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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大逃杀-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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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秦缓歌笑斥道:“你呀……不是不想侍奉男人,就算我让你去侍奉女人、孩子,你也是不想的。说什么价值、梦想?你连一点点自立的能力都没有,就想偷懒,想不劳而获,想得到一点颓废又可笑的,被称为‘自由’的愚蠢无用。你这样的废物,也配跟我讨价还价?”
  她目光微凝,这一下又风流尽掩,萧杀四起。
  “出去吧,再有一次,我只能一张草席卷你尸骨,随便借地儿埋了。”
  狐耳少女梨花带雨地离开,临走前哀切地看了白琅一眼,白琅却很少见地没有出手相助。
  秦缓歌拂袖带上门,斟一盏清茶,和声问道:“二位因何而来?”
  白琅上前,把信递给她,直接了当地说道:“舍弟顽愚,窃得月圣予您的书信一封。我设法还原了信上字迹,是说‘适逢月色如旧,不知缓歌仙子可否赏光一聚’。误您要事,万死难辞。”
  秦缓歌斟茶的手一顿:“这信被偷多久了?”
  “这……大概有十七八日吧?”
  “那我也不必去了。”秦缓歌微微垂眼,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都是命数。”
  白琅心下一急,只能又告诉她:“我来之前半刻钟,月圣还在与敌对峙,您如果想出手相助,可以去浮月孤乡石礼界。”
  秦缓歌还是叹气,也没有动身的意思:“他都问了可否赏光一聚,你就当我没赏他这个光便是,不必太过歉疚。”
  这女人是真的通人情,知世故,一眼就看穿白琅心里怎么想的。
  白琅咬了咬下唇,道:“缓歌仙子,若是您十七八日前收到此信,会去见他吗?”
  秦缓歌抬头与她对视一会儿,望进她眼睛里,像望进一面镜子似的,一眼就到底了,却确实装得下整个世界。
  “罢了。”秦缓歌起身收信,“我会走这一趟的,你莫再多想。”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断了下更!!
  这几天后台各种异常,每次刷一下新章节都是“已被删除”,根本动不了。
  好气哦。
  最近肝的所有游戏都在搞女儿节活动,所以顺手写下女儿节番外,但是感觉番外发太密集了,等以后发吧。


第55章 台上台下
  大漠之中,无尽风沙起, 万里白骨生。
  唯有一处定如风眼, 不见黄沙, 只见青天, 那就是佛塔的顶端。
  塔顶站着两个人,一个白发华服,腰系黑红绶带, 手执雪色银尺,腰以下有风成尾, 如鲛人而立。另一人站得靠后, 是个面貌清秀的少女, 略带羞怯,但不曾退缩。
  “封萧。”司命低唤一声。
  白骨之中有人影浮现,眨眼就到了他跟前。
  “是?”
  “傅莲仙可以死了。”
  “是。”封萧迟疑着看了一眼纪雅之,问司命, “我对付傅莲仙,那您要……?”
  司命指尖掠过手中银尺, 笑道:“雅之出战吧, 她也该试试手了。”
  纪雅之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第一次试手就用月圣,这门槛可太高了。
  封萧领命应战。
  下方白骨终于堆垒至高空, 一只只骨爪伸出,争先恐后地扑向拱卫月圣的银莲花。银莲幻影中时而可见傅莲仙身影,但等骨爪伸过去, 他又会消失。于是封萧选择直袭月圣,因为打在傅莲仙身上,他可以避,但打在月圣身上,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避。
  果然,不多时傅莲仙就被逼现形。
  他虽然被动,却不显狼狈:“化骨狱这次是铁了心要跟万缘司站?”
  封萧淡然道:“神选的事情,你扯什么十绝境。”
  傅莲仙看得清局势,冷笑道:“少来,你借你谕主的力量擒得衣清明,帮化骨狱战退天殊宫,不就是把神选跟十绝境的争端绑上一条船吗?我不知化骨狱无定主是怎么想的,但是朝稚司命一统绝境野心犹在,你不会不懂。”
  封萧这次没有回他,只是周围白骨异象更加凶险可怖。那些堆垒而起的尸骨上都浮现出各色魔纹,身上气息一口气壮大好几倍。
  银莲花朵朵似刃,乱花飞去,斩成银屏光幕,周围白骨近不得分毫。但藏身花中的傅莲仙知道,这是消耗战,封萧召化白骨无数,经得起耗,他可就不一定了。
  一具百米高,背生双翼,浑身似玉的白骨直扑空中月圣。
  傅莲仙飞身掠至跟前,双手抵住白骨额头,交触之地万千莲开。整具白骨瞬间被花叶织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轰然巨响。
  傅莲仙一现身,封萧立即逼近,抬手就是一道白骨刺。骨刺一化二,二化三,到傅莲仙跟前时已经化作一张犬牙呲互的狰狞巨口。傅莲仙背后就是月圣,所以不能躲,只能以攻克攻,再开千叶莲,和封萧真气对撞。
  这次正面碰撞之后,双方都是缓了口气才重新开始。
  再过一招,傅莲仙意识到不对:“朝稚有伤在身?”
  他擅守不擅攻,可对撞之后的那一击,居然跟封萧拼了个旗鼓相当。这说明封萧在真气对撞之后调整得没有他快,同时也意味着,他的谕主朝稚司命很可能身负重伤。
  封萧冷然道:“你觉得他有伤,你就能赢我?”
  傅莲仙粲然一笑:“毕竟是消耗战,你谕主伤重,你有伤也恢复不过来,那我自然就赢了。”
  “我为何会有伤?”封萧还是一副冷肃的神情,他背后有骨翼破体而出,上面布满了细密漆黑的铭文,“你也不是夜行天啊,就这么自信能破六铭隐文?”
  他背后白骨削尖,隐约成剑形,几次打乱排布后竟成剑阵。
  傅莲仙一直想着化骨狱的功法就是摆弄死尸,没想到封萧这家伙还兼修炼体、剑道。他只能稍作退势,避开剑阵锋芒,心中越发觉得棘手。封萧攻守兼备,比较稳定,如果能在攻势上碾压他,应该很好对付,但傅莲仙偏防守,根本攻不破。
  他回望一眼月圣,那边黑云笼罩,战况不明。
  傅莲仙只能咬牙告诉自己——不管怎么样都得撑下去。
  而黑云之中,形势同样一触即发。
  司命带着纪雅之立于半空,面前黑鳞巨龙跃跃欲试,但不敢随意上前。
  司命抬袖掩唇,咳嗽一声道:“套话说多了有点烦,不过我怕你不了解我的习惯,还是再说一遍。交书不杀,交器不杀,交权不杀,如何?”
  “朝稚,你这般行径,就不怕得罪台上?”
  声音乍一听像是这头黑鳞巨龙发出来的,细看才发现,龙首上还盘踞着半个人影。这人青年模样,面容粗犷,皮肤微黑,长发如云,手中拿一串佛珠,下面半截身子全部沉入黑鳞巨龙额头。
  司命笑了起来:“同为台下客,你与我论什么台上?”
  面目狰狞的巨龙发出一声咆哮,龙鳞倒竖,声音震耳欲聋,荡开一圈圈波纹。这股音波到司命面前就消散无形,他身后的纪雅之松了口气。
  司命侧目看她:“虽说我不要求你跟月圣一战,但你躲在我后面,还各种提心吊胆是几个意思?”
  纪雅之尴尬地吹捧道:“谕主神恩浩荡,神威无量……”
  司命叹了口气,没多说她。
  他祭出手中雪色银尺,一道道清辉洒下,周围黑云如冰雪般消融。一股清风缭绕在他和纪雅之周围,气息夹着春草的微涩与秋实的芬芳,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黑龙再度发出咆哮,从张开龙口中可以隐约看见赤红火光呈螺旋状汇集。
  纪雅之这次终于鼓起勇气站出来:“司命小心。”
  司命又叹一口气,把她拉开:“你还是躲我后面,给我加加油算了。”
  他抬手一招,空中银尺瞬间变大,遮天蔽日。尺上洒落的清辉带有难以形容的纯粹感,将一切不洁之物洗净,还疯狂地排斥着非同种的真气。很快,在它的覆盖下就只剩司命与纪雅之能够从容站立了。
  黑龙的音波也好,龙炎也好,一接近这个范围就消散无形。它再度张口,这回喷吐出的却不少龙炎,而是一抹淡淡的银白月光。
  司命抬手立掌,银尺也瞬间立起挡在他身前。
  一道月光从尺上折过,无声无息,不痒不痛,却立即让它皲裂出不少黑色断痕。
  纪雅之看得心惊肉跳:“司命……还是换封萧前辈吧。他这天权是怎么回事啊?”
  月色落在尺上,一点声息也没有,居然造成了这么大的破坏。
  “殁月人。”司命立即道出月圣天权,他一拂袖,银尺再度,在两人面前挡得严严实实。
  纪雅之还有点不在状态:“末什么人?”
  “或者死月人,毙月人,反正就是这个意思。天权应该是吞噬月光,然后将它重新放出来,再放出来的月光可以直接破坏事物内部结构。”
  “还是换封萧前辈……”
  司命终于憋不住说:“我换封萧,那你去解决傅莲仙?”
  纪雅之终于看出来了,司命这是在赛马。她是下马,就该用来扛月圣这边的上马;封萧是上马,他来应付月圣这边的中马傅莲仙;司命这边天权是中马,必须击穿月圣的下马,也就是刚换的壳。
  这才是胜率最高的打法。
  银尺飞快地出现在空中每一处,准确无比地将月光挡下。司命的身影隐没风中,那头巨龙四处张望,感知却被清风隔绝。
  司命再度现身,已在巨龙额头正上方。
  他打了个响指,所有银尺归于一体,眨眼出现在他手中,然后被他像枪一样掷出,笔直地朝巨龙额头上的僧人射去。
  极亮的银光几近致盲。
  龙首与银尺交触的一瞬间,整个石礼界如天地开辟般寂静。
  傅莲仙吐出一口血,身形暴露无遗。
  封萧张开双臂,无数骨刺拔地而起,铺天盖地。傅莲仙瞬间被万道骨刺贯身而入,身体里的内脏穿在白森森的尖端,地上渐开的血液像过分夸张的莲花图纹,血腥到让人狂躁不已。
  一道骨刺从他眼眶里刺出,被他生生掰断。
  他回望月圣方向,发出哀恸之声:“谕主!”
  那头,司命已经执尺退出百米,面上略带笑意:“你才刚回壳,不要太勉强,引发权鸩可就不好了。”
  僧人被斩一臂,巨龙痛苦翻滚,层云如浪,若有若无的月光从它鳞片下翻出。
  司命和声说道:“我说最后一遍,交书不杀,交器不杀,交权不杀。”
  封萧将骨刺架在了傅莲仙脖子上,但他似是不觉,剩下的那只眼睛死死盯着空中月圣的方向。
  巨龙之上发出暴怒的咆哮:“休要妄想!即便我战败出局,也轮不到你飞升西方神台!”
  鳞片下的月光越来越亮,寒冷而带杀机。司命眼神微凝,他的天权可以隐匿行踪,隔绝气息,但凡刺杀,一击必中。而月圣刚回的这副壳太过笨重庞大,根本闪避不开,所以处于弱势。
  但是现在月圣想拼命,天权爆发,这样的话之前伤及擎天心经的司命就是弱势了。
  司命嘴角永远带笑,只是语气越发寒冷:“我能不能飞升西方神台,也不由你说了算。”
  “那我呢?”
  音破九重云,紫气自西方而来。天乐悠远动人,乱花芬芳遍布沙地。
  美人着白衣,踏云霞,披羽戴章,征风召雨。万千兵士虚像随她出现于四天之上,天地阴阳贯通,九色光芒划破黑云长夜,普照疮痍大地。
  司命看着她皱眉:“玄女……”
  秦缓歌微微欠身施礼,若有若无地挡在月圣身前,笑道:“飞升之事,我总能说上一两句吧?”
  司命眼中的忌惮只出现了一瞬,很快他也换上笑脸,回礼道:“此事若有台上宾插手,那我身为台下客,自然是愿意退出的。不过我怕仙子贸然介入台下争端,不好跟四方台交代啊。”
  纪雅之觉得好奇,因为从两方声势来看,这位“玄女”最多只与月圣相当。但司命对她的态度很慎重,绵里藏针,却也不失礼数。
  秦缓歌柔声道:“这些就不劳司命费心了。”
  司命干脆利落地下令道:“封萧,雅之,我们走吧。”
  几人身影淡入风中。
  秦缓歌松了口气,回头看向月圣,神色比之前凝重不少:“神恩虽然浩荡,但也请不要肆意挥霍。此次我受人所托而来,为您劝退舞岚人,已是仁至义尽,如果此事被四方台……”
  她话音未落,一点血色从风中而起。
  银尺如利刃般落下,削断了月圣头颅。
  司命身影在清风闪烁几回,消失不见,萧瑟风中徒留一句笑意真切的嘲讽:“多有冒犯,还请勿怪。”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上回狼人杀。
  白琅跳预言家身份,让守卫秦缓歌今晚守月圣。
  秦缓歌守了月圣,但司命是女巫,他直接开毒,可以无视这次守护。


第56章 稍作休息
  白琅又带着折流返回千山乱屿。
  他们重新在茶楼里坐下时,走前斟的茶才半凉。
  折流坐在白琅身侧, 与她只隔一掌。他感觉每次白琅跟他面对面坐都有点不自在, 也许不看正脸就好了。结果这次他往白琅身边一坐, 白琅顿时更不自在了。
  “你是不是还没放下心?”折流问道。
  白琅抿了一点茶水:“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剩下的……也许像缓歌仙子所说,都是命数。”
  “那你还有何不安?”
  白琅微怔:“很明显吗?”
  折流摇了摇头:“只是感觉得到。”
  白琅没有说话,折流迟疑了一下, 试着拉住她的手。
  她的手属于骨架纤细,但摸起来有点肉感, 温暖又柔软的那种。握在一起的时候, 总让人舍不得用力, 这样轻轻覆着,又有种会轻失的不安。
  ——嗯,是的,感觉得到。
  白琅任他牵着, 目光落在浮沉的茶叶上:“我只是在想,也许命数没有闲工夫来戏弄我们每一个人, 都是世人彼此作弄。”
  折流有半边注意力在她手上, 没来得及想更多。
  “你想怎么样?”
  “等。”
  几人在十隼盟集市附近的酒家住下,虽然鱼龙混杂,但也没有办法。他们需要一个消息灵通, 出行方便的居所。
  白琅一直在忧心几个孩子。比如这次在浮月孤乡,一路都是风险。带他们一起的话,他们也累, 白琅也累。这天,白琅趁着难得的空档问了问他们有没有拜师学艺的想法,想帮他们安排去处。
  “我料定自己下半生将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你们总不能跟我一起吃这个苦,还是要找个门派,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你们都想去哪里?”
  任不寐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敷衍道:“我随便啊。”
  玉成音慌张无措:“我……我不知道。”
  楚扶南眼神尖锐,一言不发。
  白琅只好走到他跟前问:“扶南,你想去哪儿?”
  “我能去哪里?”楚扶南眼睛黑得发亮,他一字一句地告诉白琅,“你把我与这个世界的一切联系都切断了,现在你拥有我,你不能不要我。”
  白琅费劲地跟他解释:“我不是说不要你,只是现在形势真的不好……”
  楚扶南眯起眼睛,特别笃定地说:“你就是不要我了。”
  玉成音也被他说动,一时间竟哭了起来。
  任不寐还在那边若有所思:“你要是能让我拜入那些大门派,我还挺乐意的。什么灵虚门天殊宫啊,怎么样?他们每年什么时候收弟子啊?”
  白琅叹了口气,第一次谈话无疾而终。
  第二天罗戬一听这事儿,立刻把白琅嘲笑了一顿:“我家里一窝兄弟姐妹,可以凭经验告诉你,这种只要打一顿扔出门就好。”
  她和钟离异在大堂角落靠窗的座上拼酒,钟离异这个人狡猾得很,已经把她灌得半醉半醒了。因为罗戬一喝醉就特别豪爽,会抢着付账。
  她拍着桌子,有点大舌头地告诉白琅:“你是个修道者啊,这条生死路,不下点狠心,他们早晚也要折在外面的。”
  钟离异连忙又给她倒了一杯,冲白琅说:“你现在知道他们是个负担了吧?早说不要带!任不寐那个死皮赖脸的劲儿,但凡得点好处,就黏你黏得紧,要是遇上危险,肯定比谁都跑得快。玉成音我就不说了,你带着她还不如买条金鱼挂在脖子上,又没用又容易死。还有楚扶南,这小子长大以后你怎么吃得消啊,你连折流那样的都吃不消……”
  “什么?”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钟离异背后传来。
  白琅抬头一看,折流也到了。
  钟离异心虚地起身让座。
  折流从容地坐到白琅身边:“刚才谈到我了?”
  “我们在说……”白琅给他倒了杯酒,但是折流皱眉推开了。
  钟离异抢过话头:“在说要不要去九谕阁的事情。”
  他一口气把话题扯回好多天前,就怕折流追问刚才背后编排他的事情。
  白琅也不拆穿,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嗯。”
  罗戬已经醉倒,在旁边桌上呼呼大睡。
  钟离异把之前说了半截的事情讲清楚:“九谕阁就是传达四方神台诏令的地方,这个你清楚是什么意思吧?有些飞升四方台的前辈喜欢福泽后人,所以会曾在飞升前留下信物,然后跟九谕阁打好招呼,如果有朝一日有人持信物来求助,九谕阁不能拒绝。”
  “飞升四方台的能有几个?真要算起来,受他们庇护的人是很少的。所以本来这任务不是很繁重,但几千年前好死不死出了个西王金母。”
  白琅知道西王金母以仁善心慈著称,飞升前传下来的轶事就多得不得了。
  钟离异脸上的愤怒是装不出来的:“天晓得她留了多少信物,我这半年至少见过三十个了!阁内不想继续浪费力气给她清理鸡毛蒜皮的事情,但明面上又不能得罪她,所以想了个折中的点子。”
  白琅问:“你们替她办一件大事,然后她不再麻烦你们?”
  “是……”钟离异一点也不奇怪她能猜得到,“她通过化身降下圣令,我接了旨。但这个圣令太奇怪,实在不知如何着手。”
  白琅问:“跟谕主飞升有关吗?”
  钟离异有时候真的会被白琅吓到:“你怎么知道?”
  白琅想了想,说:“这个不难猜。你先做假缘,深入万缘司,想知道司命这些年销声匿迹,会不会在准备飞升。等探明司命伤在执剑人手里,不具备飞升条件之后,又迅速转移地点,瞄准同一层次的月圣。可这次月圣被执剑人斩落一壳,短期内肯定无法再飞升。也就是说,目前没有符合飞升条件的谕主出现,你才邀我去九谕阁……”
  “好了好了,你厉害。”钟离异从怀中取出那张看过很多遍的帕子,在三人面前展开,“这是一半。”
  然后他又从怀里取出另一张帕子,也是人面蛛丝织成,用轻薄的剑气削去一层之后,渐渐展露原貌。它描绘的是龟山之下的场景,那些紫桂烟云背后,林中凤纹之中,隐藏着一张张奇谲诡异的灰色怪脸。它们紧紧排成行,往山顶行去。
  “这是另一半。”
  白琅汗毛都竖起来了,折流稳稳地把她往自己这边拉一点。
  帕子不大,所以织出的图案也颇为写意。白琅冷静下来又看了看,发现这些怪脸都是面具,面具如人皮般贴肉,而且一片空白,乍看还以为是脸被抹干净了。面具下面的身影就更写意了,就是一笔竖条,手脚都没有,莫名带着萧索阴森感。
  两张帕子接在一起,上方仙气盎然,下方鬼气森然。
  “这是什么意思?”白琅也摸不着头脑。
  钟离异恨恨地饮了杯酒:“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纠结吗?线索就是这两张帕子,谕旨是‘飞升禁令,望能详查’。虽然不知道她要我详查什么,但从飞升查起总没错吧?”
  “飞升禁令,望能详查。”白琅把这句话又念了遍,总觉得西王金母可能生活时代有点古老,语法上各种省略,导致表意不明,“你觉得她的意思是,‘希望你详查一下飞升禁令’吗?我怎么感觉应该是,‘这个是飞升禁令,希望你详查此事’,此事代指的并非飞升,而是图上的空白面具,前后讲的是两个内容啊。”
  钟离异没想到自己还要跟白琅重学一遍书面语。
  折流指着空面人影问道:“你们之前去龙山,有见过这些吗?”
  “当然没有。”钟离异翻了个白眼,“要是见过,我肯定已经满大街跟人说去了。”
  白琅没有回答。
  她忽然记起,她在龙山洞府里面就一直感觉很不妙。那时候她以为是司命的天权气息,让她本能地心生忌惮,现在细想却觉得不对。
  当时他们进龙山,可能已经与四方台领域擦边了。而司命作为谕主,对四方台的事情应该很敏感。如果他知道龙山与四方台交界,不会眼看着他们合谋闯入,还让孔慎凿走这么大一块西王金母遗物。
  假如当时那个气息不是司命,又会是什么?
  白琅看着帕子上的空白人脸,越想越觉得害怕,忍不住攥紧了手。
  这时候外面忽然吹来一股冷风,几个祭司打扮的人进了酒楼,就在他们旁边一桌坐下。几个人脸色都不好,店家陪着小心给他们端上灵茶仙丹,然后就避去里屋了。
  “……此次被刺毫无征兆……太可怕了。”
  “真他娘的邪了门了,这么多受月圣器重的祭司,还能全在他老人家飞升前凭空消失?”
  白琅听见隔壁桌几人的议论,脸色顿时微变。
  其中一个祭司注意到她,当即拍案道:“你偷听什么?今日留下耳朵再走吧!”
  白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拍桌子吓一跳。
  更让她受惊的是身侧折流闪电般的出剑收剑,一股血糊糊的东西落地。
  一息之后,刚才的祭司捂住嘴尖叫起来。
  折流微微颔首道:“出言不逊,今日留下舌头再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份的救市(1/1)
  今天份的“正宫的从容”(1/1)


第57章 玄都瑶池
  白琅其实有点被吓到了。
  钟离异“哎哟喂”一声,剑光轻挑, 把断舌扔进对面那桌的酒杯里:“脏死了。”
  “……”白琅指着酒杯, 磕磕绊绊地说, “你接接……接回去吧。”
  对面一整桌人都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但是祭司知道, 刚才那一剑能削掉他的舌头,自然也能削掉他的脑袋,该忍还是得忍。
  他捂住嘴示意同伴一起离开。
  “别走啊。”钟离异一脸没事要找事的样子, “有什么东西怕我们知道的,说来听听呗。”
  祭司没敢再动, 但周围坐的其他客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整个大堂除了醉酒不醒的罗戬, 就只剩下白琅几人。
  “月圣陨落了?”钟离异问。他知道白琅为什么要在这里滞留, 就是为了尽早得到浮月孤乡的消息。
  没舌头的祭司可怜兮兮地点头。
  白琅努力不看酒杯里那半条舌头,问他:“那现在浮月孤乡由谁接手?”
  “呜呜呜。”
  “步留影。”祭司的同伴翻译道。
  白琅收回视线,忽然沉默下去。
  折流冷淡地对那桌祭司说:“别碍眼了。”
  对方如临大赦般带着舌头跑了,他的同伴也纷纷追在后面, 只恨自己没多长两条腿。
  跑出去一段路之后,有个祭司忽然问:“方才店中的少女, 是不是跟行刺者有点像啊?而且还都是带两名剑修……”
  “嘘, 你不怕他们就跟在后面听着吗?”
  月圣被刺杀的消息传得很快,行凶者的形象外貌都是照白琅来的,但是真正有心情去找刺杀者的基本没有。
  这个刺杀者连月圣都能一剑带走, 他们再凑上去不是找死吗?而且“月圣”是继承制,前任死前没来得及选定下一任月圣,现在整个浮月孤乡都在争权夺位, 谁有闲心去找刺杀者。
  月圣死得突然。最可疑的地方是,很多月圣十分信任的祭司都在他飞升前不久消失不见了。不少人觉得这是一场里应外合的刺杀,定是这几个消失的祭司伙同外人暗害月圣。
  幸好,步留影的返回让浮月孤乡乱势稍定。
  她实力强劲,颇得月圣器重,忠党都愿意受她差遣,寻找并辅佐下一任月圣。而且她这个人心大,玩不动阴谋算计,乱党觉得她好骗,易于控制,所以也愿意把浮月孤乡暂时交到她手下。
  消息传到白琅这里的时候,她也确定了此局没有“命数”一说,一切天算皆为人算。
  她把杯子拿起又放下,好多次之后,折流都看得紧张起来。
  他怕白琅不喜欢见血。
  过了会儿,白琅终于道:“最初丢信的是步留影,最后坐收渔利的也是她……罢了,就该如此,此局落定,也没有什么讲不通的地方了。”
  秦缓歌未能救下月圣,这个在她意料之中。毕竟秦缓歌得知信已丢失十几日的时候,脸上神色已经透露了月圣无救。
  钟离异则是感慨最后石礼界那一战:“朝稚还是厉害啊,其实撇开性情问题不说,他真不比西王金母和初代差。”
  “性情很重要……”折流突然说。
  白琅觉得他在看自己,于是也抬头瞧了瞧他,折流猝不及防与她对上视线,接下来的话半天也没说出来。
  “光天化日,眉目传情……”钟离异摇头不止。
  折流避开视线,盯着酒杯里平静的琥珀色液体:“毕竟是神选,谕主的性情……至少要适合成为一位神祗。”
  钟离异想了想:“那朝稚也确实适合,太上无情却通晓事理,不就是神的典范吗?”
  折流没有与他再辩。
  钟离异继续感慨:“他真的受伤了吗?我都怀疑他这伤是不是有假,不然怎么可能轻易杀掉月圣啊。”
  白琅回忆道:“我见过朝稚司命,他双腿皆断,眼瞳浑浊,白发苍苍,气息低柔如晓风……已经不仅仅是重伤了,看起来像是寿元将尽。”
  她觉得外表的残败都可以伪装,但衰弱的气息是装不出来的。在那次短短的会面中,司命病态毕露,暮气沉沉,满身都是大限将至的先兆。
  折流说:“那他身边应该还有其他强器。”
  钟离异深表认同:“确实,如果只有封萧,要同时应对月圣、傅莲仙实在太难。以前没听过风声,这次用的器估计是新器……唉,现在的器不得了啊,第一次出手就杀了月圣?”
  瞎扯了一会儿,钟离异再度想起空白面具的事情。他苦口婆心劝了白琅半天,说她即便不愿意去九谕阁也好歹帮忙分析下事件,反正她自己已经涉事其中,以后也是要飞升的,早知道早轻松。
  折流冷冷地打断他:“帮了你于我们又有何益?”
  钟离异绕过他,直接跟白琅说:“我能一路跟着你可不就是大益了吗!”
  “你身是罪器还有雇主……”
  “罪器吃你家大米了吗,你这么看不起罪器?”钟离异恼羞成怒,“再说,我一走,你一个人对付风央都难,根本没人跟你站边了好吗!”
  “你何来站边?从来都是挑拨离间。”
  他们俩吵得厉害,白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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