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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人间办事处主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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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越说心里越是觉得不安,之前在剧组的时候就发生过许多灵异事件,所以才会转移到这里拍戏,再一想这些人的眼神。
  
  欣姐摸了摸胳膊,也不淡定了。
  
  “我,怎么喉咙有点疼?”
  
  还是没人说话,能不疼吗?刚刚才被人从房梁上放下来。
  
  一个瘦瘦的中点男人,愁苦的走过来,威严的说:“散了散了,休息五分钟继续下一场。”
  
  欣姐不明所以的也走了两步,想去喝点水润润嗓子,可是刚一弯腰拿到水杯,那被子瞬间就落在地上,砰地一声,里面的热水撒了一地。
  
  旁边的几个人都下的一条,条件反射的就想跑,硬生生忍住了,问她怎么回事。
  
  欣姐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说:“我上一场,穿的是黑色的扣带鞋。”
  
  所有人都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移,落在她脚上。
  
  那是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这鞋是在拍婚礼那场的时候用的,现在还没用到,在箱子里放着的。
  
  欣姐大叫一声,普通坐在地上,一点形象也没有的就开始蹬那鞋子。
  
  就像普通的鞋子一样,一蹭就掉了,露出里面的白色内衬。
  
  没有任何异常,可是这双鞋根本不应该出现。
  
  欣姐瞪着那鞋子愣了一会儿,哼都没哼一声,白眼一翻,就软绵绵的落在地上。
  
  别理皱着眉,在屋里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倒是大胸姐看起来表情不是太好看,已经领着双双要出去了。
  
  那边又是掐人中又是喊的,欣姐终于被她的助理背走放上了车,她们等不了了,要先去医院。
  
  实则掐人中的时候欣姐就醒了,一只手抓着助理的手腕十分用力,还悄悄的动了动。
  
  激灵又有默契的助理迅速放开声音说:“这样不行,我们先去医院,导演,你也看到了,欣姐身体本来就不好。”
  
  导演一脸苦逼,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我明白,安全第一,路上小心,有什么需啊哟就打电话。”
  
  实际上都要哭了,这剧题材本来就不好过审,全靠最后把女鬼当成女主角的幻想给圆回来的,这几年恐怖片市场也不景气,幸好制作成本小。
  
  可是现在看看!从开工到现在,女主角都换了两个了!
  
  难道他要靠收违约金发家致富吗?!
  
  众人被这气氛一感染,纷纷缩了缩脖子,管服装的在挨训之前掏出钥匙,说:“钥匙在我身上,我一直没离开过。”
  
  于是那双被扔在地上的红色绣花鞋就成了一个谜,谁都不敢去碰一下。
  
  导演一口气被堵了回来,手背后,唉声叹气的走了。
  
  不拍了。
  
  这还拍啥?
  
  前两天男演员爬上瓦房,往下跳的前一秒清醒过来,吓得屁滚尿流,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女主演又差点吊死。
  
  这是撞了哪路邪神了?
  
  大胸姐第二次放假。
  
  据说导演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所有人都赔偿一遍,最近先避避风头了。
  
  不过这算下来可是一笔大开销,那两笔违约金都不够用。
  
  等出去了,别理才问大胸姐,“你们这剧组天天就这样啊?”
  
  大胸姐红唇一勾,然而眼神里并没有什么笑意的说:“也不是。”
  
  别理还想问问是什么情况,不过又想着大胸姐如果知道的话,能不跟她说吗?可能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不大不小也算是大胸姐的首秀,别理觉得这样一直拖下去,大胸姐肯定心情也不好,于是说:“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跟我说,我刚从判官那里得到一本书,学了点捉鬼啊什么的小法术。”
  
  双双看了她一眼,说不上来是个什么表情,不过只有一瞬,她就笑着说:“行啊,到时候我叫你,你一个活人,跟地府里那帮子阴森走那么近干什么?你的死劫……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怎么知道没有转机呢?”
  
  别理是头一次听大胸姐说这些,也是头一次听大胸姐说让她跟地府的人远着点。
  
  “活在底下见不得人的地方,想方设法活的再久一点,这些东西有什么好?”
  
  大胸姐嗤笑,讽刺意味十分明显。
  
  别理倒是有点好奇,大胸姐怎么好像跟地府的鬼差们挺熟悉的样子?
  
  不过就是看不上眼。
  
  大胸姐也没再说什么,正眼看了文曲,没说话,但是就好像交流了什么一样。
  
  别理觉得奇怪,还没问,大胸姐就催着他们走。
  
  “你不是要准备考试?还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干什么?回去好好准备,剩的考不过了又觉得配不上人家,躲起来偷偷难过。”
  
  别理梗着脖子说:“没有的事!”
  
  于是回程变成了两人两鬼,等了很长时间才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路上就像大胸姐说的那样,实打实的荒凉,房子低矮,植被稀疏,柳絮被风刮得满天都是,车窗关着都能钻进来几根。
  
  惹得人只想打喷嚏。
  
  别理喷嚏打到一半,泪眼朦胧的刚看清前面的路,一把就按住了前面司机的肩膀,“你撞人了!”
  
  司机被吓了一跳,一脸懵逼的急踩刹车,“啥?”
  
  别理打开车门跳下去,就看见一个穿着蓝衬衣的小男孩从车底下又爬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她。
  
  司机也下来了,左看右看,暴躁的说:“能不能看清楚再说?哪有人?吓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嗅到快要完结的气息?
 我来推一把接档文,非灵异向,女主真。作死。
 文名《死不了算我输》
 文案:
“这一段倒霉又作死的人生要从我走后门说起……”
系统:“不想听。”
邢运看着快被烤熟的自己崩溃的哭了出来,“我就要说!你们说好让我测试的是清穿系统,为什么把我送到原始社会?我要退出!”
系统:“该功能暂时无法使用,请完成主线任务——后妃升职记,加油哦,么么哒。”
邢运视死如归,暗想死亡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听说有人要杀我,等不及了,赶紧来吧QAQ”
系统:“我们对宿主的保护功能是一流的哦,你死不了的,快把刀放下。:)”
有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到作者专栏预收哦,么么哒~~~

62、红灯区 。。。

  别理跟那小孩面面相觑; 司机沉着脸差点骂骂咧咧,又重新坐了回去。
  
  那小孩好像有点呆呆的,但是跟别理以前见过的一些魂魄不全的鬼好像又不一样; 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人。
  
  别理悄悄看了他一眼,发现这小孩正盯着大胸姐和双双看; 看完就非常自觉地从打开的车门里进去可; 端端正正的坐在文曲身边。
  
  司机在里面问:“还走不走?”
  
  别理赶紧进去,关上车门之后贴着车门坐,尽量给小男孩留下空间。
  
  前面司机跟看神经病一样瞄了她一眼,别理一声不吭。
  
  没想到自家房子招鬼就算了; 自己走路上都能捎上一个。
  
  创收都不是这么个创法啊。
  
  到家下车的时候; 小男孩也跟着下了车,还站在别理身边傻乎乎的问:“你怎么能看见我?”
  
  文曲拿钥匙开门; 别理在旁边等着; 还说:“我为什么看不见?”
  
  这小孩大约六七岁的样子; 熟练的看起来不知道当了多久的鬼魂; 但是他竟然还是迈着小短腿吭吭哧哧的走路; 边走边说:“我以前做梦,梦见的人都看不见我的。”
  
  别理一听这话,瞬间就愣了; 什么做梦?
  
  文曲开了门; 让人和鬼都进来,换鞋,“他不是鬼; 是生魂出窍。”
  
  双双也好奇的绕着小男孩转了一圈,还十分有兴致的冲他做鬼脸。
  
  真正的鬼脸,两只手往脸颊上一拉,两边的肉瞬间就分离了。
  
  别理一脸不忍直视。
  
  小男孩吓得机里哇啦的叫唤,“啊!你是什么啊!这是我的梦,快走开走开走开!”
  
  还跑,小短腿跑的嗖快,一下子就跑到了门口。
  
  别理赶紧叫住他:“别怕,她逗你玩的,你说你在做梦?”
  
  这小孩转过身来,沉思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就地坐在门口,一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好奇怪啊,为什么梦里的人会问我这种问题?”
  
  别理憋着笑,但是者如果是生魂出窍的话,在外面时间长了不好,于是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沉思被打断,又陷入新一轮的沉思,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梦里的人只有两三个能看到他的,会说话的有时候一个也没有。
  
  这次的梦好奇怪哦。
  
  别理问他:“你叫什么?”
  
  小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也想不起自己叫什么了,于是哼了一声,暗想,一会儿我找到家就醒了。
  
  一直都是这样的。
  
  文曲去做饭,大胸姐躺在沙发上翘着腿,端这个小碗吃草莓,双双也跟着吃,自从没有了舌头的阻碍,双双的食量有了显著的增加。
  
  小男孩看的眼馋,也跑过去,在大胸姐和双双俩鬼身上看了半天,默默地坐在了对面。
  
  双双大度的分给他一个。
  
  “你不知道你叫什么了,那你还记得你家住在哪里吗?”
  
  小男孩鼓着腮帮子,仰着头苦思冥想,最后摇了摇头,“我以前做梦都是离家很近的……走着走着就能走回去。”
  
  他不知道做梦和生魂出窍的区别,还美滋滋的说:“我做梦可准了!”
  
  别理哭笑不得,用胳膊肘戳了戳文曲,你看这个怎么搞?
  
  文曲刚从厨房出来,手上还带着水汽,顺手就捏住了别理的胳膊,还摸了一下,然而同时,他一本正经的问那小男孩,“你都记得什么?”
  
  小男孩大概把这当成了一个很别致的梦境,惊险刺激又热闹,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于是兴致勃勃的分享起来。
  
  “我家附近有很多漂亮阿姨,我妈妈说不要跟她们说话。着火了,有一个阿姨死了,还没人发现。很大很大的风,我转了一圈,想回家,然后……然后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然后就遇到了你们啦。”
  
  他说的有点模糊,显然只记得让他记忆深刻的地方,就像做梦一样,分着不同的场景,但是中间没有什么逻辑,也没有连接点。
  
  关键信息就只有,他家附近有恩多漂亮阿姨,有一个人死了,着火。
  
  这些信息点都太小了,但是综合起来或许还能试试。
  
  别理先搜索了一下石城新闻,但是关于着火和死人一点消息都没有,可能是刚发生还没有来得及报道,也可能是这小男孩记错了?
  
  文曲点了根安神香,把小男孩领到小黑屋里去,出来之后示意别理没什么事。
  
  “不过,你还记得以前那个魂魄被引走捆起来的女孩吗?”
  
  别理当然记得,那算是自己这份工作接到的第一个客户吧,魂魄离体太久,严重的,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文曲把自己代表正义的魂魄交给了别理,但是现在又因为别理开始想要考虑这些。
  
  小男孩还一心想着自己的做梦,这个梦虽然奇奇怪怪的,不过草莓真好吃。
  
  别理虽然担心,但是这件事还真的是急也没用,小孩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说到,现在也查不到他说的到底是哪里。
  
  不过幸好他在聚魂阵里倒也算舒服,不哭不闹,还挺乖。
  
  就是被桌子上的牌位吓得不轻。
  
  别理一觉睡到大天亮,刚好是星期天,也不用上班,别理开始排查小男孩说的家附近有很多漂亮阿姨的地方。
  
  小男孩觉得这个梦也太长了,他想醒了,可就是醒不过来。
  
  这会儿正郁闷呢。
  
  别理问他:“你说的漂亮阿姨们都有什么特点啊?”
  
  小男孩撑着下巴想了想,“穿得很少,我妈妈说不让我跟她们说话。”
  
  别理默默扭头。
  
  这……
  
  听起来似乎是红灯区?
  
  小男孩自顾自的起身,还说:“等我醒过来,一定要记住你们的地址,好来找你们,草莓真好吃。”
  
  别理哭笑不得,他还当自己只是做梦呢。
  
  不过这也确实不太好用别的理由解释,只能说自己做梦特别灵验。
  
  石城不小也不大,红灯区就像一个物体的背面,在哪里都有,规模不同,分布也就不同。
  
  像小男孩说的,家里附近有很多穿衣服很少的漂亮阿姨,这种听起来应该不算是太高级。
  
  别理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自己先去看看是不是。
  
  毕竟双双去这种地方不合适,文曲那就更不合适了,别理没把大胸姐考虑在内,等自己先去看看,有什么消息再说。
  
  不过没想到一向冷漠的大胸姐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主动要跟着去看看。
  
  别理不知道说什么好,犹犹豫豫的说:“那种地方,你去不太合适……吧?”
  
  大胸姐目光悠远,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说:“我不合适,你恐怕更不合适。”
  
  别理砸吧砸吧嘴,这怎么说呢,托高中同学的福,她还真的去过红灯区,就是不知道那同学她现在怎么样了?
  
  每个人在面对同样的困境时,做出的选择都不一样,所以别理不歧视那些在红灯区挣钱的女人,不偷不抢,只是出售的是自己的身体而已。
  
  所以她辍学了,那个同学则干起了副业。
  
  但是大胸姐……
  
  “……好吧。”
  
  别理想了想,这也不是她同意或者拒绝的事。
  
  没想到文曲也说:“我也去。”
  
  别理眉毛一竖,“你去干什么?”
  
  文曲面不改色,“你凶我。”
  
  别理:“……”
  
  别理深吸一口气,“好好说话。”
  
  文曲站起来彰显了一下个头,“保护你们。”
  
  别理还没说什么呢,大胸姐就说:“让他去吧,那种地方带上他比较好。”
  
  双双刚要跟风,被大胸姐镇压了勒令她待在小黑屋里不准出来,毕竟双双跟她不一样。
  
  红灯区离溧水区这种地方自然不近,要从闹市里穿出去,在老街的小胡同口进去。
  
  幸好这几年拆迁也没太厉害,这一片的人都是老住户,拆迁下来不好搞,还不如另外开发,所以这些肮脏的狭窄的巷子竟然还都在。
  
  早上七点多,太阳刚刚生气没多久,空气里还带着点潮湿,往巷子里一进去,拐个弯,进了老街,那股子潮湿就好像沾染上了下水道里的味道一样,刺鼻黏腻。
  
  让人很不舒服。
  
  明明是上班高峰期,街上的人却少得可怜,门窗紧闭着,老街路很窄,只能过去一辆公交车,旁边的路牙子上往门口都铺着红砖,有个老头拉着小板车在扫垃圾,看见别理跟大胸姐之后,又往文曲身上扫了一眼。
  
  别理这才明白为什么大胸姐说带上文曲比较好了。
  
  毕竟是白天,客人并不多。
  
  卖家都在睡觉,她们是昼伏夜出的行业,经常在上午九点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睡觉,有时候早上也会有那么一两个住得近的客人,下午四五点钟就起来化化妆,穿上短裙和丝袜,细高的鞋跟翘在门框上,漫步目的的朝外面的街道上看,有时候还会招呼一声。
  
  有人来了,就关上门开始做生意。
  
  推拉玻璃门里头都是粉色的门帘,窗户上写着“剪发,按摩”。
  
  几个人绕着这条老街转了一圈,到街头的时候,小男孩忽然惊呼了一声,说:“就是那里,里面有一个阿姨被烧死了。”
  
  别理立刻停下来,顺着小男孩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二楼的一扇窗户,窗户关着,里面的红窗帘拉的严严实实。
  
  跟别的窗户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小男孩说:“绑在床上烧死了。”
  
  他边说边害怕的哆嗦,脸上一副快哭的表情。
  
  别理赶紧哄着他,“没事没事,这都是梦。”
  
  小男孩很难过,“不是的,我的梦很准的。”
  
  别理仰头看了看那窗户,拿起了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中指好疼啊,果然只会二指禅是不科学的。
 我有一次下午四点多从一片小发廊门口经过,听到旁边一个女的喊:“来呀”,吓得我一哆嗦,扭头才发现不是叫我的,是我侧面忽然出现的一个男人…………………………………………
我的心理阴影面积………………………………这么大

63、醒来 。。。

  房子只有上下两层; 墙皮斑驳,二楼屋檐下的墙上深浅不一的水渍好像印进去了一样,一楼绿色的铁皮大门紧闭着; 四边角落里的漆起了泡,掉的很有层次感; 里面露出来的铁皮已经泛黑了。
  
  铁门正中间贴着一张白纸; 崭新的,上面是打印的黑色字体,“出租,135XXXX6789”; 别理看了一会儿; 掏出手机准备打。
  
  文曲也拿出手机,冲她摆了摆手; 没一会儿电话里就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口音很重; 嗓门颇大; 像是怕电话这头的人听不清楚一样; 每句话的开头和结尾都有重重的呼气声。
  
  “等着,我这就来。”
  
  房东住的应该不远,没多久; 就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骑着电动三轮车; 从街头拐了个弯进来了,车子停在门口,老人从兜里逃出来一块蓝色的布巾擦了擦脸; 又从裤腰上取下来一串钥匙,看了他们仨人一眼,一边开门一边问:“你们谁住?”
  
  大铁门好像是锈住了一样,推开的时候要很用力的往上抬一下,同时往里推,哐当直响。
  
  文曲走在前面,别理走在最后,含含糊糊的说:“先看看。”
  
  一楼有四个房间,大客厅分成三份,中间过人放杂物,左边房门开了一条缝,里面的小电视正播着新闻,电视机前面坐着一个穿着白色汗衫的男人,门口是一堆酸奶纸箱,踩得扁扁的用绳子捆在一起。
  
  里头的人在发现房东带了人过来之后,就从里面关上了门。
  
  右边是空的,靠着墙放着一张木板床,床上只有一张薄垫子,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了,靠窗的地方有一张宽桌子,打扫的也算干净,只是空气里总是有挥之不去的霉味。
  
  别理打量了几眼,问:“你楼上还有房间吗?”
  
  老人点了点头,不过犹豫了一下,说:“一楼这人是卖炒酸奶的,平时白天不在家,楼上还有两间空房,只住了一个人,我先领你们上去看看。”
  
  他说话嗓门大,像是肺不太好,漏气,走路有点摇晃,不过看他脸上的老年斑,摇晃也算正常。
  
  楼梯是铁楼梯,钢架结构靠墙拧上去的,别理以前也住过这种房子,刚开始的时候上楼总是提心吊胆,害怕一脚踩得太靠前会从那空档里踩空卡住腿,走多了才发现其实还挺稳。
  
  楼上有三个房间,比楼下的空间小一点,别理敲了敲靠楼梯那门,里头还没回应,房东就赶紧说:“这里住的有人。”
  
  他也没说住的人是干什么的。
  
  别理站着没走,趴在门口嗅了嗅,一脸古怪的说:“爷爷,你这屋里着火了吧?”
  
  老头皱着眉凑过来看了看,黄色的木门,关得严严实实,要真的是屋里着火,门板肯定都熏黑了。
  
  但是他自己细细闻了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也觉得好像还真的有味。
  
  保险起见,他拍了拍门,还喊了两声,里头一点回应都没有。
  
  别理在一旁问:“这里面住的是什么人啊?”
  
  老头说:“一个小姑娘。”
  
  他表情不太好,不过还是先问:“你们看看想住哪间?楼上的就是夏天热,楼下夏天凉快,上下一个价,一个月五百,院里有洗手间,装的有热水器,洗澡也没问题……”
  
  这地段,来一个租客不容易,房子里只要还没烧起来就不算大事。
  
  别理不理会他,砰砰拍门,边拍边喊,“里面有人吗?应一声!”
  
  然而里面还是死寂一片,别理留着的一点侥幸心理也消失了。
  
  她扭头说:“这里边住的人白天不在?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出事了吧,要不你还是先打开门看看,我不着急。”
  
  老头想了想,拿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年机声音外放的厉害,嘟嘟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没人接,同时屋里想起了铃声。
  
  文曲说:“报警吧。”
  
  老头抹了一把额头,又捶了一下门,里头还是没有人回应。
  
  别理跟文曲也不走,就站在等,最后实在没办法,房东从兜里摸摸索索掏出来一串钥匙,又说:“备用钥匙我肯定不会用的,这就是为了预防租户把钥匙弄丢了,不用换锁,你知道吧?换锁也麻烦。”
  
  别理嘴角抽了抽。
  
  门锁转了两圈,刚推开一条缝,扑鼻而来就是一股焦糊味门。
  
  一股恶心感顿时泛上心头,别理忍了又忍,旁边那小男孩已经跑出去蹲在楼梯口了。
  
  屋里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床,木板床,已经烧塌了,黑乎乎的一堆里头隐约还能看出来一点人型。
  
  警察是在十几分钟之后到的,对别理几个人就是简单问了几句话,老房东已经吓得站都站不住了,坐在地上不停地顺气。
  
  来的警察里没有张警官,不过是张警官之前总带着的那个年轻小平头,别理跟他也算见过几次。
  
  被问到为什么来这里找房子的时候,别理说:“随便转转,打听打听租房的价位。”
  
  理由很扯淡,但是也没什么毛病。
  
  屋里的人是昨天被人绑在床上烧死的,床没靠墙,四面隔空摆在正中间,人是被绑在床上的,柜子里全是空的,衣服应该也烧掉了。
  
  从里头出来,别理问小男孩:“你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
  
  小男孩想了想说:“脸上有个大瘊子。”
  
  他呆呆的,过了很久,才忽然不安地说:“这是梦吧……有时候不灵的。”
  
  别理虚空摸了摸他的头。
  
  这地方离小男孩家不太远,转了几圈之后小男孩就找到他家了,是外头临街的地方开的一家小卖铺,一个中年人正急惶惶的锁门出来。
  
  别理刚松了口气要走,就看见那小孩又从家里出来了。
  
  跟着他爸爸打转,又拉又拽的喊。
  
  怎么回事?
  
  文曲皱眉看了一会儿,说:“从昨天上午到现在,一天了,他爸妈应该是已经把人送到医院去了。”
  
  果然,小孩爸爸锁上门之后就拿着包匆匆的打车往医院去。
  
  别理也打了车跟上去,省的临门一脚再出事。
  
  不过大胸姐没去,导演打电话,回剧组继续拍,这次的女主演没有前两个有钱,违约金赔不起不说,她确实需要一个露头的作品,再小成本也好过没有,加上网上几次灵异视频传来传去,竟然还带起了不小的热度。
  
  医院里人也多,小孩爸爸去交钱,小孩妈妈在病房里守着,心疼不已,还在跟医生说:“我儿子以前睡觉时间就长,但是从来没有一整天过,怎么都叫不醒。”
  
  医生也奇怪,但是该做的检查都做了,没毛病就是没毛病,他也不能骗人啊。
  
  正说着呢,病床上的小孩就醒了。
  
  他睁开眼叫了一声妈,然后就看着门口的别理,“我刚刚梦到你了。”
  
  别理嘴角刚勾起来,就听见小孩疑惑的问:“那个穿着大斗篷的人呢?斗篷好酷!”
  
  小男孩的妈妈赶紧扭头说:“小孩胡言乱语,他病了刚好,不好意思啊,你别介意。”
  
  这几年她儿子总是梦见点莫名其妙的事,她就天天跟人家道歉。
  
  然而,别理什么都没听进去,她紧走了几步进来,问小孩:“穿斗篷的人?”
  
  小男孩一歪头,呆了一下,说:“我梦见有个人死了……”
  
  他妈妈在旁边厉声喊:“别胡说!”
  
  文曲安抚道:“没关系,只是梦而已。”
  
  小孩妈妈脸都白了。
  
  小孩看了看别理,又看了看文曲,犹犹豫豫地说:“……是梦对吧?”
  
  别理没回他,又问:“你说的穿着大斗篷的人,是跟我一起的吗?”
  
  小孩点点头,“帽子特别大,很酷。”
  
  别理心沉到了底。
  
  她指着文曲,问小孩,“有他吗?”
  
  小孩说有,亮亮的。
  
  另外一个,不在这里的,就只有大胸姐。
  
  别理打了个冷战,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院出来的。
  
  她怀疑过,又推翻了自己的怀疑,现在猝不及防的从另一个小孩这里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别理愣了一会儿,问文曲:“那小孩会不会看错了……”
  
  文曲知道,她需要的不是回答,于是给了她一个拥抱,和一个落在额头上的浅浅的吻。
  
  别理心里难受,她又问:“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文曲叹了口气,终于说了实话,“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不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哪里有问题吗?”
  
  别理脑子里仿佛好几团浆糊,互相挤压往一块搅,头昏脑涨中硬生生劈开一条缝来,用仅剩一点能动的地方思考。
  
  “哪有问题?她来我家有问题?可是想干掉我什么时候不能动手?如果不是火车上碰见人贩子,我根本不会去石洼村,根本不会遇到她……”
  
  文曲轻轻在她背后安抚着,“不是这些,她不是针对你。”


64、迷茫 。。。

  别理缓了很久; 在人潮汹涌的人民医院门口,附近游荡着四五只呆呆傻傻的魂魄,在人群里麻木又机械地穿来穿去; 别理瞟了一眼,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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