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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春-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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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时听说宋左两家的亲事吹了,原因也相当戏剧,宋夫人和左夫人带着左初瑜出去选首饰时,恰好撞见了宋家的大公子与人幽会。左夫人怒不可揭,左姑娘哭着跑了回去,隔天左家的人就去退亲,行事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盛承泽听说这件事情,哼起了小曲。
这个时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退亲对女孩的名声都不好。过段时间就传出风声,说那宋家大公子和别人是真心相爱,和左家小姐定亲,不过是碍于两家的情份。那左家的小姐又是性子冷,哪里比得上别人的温情小意。众说纷纭,愣是将原本的受害者说成了加害者。
有人说,没了宋家这门姻亲,左家小姐再也难嫁给这样好的人家。
他听了心里都是火,一时冲动就到左家将左初瑜叫出来,“你要成亲吗?你觉得我怎么样?”
话语的简单粗暴,若是换成了别的姑娘,只怕叫人过来将他打一顿都是轻的。而左初瑜只是看着他,问了一声:“你是说真的吗?”
心脏跳动的速度陡然加快,他莫名红了脸,“是认真的。”
“好。”
左初瑜这一个字直接将两个人绑在一起,后面就是一场盛大的婚礼,两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在一夜之间成了这个世上最亲密的人。可从一开始的激动和新鲜走出来后,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开始暴露出来。
没有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就是生活的一些小摩擦。比如左初瑜喜静,想要一个人独处,他却天生向往自由,恨不得就在马背上度过,又比如左初瑜喜欢将事情安排地妥妥当当,不喜欢任何意外,他却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原本不起眼的事情在生活的积累中,会消耗掉所有的耐心和爱意,于是左初瑜提出和离。当看见文书的那一刻,他甚至会有种诡异的“果然如此”的感觉。
一连在屋子里呆上几日,每次他都会有种错觉,初瑜还没有走。只要他开口说话了,过会女子便会慢悠悠地应声,问他想要什么。可现在不会有人应声了,留给他的只是一屋子的死寂。
到最后,他自己先受不住了,洗漱一番之后,就直接去了左家。因为身份的便利,也没有人敢拦着他,他顺顺利利地走了进去。可他见到的不是左初瑜,而是左初瑜的父母双亲。
他对这两位长辈很是尊重,先是问了声好,然后就开始问:“初瑜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她。”
左大人说:“真是不凑巧,她早上刚刚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怕是叫二皇子白跑一趟了。”
这话不知是真还是假,盛承泽被磨得没有脾气,老老实实在椅子上坐下来,“那我先等等她。”
左大人和左夫人也任由他去,让人招呼好之后,自己就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将他当成了透明人一般。盛承泽在这里干等了一天,也没有等到人,晚上的时候,就灰溜溜地回去了。
左家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谁知道第二日的早上,盛承泽又上门来。碍着他的身份,众人又不好直接将他赶出去。连续几日之后,倒是左大人先受不住了,开口说:“老臣也欢迎二皇子登门拜访,但是府中下人粗鄙,恐冲撞了您。二皇子若是有事不妨直接说出来,老臣能够做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回去。藏在后头的话左大人没说,盛承泽也能够听出来。
说实在的,就这样赖在别人府上不走,盛承泽自己都觉得尴尬。可是这样是唯一能够见到左初瑜的方式,他也顾不上许多,“我只想见见初瑜,同她将话说清楚。”
“要是老臣没有记错,小女已与您和离,从此两不相干,二皇子又何必多此一举?”左大人对这个女婿本就是不太满意,当初若不是自己的女儿一口咬定要和二皇子成亲,他决计不肯同意这门亲事。
不是说盛承泽不好,而是他现在也没有个定性,还像是个孩子一样,做事没有个章法,承担不起一个家庭的责任来。果然,自己的女儿怀着身孕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了,同他们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同盛承泽和离了。”
左大人是个爱女儿的,见状岂不是心酸。就算他女儿有不是的地方,可她还怀着身孕,盛承泽是怎么敢让她一个人回来的?这几乎是扎在左大人喉咙间的一根鱼刺,吞吐不得。
“我没有同意和离。”盛承泽低着头,念着:“我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我想问问她。只要错了,我就开始改,以后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件事情我管不着,二皇子可以亲自同她说。府上实在无招待的精力,望二皇子日后不要上门来打扰了。”左大人拂袖离去。
盛承泽第二日过来时,左府已经是大门紧闭。他是个犟脾气的,在左府的门口晃悠了几日,实在见不着人了,才肯离开。
他这次倒是学了一个聪明,留下了不少暗线,只要见到左初瑜出门,就立马有人来通知他。
或许是见没有人在附近转悠,左家的人也渐渐放下心来,三日之后,就有探子过来禀报,说见到左初瑜出门了。
他立即将自己收拾干净,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之后,才赶过去。等见到女子的背影之后,他又发觉自己根本不敢上前,他怕她根本不理会他,更怕她冷眼看着他,问他过来干什么。
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二皇子,现在也对着自己喜欢的人瞻前顾后,小心翼翼,若是放在几年之前,说出去都是没人愿意相信。
他就远远地看着,然后发现左初瑜比印象中瘦了许多,肚子高高凸起,他看着都害怕,生怕她肚子上的那点肉将她的身子都压垮了。
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炙热,身边的丫鬟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连忙和自家姑娘说:“二皇子在后面跟着呢,看样子也跟了挺长时间,要不要将他给请过来。”
“让他跟着吧,说是没有多少用处。”左初瑜正低着头看布料。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得多备上一些软和的布料,到时候绞了给孩子做尿布用。
她选了几匹,请人到时候送到左府,正预备给钱时,店家笑着同她说:“已经有人付过了,夫人要是喜欢,就多挑一些。”
左初瑜知道是谁给的银子,想了想之后,也没有推辞,直接带着丫鬟一起离开。
她似乎是有意在折腾盛承泽,这段时间频频外出,逛遍了晋江城里所有的店铺。每次她出去,盛承泽都在她后面跟着。他们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盛承泽却没有一次上前说话。
有日回府的时候,她突然想吃野味,便叫身边的丫鬟过去买,她则是站在路边等着。大街上的人很多,前面有一群孩子在奔跑玩闹。有小孩不小心撞过来,她如今身子重,眼看要躲闪不及时,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她牢牢护在怀里。
盛承泽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瞪着眼睛去凶孩子。孩子犯了错,被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撅着嘴巴快要哭出来。
左初瑜没有受伤,想着孩子顽皮,没有要追究的心思。她轻轻拍了男人的手臂,“好了,你不要吓唬他。”
几乎是一瞬间,盛承泽的气势肉眼可见地弱了下来去,肩膀微微耸着,就差在背后插个尾巴摇动起来。他讨好地笑了笑,“你没事就好,我刚刚是在同他开玩笑呢。”
左初瑜站直自己的身子,瞧着他神色有些复杂。盛承泽不好说话,往常不管她说几遍,他该不听的还是不听。有时候有些事情他明明知道做了之后,她会生气,可还是先斩后奏,然后跟在她的后面磨磨唧唧地闹着,半逼着她原谅。
他骨子里就是霸道的人,日子久了,她也累了。
她神色平静地开口,“以后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没有什么意思。”
盛承泽嘴边的笑意凝固住,对她露出一个几乎要哭出来的笑容,“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只是想看看你。”
“可是你已经打扰到了,别让彼此太难堪了。”左初瑜淡声说,然后头也不会地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左夫人过来找她,她正在做小衣裳。左夫人将她手中的衣服一把夺下来,“你陪我说一会儿话。”
左初瑜其实能猜到左夫人想些什么,她同盛承泽和离得突然,回来只是简略地说了原因。左夫人能忍到今天才过来问她,就已经在她的意料之外。
“您是想问我和他怎么了吗?”左初瑜开始理线团,拿起一个毛线勾成的线团,“就是单纯的不合适,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但是您放心,他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左夫人被这么一抢白,后面的话都有些说不出来,“我看他也在这里呆了好长时间,对你未必不是真心的。若是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原则性的大矛盾,不如将事情摊开来说,能和好就和好,实在不行分开也是一件好事,现在这样拖拖拉拉的,对谁都不好。”
“我知道。”
“我看你是不知道,你明知道他在外面守着,还天天出府做什么?”
左夫人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是逼你,但是说你心里还有他的话,就应该主动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这样一直回避着。你们的年纪也都不小了,还有多长的时间让你们去蹉跎。我瞧承泽那孩子还不错,品性也不差,虽然有时候闹腾了些,可谁不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这成亲之后不比在姑娘家的时候舒坦,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磕磕绊绊正常得很,我和你爹年轻的时候也闹得厉害,现在不也就这样过了大半辈子。”
“你们两个人啊,缺的就是磨合。”左夫人如是说。
左初瑜想了一晚上,最后还是觉得,她和盛承泽的开始太过匆忙了。他们之间缺少磨合是不假,可最让她头疼的一点却不是这个,而是他们之间缺少信任。
她同宋辞最后的婚事闹得难看,可毕竟他们青梅竹马,曾经有过感情。盛承泽便抓着这点不放,总疑心自己不过是个替代品,以为她心里面一直有其他人。他曾经为了这事吃了不少醋,一次两次尚且能算作情趣,可次数多了变成了刀子,刀刀往人的心口里戳。
想了一晚上,她本身就有些烦躁,早上出门见到盛承泽时,更没有几分好脸色,“今日你别跟着我,我要去宋家小公子出世,苏桃毕竟是我表妹,我要过去看看。”
盛承泽的眼神几乎在一瞬间黯淡下去,他身子微微往前倾,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能开口,藏在衣袖下的手捏成一个拳头,最后挤出干巴巴的一句话:“你月份也重了,让身边的人好好照顾你,别太累着了。”
左家和宋苏两家早在几年前就不来往,这不过是左初瑜找的一个借口,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其他想说的吗?”
“玩得开心?”盛承泽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任谁都能听出他话里都不情不愿。他恨不得立马将人留下来,贴着她的耳朵念叨,“去什么宋府,过两个月他们也会有孩子,保准比那姓宋的孩子好看十万八千倍。”
可是他怂,他不敢说,最后只能像一条斗败的狼狗,拉耸着一个脑袋看着她离开。
他就直接坐在左府门前的石阶上,也不去管来来往往的人投向他的怪异的眼神,脑子里面想着事情。
盛承泽不喜欢宋辞,因为他曾经是被左初瑜放在心尖上的人。他知道计较过去没什么意思,可是一想到哪些年,左初瑜可怜巴巴地喜欢这么个人渣,他还是忍不住生气。
他就这么一直坐着,从早上一直傍晚,连身形都没有移动过半分。时间被无限延长,他仿佛等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才听见马车的声音。
左初瑜见他坐在门口,像是被人遗弃的一头狼犬,神色微动,最后在丫鬟的搀扶下,缓慢走下来。
她的脚才踩在地上,面前便落下一片阴影,她还没有能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拥入怀中。
盛承泽说:“初瑜,我难受,我们和好吧,可不可以。”
他像是怕她误会什么,急匆匆说道,“我知道是我的不好,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提前和你商量,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去了。我也不会去说你和宋辞之间的事情,你说什么都好。只是初瑜,别丢下我一个人行吗?我不想我一个人。”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以前也是这样说的,怎么,又要用这个来骗我不成?”左初瑜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男人闷声说,她突然觉得脖颈间有些温热,她错愕地看过去,心中情绪复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初瑜缓慢抬起手,抚上男人的背部,软声说:“好了,我们进去吧,门口这么多人看着呢。”
盛承泽抬起头,眼尾还有些濡湿,咧着嘴笑出来,就差在后面安一个尾巴摇动起来,“好,我们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个番外是盛礼啊,就是带沈棠去魏国,后来开了一个花会,元洲在花会上差点被花盆砸了。
这个番外是答应给某个小可爱的番外
明天可能放大婚番外,还有一个养小包子番外,小姨的番外可能放vb上
推荐基友文,《皇眷正浓》by陆菱
文案:一入宫门深似海,宫斗失败幸运重生的沈熙容决定跳出苦海。
此时她尚是豆蔻年华,美貌动京城,提亲的人踏破门槛。
这家公子温柔痴情,那家侯爷英俊挺拔……
选什么秀!她要嫁人!
万万没想到,宫中选秀之日,前世的狗皇帝夫君守在猎场等她。
狗皇帝:“为何不来选秀?”
沈熙容:“……”
我前世一定欠了这个狗皇帝很多银子。
第121章 大婚
三年间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李大夫寻了古法; 终于将陆持的双腿治好了,但是身上的疤却没有办法去除。
守孝期一过; 陆持和沈棠的婚事便提上议程。两个人在一起不少年,虽无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沈棠虽没有出去参加过几次宴会; 甚至很少在众人面前露面; 可亲近的人身边都知道她的存在。
倾喜和元洲都快七岁了,若是补办婚事的话,有些像此地无银三百两; 送到别人面前让别人议论,她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所以福亲王提出让他们赶紧操办婚事时,她第一时间选择了沉默,没有说话。
“婚事是一定要办的; 我和棠棠还年轻,许多事情也没个章法,全凭岳父做主。”
陆持直接改口称了“岳父”; 福亲王挑眉,也没有反驳; “我想着啊,将棠棠认回来; 唤作盛棠。我回去便同皇兄说,让她以公主之名,从晋国出嫁; 这样旁人也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
这样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是两地之间路遥远,这样行事时间上难免会耽搁许多。如此一来,他最起码有大半年的时间见不到沈棠,可是想了想之后,立即就同意了。
他也想和棠棠拜堂成亲,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子。
决定好之后,沈棠便要和福亲王一起回晋国。
这也算是另一种两国之间的联姻,圣旨一下,陆持就立即着手,安排人过去迎亲。过了半年之久,才将人接到魏国来。
两家都想将亲事往大了办,所以晋国来了不少人,皇室中来了三个皇子,只有盛承泽因左初瑜还在月子中,所以没有跟过来。他人没有来,倒是给了不少的添妆。福亲王不是委屈自己女儿的,几乎给了大半个福亲王府的产业做嫁妆,再加上晋国的皇帝给了不少,各个有交往的人家也送了添妆,所以沈棠的嫁妆很是丰厚,足足有一百四十多担。
有些人家嫁女儿,讲究个虚名,每一担里放不了多少东西。可这一百四十担都是实打实的,红布一掀,别人连个手掌都插不进去。若不是顾及着礼仪制度,这一百四十担还要往上面加一些。
他们先在安延府住下,等三日之后,伯恩王府的人再正式上门迎娶。
成亲前一天,福亲王将沈棠拉到屋子里,给了她一个小盒子。沈棠打开后一看,全是银票和地契。
她原本想推脱不要,福亲王将盒子直接盖上塞给她:“老夫人走之前,原本就打算将你们的婚事办了,这是那那时候他放在我这里的,这本来就是伯恩王府的东西,我只在里面又添了些,你一起带过去。自己好好放在手里攥着,做什么事情也能有底气,日后给孩子也是好的。”
“您会怪我吗?一嫁就嫁这么远,不能够时时回去看您。”许是氛围太过悲伤,沈棠的眼眶都红了。
“你自己生活过得好就行,不必想这么多。”福亲王多是不舍,以前跟在自己后面叫爹爹的小姑娘现在也长大,即将为人妻为人母,远离自己,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这让他如何舍得。
然而又不得不舍得,她的人生自己只能陪她走这么一小段路程,她需要一个人同她相扶大老。
这是所有为人父者的心酸,他只祈求,她的人生再无风雨。
“你嫁得远,我未必能时时顾着你,你该自己注意些。你能和陆持相伴到老自然是好事,若是受了委屈也不必一直忍着,差人来说一声,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还在,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来接你回家。”
福亲王又交代她一些琐碎的事情,到傍晚时才离去。
沈棠明明在伯恩王府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可一想到她就要嫁入伯恩王府,心里便没有来地紧张,夜里的时候也睡不安稳。
窗外忽然传来些动静,像是有人在推窗但是没有推动。沈棠听见了,披了件外袍就走了过去,轻声问:“陆持吗?”
隔着一道窗,外面传来一声“嗯”,又听见男人问:“这窗户被人封了吗?”
“爹说怕今晚有小毛贼过来,提前让人将窗户封死了的。”沈棠想想陆持憋屈的样子便觉得好笑,“没想到还真的遇到毛贼了。”
在官场上呼风唤雨的伯恩王现今被一道窗户给拦着了,他也有不少的法子将窗户打开,可最后也只是呆呆地站在窗户前,想象着里面的人的模样。
许是今夜的夜色太过于温柔,所有思念之情便倾泻出来,他说:“棠棠,我想你了。”
沈棠的胸腔间生出许多欢喜来,眉眼都温和下来,她瞧着男人投在窗上的影子,“明日你就能见到我了。”
“嗯,明日我们便成亲了。”陆持唇边漫出笑意,“棠棠,我很欢喜。”
“你先回去睡吧,等明日我再过来,娶你。”
“好。”
就这么简单的几句交谈,便让沈棠安心不少,再躺到床上时很快便睡着。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沈棠便被人叫起来梳妆。替她梳妆的是盛京城内有名的全福人,身材有些圆润,见到谁面上都是笑笑的,很是喜庆,各家操办喜事都喜欢找她。
在梳妆之前,她先让良辰喂沈棠吃了些东西,笑着说:“公主可要多吃一点,上了妆之后这一天都没有吃东西的机会了,这女子呀,一辈子就这么一天,一定的要漂漂亮亮的,等新郎掀开盖头一看,就将他迷住了。”
“那可不行。”岑欢在一旁接话,“平时伯恩王见到她都走不了路了,要是被迷住了,这成亲可就麻烦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沈棠的脸上都泛着一层粉色,又被人笑话了一会,而后就有人替她上妆。
沈棠的头发还没有弄好,就听见了外面的爆竹声。全福人一愣,“这么快吗?伯恩王这么着急将新娘子娶回去啊。”
“你们也别乱了手脚,外头几个舅子在拦着呢,快,快将新娘子的凤冠拿来戴上,还有绿如意,让新娘子拿在手上。”
屋子里的人一阵忙碌,好不容易收拾妥当,陆持就已经过来种种刁难闯进来。他今日穿了新郎的喜服,这样鲜艳的颜色他也是头一回穿,却意外的好看,衬得人更加英俊挺拔,一派风流。
他站在那里,眼尾微微上翘,就冲着沈棠的方向看。她穿着火红的嫁衣,嫁衣上用金线绣着大片的海棠花和凤凰,一块红盖头安静地垂下,遮掩去所有的面容。再过一会,他们即将拜堂成亲,自此之后,她是他的妻。
众人笑着,最后盛承宣将沈棠给背出去。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他却走得异常缓慢。可再短的路,也有要走完的时候。要出门时,盛承宣同她说:“日后对自己好些,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回来,哥哥们都在呢。”
沈棠心头堵堵的,最后闷声“嗯”了一下。
出门时候,福亲王也没有交代太多,便让她出门了。
喜婆扶着她上了花轿,等轿子缓缓前进时,她才有“即将要嫁人”的恍惚感。手中的绿如意已经被握得温热,她顿时觉得紧张起来。
陆持这边并没有长辈,所以福亲王坐在首位之上,接受亲人的跪拜。
喜婆高声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众人笑闹着,拥簇将新人送入洞房。陆持今日没了平常的清冷,见谁都是笑笑的,将好心情直接挂在脸上。众人也敢和他开玩笑,见他一直站在房间里,笑着说:“新郎官,现在还没到时辰呢,您还得到外面得招待宾客呢,莫不是见到新娘子,都走不动道了。”
陆持被笑话了也不恼怒,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仍旧看着坐在床边穿着一身嫁衣的沈棠,目光中温柔地都快滴出水来。
在房间内多是女眷,见状眼中无不露出羡慕的神色来。听说伯恩王对晋国的这位的公主一见倾心,受了不少人刁难才求娶娇妻。听说晋国那边要求伯恩王不准纳妾,日后伯恩王府就只有一位王妃,这是多少女子想要却不可求的。
陆持也没有在房间里呆多久,很快又被人叫出去招待宾客。今天来有许多人是同陆持从小长大的朋友,陆持从受伤之后便而很少出来走动,这次赶着人大婚的时候,拼命给陆持灌酒。
这些人自小在风月场上呆惯了,酒量自然不浅,陆持又是来者不拒,很快便被人灌醉,走路都有些踉跄。
他最后是被人扶进来的,因为知道沈棠的身份,众人也不好一丝闹腾,将人送过来之后,就自行离开了。
沈棠以为他是真的醉了,担心他难受,正要掀开红盖头,让人送一碗解酒汤过来,手腕就被人按住了。
她看不清楚恶外面的情况,只听见男人笑意沉沉的话:“夫人,这种事情应由为夫来做。”
他刻意咬重了“夫人”两个字,那两个字往人的耳膜里钻,然后啪嗒上去,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沈棠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没有来得觉得紧张,嫩白的手指摆放在小腹前,死死地攥着衣服的下摆。
她听见脚步声渐渐远离,停顿了片刻之后,男人又走到了身边。一杆秤出现在她面前,大红的盖头被慢慢掀开,一个男子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陆持的手心也出了些汗,人生头一次紧张起来。
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他们已经有快半年的时间没有见面,就这样对视着,似乎要将对方的样子都刻在脑海中,然后相视一笑。陆持的心底一片柔软,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他象征性地将右手紧握成拳头,置于的唇边咳嗽了两声,“要不要去洗一下?”
沈棠说不出话来,在点头的瞬间,就猛然被人抱起来。她吓了一跳,连忙搂住男人的脖子,察觉到他眼里的促狭之意时,佯装恼怒地锤了锤他的肩膀,“你刚刚是在装醉吗?”
“嗯,他们今天都憋足了劲想要灌醉我,不这样的话,我未必能回来。”陆持看向沈棠的目光中有几分炙热,“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可不想被那些人给破坏掉。”
气氛一下子就炙热起来,沈棠的心脏开始失序地跳动起来,砰砰砰越来越快,像是要直接跳出。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红着脸“嗯”了一声。
耳旁里修建了一个沐池,从厨房引入热水,很是方便。后面发生的一切几乎是顺理成章,衣裙和金叉散落了一地,屋子里水汽弥漫,看人也不真切,只听见击打水面的声音。
沈棠的腰部被一双手牢牢握住,她被迫撑在池壁上,接受来自后方一波一波的深入,红唇轻张,断断续续地说着:“你慢些……你……慢些,我受不住……”
他们本就的的很长的时间不曾有过,闭合的娇花被逼着吞下和自己尺寸不相符的东西。这本就是困难,再加上热水的刺激,她早就已经被逼着泄了几回。而身后的陆持似乎越发兴奋,迟迟未有要泄出来的迹象。
她被逼得没了法子,只好娇声求着:“阿持……夫君,你轻些,你疼疼……疼疼棠棠。”
就这么一句话,像是要了人命的毒药,陆持浑身紧绷,尾椎骨都在发麻,掐着她的腰,快速顶弄了几下,最后再深处爆发出来。
沈棠已经软成了的一滩水,任由身上的人摆弄着。陆持只将他们的身子简单清理一下,出来时用帕子擦了擦,便这样直接将人给抱出去,放在床榻之上。
而他们的夜,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江春入旧年》求预收,点进专栏可见
苏九年命不好,给嫡姐当陪嫁丫鬟,安分做人,奈何生得越来越好看,被姐夫看中要纳为妾室。她誓死不从,嫡姐将她活捉了打死,甚至害了她的生母。
谁想到一睁眼,她就到姐姐劝她为妾时,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她偷偷将目光对准了秦家的掌权人——秦三爷秦江春。
秦江春有隐疾,他不能人道,清心寡欲了很多年,突然有个姑娘撞进他怀里,红着脸笨拙地撩拨着。
他原先没什么反应,后来却觉得,唔,小姑娘身子很软,那里尤甚。
小剧场
去书院选人,秦三爷将男扮女装的苏九年带上了。苏九年凑在爷耳边,红唇张合:
“我瞧着那青衫的公子不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想必学问不错,还有那紫衫的公子,生得真是高,还有……”
秦江春暗自记下,晚上的时候将人往死里折腾,沉声问:“谁最好?”
苏九年红着眼睛,断断续续说:“三爷是……最好的,他们都比不上。”
窗外是残夜,江春入旧年。
外面人都说,秦夫人命好,苏九年心里知道,她不过是遇到了一个好人而已。
第122章 关于二胎
陆持和沈棠成亲三年; 两个人之前经历了那么多; 早就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对现在的生活珍惜得很; 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争执,感情一如当初新婚燕尔的时候。
可上流圈子里则是在笑话陆持畏妻如虎,连一起出去喝酒都要派小厮先回去通报一声; 到了点就一定要走; 说是“夫人在家里等着,不好多留。”
闹腾的人都是同陆持一处长大的,陆持同沈棠那点子事情都知道些; 亲眼瞧着当年陆持是怎么使唤人家小姑娘,谁知道过了几年,两个人的地位完全变了,笑话着天道好轮回之后; 又起了坏心思,千方百计勾着陆持去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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