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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男主他压力山大-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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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料想得到。”
    如来佛祖道。
    柴溪抬起了头,直愣愣地盯着他,依旧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只是,”半晌后,她艰难地说道,“并非我不相信佛祖的法力,只是这如何行得通?”
    “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佛祖却如此回答道,“到底还是行得通的。”
    “你的肉身尚存,”柴溪一惊,也不知佛祖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但仔细一想,她觉得应该也能从她的状态中察觉到这一信息,“其相较于你现在的身体自然与你的魂魄连接更为紧密,只是其中隔着些许障碍,只消剥离魂魄并与法力加持,应当并无困难。”
    “你意下如何?”
    她意下如何?
    柴溪在心底喃喃地又问了自己一遍,始终得不到答案。
    几百年的时光,让她早已习惯了这个时代的一切,相较于此,她明明只在遥远的一千多年后存在了二十来年。但不知为何,就是那最初的几十年时光,让她格外思念与怀恋,尽管在这里也建立了不少羁绊,可最终她所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个身影和另外几人各自站立于天平的两侧,无非是孰轻孰重的问题。
    而前者,那个对她而言意义最重要的人已不再。
    那么,便只能如此了。
    柴溪俯下身去,额头与地面相碰。
    “谢佛祖。”
    她朗声道。
    她听见经言流转,这具身体本就是佛祖的一部分,法力从未如此强烈地从周身涌现。不知是不是由于逐渐脱离的关系,柴溪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五感也时有时无地存在与断续,这一瞬间,柴溪忽然想起了刚刚附于五行山之时,初入眼帘的那片景色。
    她能记起的只有那景色,除此之外,便是无尽的眷念。
    没想到到了这时候,她最怀念的反而是那时的光阴。
    就某种意义上而言,那是最后,也是最初。
    
    第一百零二回
    
    “啪”地一声,她猛地关掉了床头柜上的闹钟,那现在已经成为她最深恶痛绝的噪音之一的闹铃声终于从房间里消失了。
    ……这下子总算是清净了。
    享受于这宁静,她把脑袋埋在枕头里。窗帘遮去了清晨的阳光,让整个房间都昏昏暗暗的格外诱人入眠。柴溪拉了拉被子,忽然觉得这种柔软又舒适的感觉真是久违了,这莫名其妙的想法取代了她再接着睡过去的念头,让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她好像有什么事需要做来着……昨晚还专门为了这个定了闹钟。
    柴溪习惯性地往枕头下摸了摸,却什么都没摸着……手机应该是被她昨晚睡觉前放在电脑桌上了。
    啊,对了,游戏。
    一边觉得哪里都有点不太对劲,她一边打着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时,她一瞬间有种错位与不敢置信的感觉。柴溪愣愣地看着自己房间内本应再熟悉不过的陈设,“真是久违了”这样的声音又在她脑海里响了起来。
    清楚记得自己昨晚临睡前都做了什么的柴溪只当自己是睡糊涂了,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个很长的梦,但既然已经梦醒,非要回忆起梦的内容页没有意义——更何况她根本没处去寻找。她只是往卧室门的方向走去,路过电脑桌时不忘顺便按下了主机的开关按钮。
    柴溪其人,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如今正就读大学二年级的大学生,网上的另一重身份是一个小有名气的up主,然而也就仅此而已了。没有什么隐藏身份,没有什么可以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设定,每天都是波澜不惊的日常,虽然她也曾经因此而抱怨过,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有种莫名怀念的感觉。
    咦?
    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洗漱完毕正在梳头的柴溪忽然愣住了,她望着镜子,镜子里的她也正看着自己,片刻后,柴溪又一次摇了摇头,取下用牙齿咬着的皮筋扎在了头发上。她甩了甩马尾,转身回到卧室的电脑桌前,双击打开了录制软件和steam。
    头隐隐有点发沉,不过柴溪也没多在意,她想着至少先把这段录完再说。
    达成d的条件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就像其他很多游戏一样,只要搜集到足够的情报和物品就好。其中的最后一样,就是在被美杜莎追杀的最终关头,顺利绕回她的老巢捡起一封信。
    ……是的她就是看了剧透。
    然而往日甚至以神走位著称的柴溪,在制造出跌落死、撞壁死之类的等等这个游戏里的新式死法之后,她又一次看到美杜莎那恐怖的面孔在电脑屏幕上放大,这无疑提醒着她,男主角又经历了最常见的一种be死法——见到美杜莎的双眼而变成石像。
    如果不是这键盘她很宝贝,她现在肯定立刻摔键盘。
    看样子,te今天肯定是打不出来了。
    敲敲键盘发出一条微博,看着不断增长的评论数和转发数,柴溪往后靠在电脑椅的靠背上,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困扰着她的晕眩越发严重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揉揉额角,却摸到了令她有些出乎意料的温度。她又摸了摸,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把键盘往回一推,正想去拿个温度计量量温度,忽然听到门铃的响声。
    这时候能有什么人来找她?
    她有种自己身上的温度还在蹿升的感觉,走起路来都有点儿打飘。
    “谁啊?”
    柴溪颇为不解地问道,但那更像是自言自语。现在不过是周末,她平时在学校联系最多的那位昨晚才来拜访过,其他同学没几个知道她租住的这间公寓的地址,而水电费上个礼拜就交过了,父母在外地这时候根本不可能过来,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会有什么访客。
    然而,等她趴在猫眼上看了一眼,就几乎立刻愣在了那里。
    谁能告诉她,这大清早的……为什么她家门口会有一只猴子啊。
    虽然不知道这种违和感从何而来,但柴溪隐隐觉得现在的情形是在哪里发生过的——或许是在梦里?她怀疑这可能是自己发烧产生的幻觉,因为下一秒,当她揉了揉眼睛又重新贴上猫眼看了看后,门前就已经空无一人了。
    ……有点可怕。
    即便是从小就有点灵异体质的柴溪也有些发毛,她这几年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什么灵异现象了,如果不算隔壁的钢琴声的话。不过说也奇怪,打小她身边发生的灵异现象,向来都是每隔一两年便集中一个时段爆发式出现的,难道说现在又要开始了?
    她摇摇头,其他的姑且不论,先想想发烧的事情吧。
    温度的攀升应该不是错觉,她觉得自己步伐越来越飘忽了。
    柴溪回到卧室拿起了电脑桌上的手机,翻开通话记录拨通了最上面的那串电话号码,短暂的嘟嘟声过后,熟悉的女声响了起来。
    “我看到你微博了,想也知道该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端如是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给你打电话还能给谁打啊。”
    她看着评论里的安慰,笑着拉出键盘又发了条“谢谢大家关心”之类内容的微博:“还行,就是没准儿你明天得帮我请假了。”
    “得了吧,你现在烧到几度了?”电话那边的人完全不吃她这套,毫不留情地质问道,“我还不知道你?要是自己还能撑得下去肯定要把视频做完,好了,我现在就去取车,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到。”
    “用不着吧,”柴溪忐忑地说道,“你们家那位会不会吃醋啊?”
    “……”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她只听到友人没好气地说道:“别跟我提他。”
    ……这又是怎么了,明明昨晚为止都还好好的啊。
    算了,反正她早就习惯了,这俩人总是这样,昨天还闹翻到势不两立的地步,今天就能甜甜蜜蜜地秀恩爱秀瞎她。柴溪曾经在对方面前发表过如是的感想,换来了对方一脸复杂到极致的表情。
    “好吧好吧不提他。”
    柴溪贴心地转移了话题,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关门的声音:“说起来,今天早上起床以后,总觉得自己想起来了以前的一些小事,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儿。”
    “嗯?”对面的声音莫名透着一种紧张感,“你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吗,我撞过鬼的时候,我爸妈非要带我去他们一个朋友那里。本来我只是记得有这么个事,她说过什么倒是想不起来了。但是今天早上,不知道为何突然很清楚地想起了她那些话。”
    她说着,自己都有点想笑:“她说是……‘债’?说是我以前欠过的,也提到什么‘因者能生,果者所生,有因则必有果,有果则必有因,是谓因果之理’。不过那时候我才刚上中学,这种话根本就听不懂,现在想起来虽然勉强能懂一点,可感觉好像也没什么作用。”
    “这样啊。”
    柴溪听见对方呼出一口气:“不过,听你的语气,你是不是今天早上又见到什么了?”
    “见到倒是见到……”柴溪正打算把今早见到的幻觉告诉她,忽然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算了,你先好好开车吧,等你一会儿来了再说。”
    对方应了一声,又叮嘱她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两人家离得也不算太远,开车的话十分钟也已经足够了,柴溪自觉在沙发上还没坐多久就听到门铃又响了起来。因为有了先前的经历,这回柴溪也是胆战心惊地先看了猫眼,看到了熟悉的面孔这才卸了防盗链开了门锁。
    “比平时来得还快……你不会超速了吧?”
    “怎么可能,你对我还不放心。”
    听到柴溪的话,对方耸了耸肩,顺手就把自己的挎包熟门熟路地挂在了衣帽架上。说实话,她们两人的相识也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偏偏就各种兴味相投,弄得好像早就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似的。
    ……奇怪。
    柴溪又一次打量起自己这位交往甚密的友人的长相,明明清楚她从她们第一天见面开始就是这幅样子,可偏偏到了这时候,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对方已经探手来摸她的额头,另一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比较着温度,脸色看起来很是有些严肃。几秒后,她将双手放下,一扭脸就看到柴溪诡异的神色,不由得也诧异起来:“怎么了?”
    “呃……”柴溪迟疑半晌,最后还是如实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有种感觉。”
    “啊?”
    “你以前不长这样。”
    白榆:“……”
    
    第一百零三回
    
    “你刚才……”白榆一脸不敢置信地反问道,“说什么?”
    “我说,觉得你现在和以前长得不太一样……”
    说着,柴溪又仔细打量着自己本应每天都看惯了的好友的长相,发现虽然五官给人的感觉很相似,但些微的地方都有了点让她觉得违和的……应该说是变化?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种错觉从何而来,自从今天早上醒来,她似乎整个人都有点……怎么说,看待事物的眼光和想法都不太一样了似的。
    “没关系,”她现在有些想把刚才自己说过的话都给吞回去的冲动,“应该是我的错觉吧,想想也是,咱们明明几乎每天都见面,而且以前也不认识。”
    “是啊。”
    白榆脸上怪异的神色也放松下来,她若无其事地又确认似的摸了摸柴溪的额头:“也许真是烧糊涂了,要去医院吗?”
    “不。”
    “我猜也是,你先回去躺着吧,”她催促似的将手搭在柴溪的肩膀上推了推,柴溪被她推得往前挪了几步,“药箱还在之前的地方吧?我先去烧壶热水,你的症状应该也不严重,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多休息休息。”
    “好,”柴溪应了一声,这就打算往卧室走回去,她早就习惯和白榆在对方生病时候互相照顾,虽说白榆现在正和她对象同居中,但由于对方的工作缘故,不在家的时间是大多数,而尽管白榆身体倍儿棒从没生过病,可必然是每月一次地得倒上那么几天,“……等等。”
    她止住脚步,转身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好友的样子,发现果然如她刚才在白榆再次碰她额头的一瞬间时所感觉到的那样,有什么地方带给他的感觉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柴溪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个关于认识的人被鬼顶替的鬼故事,从小的间或的灵异经历反而让她对这方面格外地注意并产生了兴趣,选择在网上做恐怖游戏的实况也或多或少是出于这方面的原因。她不由得开始考虑一种可能性——现在的白榆不会是被谁给附身了吧?
    不,应该没有这个可能的。
    她的直觉告诉她,白榆还是原来的那个白榆,只不过还是和刚才感觉的一样,是她变了而已。
    到底是哪里变了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柴溪看着白榆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张了张口又什么都没问出来,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走到了卧室前,推门走了进去。
    电脑还开着,游戏窗口也还没退,她现在光是看到游戏的菜单界面就有点烦躁,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会让她联想到一种怀念似的感觉。柴溪拉开电脑椅坐在跟前把游戏和网页都关了,面对着渐渐黑下去的电脑屏幕,很难弄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
    “你怎么还坐在这儿?”
    直到白榆左手一杯水右手一碗感冒冲剂地走进来,柴溪才发现自己还坐在转椅上发呆,她椅子一转面向门的方向,伸手接过白榆手上的那碗药:“想着要关电脑结果发起呆了……为什么听你的口气,感觉你跟我妈有一拼啊?”
    “如果你现在把这话收回去,我可以当作没听到。”白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认命地走到柴溪的床边拿起了她的枕头,“我早就想说了,你这枕头有点硬啊,小心小心你的脖子吧。我给你换一个?要不你躺着也不舒服。”
    “有吗?我觉得还好啊。”柴溪被感冒药呛了一口,说也奇怪,明明这是她家里药箱里一直有的感冒冲剂,味道也是她已经熟悉了的,这会儿她却总觉得有点别扭,她好容易才压住了咳嗽,接着有点含糊不清地开口道,“今天早上我还嫌太软了呢。”
    白榆挑了挑眉毛,要不说美人就是美人,做什么动作什么表情都能让人心神一荡。她一松手,把枕头又扔回了床上,一举一动之间都充满了风情,柴溪对为什么即使已经名花有主、白榆身边依然少不了大群大群的追求者这个问题的答案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好了,你先休息吧。”
    她拍了拍手,看着柴溪把那碗药喝完:“我一会儿要去实验室一趟,顺路给你带点饭回来吧,想吃什么?”
    “肉,”柴溪一边对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惊奇,一边继续补充道,“只要是肉什么都可以。”
    白榆:“……蒜蓉米分丝蒸扇贝怎么样?”
    柴溪立刻用力地点点头,却遭到了白榆无情的拒绝。
    “跟你开玩笑的,生病了吃什么扇贝。”白榆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有点欠扁,她想了想,又说道,“不过,如果你实在想喝的话,皮蛋瘦肉粥或者苦菜瘦肉粥选一样吧,我给你带一碗过来。”
    光是听着就觉得有点饿了……
    她毫不犹豫地选了前者,然后就听白榆开口道:“那我就选后面的吧,反正我也最喜欢苦菜瘦肉粥了,等我带回来一起喝。”
    望着正打算要离开的白榆,柴溪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叫住对方,拉开抽屉翻出了一把备用钥匙。
    “之前也有说过吧,”她将钥匙递到白榆的面前,“反正我这边就我一个人住,凭咱俩的关系,把备用钥匙放你那里我也放心一些。而且,你一会儿也要过来,直接用钥匙开门不是更方便吗?”
    白榆却像是纠结得不知该不该伸手来接似的。
    “我倒是想拿着……可是……”她眼神飘忽,语焉不详,“虽说现在拿的话应该不会知道,但是之后就……”
    这么自言自语着,她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为了我的生命安全,”白榆一脸严肃认真地将柴溪的手推了回去,“你还是把这钥匙收好吧。”
    柴溪:“……”
    她还记得上次她提出来的时候,白榆表现得比现在要不加犹豫得多,也要眼神飘忽不定得多。
    “好吧。”
    柴溪故作生气道,把钥匙又塞回了抽屉里。
    白榆离开之后,她听从白榆的话重新躺回了床上,然而不知怎的毫无睡意。往日只要她一生病,脑袋必定是昏昏沉沉的,只要脑袋一沾枕头肯定下一秒就会睡着。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之后,柴溪终于忍不住起床拿起了手机,这才又靠在了床头。
    她先是刷了一会儿朋友圈,发现实在刷不到什么新鲜的东西后,转而点开了另一个聊天软件。
    消息早就已经99,鲜红的数字看得柴溪有点不爽,她刚想把那个气泡拖掉,忽然看到了消息列表里有个陌生的头像和名字。
    这谁?
    柴溪好奇地点进去,看到那个人的名字,忽然心下一沉。
    她不是早就和他双删了吗?
    看着联系人名字下方的提示条,她紧接着便猜想到了原因,虽然两人删除了对方的好友,但是当初入学之前还是加在了同一个群里的。恐怕他就是通过那个群才又联系到她……不过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有什么事需要跟她说,又偏偏是在今天?
    柴溪皱着眉头看了看他说的话,发现无非是说那一段极短的交往时间的事。
    那时候她刚进入大学还没多久,周围的同龄人也都才从父母老师的严加看管下逃出来,纷纷谈起了恋爱。柴溪虽然一开始不为所动,但后来遇上那个向她告白的学长,发现对方各方面条件都还符合她的择偶观,干脆就答应了下来,觉得来电的感觉尽管没有可也可以慢慢培养。
    白榆却对此不看好,还提出了“你们不出两个礼拜肯定要分手”的预言。
    ——然后那就真的实现了。
    两个人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对方就突然提出了分手,柴溪后来还因此而诧异地找白榆去询问,白榆一脸“佛曰不可说”的表情摆了摆手,毫不负责地分析对方应该是劈腿了。柴溪本来对这位男友就没什么实感,这男友就忽然加上了个“前”的前缀,她更只觉得这根本只算是一场闹剧了。
    可如今,看看对方这过了姗姗来迟的解释,柴溪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感想。
    在表白之后忽然变成了开始遭遇各种不幸状况的幸运e,坚持了一个多礼拜终于撑不下去了这种理由……哈,说出去谁信啊?
    她也不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神鬼之论,毕竟她也算是个亲历者,对方的霉运用被霉神跟上了来解释也并无不妥……可看他的意思根本就是把她和这厄运画上了等号,这怎么看怎么让人不爽。
    柴溪甚至不想再看手机屏幕一眼,她强忍着把群退了之后才把手机扔到了一边。她捂着温度过高的额头,惊讶地发现温度比起之前好像降了那么一点点,而些许困意也终于袭来。柴溪皱着眉头打了一个哈欠,在意识朦胧之际突然想起自己有一件事之前忘记告诉白榆了。
    ——关于在给白榆打电话之前发生的事,也是直接造成她打白榆手机的缘由。
    那只在她门前一闪而过的猴子的幻觉。
    
    第一百零四回
    
    “对了。”
    当白榆从实验室回来后,两人对坐在餐桌前,柴溪一边打开盛放皮蛋瘦肉粥的塑料器皿的盖子,一边不经意似的说道。
    “刚才我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她舀起一勺皮蛋瘦肉粥,肉糜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光是闻到柴溪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要咕咕作响了,明明不过是一个早上没吃饭,她却觉得自己像是几百年都没吃过肉一样,“然后你走之后,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白榆离开了一个小时多一点,折腾了半天的结果就是柴溪才刚刚觉得有点困意准备再眯一会儿,就听到门铃又响起来,开门看到好友一手提着一个塑料袋站在外面。
    “什么事?”
    对方的口吻听着有点漫不经心,不过,柴溪知道她一贯如此,从她细微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其实是有在认真听的。
    “我今天早上好像在门口见到个幻觉……”她犹豫道,“就是今早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听见门铃响了,然后出来看见一只猴子。”
    白榆:“……”
    她差点就把碗打翻了。
    “嗯?”白榆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把碗往桌子中间推了推让她不至于一激动就把碗打翻后,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什么猴子?”
    ……那猴子是你家养的吗你那么激动。
    “我怎么知道。”
    柴溪又开始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起了白榆,对方的表现实在是过于令人起疑:“所以本来只是拿来跟你说说的,没想到你好像知道的样子。”
    “不,我不知道啊。”白榆满脸无辜,“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家楼下有人偷偷养猴子又不敢让其他人发现以防被公寓管理员罚款的事情呢?”
    柴溪:“……真的假的?”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做了个“嘘”的手势,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哪怕这客厅里就她们两个人,墙壁的隔音性也好到除非大声唱卡拉ok否则根本不用担心别人会听到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程度——神秘兮兮地跟她说道:“那天我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家关门,看到他抱着只小猴子。”
    “啊?”柴溪已经完全相信了好友的说法,“私养猴子不是违法的吗?”
    “是啊,确实是违法的,我也这么问他了。”对方又喝了一口苦菜瘦肉粥,“他给我看了许可证,不过嘛,在公寓里养猴子——哪怕只有一只——对猴子也太摧残了。所以我跟他说了,让他尽快把猴子送回他亲戚养殖场里,不过看来今天他还没这么做。”
    柴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与白榆说法不符的地方被她忽略了,白榆的表现也有点莫名其妙的地方,但这会儿怎么都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索性就先放过去了。
    “第二件事,”她用一种有点疑惑又有点不敢置信的语气说道,“今天早上,我看到学长——就是大一的时候跟我交往那个——又在企鹅上联系我了。”
    “哦……”
    比起刚才,白榆的表现要平淡得多,她没费多大力气就想起了他的名字:“高阳南那家伙?”
    柴溪点了点头,她仔细地一口一口品着粥,往日常吃的再平常不过的食物不知为何于她而言已经变成了无上的珍馐。不知不觉之间,碗已经空得差不多了,往常她生病的时候根本就毫无食欲,今天却莫名地想要吃东西——还尽是荤的。她又用勺子刮了刮碗壁,然后接着开口道:“我看到他跟我解释说当初突然提分手是因为自从和我交往就变成了幸运e。”
    白榆:“唔——咳咳咳!”
    她显然被她刚送进口的苦菜瘦肉粥给呛住了,并且看上去非常后悔刚才喝粥的那个动作。柴溪连忙站起身拍了拍她后背,好一会儿之后,白榆的呼吸才慢慢顺畅起来,但她的表情并没有变得更自然。
    “他……”白榆脸色奇怪,“都过了这么久了,他跟你解释这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柴溪又坐回了对面自己那张椅子上,将塑料碗重新盖好放回了袋子里打算一会儿一起丢进垃圾桶,“他是通过我来这儿前加的同一个群联系我的,看到他解释这些我都不想理他了,接下来的那些话也没看,直接退了群。”
    白榆似乎松了口气。
    “也不是我想拦着你,实在是——”
    她的话被突兀响起来的门铃声打断了。
    柴溪和白榆愣愣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离门较近的白榆站起身走了过去,趴在猫眼上看了一眼。她维持了那个姿势好一会儿,以至于正生着病的柴溪都想站起来去看看门外到底有什么。也正在这时,白榆回过头来,笑容从未有过的难看:“没人,我们接着说说他联系你的事吧。”
    ……没人那就见鬼了。
    联系一下好友之前说过的话,柴溪觉得自己大概猜到门外那人的身份了。
    “我知道你们吵架了,”她胳膊肘支着桌子,手扶着额头痛苦地说道,“不过你还是给他开门吧,不然我家门就要被拆了。”
    虽然这么说有点夸张,但是……目睹了诸多事故的柴溪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听了她的话,白榆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她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他来了,我也不打扰你了。”
    接着,她便走回了餐桌旁边,将自己那碗苦菜瘦肉粥的盖子盖上,同样装回了塑料袋里。奇怪的是,尽管没有人给外面的人开门,门铃声却没有再响起了,仿佛他知道白榆就在做什么似的。柴溪有些诧异地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然后就听到白榆开口道:“你现在感觉应该好点了?”
    柴溪点了点头,她确实是觉得温度比早上最难受的时候降了一些,不过还是没有好多少。
    “应该休息两天就没事了,”尽管她并非医生,白榆却用一种言之凿凿的语气说道,“明天我会帮你请假,周二之前就不要出去乱晃悠了。”
    白榆刻意强调的这个日期让柴溪更加疑惑了。
    “周二?”
    “没错,周二。”柴溪总觉得白榆的微笑有点意味深长,“在那之前尽量不要出门,这几天降温降得厉害,等周二就回暖了,在家好好休息吧。”
    “哦,对了,”临开门的时候,她又嘱咐了一句,“多睡会儿,别像以前那样熬夜,祝你好梦。”
    柴溪若有所思地又喃喃地重复了几遍白榆的话,发现好友今天简直奇怪得可以。门是白榆刚走出去的同时被关上的,她来得及看到门边站着的那个男人,柴溪听不清他们交谈的内容,只听得见声音——而那声音也渐渐远去,想必是白榆扯着他走远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样想着,她将塑料袋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白榆那份没喝完的已经被她自己带走了,好友总是对于苦菜瘦肉粥有一种谜一般的喜爱。
    她才刚打算会床上重新眯一觉,刚把手机设定成静音,就看到屏幕上有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显示。柴溪按下接通,将手机放到耳边,就听到一个虽然不算是熟悉、但她一听就能认出来的声音。
    “喂,”那声音莫名透着一种紧张,“你好,是我。”
    他甚至都没说名字,仿佛相信柴溪直接就能认出他的声音似的。
    尽管确实如此,可这种信任总让柴溪有点不爽。
    “你今天怎么了?”柴溪的语气不大好,“突然就想要联系我,我可不想听你再说你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不是。”
    他连忙打断了柴溪的话:“我猜你可能已经看到我的消息了,不过肯定没看完——事实上我想约你出来一趟,有些话无论如何也想跟你说,真的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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