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锦衣卫冤家-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纶点了点头:“行,就这样吧。”

  常仙儿神色很不自然:“而且…而且师父,佥事大人的人来了,就在阳欢坊外。”

  季碧菡恍惚间,沈纶站起身来:“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该去领罚了。”

  沈纶虽然说得轻松,但季碧菡还是读出了他眼中的无奈,季碧菡跟着站了起来,周遭的锦衣卫们忌讳地看着她,尤其是常仙儿,简直是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神情。

  “干嘛呢你们,在镇抚司呆久了没见过貌美如花的姑娘么,赶紧给我回去。”沈纶去拉自己的下属们。

  “沈纶!”季碧菡在沈纶身后叫。

  “嗯?”

  “我知道我今天坏了你的差事,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受罚的,我闯的祸我自己来弥补,事情结束之后,我再不出现在你这长乐坊和阳欢坊了。”

  “你又要做什么傻事?拜托了季大小姐,你就消停消停吧。”沈纶抓住季碧菡的双臂晃了晃。

  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欠你的我都会还清的,你欠我的你还不清!”

  沈纶瞪大着眼:“我欠你什么了?”

  “跟你说不清我。”季碧菡扭过了头。

  沈纶一脸茫然地离去了。

  “我就不应该担心再来这阳欢坊!”季碧菡对着沈纶的背影长叹一声。

  季碧菡上任第一天的闹剧迅速在整个京城凤栖山里传开了,第二天上午上官路欢见到季碧菡,表情是哭笑不得。

  “季碧菡啊,你这是要搞事情啊?一大早的,锦衣卫都来了十几趟人来问了,问我们这儿是不是收了个新的姑娘,然后昨晚发生的事情,我就也听了十几遍。”

  “路欢大人,我知道错了…”季碧菡也不去辩解,路欢无奈地摇头:“记得我跟你说过了,一旦你插手管了别的事情,就得为之负责。”

  季碧菡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请求路欢大人,让我也接手去查这个案子。”

  路欢说:“这可不是小案子,别人都避之不及,你可还真是个懵懵懂懂的菜鸟。”

  “是,可毕竟这个案子是因为我才功亏一篑的,我想弥补我的过失。”

  路欢想了很久,他站立起来:“我这儿可以同意,但具体的批复我得要厂公批允。”

  “谢谢您,路欢大人,我…我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

  “路欢大人能不能到锦衣卫那边说说情,昨日的失败和锦衣卫没有关系,全是因为我…”

  “你这是要我们东厂为了一个锦衣卫而欠锦衣卫一个大人情啊。”

  “是,路欢大人,算是我求你,以后我保证再也不会给你闯祸了。”

  路欢扫了扫拂尘,然后走出了班房:“第一天你就一战成名,日后这事端啊我是不指望咯。”

  ……

  季碧菡等了数日,终于等到了路欢的消息。

  “事情呢,我已经跟镇抚司那头去说了,他们的意思是,既然案件是我们东厂黄了的,那就由我们东厂去弥补,所以说,现在这案子已经移交到我们手上了。”路欢抱着厚厚的一大摞卷宗,摇摇晃晃地走进东厂。

  “那这样来说,那些锦衣卫就不用受罚了是么?”季碧菡忙上去帮路欢去搬卷宗。

  “嘿,你还想着那些锦衣卫呐,”路欢满头是汗,“瞧瞧这些,这可都是烫手的山芋!”

  “我会去负责的!”

  “你说得轻巧,可你刚进东厂不到一旬,这苦事儿啊到头来都落在了我的头上。”

  “不会的不会的,路欢大人,我不会让您辛苦的!”

  “辛苦点没关系,谁让摊上了你这么一个崽儿呢。”路欢无奈地笑了笑,“当老大的,可不都得护着崽儿么,看看人家锦衣卫沈纶,那护得,咱家也得有所作为。”

  “沈纶怎么了?”听到沈纶,季碧菡停住了脚步。

  “护崽儿呗,我可是为了让他们少受点苦头才舔着老脸去找指挥使大人的,他倒好,为了自己的徒弟,跟我叨叨咕咕的。”

  “徒弟?”

  “嗯?你不知道么?他也新收了个女徒弟,是大理寺常大人的女儿,我说你们这些富家小姐怎么都这么闲得慌,来东厂的来东厂,进亲军的进亲军。”

  “我知道,那个常仙儿怎么了?”

  “她啊?我才刚进镇抚司的门呢,就骂骂咧咧的,说我们东厂不好生管教下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你那天晚上坏了他们的案件云云,我听着着实难听就呵斥了她几句,没想到沈纶出来了。”

  “然后呢?”

  “他护崽我岂能不护啊,为了你啊我就一人骂俩,季碧菡你是不知道,在这华晨宫里若论饶舌,谁也比不上宦官,到后来锦衣卫们争不过我就想着动手,我这暴脾气啊哗啦啦地全给撩翻了。”路欢说着,将卷宗哗啦啦地砸到了桌面之上。

  “完了,怎么会这样…”季碧菡吃惊道。

  路欢回头:“完了?什么完了?”

  “没…我就是怕锦衣卫们误会了。”季碧菡心慌意乱,路欢这遭不像是去求情的,倒像是去找茬的了。

  “误会?他们高兴都来不及呢,哪儿会想这么多?”路欢拍了拍卷宗,“就这些,我们这又是何苦呢?”

  “那他们知不知道您是去求情的?”

  “我直接找的指挥使大人,他们啊估计的怎么也得过个几天才会知道吧。”

  季碧菡轻叹一声,无奈地趴到了卷宗之上。

  “你怎么了?”

  “没怎么,大不了继续躲他几天就好…”季碧菡呢喃道。

  路欢坐到了季碧菡对面,对季碧菡严肃道:“碧菡,我问你个事?”

  “老大您说吧。”

  “你是不是对那沈纶生了情了啊?”

  “胡说!”季碧菡哗啦地站起身来。

  路欢哼哼地笑道:“咱们这些当宦官的,行走于深宫之中,像你这样的见多了。”

  “那老大您可真是看走眼了,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跟他有太多的误会了,必须要一件一件好好地算清才是。”季碧菡慌乱地收拾着桌面上的卷宗:“我要去好好研究这案件了!”

  “别急,这件案子不好办,真正接手尚需要些许时日,等到真的能办了,我会告诉你的。”

  “那我提前熟悉一下总是好的吧!”季碧菡抱起卷宗,快步地出了班房。

  路欢脸上依旧挂着笑,他对着季碧菡那匆忙逃离的背影道:“呵?明明已经动了情,自己却全然不知,这就是青春的滋味啊!”

  说着,路欢若有所思地摸向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路欢前日揍了沈纶一伙,季碧菡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那群锦衣卫,故而季碧菡翌日上任再不敢大张旗鼓地在阳欢坊和长乐坊里转悠,她挑了个偏僻的茶馆一坐了半日,可五成兵马司的兵卒们早已听说了长乐坊和阳欢坊换了新的东厂监临官,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寻到的消息,竟然找到了季碧菡。

  季碧菡看见茶馆里一下子涌进了十数号壮汉,登时觉得来者不善,刚欲起身逃离,却被生生地按回了位置之上。

  每个兵卒都提着些许财物而来,美名是要孝敬新来的公公的,但亲目睹到这季大人竟然不是宦官,而是一个妙龄女子之后,原本就神色谄媚的兵卒们更是是出了浑身解数,一时间叫唤上酒的,出门去买好菜好肉的,好不殷勤,季碧菡一脸茫然地听着兵卒们说着那狗屁不通的奉承话语,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兵马司吏目许多多是个满脸胡茬的大汉,说是让人出去买酒回来孝敬季碧菡,到头来这大半的酒都给他喝了,他满脸通红,冲季碧菡拍着胸脯:“季公公,不…季大人,俗话说得好,这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许多多今天在此就跟季大人您保证了!但凡在这长乐坊,季大人有任何需要,不管是吃的,喝的,拉的撒的,只要跟我们说一声,绝对,绝对满足大人您,大人您就把这儿当成是自己的家,想要啥,想干嘛,就跟我们说一声!”

  “对对对!”兵马司的兵卒们纷纷附和,季碧菡举袖挡着许多多那横飞的唾沫,尴尬地笑答:“好…好…”

  “原先我许某都以为,东厂都是些尖声尖气的公公们,直到今日见到貌美如花的季大人,我才知道,先前我可得有多浅薄!”

  季碧菡无奈地按着自己的脑袋,能说出虎落平阳被犬欺这种不知所云的话,已经不是浅薄可言了,可正当这时,许多多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肩头,季碧菡被吓得老一跳,身边的许多多已然举起了酒碗:“来,季大人新官上任,我等敬大人一杯!”

  “啊,喝酒…我喝不来!”季碧菡想起了不久前酒后的窘态。

  “没事,我们都干了,大人您随意!”

  盛情难却,季碧菡只好也端起了酒碗,可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了啼哭之声。

  “许大人,谢家那个民妇又找来了,死活要见您,我等拦也拦不住。”一个五成兵马司的兵卒来报。

  “怎么又是她啊,还没死心?烦不烦啊!”

  兵卒们也附和:“是啊,这人咋回事啊!”

  “把她赶走,告诉她她的忙我这帮不了。”

  “小的赶过了,可她死死地抱着门梁,怎么都赶不走。”

  “那就打啊!我就不信她吃痛还不走!”

  “是的大人!”兵卒出去了。

  许多多转过身来,对季碧菡笑道:“莫要让这些市井小民毁了咱们季大人的兴致,来,季大人!”

  “怎么了?”季碧菡问。

  “嗨,就一不知厉害的刁妇,成天闹事来着。”

  门外此时传来了棒喝和妇人的哭喊之声,季碧菡放下酒杯,不顾众人的劝阻跑了出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被兵卒打得嗷嗷直叫,可双手还死死地抱着那根门柱。

  “住手,这到底是怎么了?”季碧菡叫停了那个打人的兵卒。

  民妇抬起头来,虽然她不知道季碧菡的身份,但是看季碧菡的服饰尤为显眼鲜艳,就断定这是个大人物,忙爬了过来:“小姐,小姐请您为贱妇做主了。”

  “小什么姐,这是东厂季大人!”许多多抬起刀鞘就要去打那民妇,季碧菡忙按住了他的手,她来到民妇面前蹲下问:“你怎么了?要做什么主?”

  “贱妇名唤李翠兰,家住坊西的春泥道…”

  许多多凑到季碧菡耳边解释:“贫民区,那儿住着整个京城最脏嘴坏的一群人。”

  民妇继续道:“今夏多雨,那一片很多人都患上了瘟疫,贱妇小儿…贱妇小儿…”说到这,那民妇已然泣不成声,一直在重复:“贱妇小儿…贱妇小儿…”

  许多多听着民妇复念心烦,索性替其说了:“这民妇的小儿子也患上了瘟疫,病入膏肓,这民妇恰好在迎春堂打杂,就那咱们长乐坊最大的药铺,眼看自己的儿子要死了,她就从迎春堂里偷了点至宝丹想回家救自己的儿子,却不料运气不好被发现了,迎春堂邱掌柜带人到她家去让偿付药费,这民妇啊却拿不出这么多钱。”

  “多少钱啊?”季碧菡问。

  “贱妇只拿了五粒至宝丹,邱掌柜那日带人到贱妇家门,声称一颗丹药十两银子,要贱妇赔偿五十两…”

  季碧菡歪了歪头:“五十两,那也还好啊…”

  她话音未落,发现一众的兵马司兵卒都满脸愕然地看着她,忙改口道:“唔,那也不少了!”

  “大人,卑职儿时也曾得过瘟疫,卑职记得清楚,那至宝丹向来不过一百文一粒,不知为何如今却卖得如此之贵。”有一个兵卒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对季碧菡说。

  “后来呢,你接着说。”季碧菡对李翠兰道,民妇抹了抹眼泪,又道:“五十两银子,贱妇家里就算是一辈子也攒不到这么多钱啊!邱掌柜听了大怒,便令杂役们殴打民妇一家,后来,后来…”

  看见李翠兰再次失声痛哭,许多多再次替她说了:“后来这民妇的大儿子务农归家,见母亲和弟弟被打得惨,就上去救护,将邱掌柜的儿子摔了跟头,见了血,邱掌柜勃然大怒,拆了他们家的房子,砸碎了所有东西,还勒令他们在三十天内还钱,否则就告到知府那儿去,将他们全家罚没为奴。”

  “太过分了吧,至于么?你们为什么不帮帮她们?”季碧菡愤慨道。

  “帮?大人千万别,他们本来就偷东西有错在先,而且为了他们去和迎春堂作对没必要,谁家没个生病的啊,日后还得盼着迎春堂的大大夫们救命呢。”

  “可迎春堂这简直就是在诈骗财物,一百文的药丸,买十两银子,他们怎么不上街抢呢?”

  “可这价格是人家药铺子定的,药铺愿卖客人愿买,本就没有问题,只不过这民妇啥也不知道就去偷,我们确实管不了。”

  “贱妇也不知道啊,贱妇看这药这药多,也以为不贵,贱妇…”李翠兰跪在季碧菡的面前,只不住地哭泣,季碧菡看着心软,刚想说话,突然另一个衣着破落的市民跑了过来,慌张地对李翠兰道:“翠兰,别求了,赶紧回家看看吧,那邱掌柜又带人去你家打人了,你家大蛋伤得不轻,满头是血的,怕是不妙啊!”

  听到这样的噩耗,李翠兰什么也顾不上了,她失神地爬起身来,跌跌撞撞地随那市民去了。

  “嗨,这麻烦终于走了,谢天谢地。”许多多感叹道。

  季碧菡火来了:“什么叫终于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大人恕罪,下官嘴拙…”许多多不傻,看到季碧菡柳眉倒竖,忙俯身道。

  “太过分了,你们都跟我来!”季碧菡招呼兵马司的兵卒。

  许多多怔住了:“啊,大人?去哪儿啊?”

  “快来就是了!”季碧菡扯着许多多和一个兵卒,跟上了民妇李翠花的步伐。

  作者有话要说:

  猪队友女主2。0上线,

  哪个小天使前天新收藏了我的作收出来我给他发红包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季碧菡和兵马司的人赶到李翠兰的房子时,迎春堂的人已经走了,李翠兰坐在泥泞的地上,正抱着一个少年嚎啕大哭,看来那就是她的大儿子了,果真如街坊所言,李翠兰大儿子满头都是血,早已不省人事,任凭李翠兰千唤万唤也没半分反应,李翠兰得病的小儿子坐在那面目全非的屋舍里嚎啕大哭,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脸上都布满了愤慨之情。

  “哎哟,这房子还能住人么?前些天看到的时候还只是被砸坏了所有的物事,如今啊都看不出是间房子。”许多多咋舌,走到了李翠兰房屋的废墟前蹬了两脚,哗啦啦的又倒了一片土石。

  “你干嘛啊!”季碧菡去拉住许多多。

  “我也不知道这房子这么不结实。”许多多摊手。

  “哎呀别愣着了赶紧做些什么!”

  “做…做什么?”

  季碧菡说:“救人啊,快把他送去大夫那儿。”

  许多多有些踌躇:“季大人,咱们真的要帮他们么,下官实在不建议大人这么做,帮助他们我们没有半点好处。”

  “一定要为了好处么?我不单要帮助他们,我还要替他们出这一口气!”

  “啊?大人,您还想做什么啊!”

  “赶紧让两个人送这男孩去医治,其他人跟我去迎春堂!”

  所有的兵马司兵卒都怔在原地,季碧菡瞪眼:“干嘛?要我回去东厂记上一笔玩忽职守的罪责才舍得高抬你们的贵脚么!”

  “去去去去去!”许多多连忙招呼下属。

  李翠兰对季碧菡连声道谢,季碧菡拉起了她,对她说:“你也跟我来。”

  季碧菡带着兵马司的兵卒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迎春堂的门前,迎春堂杂役看到这架势,忙把掌柜喊了出来。

  “见过各位差爷。”

  季碧菡问:“你就是迎春堂的掌柜么?”

  “是,邱奇,敢问上差如何称呼?”

  季碧菡将李翠兰拉了出来,让她指认:“是不是他带人欺凌与你?”

  李翠兰唯唯诺诺地点了点头,季碧菡道:“邱掌柜,你公然行凶,置王法何在?”

  邱奇拂须:“我不明白大人的意思,我何时公然行凶?”

  “你这人怎么这样?那么多次!春泥道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

  “是么?既然是多次,那为什么不到凤栖山府去对簿公堂,在知府大人面前当面对质呢?”邱奇对李翠兰笑道。

  “不能去见官府,不能去!”李翠兰突然连连摇头,她拉着季碧菡就想要往回走。

  “慢走啊不送。”邱奇大声道。

  “大娘你怎么了!”季碧菡甩开了李翠兰的手,李翠兰闪烁其词,却始终没说出来。

  “如果打了官司,李翠兰赔不起迎春堂的银子,官府可能会判其一家流放四海为役,修长城,挖矿,筑大坝,会比现在更惨。”许多多在季碧菡耳畔低声解释,“所以下官说这事儿不好管。”

  季碧菡回望邱奇,邱奇脸上露着得意:“上差,凡是都要讲个前因后果,也要讲个道理是不,你瞧瞧这等腌臜之妇,她都自知理亏。”

  “你,你打人还跟我说讲道理,真是岂有此理!”季碧菡气得跺脚。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小店生意繁忙,恕不奉陪了。”邱奇恶狠狠地瞪了眼季碧菡身边的李翠兰,转身走回迎春堂。

  “我让你走了么!”季碧菡叫停了邱奇。

  “上差还有别的事么?”

  “李翠兰欠你的五十两银子,我替她还。”季碧菡将银票甩到了邱奇的脸上,邱奇扒拉下了脸上的银票看了眼。

  那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大人出手阔绰,用不着这么多银子。”邱奇对季碧菡刮目相看,“既然大人为那妇人出头,那小店卖大人一个面子,以后不去为难她就是。”

  “这就够了么?”季碧菡问。

  邱奇愣了愣,季碧菡道:“五十两银子,是李翠兰欠你的债,剩下的四百五十两,是你自己的药钱!”

  听到季碧菡的话,邱奇有些慌了。

  季碧菡对兵马司的兵卒们说:“给我上去打他!一拳一两银子,一脚二两!”

  兵马司的兵卒在片刻的骇然之后,争前恐后地朝着邱奇扑了过去,与季碧菡相识的这半日,他们已经足够认识到这位监临官背景非同一般,此刻虽是气话,但也绝不会食言。

  “季大人,不可啊,这邱奇是有后台的,他的表兄是都御史王大人啊!”起先许多多还在劝说季碧菡,到后来自己也忍不住冲了上去,兵卒们嘴里数着数,围着邱奇拳打脚踢,一些个跑得慢些的,已经无法插手去打邱奇,只好将目标转移到了迎春堂店铺的伙计和药师,一时间整个药馆上演了全武行。

  烟尘滚滚中,季碧菡害怕当真把邱奇给打死了,于是忙拉开了兵卒们,邱奇被打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不住求饶:“上差饶命,上差饶命!”

  看见邱奇还健在,季碧菡松了口气,她对邱奇说:“现在过去给李大娘道歉!”

  邱奇连滚带爬到了李翠兰的面前不住道歉,围观的群众纷纷叫好,季碧菡被欢呼和喝彩一激,情绪也十分激动,她道:“李大娘偷迎春堂的药虽然是错的,但是实属无奈,这个迎春堂确实在是可恶,一颗小小的药丸卖到十两银子,这简直就是十足的奸商!”

  “是啊是啊!”围观群众们附和。

  “不只是我们卖这个价,整个京城,整个风国都是这个价!至保丹就是这个价!”

  “还理直气壮,我告诉你,你们这般是集体哄抬药价,是牟取暴利,置百姓们的生命不顾,今天我回去就上奏,我一定要…”季碧菡在众人激动的欢呼声间高声道,可话刚说了一半,忽然嘴巴被紧紧地捂住了。

  季碧菡一惊,回身一看,一片黑衣,锦衣卫竟然来到了现场。

  “我的这位同仁刚上任,很多事情都不熟悉,邱掌柜冒犯了,我替她向你赔罪。”沈纶拉起了邱奇。

  邱奇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你干嘛!”季碧菡目瞪口呆,她气得脑袋发昏。

  锦衣卫们驱散了热情高涨的人群,沈纶又对李翠兰道道:“还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滚!。”

  李翠兰早知道事情闹大,慌张地挤出了人群,“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季碧菡去拉沈纶,沈纶对自己的一个下属道:“石庄,善后。”

  “是,大人。”

  沈纶拉着季碧菡就走。

  “我真没有想到,锦衣卫沈大人竟然是这种阿谀奉承,助纣为虐之小人!”

  “身为长乐坊的该管上官,不体察民情为民伸冤也就罢了,竟然官商勾结欺压平头百姓,沈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快放开我!你别拉着我,你这个为虎作伥的东西!”

  一个锦衣卫拉着一个东厂番子招摇过市,东厂番子一路碎碎念叨,锦衣卫和东厂那使人恐惧和敬畏的形象一扫而光,长乐坊的市民目睹了难得一见的一幕,都乐得哈哈大笑。

  沈纶拉着季碧菡就近进了一家点心坊,到包间来坐了下来,季碧菡仍在继续:“沈纶我告诉你,今天的事情我一定,我一定要告你渎职加失察加玩忽职守加徇私舞弊!”

  沈纶静静地听着季碧菡念叨,他拿起茶壶,倒了一大杯的清茶,而后举手招呼点心坊的小二。

  “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人知晓真相,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你竟然帮着那个奸商!”

  “口渴了吧?”沈纶将茶杯推到了季碧菡的面前。

  “不渴!你别岔开话题!”季碧菡道,但随即她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渴了,但话又说出口了,她瞥了眼面前的那杯清茶,懊恼地蹬了蹬脚。

  “既然渴了就先润润喉。”

  “哼!”季碧菡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喝了茶,气消些没有?”

  “没有!”

  “那继续说。”沈纶笑了笑,柔和的目光里没有半分愠色。

  季碧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懊恼道:“你这样看着我,我哪里还说得出来?”

  “那我可以说话了么?”

  “你说你说!”季碧菡挥了挥袖子。

  这时小二端着一盘径直的黄米凉糕上桌了,沈纶又将凉糕推到了季碧菡的面前:“甜食有助于消除烦恼,从而使人心情愉悦,你一边吃,一边听我说。”

  季碧菡气鼓鼓地用木筷夹了一块凉糕,小小地咬了口,绵软香糯。

  “第一,你是东厂监临官,只有监临之权,没有执法之权,公然聚集兵马司围殴无罪商贩,且不说传到圣上的耳中怹会怎么想,若是为季家或是太子的政敌所知,今天你做的事,就是明天季家倒台的引火线。”

  “这么严重么?”季碧菡手中的凉糕掉回到了碟里,“可谁说他无罪啊!他…”

  “邱奇殴打李翠兰一家并未伤及人命,这种事儿不归朝廷管,属于市井纠纷,由当地里甲协调。至宝丹一事,今夏瘟疫无数市民发病,至宝丹供不应求,价格高升,是有缘由。”

  “可…可…”

  “你说要上告朝廷严惩抬价药商,至宝丹是缓解瘟疫之症的良药,其原料冰火草大多产自南方云国,赵欢殿下将云国皇帝俘虏入京,本就世仇的风国云国更是交恶,冰火草难以获得,加之丹药制作工序复杂,成本不可同日而语,风帝信任东厂,迎春堂如因此被罚,在成本和惩治面前,京城就没人敢卖至宝丹,如今瘟疫染病者大有人在,没了丹药,更多的人会受害。”

  季碧菡点了点头,她方才一腔热血,哪儿想到这么多。

  “第三,你应该知道邱奇的背景,你是工部尚书的女儿,你不怕,可李翠兰一家不是,你这次为他们出了气,邱奇是心胸狭隘之人,你走之后,他们会受到更可怕的报复,你做不到时时刻刻都保护着他们一家三人”

  “行吧,就说我又做错了…”季碧菡很是沮丧。

  “你没做错,你所做大快人心,只不过你不应该这么做。”

  “那我该怎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有的命运,处在这谲庾多端的京城,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季碧菡和沈纶走出了点心坊,方才的闹剧仿佛是投入湖中的石块,涟漪过后再也无影无踪,街坊间的一切恢复了平静。

  “最后问你一次,可是真的气消了。”沈纶问。

  季碧菡点了点头:“消了。”

  “不叨扰季大人了,告辞。”沈纶转身离去。

  “呃…走了?”

  “季大人在我面前在看着呢,不好好当差,怕是又要被穿小鞋了。”沈纶耸了耸肩。

  “可去你的!”季碧菡去推沈纶,沈纶懒懒地挪了挪步子,然后回头对季碧菡说:“对了,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季碧菡停住了手。

  “让我们这几十号人都免受了皮肉之苦。”

  “我还担心你误会了,”季碧菡尴尬地说,“老大对你们动了手,你没事吧?”

  “路公公是大内第二高手,你认为我是有多么失了智才会和他动手?”

  “那就好。”季碧菡松了口气,“那第一高手是谁啊?”

  “李安过啊,你见过的,上月云国使团来京,宴会间两国武士比武,号称云国第一人吴昊将军在他面前就跟一条狗一样。”

  季碧菡惊讶:“我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的事儿多了去了,我也看不出来像你这般看上去恬静温婉的女子,竟然会花钱雇凶去打邱奇,还是雇的官兵,真乃京城一绝。”

  “哼,这世道真是颠倒是非,为民除害反而还要被骂。”

  “我骂你了么?”

  “跟骂也差不多了!总之让我很是难过。”

  沈纶爽朗地笑了:“季碧菡,你真好。”

  “什么?”恰好一伙戏班子吆喝路过,喧嚣间季碧菡没听清。

  “你今天的样子,我会永远记得。”

  “谁要你记得了,真让人不寒而栗!”季碧菡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头却莫名地一颤。

  “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会将那家人赶出京城,让他们到其他地方生活吧,”沈纶微笑躬身:“季大人,你该去别处监察了。”

  “不去!”

  沈纶回过头,困惑地眯了眯眼。

  “你刚不是说我新上任,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么,我要麻烦我们沈大人带我去熟悉熟悉阳欢坊和长乐坊。”季碧菡跑到了沈纶的身边。

  沈纶无奈地笑了笑:“好。”

  …

  入夜之后,季碧菡告别沈纶,归家途中,她正好又路过了迎春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