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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攻略-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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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璎珞一脸认真地捧着香祷告:“皇后娘娘就像天上的仙女,美貌端庄心地善良,可是仙女今天生气了,璎珞要拜一拜,请仙女为凡人指路,告知我等,到底错在何处?”
  皇后扑哧一声笑了。
  魏璎珞闭眼默念:“便是真做错了事,请仙女大慈大悲,宽恕我等,从今以后一定谨言慎行,不再犯错!”
  皇后伸手敲了敲魏璎珞的额头。
  魏璎珞立刻爬起来,小心翼翼地问:“娘娘,您不生气啦?”
  皇后蹙起眉,说:“本宫不是在怪你们,是在怪自己。”
  魏璎珞一脸疑惑。
  皇后轻声道:“明玉她们一直好奇,为何本宫出嫁后变得古板谨慎,因为女子要承担生育子女、侍奉公婆、操持家务的重担,若整日沉迷歌舞,耽于享乐,于丈夫、家族都是祸事,古来飞燕合德、杨玉环,虽都是倾国美人,却因举止轻浮、德行有亏,一直为后人诟病。”
  魏璎珞一脸不以为然地说:“没了绝色美人就能江山永固?要奴才说,正因有了真美人,才试出假英雄,历朝历代丢了江山,不是怪臣子奸邪,就是怪妖妃祸国,怎么不说床太软,鞋歪了,心情不好,江山丢啦!”
  皇后忍不住又笑起来,嗔道:“你呀,满口歪理,还振振有词!本宫是皇后,应端庄自持,谨言慎行,以为六宫之表率!可一时忘形,竟怀念起闺中的自由与快乐,穿上洛神的流仙裙,跳起了逾矩的舞,使得宫中竞相效法,一时风气大变,才会酿成大祸!”
  魏璎珞急了:“娘娘,这分明是慧贵妃的错——”
  皇后摇头,伸手点住魏璎珞的唇,正色道:“不,本宫先行差踏错,才给对方可趁之机,本宫问你,今日仅仅是一条人命吗?本宫身为女子,不能开疆辟土、保家卫国,管理好后宫,让君主没有后顾之忧,是我唯一能为国家、为百姓做的事,承担皇后的职责,比赢得皇上的宠爱更重要!所以璎珞,谢谢你做的一切,但本宫是大清的皇后,永远别忘了这一点!”
  魏璎珞眼眶一酸,忽然想要流泪,为她心目中的仙女,不能再穿上仙女的羽衣。


第六十四章 毒药
  储秀宫这次陷害皇后不成,还被太后下令拆了戏台,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气焰不复往日嚣张,宫中都暗中在看笑话。
  但长春宫的人明白,慧贵妃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日魏璎珞从绣房出来,忽然遇上芝兰,两人目不斜视,错肩而过的瞬间,芝兰问:“魏璎珞,你想知道阿满的死因吗?”
  魏璎珞猛然转身。
  芝兰微微一笑,道:“今夜三更,你一个人到储秀宫来,记住,若事情传扬出去,你就一辈子也别想知道真相了!”
  月白云淡,风中有隐隐花香,夜色中的储秀宫华美辉煌。魏璎珞跟着芝兰走入正殿,向主位上的二人行礼:“奴才给贵妃娘娘、舒贵人请安。”
  慧贵妃掩唇一笑,道:“魏璎珞,本宫刚刚还在和舒贵人打赌,赌你敢不敢来。”
  魏璎珞神色平淡地问:“奴才斗胆问一句,是贵妃娘娘赢了,还是舒贵人赢了?”
  慧贵妃脸一沉,冷冷道:“本宫素来讨厌伶牙俐齿的人,尤其是你,坏了本宫多少好事!不过,你能单枪匹马来储秀宫,也算是胆量过人。”
  魏璎珞故作害怕,说:“璎珞毕竟胆小,来储秀宫之前留书一封,若一个时辰内回不去,便只好请皇后娘娘来接人了。”
  慧贵妃嗤笑一声,摆了摆手,懒洋洋地说:“好啦,本宫请你来,是要让你看一个人!”她话音一落,一名小太监被推出来,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在魏璎珞身边跪下。
  魏璎珞兴致缺缺地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问:“他是谁?”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回答:“奴才是御花园的洒扫太监小章子。”
  纳兰淳雪满怀恶意地说:“小章子,说说你在正月初十那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魏璎珞脸色骤变。
  小太监瞥了魏璎珞一眼,胆怯地回答:“那晚皇上在乾清宫招待宗室,御花园的管事们都躲懒打牌去了,就剩下奴才一人看守,后来听见假山那儿有动静,就悄悄过去了!”
  魏璎珞不复刚刚的镇定,急切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小太监颤着声音回答:“奴才亲眼看见,璎宁姐姐被一个人拖入假山……”
  魏璎珞忽然爆呵:“你为什么不救人!”
  小太监吓坏了,向后一瘫,道:“奴才不敢……那人、那人…… ”
  魏璎珞揪住小太监的衣襟,问:“那人到底是谁!”
  小太监被勒地难受,大叫道:“是富察傅恒,富察傅恒!”
  魏璎珞一脸愕然,手中一松,片刻后,她反而笑了,点点头,说:“故事编的不错。”
  纳兰淳雪皱起眉,问:“你以为我们是编故事骗你?”魏璎珞恢复了平静:“姐姐的事,我入宫的目的,张嬷嬷最清楚!我今天去绣房看她,却遇到了芝兰,然后芝兰就说知道我姐姐的事情,不是太奇怪了吗?你们是从张嬷嬷身上得知我的秘密,想要借机嫁祸富察傅恒,逼我为储秀宫所用,对不对?”
  大殿内一片寂静,小太监张着嘴,似乎吓呆了。
  慧贵妃轻笑一声,打破了沉寂:“魏璎珞,你以为证物只有一件玉佩吗?”
  魏璎珞心中一紧,问:“娘娘这是什么意思?”纳兰淳雪看向小太监,命令:“拿出来吧!”
  小太监颤巍巍地从怀里取出一条朝带,托在魏璎珞眼前,说:“奴才在假山捡到了这条朝带,一定是对方走得太急,没顾上——”
  魏璎珞一把夺过朝带,上面绣着与玉佩同样的满文,她瞬间攥紧了朝带。
  慧贵妃得意地说:“富察傅恒,一块玉佩还能说是巧合,如今连朝带都有,这可是一等侍卫贴身之物,难道也会随便遗失吗?”
  魏璎珞攥紧了朝带,目光闪烁不定。
  纳兰淳雪立刻趁热打铁,也道:“富察傅恒玷污了阿满的清白,端庄贤良的皇后娘娘为了维护亲弟弟的名誉,便将这个可怜的宫女逐出了宫,仅仅是这样,她还不放心,若这宫女出去乱说,必定会影响富察家的声誉!为了永绝后患,索性——”
  魏璎珞厉声道:“够了!”
  纳兰淳雪笑吟吟地说:“瞧你,我还没说什么呢,就气得浑身发抖,我也理解你,千辛万苦入宫,就是为了寻找杀姐仇人,却成了仇人手里最好的一把刀!那一对伪善的姐弟,不定在背后如何嘲笑你,说你是多么愚蠢,竟认贼为主!”
  璎珞冷冷盯着慧贵妃,问:“贵妃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慧贵妃语气蛊惑地道:“皇后最擅长的就是惺惺作态,靠那张端庄贤良的脸欺骗天下人,如今,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本宫希望,你为本宫效力!”
  魏璎珞问:“如何效力?”
  纳兰淳雪伸出手,递给璎珞一包药,道:“皇后如此愚弄、欺骗你,难道你不想报复吗?只要将这包药放入皇后日常饮食之中,便可神不知鬼不觉杀了她!”
  璎珞一怔,难以置信地问:“你要我毒杀皇后?”
  纳兰淳雪轻蔑一笑,问:“怎么,你害怕了?皇后是傅恒最大的靠山,为了维护自己的亲弟弟,不惜杀死无辜的阿满!可怜阿满先是失贞,被逐出宫,最后被人活活勒死,为家族所唾弃,这一切的不幸,都是皇后姐弟造成的,你竟还心慈手软!”
  璎珞指尖一颤,接过了药包。
  次日,长春宫,傅恒前来探望皇后,魏璎珞在茶房中准备茶水,珍珠从后面走过来,问:“璎珞,茶好了吗?”
  魏璎珞笑道:“好啦。”言罢,她端起托盘与珍珠出了茶房,到正殿前,正遇上纯妃带着玉壶过来,两人立刻停步问安:“奴才给纯妃娘娘请安! ”
  纯妃微微一笑,道:“免礼。”
  珍珠问:“纯妃娘娘,您来拜见皇后娘娘吗?奴才先进去禀报!”
  纯妃看了一眼大殿方向,摇头道:“不必了,富察侍卫在正殿,本宫还是先回避,待晌午再来看望娘娘!”
  珍珠魏璎珞称是,从纯妃身边经过,一阵风吹来,拂过璎珞衣袖,带起一阵香风,魏璎珞毫无察觉地走了过去。纯妃猛然回过头来,露出惊异之色。
  两人走入正殿,放下茶水点心。傅恒的目光似有似无地绕着魏璎珞打转,皇后清咳一声,道:“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没事不要到长春宫来,皇上给的恩旨,不是让你随意浪费的。”
  傅恒笑着说:“皇后放心,这次是额娘让我来的,她去护国寺求了一道平安福,托我务必带进宫来。”
  皇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额娘真是,从隆福寺、护国寺到广化寺,她到底要跑多少寺庙,求多少张平安符!”
  傅恒嘴甜如蜜地说:“为了姐姐,额娘就算跑细了腿,也是心甘情愿的。”
  皇后笑起来,又是宠爱又是责怪地说:“哪儿学的油嘴滑舌?”
  傅恒端起茶杯笑而不答,他抬眼中望见魏璎珞一直盯着自己,不由冲她微微一笑。
  魏璎珞也回了一个笑。
  傅恒正要饮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断喝:“不要喝!”纯妃一阵风似地进了门,二话不说,上前劈手打翻了茶杯。
  瓷杯在地上摔地四分五裂,傅恒吃惊地看向纯妃,问:“纯妃娘娘!这是做什么!”
  皇后也一脸惊讶:“纯妃,怎么了?”
  纯妃猛然转向魏璎珞,用手一指,陈胜道:“你们应该问问,她都干了什么?”
  魏璎珞神情平静如常,问:“纯妃娘娘,此言何意?”
  纯妃走到魏璎珞面前,轻轻一嗅,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道:“慧贵妃为博圣宠,寻来透肌香身丸,每日含服,非但浑身香气馥郁,就连穿过的衣裳、呆过的房间也都香气袭人,为防她人争宠,她严禁宫人效仿,魏璎珞,你的身上为何会有这种香味!”
  皇后看了一眼魏璎珞,道:“纯妃,应该只是偶然染上了……”
  纯妃摇头,恨铁不成钢地说:“娘娘,你我每日都会与慧贵妃见面,何曾染上过香气?只有一种可能,魏璎珞去了储秀宫,还呆了很长时间!因为储秀宫的香炉内,熏了同样味道的香, 才会迟迟不散!如今长春宫与储秀宫水火不容,魏璎珞去储秀宫干什么?”
  傅恒抿紧了唇,深深望向魏璎珞。
  尔晴一把抓住魏璎珞的手臂,焦急地说:“璎珞,你解释呀!”
  纯妃满眼失望,她恨恨道:“她无话可说!刚才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我不敢确定,便命玉壶去她房里搜查,竟找到了这个!”言罢,纯妃伸出手,是一只空药包。
  皇后声音微颤,问:“这是什么?”
  纯妃道:“我检验过,这是装过鸩毒的药包,里面已经空了!”


第六十五章 龙子龙孙
  珍珠倒抽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望着魏璎珞。
  傅恒定定望着璎珞,认真地问:“璎珞,我不相信别人的话,你自己说。你——想杀我吗?”魏璎珞冷冷一笑,快步走到皇后面前,抬起皇后面前茶杯,一饮而尽。
  傅恒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扣住她的手腕,问:“你干什么!”
  魏璎珞微微一笑,推开他的手,亮出杯底给众人看,道:“证明给你们看,现在行了吗?”
  傅恒心中一松,皇后笑道:“不用这样,本宫没有怀疑过你。”
  魏璎珞心中一暖,点点头,道:“谢娘娘,慧贵妃昨夜是召我入了储秀宫,也让我鸩杀您,她告诉我,姐姐阿满是被傅恒玷污,您为了掩盖罪行,将我姐姐逐出皇宫,并派人暗杀!”
  皇后握紧了拳头,一脸愠色,道:“璎珞,本宫从未做过!本宫也相信,傅恒绝不是这样的人!”
  魏璎珞对皇后展颜一笑,道:“皇后娘娘,璎珞不是瞎子,能够判断是非,您教导璎珞书法绘画,尽心尽力,远超主仆之情,我再是非不分,也不至于任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
  纯妃松了口气,歉然道:“是我错怪你了。”
  皇后担忧地问:“璎珞,这件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
  魏璎珞沉默片刻,道:“此乃个人私仇,不敢搅扰皇后。”
  皇后不赞同地说:“可本宫能够替你追查——”
  魏璎珞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多谢娘娘好意,璎珞自有方法查出真凶,还有差事,先告退了!”
  傅恒急忙说:“皇后,我也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了!”言罢,立刻追着璎珞而去。
  纯妃看着魏璎珞与傅恒先后出大殿的身影,回过头来望向皇后,神色凝重地说:“娘娘……魏璎珞行事偏激,举止莫测,这样的人……最好不要留在身边,以防后患无穷!”
  皇后偏了下头,不以为然地说:“纯妃,璎珞心性的确有些偏激,但她跟着本宫读书习字,已变得日渐沉稳。本宫相信,她天性正直,又是非分明,应当有人好好栽培,更何况,关于此事,本宫问心无愧,为什么要将她调走?”
  纯妃还想再劝:“可是——”
  皇后摆了摆手,道:“不必多言,本宫心意已决。”
  魏璎珞快步走到院中,傅恒追上来,伸手就要拉她,低声下气地念她的名字:“璎珞……”
  魏璎珞转身将朝带丢在他脸上,气急败坏地说:“现在你还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傅恒抓住朝带,面色变了又变,终于问:“璎珞,你相信是我做的吗?”
  魏璎珞冷着脸说:“我要认定是你所为,还站在这里跟你废话作什么!”傅恒神情立刻柔软,开心地说:“谢谢你相信我。”
  魏璎珞却别开眼,道:“就算不是,你也不是全然无辜,玉佩可以无意中丢失,朝带是寸步不离,怎会无缘无故丢在御花园,除非是宽衣解带!我猜测,正月初十那一日,有人换上你的衣服,进了御花园!他若是宫中侍卫,就不必换衣,换衣的目的,正是为了避开巡逻之人!所以,此人必定就是乾清宫赴宴的宗室!至于慧贵妃找到的小太监,畏惧那御前侍卫的名头,不敢轻易靠近,根本没看见是谁!所以,她顺理成章引导我相信,朝带的主人,就是凶手!”
  傅恒神情紧张,立刻握住魏璎珞的手,道:“够了!璎珞!”
  魏璎珞却一把甩开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像是要望进他的心底,问:“依你今日的权势地位,连怡亲王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寻常宗室!我真的很奇怪, 到底是谁能让你不顾名誉也要保护他!”
  傅恒摇了摇头,道:“璎珞,我不是在保护他,而是在保护你。”
  魏璎珞嗤笑一声,嘲讽地问:“保护我?”
  傅恒的声音喑哑,道:“继续追查下去,会牵扯出更多恩怨,我不愿你遇到任何危险。”
  魏璎珞深吸一口气,道:“富察傅恒,我就问你一句,这个人到底是谁?”
  傅恒定定望着她,眼中满是痛苦与愧疚,他说:“对不起。”
  魏璎珞转身便走。
  似乎置身于一片大雾里,本来以为雾中有人可以拉着手一起走,但终于还是只剩自己一个人。魏璎珞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忽听人问她:“璎珞姑娘,您这是去哪儿啊?”
  魏璎珞回神,见是德胜等人捧着一摞茶盘等物经过,扬起笑脸道:“我去内务府领东西,你急匆匆带人去哪儿?”
  德胜笑着说:“皇上一时兴起,在重华宫办茶宴,邀请了亲王贝勒一块品茶,奴才紧着去布置!”
  魏璎珞心中一动,问:“亲王贝勒?”
  德胜道:“是啊,能参加重华宫茶会的,那都是宗室里地位显赫的人物!哎呀,不能多说了,您给皇后娘娘带个好,就说奴才改日去向她问安!”
  璎珞含笑点头,目送德胜远去,自言自语:“重华宫……”
  重华宫中,凤子龙孙济济一堂。但再凤子龙孙,也是人,是人,就免不了说长道短。
  允禧吃了个葡萄,叹息道:“怡亲王都倒了霉了,弘昼怎么还好好的呢?”
  弘瞻莫名其妙地问:“五哥怎么不能好好的了?”
  允禧神秘地说:“你还不知道哪,弘昼打了一副棺材,让妻妾、家仆为他哭灵,他自己呢?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堂上,一边听人家嚎啕大哭,一边哈哈大笑,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门外忽然传进一阵大笑,一男声道:“世上哪儿有活一百岁的人,又有什么好忌讳的!”众人吃了一惊,弘昼已经晃着折扇,举止潇洒地走了进来。
  弘瞻奇道:“五哥,你真给自己打了副棺材啊?”
  弘昼笑吟吟地说:“我要提前享受一下身后的尊荣啊,顺便看看大家谁哭得最惨,谁对我最真心!”
  福彭将酒杯往桌上一拍,正要训斥弘昼 ,突然听见弘历问:“人都到齐了吗?”众人立刻收敛态度,一起行礼:“奴才给皇上请安。”
  弘历摆了摆手,微微一笑,道:“今日是家宴,在座诸位都是骨肉至亲,何必多礼! 各人就位”说完,又看向弘昼,温声问:“你又闯祸了?”
  弘昼一脸无辜地笑答:“哪儿能啊皇兄,弟弟我一直记着你的话,勤勉办事,好好做人!”
  众人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弘历看在眼里,只是微微一笑,道:“上茶吧!”
  茶盘托上来,给每位宗室都上了一盏茶,佐以饽饽点心。
  弘昼掀开茶盖,咦了一声,问:“这是什么?”
  弘历答道:“以雪水沃梅花、松实、佛手,再加上龙井,谓之三清茶。”
  众人端起茶盏品味,都露出赞赏之色。
  弘昼却犹疑地说:“皇兄,听说松实和佛手混合,容易生毒啊!”
  弘历好笑地问:“这又是从哪儿来的怪话!”
  弘昼哈哈笑了两声,道:“昨儿躺在棺材里的时候,阎王爷告诉我的!”
  弘历瞪了他一眼,训斥:“安心喝你的茶吧!”
  弘昼笑嘻嘻地抓起茶杯一饮而尽,片刻之后,脸色却白了,嘴唇颤抖不已,浑身如同打摆子。
  弘瞻吓了一跳,问:“五哥,你怎么了”弘昼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弘瞻冲上去,用力推弘昼,弘昼不停地抽搐。众人惊疑不定,弘历一下子站了起来。
  弘瞻急了,道:“难道松实和佛手混合真的有毒?快吐出来!”
  所有人都吓坏了,一个个忙着抠喉咙,拼命想把喝下去的茶吐出来,福彭夸张地捶打自己胸口。允裪拼命压舌根,哇地一声,服用的茶水、点心,直泻而下。允禧更夸张,拿着勺子就往喉咙里伸。
  弘历反而不急了,眼皮都不掀,静静坐着吃饽饽。
  正在一片混乱的时候,弘昼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满脸迷茫之色,问:“你们怎么了?”
  允裪昂起脖子,不敢置信地问:“你不是被毒死了吗——”
  弘昼一脸使坏的笑,道:“三清茶味道太好,我一时忘形,竟险些犯了癫疾!你们怎么回事,也都和我一样,犯病了吗?”
  福彭勃然大怒:“弘昼,你分明故意戏弄我们!皇上,弘昼简直荒唐到了极点,您不能不管了!”说完冲上去就要动手。
  弘历厉声道:“全都坐下!”所有人呆住了。
  众人被迫回到原位,都仇视地瞪着弘昼。弘昼摇晃着扇子,得意地扫视众人。
  宴会之后,众人离开重华宫,夜里下起了滂沱大雨。弘昼走在最前,其它人走在背后,愤愤不平地嘀嘀咕咕。
  原本走在最前面的弘昼突然转身,不怀好意地问:“你们又在商量什么坏主意,是不是想向皇上告我的状!”
  福彭刚要开口,突然瞪大了眼,一副恐惧的模样,大声叫道:“你们看!”
  弘昼不屑地说:“这一套老把戏我早就玩过了,想吓唬我啊,做梦!”
  弘瞻浑身发抖地说:“五哥,不是啊!”
  弘昼皱起眉回过头,一个闪电正好照亮了宫墙,宫女的身形影影绰绰出现在上面,就在弘昼瞪大眼的瞬间,宫女扭过头,披发覆面,面容看不真切,只扬起嘴唇,冲着他们微微一笑。
  弘瞻转头就跑,其他人想也不想丢了手里的伞,没命一般地飞奔进了大雨中。


第六十六章 补偿
  弘昼腿发软,只呆立原地,惊骇欲绝,喃喃自语:“是她……真的是她……”
  藏在心底的阴翳与恐惧在这个瞬间拢住他,提醒他曾经做过什么。弘昼踉跄了两步,整个人跌入了泥水之中。再睁大眼一看,墙壁上的宫女已经不见了。他刚要松一口气,却见一双湿漉漉的绣鞋眨眼间到了面前,猛一抬头,对方只露出雪白的下巴、鲜艳的红唇,腰间系着一条梅花络子,在风中轻轻摇晃。
  弘昼惊慌地大声叫嚷:“是你!我不怕你!不不要过来!你别过来!我什么都不怕!”他一边喊,一边抓起雨伞拼命挥舞着,不想让女鬼靠近。
  风雨之中,忽然有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傅恒说:“弘昼!弘昼!你清醒一点!”
  弘昼恐惧得完全失色,大叫:“鬼!鬼!有女鬼!”
  傅恒抹了把雨水,问:“在哪儿?”弘昼闭着眼指向墙:“就在那儿,在墙上!”
  傅恒快步走到墙边,墙面非常平坦,看不出任何异样,他伸出手抚摸那一块地方,雨水冲刷之下,只余一点黏黏的物体。
  海兰察快步走来,问:“怎么样,发现什么了?”
  傅恒背过手去,不让海兰察发现他手上的粘物,面不改色地说:“暂时没有。”
  弘昼冲上前来,不敢置信地用力去拍墙壁,一次又一次,如同疯魔地反复说:“就在这儿!刚才,就在你们来之前,有一个披发覆面的宫女,我亲眼看见了,就是她!怎么可能没有啊!你出来!你快出来啊!”
  海兰察惊奇地问“:她?五爷,你说的是谁,难道你认识那女鬼?”
  下一刻,弘昼的声音戛然而止。
  傅恒按住弘昼的肩,道:“弘昼,刚才我已经检查过了,这只是一堵墙而已,什么都没有。”
  海兰察也说:“五爷,一定是你看错了。”
  弘昼一脸戾气地踹着墙:“刚才可不止我一个人在场,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
  傅恒大声说:“够了!”
  海兰察吃惊地问:“傅恒,你怎么了?”
  傅恒呼出一口气,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要办!”言罢,傅恒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雨里。
  雨停了。
  傅恒在长春宫外等到了回来的魏璎珞,他目光沉沉如夜,问:“你去哪儿了?”
  魏璎珞避开他的目光,答道:“心里闷,出去走走。”
  傅恒沉默片刻,问:“刚才装神弄鬼的人,是不是你?”
  魏璎珞云淡风轻地说:“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傅恒道:“我在宫墙上发现了粘胶,宗室们又说看见了鬼魂,很显然,那不是鬼魂,而是有人在墙上贴了能反光之物,才会照出所谓的鬼影,因是雷雨之夜,光线忽明忽暗,众人看不清楚,才会信以为真!”
  魏璎珞扑哧一声笑了,终于看向傅恒,道:“反光?你说的是铜镜,镜子怎么贴在宫墙上,富察侍卫,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傅恒拿出一枚琉璃片给魏璎珞看,道:“:不是铜镜,是琉璃片,我刚才去了内务府,你领用了琉璃片。”
  魏璎珞好笑地说:“富察侍卫你真是误会了,我领用琉璃片,是为了替皇后娘娘替换宫灯上碎掉的琉璃,怎么会去装鬼吓人呢!侍卫尽快回乾清门去吧,免得引人口舌。”言罢,快步进了长春宫。
  傅恒站在原地,语气压抑地哀求:“璎珞,不要贸然对弘昼出手!弘昼是皇上最亲近的兄弟,只要他不犯下谋逆大罪,皇上会一生宽容他!”
  魏璎珞目毫不犹豫地进了门。
  弘昼还站在那面闹鬼的宫墙前,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一定有问题。”
  一只手猛然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弘昼吓地跳了起来,回头一看是傅恒,拍了拍胸口说:“你能不能别站在我背后,还嫌我受的惊吓不够啊!”
  傅恒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问:“你在干什么?”
  弘昼拍了拍墙,道:“昨晚我也以为是鬼魂作祟,但细细一想,这事儿不对,有人在装神弄鬼,意图挖掘过去的事儿!哼,等我抓住人,一定要把她抽筋扒皮!”
  傅恒挑起眉,慢慢问:“你说的过去,是正月初十那一晚吗?”
  弘昼整个人一僵,惊骇地瞪着傅恒。
  傅恒的神色又沉又冷,道:“那一晚本该是我当值,但额娘病了,我不得不与人换班,衣裳朝带都留在了侍卫处,因为走得太急,连玉佩都忘了取下,当夜你去过侍卫处,换走了我的衣服,是吗?”
  弘昼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傅恒——”
  傅恒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不必说了,我不想听!你是不是想知道,昨天谁在背后搞鬼?”弘昼立刻说:“当然!”
  傅恒平静地说:“我可以告诉你,跟我来。”
  魏璎珞一踏入正殿,就知不好,皇后正一脸担忧地望着她,弘昼在旁虎视眈眈,一个箭步冲上去来愤愤不平地说:“哦,原来是你在背地里搞鬼啊!”魏璎珞立刻后退了一步。
  弘昼还要再逼近,傅恒抬手挡住他,皱眉道:“够了!”
  弘昼不甘心地说:“昨夜她可是吓得我够呛,我这还没怎么的,你就这么护着她?”
  傅恒严厉地说:“弘昼,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
  弘昼嘁了一声,后退一步,道:“我记得,平解决此事嘛!我答应你不再为难她,就绝不会出手!至于她姐姐……”弘昼一拍掌,太监捧来一只盖着红绸的托盘,弘昼拉开红绸,亮闪闪的金子照亮了大殿。
  魏璎珞目光在金子上一扫而过,心中有了计较,问:“这是什么意思?”
  弘昼嬉皮笑脸地说:“向你和你的姐姐致歉。”
  魏璎珞冷冷问:“用金子?”
  傅恒艰难地开口:“璎珞,弘昼当时是贪杯误事,一时失控,才会闯下大祸,弘昼!”
  弘昼无奈地高举双手,道:“好好好,对不起,我醉得太糊涂,伤害了你姐姐,事后我也很后悔啊,还回头去寻过她!只是我为了避开侍卫巡逻,偷溜进御花园赏昙花,特意换了傅恒的衣裳,名不正言不顺,总不能大张旗鼓!等找到的时候,人已经出了宫!”
  皇后皱起眉,不快地说:“弘昼,你可知道,阿满被逐出宫后便被人生生扼死。”
  弘昼忙道:“我可以对天发誓,那不是我干的!我这人直来直去,真要杀人,根本不必偷偷摸摸,更别说伪装成自尽了!”
  魏璎珞望着弘昼,冷声质问:“玷污一个宫女的清白,又与杀害她何异!我姐姐死了,连魏家的祖坟都进不去,只能葬在乱葬岗!”
  弘昼立刻道:“我补偿啊!”
  魏璎珞愤怒地问:“现在可是一条人命,你要怎么补偿?”
  弘昼想了想,道:“魏姑娘,我纳了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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