹲下身子,背起了自家小孩儿。
熟悉的气息,踏实而温暖,小崽子很快就安心地睡熟了。
一夜好眠,等到男孩子再睁开眼时,朝阳的光芒刚好从窗边渗进来,自家爹爹则靠坐在外侧看书。
小孩儿弯下眉眼,凑过去,神采奕奕地说:“爹爹,早!”
男子放下书,挑起眉:“总算是醒了啊。”意料之中地看到小孩儿瘪起了嘴巴,做爹爹的浅浅一笑,揉揉小孩儿的脑袋,弯下眉眼说:“儿子,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礼物就这些,小爷满意吗?亲们满意吗?
六十五
经过一整日的忙碌,太子殿总算是顺利地完成了生日庆典,尽了太子的职责,之后依旧是不管不顾地缩在座位上睡着了,衣着龙袍的男子带着无奈的笑容过来叫自家小孩儿回去睡,结果一身正装的小爷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就唤了声:“爹爹……”成功地让一旁的侍卫愣在原地。
翌日太子殿一如往常地早早起了床,准备去用早膳,再去上早朝,然而非正常因素又出现了,一出内室就看到一身俏丽少年装的妹妹站在门口,正扯着扇穗儿解闷。
男孩子微怔一下,随即扬起嘴角说:“丫头,起得好早啊,想出门啊?今儿个哥可没办法陪着你,要不明天?”
小人儿却理好扇子,站得规规矩矩的拱手为礼,清朗朗地说:“小嘉给少爷请安!”
太子殿眨巴眨巴眼睛,喃喃自语道:“好奇怪的梦啊,还是快醒过来吧……”
小人儿嘟起嘴巴:“不是做梦啦,今天我要给哥哥当一天小跟班儿,算是送哥哥的礼物!”
恍然大悟的男孩子无奈地笑笑,留下评语:“古灵精怪的”,说归说还是领着小跟班儿去用早膳。
一到餐桌,小人儿倒是像模像样地服务起来,和侍女一起摆着碗筷,这种抢生意的行为让一干侍女颇为无措。太子殿习惯性地为自家妹妹解释道:“咱们家公主今儿个想体验生活,就委屈你们休息一下吧。”
公主殿布置停当,小鼻尖上都有了薄汗,被自家哥哥随手拭去,太子殿发话了:“行了,嘉儿,差不多了,坐下吃饭!”
小孩儿却明显乐在其中,一本正经地说:“小嘉不敢和少爷同桌,小嘉帮少爷夹菜吧!”接着便喂兔子似的夹了若干根胡萝卜放到小碟子里,“少爷,请用!”
太子殿微微眯起眼,不慌不忙地说:“嘉儿,还有个规矩你不知道吧,在主子用餐之前,总要有个人先尝尝不是。”
小人儿犹犹豫豫地说:“呃,应该已经尝过了吧,这些。”
男孩子却不依不饶地说:“我想亲眼看看,来,乖乖地吃下去。”满意地看着小家伙瘪着嘴巴咽下胡萝卜。当然随后也在自家妹妹的注视下,解决了剩下的部分。
接下来小人儿便把目光移到其他的菜色上面,看到自己喜欢的菜,小孩儿下意识地舔舔嘴唇。
太子小爷忍了下笑说:“嗯,别的也都尝尝看吧。”还随手帮小孩儿把椅子拉了过来。
小人儿果然习惯性地坐了下来,每样吃了一点儿,也就差不多饱了,太子殿又把自家妹妹最喜欢的菜挪了过来,颇为自然地说了句:“这个多尝几口。”
兄妹俩用完早餐,太子殿去上朝,公主殿便待在侧殿等着,听着群臣们轮流汇报国事,自家阿玛不时提些问题出来,渐渐觉得眼皮好沉,平日里这时还在睡觉……
待到早朝结束,太子殿出来领自己的小跟班儿时,小孩儿已然缩在墙角睡着了。
男孩子哭笑不得地走过去,蹲下身,轻声唤道:“嘉儿,醒醒,在这儿睡当心着凉!”
小人儿一脸迷茫地睁开眼睛,眨巴两下,反应过来,咧嘴笑笑,露出小虎牙来:“少爷,您下早朝啦,没闹什么笑话出来吧。”
太子殿咬咬牙:“最大的笑话就是某个小跟班儿睡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规矩。”
小孩儿却还振振有词:“老爷说过,做主子的要学会体量别人,不能斤斤计较!”
太子小爷抬手轻轻捏了下自家妹妹的脸颊,苦笑了下,说:“算你有理,走吧,别让太傅久等。”
作者有话要说:某公主殿开始送礼了~
六十六
几年的磨练下来,太傅的心理素质已经很好了,看到太子殿领了个娇俏的小孩儿进来,只是见怪不怪地随口说了句:“殿下今日带了朋友来啊。”一手已经拿起书准备授课了。
还没等太子殿开口,小人儿便很兴奋地行了个大礼:“伴读小嘉请先生安。”心里想着,原来太傅不认识我,太好了。
太傅风度翩翩地扶起小孩子:“免礼,免礼,小小年纪,礼数如此周到,孺子可教!”
一旁的太子殿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家小丫头忍笑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揭穿道:“先生,我家小丫头好奇心太重,非要试试做伴读是个什么滋味,难为先生今日多包涵一下了。”
太傅直觉地答道:“殿下言重了……”怔了下,太子殿家的小丫头,倒吸了口气,“是公主殿下?”
小人儿显然对自家哥哥的揭穿行为很不满,瘪着嘴巴一脸无辜地坚持不懈:“我叫小嘉……”
一番折腾,今日的课程终于开始了,太傅动作儒雅地翻开书,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问道:“上次课我们说到的《诗经?小雅》中的皇皇者华,殿下可否为臣阐述一下?”
太子小爷眨巴眨巴眼睛,依稀记起那篇做圣上的勉励使臣的诗来,但要说具体的内容嘛,貌似有些拗口,微皱起眉,开了口:“皇皇者华,嗯……先生,学生昨日在宴席上也背了篇勉励臣子的文章,我背那篇给您听吧!”
太傅露出一脸尴尬的表情:“殿下,我们还是先来学习小雅,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听殿下背文章好吗?”
还没等太子殿有所反应,一旁的小人儿起身问道:“先生,能不能也拿一本给小嘉?”
太傅顿时感动得不得了,自己有生之年终于遇到如此好学的孩子了,立刻送了本《小雅》给公主殿。
男孩子挑起眉,低声问道:“丫头,你看得懂吗?”
小孩儿幽幽地叹了口气:“看不懂也没办法啊,非学不可,戏文儿里说过,做主子的功课不好,是要做伴读的代替受罚的,少爷您这个样子,小嘉压力好大啊,觉得自己离挨打不远了,只好先学学,到时候还能偷偷提醒您一下。”
太子殿差点儿被气吐血,愤愤然地翻开书开始和“我马维驹,六辔如濡”较起劲来。而小伴读也在旁边认认真真地画着大马,小马,黑马,白马……
教学活动顺利进行到新的诗篇“常棣之华”,太傅情深意重地诉说着“凡今之人,莫如兄弟”的道理。而太子小爷也终于共鸣了,浅浅地勾起嘴角说:“能不能外御其务我不知道,兄弟阋于墙倒是真的!”说完报复性地捏了捏认真作画的小丫头的脸颊。小伴读当即没大没小地扭过头来咬自家少爷的手指。
太傅清雅依旧,淡笑着说:“‘兄弟既具,和乐且孺’,殿下手足和睦,足以为天下人羡慕。”
男孩子得意地笑笑,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对玉佩看了眼,默默念叨着:“啊,小堂嫂到底什么时候过门啊,我礼都备好了……”
这时旁边的小孩儿却一脸兴奋地指着书上的字给自家哥哥看:“哥,快看!上面有嘉字哎!”
太子殿歪头一看,“我有嘉宾,鼓瑟吹笙”赫然在目。
在小伴读的刺激下,这堂课效果颇佳,以至于到了下课的时候,太傅还有些依依不舍地问:“公主殿下,下堂课还来吗?”
小孩儿却没马上答复,做认真考虑状。
太傅居然进一步利诱道:“公主喜欢糖果吗?臣可以每堂课都带糖果来。”
小人儿舔舔嘴唇,却有些为难地摇摇头:“元儿姐姐说吃太多糖对牙齿不好,小嘉喜欢听故事,要是先生能在休息时间讲故事给小嘉听,小嘉会很乐意过来的!”
就这样一大一小达成协定,太子殿在旁边呈现默默无语状。
作者有话要说:女孩儿是宝……
六十七
自从授课的后一个时辰留给太子殿和太傅谈论感兴趣的话题,某位小爷去习武的时间也就相应地迟了一些,开始的时候总上演男孩子按着江湖规矩抱抱拳,非常乖巧地说:“师父,徒儿来迟了,让师父久等了。”然而下次依旧是来迟……
鉴于太子殿的屡教不改,教习师父自动推迟了一刻钟再来,于是所有问题迎刃而解,以后的日子只有徒儿等师父的份儿。
今日依旧如此,当太子小爷带着小跟班到习武场时,只有李赫在练剑,招式之间衔接自如,青衫微扬的少年越发英气勃勃。
但很快美好的画面被破坏了,因为不知从何处蹿出来个男孩子,连招呼都不打就攻了过来。少年却早有准备似的,退了半步,弃了剑,徒手和男孩子对起招来。
前半段的时候双方都还打得有板有眼,到了后来就有些乱了套,直到发展为扭打在一起,以至于连小跟班都看出不对劲了,露出一脸困惑的表情,下一秒却在垂直方向上发生了位移,被抱了起来,小人儿扭头一看,咧嘴露出小虎牙笑:“点心叔叔!”
男子捏捏小人儿的脸颊,微微挑眉说:“还好意思叫,当年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丫头点心骗到手了,就不肯再来了!”
公主殿瘪瘪嘴:“那是因为哥哥被阿玛罚倒立,我来给他解闷嘛。后来没有借口了,我还怎么跑过来啊!”
男子浅浅叹气:“我宁愿去和太子讲理,也不愿意招惹某个小公主。”突然话锋一转,朝着两个少年的方向喊:“太一,你要是敢咬下去,我就让你的换牙加速完成!李赫,上次教的招式怎么不用啊,还给我了?!”
两个少年当即决定不再给自家师父逞威风的机会,握手言和。
小人儿一回到地面就奔过去摸出帕子递给太子殿,嘴上还说着:“少爷辛苦了!”
太子殿还没来得及得意,就看到小孩儿又到对面去和青衫少年说:“小赫哥哥的功夫好厉害啊!被偷袭还打得那么精彩!”然后带着涵义不明的眼神看了自家哥哥一眼。
而一向寡言的海贝居然说了句:“嘉儿这身打扮越发精神了。”
于是太子殿彻底爆发了,干咳了两声:“别说得像好久不见了似的,嘉儿,我口渴了!”
小孩儿一怔之后,垮下脸,凑到男子旁边,瘪着嘴巴说:“点心叔叔,做跟班儿的好命苦啊……”
男子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直觉地安慰道:“乖,待会儿我罚他练基本功。”
小人儿马上一脸阳光明媚了,转头对太子殿说:“少爷,您好好练功,小的去给您备茶!”
太子殿抱着一线希望看向男子,扯扯嘴角问:“师父,您是开玩笑的吧?”
男子清清喉咙:“我一直都是个很严肃的人……”
青衫少年忍笑拍拍自家小爷的肩表示安慰。
公主殿兴冲冲地去泡茶,结果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茶叶,一番思索之后去了御膳房,没过多久就被一干侍女请回了习武场,随着公主殿一起返回的还有一小桌点心,一壶腾着热气的菊花茶。即使小孩儿再三表示只是打算自力更生一次,侍女们还心有不安,公主殿都自己来找茶叶了,这是渴成什么样了。
看看对面辛苦练功的太子殿,小孩儿越发觉得无颜面对自家少爷了,居然好逸恶劳成这个样子,再三思索决定低头吃点心好了。
到了休息的时候,小人儿已经在打饱嗝了,看到自家哥哥挑着眉梢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小跟班儿很心虚地主动送了杯茶过去,露出笑窝说:“少爷,您喝茶,我特意留了您喜欢的点心!”
太子殿接过来喝了一口才说:“幸好没加什么奇怪的东西进去。”意料之中地看到小人儿露出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接下来小孩儿便把名义上留给自家少爷的点心大方地拿出来和教习师父,李赫一起分享了。
终于到了一天的结尾,兄妹俩躺在太子寝宫的床上聊天,小跟班儿幽幽感慨道:“唉,伺候太子殿真是不容易啊。”
太子小爷也毫不客气地评价道:“谁家要是真摊上你这么个小跟班儿也只能苦水往肚子里咽啊!”好笑地戳戳自家妹妹鼓起来的腮帮,有些好奇地问,“怎么想到送这份儿礼啊,今儿个也忙得够呛吧。”
小人儿有些困了,枕着自家哥哥的胳膊,打了个呵气,含含糊糊地答道:“就是想知道哥哥每天是怎么过的,会不会很辛苦……好在虽然忙,但是很开心……嘉儿放心了……”
苦命的小少爷露出柔和的笑容,轻轻拍着自己的小跟班儿去周公爷爷那里占个好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男孩儿是玉嘛,雕琢之后方成器。
六十八
大抵是当朝没有禁言令的原因,百姓们茶余饭后总会凑在一起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偶而也谈谈宏观局势,说着说着难免扯到皇室成员身上,而且还都摆出一副我是知情人士的表情来,说得有板有眼。
俊朗的男子一路北上,听到最多的是对太子寿辰庆典的讨论,仿佛那日是宴请了天下百姓一般。
漫漫长路听下来,男子也适应了许多,渐渐地倒是萌生了许多乐趣,光是对太子殿的描述就有好几种:正面的有说太子殿身长七尺,武艺高强的;有说太子殿忧国忧民,少年老成的;有说太子殿天生异禀,出生的时候天降祥瑞,圣上当场便认定这孩子做太子……
男子一边忍笑,一边回想起“天生异禀”的太子殿幼年时扯着自己的衣角,兴致勃勃地要学爬树的场景来,若是那个捧着糖糕,衣着花俏的孩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大抵没人会相信这是他们“少年老成”的太子小爷。
当然反面的也有:有说太子殿久居宫室之中,对百姓的生活一无所知的;有说太子殿深蒙圣上的宠爱,所以性情骄逸,吃不得苦的……
当然男子也没有站出来辩驳的兴致。怎么说呢?难道要说某位小爷其实是京城闹市区的常客?还是要说脚下的这块地方,自己就曾经陪同太子出来“私访”过?吃不得苦便吃不得,谁要自家小侄子吃苦,他第一个不答应。
越近京城,内容也就越精彩起来,皇城根儿的百姓常有个把亲戚在宫内做事,因而说起故事来特别生动具体。不过是在路边的小摊子喝碗茶歇歇马,就听到了一大段。
短衫男子朝着旁边看上去像是读书人的青年说:“你知道吗,太子寿辰的时候咱们的亲王没回去。”
青年挑起眉:“真的假的,按说不应该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好缺席。”
短衫男子得意地扬扬眉:“咱们的亲王向来不拘这些虚礼……”还没等俊朗的男子露出舒心的笑容时,说话人继续道,“怎么说也是长辈,巴巴地赶回去给小辈祝寿,许是不愿吧。”
听闲话的男子顿时被一口茶呛到了,闷头咳嗽起来。
聊天二人组有些不满地看了男子一眼,青年感慨道:“自古皇室情薄,可怜太子殿小小年纪的,属实不易啊。”
若是男子年轻十岁,这会儿大抵已然拍案而起了,可是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的男子不愿再做这种遭自家小辈儿笑话的事情,只是扬扬手又叫了杯凉茶,心里想着等进了宫,见到那个过期小寿星,第一件事儿一定要捏捏破孩子的脸颊,嗯,使劲儿捏,不能白白被冤枉。
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怪武林盟主那老家伙脑子坏掉了,没事儿非搞什么英雄大会,还不早不晚正赶在太子寿辰这几天,说什么借个祥瑞,若不是交情深,推不掉,才不要去和天下英雄们大宴小宴的呢,派谁去观察情况不是去,还不如回家看某个小孩儿“唱大戏”呢。
搞得现在回去之后,还要被某个破孩子敲诈,俊朗的男子顿时露出小孩儿般别扭的神情来。
当天晚上俊朗男子终于抵京,直奔亲王府。按理说臣子出皇差,一回来就应该去和圣上复命的,但当年的小亲王办事儿回来风尘仆仆地去和自家大哥交差的时候,衣着龙袍的男子却浅笑着说:“哟,小德,你这身是在泥坑里滚过了吧……”年少气盛的亲王自然很委屈,人家可是撇下亲亲福晋在府里,一回来就进了宫的。做兄长的哄小孩儿似的捏捏青年愤愤然的小脸,说了句:“堂堂亲王也不怕人家笑话,去,回家去,好好睡一觉,明天拾掇齐整了再来见朕。”
就这样德亲王养成了习惯,不是火烧眉毛的事儿一律不急着复命,就当自己还没回来。因为是低调出行,回了府也不见人出门迎接,男子推门进去,门房过来招呼声“爷”,牵过马就走,仿佛自家主子只是出门吃了顿饭一样。
虽然无从判断门房是在和人还是在和马打招呼,男子还是毫不计较地径直往里走,迎面遇到了侍卫余儿,少年颇为热情地奔过来说:“老爷您回来了啊,我,我去通知少爷!”又转身奔走。
俊朗的亲王有些无语地搔搔鼻梁,突然就有了种自己是过期的主子的感觉一样。
不多时翩翩青年出现在自己面前,接下来亲王收到了今天最规矩的一份行礼,林贝勒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说道:“阿玛辛苦了,阿玛是要先用些膳食,还是沐浴休息?”
男子脑海中突然萌生出一个新的想法,自己这是到了客栈吧,掌柜的问自己是要吃饭还是住店。忍了下笑,对着有些困惑的贝勒说:“我不累,我出门这段日子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青年了悟地应了声,原来是想先听情况汇报。接下来便随着自家阿玛去了主屋,奉了茶,侍立一旁,不急不徐地回道:“太子殿下的寿辰上,儿子遵照阿玛的意思奉了寿礼……”
男子挑起眉:“送了什么?”
林贝勒语气平稳地说:“一整套精装的儒家经典。”
男子一口茶水差点儿喷出来,这也叫照我的意思?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意思?抬头看看自家儿子却依旧一副无辜的表情,亲王有些好奇地问:“太子殿怎么说?”
贝勒爷一本正经地复述道:“殿下说,谢谢王爷的礼物,自己一定牢记圣人的教诲,时刻提醒自己以仁德待人处事。”
亲王扯扯嘴角,还谢谢,这破孩子当时还不知道怎么腹诽自己呢。
就这样林贝勒有条有理地一一汇报下来,到了末尾的时候,突然屈膝跪地,垂下头说:“儿子和阿玛请罪。”
倒是着实让男子愣了一下,挑起眉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青年便简要地交待了邻国公主的事情,最后含蓄表达了自己要迎娶公主的意思,有些忐忑地等待着自家阿玛的反应。
亲王却有些困惑地说了句:“为什么要和我请罪啊?”
好吧,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怜的贝勒爷有时候还是不能和自家阿玛思维同步,青年试探地提醒道:“儿子私定终身,实属不孝。”
于是德亲王终于怒了,愤愤然地一拍桌子:“好大的胆子,你是没挨过打,不知道疼是吧?行,我今儿个成全你,趴过来!”
林贝勒有些尴尬地红了脸,看不出自家阿玛有几分认真,方才还云淡风轻的,不会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交待了什么吧,犹豫地说了句:“阿玛息怒,儿子这就去请家法,劳烦阿玛教训。”
男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磕在桌上,扬起眉毛问道:“先说你自己错哪了?”
贝勒爷有些无奈,刚刚不是才说过嘛,直觉地重复道:“儿子私定终身,实属不……”语气一顿,难得地露出一丝窘迫的表情来,压压嘴角,“阿玛……”
亲王这会儿倒是迅速消了气,轻哼了一声说:“反应过来了啊,真敢说啊,连着你阿玛,额娘一起骂。”
青年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儿子没这个意思……”
德亲王倒是颇为好说话,点点头说:“嗯,饶了你,起来吧!”逗逗你罢了,谁让你打着我的招牌送那么囧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某作者:“某亲王,真是让我无语了……”
某太子殿:“想说什么说吧,我帮你转达!”
某作者:“他那么记仇,我才不说!”两秒后捂嘴,“我,我啥也没说!”
六十九
依旧是亲王府,依旧是主屋,依旧是个性迥异的父子俩。然而今日的贝勒爷却难得地在被自家阿玛耍弄后垂下头孩子气地偷偷瘪了下嘴,没有马上起身。
德亲王挑起眉,哟,自家儿子也有种表情,倒真是少见,却还是忍住笑意,不露声色地问道:“怎么?你还委屈了?口口声声地说要去请家法,我问你我们家的家法是什么?放在哪里了?”
小心思被拆穿,青年垂下眼睑,做出一副无比乖巧的样子,隐去了眼眸之间淡淡的狡黠。
男子继续“教训”儿子:“你是预备去外面折根树枝给我吗?”无奈地叹了口气,“小时候明明是那么乖巧一孩子,我不过是出了趟远门,没在家里看着你,就不知和谁学了这一肚子花花肠子。”语气十份惋惜。
青年自顾自地起了身,按照自家阿玛之前的逻辑淡淡地推理了一句:“阿玛这话说的,可是连圣上也捎带进去了呢。”神情却无辜得很,仿佛自己说的是句天经地义的大实话。
德亲王当即默默叹息了,菖蒲啊菖蒲,你怎么留了只这样的小崽子给我,像太子那样不是挺好的嘛,虽然,呃,单纯了点儿。愤愤然地哼了一声,撇撇嘴说:“怎么会有姑娘家喜欢上你?”
贝勒爷搔搔鼻梁,平日里只听说过儿子娶了媳妇,做娘的会有失落感,自家阿玛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面前的青年无意间便做出和自己相似的习惯性动作来,男子不知为何心里舒服了很多,朝着自家儿子招招手,说道:“过来点儿,离我那么远做什么,阿玛又不打你。”
林贝勒表情有些无奈,默默地提醒自己,自家父母都是小孩子脾气要哄着来,谁让自己先斩后奏理亏呢,扯了扯微皱的下摆,顺从地走过去,蹲在男子膝边。
亲王随手揉了下自家儿子的头,突然萌生了新的想法,好想再养个小孩子啊,越小越好,可以随便捏捏脸颊,哄哄抱抱的,算了,明天去宫里见见小公主过过瘾好了。低头一看,便见到青年澄澈的眼眸,这样的姿势倒是显得有些委屈,男子勾起嘴角,问道:“儿子,和阿玛说实话,你娶邻国公主是为公为私?”
贝勒爷微微怔了下,有些迟疑地说:“阿玛的意思是?”
男子难得不带玩笑的神色说:“若是为公,我劝你趁早收了这心思,且不说耽误了人家姑娘,我也绝不许自家儿子的终身大事成了政治筹码,”接下来的口吻便霸道十足,“同辈中那么多孩子,谁乐意娶谁就娶,凭什么委屈我家小孩儿。”
林贝勒不知为何突然就联想到自家阿玛硬是要把额娘葬到西苑巡抚的花园里的事情,当时怕也是这副神色吧,这般任性,这般不讲道理,但却让自己觉得鼻子有些酸涩,顺势往自家阿玛的方向靠了靠。
亲王把手搭在青年肩上,缓下语气说:“若是为私,林儿,就不许再当她是邻国公主,就当她是邻里之间的俏丽女子,从此只讲儿女之情,不谈国事。”
青年像个最乖的孩子一般点了点头,应道:“儿子知道,师父在北狄皇室还有其他的朋友,倒是不必委屈贝勒福晋。”
男子挑起眉稍:“贝勒福晋?真敢说!我就说嘛,儿子果然还是像自己爹爹多一些。”很得意地硬是捏了捏贝勒爷的脸颊,“行了,回去歇了吧,明儿一早还要上朝呢。”
觉得异常疲惫的青年站起身,活动了下微麻的腿,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又返回来规矩地说了句:“阿玛早些休息,儿子告退。”见男子又淡笑着扬起手,贝勒爷条件反射地揉了下脸颊,随后退了出去,步伐似乎也没有平日那么沉稳。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回归到某小爷,我保证!
七十
明明早朝之后就可以直接去复命的亲王,却硬是去幼年时住的宫室逛了一圈,院中的松树是额娘亲手种下的,和自己的年龄相当,当年那个小阿哥兴起时还总和它一比高低,现在看来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了。物是人非,然松柏长青。
到了晌午的时候,衣着亲王服的男子才不紧不慢地踱到御书房,打着复命的幌子,实则是到自家哥哥那里蹭顿午膳。
一顿美餐之后,男子心满意足地去寻那个过期小寿星,这个时辰,应该是在习武场。到达目的地,果然看见两个少年在练习射箭,男子自然不会傻到迎面走过去当箭靶,放轻脚步,移动到少年们的身后观看结果。
少年们并没有一人一靶,而是在同一个箭靶上每人一箭,轮换着来。
男子看了一会儿,浅浅地皱起了眉,不会吧,居然差成这个样子。眼睁睁地看着太子殿拈箭拉弓,认认真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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