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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冤家-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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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又太过残忍,就弃之不用了,这次的毒物引子,也是太师府提供的秘方。”
“肖天骄,你说过不知情的。”季碧菡难以置信地看向肖天骄。
“我确实不知情,我也是刚知道。”肖天骄神情复杂,他对洛诚说,“我跟锦衣卫不同,我可以留你性命。”
“你需要什么回报?”洛诚问。
“把账册给我,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账册。”肖天骄朝着洛诚伸出了手。
洛诚嚷嚷:“就在我怀里,你自己来取,我的手给那些天杀的锦衣卫们拧断了!”
肖天骄出手探了过去。
“胡说,谁打断过你的手?”有锦衣卫叫了出来,肖天骄一蹙眉,想要缩回伸出一半的手,但已经晚了,洛诚的手如同闪电一般伸了出来,瞬间就扣住了肖天骄的手,然后将其反拐,肖天骄吃痛,当即就惨叫出来。
“公子!”龙武卫和东宫暗卫们齐声喊道。
“肖大人,待在幕后耍耍把戏也就罢了,为何要亲自上阵打打杀杀呢?”洛诚脸上的笑容充满谲谀,他冲着肖天骄带来的人喊道:“都不许动,否则你们的主子就死定了!还有你们锦衣卫,也都给我退后,刑部侍郎无端出现在西渝,如若又神秘地死去,我看你们谁解释得清楚!”
“你也跑不掉,洛诚,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你也太蠢了点了。”肖天骄被洛诚卡着脖子,一张脸涨得通红。
“肖天骄,锦衣卫可在这儿呢,说这些话,你该不会是也想谋反吧?哈哈,南门卫督师死了,太师想着谋反,你们风朝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可笑死我了。”洛诚拖着肖天骄慢慢地往后退,直到洞穴之边,他道:“谁说我要你们救了,一个锦衣卫百户,一个太师府世子,想要收拾一个王爷,是不是位阶上差了些”
“洛诚,我要是你,就不会一只手卡着我的脖子,”肖天骄断断续续地说。
“你什么意思?”
“你应该抓住我两只手的。”肖天骄的话音未落,一只袖子里忽然洒出了大片白色的粉尘,洛诚大惊,忙跳了开去,而在那一瞬间,肖天骄出手往洛诚的怀里拉了一把,抽出了一本子蓝色封皮的账册。
“这本账册,可是我拿来邀请季家入伙的东西,肖大人,你是自寻死路。”洛诚剧烈地咳嗽,他出手按到了洞穴的墙壁之上,没人知道他触碰了什么机关,忽然整个洞穴一阵震动,那些原本挂满嶙峋岩石的洞壁开了口,无数的怪人从裂缝中冲了出来,无声地扑向了在场的所有人。
无论是锦衣卫,还是龙武卫、东宫暗卫,全都乱了套,惊慌失措的众人什么都顾不上了,无一不抄起了家伙,只要周围穿着不是自家服饰的人,都毫不犹豫地兵刃相向。
“先把锦衣卫全杀了,再来解决这些怪物!”肖天骄大声下令。
季碧菡被绑在铁架上,她闭上眼,不愿去看眼前的一切,她多么地希望这是她做的一场梦,一场可怕的梦,希望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自己仍处在那间小木屋中,淳朴山民在道路上吆喝着,屋外江水面的浮冰上下飘动,清幽的山谷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啼…
为什么自己会想着那间小木屋?季碧菡的心一阵抽搐,而这时她脚上的束缚突然被解开了。
面前仍是那暗无天日的修罗场,锦衣卫,东宫诸人和怪人缠斗不休,洛诚的声音在季碧菡的身后响起:“看看这些自私的人,如今有心想着救你的,恐怕只有我了。”
“我不会跟你走的。”季碧菡对洛诚说。
“找个没人能寻到你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吧,不要再回去凤栖山了。”洛诚给季碧菡松去束缚,眼神里满是同情,“不知为何,看到现在的你,我就想起以前我和我姐姐,受尽千般宠爱和幸福,却不知道那就是最后美好了。”
洛诚说完,在混乱中隐入了洞穴的黑暗中。
季碧菡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沈纶,但随即一阵浓浓的失落感如潮水般地涌来,如今她已与沈纶咫尺天涯,方才那么久,除了进来时与她的对视,沈纶再没有看过她一眼。
季碧菡的面前血肉横飞,惨叫声已经杂乱得听不出是谁在喊,在封闭的洞穴中,一切声音被无尽地方大大回响,东宫的人们拼尽一切地想杀死锦衣卫想毁灭证据,锦衣卫们拼命地去砍杀怪人们好离去,而怪人们则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洞穴内的所有人…
只有季碧菡,茫然无措地站在战团中间,冷冷地看着那些平素里对她毕恭毕敬的东宫侍卫,那些曾经在华晨宫中对她和善的锦衣卫,没有人顾及她,也没有人看她一眼。
“季碧菡!”季碧菡这时候听到了肖天骄的呼喊。
肖天骄被三个锦衣卫力士逼到了死角,他的手上也拿着一把长刀,胡乱地挥舞着,见到季碧菡望了过来,肖天骄扬起了手,大喊:“接着!”
账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着季碧菡这头飞了过来,季碧菡刚想出手去接,突然眼前黑影一闪,一抹飞鱼服落到了她的面前,账本竟然被沈纶横空夺了去。
在乱战之中,沈纶的情况看上去同样狼狈不堪,他身上的飞鱼服被划开了好多道大口子,其中鲜血不住流出,他的头发也全部散乱了,沈纶接住了账本,低头翻了几页后,连看也不看季碧菡,跌跌撞撞地夺路而去。
“他妈的!季碧菡,快跟上去宰了他!把账本夺回来!”肖天骄怒而砍翻一名锦衣卫力士,歇斯底里地吼道。
季碧菡木然地从地上的尸体间捡起了一把十/字/弩,她忍着周身的难受追了出去,穿过了长长的地道,季碧菡来到了地面之上,这时她已然身处鲁国公府之外了,天上暴雨滂沱,砸得季碧菡的身上隐隐作痛,朦胧的雨幕间,季碧菡看见了前方那个跌跌撞撞离去的黑影。
“站住!”
沈纶根本没有理会季碧菡,继续埋头前行。
“我让你站住!”季碧菡抬起十/字/弩,射出了一枚钢箭。
沈纶腿部中箭,应声而倒,季碧菡咬了咬牙,再次上弦,又射出了一枚钢箭…
季碧菡来到了沈纶的身边,沈纶蜷缩在泥泞的地上,浑身颤抖。
“把账册给我。”季碧菡颤声道。
沈纶摇了摇头,他缩得更紧了,季碧菡知道,账册就在他的怀里,她跪了下来,去掰沈纶的身子,但沈纶死死地护着账册,她根本没有办法。
“把账册给我!”季碧菡失声喊道。
沈纶断断续续道:“季…碧…菡…对不起…”
“把账册给我!给我!给我!”
“你曾经…问过…我…雚欠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那不是雚欠…那是欢…晋王赵欢…洛诚…已经把怪物送到凤栖山外了…禁卫不足以…不足以剿灭叛军…圣上…涑王…风国…要度过这一难关…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这就是你们一定要致我们季家于死地的原因么?”
“季碧菡…对…不起…为了风朝…为了大义…我也不想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沈纶哆哆嗦嗦地说。
季碧菡疯了般用手去打沈纶:“我不理解!我也不要去理解什么国家大义,我只想要我的家人好好的!”
“如果…你杀了我…能让你好受些…你就杀了我…吧…但是账册…我不能…我付出了这么多…就为了…这个东西…”
季碧菡尖叫着站了起来,她拿着□□,朝着沈纶的手上,腿上一连钉出了好几枚的钢箭。
沈纶痛苦地翻滚着,他惨叫道:“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
“沈纶,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就是仗着我不会杀你!”季碧菡弃去了手里的□□,跪地痛哭。
“季碧菡…你知道么…这些天…没有人比我更痛苦难受了…”
“别再骗人了!你这个骗子!你和我的过去是假的!你对我好是假的!你对我许下的承诺也是假的!都是假的!你只在乎那个账本,你只在乎用那个账本去换我的命,换我全家的命!”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下一次相见…我们就是真的敌人了…”沈纶缓缓地闭上了眼。
“别人常问我‘碧菡,生在季家,这一路上,你过得好么?’,我每次都回答‘好啊,过得很好’,是很好,很好…”季碧菡说到这儿,如鲠在喉,她拼尽了力去噙着泪:“因为这一路上,就没几个人。你知道么,来渝州后我就一直在想,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回到京城,我就跟父亲说,此生非你不嫁,不管他们同意与否,我都要跟你在一起,我长了这么大,认识你之前,从来没有这么心动过,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是怎么对我的????”
说到这儿,季碧菡再也说不出话来,沈纶睁开了眼,痴痴地望着季碧菡,他的眼眶也全红了。
雨中白光乍现,一柄长匕首直勾勾地旋了过来,划破了季碧菡的臂膀,季碧菡任由鲜血喷洒流出,默然地坐在沈纶的身边。
“作为赵离在西渝的最后一张牌,我实在不想露面的,因为我始终觉得这对于一个天真无邪的姑娘来说,太过残忍了些。”
李安过的脸从黑暗里浮现,他右手接住了旋回的匕首,左手朝着季碧菡抽出了身后长长的环首刀:“季姑娘,一切都结束了,适可而止吧!”
季碧菡满脑子想的都是账本,她抱起了十/字/弩,对准了李安过,李安过身形一虚,瞬间就来到了季碧菡的面前,风声大作,雨幕被拉开了一道大口子,李安过手中的刀也随之劈了过来。
“咣当!”又是一道白光,刀刃碰撞在雨中发出了沉闷的声音,震得季碧菡耳膜发疼。
沈纶挣扎着起身,他一手拿刀架着李安过的刀,一手抓着李安过的手:“放过她…账册我已经拿到了…”
“这是赵宣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沈纶,戏演了这么久,该落幕了。”李安过悲痛地说。
“赵宣不知道…就让她再多活一些时日吧…”
李安过问:“有意义么?”
沈纶奋力推开了李安过的刀。
“沈纶,我是为了你好,你的所作所为她都知道了,接下来她会不惜一切地置你于险境,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必须永绝后患,你若是下不了手,我帮你。”
沈纶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他的身上满是箭伤,但他还是摇摇晃晃地拦在了季碧菡的面前。
“别再坚持了!你再这样,我都狠不下心了!”李安过的神情充满了痛苦。
李安过叹息一声,匕首和短剑自他的腰后被甩了出来,呼啸着朝季碧菡旋来,沈纶奋力地抬刀去击开右边飞至的短剑,但左边的匕首却没躲过,一抹滚烫的热血,溅到了季碧菡的身上。
李安趁着沈纶分心去对付短剑和匕首的间隙,也突刺到了沈纶的面前,沈纶勉强抬刀去格挡,但李安过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绕着沈纶和季碧菡不住劈砍,锦衣卫里本来就属李安过武艺最好,何况此时沈纶还身受重伤,不到三个回合,沈纶的长刀就被李安过断成了两截,季碧菡手里的□□也成为了碎片…
季碧菡面无表情地看着对峙的二人,她已经不敢再去相信沈纶了,她的心终于被这场大雨浇冷,什么账册,什么性命,都不重要了…
寒光猛至,季碧菡只觉得小腹剧痛,李安过的那柄环首刀已经刺进了肌肤,与此同时,沈纶的手也死死地握住了刀身,也幸亏沈纶的这个举动,李安过才没把季碧菡捅了个对穿。
“沈纶!何苦呢!”李安过抽出刀来。
季碧菡浑身麻木,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染红,渐渐地,她全身发冷,视野也再次朦胧…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季碧菡手里把着画笔,在洁白的宣纸间飞舞。
“姐姐!”季碧菡听见有人喊她,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呼唤的是一个稚嫩的小男童。
“你是?”
“我是舒儿啊,姐姐你是在开玩笑么?”小男童拉起了季碧菡就往屋外去跑,“姐姐快些,大家都在等着姐姐呢!”
季碧菡有了印象,但她惊道:“舒儿,你不是已经八岁了?”
“姐姐莫要消遣舒儿,舒儿要是能一下子八岁就好了,那舒儿就能保护姐姐了!”小男童咯咯咯地笑,他带着季碧菡来到了正厅,满屋子都是人,季碧菡刚跨进门槛,就听到了阵阵的欢呼声。
“生辰快乐!大小姐!”管家脸上洋溢着喜悦。
“呃?”季碧菡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菡菡,来。”屋内有人呼唤季碧菡,季碧菡听到这个声音,眼角就是一涩,她转过身去,笑着问候了声:“老祖母。”
“菡菡,祝贺你到了出阁的年纪,咱们季家唯一的小姑娘啊,终于也长大了。”一个青年走到季碧菡的面前,给她递过了一个木匣子:“哥哥在南边与云国人作战,这是缴获的宝贝里最好的。”
季碧菡接过了木匣,没有去打开,却愣愣地看着她的兄长季林复,彼时他没有瘫痪,没有日夜不止的忧郁悲叹,他仍是那么地意气风发。
“都说咱们风朝皇室公主稀少,故而备受欢宠,这句话也能用在咱们季家,可是羡煞我了,”又是一个青年走到了季碧菡面前,那是季碧菡另一个弟弟季林道,季林道掏出了一只木艺骑士:“我年纪还小,没法像哥哥一样去征战沙场,但并不代表我的礼物比哥哥差,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姐姐,生辰快乐。”
季碧菡在宾客和家人的高声祝福中红了眼,她意识过来,她正在她十四岁那年的生辰宴上…
这一定是在做梦,如果这是在做梦,最好就不要醒过来了…
“锦衣卫贺客到!”朗朗的高声间,是季家众人的惊骇。
季康大怒:“送客,我们没有请锦衣卫来!”
“来者是客,季大人,太小气了吧?”
季碧菡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头晕目眩,她惊慌地转过头去,看清了来客的脸。
“你不欢迎我来么?”沈纶说,“这是我给你的贺礼,生辰快乐。”
沈纶将贺礼递了上来,季碧菡低头一看,是一大盒的西渝阳菊茶。
“啊!”季碧菡尖叫一声,将那一盒茶掀落在地。
沈纶邪魅一笑:“我就当你已经收下了,礼也收了,那便跟我们走吧?”
“走?”季家众人慌了。
“工部尚书季康,涉嫌贪污,受贿,以及密谋结党造反,证据确凿,满门抄斩!”沈纶念道。
原先阿谀奉承的宾客们惊恐地四散逃离,唯恐惹祸上身。
沈纶将一把冰冷的长刀,就这么地架到了季碧菡的脖颈之上,寒意逼得季碧菡难以呼吸,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季碧菡毫无准备,她手中的贺礼尽数摔落,散得一地都是…
“逆党,闭眼。”沈纶命令季碧菡。
一阵刺痛从季碧菡的脖颈间蔓延至全身…
“啊!”
季碧菡再次睁开了眼,竟然真的是一场梦。
季碧菡这时感觉到,她的脖颈是真的无比疼痛,这是真实的。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清香,季碧菡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虽然视野依旧模糊,但她已然发现自己正坐在柔软而宽大的床榻之上,西渝一路困苦,她好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
只是这梦着实恐怖。
季碧菡的身上盖着洁白的丝绸被,被褥里同样散发着桂花香味,这股子的淡桂花香季碧菡太过熟悉了,难道这是…
“我弄疼你了。”突然一个很柔很柔的声音,在季碧菡的耳边响起,这个声音季碧菡听了十多年,她头也不用转过去,就能叫出声音主人的名字:“嫣儿。”
阙樽嫣穿着一袭白衣,腰上赤红色的腰带格外醒目,她的手里正拈着一根银针,阙樽嫣走到了季碧菡的面前坐下,笑着说:“对不起,我必须要把你唤醒了。”
“我这是在…京城?”自打闻到了那桂花香,季碧菡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在阙樽嫣的闺房。
“是,你在我府上。”
“可我怎么会在京城呢?我先前分明在…渝州,分明在…”季碧菡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做了另一个梦。
“你应经昏睡了有月余了。”
“月余!”
“在西渝,你心力交瘁,加上连日的劳累和受伤后,身子很是虚弱,你染上了瘟疫,几乎死去。”
“瘟疫…”季碧菡突然想到了什么,“得了西渝那瘟疫的人,是断然不会有救的,为什么我还活着?”
阙樽嫣的眉宇间略过一丝慌张,她没有说话。
季碧菡看着阙樽嫣,洛诚的容貌,洛诚说过的话再次重现,加上阙樽嫣手里那明晃晃的银针,她反应过来:“是你救了我,你是…”
“你会告发我么?”阙樽嫣面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
季碧菡摇了摇头。
“对不起,这么久以来,我都在欺骗你。”
季碧菡幽幽道:“我们相识十年,我不相信你是杀人恶魔,而且我被背叛了也不止一次了,不在乎再多一次…”
“其实沈纶…”
“不要跟我提他!”季碧菡打断。
阙樽嫣叹息一声:“好。”
季碧菡越发清醒,西渝经历的一切不住涌上心头,她紧紧地捂住了心口,却难以抑制那不住的痉挛。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切发生的,季碧菡焦虑不已,她拉住了阙樽嫣,“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碧菡,你想知道什么?”阙樽嫣站起身来。
“西渝的瘟疫,还有那些怪物…”
“来,先洗把脸。”阙樽嫣给季碧菡打来了盆热水。
阙樽嫣叹息道:“那些怪物在凤栖山的城墙之下,瘟疫早就在京城里蔓延开了。”
季碧菡的手刚放入水中,听完阙樽嫣的话,如同触电了般缩了回来。
“是水过烫了么?”
“瘟疫在京城蔓延,怎么会…”
阙樽嫣惋惜道:“如今的风朝,已经是风雨飘摇。”
季碧菡恍若隔世,她颓然地坐回到床上:“嫣儿,我昏迷的这些日子,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碧菡,安心养伤,别的事情以后再说,好么?”
“告诉我好么?”
阙樽嫣神情复杂,最后还是说了:“晋王赵欢率辖军鬼哭卫谋反,转瞬之间兵临城下,如今凤栖山已经被围城半月…”
季碧菡疯了般地跑出了房间,一直跑到了兵部尚书府的大门外。
这还是那个她印象中繁隆昌盛的京城么?这座帝都过往的一切斑斓色彩都消失了,只剩下无尽的灰色,浓烟在城市里的各个角落升起,往日繁华的街道上躺满了无人收拾的死尸,而天空上,一团又一团的人形物事被抛了进来。
季碧菡惊恐道:“怎么会这样?”
“碧菡,碧菡!”阙樽嫣跟了出来。
“嫣儿,怎么会这样?那是什么?”季碧菡指着昏暗的天幕问。
“是那些怪物,鬼哭卫军中有大量的怪人,他们还将染有瘟疫的怪人投进城里,让京城变成一座死城,皇族已经做好离京逃难的准备,我也要去西渝找洛儿制止这一切,所以我才不得已将你提前唤醒…”
此时季碧涵和已经意识到,毒物案,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案子,但眼前的景象表明,无论是他们,还是锦衣卫,无论是赵星,还是涑王,都失败了。季碧菡已经听不清阙樽嫣说什么了,她心急如焚,看向了家的方向。
尚书府的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父亲…母亲…”季碧菡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碧菡,不可以去!”阙樽嫣死死地抱住了季碧菡。
季碧菡挣扎:“嫣儿放开我,我要回家!”
“碧菡,不可以回家!”
“我的家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阙樽嫣越是阻拦,季碧菡就越是心急。
“这些日子你就待在我这儿,哪也不要去,答应我好么?”
季碧菡挣脱了阙樽嫣,快步地朝自己家门方向跑去,阙家离季家不远,过了一条街,季碧菡远远地看到,自己的家门前,围满了身穿黑衣的锦衣卫。
阙樽嫣也追了上来,见到此情此景,她实在瞒不下去了:“碧菡,不要回去!圣上已经下令查抄季家!沈纶已经带人去了!”
“查抄?我的家人怎么了!”季碧菡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她再次想要去挣扎,阙樽嫣苦苦劝道:“他们没事,他们没事,碧菡,你就在我这儿待过这几天好么…”
这时街上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锦衣卫缇骑呼啸而过,为首总旗道:“快些!集合时辰快到了,季家一会若是拒捕,看哥几个大开杀戒!”
季碧菡就算脑子再混沌,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她腿一软,瘫倒在地,她指着那些锦衣卫道:“但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碧菡,你现在可千万不要做傻事!”阙樽嫣不住哀求。
季碧菡不顾一切,挣脱了阙樽嫣:“我要去找太子殿下!我要救他们!”
“碧菡,东宫已经不复存在了!”
阙樽嫣的话,如同当头棒喝,季碧菡怔住了。
“鬼哭卫围城的时候,赵星带领腾镶卫和羽林卫主动出击,可面对那些怪人,恐惧之下,他临阵脱逃,至今不知去向,禁卫军一败涂地,如今这座京城里已经没有像样的军队了,所以圣上才决心查抄季家,以抵充军饷征兵护驾!”
如果真的按照阙樽嫣所说,太子东宫已经倒台,那他们季家如今…
凶多吉少!
“我要回去,不是沈纶带的人来么?我去求沈纶,让他手下留情!”季碧菡默然地对阙樽嫣说。
“碧菡,千万不要。”
“也就是说,我连我家人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是么?”季碧菡朝着尚书府,缓缓地迈开了脚步。
“你知道你回去了,会是怎么样的结局么?”
“嫣儿,你说,这次你走了,还会回来么?”季碧菡轻轻地转过身。
阙樽嫣红着眼,她没有回答,但季碧菡早已经知道了答案。
“嫣儿,谢谢你,可我是季家的女儿啊,”季碧菡继续朝着尚书府迈出了步伐,她呜咽道,“与你一别之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如今,我只剩下我的家人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取跟他们在一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一起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我争取一周内完结…
阙樽嫣,真实身份沐国莘公主杨汐妍。
为报国破家亡之仇,用假身份隐藏风国十数年。
此间多次致力于扰乱风国朝纲和挑拨风朝权臣矛盾之事在旧都受洒脱豁达的李安过的感染,并在涑王赵离的悉心呵护下逐渐放弃复仇之心。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尚书府外,里三层外三层地被锦衣卫包围着,毕竟这可是季家,当朝的工部尚书,太/子/一党忠实的追随者,这是一座谁也不敢轻视的府邸。
季碧菡还未靠近家门,就被外头的缇骑拿了。
季家阖府早已被锦衣卫控制,均跪在大院之中,神色各异。
“菡菡!”
“大小姐!”
见到季碧菡被抓了进来,季家众人一阵躁动。
一个穿着华丽飞鱼服的锦衣卫站在季家众人的面前,他背对着季碧菡,正持笔在手上的本子里写着些什么,乌黑的头发在大风之间凌乱飞舞…
在场的,远不止锦衣卫,尚书府府苑宽阔,足能容下数百之众,往日但凡庆典贺礼,热闹非凡,如今大厦将倾,同样人满为患,朝廷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来到了尚书府,旁观这场风朝建朝以来规模最大的查抄,季碧菡看到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些,神情最为激动愤慨的官员们,那是涑王一党,林尧峰林添父子,清河郡主,还有常家,刑部尚书…
太子的人也不少,他们躲在人堆之后唯唯诺诺,早已没了往日的气焰,肖天骄斜靠在连廊之下,眉宇里看不出半分情感。
“镇抚使大人,下官捉到了一个季家的漏网之鱼。”捉拿季碧菡的缇骑恭敬地邀功。
背着身的锦衣卫转过了身来,风轻了,风声也逐渐小了。
沈纶看季碧涵的目光,俨然已经没有了温度,他的这幅模样,仿佛真是从季碧菡那个噩梦中走出来的一般。
而他的手上,捧着的正是那本蓝色封皮的账册。
“别来无恙。”季碧菡还是对沈纶挤出了笑容,这是她作为世家小姐的最后一刻最后的尊严了。
沈纶抬头看了眼季碧菡,没有说半个字,又继续低头在手上的册本里圈圈点点…
“现在季家齐整了,镇抚使大人,快些开始吧,圣上与皇城危急,别再这些害虫身上浪费时间了。”邕安伯林尧峰冷冷道。
缇骑将季碧菡朝着沈纶推了过去,沈纶一顺手,将季碧菡甩倒在地,他歪了歪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季家众人:“本座锦衣卫镇抚使沈纶,以下宣读圣上旨意,在宣读之前,我最后再问你们一次,季家三千五百万两白银,到底藏在哪里?”
季康将季碧菡扶了起来,他此刻满脸都是泪:“菡菡,为什么你偏偏要现在回来啊!”
“我们家有危难了,就一起面对,我怎么能弃家人们不顾。”季碧菡说。
“傻孩子,傻孩子!”
“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把账本…”
沈纶仍继续问:“没有人肯说么?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一个男子站起身来大声笑道:“啊呸,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机会不机会!”
季碧菡认出了弟弟季林道,他还是一贯地冲动,很快就有锦衣卫上前,将他重新打翻在地。
季康自语道:“三千五百万两银子,足够太子殿下东山再起,我们还没输。”
“父亲,你现在还想着太子。”季碧菡鼻尖一酸。
沈纶走到了季碧菡的边上蹲了下来,他静静地注视着季碧菡,嘴里低声说:“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季碧菡看着眼前这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她轻轻道:“你这身镇抚使的飞鱼服,真好看。”
沈纶默默起身,他信步走回到了季家众人的面前,从石庄的手中拿起了金色的锦帛展开,一字一顿地读出了上面的字:“工部尚书季康,罪大恶极,诛杀全府男丁,女眷尽数罚入旧都玄灵宫为妓。”
沈纶念罢,一阵风袭来,卷着锦帛飞上了天。
寒风之间,季碧菡如同五雷轰顶,她简直不敢相信,这道圣旨,竟然是要将季家灭门。
此时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阙樽嫣要拼了命地阻止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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