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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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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从旁边传出一丝窃笑的声音:“这个智及倒是像咱们的王爷……”周围的人一怔,随即都笑起来。
  
  接下来却听见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众人看向声源处,一身翠色衣衫的男孩子咬着下唇,脸有些涨红,表情似乎颇为愤怒。
  
  众人正诧异间,只见坐在其对面的少年拾起地上的茶杯,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硬是拉着男孩子出了茶楼。 
  
  不顾男孩子的挣扎抵抗,一直拽着其走到旁边的小胡同,少年才松开手,随即站在胡同口处,挡住出路,低声说:“圣上坚信防民之口等于防川,所以没有禁言的政令,太一,无论说什么都是他们的自由。”
  
  男孩子闷闷地没有答话,单是胸口起伏着,慢慢地蹲了下来,垂下了头。
  
  少年叹了口气,也蹲了下来,劝道:“我知道你想要为王爷说话,但你说了又怎么样,他们也不一定会信,而且太容易暴露身份了,前几天刚挨过罚,咱这回别惹事,啊。”
  
  男孩子抬起头来,眼眶都有些泛红,幽幽地说:“二叔连续三次带兵出征平定边疆纷争,颁布了新的政令还要到各地去看看实行的情况,即使是再偏远的地方有了灾荒二叔也会亲自带着粮款去赈灾,不住行宫,不扰百姓,可是这些他们都看不到……”
  
  少年点头:“嗯,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旁的人不知道,所以才会误解。”站起身,伸手拉男孩子,“太一,别蹲在这了,我们出去吧。”
  
  男孩子顺从地站起身,深吸了口气,转过头迎着日光微微眯起眼,随即说了句:“李赫,我想去海边。”
  
  少年瞪大眼睛:“海边?可是京城不靠海啊,一天之内怎么到得了!”见男孩子还是巴巴地看着自己,李赫只好提议道,“要不咱们去湖边代替?”
  
  京城的北部,宁谧的小径,清澈的湖水,专供赏景用的亭台楼阁,每逢元月十五便会有很多人聚在这里赏月放灯船,热闹非凡。
  
  不过在平日来这里赏景的人倒是不多,今日湖面上只零星地漂着一两只游船。
  
  男孩子看着眼前平静的水面,心情也沉静了下来,踢掉鞋子,把脚放到水里,然后弯下眉眼:“好凉快!”
  
  少年坐到旁边,提醒道:“这才三月,当心着了凉!”
  
  男孩子顿时做出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李赫,你这副个性简直像个女孩子!”
  
  少年一阵尴尬:“还不是因为某人从来也不会照顾自己,我才这般辛苦!”
  
  男孩子瘪嘴:“哎,明明是被管束着的我比较辛苦好吧!”
  
  还没等两个孩子继续争论谁比较辛苦时,就听见女子的急切的叫喊声:“救命啊!小姐落水啦!”
  
  少年刚刚辨了下声音传来的方向,旁边的男孩子就已经游了过去。李赫一刻不敢耽误,马上也跟着下了水。
  
  太子殿的游泳技术本来还是可以的,但是没有救落水者的经验,更不知道当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的求生心理,当即被那落水女子死死拽住胳膊,几乎动弹不得,更别说游水了,男孩子勉强把头探出水面,还准备好言相劝,刚说了句:“姑娘,你别……”就呛了口水。
  
  而随之而来的少年则当机立断地朝着那女子后颈处用力一敲,顿时女子身子软了下来,失去知觉,这才顺利地被带回了岸上。
  
  两个孩子累得瘫在旁边,大口地喘着气,不时还呛咳几声。
  
  终于少年撑起身子,一脸的心有余悸,低吼道:“小爷你逞什么英雄啊,这种事情我去做就好了啊,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男孩子只是嘻嘻地笑了笑:“这不是没事儿嘛!”然后凑到女子旁边,探探鼻息,松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眨了眨眼,“怎么还不醒啊,是不是你下手太重了啊!啧啧,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少年别开头,依旧冷着脸。
  
  男孩子微微垂下头,水珠顺着发丝滴下来,声音有些哑:“我知道人与人不是平等的,生来就有贵贱,也从来也没有否认过,但是在死亡面前没有任何差别,父母子女都会难过,这种时候再来谈身份,谈地位,真的没有用的啊……”抬起头,扬起嘴角,“所以,你救和我救是一样的。”随即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苦笑了一下,“ 呃,好像真的着凉了!”
  
  而那女子却在喷嚏声后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某作者眯眼:“小爷,您就把那女子晾着旁边,和您家小赫聊天是吧!”
某太子殿瘪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啊,我怕做错了反而害了她!”
某作者笑:“别急,有空我教您人工呼吸!” 
                  二十九
  刚刚在舟上求救的少女这会儿也终于靠了岸,直奔到女子身边,哭着说:“小姐,您还好吧,您吓死玫儿了!”
  
  女子咳嗽几声,一口水吐了出来,看上去是没什么问题了,于是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决定退场。
  
  而太子殿平均走个十步就要打个喷嚏,看上去情况很不好。
  
  李赫一脸的担忧:“这会儿也没有衣服给你换,赶紧回去吧。”
  
  男孩子摆摆手:“不能回宫!小丫头总是黏着我,把伤寒过给她就麻烦了……”
  
  少年点了下头:“那去我家吧。”
  
  男孩子摇头:“你家不是也有小孩子,我,呃,去二叔那里!你也赶紧回去洗个澡吧。”
  
  于是一刻钟后依旧湿淋淋的男孩子出现在亲王府门口,门房先找来的却是林贝勒,很容易看出府里到底谁在当家。 
  
  少年一脸的惊愕:“殿下这是怎么了?”
  
  男孩子的回答却是马上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堂哥,我今个儿想住这儿。”
  
  于是少年条理清晰地吩咐家仆甲去烧热水,乙去准备衣服,丙去宫里禀告一下,丁去找老爷……
  
  当一袭白衫的男子出现时,林贝勒正帮男孩子擦着头发。
  
  德亲王挑起眉:“哟,小侄儿你这是洗澡时忘记脱衣服了啊,还是洗衣服时连人一起洗了啊?”
  
  男孩子瘪瘪嘴:“二叔,我掉进湖里了!”
  
  亲王正准备端出长辈的架子,说句“怎么不小心点儿啊”之类的话时,家仆甲就来通知洗澡水准备好了。
  
  少年温雅地说:“殿下先去洗个澡吧,待会儿我把衣服送去给您。”
  
  男子倒是没有儿子这么耐心,直接过去拎起男孩子,抱在怀里,皱皱眉:“啧啧,一股泥巴的味道,赶紧去洗洗!”
  
  男孩子却把头枕到男子的肩上,一脸执着地和少年声明道:“堂哥要叫我小堂弟!”
  
  进了内室,男子直接把男孩子放到了装满热水的浴桶里,男孩子顿时跳脚:“二叔,我衣服还没脱呢,你……”
  
  男子无辜地笑:“咦?你不是喜欢这么洗澡吗?”
  
  男孩子咬牙,动手向男子泼水。
  
  男子俐落地躲开,佯怒道:“你个破孩子,刚刚抱我抱得那么紧,把我衣服都弄湿了,这会儿还嫌不够是吧!”
  
  男孩子嘟着嘴,解下衣服裤子,丢到男子脚边,然后靠在桶边上,长长地吁了口气,半闭上眼,连嘴角都扬了起来。
  
  男子拽了把椅子坐在旁边,嘟喃了句:“纯粹的享乐派!”过了半晌,弯下眉眼,“小爷,要不要听个曲儿啊?”
  
  男孩子嘻嘻地笑:“好呀,唱好了小爷有赏!”随即却见到男子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男孩子一急,打了个喷嚏。
  
  男子皱皱眉:“差不多就擦擦身子出来吧,水也不热了!”
  
  这时门外传来少年平和的声音:“阿玛,殿,呃,小堂弟的衣服儿子送来了。”
  
  林贝勒的衫子穿在男孩子身上略略大了些,袖子挽了一节,向前迈了一步,踩到长衫的衣角,差点儿摔倒,男子蹲下身子,把手放到男孩子额头上:“这是高热呢吧,要不也不至于笨到路都走不好!”
  
  男孩子索性拉下男子的手,张口咬上。
  
  月明星稀,软软的衫子包裹着的男孩子闭着眼躺在王府主屋的床上,睫毛弯而长,面色红润,看上去无限纯净,随即男孩子却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瘪瘪嘴抱怨:“不通气……”
  
  轻推开门,白衫男子端着青花瓷碗走了进来,见到男孩子还没睡,便扬起声:“小子,喝药啦!”
  
  男孩子虽然闻不出气味来,但是看看颜色就觉得味道一定不怎么样,扬扬眉:“二叔,这什么药啊?”
  
  男子一脸的神秘:“这是偏方,专治伤寒,保你明天就好!而且是甜的哦!”
  
  男孩子却很不给面子地露出一脸怀疑的神色:“啊?二叔,是甜的?你先喝一口我看看!”
  
  男子挑起眉:“哟,小爷规矩还挺大,得有个试药的是吧?”
  
  男孩子撇了下嘴,接过药碗喝了一口,垮下脸:“二叔骗人!”
  
  男子浅笑:“喝都喝了,反正也苦着呢,干脆趁热解决掉,哦,我知道了,咱们的太子吃不得苦!”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经不起激,皱着眉喝干了整碗,然后还颇为骄傲地扬起头看着男子。
  
  男子弯下眉眼,接过药碗,摸摸头,随口赞道:“嗯,乖孩子!”
  
  被当成小孩儿哄的某人露出一丝不甘的神情,随后却在自家二叔转身时,扯住衣衫,扬起头:“二叔,你不睡在这里吗?”
  
  男子忍笑:“还不是某人架子太大,占了主屋,小的只好睡到别处去!”
  
  男孩子眼珠一转,这个罪名可不能担,索性耍赖:“二叔,我还病着呢,你忍心留我一个人啊!”
  
  男子把药碗放到桌上,叹口气,似是颇为不愿地走过去:“那好吧,我只好冒着被传染的危险,舍命陪小爷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人总是会生病的…… 
                  三十
  太子殿平躺在床上,拼命仰头以求呼吸顺畅,一旁的男子看得好笑,拉过男孩子枕到自己身上来:“这回有没有好点儿啊?”
  
  男孩子吸了吸鼻子,侧了下脑袋,却回了句不相干的话:“二叔,你听过隋唐人物传吗?”
  
  男子捏住男孩子的脸颊:“我说小爷你也够难伺候的了,又得当枕头,又得会说书,这侍寝的也太辛苦了!”见到男孩子努力地转着头要咬自己的手指,男子浅笑,却用一副颇为无奈的腔调接下去,“好吧,生病的小孩儿最大,想听哪段,小爷您点吧!”
  
  男孩子撑起身子,犹豫了一下才说:“二叔知道宇文智及吗?”
  
  男子挑起眉:“哟,这是考我史学呢,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啊,怎么说也算不上很著名的人物吧?”
  
  男孩子许是撑得累了,索性放松手臂,头埋到男子身上,鼻子马上又不透气了,闷闷地说:“为什么出门办事的时候不打着亲王的招牌啊,为什么明明是送赈灾粮款还不走官道啊,为什么领兵打了胜仗不参加庆功宴啊……”,鼻音更浓,“二叔,你傻瓜!”
  
  男子一怔,随即扬扬眉,半真半假地说:“哟,小爷这是谁家的规矩啊,生了病就可以对长辈不敬了是吧?找打呢吧,嗯?”说完在男孩子屁股上拍了几巴掌,用的却是哄小孩儿睡觉的力道。
  
  男孩子挣扎了一番,终于支起身子来,还带着几丝愤愤的表情。
  
  男子笑:“哎哎,眼眶还红了,打疼了?”
  
  男孩子用力吸气:“鼻子不通气就会流眼泪的啊,二叔,这可是常识!” 
  
  男子瞪眼:“屡教不改是吧!”说完又扬起巴掌,男孩子瘪了下嘴,乖乖地枕回男子身上,德亲王却摒不牢笑了,搂紧男孩子,颇为随意地说了句,“是有人说我像那个宇文智及吗?”
  
  男孩子身子一僵,咬咬下唇,没有答话。
  
  男子依旧扬着嘴角:“小侄儿才是傻瓜,他们说他们的,那么在意做什么?”
  
  太子殿却坚持道:“二叔才不是纨绔子弟!”
  
  男子朗目弯成新月状,柔下语气:“你二婶特别喜欢兰花的玉饰,京城的大小玉器行凡是有上乘的兰花玉我都要买下来,自然也会有同样识货的行家想要买,我就拿出一百两的银票一张张地往上加,直到对方放弃为止;在西苑的时候,前巡抚家家主不肯让出园子来,我就端出亲王的架子,硬是在那里埋了棺木;有那么多的侧福晋,我还是去千羽楼这类的地方……小侄儿,你说,这还不算纨绔子弟吗?”
  
  男孩子闭上眼,轻轻地说了句:“二叔都不会不甘心的吗?”
  
  男子仍旧是清清雅雅的语气:“侄儿,你记住,没有人可以做到让所有的人都满意,让所有的人都喜欢自己,人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看问题,小侄儿你护短,就为我抱屈,那些被我用财势所压的人自然厌恶我;再比如将军领兵作战,得胜而归,国内百姓都说他是英雄,但是那些死在其刀锋之下的敌方士卒的亲人必当恨之入骨;就算是老哥他再公正廉明,颁布的政令再合理,也总会有人为其所伤,岂能人人无怨?你整顿吏治,封了他们的取财之路,他们还对你山呼万岁,大喊英明,小侄儿你相信吗?”,
  
  顿了下,把手放到男孩子胸口,“我们只能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他日回忆起来,这里不会难过就很好了。至于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顾不得,也不想去顾。”
  
  男孩子没有答话,单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男子浅笑:“我知道你的路不好走,别怕,二叔陪着你!”
  
  男孩子却扬起脸儿,嘻嘻地笑了:“二叔想哪儿去了,我这是呼吸不畅,正在专心换气!”
  
  男子撇了下嘴,作势推开男孩子:“走开,走开,到那边儿换气去!” 
  
  男孩子却还是巴巴地凑过来:“不要!这里舒服!二叔,侄儿明个儿还要去参加早朝呢,你可不能让侄儿睡不好啊!”
  
  男子轻哼一声,却还是往下挪了挪身子,让男孩子的小脑袋正好枕在自己的肩窝处。
  
作者有话要说:装小白,装无辜…… 
                  三十一
  天蒙蒙亮,阳光斜斜地洒到男孩子的脸上,男孩子晃了晃脑袋,习惯性地去扯枕头挡住眼睛,扯了几下发现“枕头”丝毫不动,颇为困惑地哼哼了两声。
  
  而那个里衫都快要被扯下来了的亲王则更是一脸莫名,拽住男孩子的小爪子,扬起眉:“这是你独特的叫起方式吗?还是要帮本王更衣?”
  
  男孩子嘟了下嘴,一脚踹在男子的大腿上,然后在男子瞪眼的同时,揉揉眼睛,一脸无辜状:“哎?二叔,你怎么了?我睡相不太好,踢到你了吗?抱歉哈,就当是小的叫王爷您起床了!”
  
  男子眯起眼,突然伸手到男孩子腰间搔起痒来,男孩子惊叫一声,边躲边喊:“二叔,呜,我错了,我错了……”
  
  男子这才停下手来,扬起嘴角,一脸的得意:“殿下,您清醒了吧?小的叫早任务顺利完成!”
  
  男孩子瘪着嘴吸了吸鼻子,意外地发现呼吸很顺畅,看来良药苦口的说法倒是不假。 
  
  而当德亲王和太子殿一起出现在等候早朝的众臣面前时,马上引来了一片窃窃私语,当即就有臣子揣测道,今天太子殿下可能又要上折子了。 
  
  群臣按照既定的顺序列班入朝,当所有的臣子都停下脚步站定时,太子殿正在上台阶,终于到达了自家阿玛身边,心中暗暗感慨,这宫殿还真是不小,走了好远啊!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男子伸手放到男孩子额头上,询问地挑了下眉,乖小孩儿明媚地笑了笑,精神得很。
  
  男子放下心来,开始早朝。
  
  讨论过三个议题,有侍卫走进来叩首于前,禀报道:“圣上,镇国公求见!”
  
  顿时下面小小的骚动了一下,主位上的男子扬扬眉:“镇国公爵?快请!”
  
  侍卫应声而去,太子殿好奇地小声问:“阿玛,哪个镇国公爵?”
  
  男子低声答道:“是你皇爷爷封的本朝唯一的公爵,辅佐三代,前些年告了老……”
  
  这时一位年过花甲气质儒雅的老人走了进来,屈膝行礼:“老臣叩见圣上,愿圣上万安!”
  
  主位上的男子欠欠身,笑着说:“公爵请起,赐坐!”
  
  镇国公站起身,恭敬地说:“谢圣上隆恩,老臣,老臣站着就好……”也不怪老人推拒,历来也没有和做皇帝的平起平坐的臣子,但是也没有敢拒绝恩典的臣子,多少还是有些为难。
  
  勤劳的太子殿走下台阶,搬了椅子,放到公爵旁边,扬起小脸儿说:“本朝敬老,公爵爷爷是皇爷爷的臣子,便是长者,理应赐坐。”
  
  镇国公微微一怔,旁边的官员善良地提醒道:“这位是太子殿下。”
  
  公爵闻言连忙道谢,随后便侧坐于殿上。
  
  小太子这才回了原位,见自家阿玛朝自己赞许地笑笑,小孩儿站得更加张肩拔背,越发英气勃勃。
  
  早朝过后,御书房内皇帝和镇国公爵品着茶闲话家常。
  
  男子笑容和煦:“海老从北原而来,一路辛苦了!”
  
  老人却有些歉然地回:“本来昨日晌午就到京城了,谁知家里人出了些事儿,处理好时天色已晚,今日才来面圣,还望圣上不要见怪。”
  
  男子挑起眉:“哦?是什么事情呢?”
  
  老人放下茶杯回道:“老臣的孙女素来顽皮,昨日一到京城便带着丫鬟出去玩,在镜湖泛舟时不慎落水,幸好被好心人搭救。”
  
  男子微微皱眉:“有这等事,令孙女现在情况如何?”
  
  公爵笑笑:“劳圣上挂心,就是呛了水,现在已经没事了,倒还真要好好谢谢那两位少年呢。”
  
  男子扬扬眉宇:“救人的是两个孩子?”
  
  公爵点点头:“老臣本想着遣人打听下是谁家的孩子,好去感谢一下,问了丫鬟,倒是拾了件东西,老臣一看,这件东西倒也不是平常人家的小孩子能佩的,这才找圣上商量一下。”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起身呈给男子。
  
  香囊上面赫然是一条金龙,龙的下面是几朵祥云,而云的下面还有一只体积较小白色鸟类,正是某个小丫头学女红时,拿自家哥哥的香囊练手时的杰作,据当事人说是只鹤。
  
  男子低喃了句:“怪不得好端端地就感了风寒,”随即扬起嘴角,“海老算是问对人了,这个物件儿的主人朕是再熟悉不过了。”
  
  而这时远在皇宫的另一端上课的太子殿则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太傅停下讲到一半的句子,有些担忧的问:“殿下,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吗?”
  
  男孩子吸吸鼻子,笑了下:“没事儿,先生继续吧。”心里也有些困惑,怪了,早上起床的时候明明已经好了啊。
  
  习武结束之后直接被宣到了御书房,男孩子心底里对御书房这个地方实在不是很爱,一进门就用颇为无辜的小眼神分析了一下自家阿玛的神色,然后又是以失败告终,太子殿顿时有些挫败,自己什么时候能把喜怒不形于色练到这个境界啊。
  
  而形成对比的是男孩子的心理活动一看表情就能知晓个八九不离十,男子暗暗觉得好笑,随口问了句:“昨个儿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就染了风寒呢?”
  
  男孩子犹豫了一下,尝试地使用了一个最基本的说法:“唔,许是穿得少了,儿子也不是很清楚。”
  
  男子微微眯起眼:“你也不清楚?咱们的太子骗起人来已经面色如常了啊!”
  
  小孩儿瘪了下嘴,颇为无奈地交待道:“儿子昨日去镜湖游玩,不小心掉到湖里了,衣服都湿了,所以受了凉。”
  
  男子闻言却露出了一丝困惑的神色,这孩子怎么救了人倒不敢承认了。从怀里拿出香囊,放到桌案上:“是你的吧?”
  
  男孩子凑过去看了看,点点头,拿过来就往腰间挂,瘪瘪嘴:“还是有点儿潮。阿玛在哪里拣到的?”
  
  男子语气平淡:“哦,不是朕拣到的,是镇国公交给朕的,说是自家孙女昨个儿落了水,那救人的小孩儿掉下的……”
  
  然后男孩子动作顿住,没有系好的香囊吧嗒落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我错了……
明天一定写完……
某太子殿挑眉:“明天?别玩文字游戏了,明天是哪天啊?”
呵呵,为什么不说自己救了人呢,小爷心,渊底针啊~~~
好吧,我不应该卡在这里的,但是还是卡在这里了……
某太子殿皱眉:“小爷我真的很想送你栋房子!”
某作者挑眉。
某太子殿:“拍很多的砖给你!” 
                  三十二
  顿时场面僵住,太子殿咧了咧嘴,完全不经大脑思考地说了句:“阿玛,儿子不是故意骗您的……”
  
  男子挑挑眉:“这话新鲜,骗人还分是不是故意的呐!”朝自家小孩儿招了下手,又状似无意地比了比自己的腿,“过来!”
  
  男孩子瘪了瘪嘴,还是躲不过去啊,先蹲下身拾起香囊慢条斯理地在腰间挂好,随后才朝着男子的方向蹭过去。
  
  默默地忍耐了一会儿太子殿的移动速度,男子叹了口气,直接起身把小蜗牛拿过来放到自己的腿上,淡淡地说:“让你过来坐,磨蹭什么!”
  
  男孩子微怔一下,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
  
  男子浅笑,捏了下自家小孩儿的脸颊:“怕挨打,还敢欺君!说!为什么不说实话?”
  
  男孩子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道:“身为太子,理应自重,谨言慎行,不得任性而为,不得鲁莽行事,这么说来,亲自去救人也是不对的……”垂着头,手指轻扯着扇穗儿。
  
  男子紧了紧手臂,温温地回了句:“能说出这番话来,也算是有长进,但是如果有一天太子真的能自重慎行到见到有人呼救都冷眼旁观了,朕倒宁愿自己的小孩儿没有长大……”
  
  男孩子闻言抬起头来,灵秀的眼睛又恢复到灿若星辰的状态了,扬起笑脸:“阿玛早说啊,儿子白担心那么久,昨天儿子就是和李赫去湖边走走,刚到湖边不久就听见有人呼救……”
  
  男子淡笑地问:“后来呢?”
  
  小孩子兴奋起来,一五一十地把每个细节讲得绘声绘色,关键处还举起胳膊比划着,整个事件说完,探起身子去拿桌上的茶喝。喝了几口,举了茶杯,歪着头:“阿玛要喝吗?”
  
  男子接过茶杯浅酌了一口,放回桌上,然后微微扬起眉:“哦,眼看自己也要溺水了,还和人家姑娘慢慢商量呢!咱们太子真是地地道道的君子啊,朕该怎么嘉奖你啊?”
  
  男孩子笑容僵住,缩了缩身子,暗暗后悔自己嘴太快了。
  
  男子硬下声音:“到了紧急的时候连基本的应变能力都没有,朕就应该罚你禁足在宫里!”
  
  男孩子吐了下舌:“阿玛,儿子不是缺乏经验嘛,更应该多锻炼才是!”
  
  男子轻哼一声:“以为次次都有个李赫在旁边救你啊!打着救人的招牌去的,关键的时候就成了帮倒忙的了!”
  
  男孩子瘪了下嘴,低着头不回话。
  
  男子挑眉:“哟,还不服气呢!伸手!朕得让你长个记性!”
  
  根据男孩子的经验,打在手上会更疼一些,但是这会儿也只能可怜兮兮地伸出左手来。
  
  男子左手握住男孩子的手腕,扬起右手就拍了下去,声音不小,男孩子的身子震了一下,随即颇为惊讶地抬起头看自家阿玛,竟然是没有用尺子,那,两个人不是一样疼?
  
  有些惶急地打量着男子的表情,又挨了四五下,男孩子垮下脸,嚷道:“儿子知道错了,阿玛不要打了,儿子下次不敢了!”见男子还是板着脸接着重复扬手落下的动作,男孩子咬咬下唇,突然握了拳,不肯伸开手掌,耍赖地把头埋到男子胸前,“阿玛疼,别打了!”
  
  平日里即使用尺子打这些也没见男孩子求过饶,这会儿倒是抽抽噎噎地做出百般可怜的模样来,男子无奈地摇摇头,握住男孩子蜷起的左手,低声说:“是朕疏忽了对太子应变能力的教导,所以两个人一起罚。”
  
  男孩子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
  
  男子扬起嘴角:“这会儿倒是谨言了,想问什么说吧!”
  
  男孩子舔了下嘴唇,看着男子的眼睛,小声说:“阿玛,如果儿子这次救的不是镇国公的孙女,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您还会不会认为儿子做得对呢?”见男子表情一怔,
  男孩子有些慌了,连忙解下腰间的扇子,递了过去,“阿玛别生气,您,您接着打吧。”
  
  男子接过折扇,轻叩在男孩子的额头上:“镇国公的孙女也好,普通人家的姑娘也好,在朕心里哪个比咱们家那个傻小孩儿重要,既然都是比不上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而那个傻小孩儿当场红了眼眶。
  
  男子清了清喉咙:“哎,干什么!你可是个男孩子,动不动就哭像什么样子,你可忍住了,要不朕今个儿真用尺子了啊!”
  
  太子殿深吸了一口气,撇撇嘴:“儿子才没有要哭呢!”然后很顺手地把扇子系回腰间。
  
  男子轻笑:“好吧,朕转达镇国公的话,说要好好感谢小太子和李赫,明个儿请你们去京城的宅邸。”
  
  男孩子眼珠一转,扬起嘴角:“是明天啊,好呀好呀!”
  
  男子一怔,随即叹气:“朕倒是没想到这层,明天不是你能出门儿的日子啊,要不还是改期吧?”
  
  男孩子又开始使用老说词了,语气颇为认真:“阿玛,既然是公爵爷爷的邀请,当然要客随主便,随便改期总是不好的!”
  
  男子咬咬牙:“行!算你有理,那么咱们就把明天应该学的文章,应该习的武挪到后天去,这回总没有问题了吧?”
  
  男孩子果断而又明智地认输,乖巧地答道:“哦,儿子知道了!”随后就把心思放到明天的公爵府之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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