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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男主他压力山大-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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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前大仙追上来的时候,是说过‘还我树来’这句话吧?”
    镇元子斜眼睨了她一眼:“贫道是说过。既是打坏了贫道的人参树,如何不还得一棵树来?”
    柴溪:“……应该,是有把树救活的办法的,得问大圣他们了。”
    虽然期间的原委记不太清楚了,但她还是有点印象的,大圣推倒人参树之后,取经一行人被镇元子扣下“百般刁难”,忘了是怎么提出要把树救活的,不过,最后应该是大圣兜兜转转一圈之后请来了观音菩萨。
    应该是因为净瓶玉露……?
    这厢,镇元子已经按落了云头,两人落在五庄观门前。他像是完全不担心她会逃走似的——理由显而易见,那四人一马还在他袖子里呢,就算柴溪自己跑了,也根本没有镇元子纵云飞得快。
    “我姑且信你一回。”镇元子双手背在身后,挺直着腰背,哪怕他还没有柴溪高,“贫道问你的问题,你可都要如实回答。”
    柴溪急忙应道:“嗯,您随便问。”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响起。
    '啊。'
    声音里带着些不情不愿、心烦意乱的情绪。
    '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出去啊,而且我不是说过吗,我不说出去的话,你们就不要再回来了,好烦啊。'
    柴溪:“……”
    她也不稀罕回来啊!
    “你体重与常人不同,甚至能把贫道衣袖坠破,”他慢悠悠地说道,“又看你周身隐隐泛着金光,你与佛门有何渊源?”
    ——不要再提体重了!
    她刚想开口回答,又听到万寿山难得幸灾乐祸地说了话。
    '怪不得,我说呢,原来是被抓回来的啊。'
    柴溪:“你闭嘴。”
    “啊,大仙,我不是说你,”对上瞬间转过头来的镇元子难以置信的眼神,柴溪笑得有些悻悻然,“其实,那个,其实我是个山精。”
    镇元子:“……你说你是个啥?”
    他的表情更加难以置信了,更可怕的是那难以置信还是真情实感的。
    “山精——我是说,我以前是座山。”
    她看了看镇元子的表情,于是生怕对方不信似的指着地面,不,确切的来说,是指着万寿山:“我以前的名字叫两界山,更早的名字是五行山,就是当初佛祖降下来压齐天大圣的五指所化。所以我、我能听到山说话,刚才之所以说‘闭嘴’也是因为万寿山它一直在插嘴……”
    镇元子:“……”
    '这可不是我的错,自作孽不可活。别怪我头上,五行山。'
    
    第二十九回
    
    跟着镇元子走进五庄观的时候,柴溪有些心虚地看着他那些徒子徒孙们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其中的有些人……嗯,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刑具,全是她没见过的花样。
    不过,看样子清风和明月只说了是唐三藏一行人偷走人参果并打倒了人参树,并没有细说形容到底是怎样的一行人。因此,这时候他们只是带着惊讶诧异的表情打量着这个被自己师父领进门来的年轻女性,但也都没敢对此多说些什么。
    所以他们在听到镇元子说了句“被她先捆起来”之后,神情变得有些……奇妙?
    当然,之前招待唐三藏他们的两位道童——尤其是清风的脸上不由得现出大仇得报的喜色。
    然而下一秒——
    “清风,明月,”镇元子语气平淡,“我在临行前嘱咐过,让你们好生招待我的故人,你们却不分青红皂白地上来就辱骂了唐三藏一顿。自己下去领罚吧,先在院前跪两个时辰。”
    清风:“……”
    明月:“……”
    柴溪:“……”
    两个时辰是不是有点多……
    虽然这么想着,但她明白自己现在也是个戴罪之身,再加上这本就是人家师门里的事,于情于理,她似乎都没那个资格去劝说镇元子。
    已经有道童拿着绳子围上前来,柴溪顺从地让他们将麻绳绕过自己的手腕、胳膊。不仅仅是她被绑在了五庄观大殿里的一根柱子上,孙悟空、唐三藏等人也被镇元子从袖子里拎小鸡似的提溜出来,白龙马则在拿出来后被牵进了马厩,还没忘给他留点草料。
    ……这待遇实在好太多了。
    不过想想也是,人家白龙马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吃人参果这回事也压根都没参与进去。
    几人都被绑好了之后,镇元子这才开口道:“贫道本也无意太过冒犯,只是担心几位又像先前那般先行离去,于是便早作打算。”
    “那么,贫道方才与这位姑娘谈及此事,现在诸位可以从两个选择之中择其一。一是受这七星鞭之刑,”说着,他一指边上已经拿上来的龙皮七星鞭,那条鞭子此时正浸在水里,单从那样子上就能想象得到它挥舞起来、抽在人身上时的剧痛程度,“之后随我去西天面见那佛祖;而二呢,这一切皆能免了,但前提条件是,还了我那人参树。”
    “医活一棵树又有何难?”
    唐三藏还在蹙眉长叹之际,孙悟空便抢先开口道,他瞥了负手而立的镇元子,神色之间倒像是有几分不满。
    “你且解了老孙,放了他们好生宽待,”本来是一番好意的言语,被他这么说出来却平白多了点挑衅的意味,“我便去求一个起死回生之法,管教还你一棵活树来。”
    ……这总算是个和解的开端了?
    镇元子还在沉吟,柴溪倒是从他那神色上也能看得出来一些怒火瓦解的样子,她多少松了口气,下意识地往后面靠了靠。本来绳子绑得不算太紧,但勒得她也还是有点难受,现在这么往柱子上靠靠,倒也能轻松一些。
    然后,一丝轻微的木头崩裂声在她耳旁响起。
    柴溪:“……”
    要不要这么夸张!
    她吓得立刻又重新直起了身子,连孙悟空和镇元子又说了些什么都顾不上听了,急急忙忙地就抬头看了看自己被绑在其上的这根柱子。幸好那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损伤,不然……那画面太美她简直不敢看。
    那两个人很快就达成了共识,镇元子同意以救活人参树为条件暂时免去对他们一行人的惩罚,期限是三天。大概是因为孙悟空头上还戴着金箍,他们——尤其是唐僧也不担心他一个人跑掉。
    几个道童上来分别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索,柴溪刚准备从柱子跟前走开,一回头就眼尖地发现她刚才后背靠着的地方裂了个小缝,于是连忙又后退一步,想趁着还没人发现的时候用自己的背遮住。
    “五行。”
    她闻言抬头,看见孙悟空在那里对她招招手。
    柴溪:“……嗯。”
    孙悟空:“……”
    他的意思显然是让她过去说两句话,这柴溪当然明白,但她……现在有点走不开身啊。
    “大圣……”打量了片刻孙悟空的表情,柴溪有些胆战心惊地开口,“要不你过来说吧?”
    “算了,”他又看了看姿势有些诡异的柴溪,没有要往她那边走过去的意思,取而代之地冲猪八戒勾了勾手指,“呆子,你过来。”
    猪八戒:“哥哎,我可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又叫我‘呆子’……”
    虽然嘴上这么不情不愿地说着,他还是走了过去,然后被孙悟空扯着耳朵在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他转过头来满脸诡异之色地看了看柴溪,结果耳朵又被孙悟空扯紧了些,这才连忙巴巴地点了点头。
    柴溪也是摸不着头脑,完全不明白自己又做了些什么,让猪八戒那么看着她。
    “那什么……”
    眼瞅着孙悟空就要离去,她本来还低着头在踌躇,这时候连忙抬起头来,下定决心似的高喊了一声“大圣”。
    “嗯?”孙悟空止住脚步,回过头来,“叫老孙作甚?”
    “净瓶玉露。”柴溪说着,手上做了个托着东西的动作,“那个应该可以吧,医治仙树之类的……”
    他的眼神似乎出现了某种变化,可时间太短,柴溪几乎要以为那只是她自己的错觉。等她在定睛细瞧的时候,孙悟空只是点了点头,几步走出大殿后一个纵身,想是直接跳上了筋斗云去寻救人参树的方子了。
    镇元子招呼着唐三藏几人坐下,又往她这个方向看过来,看到了还傻呆呆站在那里的柴溪。他淡然一笑:“姑娘,你也请吧。”
    柴溪:“大仙,你觉得我都把你袖子扯破了,凳子什么的敢坐吗……”
    镇元子:“……”
    一头雾水的徒子徒孙:“……?”
    耳闻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唐僧师徒:“……”
    “也对,”他轻咳了一声,往柴溪这边走了过来,“不过,姑娘也别光在这里站着了,要不我先着人给你安排间房,你去那里休息休息。”
    “不不不,不用了。”
    柴溪连忙摆手道,不由得又退了一步,后背猛然撞上那根圆柱,然后,她又听到了一声让她心碎的沉闷崩裂声。
    裂缝应该又变大了……
    镇元子看她如此打死都不让开的态势,脸上也收起了那轻松之色。
    “姑娘,贫道得罪了。”
    话音刚刚落下,他便伸出手握住了柴溪的胳膊。他看上去没用多大的力气,她也并没有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疼痛,可她仍是被轻松地扯离了柱子跟前,还踉跄了几步,还好镇元子又拉了她一把。
    “……对,就是这样,”她看了看因为看到那道裂痕而陷入沉默的镇元子,“抱歉啊,我把柱子弄坏了。”
    其实比起弄坏圆柱本身,柴溪更担心的是万一镇元子因为这个而生气怎么办,好不容易大家达成了共识,觉得只要能救活人参树,这件事就可以就此揭过。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镇元子竟然因此笑出了声。
    “难道在姑娘心中,贫道就是如此斤斤计较的人吗?”他的神色看上去有些哭笑不得。
    柴溪一时间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镇元子倒没再说些什么,只是用他那拂尘轻轻一扫,圆柱上那道裂缝又“长”了回去。然后,他转身重新面对着柴溪,往唐三藏他们那个方向指了指:“姑娘,这边请吧。”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跟着走过去,只是没有像他们几个一样坐在椅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柴溪又被猪八戒用奇妙的眼神洗礼了一圈。
    “八戒哥,”她咬咬牙,“管好你的眼睛。”
    对方倒是一脸不为所动:“这可不是俺老猪想做的,是师兄他嘱咐的。”
    “嘱咐?”
    柴溪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睛:“大圣他嘱咐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猪八戒嘿嘿一笑,故意卖关子道,“只是不能告诉你罢了。”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她睨了猪八戒一眼,索性不再搭理他,而是转头听着镇元子和唐三藏之间的攀谈。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有营养的内容,只是单纯地在闲聊而已。镇元子在问过他们取经路上的见闻之后,不知怎么,又将话头引回到了她身上。
    “如此说来,”他吟吟笑道,“姑娘当初是因为没有其他去处,才随着一同往西天取经的?”
    
    第三十回
    
    突然被镇元子这么问,柴溪还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嗯,如果这样说的话,也没错。”她想了想,然后才斟酌着词句说道,“其实我道行不深的,只用了这五百年的时间就化形成人,也得亏了大圣。之后……部分原因也确实是出于没有地方可去,再加上佛祖他老人家也默许了,我就索性跟着长老他们上了路,一直走到现在。”
    “原来如此。”
    他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也没再对此说什么,而是接着和唐三藏聊了起来,言语间的内容仍然是取经路上的其他事情。
    他们不会要一直聊到孙悟空回来吧……
    柴溪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就没了接着听下去的心思,转头找了个借口又溜到马厩里去骚扰白龙马了。
    白龙马自然是很不欢迎她的到来,无论是因为之前她乱胡噜自己的毛还是因为放马的时候柴溪提出要骑他把他吓得魂飞魄散,都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对她的好感已经低至地心,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时间能刷好感,那还真挽回不了。
    然而,“生而为马”的悲哀就是,正因为被拴在那里,所以即便是讨厌的人在自己面前走动,也不能迫使对方走开或是自己跑掉。
    不过柴溪并没有白龙马想得那么多,她对白龙马的好感早就因为对方的龙属性和任劳任怨的性格加到了满格,摸摸毛在她看来就只是对自家宠物一样的爱抚。
    至于骑……
    只是她对《西游记》里“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的特别情怀而已。
    结果可惜的是,她才在那里溜达了没一会儿,又有个人跟过来了。
    “我说你啊,”她不顾白龙马愤怒控诉的眼神,从对方的草料里随手抽了根干草在马槽边上乱戳着,“跟着我干嘛,你不会要说这也是大圣嘱咐的吧?”
    猪八戒:“……确实是。”
    柴溪:“……”
    旁边的白龙马显然依旧很不满,尽管他们正沉默着,他仍然埋头在马槽里吃着草料,咀嚼声不绝于耳。柴溪瞥了它一眼,又把干草放了回去。
    “你也太小气了吧,而且,堂堂一条龙吃草吃这么欢真的没问题吗?”
    听了她的话,白龙马动作一滞,下一秒他就像完全放弃了什么似的,不管不顾地接着吃了起来,仿佛为了抗议柴溪的质疑,咀嚼的声音比刚才还大了一些。但即便是他,在两个人目光的洗礼下这么吃东西也始终觉得很不自在,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他终于忍受不了了,抬头打了个响鼻,马头还不停地往边上撇动着。
    ——他的意思无疑是,你们俩快上一边儿呆着去,不要打扰我吃东西。
    “那……八戒哥,”柴溪环抱着双臂,“你真要跟着我?”
    “俺老猪也不想跟着呀,还不是师兄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忙打住了话头,紧接着长长叹了口气,“嗨,我可不想等他回来以后倒霉,你只要知道这件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行了。”
    她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没闹明白他这么打哑谜是想说些什么。
    她也不想自作多情地去猜那些。
    这五庄观到底是人家的地盘,饶是柴溪无聊,他们也不可能在里面乱转悠。稍微在马厩旁边转了转之后,柴溪径自出了观门,她已经能几乎无视掉身后扛着钯子那位了,倒是还跪在院前的清风和明月眼神有些怪异。
    “万寿山?”
    过了好一会儿,万寿山懒洋洋的声音才响了起来,从他那语气听来,他几乎都要打起了呵欠。
    '叫我什么事儿?'
    “其实也就是想问问你……”
    说着,柴溪瞥见这附近有块不小的巨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留在那里的。走过去之后,她试探地往上面靠了靠,看它并没有什么要损坏的迹象,也就捡了比较平整的地方坐在了上面,猪八戒也尽职尽责地跟了过来,怀里抱着九齿钉钯靠在树上一声不吭。
    ……总觉得听到身下的石头“咔吧”了一声。
    不过不管了,柴溪接着刚才的问题问了下去:“你活多久了?”
    她早就在意这个问题很久了,明明她遇到过的那些山活过的年龄早就可以数以千万计了,既然山真的能成精,他们能修炼的时间要比她长得多得多。而如今能让柴溪有那种奇异的感觉的却只有万寿山,成精的也只有她自己,这件事想想果然有点奇怪。
    '记不得了。'
    万寿山倒是相当干脆地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
    “不,只是好奇罢了,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意识的?”
    '就算你这么问……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时间根本记不清楚。不过,我倒是记得,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好像还是五庄观刚建起来没多久的时候。'
    紧接着,他又抱怨了起来——也不能完全算是抱怨,只是比起他先前那样的口气,现在又多了些不满和……感情色彩?
    '虽然我是不介意到底有没有人参果树,但那树确实给我的感觉挺不错的,结果你们一来就给弄没了……'
    柴溪心虚地没了声,正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气喘吁吁的由远及近的声音。
    “哎呀,我可算找到了。”
    明月在不远的地方停下了奔跑的步伐,而后慢慢走了过来:“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猪八戒哼了一声,像是很不满明月突然那么轻快亲昵的口气:“我还想问你呢,你不是被你师父罚跪了吗,这两个时辰还没过呢,你怎么就擅自跑过来了?”
    “我师父着我过来,”明月完全没理会他的挑衅,接着说道,“先前你们赶了那么久的路也什么都没吃,对吧?师父他大人不记小人过,现在不仅不责怪你们,还让我们给你们准备斋饭。不过厨房人手不够,你们要想吃饭就自己过来动手帮忙吧。”
    这好歹也是人家的一番好意,柴溪制止了还想说些什么的猪八戒,自己正准备从石头上站起身来,忽然又看到明月转过头来说:“姑娘你就不必劳烦跟过去了,让他跟我去就行。”
    ……啊?
    柴溪疑惑地应了一声,但既然明月这么说了,她也就坐在那里,看着猪八戒和明月一起往五庄观里厨房的方向走过去,自己又无所事事地发起呆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了身后有声音响起。
    “姑娘一个人,在此做什么呢?”
    “大仙?”柴溪闻声回过头去,却见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元子,他仍是那幅装束,手里也仍拿着那柄拂尘,“我只是一个人无聊,在这里坐着发呆而已。倒是大仙你,刚从元始天尊那里回来,又被我们闹了这么一出,现在应该很忙吧,怎么……?”
    镇元子笑道:“贫道也只是无聊而已。”
    柴溪:“……”
    鬼才信啊!
    无聊到不和取经的唐三藏聊,和她一个姑娘聊吗?!
    可惜她再怎么纠结,都是往那比较正大光明的方向去猜,因此,面上也没露多少怀疑之色,只是“哦”了一声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挑起话题。
    最后,反而是镇元子笑眯眯道:“贫道之前曾听姑娘说过,姑娘能与山交谈?”
    “啊、对,”柴溪想起自己被镇元子带回来的时候,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比如一开始和长老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还是听这座山说他叫万寿山、这里有一座五庄观的呢。”
    '……总觉得你这么说出来,好像哪里怪怪的。算了,不管了,我去睡觉了。'
    “事实上,”说到这个话题,她滔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大仙你来之前,我还在跟他聊天,问他他到底活了多久呢。”
    “天地山河与我们不同,”镇元子接过她的话,“盘古开天辟地之初便皆由自然生成,年岁也都已久远。”
    “……没错。”
    柴溪低了低头,接着说道:“所以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偏偏是我化了形,难道是因为——我不是真正的山,而是由佛祖五指所化的五行山吗?”
    “倒也不无这个可能。”镇元子若有所思道,“事实上,姑娘不在殿上的时候,我也与唐长老谈及了姑娘的事情。”
    谈到她?
    她有点诧异地看看镇元子,等着对方接着说下去。
    “唐长老说,此事还需征求姑娘自己的同意,不过,他倒也不会横加阻拦;只是那泼猴或许有些不好办。”他似笑非笑,“不知姑娘,可愿留在五庄观呢?”
    
    第三十一回
    
    “大……大仙,”柴溪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的意思是说,让我留下来?让我留在五庄观?”
    镇元子笑得一派从容自在,淡然地点了点头。
    柴溪:“我可是跟着长老他们来的。”
    镇元子:“嗯。”
    柴溪:“大圣和八戒哥决定去偷人参果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啊,不仅没组织他们,还差点也吃了一个人参果呢。”
    镇元子:“嗯。”
    柴溪:“……大仙,除了‘嗯’之外,也说点别的什么吧。”
    “事已至此,你说的那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镇元子捻着胡须,面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不改,他看上去对着柴溪方才的话也一点都不感到心虚,“那孙悟空现在既然已经去寻了救活人参树的法子,你的这些过失就还都有转圜的余地。”
    ……所以也就是说,镇元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地原谅了她并且还是邀请她留下来喽?
    为什么镇元子会想把如来佛祖的右手留下来啊?
    柴溪越想越觉得要冒冷汗,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镇元子的邀约。好半天之后,她才重新冷静下来,咬牙开口道:“大仙,您说的是,如果能留在五庄观里,这本身也是大仙您对我的认同以及我自身的荣耀。只是我出身佛门,陪长老他们求取真经虽说是我当时对佛祖的请求,但如今也算是个承诺,这样恐怕——”
    “这个你不必担心,”从镇元子脸上,看不出半分因为打断她的话而产生的心虚,“若你愿意留下来,我便会去找如来商议此事,并且也不消你出面。”
    其实,她觉得如来佛祖应该不会同意。
    ……应该。
    可既然镇元子都这么说了,柴溪也想不出其他合适的理由,她尽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不是那么勉强:“那样的话,还真是得多谢大仙了。不过这对我来说,可能不是那么好做决定的事,如果大仙不急的话,还容我再思量思量。”
    “贫道倒是不急。”
    她总觉得镇元子的语气里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只怕是有人要着急了。”
    有人?
    柴溪下意识就往地面上瞥了一眼,她觉得有可能是万寿山要着急,毕竟她也清楚对方是如何不待见她。但仔细想了想她又觉出了不对劲,毕竟她可没跟镇元子说过万寿山的不满,他理应是不知道这件事才对的。
    “也罢,”镇元子一笑,“既然姑娘说要好好思量一番,且到房里歇息着考虑吧。先前我已经命了徒儿去收拾了一间房出来,房里的家具和墙面之类的也都用法术加固过了,姑娘可以无须担心地使用。贫道这就带你过去吧,姑娘,请。”
    说着,他就率先往五庄观里走去,留下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柴溪还站在原地。
    太贴心了!
    今天她是不是可以睡床了!
    柴溪连忙跟上去,心潮有些澎湃,毕竟她已经打了一年的地铺,就算之前的五百年也都是露天睡觉直接睡在地面上的。如今能在床上睡一下,这实在是让她太感动太激动,以至于差点就忍不住直接当场答应镇元子要留在五庄观了。
    幸好她还是忍住了。
    她正打算叫住镇元子,问他是不是如果她以后留下来就可以每天都睡床,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响动。柴溪连忙回过头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看见——除了墙角掉出来的一小段马缰绳。
    柴溪:“……”
    白龙马:“……”
    沉默了几秒之后,一个马蹄子伸了出来,默默地把缰绳拨了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别装了,她什么都看见了啊!
    “大仙,你等等。”
    于是,柴溪还是叫住了镇元子,只是不太好意思当着白龙马的面问出那句话。她在镇元子刚听到她的话转过头来的时候,就往白龙马藏身的那个拐角走去,而对方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别的什么,站在那里就没有动弹,傻傻地直接和柴溪打了个照面。
    她捡起马缰绳,发现上面有一些摩擦过的痕迹,显然这厮是自己把绳子蹭开溜了出来还跟踪他们的。柴溪想起之前猪八戒说的话,半信半疑地开了口。
    “别告诉我,这也是大圣让你做的。”
    白龙马点点头。
    柴溪:“……”
    如果不是大圣背锅的话……她还真搞不清楚大圣想干什么了。
    “大仙,”她叹了口气,转头冲闻声走过来的镇元子说,“我还是先把它送回马厩吧,不然让它到处乱跑也不是个事儿。”
    镇元子笑道:“不必姑娘多劳了,清风。”
    他话音刚落没多久,先前那位对柴溪屡屡出言不逊的道童就急急忙忙冲了出来,在镇元子面前单膝跪地,双手一抱拳:“师父有何吩咐?”
    “你把缰绳接过去,”镇元子手上的拂尘微微一动,往那边指过去,他眼神似有似无地从白龙马身上掠过,激得对方一个冷战,“将这匹马牵回马厩,别忘了好生看管,虽说观里没什么去不得的地方,可还是别失了体统。”
    “是。”
    清风应了一声,刚冲柴溪伸出手,看到她的瞬间,他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纠结。不过,显然是经过了镇元子的一番教育之后,他也收敛了许多,这时只是向她点点头,谦恭地想要将缰绳拿过来。
    “……之前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柴溪反而更加过意不去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清风摇了摇头,“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如此这般也算是相抵了。姑娘请把缰绳给我吧,我这就把马牵到马厩里去。”
    白龙马就这么被清风牵走了,柴溪看着总觉得他蔫蔫的,连尾巴都是耷拉下来的样子,没有她和猪八戒在马厩跟前时那么元气满满。
    他在担心什么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柴溪跟着镇元子来到了自己要住的那间房,房间离观门并没有多远,只是白龙马的打岔耽误了一些时间。
    镇元子刚一推开门,她望着房内的景象就已经很惊讶了。分明是非常简单典雅的摆设,也并没有多么明亮的色彩,看在眼里却让人有种别样的舒适,仔细看过去的话,屋里一些小小的摆饰正中柴溪的心意。
    比刚才还要让人感动……
    柴溪几乎就要当场答应下来以后都留在这里了,她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力没有立刻就往床上蹦,而是终于等到镇元子离开之后,才慢慢地往床上倒了下去。果然正如镇元子所说的那样,家具都用仙法加固过了,现在居然连她这样的体重都承受得住。
    要不要就干脆这样同意了啊?
    这样想着,柴溪在床上又翻了个身,她望着半空发呆。
    果然还是不行的嘛,大圣还在找救活人参树的方法呢,怎么可能就这样直接答应镇元子留在五庄观。
    不过要是一直都能有床睡还是挺不错的……
    犹豫来犹豫去,身下的触感比打地铺时要来得柔软得多,这让柴溪很是有些适应不过来。不过,她很快就因为这舒服的感觉有些睁不开眼睛,眼皮上的重压越来越沉,使得她终于闭上了双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过了很长的时间。
    柴溪觉得自己有点落枕,她面向墙壁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正准备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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