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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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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见她不答,于是两手一摊道:“你不给,我只好把你当解药了。”说完缓缓走向房门口。

那女子急道:“你别走,那解药在……在我的怀中,你解开我的穴道,我拿给你。

风清扬点点头道:“那还差不多。”刚转身一股劲风扑向那女子,风清扬大吃一惊。原来方生理智已失,欲火高涨竟提早冲开被制穴道。只听的撕的一声,方生将那女子的衣袖撕破,露出雪白的臂膀。风清扬一掌推开方生,以指当剑,点了方生的京门穴。方生坐倒在地眼中布满红色血丝,口中不断吐着大气。

风清扬心中惊讶这药力之强,真是匪夷所思。转身看到那女子臂膀被方生画出四条血痕,不由的暗道好险。

那女子叫道:“你赶快解开我的穴道。不然那和尚心智会大受影响。”

风清扬在她肩上一拍,那女子觉得身上一热,穴道竟然就解开了,不由的对风清扬心生畏惧之意。那女子站起身来,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让方生闻一闻。过了一会儿方生鼻息渐轻,脸上红潮渐渐消退。

那女子看着风清扬道:“三日后午时,城北观日亭,我教恭后大驾。”

风清扬看了看那女子,微微笑了一下道:“就这样决定。我一定会到。”

那女子喜道:“敝教多谢公子大德。尚未请教公子贵姓大名?”

风清扬心里觉得很讶异,心想我打伤了他们的人,怎么他们好像很欢迎我。

风清扬道:“我是华山风清扬。”虽然风清扬已经脱离华山派,但是说话习惯总是改不掉。

那女子满脸讶异的道:“你是风清扬?风清扬不是早就……?”

风清扬挥手阻断她的话道:“观日亭之约,一切言明吧!”

风清扬见方生大概恢复正常了,伸手解开他的穴道。

方生巍巍颤颤起身,合什道:“多谢施主。”

风清扬点头道:“大师不必多礼,我们走吧!”

两人离开日月神教分舵后,直接回到酒楼。方证已经醒来在酒楼外张望。

方证见到师弟无恙,连声向风清扬道谢。

风清扬道:“大师不必客气,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方生道:“师兄,这位是渡厄师叔提起过的风清扬风少侠。”

方证道:“师叔说的没错,风少侠侠骨清风,帮助方生师弟得脱大难,又保得少林声名,贫僧感激不尽。”

风清扬看到两人前倨后弓的,不知要缠到什么时候,于是道:“大师请保重,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请恕在下先行离去。”

方生道:“魔教之人行事诡异,施主赴约请小心。”

风清扬道:“多谢大师关心,在下告辞。”

风清扬回到客栈,两名丐帮弟子在门外看到他,上前告知长老已经下了恒山,请风清扬到绿竹林一会。风清扬谢过两位丐帮弟子,心想虽然与魔教定了约,但是既然与天地尊者有约在先,一定要去赴这个约。于是往绿竹林方向而行。

欧阳芙蓉打包好自己的衣物,准备和定静,定逸回恒山。当她走到前殿,忽然看到师妹定闲在前殿。欧阳芙蓉向前问道:“师妹,你怎么也下山来了?”

定闲道:“师父说这次丐帮为武林除害,很多门派都去祝贺,我们恒山当然也要去。等这结束,我们一起回恒山去。”

欧阳芙蓉喜道:“师父真的这么说?”

定闲看到欧阳芙蓉欢喜莫名的样子奇道:“这很平常啊!师姐,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啊?”定静从后方走出来听到定闲的话接口道:“要去看心上人,当然高兴了。”

欧阳芙蓉脸上一红,娇嗔道:“师姐……”

定静笑道:“这次可被你逮到机会了。不过,我曾说过的话,你们可都要记住。

千万不要惹麻烦。”

欧阳芙蓉和定逸异口同声道:“谨遵师姐法令。”

定闲听的一头雾水道:“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定逸拉着定闲的手道:“路上我慢慢说给你听。”

绿竹林中,丐帮帮众围着火堆唱歌喝酒,大大小小的火堆数十个。一时之间绿竹林热闹喧腾,欢笑震天。那帮众大声的谈论着淫贼被擒的经过,有如亲眼目击一般。对于两位长老的歌颂,更是不绝于耳。天地尊者对于这个庆祝会似乎很满意,不自觉的大口喝酒,滔滔阔论起来。忽然一个帮众在严正耳边嘀咕了一下,严正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往树林外走去。

欧阳芙蓉躲在师姊妹的身后,一直在找风清扬的踪影,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心中正感到失望之际,忽然见到严正走了出去,心念一动,起身跟了出去。

严正一边走一边心中犯着疑问,直到走到林子外,看见风清扬站在那儿等着,不禁问道:“阮兄弟,人都已经到了,干嘛不进去坐坐,让老头子好好谢谢你。”

风清扬微笑道:“贵帮手刃恶贼,晚辈的确该向前辈恭贺,只是……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那约定之事,在下已经有了眉目,特来向前辈禀明。”

严正一怔道:“那我们丐帮不是占了个便宜吗?这样不行,你一定要进去跟我喝一杯。

咱门慢慢谈。”

风清扬面有难色道:“在下确实不方便,请老前辈……”

严正正要答话,忽听后头一声惊呼,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恒山的小姑娘。严正看到欧阳芙蓉惊喜的样子,想起那日酒楼风清扬说过曾吃过她的亏,可是看欧阳芙蓉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有冤仇的样子,想到冤仇,心中蓦然一亮,暗道:“原来是小俩口的事。”于是哈哈一笑道:“那好吧,我不勉强你了,有空再来丐帮喝杯酒吧,我不打扰你们了,哈哈……”说完转身走回林子里去。

其实风清扬来到绿竹林外,一眼就看到欧阳芙蓉。为了避开她,才会要求丐帮前辈移尊就驾,否则岂不是对前辈太无理了。只是没想到欧阳芙蓉会跟着严正后头出现。此时风清扬脸上不由得露出尴尬的表情。

欧阳芙蓉见到风清扬满心的喜悦,没想到风清扬的脸色这样难看,一下子心情就凉了半截。

风清扬勉强挤出一点笑容道:“欧阳姑娘你好。”

欧阳芙蓉低头不答,风清扬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道:“欧阳姑娘你有事要找我吗?如果没有,在下告辞了。”

欧阳芙蓉心中凄苦万分,心想自己为了他,被魔教和各大门派烦了数个月。为了见他,不知被师姐骂了多少次,没想到他竟待自己有如蛇蝎,一照面便躲的远远的。现在他又故计重施,心中悲苦不已,于是掩面泣道:“你走,你走,走的越远越好,我不要再见到你了。”

风清扬见她哭泣,心中大惑不解,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魔教的人为了找自己,对她有所不敬,想来自己也要对她说声抱歉。于是柔声道:“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我让你打几拳出出气,这样好不好?”说着说着走到欧阳芙蓉的面前,挺起胸膛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

欧阳芙蓉看见他滑稽的模样,心中暗笑,但是嘴里却道:“我不要,我打你你又不会痛,我不要,我不要。”

风清扬皱起了眉头道:“你若使刀使剑,我又怕痛,不然你想怎么办?”

欧阳芙蓉泣道:“我又没怪你,是我自己生的丑,让人退避三舍。”

风清扬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躲着她,伤了她的自尊心。风清扬仔细看看欧阳芙蓉,面貌秀美,虽然颇不及自己爱妻,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丽姑娘。于是迈步上前道:“欧阳姑娘,你生的美丽绝伦,清新脱俗,是个大美人,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理由躲着你,实在是我另有苦衷。请你见谅。”

欧阳芙蓉听到风清扬称赞自己貌美后便不再哭泣,心中一喜暗道:“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

风清扬见她不再哭泣,心想女人真是奇怪,悲喜变换多端,让人捉摸不定。

欧阳芙蓉轻声道:“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苦衷吗?”

风清扬摇了摇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连累你。”

欧阳芙蓉抬起头看着风清扬,脸上一红,又低下头道:“你已经连累我了。”语声中文静婉约,大有温柔缠绵之意。

风清扬听到欧阳芙蓉温柔的语调,看着她晕红双颊,娇柔无限眼眸含媚,心中有股冲动想靠过去将她搂在怀里轻柔温存一番。风清扬不自觉的往前踏了一步。

欧阳芙蓉见他上前,知道他想和自己亲热,脸上斗然之间满脸红晕,转过了身不敢看他。

风清扬情不自禁伸手想抱住她,忽然眼前一暗,原来是乌云遮住了月儿。待月光披树林,风清扬猛地惊醒。恩师之仇,爱妻之死,魔教之恨一一涌上心头,自己背负冤仇,举步凶险,岂可再波及旁人。欧阳芙蓉或许只是情窦初开,自己怎可趁人之危,使她蒙上杀身之祸。

风清扬又想起和妻子的金玉誓言,额头不禁渗出汗滴,于是道:“欧阳姑娘,你的心意我都明白了。可是……可是,这怎么说呢?”

欧阳芙蓉不知他心里转过这许多的念头,心中只是想到他会过来抱着自己,一时之间春心荡漾,全身都火热了起来。

欧阳芙蓉羞红了脸低低的道:“你都知道了还叫人家欧阳姑娘,人家受的委屈,你要怎么赔我?”

风清扬见她娇羞的模样,不禁心中一荡,但是此时不和她言明,恐怕会误了她的一生,于是严肃的道:“欧阳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

欧阳芙蓉娇嗔道:“人家都说那么明白了,你还叫人家欧阳姑娘。”

风清扬见她沈醉在爱情里,心中颇为不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于是两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扳过身来,清清楚楚的说道:“我是风清扬,华山弃徒风清扬,你听懂了吗?”

欧阳芙蓉一时之间不知风清扬说些什么。两眼迷惘的看着风清扬。于是风清扬又说了两次。

欧阳芙蓉听得清楚但觉脑中宛如五雷轰顶一般,瞬时间柔情蜜意化为一片空白。

风清扬感觉欧阳芙蓉的身体一震,火热得身子变的冰冷,不可置信的说道:“你是风清扬,不可能,不可能的。”

风清扬见到欧阳芙蓉剧烈的反应,苦笑道:“没想到我风清扬在江湖上竟然如此出名,可真令我始料未及。”

过了半晌,欧阳芙蓉犹自喃喃自语,但风清扬早已远去。

定逸发现欧阳芙蓉不见了,心中不禁微怒,暗道:“我也出了不少力,师姐竟然不带我去。”于是起身四处找寻欧阳芙蓉。

定逸到了林子外,发现欧阳芙蓉呆立在那里,急忙将师姐定静找来。

定静看她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于是伸手按在她大椎穴上,暗运内力助她平静下来。

欧阳芙蓉好不容易恢复了意识,看到师姐站在前面,不禁抱着师姐放声大哭。

定静拍拍她的背,安慰她说:“师妹,你有什么事,说出来会舒服点。”

欧阳芙蓉哭道:“他说他是风清扬,是华山弃徒风清扬。”

定静,定逸,定闲三人同时一惊,看着哭泣不止的欧阳芙蓉,不知如何安慰她,最后定静叹了一口气道:“师妹,我们先回祥云庵吧!”

欧阳芙蓉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随着师姐回到祥云庵。

风清扬回到客房中,脑中不断浮现欧阳芙蓉娇美的面容,款款深情的轻柔细语。

风清扬自己都没发觉其实欧阳芙蓉的倩影,正在逐渐取代爱妻在心中的地位。风清扬紊乱不停的思绪,久久不能平息。风清扬叹了一口气,起身打开窗子,忽听得院中一声长吟:

“漫漫长夜,明月当中,良宵空长,英雄气短。”声音柔和清晰,犹如在耳边所发,显示发声者内力浑厚。

风清扬心道:“不知是何方高人?”'小说下载网 。。'

风清扬来到后院,见有三人在院中。此时皓月当空,清柔的月光将三人的身影照的清晰明白。当前一人,道士服饰,头扎一髻,白须垂胸,年纪约六十多。后方两人则为精壮汉子,皆作平常百姓打扮。

那道士见风清扬来到,捻须道:“深夜打扰,请风少侠莫怪。”

风清扬知道刚才与欧阳芙蓉一席谈话了自己的身份,只是这些人躲在哪里,自己竟毫不知悉,幸好他们不欲伤己,否则情势实在凶险。

风清扬见他态度冲谦,风范自度,不禁折服,双手一揖道:“前辈深夜造访,必有要事,风清扬未及远迎,失礼之至。”

那道人笑道:“风少侠不必多礼,老道深夜而来,确有要事相告,可否藉一步说话。”

风清扬道:“请道长吩咐。”

那道人对着后方两名汉子道:“你们留在这里。”说完转身对风清扬道:“随我来吧!”那道人倒跃出墙外,身法曼妙却迅捷无比。风清扬不敢怠慢,双足一点,追那道人而去。堪堪奔离三十余里,那道人在一空旷处等着风清扬。

风清扬在追这老道时就发现这人是武当派的高手,等奔至这老道面前,随即拜倒:“晚辈参见武当掌门玄极道长。”

玄极笑着将风清扬扶起道:“你并非我门中人,不必行此大礼。”

风清扬恭敬道:“道长乃武林耆宿,晚辈素来景仰。”

玄极点了点头道:“渡厄禅师说的没错,你并非武林中所传的淫邪薄悻。老道愿做担保,让你重入华山如何?”

风清扬惶恐道:“晚辈声名不佳,累及华山清誉,被逐出华山是心甘情愿,如何有脸再回华山。”

玄极叹道:“那事情可就有点儿难办了。”

风清扬问道:“道长所指为何?”

玄极道:“你现在四面楚歌,恐不自知吧!”

风清扬道:“魔教之人不足为患。”

玄极摇头道:“看来你确实不知。风少侠,现在不仅魔教在找你,各大门派也动用数十名好手要杀你,你可知道?”

风清扬惊讶道:“风某和各大派无怨无仇,这事从何说起。”

玄极道:“你可知那魔教教主方恨天为何于十多年前忽然销声匿迹?”

风清扬站下首道:“晚辈不知,请前辈示下。”

玄极缓缓道:“那方恨天纵横江湖二十余年,江湖闻此人莫不色变,那吸星大法吸人内力为己所用,正派人士莫不视之为蛇蝎。只是那吸星大法自古传来已经残缺不全,有些重要部分遗漏,使学习者反受其害。所谓养蛊者必遭蛊食,那方恨天十余年前隐居起来,潜心修练化解之法,便是吸星大法的后遗症。”

风清扬道:“原来如此,那与我有何关系?”

玄极道:“此事与你本人无关,但与传你武功之人有关。那魔教不知从何处得知有一人握有吸星大法遗漏的部分,于是伤了你师父,想引那人出来。后来风少侠被逐出师门,就与此事有关了。”

风清扬心中疑点全然解开:“傅云敖利用此点勾结魔教,师父和我皆中计而不自觉。”

玄极续道:“那魔教五长老想上华山截击此人,没想到未上华山,便被一面人打的身受重伤。据说那人用的功夫,跟你用的一样。魔教之人想从你身上得知此人下落,而正派中人则想杀了你以绝后患。唉,那方恨天手上染血无数,若是功成复出,苍生必定蒙难。”

风清扬道:“为了一句莫须有的传言,引得江湖大乱,岂不可笑。”

玄极叹道:“世人宁可信其有,唯今之计有三:一是请传风少侠功夫之人出面说明。二是风少侠找出吸星大法残本,将其焚毁。三是杀了方恨天。”

风清扬笑道:“那位前辈神龙见首不见尾,向来只有他找我,我可找不到他。何况吸星大法的残本我听都没听过,根本不知上何处寻。再说杀了方恨天,全魔教的人都要找我报仇,那我的日子岂不是每天都要过的轰轰烈烈。此三法无一可行。”

玄极心中自以为有理,没想到风清扬一口气就全盘否定,至于有无吸星大法残本,除了风清扬外他人无法得知。

玄极道:“贫道尚有一计。风少侠若投入少林派或五岳剑派之下,想必魔教人等也不敢轻犯。如此可好?”风清扬知道玄极不提武当派,是怕有趁人之危之嫌。

风清扬想起那老者讲的故事,独孤九剑大败天下英雄,胸中豪气顿生。

风清扬仰天笑道:“身有劫难,便寻求他人庇护,岂大丈夫所为。风清扬有幸可一会天下群豪,若身有不测,亦无憾也。”

玄极见风清扬置死生于度外,而自己该说的都说了,于是道:“人生在世,各有各的缘法,强求不得。他日再见,是敌非友。风少侠,请多保重,贫道去也。”

玄极说完不急不徐的离去。

风清扬望着他的背影,不禁有种生离死别的伤感。夜风清凉,吹拂在风清扬脸上,一阵阵花草的香味扑鼻而来。风清扬仰头望月,月中隐约浮现师父,爱妻的脸庞。风清扬心里一阵激动,两手握紧拳头道:“来吧!通通来试试独孤九剑的威力吧!”

………………………

第十章倾心

欧阳芙蓉心里万般的不想承认那人是风清扬,只是由他亲口说出,不由的不信。如此残酷的打击,使的欧阳芙蓉梦幻破碎,暗自伤心。

定逸见欧阳芙蓉整日魂不守舍,心下不忍,却也暗自庆幸自己幼时出家,免受这情孽之苦。只是这样的情景看在定静的眼里,却颇为不悦。

定静将师妹叫到跟前,对着欧阳芙蓉道:“那风清扬是武林所不齿的叛徒,今天你能清白的脱离他的魔掌,真是菩萨保佑。师妹你是恒山派的弟子,保住恒山的名誉你也有责任,你千万不要忘了。”

欧阳芙蓉紧咬着下唇点点头却不答话。定逸心里却不服气,这些时候心中的疑问不吐不快:“师姐,我总觉得那风清扬不像江湖传言那样。他救了师姐,却还是以礼相待,若是他要骗师姐,随便说个名字不就得了,何必说他真正的姓名呢”

定静怒道:“若不是你在旁边风点火,事情怎会变的如此复杂,待我们回恒山,看我不启禀师父好好罚你。”

定逸待要反唇相讥,却见定闲拉着她的衣袖使了使眼色。定逸不知定闲葫芦里卖什么药,强自压下满腔的不满,且看师姐说些什么。

定静缓了缓气息,道:“芙蓉师妹,那风清扬害你如此,你可怨他?”

欧阳芙蓉听定静如此问道,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下来,欧阳芙蓉哽咽道:“是我自己傻,怪不得旁人。”

定静看她伤心的样子,欲言又止,考虑半天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师妹,师父飞鸽传书,要我们……要我们……”

定逸看定静吞吞吐吐的,忍不住道:“师姐,你把话说清楚嘛。”

定静支撑了一会儿,还是说不出来。定闲于是接口道:“师父要我们杀了风清扬。”

欧阳芙蓉和定逸大吃一惊,齐声道:“你说什么?”

定静缓缓道:“我知道你们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可是师父有命,不可不从。”

欧阳芙蓉颤声道:“师父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定静心中虽然不忍,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这其中缘由我不清楚,但是明天风清扬要上观日亭赴魔教之约,各大门派数十好手已经守在山下,绝不让那魔教之人和风清扬活着离去。”

欧阳芙蓉一听之下,花容失色,整张俏脸变的惨白。

定静续道:“本来我是不打算让你去,但是我们之中只有你看过风清扬,更何况风清扬武功非我们所能抵御,但是那风清扬对你似乎没有敌意,万不得已,只好让你涉险了。”

定逸听到师姐竟然要欧阳芙蓉用美人计杀风清扬,急道:“师姐,这样是不对的,你怎么可以要芙蓉师姐做这种事?”

定静喝道:“你住嘴。师父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欧阳芙蓉听到定静如此说道,是要自己亲近风清扬然后藉机杀他。两膝一软,跪在地上。想起师父一向心存善念,如今会不择手段杀一个人,必定事态非常严重。心里不由的一阵大乱,心中想到”风清扬虽然江湖名声低下,但他对我总是以礼相待。完全不似传言中的荒淫无耻。就算他真的是这种人,他毕竟救过我,我怎可忘恩负义。又想到魔教和各大派都要为难他,连师父都狠心下了这种命令,那他处境不是非常危险。”想到此处,不由的替他着急起来。

定静看她脸色变换不定,不知她心里想什么,于是道:“风清扬对你施以小恩,只是骗骗你的手段,好让你死心塌地的跟着他。除魔卫道之路本多艰辛,你可要明白事理才好。”

定逸心中不服,但是看到师姐严厉的眼光,一句话刚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欧阳芙蓉抬头看着定静泣道:“师姐,他救过我,我怎么可以狼子野心,反过来害他呢?”

定静看她的神情,知道她绝不会出卖风清扬,于是叹道:“我是说万一,不过各派高手人数众多,希望不用我们出手。免得背上忘恩负义之名,好吧!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这一仗可凶险的紧。”说完起身,看到欧阳芙蓉依旧跪着流眼泪,心中不忍,却也无可奈何,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定闲道:“芙蓉师姐,你不如先回恒山吧!相信师父不会怪你的。”

定逸也道:“我们帮不上忙,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欧阳芙蓉摇摇头,心中想到”那风清扬处处躲着我,原是为我好。如今他有难,我怎么可以舍他而去。明日如果能帮他逃脱大难,也算还他一个人情。虽然自己武艺低微,总是要尽力一试。若是因此丧命,也乐的不用再受那无穷无尽的相思之苦。”欧阳芙蓉自从知道风清扬身份后,以恒山的清规戒律,便知此生与风清扬无缘。若是能为了保护他而命丧黄泉,那此生也不枉了。

想道此处,欧阳芙蓉站起身来道:“师妹,我想通了。师父既然下了这种指示,作弟子的只好遵从师命。”

定闲喜道:“师姐明白就好了,那定静师姐就不用再烦恼了。”

定逸知道欧阳芙蓉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她神情坚定,好像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虽然心中不解,却也不敢多问。

风清扬从桌上拿起青刚剑,反手绑在身后。拿些银两要小二去买了匹马,骑着马直奔城北而去。

到了观日亭山下,抬头望去,只见那观日亭隐约在半山腰,从山下到观日亭只有一条通路,虽然路旁野草高长,但是左侧是笔直的悬崖。右侧是一大片草原。风清扬见那处虽然风光明媚,自己却是赴那生死之约。两旁均无障庇之所。风清扬一路走来,两旁草丛人影瞳瞳,虽然来人呼吸声压的极低,但是风清扬依旧听的清清楚楚。风清扬听人数不少,心想一场死斗已免不了,索性放开喉咙,大声唱起歌来。

本来在草丛中蠢动的人,见他有恃无恐,反倒畏缩了起来。

到了一处小斜坡,陡势笔直,马匹无法上去,于是弃马步行,走了一会儿终于看到观日亭。只见亭内高矮共有八人,三人持剑,一人持刀,两人持棍,一人手持钢骨纸扇,想来那是他的随身兵器。最后一人腰间缠着一条鞭子。

当中一人上前道:“风公子果是信人,老夫张乘云,久仰大名。”

此人年纪约莫四十多,方脸大眼,皮肤黝黑,颇有威武之势。

风清扬心想身处险地,越早说明越好。于是道:“我知道你们要什么,不过我没有看过这东西,也不知道何处可以找的到?”

张乘云楞了一下,笑道:“风公子快人快语,真乃性情中人。不知是否可以为在下引见传授公子武艺之人,那么日月神教感念公子大德,以后水里来火里去,任凭公子差遣。”

风清扬心想魔教人多势众,这老狐狸先礼后兵,倒不可小看他。

风清扬冷冷的道:“我说没有这东西,你听不懂啊!”

张乘云听风清扬说话无理,脸上杀气暗现,待要答话,后方一人大声道:“大哥和这小子说什劳子,捉住了小的,还怕大的不来吗?”

风清扬喝道:“我正要找你们兴师问罪,你们说话倒比我大声。怕什么,一起上啊!”

亭中一人大吼一声,一条黑影扑了出来。风清扬见那人满脸胡子,使的一支铜棍,人未到,棍子便向胸前撞来。风清扬身子一侧,右手反手抽出长剑,剑尖一抖指向那人喉头。张乘云大吃一惊,眼看四弟身在半空无法闪避,不及取兵刃便一掌拍向风清扬,张乘云料想风清扬必定要回剑自救,没想到风清扬长剑往下一滑,剑尖朝着自己手掌,急忙一个千斤坠定住身子。虽然那使铜棍的没送了性命,不过剑尖还是伤了手腕,鲜血从手腕流到棍上再滴到黄土上。

风清扬见张乘云变招快速,也不禁暗道来者功夫个个非同小可,自己是否太托大了一点。

张乘云见风清扬傲慢无理,对着那手持折扇的人一点头。那人知意,往前走到风清扬前面道:“风公子请勿动怒,我四哥脾气急了点,公子请勿见怪。”

风清扬哼的一声道:“你们之中有人伤了我师父,自己心里有数,快快自刎谢罪吧!”

那受伤之人大怒道:“司徒远那点微末功夫,还不配大爷动手。是我们不想杀他,可不是他功夫了得。”

风清扬大怒道:“杀了你们替我师父报仇。”说完剑一扬,往那人腹部刺去。

忽然一阵微弱的风声逼近,风清扬急忙挥剑打掉那暗器。风清扬看那暗器原来是三根细长的刚针,针头闪着蓝色光芒,显然有剧毒。风清扬看发毒针者原来是那持扇子的人,毒针应该是从扇骨中射出。那人一击不种,扇子一合,劲点向风清扬的檀中穴。

张乘云见双方已经撕破脸了,一声吒喝:“一起上。”

风清扬见魔教人多,需速战速决,于是独孤九剑不敢藏拙,全力使出。风清扬每出一剑,便有一人受伤,转眼之间八人身上伤痕累累。风清扬眼见八人浑身是伤,犹自带伤奋战,心想若是在缠下去,恐怕体力难以对付山下那群人。心念一动,剑尖专往敌人致命部位刺去。一名青衣老者手腕中剑,当下右臂微屈,猛地一掌拍出,风清扬见掌风凌厉,长剑往他胸口刺去。长剑穿过手掌,风清扬暗道:“终于撂倒一人。”心念一动,剑尖刺到胸口反而往左上一挑,刺穿那人左肩。

风清扬吃了一惊。那人反应奇速,左手一掌打断风清扬长剑。

张乘云见风清扬失了兵器,一棍往他背后击下。风清扬不得已弃剑往前一跳,俯身去捡刚才击落的长剑。张乘云忽然想到风清扬或许只是剑招难测,其实手上功夫平平。于是大声道:“砸了长剑,别让这家伙使剑,”话刚说完,风清扬已经从地上拾起一把长剑。风清扬心想若失了长剑,今日恐怕难逃一劫。眼见魔教长老招招往自己剑上砸,不敢怠慢,长剑往前一刺,一人长剑落地,接着刷刷三剑,三人棍,鞭,折扇落地。那先前偷袭风清扬之人折扇落地,忽的凌空跃下,完全是不顾死活的打法。风清扬见他满眼红丝,理智已失,长剑刺中他的穴道,那人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倒地不起。其余人见状,更是杀红了眼,风清扬随手又撤了一人长剑。张乘云大吼一声,弃了铜棍当胸一掌拍来,风清扬剑尖一指他的喉头,张乘云不避不让图个两败俱伤。风清扬见他视死如归,这一掌必定是全身功力所聚。手中一抖,剑尖劲力点中张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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