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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田居小日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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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飘香的金秋季节,休闲居三楼楼顶,秋风微凉,阳光柔和恬静。
楼顶有一张庭院式的遮阳伞,伞底下摆着一张圆玻璃桌,旁边有几张不失时尚而舒适的藤椅和躺椅。苏杏就坐在那里手指轻快地打字,打累了一抬眼,到处是风景。
楼下的吵闹对三楼楼顶影响不大,以赵婶那点力气哭声不响,传不远。
而且哭着哭着就没声了,剩下记者和人群在窃窃私语。
苏杏把那一阵骚动当成背景音乐,听着听着便已忘却一切沉浸在未来的回忆之中。她那手字打得飞快,像极速扇动翅膀的蝴蝶动作轻盈灵活。
在找房子方面浪费了太多时间,她得找回来。
明明要做的事情很多,但寄人篱下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努力工作为将来做腾时间,更加没功夫搭理周家那点小心思。
他强任他强,他横由他横,清风依旧拂山岗,明月依然照大江。敌人唱戏她打鼓,随之舞动岂不是傻?与其为无赖行径生闷气,耗费时间做无谓的回应,不如静下心来做自己的事。
不知何时远处传来一阵低哑的二胡声,耳边的嘈杂成了一段戏曲调子,异常的清晰:
“……官司本是百姓苦,无有状子告不成……”
依依呀呀的,有些词句她听不清楚,腔调时快时慢。
她存档文件,不由自主地起身望一眼四周,凭感觉找到声音传来的方向站在栏杆边缘,静静遥望。这一刻,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种最古老的戏曲腔调,随着节奏诉说情感。
这种感觉,有点像她一觉醒来独自面对一切的瞬间,几分恐惧,几分茫然。
“你听得懂?”
忽闻身后有人过来,对方语气微讶。苏杏回过头,眼里的一丝迷茫瞬间恢复明朗。
“不懂,我喜欢那种节奏。”
柏少华笑了笑,拄着拐杖过来站在她身旁,望望养生馆的方向。
“养生馆里住着一群中老年人,上个月来了一位脾气古怪的老艺术家,经常在中午时分练曲儿。一开始觉得很刺耳,听着听着好像还不错。”
“嗯,我民间传统的独特唱腔最能表达人心。”仿佛找到了知音,苏杏面向田野,闭上眼睛迎风陶醉一笑。再睁开,眸若星辰般明亮,“那种节奏里边有岁月流淌的味道。”
柏少华专注地盯着她看,内心的喜悦似乎令她整个人都亮起来了,在太阳底下显得格外的耀眼,让人移不开视线。
“知音难觅,不如我介绍你们认识?”然后帮忙劝劝让他改个时段练曲,午休时间吚吚哦哦的太折磨人。
谁知苏杏连忙摇头,“不了,我喜欢听,懂得不多,让他失望我那罪过就大了。”
“哦,原来是叶公好龙。”柏少华恍然大悟状,笑意流进眼眸。
嗤,苏杏蔑视他一眼,脆声道:“欣赏艺术,不一定擅长艺术,你听音乐难道每一首都会弹?”切~,送他一记眼白,不自觉地翘起下巴快上天了。
柏少华目光有趣地看着她,一声轻笑,“好吧,你说得对。”
他哄小孩的语气让她愣了下,随即讪然挥挥手,“呵呵,不好意思,”她失态了,“对了少华,我有件事跟你说,有空不?”她刚刚决定的。
“你说呢?”
他来到一张躺椅前坐下,秋风轻轻吹来,清爽怡人,还是这里视野好。
苏杏跟过来识趣地不绕圈子,直言道:“我想租回那房子……”
第202章
在大家眼里,柏少华这人表里如一,脾性和外表一样与世无争的清冷,仿佛世上没有什么事可以惊扰他。
譬如周家人上门闹,譬如苏杏突然改变主意。
他把拐杖放在一边,坐下来舒服地伸展一下四肢,细密交织的藤条古朴略带木香,稳实放心。双手闲适地搁在椅子扶手上,触感光滑清凉,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眯了眯像极小吉午睡时的慵懒。
“怎么忽然想通了?”他闭上双眼,语气随意。
有那么一瞬间,苏杏觉得自己仿佛在国外面试了,认真想了想:
“我找过很多地方,浪费很多时间才发现这世上根本没有真正的清净之地。”自嘲地笑了笑,“况且我这种性格无论在哪儿都招人嫌,不如挑个环境好些的。”
在外边跟人置了气,回家看看四周的环境就没那么气了。
假寐的男人一动不动,嘴角轻扬,“就像找男朋友要找个帅的,以后出轨了看看他的脸就没那么气了是吧?”粉丝们经常在他不说话时吵吵吵,各种段子层出不穷。
这种说法苏杏也听过,她跟小辣椒编辑不吵不成友,如今交情不错啥话都说。
“这个不好说,在以情感为重的人眼里,就算你帅成天王级的,一旦出了轨照样跟垃圾一样肮脏无比。”想起郭景涛的第一次出轨,当时对他春心初动的她犹如吃了一坨翔般恶心。
厌恶的情绪过于强烈,引来一双打量探究的目光。而苏杏眼里、心里皆没有一丝小女生对爱情的美好憧憬,那是肯定的,她笔下的女主死了不止一个,还是逃命要紧。
于是,柏少华重新闭上眼睛转移话题。
“买吧,买的话我给你七折。”很优惠哦亲~。
苏杏犹豫了一下,“不能租吗?”心中略失望,他想抛售?
“买下来图个安心不好吗?自己当房东以后谁敢找你麻烦?”
“那可未必,”苏杏不置可否,“我这人耐性不好,之所以回来是贪图村里清静,生活也方便,相对的麻烦也不少。若是出钱买,哪天我受不了了怎么办?我岂不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身家不多,平生估计仅够买一套房。在城里买房尚能指望它升值稳赚不赔,但在村里,尤其是一个面临各种天然灾害的小山村,买房的话前景估计有点悬。
搞不懂眼前这人怎么想的,居然在农村买辣么多房子。
“所以呀……”她的目光回到未来包租公身上,蓦然发现靠在椅子上的人微侧头来笑看着她,目光炯炯,心里不禁呯地跳了一下,略心虚,“呃,所以我还是租的好。”
像是看穿她的小心思,柏少华笑了笑,像是没看见她的不自在,不以为然地移开视线重新闭上眼。
“打算租多久?”
“你给个最低期限?”
“十年。”
“三年。”
一阵无语,他再一次睁眼望来。
苏杏这会儿学聪明了,手搁于额前遥望天际,哗,万里无云。嗯,今天是个好天气。
柏少华:“……”
曾经有个人开玩笑说华夏至少有十亿大小奸商,另有四亿正在赶来的路上。如今看来此话不假,连个文绉绉的黄毛丫头都跟他耍心眼,拿他充当练习的对象。
“房子还要晾一个多礼拜,趁现在你好好想一想哪里需要改进的,签了合同就与我无关了。”
他淡淡说完,继续闭目养神。
“谢谢!”
包租公的心情她不知道,反正她高兴得心花怒放……
当天晚上,苏杏和婷玉提了这件事。
“好,”婷玉对她的选择毫不意外,“那我们什么时候搬?”
“等屋里的味道散了才能进,大概一个多星期。”苏杏告诉她,“少华问咱们有哪里要改进的,我一切都没意见,你呢?”
婷玉不假思索道:“帘子,三楼楼顶的凉台四方必须挂上帘子。”皆因某人夏日里就穿一件短袖甚至是无袖的薄衫瘫在楼顶纳凉,衣衫不整不成体统,必须用帘子隔绝外界一切目光。
“哦。”
哈哈,苏杏囧然……
隔天,那宅子又开始有人进出,短短一个上午,宅子楼顶延伸出来的灰瓦亭台四个方向皆挂上一块块的竹帘子。平时卷在屋檐下,用时在柱子边一拉绳子就可以了。
还可以调节帘子的高度,十分便利实用。
一位戴眼镜的彭姓男子过来与她洽谈合同事宜,苏杏没有当天签字,要了三天期限扫描给老卓帮忙看一看。
交情归交情,有些程序谨慎以对的好。
三天后,合同各自归档,钥匙到手,两人进去看了一圈没发现问题,然后静等时间回归旧宅。
这个消息当然要通知熟人。
选了周末一个晚上,苏杏首先告诉林师兄。
“住哪儿都行,你要注意个人安全,碰到难事不要自己硬扛。”林师兄殷殷叮嘱,不怎么担心。因为她身边除了一个懂武的闺蜜,隔壁还有一个姓柏的邻居。
西城柏家的子孙人品还行。
而且这人他查过了,当年颇让老师和朋友们着急上火的那批文物正是此人设法拦截才回到国内,真是缘分啊!
当然,这事他是不会告诉小师妹的,反正她也不在乎。
第二个知道的人是卓文鼎,他独自一人在办公室加班。
“住那里挺好啊!风景优美,就是人心浮躁了些。以后有人找你麻烦尽管call我,我带人怼死他们……”他一贯玩笑的口吻像是具有魔力,能抚平人们深藏心底的不安。
梅林村发生的事他知道,偏僻的乡民最容易被人忽悠受欺,所以他留下自己的名片尽量帮一把。他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像周家这种人他见多了,拒绝的借口信手拈来。
况且他是真的忙,十只手指腾不出一根来。
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连累了某人。
“……他这种人能保一个算一个……回去告诉那些死性不改的,谁敢抹黑我朋友我保证挖他祖宗十八代!不信走着瞧。”
嘿,小丫头火气真大。
那晚的事他听说了,阅尽人间冷暖、尝遍人生百味的卓某人兀自摇头笑了笑,集中精神继续审阅文件。他在云岭村结识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多的是朋友给他通风报信。
“帮人之前首先顾好自己,你连自己都过不好怎么帮别人?你过得不好又有谁知道,有谁关心?醒醒吧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的死活有谁在乎?他们只会道德绑架你榨取你的利用价值,你图什么啊你?”
合伙人甩门而去之前的咆哮犹响在耳边。
图什么?图他职业道德的坚持,图一种人性的认同吧?
图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那一丝感动……
第203章
也告诉常在欣了,她很替苏杏高兴,更替自己开心,因为她又多了一枚耳报神搜集情报。三村一旦有什么大情况立即向她汇报存档,静等秋后算帐。
虽是玩笑话,帮忙监督政府工作也是公民应尽的义务,苏杏并不排斥。
总之,她要搬回去的日程一天天逼近,气氛一片和乐。
与之相比,周家正陷入一片愁云惨雾中。
对于赵婶的卖惨,休闲居无动于衷,一个老人能撑多久?第一天就晕倒被人送了回去。第二接着跪,于是有人喊要告周国兵夫妻虐待老人罪,吓得周家兄弟赶紧去接回母亲。
何玲不敢再逼婆母去受罪,家里这种情况若再被告一条罪绝对垮。她没想到休闲居的人这么狠心,为了那个小贱人宁可见死不救。
要知道,除了被亡者家属要求一命抵一命外,其余游客也把他们家告了。多人受伤,一人死亡,还是周家怂恿带他们进入危险地带而不提醒,所以周家的责任最重。
经过相关部门的协商,周家要赔给死者家属25万,包括其他伤者的医药费、汤水费等等。其他部门例如旅行社的责任各有赔付,由于责任在游客和周家身上,所以他们是小额赔偿。
如果是游客不听劝作死,周家或许可以少赔。但这是周家明知此处危险却不加以提醒,缺乏安全及防范意识导致游客身陷险境,除了客栈暂停经营,面临高额赔偿费是逃不掉的。
死难者家属原本要以命抵命的,在休闲居等人的劝说之下勉强同意按正常程序处理。
但是何玲不甘心。
之前给周定康那笔钱把老人的棺材本都用上了,如今周家到哪儿挖二、三十万出来?生意又不能做,为了盖房子她连娘家亲戚全部借了个遍,现在一分钱都借不到。
于是她咬咬牙又出了一个昏招,把养生馆、休闲居一起拖进自己家这个泥坑里,希望减轻自家的损失。
她拿出宣传单张找到旅游公司、游客们以及当地相关部门,指出这次意外不该由她一家承担,因为客人是进村游玩吃饭、休息的。如今客人在进村途中出事,这两家店也有责任。
这么一来,各方开始动摇犹豫。
经过询问,游客们除了村里的美景,更想去养生馆体验一把,想尝尝隐藏在小山村里的餐厅美食,然后住在周家。按理说,既然参与宣传吸引客人,理应负一定责任。
不仅是游客、路人这么想,连当地部门也是这么认为。
这下好了,休闲居、养生馆接收到追责通知后,各自派出律师代表进行反击。周家虽然没钱,但世上除了正常人,还有一种被称“圣母”的人士喜欢抱不平,免费相助周家一臂之力。
众所周知,养生馆是不对外开放的,而休闲居属于半开放,但规模小从不对外做宣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两间店与周家有利益关系,何玲还擅自把安德、陆易与客人的合照,养生馆员工与路人的合影p在宣传单张上。
破坏别人的企业形象,对个人肖像侵权,另外,何玲怕影响自己家的生意,特意叫人打造了一块崭新的路标牌竖在山洪爆发警示牌跟前……桩桩件件,各方协商角力进行中。
待事情白热化时,苏杏、婷玉已经搬回原来那栋宅子。宅子的院门不变,挂在墙上的那片银杏叶仍在,旁边一块木漆门牌清楚刻着:云岭村xx号,苏宅。
屋前那块菜地还是她们的。
小福四只汪回到苏宅继续以前的工作,小狗崽们两只留在少华家,两只被养生馆抱去了。一来小动物能给老人们一点慰藉,二来它们长大以后可以帮忙看家护院。
苏杏带着小福它们亲自把崽子送过去的,好让它们记住路线有空去看看。
没办法,她和婷玉平时有事要做,实在养不了太多。
小吉被苏杏抱回家,日后去留随意。至于它的孩子,既然各有家室就不勉强了。
反正住在同一个村子,它们要相聚也方便。
“……何玲、周国兵曾经想跑路,后来被人追到她娘家大闹了一场只好又回来。周家能借的亲戚都借遍了,勉强借到一万。余岚陪她男朋友回国,云家大少出远差家里无人做主……”
所以何玲找不到人帮忙,只好卖房子还债,另觅东山再起的地方。
苏宅的书房里,苏杏和柏少君、婷玉三人围坐着剥烤粟子边吃边聊,聊的当然是目前最热门的新闻。
“卖哪栋?”苏杏颇好奇。
“三栋都卖,”柏少君说,“村里的房子没有生意,梅林村的店铺也完了,那死者家属的爷奶受不了刺激神智有点迷糊天天到她门口哭骂,不卖留着过年?”
婷玉和苏杏相视一笑,可不,中秋过了,元旦也快了,春节还远吗?
周家不仅要赔偿游客,还向养生馆、休闲居致歉,并且要赔偿安德他们的损失。好几个人哪!毕竟一直用他们的头像搞宣传这么久赚了不少。
虽然钱没了,但该赔还是得赔,所以要三栋一起卖掉。
由于山洪事件,周家在云岭村的房子无人问津,梅林村那个店铺被余文凤以50万买下。据说何玲开价80万的,没人理,死者家属久久等不到赔款吵着找她娘家同归于尽,只好卖了救急。
五十万一共赔了四十多万,剩下的几万能做什么?他们无颜留在梅林村,如今搬到城镇租房住,来回往村里跑费钱费精神还要打工赚钱。
何玲受不了气,只好让公爹厚着脸皮找白姨问问村里人,看谁能买下两栋楼房。
白姨见老周瘦成一把骨头,眼看冬天快到了,怕他来回跑发生意外。于心不忍,替他跑了一趟腿。休闲居不再需要房子,最后是养生馆花了65万全部买下。
至今,周家搬走了,云岭村里终于获得平静。
但外边的人对这件事说法不一,甚至有人认为是外来户联手逼走老村长一家把云岭村占为己有,手段比梅林村、下棠村的外来户更高明,更狠毒。
清者自清,云岭村民没把流言放在心上。
自从配送点正式启动,几乎全村的人都成了宅民,极少出去梅林村和下棠村,除了有些小年轻想出去游玩。
当然,不包括苏杏、婷玉,她们攒了太多事要做没时间玩……
第204章
养生馆,其实就是个别权贵联手打造的一个高级养老院,内部设施比普通养老院先进很多,卫生保健方面也是最好的。
入住的中老年人里有退休干部,有土豪一二代,年龄约莫在五六十岁左右。
年近七十的必须身体硬朗健康才能入住,云岭村环境好是好,但有天然灾害的隐患,所以养生馆不敢接收孱弱老人,老人的子孙也不放心长辈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养老。
若有不幸在村里逝世的老人,将送回城里进行火化埋葬。不能葬在村里,一是怕破坏村里的环境,二是村子不稳定,子孙们担心日后找不到祖先的葬身之地。
周家的两栋房居不是养生馆的,是其中一位董事委托该馆馆长帮忙买下。
周家那三合院的屋主是两名女大学生,依旧是开客栈,但不对外开放。只接受老板的亲朋戚友或者进村探望长辈的人们居住,不包吃,一日三餐自己解决,可向店主购买食材。
周家那栋普通民房被推平了,等过完年重新建造。
三合院里的家俱、日常用品皆是新的,过年之前两个女生已经入住。她们先去探访养生馆,向馆长及各领导班子道谢顺便探望老人。接着去休闲居,继而是各户村民。
同样的,她们也在苏家吃了闭门羹。门铃依然是个装饰,没人提过要把它修好。
“别敲了,她们可能不在家。”要么是装听不到。
“可屋里好像有灯光。”她们问。
“她们经常这样。”
路过的村民们纷纷说。
别说她们,接近过年时柏少君也曾来过几趟皆无人应门。云非雪、周子叶在外边流浪回来,趁过年前来探望一下老朋友却不得其门而入。
大家都说她俩在闭关苦练绝世武功,虽是说笑,是真是假不敢肯定,亭飞的存在令这个传说多了几分真实性。总之,苏宅宅主的风格从以前到现在一样,没变过……
其实,刚搬回来的时候家里是有人的。
那时候,苏杏和婷玉白天在家,晚上回唐朝视察密室工程的进展。密室建在一座深山的地底下,一边探索天然洞穴的内部构造,一边进行改造,比如多挖几个洞口迷惑外人,比如在各个出入口布置机关等。
初始机关布置比较简单,暗器是竹箭木弩仅对侵入者起恐吓作用。古代对铁矿、铁器进行管制,但在唐朝,铜铁的冶炼、铸造技术的精良程度几乎是历史之最。
在现代大量购买铁器不符合实际,先不提现代奸商的各种偷工减料,订购大批铜铁回来还要租一间仓库安放,然后呢?然后她和婷玉一块一块地搬,或者一根一根地扛回古代?
苏杏的异能不能暴露,在现代要靠自己低调行事。但在古代却有一群人在,麻风村的新村民陆续有来,人多力量大,总比她在现代孤身犯险来得安全。
所以,被治好麻风病的人们有经商才能的悄悄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换个身份隐入民间赚钱,每隔半年回来取一次解药。
这些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去完成,急不来的。
原本一切顺利,苏杏和婷玉在现代流浪了两个多月,在这期间,在洞里工作的山民们出事了。
在地底深处陆续有人无故发病死亡,数人身体不适。人心惶惶之际,有人在工作之余失足滑下山坑砸个头破血流,当场身亡。
“……我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姑娘,会不会是山神怪我们擅自动土,一怒之下惩罚我们?”山民们惶恐不安,对两人的归来翘首以盼希望能给他们拿个主意。
山神之说是否迷信,苏杏不敢断言,毕竟自己身上的事情够怪异的。
婷玉问明情况,连夜来到那些身体不适的村民家仔细看了一遍,最后神色凝重,“这是瘟疫,不是山神。”她冷静地问大家,“之前病死的人葬在哪儿?挖出来烧了……”
瘟疫的传染非同小可,在婷玉找出解决方法之前苏杏不敢回现代,怕传染给邻居们。小福它们会自己开门,如果狗粮猫粮没了,自己开门去柏少华家要吃的。
根据主人的习惯,它们每次出去都要留下两只在家看守院门。
至于小吉,院门、院墙拦不住它。
一开始,柏少华看见自己门口蹲着两只大狼狗时吓了一大跳,以为苏宅里的两位出事了,叫柏少君过去看看,结果被挡在院门外。
“怎么回事?她们到底在不在家?不会出事了吧?”
几人在苏宅门外不时往里边瞄,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应该不会吧?主人出事小福几个不吵翻天才怪。”人家的猫和狗比他们淡定多了。出来讨饭吃还晓得派人守门,除了不会说人话,它们什么都懂。
柏少君在门口尝试着给苏杏打电话,依旧是不在服务区。
“八成又出去没回来。”
如果在家里顶多没人接或者关机,不可能打不通。加上她们以前的作风,众人认为还是别擅闯的好,免得好心办坏事害得她们走火入魔(华人电影都这么说)。
不过,她们这一次离开得有些久……
在唐代,山民染的瘟疫是从麻风村带进来的,麻风村新进了一个病人,村民给他喂服婷玉之前留下来的药粉,可惜没效果。从那以后村里经常死人,众人都以为婷玉的药失效了。
乍然看见她出现在村口,他们活像见了救星一般。两人不仅去了麻风村,从病人口中得知村外同样瘟疫肆虐,无数医者不惜以身犯险进入重灾区试图施救,死了不少人。
所以,她们也出去了。
苏杏是怕婷玉又在唐代遭遇不测,必须跟着。而婷玉担心她身上的病菌未清,若回到现代病发岂不完蛋?所以两人一路上形影不离。
婷玉与医者们各施本事救人,苏杏和其他人们在后方煎药赠药。
一些体质弱的老人小孩受不住病毒入侵的苦,尽管喝了药,生命在渐渐消逝。临死前,他们向旁人唠叨起自己的平生,自己家乡的一点一滴,被苏杏牢牢记在脑海里。
直到过完春节,苏杏和婷玉才从瘟疫重灾区回到现代。
回来之前已泡了一个消毒杀菌的药浴,仰着脸,把头发全部泡在水里。在现代,她俩每人霸占一间浴室再一次从头洗到脚,好不容易才把那股药味冲淡些。
第205章
十几天没好好休息过,苏杏体力衰竭,婷玉脑力、体力过度,洗完澡身上舒服了,两人开始困成狗只想好好睡一大觉。
回来的时候正值白天,她们一出现在书房,外边的小福四只便开始叫嚷,把出门遛狗的柏少君引来猛敲门。
门开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出现眼前,柏少君又惊又喜。
“喂,你们到哪儿去了?春节都不回来……”蓦然发现对方面容瘦削,柏少君的话停了停,“你怎么了?”眼底乌黑一片精神憔悴,搞什么?走火入魔了?
“我想睡觉……”苏杏搭拉着眼皮快睁不开了。
不用说他也看得出来。
柏少君嘴角抽抽,关键是为嘛搞成这样?
“要不……我叫陆易来看看?亭飞呢?”她不是神医吗?
苏杏疲惫地摇摇头,“她睡了。不麻烦易哥,我们没事,只是好久没睡过觉,这几天有事没事别找我……”
送走少君,检查一遍猫狗是否健康。
当她看见自助喂食机没粮食了赶紧重新装满,一脸歉意地摸摸活蹦乱跳的几只,然后回房吹头发。精神不济,脑子不好使,吹着吹着她就这么趴在床边睡着了。
她无暇多想,柏少君却一不小心想起以前听到的一个流言。
两位姑娘平时同出同归,今天同是那么累,再想想往日她俩形影不离的粘乎劲,呃……他抱着两只小狗回到自家二楼客厅,外边天寒地冻,室内温暖如春,众人正在喝酒聊天。
“怎么,出去遛狗回来愁眉苦脸的,”安德见他神情纠结,立马幸灾乐祸地猜测,“手机丢了?”
不理他的调侃,柏少君十分艰难地说出自己的疑问,“哎,你们说,苏苏和亭飞会不会是……les?”会吗会吗?会是女同吗?
空气突然静止几秒,随即室内噗声齐喷……这个冬天是真的冷。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婷玉比苏杏起得早,拉开窗帘,窗外一片雪白。
下雪了,想必村子也封了。
搬回来后,由于要做的事情太多,貌似家里只剩一点白米,没有别的存粮,不知道休闲居开不开。婷玉思考片刻,没有吵醒苏杏,兀自穿上衣服披上厚厚的一件斗篷,领着小福小禄出门进山碰碰运气。
在休闲居点两个人的外卖还行,给小福它们加餐老贵了,得省着点。她去过深山的另一边,那边有狼群出没,或许还有其他收获也不一定,比如野兔什么的。
天地白茫茫,披着深蓝斗篷的女子走在雪地里非常的明显,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只大狼狗。
路过休闲居门口,叮咚一声,餐厅的玻璃门被推开。
“苏苏?”柏少君探出头来。
婷玉抬头望去。
“啊,是亭飞?你去哪儿?”
“打猎。”
柏少君出来拦住她,“别去了,等会儿肯定还下雪。今早我们在昌叔家打劫他一头狼和半只羊,正好给小福它们加菜,你现在去大家会担心你的安全。”
婷玉也不矫情,“那就多谢了,多少钱?”她已学会刷二维码付款,不必等苏杏起床。
“要外卖吗?要的话我一起算。”柏少君笑笑地打开门请她进来。
近墨者黑,亭飞的一些作派越来越像苏苏了。
进入店内,发现用餐区有好多熟悉的面孔,全部是村里的居民闲着无事过来喝杯茶或者来一杯咖啡,然后聚在一起闲聊。
早餐吃过了,此刻两位大厨闲着。
见婷玉进来,陆易笑问她,“亭飞,苏苏呢?她回来了吧?”
婷玉点点头,“还在家里睡觉。”
她向诸位乡亲行了礼,环顾四周,没发现一个人,“白姨呢?她回老家了?”貌似朱大叔夫妇也不在。
财叔笑道:“她跟老朱他们去养生馆唱曲,没空理大家。”
有人哈哈大笑,“之前咱们还指望她能跟那老顽固说说别在中午吚哦哦,结果她成了对方同伙,真是的……”
大家轻松谈笑,婷玉安静坐在一边充当听众。
一边与人吹牛,一边偷偷关注这边的安德已经心碎了一地。等婷玉提着外卖和羊骨头离开,安德整个人蔫了,无精打采地回到吧台给自己调了一杯酒喝。
柏少君见状也很无奈,“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当什么真?刚才又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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