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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冤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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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聪慧,或许会理解他的苦衷,于是劝他尝试着与你去解释,去获得你的谅解,我真的没想到,后来会是这样…”
“你骗我。”
“我有必要骗你?你们的党争跟我毫无关系,无论是谁当上了风帝,本宫都是他们的皇妹。”赵雅英朝着近侍伸出了手,近侍将一本黑皮封面的册子递了过来,赵雅英扬着册子:“我只是不知道,你们之间误会竟然已这么深,我现在所言,你断然不会接受,这是沈纶的日志,自西渝回来之后,落在本宫这儿了,你好好看看。”
赵雅英将沈纶的日志,抛到了季碧涵和的怀中。
“对了,你在西渝染上瘟疫之后,是沈纶跑死了五匹马,把只剩半口气的你带回京城的。”紫衣宦官将赵雅英扶上了马,临行前,赵雅英最后道:“嫁去肖家,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去干涉,但如若你日后还再伤害沈纶,本宫不会放过你。”
赵雅英说完,带着内侍绝尘而去。
季碧菡进了家门,仆从迎出来急道:“小姐,不好了,沈大人的状况很是糟糕,他不住地吐血,却还坚持跪在祠堂那儿。”
季碧菡摇了摇头:“不要去管他,他自己心里有数,撑不住了他自己会走。”
“可沈大人已经跪了快有一日了,他若是在咱们府上有了个什么闪失…毕竟是锦衣卫镇抚使啊,到时候…”
“我说了不要去管他!”季碧菡冲着仆从吼道,她重重地关上了门,噗通一声,黑色的日志从她的袖间掉落在地,季碧菡满脑子都是赵雅英方才和她说的话,她心烦意乱,看着地上的黑皮册子,她捡了起来,奋力地将其撕成了碎块…
“你我不共戴天之仇,这都是假的。”季碧菡狠狠道,看着一地的碎片,她咧嘴一笑。
季碧菡坐回床上,却觉得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混乱的思绪间,一个她曾经想过,但从来没有认可过的事实摆在了她的面前。
为什么那个人会这般死心塌地地留在她的身边,全然不顾自己付出的一切,始终换来恶语相向和无情杀意。
为什么那个人会日复一日地祈求自己的原谅,会不惜抛弃自己的尊严,去朝着先前最厌恶的那些人去下跪。
季碧菡不住地告诉自己,都是假的,这一切,不过是沈纶为了利用她,为了不为人知的目的所刻意为之的。
可京城被叛军攻陷的那半年,她被剥夺世家的身份,身上又可还有半分可以拿来利用的东西呢。
那一个个翻进府墙的鬼哭卫,那些落到尚书府里的怪人,这半年,若是没有了沈纶,她如今会是什么样子呢?
他可是锦衣卫,风朝里最无情的一群人,多少人在他们的刀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季碧菡头疼欲裂,她紧紧地捂着脑袋,可她越是尝试,思绪就越是躁动,她的内心就越是惶然。
她哭了出来…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不住,这一个夏天,雨特别多,季碧菡把仆从都唤至了门前,但是雷声之间,她还是莫名心慌。
“啊!”季碧菡听到了门外仆从的惊声叫唤。
“小姐。”仆从呼唤季碧菡。
季碧菡走出了门,看到沈纶狼狈地站在门外,他衣衫不整,身上缕缕白烟。
“我有话要对季小姐说。”沈纶道。
季碧菡想了想,屏退了下人,沈纶将季林舒的腰牌掏了出来:“令弟的遗物,还给你。”
“你不跪了?我以为沈大人这一跪,能跪个好几天。”季碧菡假装平静。
“我诚心恳求你弟弟的原谅,就在刚才,一道雷电落了下来,打在了我的身上,把我击昏了过去,”沈纶说,“迷离间我明白了,或许你弟弟注定不会原谅我了,你也一样,无论我做什么。”
“嗯,你明白就好。”
“你真的决意要嫁给肖天骄么,哪怕只是当个妾?”
“是的。”
“我没有半点机会了么?”
“你觉得呢?”
沈纶点了点头:“倒在地上不能动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前路和结果的权利,我们不应该一厢情愿地去为他人做出选择,否则到最后,只会是自食其果。”
季碧菡笑了笑,沈纶也抬起头来,笑了笑。
“既然如今你已经有照顾你的人了,我也不会再留下来给你徒增烦恼,对于过去的事,我依然深感愧疚,是我造成了这一切,我曾经想尽我所能去弥补,但是后来才发现,或许我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你的世界。”
“你终于要走了么?”
“是。”
“好,走得好,”季碧菡道,“你最好走得远远地,不然,我迟早会杀了你。”
“你还是这么希望我死么?”
“希望。”
沈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二人相视,都不觉间红眼了,沈纶行礼离去,可走出两步,他突然回首,低声地问季碧菡:“我…我可以抱你么?”
季碧菡静静地伫立在屋檐下,没有答话。
沈纶走了回来,紧紧地抱起了季碧菡。
一股酸涩,从季碧菡的心中不住涌出,她不知道此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拼了命地憋着,她决不能在沈纶面前落泪。
沈纶久久深拥,终于松开了怀里那个冰冷的,感觉不到半分情感的女子。
“祝你幸福,衷心地。”沈纶轻声道,他回过身,步入了屋外黑夜里的雨幕之中。
季碧菡紧紧地握着手链,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她靠着门,不住地大口喘气,深呼吸之间,她的泪水终于如同决堤一般落了下来。
这是心痛的感觉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明明不应该的,这明明不是自己所要的。
季碧菡缓缓地坐倒在地,悲伤再难抑制,她掩面大声痛哭。
“涑王令旨!锦衣卫镇抚使沈纶接旨!”止不住的雨声之中,季碧菡仿佛听到了尚书府外,有人在高声宣读。
婆娑泪眼间,季碧菡看到了那散落满地的,被她撕成碎片的那本日志。
她缓缓地爬向了那些破碎的日志,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
在书柜之下,季碧菡拉出了一张明黄色的锦帛,是抄家那日,沈纶让她跪接的圣旨,其时悲愤,她没有看过一眼这道要了季家满门性命的旨意。
季碧菡颤颤巍巍地展开了那张锦帛,刀头燕尾的黑字,触目惊心。
。
“奉天承运风帝,诏曰:
工部尚书季康,多年欺上瞒下,贪污无数,结党营私,鱼肉百姓,祸国殃民,本朝太/祖遗训,贪污者罪该万死,令锦衣卫查抄工部尚书府,其全府上下,不论男女老少,一律诛杀。
钦此”
。
他…
那日…
假传圣旨…
根本就没有什么女眷罚没为妓…
她季碧菡本来就是,一定要死的人…
“不可能!不可能!”季碧菡更是疯了般地去捡拾地上的碎片,她一张张地平铺在地上,想要去将那些纸片整合起来,她的脑袋一片空白,而门外的雨声间,宦官的宣读仍在断断续续地念着:“沐国妖女杨汐妍…潜伏风国数十载…杀害兵部尚书阙子敬满门,今领沐省叛匪公然叛国…涑王…虎贲卫,羽林卫,火器营,京畿禁军…南下平叛…特命锦衣亲军监军护驾…镇抚使沈纶…即刻召集下属…随军前行…”
“臣沈纶领旨…”
一切重新归为寂静,除去雨声依旧…
天色已经全然黑暗,昏暗的烛光中,季碧菡跪在地上,她惶然地拼好了最后一块日志的碎片,颤颤巍巍地翻开了第一页…
第60章 第六十章
忠勇侯府李安过自从被赵离安置进锦衣卫已有一月,平安无事,至今尚未恢复记忆,适时向其提起过肖伟康和赵星以及南门庭道之事,记不起任何过往的回忆。
小殿下私自出宫,与李安过奉司礼监怀安之命出宫寻找,途中…
途中碰到了一个让人难忘的女子…我把她当成小殿下给拿了,可是尴尬,虽然是一场闹剧,可却着实有趣,归来之时,脑海里全是那女子的身影。
希望还能再见。
……
昨日在街上屡次所见的女子,今日亲自来华晨宫还归还窑鸡,太是出乎意料了,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世家贵族,就在此时此刻,她还仍阴魂不散地在我身后尾随,既然如此…
……
镇抚司千户陈冰是赵星一党,我的身份同样被其知晓,陈冰将我支离镇抚司,担任容王武师。
这个女子…
竟然是季家的大小姐季碧菡,容王侍读,可惜了,真的可惜了。
工部尚书季康,杀父之仇,我从来没忘记,总有一天,我会让他饱受至亲逝去之苦。
……
既然是命中注定和这个叫做季碧菡的女子有缘,那便顺其自然,东/宫一党有太师府运筹帷幄,上下无懈可击,要想对东宫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唯有从季家入手,季康是老狐狸,但他女儿不是,可以试着接近季碧菡,她是一个很好的破绽。
……
经查季康贪污西渝赈灾粮,赵宣设计构陷季碧菡偷盗九龙杯以警示季家。
把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关进诏狱,多少残忍了些,此事太过凶险,即便静王成竹在胸,稍有不慎,后果难以预想,好在有惊无险,度过一劫,希望能借此震慑季家,让其有所收敛,好让朝廷的赈灾粮能按时按量到达西渝百姓之手。
今天实在不该冲动去救护她的,季碧菡只是一个摧毁季家的工具。
……
经查赵星暗中研制神秘物事,具体不明,阳欢坊和长乐坊无异状,神秘客商至今未曾现身。
今日冬至庆典,阳欢坊好生喜庆,今夜与一女子共度良宵,最后发现竟然是季碧菡,虽然是仇人家的女儿,但是,跟她待在一起,感觉心情畅快了许多,最近的压抑褪散了不少,好久不似今夜这般开心了啊…
要是季碧菡没有生在季家那该是多好,可惜了。
……
三日前季碧菡成为东厂一员,我刻意接近季碧菡的计划可能被东宫和太师府察觉。
捕杀计划因为季碧菡的意外出现化为泡影,这个人看上去啥都不知道的样子,赵星将她安排进了东厂,说明毒物一案对季家和东宫太过致命,以至于不惜牺牲季家长女也要掩盖些什么,季碧菡进了东厂,意味着随时都有可能要为了东宫而去丧命。
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可悲的命运,一个迟早都要死的人,可惜了。
……
这个季碧菡,把毒物案拿走是真的不知情还是有意为之?
她对我说是为了让我免受刑罚时的样子,那清澈的眼神,天真的眼神…
傻得真是让人心疼啊。
她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
……
想了很久。
即便季家和沈家血海深仇,也是季康和我的事,上辈子的恩怨,在我这儿便止住罢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季碧菡其年才八岁,她什么都没做错,父亲的罪恶并不是利用她伤害她的理由…
我这是心软了么?
东宫和涑王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太多无辜的人被牵涉其中,太多无辜的人夹缝间求生不得。
……
也许这就是命,季碧菡从与李翠兰母子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困在毒物案无法脱身了,东宫是真的被逼急了,如此危险的活事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子去处理,或许会天真顺命的也就只有这个傻子了。
毒物太过危险,昨夜为了救季碧菡,不得以未经赵离回应,出手结果了李翠兰母子,毒物案线索自此再次中断,这姑娘是真的吓坏了,看得让人心生疼惜,照顾季碧菡的瞬间,曾有那么一个想法,若她是个普通的女子,我希望我能一辈子照顾她。
只可惜她是季家的人,是敌人。
……
这手链…
为什么我一天都魂不守舍…
我这是对她…动了情?不可能,不可以,这是季康的女儿,即便留她性命,也万不可对其生出情愫,先前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已经遭及涑王党臣的不满,近日以来行事艰难,就连我自己…我也不想看到我变成这样。
可为何我是那么地渴望去抱一抱她…
……
半月以来进展神速,已经上交掌握大量东宫一党不利线索,静王赵宣授意言官对东宫党发起弹劾。这将会是今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东宫发起的反攻,我相信以手头上的证据定能够重创赵星一党。
可季碧菡跑哪儿去了?她已经消失了两天了。
我必须要找到她,对东宫的弹劾一旦开始,朝中定然掀起轩然大波,季家很有可能就此覆灭,她有危险。
……
仙儿亡故,致哀,没人能想到最后救下常仙儿的是季碧菡,很想让赵离身边的人好生看看,并不是东宫一党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这般心地善良的女子,深陷党争旋涡,不知是何人的错。
可去他的党争,去他的不共戴天,这个女孩,我沈纶护定了。
……
在临江店的日子,是这一生最愉快的日子。
曾被季碧菡说过的一句话深深触动,若是能够抛去一切,如这些日子这般无忧无虑地过快活日子,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条路走上了就不能再回头,除非熬到涑王成为风帝…
其实冰封道路早已通畅,此次弹劾终因准备不足,即使大伤东宫一党,但并未动摇其根基,这势必会导致更猛烈的反扑,往后时日会更加阴霾,我不想告诉她道路解封了,也不想告诉她一切,我只想和她再待久一些。
我还想告诉她,我心仪她。
但前路茫茫,我与她的未来在命运的漩涡中,看不到希望。
我不后悔遇到季碧菡,从十二岁那年进入锦衣卫起,她是第一个让我的生活重新充满阳光和希望的人,她让我明白了人生在世并不只有仇恨和无情,还有很多值得我们去珍惜的人和事,我会竭尽全力,不惜一切去守护她,正如我对她起誓的一般。
……
西渝各州府大规模爆发饥荒,直到圣上道出赈灾粮款终究是被季康所贪污及地方官员所黑的事实,我才明白,原来皇族对季家这些年来鱼肉百姓的事了如指掌,季家对于皇族来说,从来就是一只养着待宰的肉猪,一旦风朝有难,就是杀猪取肉之时。
原来季家的下场,早就已经决定了。
只不过如今,西渝的情况,无论是对于皇族,对于东宫,对于双王府,对于季家来说,都已经远远地失控。
季碧菡已经被赵星派往西渝,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致命的漩涡中越陷越深却无能为力,弹劾季家的人越来越多,我要怎么做,才能救她。
……
西渝瘟疫蔓延,经查毒物案的核心便是这恐怖的疫病,目前尚无破解手段,东宫幕僚洛诚背叛了赵星,私自利用赵星资源研制怪人,其因不明。
目睹了太多让人意想不到的真相,愤怒的林添和常信亨对季碧菡起了杀心,我拼了命地去说服他们,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疲倦,西渝至少有一半的人想要了季碧菡的命,我看不到半分的希望,每日看着她的生命无声消逝,每日害怕她如同风雨中的浮萍瞬间逝去,每日都在折磨中度过,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她,我能怎么做,才能保护她…
……
我向李安过坦白,他是如今唯一一个没有被狂热和愤怒冲昏头脑的人了。
他告诉我,西渝的事情已经纸包不住火,东宫一党的余日已然屈指可数,其中也包括季家,季家的下场人眼能见,只会是东宫和太师府的替死鬼,逃不掉男流放女为妓的结局,罪官女眷大多罚没旧都玄灵宫,成为权贵们的玩物,终身不可被赎,静待容颜老去后悲凉离世。
李安过曾是旧都世家,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我绝对不会让季碧菡去玄灵宫,季家满门的命运我无力挽救,可季碧菡一人的命运,我就算是拼上了命,也要为其逆转。
只要…只要拿到了那本账册,拿到了季家的账册,我就足以当上锦衣卫镇抚使,就可以…
季碧菡,对不起,我必须拿到账册。
……
为了保护季碧菡,也为了保护我,我必须在林添他们面前装作与她不共戴天的模样,可面具戴久了,再次摘下来的时候,已是满脸的压痕…
我终于拿到了账册,也伤了她的心…
我头痛欲裂,心如刀割…
赵宣拟好了请封的折子,回到京城之后,我就是锦衣卫镇抚使了,一切都还有希望。
季碧菡,原谅我,我不是王侯将相,也不是千真万圣,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锦衣卫,一枚再卑微不过的棋子,我没有办法逆天改命,这是我如今能够想到到的,可行的而且最好的办法了…
……
我…
我没有想到,我不敢相信,圣上并不是只要季家的钱,他的那道旨意…
是想要了季家满门的命!
东宫和太师府在朝堂上出卖了肖家,为了掩盖他们制造瘟疫以用来对付异己的事,季家从贪污罪,变成了谋逆和叛国罪,抄家并夷三族,三日后执行。
我跪着求赵离,求他放过季碧菡一命,可赵离也无能为力,将季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不是涑王一党,而恰恰是东宫赵星。
赵离告诉我,如果我想要救季碧菡的命,他会向圣上举荐我去查抄季家,我有微乎其微的机会能救季碧菡一个人的命,然而其他人的命,查抄当日百官列席,季家劣迹为朝廷和天下不容…
也就是…
我需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我需要把事做绝了,才能平息群臣的愤怒,我需要把事做绝了,季碧菡才有微弱的机会活着…
也就是说…
我需要重新戴上那张面具…在她的面前…
在她的面前,将她的至亲全部都…
我…
……
一切都没有结束,我并不是不能保护她,我还能保护她!
只要她能活着,我什么愿意做,只要她能活着,就让我一个人承担一切痛苦与折磨。
哪怕是从此她对我恨之入骨…
只要是她能活着…
。
。
。
。
附件:
密笺一:
(静王赵宣蔷薇印记,常家白鹿印记)
时:恒安二十三年十月十八
事:经查季康贪污西渝赈灾粮,构陷季碧菡偷盗九龙杯以警示季家。
复:同意,可以利用季碧菡震慑季家,即日实施。
……
密笺二:
(涑王赵离海棠花印记,常家白鹿印记)
时:恒安二十三年十一月初三
事:在季碧菡被诬陷送入诏狱相机接近并救护,以获取其好感。
复:同意进行,需要李安过争取南沁小殿下支持。
……
密笺三:
(静王赵宣蔷薇印记)
时:恒安二十三年十一月十六
事:调查季碧菡的背景身份,如若是东宫一党核心要员,相机解决。
复:同意,已做好灭口准备。
……
密笺四:
(静王赵宣蔷薇印记,常家白鹿印记,林家白狼印记)
时:恒安二十三年十二月初五
事:建议以将季碧菡推出明面以获取更多线索。
复:否决,复查季碧菡即便是其本家的黑活都不知情,此女子无辜,不宜利用。
……
密笺五:
(静王赵宣蔷薇印记,王家白羊印记,商家白蛇印记)
时:恒安二十三年十二月初八
事:利用季碧菡,探查城东仓库神秘存货。
复:否决,即日亲身前往
……
密笺六:
(常家白鹿印记,王家白羊印记)
时:恒安二十三年十二月初十
事:利用季碧菡,调离定西村东宫暗卫。
复:否决,即日亲身前往
……
密笺七:
(林家白狼印记,静王赵宣蔷薇印记)
时:恒安二十三年十二月十三
事:用季碧菡,获知太师府龙武卫具体兵员数量。
经查李翠兰一家所染怪病,与赵星与毒物案有直接关联。
复:龙武卫兵员一事,否决,即日亲身前往。
李翠兰一事,跟进。
……
密笺八:
(涑王赵离海棠花印记,静王赵宣蔷薇印记)
时:恒安二十三年十二月十六
事:护送李翠兰母子前往秘点,必要时将季碧菡及所有东宫暗卫一律格杀。
复:不得已杀李翠兰母子。
……
密笺九:
(静王赵宣蔷薇印记,常家白鹿印记,林家白狼印记,王家白羊印记)
时:恒安二十三年十二月二六
事:将季碧菡及东宫暗卫尽数诛灭,为常家小姐复仇。
复:否决,目标错误。
……
……
密笺二十三:
(林家白狼印记,常家白鹿印记)
时:恒安二十四年四月十七
事:杀季碧菡及东宫诸人,阻止其继续寻找季家账册复:否决,不能杀
……
密笺二十七:
(静王赵宣蔷薇印记,常家白鹿印记)
时:恒安二十四年,四月三十
事:东宫一党为掩盖罪行不惜扩大瘟疫,建议将季碧菡及东宫诸人诛杀以绝惨剧。
复:否决,无辜
……
密笺三十六:
(静王赵宣蔷薇印记,北境神威候夜叉印记,常家白鹿印记,林家白狼印记,王家白羊印记,商家白蛇印记,陈家木棉叶印记,甘家银杏叶印记,周家梧桐叶印记,吴家…)
时:恒安二十四五月初二
事:季家罪大恶极,祸国殃民,为天地不容,诛杀季家满门男女,希望沈大人秉公执法,万万再不可饶过一人,尤其是不可因为私情,而放过季家妖女。
复:否(后涂抹)同意,定不负众望。
…
。
。
。
。
。
暴雨之间,夏去秋来,北风带着无尽的凉意,冲破了紧闭的窗户,刮进了房间。
面前那本拼凑起来的日志,无声地,如同白色的残叶,漫天飞舞…
其实我早就知道,那天你的无情,是装出来的,你拉着我的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你的克制和隐忍。
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暗中守护着我,先前你身上所有受的伤,都是因为我。
但是,我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是你亲手杀死了我的至亲,我知道季家必死无疑,我也知道无论是谁来,我的家人都是一样的结局,但是…
你是我深爱的人啊,谁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
从那天起,我的身上,就不仅仅是我季碧菡一个人了,我身上,还背负着季家四十二条命。当我渴望左手去偷偷拥抱你时,那过往发生的一切,却逼着我右手向你举起尖刀你说得对,我就是在乎你,我就是下不了狠手去杀了你,这些日子,我何尝不是在折磨中度过…
没有人比我更想原谅你,但是…我真的不可以…
你…你能给我一些时间么?
纷飞的纸片间,季碧菡蜷缩在墙角,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在轻轻地呜咽。
天空上,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划过黑幕,秋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淹没一切。
“小姐。”门外的仆从轻声叩门。
季碧菡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去拉开了房门。
“方才外头一位大人路过,他让奴婢把这个交还给小姐您。”家仆递过来一串彩/金手链。
季碧菡认出了这条手链,她推开仆从,不顾一切地跑出了尚书府。
门外火光闪烁,数不清的士兵列队从尚书府外的大街经过,如同明黄色的爬蛇,气势磅礴地朝京城蔓延,季碧菡攥着手链,在茫茫人海间彷徨飘摇,她没有一刻如同现在这般,想要看到那个锦衣卫的身影。
“沈纶!”季碧菡喊道。
“沈纶…你出来!”
士兵们战意高昂,全然不理会身边这个疯了一般的女子,他们从季碧菡身边绕过,忘我地随着战鼓的节奏高昂迈步。
天上砸落的暴雨和季碧菡的眼泪交杂,朦胧间,季碧菡看到了马上一抹明亮的飞鱼服。
“沈纶…沈纶…”季碧菡摇摇晃晃地跑过去。
可当她奔到近前时,她的心如同被掏空了一般失落,那不是沈纶,是一名陌生的锦衣卫千户,他正挥舞着明晃晃的长刀,在队伍之间来回奔走,锦衣卫大声喊叫着:“弟兄们!我知道过去的一年里,我们的国家发生了太多的灾难!但是我们风朝,会是那么容易被击垮的么?”
“不是!”士兵们高声回应。
季碧菡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继续在军伍间寻找沈纶,耳畔依旧萦绕着那锦衣卫的声音:“如今那沐国余孽,想在风朝危难之际趁火打劫,他们发动了叛乱,杀害我风朝的百姓,难道我们就已经沦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了么!”
“不是!不是!不是!”
季碧菡哭了出来:“沈纶,你在哪里,你出来见我!”
“面对这些叛匪,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杀!”
“目标南方!杀!杀!”锦衣卫也扯开嗓门,随着士兵们大声地嘶吼,整个行军队伍的激情被点燃了,即便滂沱大雨,也无法浇灭士兵们的热火,他们肆意地怒吼着,他们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和火铳,他们朝天鸣枪。枪声堪比雨声,不住地响起。
季碧菡一个又一个地士兵去询问,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锦衣卫镇抚使,可没有人理会她,甚至没人看她一眼,每个人都在沉浸狂热和激动中走向远方。
不知为何,季碧菡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心慌,她无助地在行军队伍中间穿行,满目尽是冰冷的长刀长/矛,她只想见他一面,跟他说一句话,就说一句话…
“沈纶,你出来,我原谅你!我原谅你!”
然而季碧菡单薄的声音,很快就被更大的音浪淹没了。
凤栖山城外,南望坡。
沈纶伫立在马上,目光里倒映着凤栖山巍峨的城墙,还有其下不住行出的军队。
没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沈大人!”一个身穿武官服饰的年轻人骑马经过,喊了他一声。
“林大人。”沈纶回过神来。
“听他们说,你都看了一个时辰了,有什么不舍的么?又不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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