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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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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开始以为是什么法术,细看却发现这影子是她自己的,被灯光拉得极长,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横梁上。
  很快,让她心悸的谕主气息也出现了。
  一个胸大肤白,面孔妖艳的女人拽着她的影子晃荡而下。
  她跳到白琅面前,失望地说:“你们灵虚门换人了?之前那个气质不错的道长呢?”


第75章 九谕鉴部
  之前的浮月孤乡事件中,有两点白琅一直很在意。
  首先, 丢信的是步留影, 月圣死后掌权的是步留影。起因在她, 获益也在她, 她必然是关键;其次,在十隼盟集市中,那桌祭司谈论月圣之事, 有句话略显蹊跷。
  ——“真他娘的邪了门了,这么多受月圣器重的祭司, 还能全在他老人家飞升前凭空消失?”
  也就是说, 包括步留影在内, 很多受月圣器重的祭司都在他飞升前消失了,这说明什么?
  白琅觉得比较大的可能性有两种:第一,月圣对这些祭司起了疑心,临近飞升, 不敢留他们在身边;第二,为了保险起见, 月圣不止派了一个人出去送信, 这些信还不一定是给同一个人的。
  在前一种可能性中,步留影被月圣怀疑,洗不干净。
  后一种可能性则更可怕。
  因为月圣不止派了一个人出去送信, 最后一封都没送到,还只有步留影活着回来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步留影很可能杀了所有受月圣信任的祭司,销毁他们手里的所有信, 跟琢玉联合杀害月圣,再若无其事地返回浮月孤乡接下权柄,将月圣之死栽赃给被她除掉的祭司身上,说他们里应外合,谋害月圣后逃之夭夭。
  这个可能性无限接近现实,因为它串起了所有线索。
  白琅花了点时间理清局势,很快沉淀思绪,专注眼前。
  “啊!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步留影眯着眼睛看白琅,“你是替执剑人顶锅的那个刺客吗?原来你们是一伙啊?我说呢,那个琢玉不至于这么神,突然冒出来一个你,真是犹如天助……”
  计划天衣无缝,白琅的“意外”出现更是前后呼应,首尾交接的点睛之笔。
  琢玉的前半局堪称完美。
  白琅觉得要她以同水准完成后半部分,真的太难了。
  步留影满脸笑容:“早说嘛,我马上就帮你把那个通缉令撤了。”
  她有点自来熟,一把揽过白琅,胸垫在她肩上,沉甸甸的。
  白琅有点不自在,小声解释道:“我……那个……”
  步留影低头凑到她嘴边听:“你是来捎口信的还是?琢玉人呢?”
  “他不来了。”白琅一口气说道,“以后都换我……”
  步留影“啊”了一声,松开手,看了白琅好半天。
  “这个吧,我也不是不信任你。”步留影绞尽脑汁想怎么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你叫什么啊?”
  “白琅。”
  “多大了?
  “今、今年十五……”
  “哦……”步留影沉默。
  白琅抿了抿嘴:“我还是回去让掌门真人换人吧……”
  “太微上人换你来的?”
  白琅点头。
  步留影似乎思索了一下,很快又笑起来,重新揽过白琅:“行吧,他信任你,我当然也信任你,以后就有劳了。”
  她变脸变得太快,满脸笑容真挚,一股子要跟白琅掏心掏肺的感觉。
  白琅在界门旁边的石头祭坛上坐下,问她:“我不知道之前琢玉帮你做到哪一步了,能说下吗?”
  步留影擦了两下灰,跟她并排而坐。
  “就做到了这儿呗。我虽然被推出来主持大局,但到底是个临时的。真要把浮月孤乡‘继承’过来,需要一个新月圣。”
  “月圣”的称号是继承制,因为前代月圣暴死,未能钦定继承人,所以步留影可以当权到新月圣出现为止。听她的意思,应该是想要一个完全受她控制,且又能够服众的新月圣。
  这上哪儿找去?
  白琅问:“月圣死前有留下信物吗?”
  步留影嗤笑一声:“他哪儿有什么信物,他自己就是个假月圣。”
  ……!!?
  在灰暗月光中,步留影将古老往事娓娓道来。
  月圣之位传自万千年前。那时候浮月孤乡还不是一个个孤立的小界,而是一个完整的圆月似的大界。后来‘古龙佛’噬月,将其嚼碎,倾吐出一片片孤立的界,才成了现在这样子。浮月孤乡之人惧他,畏他,尊他为‘月圣’。
  也就是说,“古龙佛”是浮月孤乡的初代月圣。
  “古龙佛一世清修,恪守戒律,没有留下子嗣,他说他的继承人会手握吞噬月亮的至宝出现。这个至宝就是古龙佛的一支角,它在前代月圣死后,会自动出现在下任月圣身边。不久前死的那家伙根本就没有古龙佛信物,他凭借噬月的天权骗到月圣之位,心安理得坐了这么多年不说,居然把古龙佛的尸骨做成了壳?”
  石礼界那个巨大的龙和半嵌其中的人原来就是古龙佛尸身。
  步留影讲的时候又是笑又是摇头:“而且他都这样了还敢飞升四方台?真不怕上去之后被古龙佛活活打死吗?他写信找西王金母座下玄女帮忙,那又有什么用?得罪一个西王金母,讨好一个古龙佛,谁都知道这笔买卖划算啊。反正西王金母心慈手软,得罪了也不掉块肉,更别说动手的朝稚司命还跟她同出一脉,多少会念及点同门之情……”
  说着说着步留影忽然想起原本的目的,连忙道:“哎呀,我这人一说话就停不下来,你有什么计划就说吧。”
  白琅还在飞快地运转大脑消化之前那堆信息。
  她寄信之后,秦缓歌应该是赶到了,可司命还是当着人的面把月圣杀了。这说明他相当肯定,得罪西王金母不会有严重后果。
  那么之前有个推论就不成立了——也就是“司命对龙山无面人并不知情”这点。
  ——他很可能是知情的。
  龙山离万缘司实在太近,朝稚活得都成精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搞不清楚里面的猫腻?他很大概率知道龙山连着四方台,也知道龙山近期出现了无面人鬼影。甚至,他很可能知道,这些鬼影是针对西王金母而去的。
  他由此判定西王金母活不长了。
  所以才无所畏惧。
  白琅觉得背后生出一丝丝凉气,外面的风声听着都像鬼哭。
  台上为什么会有人针对西王金母?只是单纯的台上谕主间的斗争吗?可如果只是单纯的谕主冲突,司命怎么可能确信西王金母必败呢?
  假如不是谕主间冲突,那这件事背后牵涉的东西就太恐怖了。
  白琅隐隐担心起之前为西王金母调查的钟离异。
  “白姑娘?”
  步留影见她没反应,于是凑近叫了几声,把本来就很害怕的白琅吓得一跳。
  “你还好吧……”步留影有点无语。
  “还、还好……”白琅惊魂未定,“那个,我想了下对策。要么像死的那个月圣一样,用天权欺瞒……”
  步留影拒绝:“不行,我还准备飞升四方台呢,弄这种事儿是要遭古龙佛嫌弃的。”
  你架空月圣就不遭嫌弃了吗??
  白琅知道步留影是怎么想的。因为步留影的天权估计没法做到噬月,如果弄个天权如此强大的谕主过来当骗子,她又不一定吃得住,所以直接拒绝了这个方案。
  “那就只有另一种办法了,我们去石礼界拔了古龙佛的另一只角。”
  都是得罪古龙佛,我看你选那个!
  步留影叹了口气:“哎,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是去拔角吧。乐观点想,说不定古龙佛是个强迫症,我们替他把剩下两个都拔了,他会高兴的。”
  白琅一口气闷在胸口:“我……们?”
  步留影理所当然地点头:“你也去啊,我给太微付出这么大代价,他派的人总得陪我过个刀山火海吧?”
  白琅真的不想再回石礼界了。
  她迂回道:“给我几天准备时间吧……”
  步留影同意,于是两人各回各家,互不干涉。
  *
  白琅一回城主府就立刻出门去找太微。
  太微还在文始殿里,手里拿了一叠几米长,直拖到地上的竹简,竹简上没字。
  “太微上人……”
  “叫师尊。”
  “师尊……”
  白琅把之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太微听了个全程,没有抬头。
  “你怎么不想去石礼界?”
  白琅耿直地说:“怕有危险。”
  太微略微抬头,慈祥地笑道:“那要不要师父父抱着你去啊?”
  白琅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要被骂了。
  “我看你也断奶了啊,这点事情都做不了,居然还敢来找我?以后是不是吃饭要我喂,上茅房要我扶,读个书还要我把纸撕碎了塞你嘴里啊?”
  白琅发出一声啜泣。
  太微声音戛然而止,略一沉默之后才说:“你用镜是吧?”
  白琅点头。
  他弹指传书,然后把手里的竹简一点点卷起来,卷到一半,殿外就响起敲门声。
  “进来吧。”
  外面站着一位青年道人,身着黑白太极纹道袍,冠带考究,一丝不苟。他微垂着首,一缕长发从冠中落下,恰好挡在右眼面前,露在左眼漆黑如墨,半边面孔也如神鬼之工,异常俊美。
  “九谕阁鉴部无字,穆衍之。”
  说罢,青年道人微微抬首,那缕长发往旁边落下。
  白琅发出一声惊叫,因为他双眼异色,右边被遮挡住的那只妖异如绀琉璃。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下错字。


第76章 吞光宝鉴
  九谕阁是个占地面积小,但影响深远, 历史悠久的服务性组织。工作人员兼具养眼的外观、强大的实力以及全心全意为雇主服务的精神。
  听起来其实跟青楼有点像, 但是九谕阁头牌比青楼头牌要贵。
  太微把竹简搁置一边, 皱眉道:“别板着脸啊, 吓着我的小姑娘怎么办?”
  穆衍之略一低头,长发复又垂下,遮住那只深青泛红的眼睛。他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这个垂眸浅笑的样子映着门外斜阳夕照,空灵幽静。
  白琅觉得他不是常笑的那种人, 只能说很有职业精神吧。
  太微吩咐穆衍之:“你跟她走。我知道她看起来是好欺负的, 但你自己要掂量清楚, 规矩要懂。”
  穆衍之轻声道:“上人多虑了,九谕阁不会对雇主乱来的。”
  他走到白琅面前,虽然被太微说过之后就一直保持笑容,但整个气场还是很有压迫感。
  “请取器结约。结约的时间内, 我仅为你所用,其他任何谕主取器都将遭受反噬, 你可以感觉得到。同样的, 在结约时间内,你不可以使用除我之外的任何器,否则将遭受反噬, 我也可以感觉得到。”
  口气相当客气,换个角度说就是“公事公办”。
  白琅犹豫了一下:“不可以使用其他器?”
  穆衍之悉心解释道:“因为擎天心经在同一时间里只能支撑一个器的具化。而罪器结约之后就相当于占据了这个空缺,不管你用不用我, 只要是在结约时间内,你都不能使用其他器。”
  太微已经不耐烦了:“不会太久的,反正你去个石礼界就回。”
  白琅忽然想到自己以前同时用过钟离异和风央。其实如果她知道擎天心经在同一时间只能支撑一个器的具化,那就该猜到钟离异身份不正常了。因为钟离异的器化一直是由他的雇主,而非白琅支撑的,所以白琅当然能同时具化他和风央,反正她只要支撑风央的具化。
  “请取器。”
  白琅把手伸向穆衍之胸口,看见青铜色的古拙镜缘一点点露出来。
  这是一面由青铜所铸,镜面部分却嵌入了光亮黑石的古鉴。黑色石头被打磨得很光滑,可以清晰地照见她的面孔,而青铜外缘却显得有些粗糙古朴,两者融合有种异样的协调,就跟穆衍之的异色瞳一样。
  铜鉴有可以握的柄,这个柄和蛇首匕的柄一样非常不友好。它是三棱锥形,像一柄细剑,棱面上还有血槽,末端淬毒,居然可以直接用来当近战武器。
  问题是……
  “你长这样,我抓哪儿啊?”
  穆衍之温和地说:“倒着拿吧。”
  ……??
  你们九谕阁问题好大啊!
  穆衍之忽然往她腕上划了一道,一缕血丝顺着沟槽被吸入镜中。白琅闭目,看见擎天心经翻过一页,烙下漆黑的“吞光鉴”三字。
  后面墨迹似的黑色染开——“鉴者,心也;善心者,师心不师圣。”
  太微见白琅楞在原地,于是催促道:“结了约就赶紧去办事,不要磨蹭。”
  白琅回过神来,觉得太微对自己还是不赖的。
  “谢谢师尊。比起琢玉,你是不是比较喜欢我啊?你都不给他派人的。”
  太微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琅:“你是傻的吗?不给他派是因为他一个人就能做啊?”
  ……
  白琅鬼鬼祟祟地把穆衍之带回城主府,然后小心翼翼地藏进自己房里,开始做临行准备。
  穆衍之站在她案前,忽然问道:“你之前有接触过其他罪器吧?”
  白琅举起右手,上面那条小黑蛇冷冰冰地缠着不动:“你说这个吗?”
  “嗯,钟离异的信物。”
  白琅立刻澄清:“我没有雇过他,只是认识而已。”
  “我知道,他是天字,你雇不到的。”
  白琅倒没听钟离异说起过这些,于是很感兴趣地在案前坐下,问道:“你们那些字号有什么区别吗?按照实力划分的?”
  “不是,是按照对象划分的。‘人’字可以受雇于普通修者或者其他器;‘地’字受雇于普通的谕主;‘天’字则只为台上效力。”
  按这个划分,穆衍之应该是地字,然而他并不是。
  “‘无’字是什么?”
  穆衍之停顿了一下,保持良好的服务精神回答道:“无字是指……因罪而被除名去字,但继续为九谕阁效力的罪器,什么雇主都接。”
  九谕阁本来就全是罪器,他还能“因罪而被除名去字”,这到底是犯了多大的事儿?
  白琅有点紧张地看着他,穆衍之似乎也察觉到了。
  他很镇定地说:“九谕阁对无字部监督更严,我不会乱来的,请别担心。”
  白琅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也不想搞那么复杂,于是直接问:“你是因什么罪被除名去字的?”
  “……因为完成任务的手法。”
  “嗯?”
  “如果有杀人的任务,九谕阁只允许暗杀。”
  “然后?”
  “其他的……比较复杂的,容易暴露身份的,都不行。”
  白琅还是没听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穆衍之叹了口气:“我用极端手段虐杀目标对象,强迫雇主目睹全程,致使他疯掉,所以被九谕阁除名去字。”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白琅哭丧着脸跑回去收拾东西了。
  临行前,穆衍之把发带调整了一下。那根发带斜斜地横过他右眼面前,遮住异瞳,然后进入发丝,在脑后扎成结,后面垂下一段很长的黑白流苏。
  “其实我觉得还挺好看的,你不用特意遮挡。”白琅想起自己之前还尖叫出声了,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他,“我之前只是有点惊讶,没别的意思。”
  穆衍之怔了怔:“不是……我必须遮住。因为那个……打起来……眼睛会不方便。”
  他说得有点磕绊,和之前从容自如的样子完全不同,而且越说越不自在。
  “咳……”最后他清了清嗓子,“走吧。”
  白琅看见他耳根都红了。
  不是吧……脸皮这么薄,随便夸夸都受不了?她还以为整个九谕阁都跟钟离异一样不要脸呢。
  这之后穆衍之一直非常沉默,白琅好几次回头都看见他在把玩那个黑白穗子,视线压得很低,浑身笼着抑郁又昂扬的气息。
  到界门另一边,步留影已经在等了,她身边带了个巧笑倩兮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和白琅一般年纪,但是生得百媚千娇,身上有股天然的狡诈俏丽,让人怦然心动。
  “这是……岳欣?”白琅记得步留影的器是叫“岳欣”。
  步留影还没说话,小姑娘就“噗嗤”一下就笑出声了:“我叫靥深。”
  这么短的四个字,音调却转得人心荡漾,如同猫抓。
  步留影摸了摸她的头:“嗯,这是另一个器。”
  靥深嗔然道:“另一个?”
  步留影纵容地笑道:“好好好,岳欣才是另一个。”
  白琅看了会儿,总觉得步留影像是瞒着妻子在外藏娇的负心人。她本来有点愤怒,但是回头一看穆衍之,又觉得自己也好渣。
  哎,心痛!
  步留影很快进入正题:“前段时间司命与月圣一战,石礼界不堪重负,几近崩溃,我们必须尽快把古龙佛尸身弄出来……”
  “不是说弄只角吗?”
  步留影说:“帮他好好安葬嘛。”
  白琅听她口气分明是说“古龙佛尸身浑身都是宝,不要白不要”。
  “看情况吧,如果实在比较危急,还是拿了角就走。”
  步留影笑呵呵地答应了。
  几人一同前往石礼界,这里原本环境就极为恶劣,经过那场大战之后更是疮痍遍地,寸草不生。步留影修为极高,丝毫不受影响。靥深看起来也就是在金丹和元婴之间,但是跟在步留影身后,居然也不怕。
  穆衍之更是如履平地,巍然不动。
  “需要我背你吗……”他问白琅,很怕伤她自尊。
  “不用,谢谢。”白琅勉强在他背后躲风。
  走了会儿,步留影把她拽到自己身边,用真气保护她,还小声问:“这不是你平时用的器吧?”
  “你怎么知道?”
  步留影翻了个白眼:“废话,天天打交道的人,你怎么可能跟他说‘谢谢’!这完全是跟陌生人说话啊!”
  ‘那完了。’白琅心想。
  原来她跟折流也是陌生人——因为他们俩每天不仅“谢谢”,还“对不起”,“晚安”呢。
  “有句良言,我想告诉你。”步留影表情凝重。
  白琅紧张地问:“什么?”
  步留影看了一眼靥深,发现她没注意这边,于是凑到白琅耳边说:“爬墙一时爽,见面修罗场。你可千万别把手下的器凑一块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错字。
  愚人节快乐,今天更番外。
  起床发现掉了个作收……晴天霹雳。


第77章 休闲玩家
  九谕阁,浮华殿, 殿后樱树千重花, 树下两人对站。
  “此事已了, 西王金母之诏我不会再接。”
  “钟离, 此事未了。”
  钟离异恼怒道:“那我也不接了,爱找谁找谁去。”
  他面前的少女面色微青,头生双角, 正是青绣姬。
  “我只与你相熟……”
  “我与你不熟。”
  “你……”
  “九谕阁要求罪器对雇主千依百顺,但你要是因此多想就不太合适了。”
  青绣姬沉声道:“天字器太少, 值得信任的就更少了……”
  “死心吧, 你找不到人接活的, 这事儿你还没看懂吗?”
  青绣姬沉默下去,风吹樱落如雪。
  钟离异见她眼中似有绝望,也没有安抚,只是平铺直叙道:“是台上有人对付她, 找台下查能查出什么?而且在台下查出来了又怎么样?这诏太烫手了,不会再有人冒出来帮你们查的, 除非碰上傻子……”
  他话音一顿, 忽然想到白琅,她可不就是傻子吗?
  青绣姬见他神色微变,立即问道:“你有合适的人推荐?”
  “没有!”钟离异把她的话给堵回去, “不说了,西王金母耽误了我这么久,后面的诏令都排着队呢。”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跑进了浮华殿。
  进殿之后他才松了口气, 西王金母这事儿牵扯太大,陷进去肯定出不来,以后真得躲着青绣姬走。
  今天在浮华殿当值的是东窗,他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白面无须,一副不起眼的老好人样。他负责接收来自各个地方的诏令,并且按要求分配到各字部。他背后有一排排看不见头的架子,挂满了诏令原本。
  东窗一见钟离异入内,立即招呼他说:“钟离?上次见你都是几月前了,你看看你都累瘦了……”
  钟离异手臂一伸,从后面的架子上捞了把诏令。
  东窗叫道:“轻点啊,都是前辈大能的亲笔诏书!”
  钟离异看着上面花式繁多、又费事又缺德的要求,叹了口气:“哎,我不想干了。”
  东窗脸色瞬间变了:“别乱说话。”
  “开玩笑的。”钟离异随便笑了下,绕过他继续往架子后面走。
  东窗起身跟在他身后:“你出去这么久,不会是动了什么歪心思吧?罪器走到这步是退不下来的,你在九谕阁这么久,应该清楚后果。”
  “说了是开玩笑,你怎么老追着不放?”
  钟离异忽然在鉴部的架子前停下。
  东窗提醒他:“匕部还在前面呢。”
  “穆衍之不在?”钟离异指了指铭牌架子上的一个空缺,缺口周围都堆了灰,看起来是不常动的。
  “他去灵虚门了。”
  “谁找的?”
  “你问这个干嘛?我不能说,不合规矩……”
  钟离异往他脑门上拍了一把:“少装,灵虚门谁啊?”
  东窗小声道:“太微上人,他点名要鉴部。可他都进九谕阁黑名单了,谁还想接他的活儿?诏令传到鉴部,鉴部从天字到人字集体装哑,最后推给无字。”
  “太微点名要鉴部?”
  “是啊。”东窗点点头,“太微的活儿都太脏,无字也不想接,我只能让穆衍之去了……他也没得选,这么久都没有出过任务,阁内又不养废人。”
  钟离异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往前走,一直到匕部才停下。
  东窗往他手里塞了个玉简:“这圣真仙将诏令好啊,轻松,时间还长,能在外面多待会儿……”
  钟离异接过,心不在焉地看了会儿。
  东窗还在滔滔不绝地讲最近又有哪些新诏,钟离异却忽然把手里玉简重新挂起来,说:“我得出去一趟。”
  “什么?”东窗瞠目结舌,“诶呀,等等,你忘领诏了!”
  钟离异快步往回走,到鉴部面前搜索一阵,忽然取下了一个密封的匣子。
  东窗压着嗓子叫道:“这是别人的记录,你不能拿!快放开!”
  钟离异直接把这匣子撬了,里面全是薄薄的纸片,穆衍之这张比较靠上,应该没出去多久。纸片上只写诏令来源是“灵虚门太微上人”,雇主和任务具体内容全部没有。
  钟离异“啪”地把匣子扔回去了。
  “你知道穆衍之去哪儿了吗?”
  东窗小心翼翼地收好匣子:“我怎么知道?”
  钟离异骂了句脏话,还往鉴部架子上踢了一脚。
  东窗终于忍不住了:“你有毛病啊?”
  “你才有毛病呢?怎么会把穆衍之派出去啊?他把前一个目标切了一千多块,然后逼雇主吃,雇主不吃,他直接把这一千块一点点缝进人家肚子里了,这事儿你忘了吗?”
  东窗纳闷:“我知道啊,小问题而已,这里谁没做过几桩丧心病狂的事儿呢?况且他是去给太微办事的,太微的活儿不都是这类又脏又累的吗?”
  “太微以前哪里点名要过鉴器?这是给……”钟离异把白琅的名字咽下去,忍不住又骂了一句,“你查一下穆衍之的去处。”
  东窗平时一向好说话,但这回他没答应,而是认认真真看了钟离异好久。
  “你不对劲啊。”
  钟离异没好气地说:“你管我对不对劲,快点去查。”
  “钟离,你是不是看上哪家谕主了?”
  钟离异抄起旁边一个双耳青瓷花瓶,“咣当”一下砸在东窗头上,气得破了音:“胡说八道!!!”
  空气渐趋凝滞。
  东窗把掉在头上的花撩开,难以置信地看着钟离异。
  钟离异则看着自己手里的花瓶底,表情一言难尽。
  僵持很久之后,东窗才说:“你这个不打自招我是服的。”
  *
  步留影真的是个非常健谈的人,她活生生把一次冒险聊成了四个人打麻将唠嗑的气氛。
  “听说太微曾想把正阳道场所有门都削成一米五。”
  “……”
  “后来被长老拼死制止了。”
  风沙呼啸。
  “扶夜峰重女轻男严重,风气不好。”
  “是吗?”
  “都是那个新峰主带的!她好女色,以前觊觎扶夜峰的都是想把儿子入赘过去,现在都是想把女儿嫁进去。”
  暴风卷地。
  “衣清明不久前被人渣了,啧啧,谁能对这张脸下得去手?”
  “……谣传吧。”
  “不,是他自己说的。”
  “……”有种不详的预感。
  天色昏黑。
  “据说夜行天长得倾倒众生,不过他希望以实力取胜,而不是像衣清明那样被人议论外貌,这才选择戴面具。”
  “……”确实长得不差,但“倾倒众生”还是有点过分了。
  “好多人向他挑战就是为了弄掉他那个面具。送命题也有这么多人做,我不懂。我一般都是等别人做完再抄答案的。”
  鬼哭风嚎。
  “你知道全魔境最适合娶回家的女人都出在哪儿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个?
  “浮月孤乡玄女派啊!比如我家靥深,美不美?”
  “美是美……”
  “你要知道,器这个东西,实力不重要,美才是一辈子的事儿。”
  一路叽叽喳喳到那天司命与月圣交战之所,步留影终于停了。
  这里非常混乱,一眼过去什么也看不清。地上有巨大深黑的裂隙,边缘又是骨刺又是血,魔气汹涌,遮天蔽日,异常可怕。
  “是化骨狱的功法。”步留影蹲下检查地面痕迹,“战场打成这样,司命估计没出多少力,都是封萧干的。哎,怎么别人的器都这么好用……哎哟!”
  靥深往她屁股上踢了一脚。
  白琅也帮忙检查起来,地上的骨刺都是化骨狱功法形成的,与古龙佛尸身无关。她试着往裂隙里面看了一眼,结果刚探身出去就被抱了回来。
  “放、放开!”
  穆衍之放开她:“取器吧,此地凶险,不宜以身相试。”
  白琅从他胸口取出吞光鉴,凝神寻找古龙佛尸身方位。不久前她曾在石礼界见过月圣暴走,也见过那条巨大的黑龙和嵌在它额头上的半个僧人身体,所以只要在脑海中仔细搜寻,应该能找到尸骨下落。
  “周围很黑。”白琅盯着镜面,她觉得已经照见了尸骨,可镜中依旧一片黑暗,“尸骨在深深的地下,被完好地保存着。”
  步留影见她开始用权,于是连忙跑过来围观。
  “你不是骗的我吧?这镜子倒着拿还能看见东西?”
  “……”白琅差点被她这个逻辑带偏,“镜子正着反着都能看见东西。”
  步留影:“为什么呢?”
  “因为光的反射还有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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