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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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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才听见马蹄声远去的声响。

    沓杂而低落。

    楚璃紧绷的心弦渐渐放松,失力地往后倒退半步,紧攥手中的银筷,也稍稍地缓了些。

    谢谢你姑姑……

    城是那个城,人还是那些人。

    天下,却是上官烨的天下了。

    除夕将至,尽管上官烨令人布置彩绸,让戏班子出力彩排节目,还从宫外搜罗民间艺人,各种新颖花式换着样儿地来,风风火火放权礼部,力图让今年的除夕格外有看点与意义。

    宫内宫外对朝廷纷纷响应,热烙烙地开始忙了起来,但这些喜庆,并未传进怡凤宫半分。

    怡凤宫内,死气沉沉。

    楚璃换上昔日常服,走进怡凤宫大殿。

    阿年一步紧似一步地跟在身后,时刻保持恒定的半步之距,生怕她会突然想不开似的。

    “听宫中的奴婢说,肃王常来怡凤宫,”阿年轻声说道:“他常常一坐,便是大半个时辰,奴才想,肃王大概是受人蒙蔽了,才会对殿下做出那种事,所以才会自责不己,来这儿久坐,算是对殿下表达羞愧之意吧。”

    “我觉得他有难言之瘾,如果他真有反意,尽管上官烨来势汹汹,他也不会不加抵抗便逃走,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楚璃走上通往长案的台阶,台阶只有三阶,铺了一层华彩绣毯。

    她踩上去时,发现毯子下似乎有东西,些微硌脚。

    蹲下去揭开绣毯,果然看见有一张叠起的纸,静静地躺在下方。

    她将纸张取出,坐在台阶上打开。

    清秀有力,运笔圆润老练,竟是无忧的笔迹!

    没有抬头与落款,直接满满的一面正文。

    不知谁会第一个看见这信,亦不知当你看见这信时,我是否还在世上。

    不管你是谁,若有机会,请帮我带一句话给楚璃公主,请告诉她我心内的煎熬,我非无心冷血,却做了丧尽天良的事,不求她原谅,但求她知晓,知她当初重看的我,并非穷恶极恶之人。

    我不想邀功,更无资格,但我想告诉她一声,如今的结局,我早就知道了。

    我知她去找上官烨,知他们藏身在迷失森林,知道上官烨做的所有事。

    我明白,至死我都将背负她的恨意,无可救赎。

    大陈落入上官烨手上是必定的结局,早在她冒险留下上官烨的性命时便有预兆,而我是一个,让这个结局无可避免的助推手。

    她曾说过,如果我不是她的兄长,她会怀疑我是不是喜欢她。

    烦请你告诉殿下,若不是兄长,我会爱她。

    即便是兄长,我亦喜欢。

    此行一去,兴许是永别,请你转告殿下,让她好好地活着,她最在意的楚家血脉,不会断。

    楚璃含泪看完,拿信的手颤动不止,信的结尾没有落款,上半断他的书写很稳,能看出他逐字逐句的认真与专注,而到了后半段尤其未尾时,笔迹变得潦草仓促。

    他的情绪,崩了。

    “无忧……无忧……”楚璃喃喃念着他的名字,哽咽地不能自已。

    多日来阿年战战兢兢着楚璃的小命,但凡她的情绪有一点儿波动,阿年的小心脏便要拎得老高。

    见她流泪,阿年忙跪了下去。

    “我的殿下啊,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阿年说着“砰砰”磕了俩头,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您心中痛苦奴才明白,您打奴才出气吧,不要把自已给闷坏了,奴才见您如此心如刀割,比杀了奴才还要让奴才难过。殿下,您就当为了奴才这小命,善待自已一日可好?”

    这些话是阿年常挂嘴边的一套说辞了。

    十多年来,她的小阿年要磕几个头、说哪几句话,她早就谙熟于心了,对于她给阿年造成的恐慌,她很抱歉。

    “起来吧。我会慢慢走出去,一定可以的。”她强忍泪意,仰面将泪水逼回。

    阿年在那信上扫了扫,因是背对,他看不出上面写了什么,悄声问:“这信上?”

    “一个宫女给我的留书。”她不想跟阿年说起无忧,自然不是信不过他,而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眼泪是为那个混账而流。

    哪怕她质疑无忧有难言之瘾,或是他将五王之死的仇恨背在肩上,对先皇后人下手,平当年之恨,这些楚璃都可以理解。

    但她不会原谅无忧的所做。

    然而,毕竟他曾是朋友,兄长。

    阿年叹一口气,心里莫名松了一大截,“宫女也是有心了。”

    说到这儿,有太监通传:“太傅大人到!”

    楚璃迅速将信叠好,藏进袖袋当中。

    上官烨换了一身玄色圆领常服,领口有金线绣成的,立体逼真的蝶样图案,妥帖地趴在上面,似有暗香隐隐而至,细节上的讲究令人咋舌。

    一股高贵无伦的感觉,扑面而来。

    阿年向上官烨行拜礼:“见过太傅大人。”

    上官烨挥手示意他免礼,“上茶。”

    阿年一怔。

    这话本该是主家说的,看来太傅大人真把自已当主人了……

    也可能,是他确定殿下不可能请他喝茶,而他刚好又很口渴……

    “是。”阿年应声去了。

    “我刚在前朝做了一些安排,具体事宜等整理好后,我让人送来给你过目。”上官烨走到她身前。

    “何用我过目?”楚璃冷冷地道,抬起哭红的眼睛看去,“上官烨,你已经站在了最高的位置上,何需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哪怕我愿意安心做个亡国公主,你依然不忘提醒我亡国的羞耻么?”

    上官烨懒理她不着边际的思维发散,“还有半个月便是除夕了,礼部正在着手此事,今年会新增不少有趣的节目,有什么你喜欢的,可以列个清单出来,交给礼部办理。”

    她哪里还想着看节目。

    上官烨不是已然给她上了一出,最精彩绝伦的戏码了么?

    楚璃抽一口冷气,自动略过他的好心,起身从上官烨身边错开,“你们上官家,这次算是把楚家彻底踩下去了,今后只有上官烨而没有摄政公主一说,可不是得普天同庆,以示你上官烨爱民之心,欲为百姓谋福的意向么。上官烨,你真够残忍的,你夺了我的家国,现在,又想让我与你同庆,这比杀了我还让我难过。”

    上官烨的眸光瞬时暗淡了下去,兀自走在桌前落座,停顿了半晌才讷讷自言,“我想你放下,不想再像八年前那样。”

    十岁的小楚璃在宫变发生后,曾有很长一段时间食不下咽、睡不安枕,还大病了一场。

    彼时他还是十七岁的少年,不懂男女之事,更不懂女孩儿,慌手慌脚陪了她那段时间。

    他自已都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带她走出迷雾之境。

    换作现在,楚璃不再是一个好哄的孩子,他不敢自信,怕万一她走不过去,迎接她的,会是一个极端的结局。

    他只是想让楚璃做些什么,来冲淡她的伤怀,没有半分羞辱她的意思。

    楚璃冷笑,“我倒是冤枉你了。”

    “我管不了你心里如何揣测,你向来心思如海,有自已的想法,”上官烨道,“有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简单一点,好好地享受生活。”

    “是啊,”楚璃走向上官烨,嘴角笑容越发尖锐,“我若能简单一点,像个傻子一样享受你施舍的生活,那该有多好?你大可以像养一只猪那般地养着我,没事还可以来消遣一番,又不用担心我下绊子找你不痛快,对你而言岂不美哉?”

    说及此,阿年端上茶水。

    刚进殿,便闻见空气中剑拔弩张的味道。

    阿年两股战战地上前敬茶。

    “楚璃,你真是生得伶牙俐齿。”上官烨笑。

    “过奖了太傅大人,都是跟你学的。”楚璃不遑多让。

    阿年斟茶的手瑟瑟发抖,碰得茶壶啷啷作响。

    楚璃眈看阿年一眼,“阿年,你说太傅他敢喝怡凤宫中的茶么?”

    上官烨的脸色不大好看。

    他若不敢喝,便不会主动要求阿年上茶。

    他在哪儿不能喝一口茶?

    阿年快要给她跪下了,抻着嗓音叫苦道:“殿下……您别开玩笑,奴才的脑袋禁受不起啊。”

    “嗯。”

    上官烨道:“既然你对节目不感兴趣,那便由着礼部去操办了,过了除夕,你便是十九岁的女子了,可有打算?”

    “太傅问的可有意思了,我一个阶下之囚,被你软禁在此,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的处置权,不是全在太傅你的手上么?”楚璃说完自嘲地笑了,拍拍脑袋,“瞧我这脑子,现在喊你太傅着实唐突了,我该唤你——”

    她停顿了下,想了想:“唤你皇帝陛下,才对吧?”

    上官烨本就肃然的脸,迅速降温。

    “不知上官大人哪天才行登基大典啊?”

    这才叫挖苦,羞辱。

    她说的话听似轻飘飘的,实则绵里藏针,尽往人最软的地方狠狠戳去。

    相处这么久,她最懂哪一句是上官烨的痛点,最知什么样的态度会令他雪上加霜。

    简单的几句话,便已刺得他鲜血淋漓。

    上官烨执起白釉金边的杯子,慢慢地喝下一口。

    “大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楚璃向他探了半个头,捻着茶杯追问,想看清他此时脸上是何种表情,却叫他喝茶的动作掩地严严实实。

    等上官烨放下那茶,眼圈微微现了红。

    定定瞧着面前的人:“等你怀上孩子的那时。”

    楚璃笑不出了,猛吞下一杯茶,重重地礅在桌上。

    “砰!”

    这声音震得大殿内顿时肃杀,震得阿年膝盖一软,“卟”地跪倒。

    静默片刻,听她切着齿,朗声回道:“好!”

    ……

    上官烨带着让她出单子的善意而来,带着微红的眼睛与沉重的心情而去。

    方走出怡凤宫大殿,卫显迎面上前,低声禀报道:“属下刚收到雨楼消息,说是清查时发现一名疑似无忧的男子,向西出逃,目前已调动大批人手去围堵。”

    “曾有人冒充我的身份,楚璃的从属中有擅长化妆易容的高手,不能排除无忧与那个高手有接触,当心是声东击西之计,但不可放过任何线索,”上官烨沉声道,“这个人不管生死,必须捉拿。”

    “是。”

    上官烨回头看看大殿,抑声吩咐:“封锁消息,我不想她听见关于无忧与秘卫的任何一字。”

    “大人放心。”卫显顿首。

    回京半月,还不知姑姑他们近况如何,这宫中上下,皆对秘卫一事缄口不提,自那日兵退,楚璃再没有收到关于秘卫的消息,如今宫中消息闭塞,半点线索也不曾传入她的耳中。

    她有必要亲自去走一趟了。

    腊月二十一,夜。

    楚璃从怡凤宫一条暗道出宫。

    幼时她是最受父皇宠爱、亦是唯一的公主,父皇早早便为她修好一条逃生之门,上次在无忧之变中,她正是通过这条暗道逃生。

    暗道的出口在一座名叫“不二家”的茶馆后院。

    而这家茶馆,是由亲信之人开设,必要时可以用来接应。

    杀杨怀新那晚楚璃撤退了大部分秘卫,由于时间紧急,加之茶馆足够隐秘这才留了下来,遇到事情,这里可做为一个联络点,也不至于与外界失去联系。

    楚璃走出暗道口,茶馆主人迎接过来,“殿下,正好有人来了。”

    茶饭主人是一名四十来岁的大叔,留着漂亮的山羊胡,看着很是讲究。

    他说的“有人”,指的是小又。

    小又精通化妆术,精湛的技术可将一个人的面貌完全改变,说是鬼斧神工并不为过。

    等进入内室,小又垂首禀道:“近日来秘卫方面很是平静,上官烨不曾有追索的举动,长公主的意思,是上官烨可能在放长线钓大鱼,等着我们主动上钩,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的雨楼正在追查肃王的下落。”

    “长公主对于无忧,是什么意见?”

    小又似乎不想说,别开脸道,“她想让我们护着,属下不懂,他背叛殿下,害得大陈如此局面,还护着做什么。”

    楚璃轻叹一声,悠悠无奈地道:“因为他姓楚啊。”

    楚凤颜对于“楚姓”的维护,到了令人不解的地步,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传承”吧。

    小又急了,“殿下,现在您能出皇宫,就能出上州,让属下为您易容,带您离开这儿吧,上次若不是李思年赶到,我们早把你给劫了。”

    “说的是轻巧,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不能出来太久,否则会引起上官烨在怡凤宫中的耳目怀疑。就算我能打个时间差,在上官烨未发觉、未重戒上州之前潜出,你可想过,我若是走了,后果会怎样?”楚璃苦笑,“你真以为上官烨不曾派人追索你们?永远不要低估上官烨,他会让你们措手不及。”

    “可我们确实没发现被人追踪的痕迹。”小又本想解释,又觉得楚璃说的不可能有假,便不再辩驳。

    “他不动你们,一是因为你们暂时还不能威胁到他,二是你们可能已在他掌控,他还不想收网罢了。”

    小又垂首,为自已的莽撞抱歉。

    “若你能顺利与长公主会合,切忌要提醒她剪断尾巴,”楚璃正色道,“你们的重心不该是我,我此生逃不出上官烨的掌控了,不要再平添牺牲,这样毫无意义。”

    “那您,真不走了么?”小又面色痛苦,想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楚璃摇了摇头,将一封信递给小又,“带给长公主。”

    小又郑重接下。

    “小又,我想你们都好好的。”

    ……

    摘月楼,从这儿最高的一层楼上可以看见怡凤宫一角,那边灯火阑珊。

    上官烨眯着眼睛,看着杯中香气漫漫的女儿红。

    “寝殿中的人,不是她。”

    黑暗中有人接话:“是阿年。怡凤宫中有暗道,公主已经离宫,请大人下令。”

    “你觉得她会一去不返?”

    黑影点头:“属下不敢确定,但大人交代过凡事必先请命于您,属下不敢擅自抓捕。”

    “不用担心,她会回来的,有如此气魄的女子,才是我认识的楚璃。”上官烨品一口酒,慢慢地道:“再等。”

    等上官烨两杯小酒下肚,黑影见怡凤宫那方有人摇曳火把。

    他即刻跪在上官烨身后:“属下该死,误会了殿下,大人英明,料事如神,她回来了。”

    “以后她出宫的事不必再向我禀报,她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逃走将意味着什么。”上官烨的声音有三分阴柔,危险地像一头正在窥视猎物的狮王。

    “是。”

    除夕之夜,转眼即到。

    犹记得去年除夕夜,楚璃弃了东华殿一干文武,直奔上官烨去了,那夜她向上官烨“表明心迹”,并正式向他求亲。

    那是她与上官烨关系的一个转折点,从那天起,撕裂上官烨的计划正式开启。

    而今同样是除夕夜,同样她处于劣势,而这回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绝对的劣势。

    大清早便收到上官烨派人送来的新制华服,依旧是公主规制,尊贵非凡,锦绣无双。

    原本无一丝年味的怡凤宫,愣是叫他吹吹打打,外加醒目的新年红,用最笨拙的方法营造出一种土味的喜庆来。

    她一身火红凤袍走出大殿,上官烨一身玄色华衣,亲自迎接。

    搭上他的手,楚璃哂然一笑,“今日哪里像过除夕,倒像是一场婚庆。”

    上官烨同笑,“如此也不错,双喜临门。”

    “哦,那我得恭喜大人了,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彼此,彼此。”

    这番对话听得一干奴才们心惊胆战。

    似乎下一刻两人便要大杀四方一般。

    上官烨凑近她耳侧,眸中有一道暗光晃过,“我们还得做些什么,来应这个景才对,不然哪像新婚之礼?你前时不还问,我何时登基么,你若今晚怀上孩子,我明日便登基,封你为后。”

正文 169:阿璃,给我生个孩子

    昔日的皇圈圈,今日的金丝笼。

    楚璃黯然笑道:“还不是大人你做主么。”

    “你也可以做主。”上官烨仍是笑,只是笑得有些坏,有些冷。

    她擅自出宫的事他知晓,与秘卫暗暗接头他也知晓,他不知她在筹划什么,只知她的心是那样不甘。

    他不知自已的下一次在我危机会何时到来、是否由她亲自带来,他仍是学不会心狠,在对待她的事情上,他可以无底线,无原则,甚至,无骨气。

    哪怕她又像以往那般,计划着对他下手,他也只是介意罢了。

    楚璃听言笑笑,拂开凤冠上的流苏,定睛地与他轻道:“让我做主的话——我若让你去死呢?”

    笑容凝住,上官烨不知该哭该笑,他直直看着楚璃的眼睛,而后才无比轻浅地在她耳边道:“你说的‘死’,指的是欲仙欲死?好,我今晚便去死。”

    楚璃咯咯笑开,手指不轻不重地戳在他的胸前:“大人果然脸皮厚度见涨,很好,今晚,我便让你去死。”

    “我求之不得。”

    被吓坏的奴才们,脸上这才见了活气。

    阿年更叫他们吓得双腿打软,走路都有些发飘。

    上官烨领着楚璃去往东华殿,届时文武百官已到,见二人相携而来,无不是目瞪口呆。

    在整个中原史上,他们还未见过权臣前脚夺了前朝的位,后脚便与前朝公主“相亲相爱”携手共赴宴席之事,权臣不仅不将前朝余孽赶尽杀绝,反倒将其当作座上重宾,恩之爱之。

    成国公上官北见状恼得弯了胡子,气哼哼道:“犬子,到底是个犬子。”

    身旁的上官淳少不得拱火,“爹您看看,他被楚璃的美色所迷,这样子还能治理天下么?”

    草包的话着实刺耳,上官北冷面拂袖:“他不能治理,你能治理?”

    一句话将上官淳堵得哑口无言。

    若上官北还有其他选择,八年前他哪会让上官烨上位,养得他势力滔天,如今的地位连他这个老子也无力撼动,遑论其他?

    上官烨哪儿都好,唯独爱上了楚璃那个小妖精。

    上官北虎目冷却。

    不能劝上官烨回心转意,那么,只要除掉楚璃便好。

    等楚璃死后,上官烨必会将全部精力放在国事上,上官家千秋万代,便是指日可待的事了。

    这种子在上官北心里,越积越深。

    等朝局平静下来,他定要取楚璃性命。

    东华殿上,正上演着一出耳熟能详的《鸳鸯锦》,演绎的是一个爱情故事,戏子们男俊女俏,唱念坐打的功底无不数一数二,各位看得是津津有味,忍不住啧啧称道。

    正是入戏时,卫显急步来报。

    上官烨和楚璃同座,卫显禀报前顾忌地看了看楚璃。

    “说。”上官烨却不避嫌。

    卫显得了话,开口道:“大人,肃王有消息了。”

    楚璃听言眼帘一抬。

    上官烨懒懒地吐出一字:“说。”

    “人逃往黄石镇了,雨楼人手正在追捕。”

    黄石镇离上州有八百里之遥,是大陈的一处要塞,扼西宁关,与西宁仅有百里之距。

    而西宁,是大陈与岑国的一道重要防线。

    无忧想做什么?

    上官烨悠悠一叹,略有些得意,“无忧的根在上州,家在江南,如今被逼去了黄石镇,倒显得我们咄咄逼人了。”

    楚璃嫌恶地看了他一眼。

    卫显躬身:“雨楼必将全力以赴。”

    “下去吧。”上官烨挥退卫显,接着便若无其事地与楚璃喝茶听戏。

    楚璃暗暗向身边的阿年使了一个眼色。

    阿年常年跟随她,自然能看懂她的暗示,点头后悄声退了下去。

    阿年尽量降低存在感,在所有人将关注点放在东华殿时,偷偷回到怡凤宫,走下暗道。

    他必须尽快联系京中秘卫,将无忧在黄石镇遭受雨楼追捕的事,传递出去。

    暗道狭窄,阿年点了一盏灯摸索向前,这是他第一次走,好在之前楚璃给他讲过地形,虽然生疏但也不会走偏。

    等他走到第三个拐弯口,手中的灯忽然闪了闪。

    有气流过来!

    阿年立即警觉。

    不到三个数的时间,前方忽传来几个杂乱而疾快的脚步声……

    东华殿,节目越发精彩纷呈,席间时不时响起各位大人的叫好声。

    楚璃却心不在焉,神志不知飞去了哪儿。

    “接下来是&lt春江花月夜&gt,是一首以编钟打击的曲子,你常年听歌赏舞自是不稀奇,但今日击钟的人,很特别。”上官烨慢条斯理地讲解着,“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友人,望你赏脸。”

    从开始到此刻,演了不下十个高质量节目,楚璃都不感兴趣,这才会有上官烨说的“赏脸”二字。

    楚璃默笑,“看他的技艺如何了。”

    “他曾在艺坊中呆了三年,技艺一流。”

    在楚璃的印象中,男子在音乐上的造诣无人出无忧之右,其他的人根本看不过眼。

    尤其是,他还曾在艺坊卖艺,这让楚璃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待报完乐名,一阵古老深厚的钟音便传了开来。

    一袭白衣的男子舞着钟锤,身形柔韧灵巧,时而拧身,时而旋胯,时而倒折,各种考验身段的动作对他而言都是手到擒来。

    看身形,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舞蹈功底少说有七八年。

    楚璃未看清他的脸,他戴着一层薄薄的白纱,透过白纱,只能隐约瞧见他五官立体,应该很是俊秀。

    上阙过去,男子向上官烨那方拱手,清越声音徐徐地道:“大人,小民可否点一人,来为小民伴舞?”

    不等上官烨回复,坐在一侧的上官淳则粗声粗气地吼道:“小子,让你当殿表演已是你天大的荣幸,竟敢向太傅提要求,你好大的胆子!”

    男子不卑不亢,连上官淳的正眼也未去瞧,只向上官烨问道:“大人,可允?”

    这股傲气令楚璃欣赏,也让她想起了无忧,那个擅长音律,性子淡然的男子。

    可惜终究是面目全非了。

    上官烨同样无视了上官淳,笑着向男子问道:“你觉得,场上的谁比较合适?”

    男子轻笑了笑。

    眸底有着才子能人的几分狂傲,“小人听说,大人府上有一名奴婢,不仅生得国色天香,舞技更是一绝,不知小人有没有这个运气,能碰巧她也在这东华殿。”

    他说的是尘湮。

    上官烨手指轻叩,男子倒是会开金口,选了太傅府最有名的奴婢。

    “巧了,她今日跟随国公进宫,人应该就在殿外。”上官烨令侍卫传唤。

    不时尘湮便进入殿内,向上行了一个深深的拜礼。

    楚璃注意到一件事,在尘湮上殿的整个过程中,白衣男子的眼神一直跟在她身上,浓墨般的眸子底,闪过星月般的光泽。

    看来男子心仪尘湮已久了。

    楚璃侧首问上官烨道:“你说这男子是你失散已久的朋友,我倒有些不知了,让他入宫献艺,为的是哪般?”

    上官烨微微瞌眼,一排密长睫毛,将眼中情绪遮去一片。

    “他只想来宫中转转罢了,看看这传说中的皇宫,究竟有多神奇。”

    “嗯。”楚璃不上心地应了。

    男子与尘湮载歌载舞,将这殿上的氛围推至高潮,待舞乐结束,掌声雷动。

    就在旁人无不以为男子对尘湮有男女之情时,男子暗暗将一双剪眸,看在了楚璃身上。

    宴会结束已入夜晚。

    怡凤宫,华丽宫灯一片绵延。

    上官烨将楚璃压在床上,顺手扯开帐钩,将青色帷帐放了下去。

    “阿璃,给我怀个孩子,”上官烨吻上她细嫩的颈脖。

    楚璃自从上次在谷底受伤后,身子大不如前,她原本就不是上官烨对手,何况现在?

    在他的压制下,她无力反抗。

    从她决意跟上官烨回上州那时起,她便不再怜惜这个身子了。

    或者,在她打算用美人计对付上官烨时,她已将这身子送了出去。

    羞涩的身体微微发热,尽管她尽力克制,身体却将她出卖地彻彻底底。

    “你说过,等我怀了孩子,你便登基,”楚璃调笑着,戳打他紧实的胸口,“你话已说得如此明白,我还要为你怀孕,不是自绝坟墓?”

    上官烨的眼睛,闪着星子般的光亮,是爱与占有欲在交相撕扯。

    “可你只能是我的,”他轻轻弯了嘴角。

    楚璃很想一巴掌抽死他。

    她从不知上官烨会如此无耻。

    “你不觉得要求很过份么,你毁了我的家国,如今还想让我忘记一切专心服侍你?你哪来的自信说这种话?”

    上官烨哪还有理智说漂亮话,恨不得要将所有他记得的情话都拿来说给她听。

    他不温柔的唇封上她的,阻止她说话。

    其实他的温柔与不温柔,楚璃都是喜爱的,然而,毕竟是羞辱。

    而不是爱了。

    她将手缓缓伸入床头下,那儿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杀上官烨的心思又死灰复燃。

    可她的手方才折入,还没来及挨着匕首,上官烨便不知有意无意,忽将她双手向上一折,按在她的耳侧。

    楚璃暗暗咬唇,索性放松了眼中戒备,用迎合的眼神看他。

    “乖。”上官烨再次吻了上来……

    餍足过后,上官烨披衣起身。

    方才的急切从他脸上消失无踪,旋即恢复成一副清冷无双的高贵模样,仿佛刚才疯狂、无耻的上官烨,只是楚璃的一个假象。

    “起得来么?”上官烨淡淡地问,捡起之前抛在地上的衣服扔进青账,嘴角隐隐有笑:“不行的话我可以等。”

    上官烨什么意思?

    楚璃撑着酸痛腰肢,坐起身骂道:“你以为自已是金刚不坏身了?别小瞧了我!”

    “既然没事,那么起来走两步。”上官烨言语带着挑衅。

    该死……楚璃没大碍不假,但确实浑身无力,散了架一般,下床必然是只软脚虾!

    她一面眼含怨念,一面磨磨蹭蹭穿衣,力图将时间迁延地久一些,好恢复些气力。

    等她穿好里衣,上官烨已整装完毕,气度不凡地站在床前。

    调情的味道顿时不见,他冷着脸色,一步步走了过去。

    楚璃掩着心虚,笑得有些敷衍,“你好像有事情等着办理,不打扰了。”

    “是啊,”他话落便欺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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