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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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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呼吸陡然加重,她却是不管的,仍旧毫无章法地亲吻着。
陆持按住她的肩膀,低头就能看见女子的唇瓣,是极为诱人的浅红色,透着一层水光。无人知晓,在那些唇齿交缠的时刻,这张小嘴中哼出怎样的轻吟。
“世子爷,不喜欢?”女人的身子如同藤曼般缠了过来,笑着:“你瞧瞧你算得多厉害,还没有到我的生辰呢,我就要眼巴巴地过来求你了。”
“想好了?”声音暗沉几分。
“我小姨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世子爷不若同我先说看?”沈棠很是乖觉,一只手搭上男人的腰间,去拨弄上面的金边云纹。这还是她亲手绣上去的,应该是有些时日了,若不是上面的针脚,她几乎要认不出来。
陆持一把攥着她的手,往下面探去,眼睛却一直盯着女子略染上薄绯红的脸,“我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
手下是一团火热,肉和肉的直接接触,那种黏黏腻腻的感觉涌上脑海,刺激着每一根神经。沈棠整个脑袋都埋进男人的颈间,尽力忽略的手上的灼烧感。
外面是被日头晒得昏昏沉沉的万物,安静得只能够听见风吹过的声音。在这一方角落里,那些原本被压抑的谷欠望如同挣破牢笼的野兽,咆哮着在一双柔嫩的手上肆虐。
男人附在她的耳边们哼出声,沈棠回过神来时,手上已经是一片黏湿。
陆持顺着的她的侧脸开始亲吻,一点点地,最后强势地抬起她的下巴,一下下地琢吻,神情中带了一恍而过的温柔。
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就倒在床榻上,呼吸错乱,衣衫半褪,沈棠的眼里依旧是清明的,最后淡然转过脸,按住男人向里面探去的手,“陆持,你以后会娶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严重,我果然是没有感情的杀手。
文中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
第32章
“你觉得呢。”陆持不答反问; 瞬间将这个问题抛了回去; 指尖缠绕女子已经被汗湿的头发。
“老夫人对你寄予厚望,怎么肯让你娶我的。”沈棠笑得有些无所谓; 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得更加舒坦些,“沈棠只是想问世子爷这算是什么?就是妾室,也是轿子正儿八经地抬进伯恩王府的; 爷是将我当成了通房吗?”
“妻不如妾; 妾不如偷,这样才最刺激不是么?”陆持笑着,长指覆盖住曲线碾压; 含着耳垂声线又低又哑,像极了情人之间的呢喃,调笑着:“你当真没有半分动情?”
沈棠觉得好笑,眼神向下瞟了一眼; 学着男人惯用的语气反问着:“世子爷这般也算是情。动吗?”
陆持看着身下的女人,脸色潮红,一双凤眼含着水; 深处藏着戒备,半分没有情动的样子。仿佛现在在两人之间的不是情。事; 而是一场博弈,谁先露出了半点破绽; 就会被对方撕咬得鲜血淋漓。
他倒是有些怀念起小时候的沈棠来,小小的一个团子,虽然怯怕着他; 但胜在好拿捏,稍微一吓唬,就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人。哪里像现在这样伶牙俐齿,逮着机会就上来撕咬一口的?
这般想着,可心里那些隐秘的欢喜多于懊恼的,捏着下巴继续吻了上去。
沈棠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是赌对了一把,未来如何暂且不想,好歹暂时是留下了喘息的余地。
闹腾了大半日,眼见人将该占的便宜都占了一边,云姨娘的事情却半口不提,她不免有些心急起来,扯着男人散开的衣襟小声地问了,“世子爷还没有将事情告诉我呢,难不成一开始的时候就是在哄我的?”
陆持扫了她一眼,最后吐出一句话,“云姨娘应该有了身孕。”
这个消息实在算不上是稀奇的,她小姨在伯恩王的身边这么多年,先前一直服用避子汤才没有孩子。这几年小姨一直在调理身子,有身孕都是正常的,可以说是一件喜事。
沈棠直觉得是被他戏耍了,不由觉得恼怒,气得就要去推开他,却被男人的下一句话给惊到了——“伯恩王没了子孙缘。”
什么叫没了子孙缘?意思是不能让女子有孕吗?陆持是怀疑小姨在外面与人私通,还怀了孩子不成?
这样的指责对于女子而言,完全就是致命的,若是传了出去,不管真相如何,就是那些流言蜚语都能要了一个人的命。
沈棠瞬间变了脸色,挣扎着坐了起来,“我知道你不喜欢小姨,可你也不能编造这样的事来冤枉她。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孩子,大可去求了老夫人,一碗药落了个清净,不必这样羞辱人的。”
她怎么就这么蠢,居然会信了陆持的话!
“不说每年抬进府里这么多姨娘,就是外院养着的那些,就没有一个存了母凭子贵的心思?”陆持看着头顶的软烟罗纹帐,目光瞬间放空,划过些不为人知的寂寥与空荡,略带嘲讽,“难不成是真的为了怀念我母亲。”
沈棠信了几分,可情感上仍旧不能接受,强自辩驳,“你是如何知晓的,难不成这种事情伯恩王会敲着锣鼓告诉大家了?”
他是怎样知道的?或许是因为这毒就是他母亲亲手下的吧。
沂国公府的嫡长女,才貌性情样样都是出众,初嫁入伯恩王府,应该也是欢喜的,抱定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
伯恩王前两年确实做的不错,儒雅温润,对着她体贴入微,几乎让她忘记了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个多情的。直到一个女人带着陆临找上门,将所有平静的假相撕破,她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丈夫对她的爱少得可怜,真正爱着的是外面的莺莺燕燕。
她一生恭顺惯了,也骄傲惯了,怎能忍受这样的轻贱。重病垂危之际,索性给伯恩王下了绝子药。她做不了唯一,她的儿子必须是这伯恩王府里唯一的嫡子。
陆持在听到过往的这些事情时,怜惜母亲为了这样一份感情断送了自己的一生,怜惜完了心里又是空荡荡,他的母亲在抱了必死决心的时候,可曾有半分考虑过,年幼的他该怎么在伯恩王府生存?
缓慢闭上眼睛,他明显是不想要多谈,“那你只当我是在说笑吧,你倒是可以去问问你小姨,不过你确定她想让你知晓这些的?”
沈棠才迈出去的步子就顿住了,倘若陆持说的都是真的,小姨最想瞒着的人应该是她,不然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会告诉她。
想到近日小姨的一举一动,她的心上又笃定了几分,四肢忍不住发凉,想哭都是哭不出来的。她和小姨上辈子都是欠了伯恩王府的吗?怎么一步一步都不给人任何活路,把人都是往死里逼的。
可就算有一点希望,沈棠还是希望自己和小姨能够好好活着。稳了稳神,抓着床边要站起来的时候,她忽然察觉出不对劲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陆持都是恨毒了小姨的,若是这件事情是真的,他的第一反应难道不是揭发出来,怎么就提前告诉自己。
除非陆持根本就不想让小姨出事。
反应过来之后,沈棠盯着男人脸,问着:“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倒是比之前聪明许多。”陆持仍旧是闭着眼睛,用颇为赞赏的语气感叹了一声,而后说:“不如你去帮我打听个事怎样?”
“什么?”
陆持睁开眼,深色的瞳孔里漆黑一片,“我母亲当年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过世的。”
有那么一瞬间,沈棠很想问他,如果真相比他想象的还要肮脏许多,他是否还要执着下去。但是很快她又忍住了,这左右不关自己的事情,难过的又不是自己。
很快,她就应了一声“好”。
——
沈棠在屋子里将所有的事情都想得正好,比如说怎么不经意去假装发现小姨有身孕的事情,怎么劝说她舍弃这个孩子,怎么旁敲侧击地打听先王妃的死因。
她想得很是简单,只要没有这个孩子,其他的事情都好瞒下来。
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沈棠还没有来得及去湘芙院,云姨娘有了身孕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伯恩王府。
说来都是凑了巧,郝氏将手上的权力分给云姨娘后,也不去盯着自己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而是日日召了云姨娘陪着,将云姨娘处理过的事情再看一遍,巴不得在中间寻到什么错处,好将管家的权力给收回来。
谁成想,云姨娘虽然是第一次管理府中的事情,但亏得做姑娘时周家的教导,虽然处理起来有些手生,但好歹是没有出过差错。
今儿上午,云姨娘忽然反胃呕出了许多酸水。这么多年伯恩王的几房子小妾都未曾有过身孕,郝氏自然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只疑心云姨娘是身子不好,连忙让人请来了大夫。
若是云姨娘真的身子不好,这管家的权力不还是要交到她手上的。
谁知道大夫过来一瞧,只说是云姨娘有了身孕,郝氏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比她脸色更加难看的是云姨娘。
对于丫鬟婆子们来说,这自然是一件喜事,忙往各个院子递了消息,挣了一两个喜钱。
沈棠去湘芙院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伯恩王,那个在人前一贯儒雅的男人,此刻像个孩子般,单膝跪在矮脚木上,要去听云姨娘肚子里面的孩子有没有动静。
“哪里就有这么块的,孩子还小呢。”云姨娘白着一张脸,扯出一个笑容来,“快起来吧,下人们都在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爷有儿子了,还不准爷高兴。”伯恩王咧嘴笑着,仍谁都看得出来他的那份高兴。
早年的时候,迫于老夫人的压力,他就算是再宠云姨娘也不敢让人有一儿半女的,就怕到时候护不住她们母子。可现在不同,老夫人年纪大了,开始看重子嗣,云姨娘都怀上了,总不会做出让人拿掉孩子的事情来。
他是真的欢喜能够和云姨娘有一个继承了他血脉的孩子,是男是女都是好的,最好能够像云姨娘一些。
还是徐嬷嬷先看见了沈棠,唤了一声之后,伯恩王才站起身,咳嗽一声之后,装模作样地在云姨娘身边坐下来,见到沈棠之后淡声打了招呼,“你小姨现在有了身孕,若是有时间的话,就多过来陪陪她。”
“这是自然的。”沈棠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
伯恩王还想说什么,云姨娘推了推他,柔声说着:“你都吓到棠姐儿,不过是个孩子,你都和旁人说了多少遍的了,再欢喜都没这样的。”
“这不一样,他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伯恩王反驳着。
云姨娘看着他的笑容,沉默许久时间之后才开口,“不是还有旁人约了你去茶馆的么,你先去吧,妾身在这里和棠姐儿说些话的。”
伯恩王不好多留,只是走的时候特意交代了,“大夫说你胎像还有些不稳,可千万要注意了,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吩咐了下人。”
“妾身知道了。”云姨娘笑着。
得了保证,伯恩王才肯放心离开。
“你们也都下去吧,我想歇着了。”云姨娘在那一瞬间,肩膀瞬间垮了下去,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的一点,“棠姐儿也回去吧,你也瞧见了,最近我身子不舒坦需要静养着,最近你也不必过来了。”
第33章
“小姨; 你不高兴吗?”沈棠试探着问:“伯恩王看上去也是欢喜的; 日后定不会亏待了,说起来; 这个孩子还要叫我一声阿姐。”
怎么会高兴呢,这个孩子原本就是不应该存在的。云姨娘看向屋子外面的天空,不自觉地摸上自己的小腹; 越发想念起在金陵的时光来。
据说一个人在大限将至的时候才会不断地想起从前; 所以她的人生又将会剩下多少?
她是没有什么挂念,只是棠姐儿日后一个人该怎样在王府生存?
“你回去吧,我没什么要紧的。”云姨娘摆摆手; 交代着:“若是世子爷回来,你说我这边得了一副张先生的真迹,他若是喜欢的话,只管派人过来取走。”
沈棠听闻这话有瞬间的疑惑; 她现在就在这里,小姨若是真想将话给陆持,让她带过去便是可以; 哪里用得着回去说一声的?她总觉得这是什么哑谜,或许就是小姨求陆持帮忙的信号; 思忖一番之后答应下来,立即往听松院走着。
最近一段时间陆持倒是经常在府上; 比之前清闲了不少。沈棠没有在主屋里看见他,就去了旁边的书房。
屋子里的灯火并不明亮,只在桌边留了一盏暖橘色的红烛; 里面倒还是能看得清楚。
“从湘芙院出来的?怎样,相信我说的话了么?”陆持听见了动静,抬头瞧了一眼,顺手拿过手边的册子将面前的书给遮挡住,半眯着眼睛,“我瞧着你这样怎么像是过来找我麻烦。”
“世子爷说笑了,我哪里敢的?”沈棠见他伸出手,顺势将手递过去,一个转身整个人就坐在男人的腿上,脖颈上全是男人炙热的呼吸。
这样的坐姿过于暧昧,她挣扎着想下来,就听见男人沉闷的笑声,“你有什么不敢的,阳奉阴违这种事情你不是做的最顺手的?让我猜猜,这次又是什么事情?让我救你小姨,还是过来打听那个男人是谁?”
“若是都想要呢。”
“你倒是个贪心的。”陆持低头,对着那雪白的一片脖颈咬下去,含住一小块肉吮吸,在上面留下一个樱粉色的吻痕。“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陆持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付出去一分都要成百上千的让人还回来的。沈棠一早就是知道的,可是心中还是有疑惑,不禁问出来,“世子爷是图什么呢?这么多年将我拘在听松院,若是说是为了威胁小姨,这些年在我身上下的本钱也是不小的,当真值得?”
她转过身,直接跨坐在男人的腿上,手臂轻抬,宽大的冰蚕丝袖下滑,露出一节圆润的手臂。灯火下,眉间朱砂痣红得耀眼,仿佛像是丛林间冒出来的妖精。
“还是说世子爷欢喜我?”
陆持的眼底划过片刻的滞愣后,吻了上去,言语有些轻佻,辨别不出真假,“欢喜,教我如何不欢喜。”
听了这话,沈棠只是娇笑着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手指在衣襟的边缘摩挲,“世子爷,这可是不成的,总不能说什么便宜都让你占去。”
“那你想如何?”陆持拉着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摸着每根手指的指腹,甚至塞进嘴里咬了两口,看看触感是否像想象中的那样好。
被触碰到的那块皮肤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有许多只蚂蚁不停地啃噬,那种酥麻的感觉顺着血液涌动,往四肢百骸里钻。沈棠忍不住浑身战栗,本能地想要往回缩,却不小心碰到了后面半搭着的册子。
脸上有些薄红,她不自在地将碎发拢到耳后,对上那双极深的眸子时错开眼去,借着捡书的由头化解尴尬。
少许微光的映照下,她很容易就看清楚上面画着的小人,一个个或坐或仰,动作不一,可皆是光着身子,不可言说的部分连接在一起。
脸“腾”得一下瞬间燃烧起来,手里的东西像块烙铁般烫手,沈棠半弯着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陆持接过册子,顺手将女子捞进怀里,声音里的俱是笑意,“怎么,万嬷嬷没给你这个?”
“没,没有。”沈棠说得有些磕绊,见长指将册子的第一页挑开,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来的勇气,直接按着男人的手将册子合上,“你。。。 。。。”
半天,她也没有能够将一句完整的话说完,憋得全身都泛着粉色。一双湿亮的眸子里泛着水光,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反而如一般的姑娘家,娇娇悄悄。
陆持心中微动,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的那些躁动按压下去。咳嗽了两声才淡声说:“不会的东西多学学,不然到时候受罪的就是我们两个人了。”
刻意凑到女子的耳边,压低了声线,“万嬷嬷若是没有教你,我也可以代劳。”
他的声音本就有些清冷,现在却生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诱惑来,倒是更加撩人。沈棠胡乱地想着,倘若有一天她真的将陆持给扳倒了,就是凭着这副长相和声线,他做个小伶也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了。
一时失神,再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已经被男人压在桌子上亲吻。这次的亲吻很温柔,但是同时也猛烈地让人无法拒绝。湿热的吻一寸一寸下挪,盛开出一朵一朵红梅,全身被一种陌生的感觉席卷,双腿本能地想要合上,却被男人恶意地顶开,就着微微的湿润研磨。
中间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沈棠生出许多恐慌,身体极度愉悦到迷失,神智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二者之间,她一遍遍地唾弃自己。
在顶端被人含住吮吸时,身子紧绷成一张弓,口中溢出一声从未有过的轻哼声,似愉悦,似哭泣,似战栗,像是狐狸的尾巴在心口轻轻扫过。男人停顿了片刻,接着就是更为猛烈的侵袭,那点子从书上的花样全都试了一遍,逼得女子一遍一遍地呼唤他的名字。
情。事之后,沈棠窝在男人的怀里,仰头承受琢吻,眼尾发红,半天才试探地说了:“我小姨说她那边有张先生的画作,让你若是有功夫的话,就去一趟取过来。”
先王妃素爱画作,自己也收藏了不少。她是沂国公府的嫡长女,平日里就这么个喜好,出嫁时,沂国公府的老夫人搜罗了不少大家的真迹赠与,作为嫁妆,其中就包括了张先生唯一保存下来的画作。
母亲在离世前曾说,将所有的陪嫁留给唯一的幼子,哪怕是老夫人都不能过问分毫。但因他当时年幼,祖母怜惜,将所有的嫁妆一并接管过去。现在母亲的遗留之物居然出现在一个姨娘的手里,那背地里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东西。
眼底的情愫消退干净,陆持半眯着眼睛,眸色越发深沉,“你小姨可还有说过什么其他的么?”
“没有旁的。”
半晌之后,陆持将怀中的人抱紧了几分,仿佛像是要抓住自己仅仅存的一点东西。“我知道了,明日有人设宴在游船之上,你过去瞧个人热闹。”
什么宴会不宴会的,沈棠现在着急的是,他到底会不会出手帮小姨一把,咬牙就问了,“我小姨。。。 。。。”
“我说过,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陆持碰了碰她的额头,眼底一派清明,瞬间又恢复到他伯恩王世子爷的身份,“我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变过,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过来同我说这个。”
“那个人是谁?”
“一个你不想知道的人。”
沈棠心底冷了冷,最后也没有开口。
——
云姨娘虽然说了不让沈棠去听松院,但沈棠念着小姨的身体,早上起来炖好了鸽子汤放在食盅里预备送过去。
路上瞧见了老夫人身边的杨嬷嬷也往湘芙院的方向走,她心里正奇怪着,杨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老人,在府中很是有几分威望,平日里只在老夫人的身边时候着,今日怎么就独独跑到湘芙院来?
这几日不管真情假意,送到湘芙院的东西都是不少的,看来老夫人对这个孩子重视得很,倘若一天东窗事发了,那小姨应当如何?
烦心之际,良辰急急忙忙从后面追了上来,“姑娘,世子爷现在在找你呢。”
“怎么了?”沈棠疑惑,今日宴会设在画船之上,有人说晚间风光独好,特意将时间定在晚上,满打满算,他们出发都要到下午的,怎么现在都让她回去的?
“不知道,只是说让你先回去的。”
沈棠想了想,将手中的鸽子汤交给良辰,交代她送去听松院,自己则是先回去。
回去之后发现陆持早就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见到她来,倒是没说什么多余的,只说了一声,“上车。”
她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心绪不宁,难免多问了一句,“怎么这么早的?难不成要先在外面等着的?”
“这次特殊些,总是要多花些功夫。”陆持靠着里间,脸上难得浮现出几分清浅的笑意,玩笑般说着,“你得盼着我今日手气好些,不然得将你留在里面抵债了。”
沈棠有些一头雾水,再往下问时,陆持只说是到时候就知道的。
马车一连行了两三个时辰,才到了淮河的河畔了、,比平日的时间要久上许多。河边只停了一艘约莫能容下十人左右的小船。小船两端狭细小,五人并齐站立时就有几分勉强。中间乌棚不大,外面只用一层竹帘草草做了遮挡,怎么看都不像是举行宴会的地方。
第34章
“是在这个地方吗?”沈棠疑惑; 平日里这群皇城底下的公子哥; 吃喝玩乐比谁都是要讲究,怎么今日就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陆持率先走到船上; 伸手将沈棠拉过来,“现在才是开始呢,还要行走一段时间的水路。”
船上除他二人之外只剩以为撑船的船夫; 美景在后面眼巴巴地瞧着; 沈棠原本还想将两个丫鬟带上,没想到船夫已经收了锚,撑着竹竿离开了水面。
面对沈棠的疑惑; 陆持倒是解释了一句,“此次宴会不能带任何的仆役。”
沈棠心中的疑惑更甚,虽说有的宴会主人家确实会有自己的要求,比方说上次上林苑的赏菊宴; 就要每个宾客带上一首以菊为题的诗句,再往前去京郊的火岩洞,每个人都不许带火石; 可独独没有听说谁家举办宴会不许带上仆役的。
这些公子哥都是被时候惯了,若是不带仆役少不得自己要动手; 有个紧急情况更是不方便。她在心里暗自想着,该不会因着这次的规矩; 陆持才刻意将她带在身边的?
在水上也不知道行了多久,外面的船夫吆喝了一声之后,陆持才领着沈棠出去。
离船不远处; 沈棠看见一艘长船,许是离得比较近,也瞧不清有多少,只知道拢共三层,高约莫五六丈左右,前前后后有数不清雕花木窗,碧色纱幔从中涌动,一时壮阔。
金陵在内陆,来盛京之后沈棠也很少出去,猛然见到这样的“庞然大物”倒是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船上的小厮催促一声,她才稳了稳心神,跟了上去。
船上宽阔,与陆地无异样,远远就看见有位穿着深蓝色衣袍的男子迎了上来,抱拳相称,“世子爷,等你好长时间了,其他各位都在里面等着呢。最近新来了几个不错的玩意儿,特意给你留着,你若是看得上,就带几样回去。”
“若是每个人都带几样走,你家的生意还做不做的?”陆持笑了一声。
“权当是图个乐子。”
男子约莫二十岁左右,明明是商人,做的也是讨好权贵的事情,身上却没有丝毫的谄媚,反倒像是个呆书生,给人一种老实的假象。
沈棠如今也快及笄,不好直接露面,只站在陆持的身后瞧瞧的打量,心里对这个陌生的男子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不得不感叹一声,自己若是有眼前男子一半的本事,在听松院活得也会轻松些。
楚凛也瞧见陆持的身后跟着一名女子,看着装打扮同贵家小姐无异,猜测对方就是陆持养在院子里女子。他的生母当初不过也是个贴身侍候的小妾,亏得楚家不讲究嫡庶,他才有今天的地位。
因此对待沈棠也无轻慢,因对方身份尴尬,刻意忽略了称呼,只问:“姑娘可有什么旁的需要,楚某人立即让人给你送过来。”
沈棠摇了摇头,还没有说话,陆持忽然伸出手将人虚虚地揽在怀里,“她同我一起过去,你先去准备东西,若是不称意,多的是人要将你这艘船给拆了的。”
楚凛苦笑一声,说了一声请便之后,就让人领着陆持和沈棠进去。
船内构造与一般茶楼无异样,中间有一圆形大厅,二楼三楼隔间依大厅建造,围栏外悬着一根手腕粗细的麻绳,也不知是何意。
一楼随意摆着几张桌子,上面茶水也无,显然所有来客都去了二楼或是三楼。果然有小厮弯着腰冲上楼梯,在前面引路,“世子爷,在这边。”
中间穿过廊坊几道,绕了两三圈才在一个隔间的门前停下。小厮推开门,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动静齐齐地往外面看。
见到陆持身后跟着一个小姑娘之后稍微滞愣住了一下,接着就像是无事发生,继续笑闹着,“你这次可是来迟了不少,到时候要自罚三杯。”
“怎么来迟的,不也是还没有开始么。”陆持回了一句话,在靠围栏的地方坐下,将沈棠拉到自己的身边。
一边的魏清姝见到此幕,面上有些难堪,心里堵着气,刻意坐在了离他们最远的地方。
屋子里加上他们二人,共有十人左右,全是经常和陆持来往的人,沈棠倒是能够认识得全。只是谢家兄妹二人的后面站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刀削,身着绛紫色金线祥云滚边的袍子,胸背挺阔,显得人的肤色有些黝黑,却意外地随和不凶悍。
触及到沈棠的目光之后,咧着嘴冲她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瞬间记忆中那个小男孩与现实重合,她心里无不是错愕。
谢正辞见她显然是认出自己,张口无声地说了一句话。
沈棠却是看懂了——“我回来了。”
谢正辞的事情她也曾经听说过一些,那年自元宵节之后,谢正辞在华阳公主府闹了三天,最后去了边关呆了许多年一直没有回来过。盛京中倒是能够经常听见关于他的消息,无非是谢家又添一员猛将,少年英勇,隐隐有当年谢老将军横扫四方的英勇。
现在他怎么突然回来的?沈棠不得而知,她对谢正辞隐隐怀着一份感激和愧疚,感激的是当初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他曾经拉过自己一把。愧疚的是,她总觉得谢正辞远走塞外和自己有几分关系。
陆持察觉到这点动静,看见谢正辞之后移开眼,偏头在沈棠的耳旁说话,明明是暧昧至极的动作,可说出的话都是往人的心窝子里捅去,“怎么,见到你的裙下臣了?还是盼着他能够再救你一会的?小时候他没什么能耐,现在可完全不一样了,他现在可是最年轻的将军,风头正盛,连我都要规避三分,说不定真的能够将你就出去。”
他明明是闲谈的语气,话语里甚至带了几分玩笑的意思,沈棠知道,他还是生气。
“不一样的。”沈棠摇了摇头。
陆持有句话是说对了,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在黑暗中挣扎永远得不到解脱。她这辈子都这样了,注定要和陆持一辈子纠缠下去,何必又牵连别人?
“什么地方不一样?”
沈棠将手伸了过去,接着宽大袖袍的遮挡,面无表情地与男人十指紧扣,“世子爷是觉得自己对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所以才笃定了我要离开的吗?”
陆持难得被噎了一句,掌心的手温热柔弱无骨,虚虚地握着他的。他笑了一声,在女子的耳旁轻轻吹了一口气,“我发现你进来越来越会说些我爱听的,再努力些,说不定我真非你不可了。”
正在这时,一楼的大厅突然出现一个矮个的中年男人。男人声音浑厚响亮,他们在三楼的地方,仍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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