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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锦衣卫冤家-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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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的市民们目睹这一惊悚的场面,尖叫着四下逃离。

  “我们已经来晚了,不能让这个怪物接触到更多的人。”沈纶眉头紧锁,他从背后抽出了长刀,也快步奔了出去。

  季碧菡朝指挥使司衙门里望去,她佩服沈纶,沈纶说对了一切,此刻衙门之内一片大乱,一个身三品武官袍子的中年男人躺在地上不住抽搐,数十士兵围着其不住大人大人地呼唤,但那名武官却如同着了魔般充耳不闻,只不停地在叫唤着些什么。

  季碧菡凑近了听,才听出来武官在大声地叫嚷:“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这名武官乃西渝诸卫的最高统领,指挥使徐琮。

  季碧菡侧首去问离她最近的一名士兵:“刚刚发生了什么?”

  “回东厂公公的话,徐大人见了鬼了。”士兵结巴地回答,面对乱象,他也是茫然无措。

  “见了鬼?”

  “方才一名灾民冲进了衙门,指挥使徐大人正在训导下属,这刁民不知发了什么疯,就扑到了大人的身上,怎么掰也掰不下来,足足扣了有一刻多钟,徐大人因此受了惊,就成这样了,不过大家都纳闷,指挥使大人戎马半生,却被个小小的灾民吓成这样,可更诡异的就是那名袭击徐大人的灾民,被兄弟们砍了十数刀,却如同无事人一般,这不刚逃出去。”

  季碧菡心说你是没看到那怪物被打断了手还跟无事人一般,那灾民已经死了,又怎会还能再死一次,她挤进人群,围着徐琮的那些士兵看到她腰间的牌子,有人叫道:“东厂公公来了。”

  谁都没想到,徐琮听见了这句话,立马停下了原先那反复的叫嚷,转而大叫:“东厂锦衣卫!想趁火打劫!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就算死了我也不会说!”

  “你怎么闹成了这幅德行?”季碧菡走到了徐琮的近前问。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在我这儿什么都得不到!哈哈哈哈!”徐琮发出了狰狞的笑声。

  季碧菡咬了咬唇,到徐琮的耳畔道:“徐大人,我是季家菻璎。”

  徐琮登时瞪大了眼,他一把抓住季碧菡,喘着粗气道:“告诉季康,告诉东宫,洛诚背叛了!洛诚背叛了!”

  “洛诚?”季碧菡第二次听到了这个名字。

  “你们家的钱,都被他用在了别的地方!刚刚那个…”徐琮说到这儿,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出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脖子,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到一般发出了一阵阵古怪的声音,季碧菡惊恐地看到一抹黑气,逐渐自徐琮的七窍向外蔓延,她忙跳了开去,将围在脖子上的面巾拉到了脸上。

  “渝州完蛋了,将跟万州一样,完蛋了,西渝完了,风朝完了!”徐琮趴在地上,用近乎沙哑得如同锯木一般的声音大喊,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以至于都傻愣地站在原地,只有季碧菡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对士兵们喊道:“快拿火来焚烧!”

  可对于西渝的士兵们来说,这可不是陌生人,而是他们朝夕相处的长官,哪怕是季碧菡这样一个东厂的钦差苦苦请求,也没人挪窝,季碧菡劝不动这些士兵,而那头的徐琮不觉间已然断了气,季碧菡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此刻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登时拉过了一个士兵。

  “快带我去西渝省衙!”季碧菡拉着那名士兵跑出了指挥使司衙门。

  “公公,方才指挥使大人,说的都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听不懂。”奔走之际,西渝士兵问季碧菡,看方才季碧菡的反应,士兵明白季碧菡是知道真相的。

  “他只是在胡言乱语,我问你,西渝省衙今天可有大事发生?。”季碧菡心中忐忑不安,听了徐琮嘴里说出的话,她如今已经确定了这些灾难都和太子赵星有关,恐惧和无措越积越多,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无事,省衙离咱们衙门也不远,如若有大事发生,我们很快就能知道的。”士兵回答。

  “但愿吧。”季碧菡心中祈祷省衙无事,徐琮话说一半就断气了,偏偏是那么重要的话都没说完,如今要想知道更多的线索,季碧菡只能去省衙去询问西渝巡抚。

  而且要赶在省衙出事之前,如今指挥使司已经遭到了怪人的袭击,很难说省衙会平安无事,季碧菡内心惶惶,她一路询问路上行人省衙可有异常,好在都得到了否定的答复,很快,她就来到了河边。

  面前是一座高高隆起的木拱桥,西渝士兵出手指了指河对岸:“公公,对面就是省衙了!”

  季碧菡秉着呼吸催马前行,然而坐下之马却不住嘶鸣,死活不肯上桥。

  “哦!忘了提点大人,大人有所不知,这座桥建成以来甚是邪门,马匹行至此间便不愿再向前行,于是乎此桥唤做惊马桥,相传…”士兵下马跑过来道,季碧菡没功夫去听士兵的介绍,她也忙跳下马,提着裙子就奔上了桥。

  “大叔,请问刚刚省衙那头可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季碧菡在拱桥之上,再次拦住一个迎面走来的中年人问询。

  “没听说过,省衙好端端的啊,大门洞开,府台大人还在里头断案呢。”中年人摇头,季碧菡在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叉着腰下了拱桥,刚在路上走了没几步,忽然后方传出了一片的惊呼尖叫,季碧菡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独臂的,浑身是血的人从侧首的一条街道里冲了出来,市民们看到身边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怪人,无不充满惊骇。

  不光是市民,季碧菡现在也是吓得寒毛直竖,这个怪人分明就是方才从指挥使司里逃出来的那个,季碧菡清楚怪人奔走的方向,和自己正是同一个地方!

  绝对不能让这个怪人进到省衙里去!季碧菡的脑袋嗡嗡作响,她不顾由于因为奔袭而疼痛不已的后腰,咬着牙再次跑了出去。

  怪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西渝的省衙,季碧菡跑到了路边,不顾小摊贩的呼叫,将一辆卖糖人的推车推到了路的中间,又将一辆卖鱼的木车推翻,一时间街道上更加混乱…

  “干什么的!”省衙值守的衙役看到了这头的动静,心道是谁如此大胆竟然赶在省衙面前闹事,可衙役们马上看到了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子跑了过来,季碧菡把腰间的铜牌扯了下来,一边奔跑一边喊:“我是东厂季碧菡,马上关闭省衙大门!”

  “什么?关门?”衙役们躬身之际面面相觑。

  “快关门啊!”季碧菡回过头去,怪人已经跑过来了,眼看已经来不及关门阻拦,但怪人此刻脚上踩到了一条垂死挣扎的大鱼,当下一滑摔倒在地。

  “你们快关门,没时间解释了!”季碧菡火急火燎,恨不得此刻就跑到省衙里将门拉上,好在衙役们虽然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季碧菡的急态,也明白了几分事情的紧要性,于是七手八脚地将省衙大门给关上了。

  季碧菡此时也已经跑到了省衙之前,这时季碧菡只觉得腥风大作,她回头一望,怪人那张皮开肉绽的嘴脸几乎已经贴到了她的身后,而她此时要想躲避也已经晚了…

  “小心!”忽然另一阵风卷来,季碧菡只觉得身子一飘,就被带了开去…

  “嘭!”季碧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摔到了一旁,她发现自己趴在沈纶的身上,沈纶死死地护着她,承受了所有落地撞击的力道,此刻正疼得直吸凉气。

  身后又是咣当一声闷响,怪人直勾勾地撞到了省衙大门之上,季碧菡看到怪人的半个脑袋都被撞进了胸腔之中了,可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撞击着大门。

  “你这个蠢货,以后做事情要想着给自己留后路,关门关门,关了门你怎么办?”沈纶将身上的季碧菡推开,然后站起了身,“别过来,我先把它给解决了。”

  季碧菡也爬了起来,她隔墙对着省衙里大喊:“千万不要开门!不要开门听到了么!”

  沈纶到方才被季碧菡推倒的鱼铺木车之间,扯出了一张大鱼网,他跑了回来,将渔网朝着怪人照头照脑地撒了出去,怪人被罩在渔网中间不住挣扎,沈纶一扯渔网,将其收得更紧了,季碧菡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季碧菡,你来抓着!”沈纶将手中的渔网扔到了季碧菡的手上,季碧菡慌乱地接了过去,怪人趁机一顿挣扎,差点没把她给带到地面上。

  “抓紧了!”沈纶道,“别把我给害死了!”

  “抓紧了!”季碧菡咬牙去拉扯着渔网。

  怪人似乎是遇见了自己的命运,更加疯狂地在渔网里扭动,季碧菡被拽得左右踉跄,沈纶急道:“你那是抓紧了么!季碧菡,你靠谱些!”

  “我!我靠谱!但你快点啊!”季碧菡紧闭双眼,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紧拽着渔网。

  白光瞬起,沈纶抽出了长刀,刀光围绕着怪人不住闪烁,季碧菡只觉得渔网另一头的力道瞬间消失了,但由于她牵扯渔网用力太猛,此时失控般摔了出去…

  “哇!”季碧菡摔得七荤八素,她再次起身的时候,那头的怪人已经被沈纶斩成了一块又一块的尸块。

  “干得不错,季碧菡,因为你的努力,我们都活下来了。”

  “什么干得不错,你要把我给害死么!”

  “没事吧?”沈纶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看样子一路追击,他也是累得够呛。

  “疼死了!只会叫我拉紧拉紧,砍断渔网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就知道自己耍帅!我就这么的飞出去了!”季碧菡出手比划,沈纶开口笑了,他一把把季碧菡从地上抱了起来。

  “诶诶诶!你干嘛啊!”季碧菡惊呼。

  “把你抱牢了,你就不会飞出去了。”

  “啊沈纶啊,你讨厌!”季碧菡出手轻锤沈纶胸口。

  沈纶摇了摇头:“我开玩笑的,现在带你去看大夫呢。”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季碧菡不放心省衙里的情况,对沈纶摇了摇头:“我没事,先进去看看吧。”

  沈纶将季碧菡放了下来,二人喊开了门后,才发现几乎省衙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门边,当他们看到门外的情形时,都大为震惊。

  “渝州知府彭飞,见过二位上差。”知府拱了拱手,他警惕地审视着二人,不知来者何意。

  “我善后,你去找骆振思。”沈纶给季碧菡理了理凌乱的发梢,季碧菡点了点头,转而将腰牌抛给了彭飞:“骆振思在哪,带我去见他。”

  查验了季碧菡的腰牌,彭飞不敢怠慢,忙让经历出列引路。

  “骆大人今日轮休,就在省衙后头的府邸。”渝州经历带着季碧菡在省衙的房舍间穿行,季碧菡还在预想着一会该问骆振思的话,此时却忽然听到前方传出一声尖锐的女子尖叫。

  “啊!”

  “老爷!老爷!”

  “老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

  几颗老槐树间,一群乌鸦被不住被惊扰而起。

  经历口中呢喃:“骆大人?”

  看到经历眉头一皱,季碧菡的心就凉了,虽然她先前有过心理准备,但此刻总督府已经平安,她那悬着的心早就放下了,如今又突生变故,季碧菡实在是措手不及。

  “是骆大人住所方向传出来的…”

  还未等经历说完,季碧菡就已经跑了出去。

  那尖声的叫喊仍在继续:“快来人呐,骆老爷想不开了!快来人…”

  季碧菡此时只想骂人,她循着尖叫,来到了一进气派的院落中,当即就看到了口吐白沫的西渝巡抚骆振思,骆振思浑身不住抽搐,如今只剩下残留的几分意识。

  “我是菻璎。”季碧菡跑到了骆振思的身前,这位巡抚又吐出了一大口的白色泡沫。

  骆振思抬头惨笑:“原来太子殿下还记得我们这些弃子啊,可惜,晚了…”

  “骆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救救我家老爷,我家老爷喝下了□□自尽了!我家老爷喝下了□□!”一个侍女哭喊着跑进门,拉扯季碧菡的衣裳不住央求,原来方才的喊叫声就是她发出的。

  “骆大人,局面尚未覆水难收,你这是何苦?”季碧菡转过身对骆振思道。

  “万州,河州,指挥使司的事我都听说了,接下来就是我了,咳咳咳…我才不会给他阴谋得逞,我才不会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死去!”骆振思双目圆睁,鲜红的血丝如蛛网般布满眼球。

  “东宫要知道一切,洛诚做了什么?”季碧菡知道时间紧迫,于是只挑了重要的问。

  “洛诚暗中瞒着太子,研制能够驱使死人活动的另一种毒物,洛诚其实是…”骆振思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看是要支持不住了,季碧菡心急地摇晃着骆振思:“是什么?你说啊!你说啊!”

  “他要和…一起…”骆振思的嘴里已经吐出的不再是白沫,而是黑红色的血浆。

  “和谁一起?”骆振思神智迷离,说话也断断续续,季碧菡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他要…小心…”骆振思已经说不出话来,他蘸上了胸前的浓血,哆哆嗦嗦地在面前的桌面书写,一个字还没写完,他的头一重,砸到了桌子上,就此气绝。

  季碧菡移开骆振思的手,那个字本没写完,而且十分模糊,她辨认了很久后喃喃道:“雚欠?”

  “老爷,你为何要如此想不开啊!”侍女疯了般扑到骆振思的身上哭嚎,季碧菡此时心乱如麻,本可以问出更多的东西,却未想骆振思看到西渝如今的境况面对朝廷定然难以收场,又忌惮于变成怪物,竟然先行自杀了。

  门外深春的大风卷进屋内,吹散了一切,骆振思身后的书架上,书册哗哗作响,季碧菡不经意间一看,顿时心一震,那些都是些账册。

  这么阴差阳错寻到了么?季碧菡走过去查看,让她失望的是,这些都不是她要找的那本账册。

  即使这些账册看上去与季家和东宫并无关联,但也大多记录着骆振思和西渝大小官员之间贪污钱财和受贿索贿,季碧菡回望仓促自裁的骆振思,叹息:“既然要走,为何不干干净净地走呢?”

  为了避免意外的疏漏,季碧菡还是决定毁去这些账册,她让婢女将骆振思的尸身带走,而后打翻了书桌上的烛台。

  熊熊的烈火很快就笼罩了整间楼宇,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要继续多久,季碧菡感觉到深深的疲倦,她在火光之间,反复地念着骆振思留下的那两个字,但是绞尽脑汁仍不明所以。

  正当她打算回去找沈纶时,忽然嗅到了在火烧的焦烟味中,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臭气息。

  一个畸形的人影,不知道何时在季碧菡对面房屋的屋檐上慢慢地站了起来,季碧菡只看了一眼,顿时寒毛直竖,那是一个怪人,佝偻着背,他的头耷拉在胸前,用没有眼珠子的眼白阴恻恻地看着季碧菡。

  房屋后也传来响声,又是一个怪人蹒跚走了出来,这个怪人拖着一把椅子,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响声,怪人行至一半时停住了,他缓缓地转过了头,似乎是发现了猎物…

  季碧菡怎么也想不明白,省衙里怎么会出现这种怪物,可已经没有机会给她去思考了,越来越多的怪人在四周出现,而后疯了般扑向了面前的唯一一个活人…

  季碧菡转身就跑,但是怪人们动作迅捷,瞬间就窜到了季碧菡的身后,季碧菡只觉得脚踝一阵刺痛,就被掀倒在地,她躺地上回头望去,是方才拖着椅子的怪人。

  “救命!”季碧菡扯开嗓门大喊,然而这里是省衙深处,平时根本没几个人来的,转瞬之间,就有几个怪人抓住了她的四肢,想要将她撕成碎片。

  早知道就不去烧那些账册了,季碧菡此时有那么一丝丝的后悔,可这么多的怪人的突然出现,谁有能想到呢。

  季碧菡绝望地闭上了眼。

  风声迭起,季碧菡顿时摔到了地面之上,她睁开眼,看到沈纶挥舞着一根燃烧着的大木桩子,去驱赶那些怪人,原先季碧菡身边的怪人,纷纷转移了注意力,朝着更有威胁的沈纶扑过去。

  “啪啦!”拖着的怪人迅捷而上,将椅子狠狠地砸到了沈纶的身上,椅子碎成了碎片,木块四下飞散,沈纶直接被砸到了地上。

  “沈纶!”季碧菡哭喊。

  “季碧菡。快走!”沈纶很快就被怪人包围了。

  季碧菡爬起身来,身后刀光不住闪烁…

  季碧菡蹒跚来到了院落之外,她靠墙掩面,难以呼吸,沈纶总能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出现,然而他受困的时候,季碧菡自责自己却做不了什么。

  不一会儿,脚步声大作,季碧菡抽出了匕首,却发现沈纶跌跌撞撞地奔了出来。

  “你没事吧?”季碧菡看着浑身是血的沈纶,惊喜间又担心之至。

  “快走!”沈纶一把拉着季碧菡就跑了出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渝州完了!”

  这时季碧菡听见了省衙大门那头传来一阵阵绝望而又惊恐的惨叫声,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在万州的总督府的那一天。

  沈纶带着季碧菡从西渝省衙的侧门逃了出去,在那一刹那,季碧菡看到了一幅让人寒毛直竖的场面,省衙的四周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数不清的怪人,如同汹涌的暗卫潮水一般朝着省衙蜂拥而来,就连街道上的人也难以幸免,毫无防备的市民们大批地受到怪人的袭击,一时间,季碧菡只觉得自己身处于人间炼狱。

  沈纶坚持已久,出门之后,抗不住摔倒在地,他用长刀支撑着身体,看着远方那些疯狂袭击省衙的怪人道:“省衙早是他们的囊中之物,我们的出现惹怒了他们。”沈纶回头,面露关切:“你还好吧?”

  “你还问我,你自己怎么样啊?”

  “我没事…”沈纶说到这儿,哇地一声吐出了好几口的鲜血。

  “天啊,都内伤了还没事,你看上去糟透了。”季碧菡慌张地去扶沈纶,“我带你去看大夫。”

  沈纶摇头:“我们离真相已经很近了,渝州之前并无疫情,如今凭空出现这么多的怪人,我们只要…”他说到这儿,身子又垮下去些许。

  “你不能再坚持了,你必须马上疗伤。”季碧菡坚决地说,“现在我们离开这儿,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不行…不行…”

  季碧菡咬了咬牙,架着沈纶就走。

  “骆振思,他说什么了么?”路上,沈纶虚弱地问。

  “他死了,自杀。”

  “这么说,又是一无所获,”沈纶惨笑,“他已经料到了他的命运,不光我们一无所获,怪人们也亦如此。”

  “但他终归还是死了,但我在他死之前见到了他。”季碧菡带着沈纶远离了省衙,如今渝州的街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沈纶问:“他说什么了?”

  “洛诚没有按着太子的要求去做,他拿着我季家和东宫的资源,私自研制了这些怪人,用来…”

  “用来做什么?”沈纶激动道。

  “我不知道,他还没说完就断气了,但他留下了两个字,雚欠,沈纶,你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沈纶浑身一颤,季碧菡感受得清清楚楚:“怎么了?”

  “没…没什么…”沈纶剧烈地咳嗽,“季碧菡,走得太快了,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连着奔出了好几片街坊,省衙的变故尚未蔓延而至,季碧菡关心沈纶伤势,随意找了一间客栈安顿下来,她将沈纶扶到床榻之上后瘫倒在地,二人都累坏了。

  喘回过气之后,季碧菡起身,去扒沈纶的衣服。

  “你干嘛?”沈纶瞬间紧张。

  季碧菡将沈纶按了下去:“别动,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

  当褪去沈纶衣服的时候,季碧菡的心顿时颤了颤,沈纶身上满是大片的淤伤,难怪方才一直吐血,她方才说得没错,沈纶受了很重的内伤。

  “别看了,我没事。”

  “干嘛这么拼命啊?”季碧菡低声道。

  “别再问我这种问题了,当时你都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

  季碧菡大为感动:“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要是那些怪人手上拿的是刀而不是椅子木棍,你就…”

  “我就怎么?”

  “你若有个什么意外,那我怎么办?”

  “殉情啊!哈哈…”

  季碧菡再次按住沈纶的脑袋:“我认真的!”

  “季碧菡,我发现了一件事。”沈纶趴在床上,幽幽道。

  “什么事?”

  “以前咱们是一碰面就倒霉,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你一离开我就倒霉。”

  季碧菡白了眼沈纶:“你少来了。”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如今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少贫!”季碧菡站起身来。

  沈纶忽然认真道:“我也是认真的,以后请你不要瞒着我去以身涉险了,不要丢下我。”

  “好!”季碧菡转身离开,沈纶忙抓住了她:“你去哪儿?”

  季碧菡回过神来,轻轻地吻了吻沈纶的脸:“乖乖躺着,我去给你买药。”

  沈纶愣住了,他摸着自己的脸,痴痴地看着季碧菡离去的背影。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季碧菡回到了大街之上,在渝州这种大城市,省衙的事情很快就在市民间传开了,行人们焦虑地议论着事情的经过,人人都面色惶恐,似乎所有人都隐隐地察觉到,这座城市即将大难临头。

  季碧菡所处之地也算是渝州的一片市集,很快她就发现了一间药铺,可药铺大门紧闭,季碧菡急着买药,便挤过那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市民,叩响了药铺的门。

  “小姐,要抓什么药?”柜台后的药师戴着宽大的布帽,头压得很低,季碧菡左右看不清药师的脸,其实在刚走进药铺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种怪异的感觉,但是季碧菡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劲,她只一心想给沈纶抓药回去。

  “我不知道。”

  “药方有没有?”

  “这…没有。”

  “没有药方,不能抓药,请这位小姐到医馆先开药方再来吧。”药师说。

  “我急需,大夫,我有钱。”季碧菡掏出了银票。

  药师注视了季碧菡的银票很久,才道:“你连要抓什么药都不知道,我怎么给你抓药?”

  “我朋友,受伤了,很重很重的伤,可我不知道要抓什么药才能治好他。”

  “治疗内伤的药么?”

  “是,大夫是怎么知道的!”

  “是因重物砸击而导致的内伤么?”

  药师的话一出,季碧菡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此时药馆的们吱呀一声关了个严实,季碧菡回过头去,发现药馆的大堂里,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人影。

  药师也抬起头来,冲着季碧菡笑了笑:“碧菡,别来无恙。”

  “公子?”季碧菡震惊,这个抓药的药师,竟然是太师府世子。

  “查到什么了么?”肖天骄问。

  季碧菡将这些天来查知洛诚背叛的所有线索碎片都跟肖天骄说了。

  “雚欠?”肖天骄最后反复念着骆振思死前留下的两个字,也是不明所以。

  “公子这头呢?”

  肖天骄指着大堂里坐着的人:“他们是东宫暗卫和我的人,入夜我们就出发,到鲁国公府。”

  “去鲁国公府?”

  “据我所知,洛诚就在那里,我们去杀了他,拿走账本,明天日出之前,一切都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么?”季碧菡问。

  “结束了,我们可以回凤栖山了。”

  季碧菡问:“那西渝的瘟疫怎么办?”

  “这是东宫暗卫出现在西渝的原因,问题太子殿下已经自行解决了,现在瘟疫大面积扩散,半个西渝都是病患,任凭是谁都无法想象得出来这是为人所为,人们只会认为这不过是西渝再一次遭受了天灾罢了。”

  “这叫解决问题么?成千上万的人死去了。”季碧菡听得寒霜剔骨,她整个人都懵了,原来瘟疫的扩散,全都是太子赵星所为,为的只是掩盖他私密在西渝研制毒物的罪行。

  “西渝历经天灾,本就尸横遍野,滋生瘟疫也属正常,虽然他的做法太过于极端了些,但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肖天骄也说得轻描淡写。

  “我知道了。”季碧菡叹息道。

  肖天骄已经抓好了药,他麻利地给药包打了结,缓缓推向了季碧菡,看见季碧菡神色抑郁,肖天骄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无所谓了,反正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所有的事再和我无关了。”季碧菡抽开了手,拿起药准备离去。

  “碧菡,还有一件事。”肖天骄叫停了季碧菡。

  “说。”

  “药里我放了断肠散。”肖天骄平静地说。

  “你要做什么!”季碧菡深深地吸气,转身回望肖天骄,她全身不住颤抖。

  “是时候该送那锦衣卫上路了,本想就不给你抓药了,让他饱受内伤而死,但思来想去,觉得他似乎也没有伤得那么严重,不如此时一了百了。”

  “肖天骄,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与你一同调查,你们一路上交换所知,一起分析西渝局势,渝州是他指路来的,怪人和瘟疫他亲眼所见,他知道得太多。”

  “你监视我!”季碧菡倒退了两步。

  “我本就是来监视你的,你怎么给忘了?”肖天骄笑了笑,“何况,沈纶是涑王一党,于情于理,我能让他活到现在,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季碧菡急道:“沈纶说过对党争毫无兴趣,他不过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就算他知道发生的事,只要他不说出去,对我们就不会有威胁,我会告诉他,让他守口如瓶!”

  肖天骄摇头道:“微不足道?你是不是对沈纶的身份有什么误解?沈纶的父亲,锦衣卫百户沈渊,在涑王赵离还没有到旧都就番之前,就是他的武师,沈纶和涑王年岁相仿,是幼年涑王的陪练。”

  季碧菡连连摇头:“不可能!他从来没和我说过。”

  “他是不是也没跟你说过十年前渝州瘟疫,他父亲沈渊带队监察,是季康季大人当时设下埋伏,乱箭射杀了沈渊,你这个傻姑娘,别人家用个三言两语就将你唬得神魂颠倒,直到现在还想着为其开脱,你们是世仇啊,清醒些吧。”

  “你骗我!”季碧菡将药包砸到了肖天骄的身上,她站立不稳,肖天骄从柜台后走出,扶了她一把。

  “我没有骗你,早在他第一次接近你的时候,家父和季大人就已经警觉了,把你安置进东宫,是将计就计,涑王既然刻意安排沈纶来到你身边,就不妨让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充当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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