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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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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上官烨。”
楚凤颜早知楚璃一身反骨,却真没料到她敢放这狠话,将长辈的命令放在脚下蹂躏!
见楚凤颜一张精致的脸因气愤而扭曲,楚璃苍白地朝她点头,淡淡地表示歉意,“望姑姑体谅,除了上官烨,您别的建议我都会听取,若因此惹得姑姑不快,您只管打骂。”
“你是在自掘死路!”
“路是我自已选的姑姑,”她这才觉出手指有些疼,一看,木屑刺进了指甲中,她甩甩手算是对付,抬眸与她笑道:“明日大婚,请姑姑帮忙准备一下吧。”
本来在国公出事、国公府尚未安顿的情况下不宜嫁娶,但民间有习俗,改动婚期不吉,而且楚璃怀有身孕,必须让她与孩子名正言顺,加上睿夫人希望借晚辈婚事冲喜,几方商量才决定婚期不变。
对楚璃来说,婚事不过走个过场,堵上好事者的嘴。
而对于另一个人,却是一个取上官烨性命的好机会……
正文 144:还你洞房花烛
次日,公主大婚日。
即便做戏,所需行头礼仪一样不少,一大清早阿年便带着两名宫娥,将凤冠霞帔等喜物送进寝殿,却未发现楚璃的身影。
阿年立刻肃色吩咐:“今日是殿下大喜日子,殿下的孩童心性未泯,怕是不习惯突来的改变,一定是散心去了,你们两个把嘴巴关紧一点。”
宫娥不知阿年何意,但见阿年一脸正色,自不敢多言,忙点头应下……
天还未亮,秘牢中铁门的开启声,成为清晨的第一道声响。
锁链加身的男人听见那脚步越来越近,灵敏的耳朵动了动。
嘴角浮起嘲弄的笑。
这么多年以来,他与那人熟悉到连脚步的频率都可以分辨得出,脚步声入耳,他攥起满是血污的手。
倒不是看守虐待,是因为他自已的反抗,而致使手腕被铁环磨破,这些天他拒绝旁人接近,自暴自弃般自我放逐。
牢门打开,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所站那人。
她一身天蓝色对襟襦裙,梳起了妇人髻,预意即作他人妇。
上官烨心头一滞,沉沉地痛了起来。
“上官烨,”她嗓音微哑,脸色显得有些憔悴,手中提着一只锦缎包袱,看起来满满当当,“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上官烨沉重的眼帘微挑,干白的双唇抿了抿,虚弱道:“与我无关。”
秘牢中暗无天日,不知日夜时辰,直觉像过了数月之久,可上官烨一见楚璃他便陡地想起,今天大约是他们原先定好的婚期。
新婚日上,新郎被关在牢中无人知晓,真不知新娘成的什么婚。
她站在了高高在上的位置,还要在新婚日亲自来看他,是讽刺还是“荣幸”?
“新婚日……”上官烨喃喃地说着,个中凄苦唯有他一人知晓。
他鄙夷地嗤笑一声:“你不是应该穿着华丽的凤袍,在怡凤宫中等着冒牌货迎娶么?来这糟糕的地方,向我一个阶下囚炫耀什么?”
楚璃轻扯嘴角未回,拎着一只包袱走来。
上官烨这才发现,她的手上有一把钥匙。
“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她淡淡地走到上官烨面前,放下包袱,平静的像对待一个普通人。
刚抬手欲为上官烨打开锁链,他冷冷地提醒一句:“想好了,放开我之后,我可能会让你走不出这间牢房。”
他的眼中没有杀气,一丝也无,声音清淡到令人感觉不到攻击性,然而入骨的冰冷,便是在他轻描淡写的语风里汹涌而至。
楚璃打了一个寒战。而后自动忽略他的危险性,依然故我地替他解开铁链。
铁链连接在牢房的铁壁两侧,将上官烨双臂拉平,不仅能防止他暴力伤人,长时间下去更是会耗损他的肌肉力量,让他逐渐失去反抗的力气。
“咔,”锁开。
上官烨的手像一只断肢般垂落下来。
双手解禁后他别说伤人,连控制双手都很难做到。
因为失力,上官烨的身体颓然倒下,在他即将摔落时楚璃伸手一接将他稳住,却见他淡然的神情一扫而空,陡然覆上一道冷色,杀意凛然!
他长臂一绕,狠狠勒在她的脖间!
“楚璃,是你自找的!”
楚璃在笑,仿佛能看见上官烨一张绝世的脸,因恨而变得狰狞扭曲,他一定在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他的恨是真,杀意是真,可他手臂的颤抖与无力,也是真。
他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极度疲惫的状态,她便是由着他来杀,又能怎样呢?
她的笑容越渐苦涩,曾经呼风唤雨的上官烨,如今竟成了一个连女人都杀不死的废物,她不知上官烨心中的痛苦究竟多深,只知自已在见到如此模样的上官烨时,有如锥心的痛。
眼泪爬满她的脸庞,视线一片模糊。
有一瞬间她倒希望死在上官烨的手上,八年来她心念着要除掉他,将上官家连根拔除,这一度是她唯一的愿望,可在她如愿以偿地推翻上官烨,当她的野心正一步步实现时,她失去了活着的勇气。
窒息感开始强烈,其实她若反抗,上官烨根本不能拿她如何,但这一刻,她恨不得就此死了。
死,何尝不是一种成全和解脱?
难以呼吸,她胡乱蹬动的脚蹭在了包袱上,包袱滑开,露出里面大红喜袍的一角。
见到那件喜袍时,上官烨充满杀气的眼神软了下来,带着一些不可置信。
今天是大婚之日,她带着喜袍来见他……
他手上的力彻底垮掉,像被抽掉了所有力量,身体瘫痪一般往一侧倒去。
楚璃本能地回身一抓,不料在他的带动下随他一并倒地,正好摔在他的身上。
朝她定睛看去,上官烨眉心狠狠一皱,想去推,又力不从心。
他恼羞成怒地沉声喝道:“滚!”
她也想知道,她该滚去哪里。
“滚!”他再次吼道,因为恨意彻骨,他的眼底现出骇人的血红。
“今天是我们的大婚日,昨夜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只有你才是我唯一的夫君,哪怕我那么恨你,但是……”她呢喃着:“我又那么爱你。”
可惜上官烨不会再听她半个字,更不会信她所谓的爱!他嘲讽地冷笑,“爱我?从不曾给予一分信任的你,谈何爱我?狼心狗肺的你凭什么谈爱?”
凭什么?
“凭我忍你们八年,这八年来,我由着你们翻云覆雨,由着你们操控大陈,我受过你的恩,但也因为有我,你得到更大的权力,为上官家谋得了更多的利益。”楚璃扳着他的脸,让他只能凝视自已,哪怕她难免被凶戾的眼神所伤,“凭我还留着你这条命,我便不是狼心狗肺,便有资格谈爱!”
“若你当真还有一分情义,此刻就该放了我!”
楚璃无奈地笑了笑,“你觉得可能么?放你出去,让我所做的一切全部白费?再由你们上官家对我反噬?”
“狼心狗肺!”
楚璃为了保住上官烨,和姑姑撕破了脸,她没有用剧毒杀死上官北,亦未做出其他伤害行为,她自认做到这一步,已将损失减至最低,她肩上的责任,所背负的压力有几人明白?
她不想像父皇一样将对立的人斩尽杀绝,岂止是不想当一只魔鬼,也是为了上官烨。
她还不够资格去领“狼心狗肺”四个字。
“骗了你是我的错,你可以说我没心没肺,但我不是狼心狗肺。现在,我什么都不要再管,我只想凭自已所想所愿,再放纵一回,上官烨,我恨你是杀害太子哥哥的嫌凶、意欲吞噬大陈的恶人,可我……也只是一个女人。”像是最敏感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狠狠戳痛,她重重皱眉,方才扳住他脸颊的手忽而柔软,轻轻抚过他的幽邃的眉眼,眼底铺开了一层细密的伤感。
“上官烨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喜欢上你了,对你的喜欢,跟你是不是恶人无关,只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感觉。我从来没有自我,今天只想放肆一回。”
换成从前上官烨早就沦陷,而今他再也不会了,她的话听在耳中,与听一则是笑话没什么两样,虚假,做作!
“要如何放肆?”鹰目微眯,冷冽看去:“要做我的新娘?楚璃,收起你的无耻之心,我不会因为苟活,便要学你出卖身体,哪怕你的第一次给了我,我一样觉得你肮脏无比。”
小拳支在上官烨胸口上,她微微侧首,脚一伸,便将包袱勾了过来,捏着喜袍一角,倏地扬起。
大红喜袍在上官烨眼前如一面招展的旗,通通的红遮住他的整个上空,最终将他和楚璃一道掩在了这片红色当中。
“楚璃!”
她伏在男人心口,听见他的心跳越发紊乱,不知是急是气,还是羞。
喜袍一落,黑暗中她喟然一叹,浓浓的伤堆在眼底,无人瞧见。
没有上官烨的日子度日如年,她无数次悄悄地想着,她到底还能否与上官烨再续前缘?阿年曾问她,等事情过了,他们能否再走在一起。
阿年的问如同一条烙鞭,一次次在她心头拷问,哪怕理智告诉她两人之间唯有一人倒下,她仍然怀着一点点可悲的幻想,希冀他们还有转机。
她们决裂至此,积压数年甚至上百年的矛盾不可能让他们得以善终,死去的亲人们不允,楚氏皇族的骄傲不允,她曾做下的伤害,也不会允。
瘦长的手指抚在上官烨身上,他的呼吸便又急促了几分,她能感觉出他的皮肤正随着她指腹的移动隐隐颤动,像在忍辱逃避,却又情不自禁。
那只不安分的手被他一把抓住。
上官烨体力微弱,用尽全力方能给她的手造成紧箍感。
一字一咬地道:“别碰我。”
她没有话说,按着不甘被她宰割的上官烨,继续她的动作。
只有在这里,她才能暂忘彼此的猜忌与仇恨。
她还记得除夕之夜在太傅府跟上官烨说的话,上官烨是她的男人,此生第一个,亦是唯一的驸马……
那些话麻痹了上官烨,但那些话又何尝是谎言?
上官烨现在不是楚璃的对手,面对羞辱,七尺男儿又能怎样?
感觉到楚璃的执意,上官烨缓缓松开她的手。
阴沉的眸子泛着危险暗光,在黑暗之中迅即沉淀。
楚璃为了反击,能与他装模作样八年之久,忍辱负重,不惜将自已的身子押上赌台,为了成功不计一切,他堂堂男人,为谋定后算,受这点折辱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他能重见天日,楚璃休想再只手遮天……
张灯结彩,彩幔飘扬,今日的国公府一扫阴翳,满满的喜庆。
卯时,“上官烨”的迎亲队即将从国公府出发。
老管家陪同睿夫人走进颐寿阁,即国公夫人的院落时满面担忧,枯瘦的手在宽袍下暗自握紧。
他的紧张缘自于昨晚出了一件事。
老管家莫名地半夜闹肚子,心急火燎地往茅厕跑去,刚进茅厕便有一人从后勒住他的脖子,抑声恐吓:“想不想你的老婆孩子小情人安然无恙?还有你欺上瞒下做的那些肮脏交易,每一桩说出来都足够要你的命!”
近日来,国公府与上州无不陷在一片阴霾当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老管家怕是大难临头,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按照习俗,“上官烨”拜别父母后启程,亲自前往皇宫迎亲,将公主从宫内迎入城东公主府,在不在那儿住不要紧,走的就是一个过场。
国公中毒后时有醒来,但意识不清。
关于中毒的事宫中出动了四名老太医,与国公府、太傅府几名幕僚一起做研究,他们当中不乏用毒高手,可是人多嘛,嘴杂,正统太医瞧不起人家江湖术士,指他们是歪门斜道,术士们瞧不上古板老太医,双方因为试配解药一事吵得不可开交,暂无定论。
好在上官北的伤情得到控制,暂无性命之忧,解药的事谨慎些为好,还需慢慢琢磨。
趁着上官北醒来,睿夫人亲自给他喂了药,其间上官北仿佛未开化的痴儿,在夫人喂药时全程看着,时不时笑一声,摸摸她的脸,揉揉她的发。
那时,上官北便能看见夫人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
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笑得像个孩子。
等“上官烨”进门跪拜二老后,睿夫人亲送儿子走出颐寿阁,瞧着一身喜袍的儿子,睿夫人百感交集。
“烨儿,成家后才算是大男人,今后你不仅要担着重重国事,也要顾念着小家,家如生意,需要经营。”睿夫人苦口婆心地道,“毕竟是公主,对她切不可再冷言冷语,别看她现在对你豁达地很,其实女人很小气,有事要多哄着些。”
听睿夫人说完,“上官烨”庄重地躬身应下:“儿知道了。”
两人相伴着,在管家的相随下经抄手游廊走向正院,院中,金银珠宝七七四十九箱,绫罗绸缎一百八十一匹,为首的两人,各捧一柄手臂长短的紫玉如意,恭敬地向新郎颔首。
这两柄紫玉如意非同一般,是上官北与睿夫人成亲时,女方陪来的嫁妆,不仅意义重大,更是价值连城。
做为聘礼,一示婆婆对儿媳的重视,二寓上官家薪火相传,因此不同于平常礼器,自不会与那些庸俗之物放在一起。
跟在睿夫人身后的老管家暗暗出了一身冷汗,昨晚遇见的黑衣人是上官淳的人。
上官淳要挟他,让他在迎亲队伍中给他安排两个人,那两人同是国公府内人员,实际上,他们是上官淳埋伏在府内的杀器!
上官淳自知无路可走,既然上官烨要将他斩草除根,他便要了上官烨的性命!
老管家有把柄在上官淳手上,为了活命只好听任上官淳指使,将夫人的嫁妆紫玉如意,安排到他们的手上。
睿夫人又向儿子介绍起那对紫玉如意,每说一句,心情便沉重一分,说到动情处泪流满面。
而手执玉如意的那两人,已经蠢蠢欲动。
睿夫人牵着上官烨,与紫玉如意间不过咫尺之距……
突然!
“啪”一个清脆声响,两柄如意应声而断,断层处溅开的碎屑直逼“上官烨”和睿夫人的脸面,“上官烨”反应迅速,第一时间拂起宽大的袍袖,挡开迎面而来的碎屑,而睿夫人躲闪不及,下巴处被溅出一个血口!
两人当即掷开如意断柄,直接向“上官烨”杀去!
电光火石!
“上官烨”这才想起睿夫人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在躲闪杀招的同时推开睿夫人,三只断柄躲过,第四只直接用手接下,他毫不迟疑,护下睿夫人后便向那两名刺客还击!
府上顿时炸开窝一般,由于刺客动手太快,等“上官烨”还击时众人才一涌而至,迅速围向刺客!
老管家怕自已参与的事曝光,眼珠子辘辘一动,高声喊叫:“快来保护夫人啊!夫人!”
声音未落,一名刺客见势不好果断向睿夫人跃去……
皇宫,怡凤宫。
阿年久未见主子归来,在殿外时不时东张西望,眼见时辰将至,宫内上下整装已毕,论时间,迎亲队伍约莫到了路上,可主子还未梳洗打扮上妆,连个人影也未见,不知要拖到何时,误了时辰不要紧,若让人起疑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煌煌大殿,静如无人。
楚凤颜抱着怀,目光凛凛地看向殿外。
以楚璃的脾气,她自然不畏与替身成亲做戏,既然不是逃婚,她一大清早便自我隐身为的什么?
她又能到哪儿去?
到底是哪里触动了她,令成亲日跟众人玩失踪?
还用说么,除了那个男人,没有人可以左右楚璃的想法与意愿,该死。
楚凤颜抬脚走出大殿,向某个地方走去。
秘牢重地,风光旖旎。
大红喜袍再次扬起,楚璃从袍下滚出,当喜袍落地,重新盖住上官烨光裸的身子。
男人眼中的羞耻与挣扎全部消失,唯有坦然与笃定。
他笃定着,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楚璃只穿了一件苏绣鸳鸯的肚兜,修长笔直的臀腿欺霜赛雪的白净,线条流畅紧致,透着少女的性感与力度。
在上官烨的目光下,她长腿伸出,去够离她一步开外的衣裤,动作轻而柔腻,无限春光。
上官烨不由自主地心头一动,喉咙像被火烧似的,干燥地让人忍不住要用吞咽来缓解。
正文 145:鞭打
楚璃,你这惑乱人心的妖精!
若有下一次,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璃并不知她无意中的举动令上官烨疯了狂,她穿好衣服回身而看,平日习惯挂在脸上的那抹轻松笑意不见,少有的正色:“今日,我算是还了你一个新郎身份,和一个洞房花烛,我没有对你食言,婚约,我如期给你了。”
上官烨讥笑不言。
她打理着衣衫,不抬眼地道:“我算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说爱便爱,说嫁给你便跟你洞房花烛,我骗过你,同样尽力保你,对你在意的人我尽量留一条后路,能做到这些,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说着向上官烨淡淡扫眸,嗤然冷笑:“别摆着一副被我欺负的模样,你也很舒服的,对么?”
冷然的笑容挂在眼角,一转身便又满目忧伤,“下一次我再来,恐怕是大局定下的时候了。”
她无聊地想,这中间必然要相隔很久,不知上官烨会否想她。
反正,她会想他的。
她不再留恋,提步走出牢房,踏进幽长逼仄的通道当中。
目送楚璃的身影离去,眼见看守再次将铁门闭合,上官烨直将喜袍紧紧握皱。
楚璃,你最好盼着我这辈子永远不能离开这里。
否则,你一定会后悔自已的优柔寡断,和廉价的仁慈……
行至通道中段,宴尔疾步迎上,神色匆忙:“殿下,长公主来了。”
“又是她,”楚璃放下刚整好的袖口,不知是不是在嫌楚凤颜管得太多,她重重甩袖,刻意制造些响动来,“幸好我刚办完要事,不然她一来,全搅和了。”
今日天还没亮,楚璃便跟宴尔说她有件要事需来秘牢一趟,宴尔对主子向来忠诚,凡事无不尽心尽力,对主子的决断自然是鼎力支持,为防止误事,宴尔连楚凤颜那头都没去报备,两人直接来了秘牢。
此刻,宴尔见主子一脸憔悴,却眉眼渐宽,可见主子办的那件“要事”虽苦,但结果肯定令主子满意了。
“殿下英明。”
“嗯。”楚璃淡定点头。
字音刚落,耳旁“呼”的一声,一道疾快的破空声传来!
宴尔听声拔剑,拧身回转的同时向不明物斩去。
“嗖——”一道软鞭缠上宴尔手中的剑,当宴尔看清来人,忙低头赔罪:“属下不知是长公主,请公主恕罪!”
楚璃顺着这条鞭看去,一双清冽的眼睛正死死地盯住自已。
“姑姑怎么有空过来?”
“你做为准新娘还有时间走开,我为什么没空过来?”楚凤颜说着抽回软鞭,再次出手朝她身上扫去!
楚璃不闪不避,手一抬便抓住鞭梢,对峙道:“今天是大日子,姑姑最好不要如此戾气,属下们看着,让我难看您脸上也未必光彩,时辰快到了,这单戏可不能黄在我们手上,你给了那么多铺垫,还不是想要替身彻底将上官烨取代?今日的婚事,你必定是乐见其成的。”
楚凤颜狠狠抽鞭,楚璃却抓得愈紧。
“大婚日你来这里做什么,用不着我多此一举重复,我对你百般忍让,没想到你还是屡次让我失望,离开男人你活不去了是么,你到底……”
楚凤颜话刚到此,宴尔忙禀道:“长公主莫动怒,殿下来此是有要事处理,请您体谅。”
“要事?”楚凤颜讽刺地挑眉,长长叹了一声,侄女的脸皮,可真令人叹为观止,“是啊,殿下身份尊贵,不管做什么,都是国等机密的‘要事’。”
楚璃不遑多让,“既然姑姑明白,可以让路了么?”
“可以。”楚凤颜挣挣软鞭,等楚璃一松手她便收了回去,但她不过是虚晃一招,趁楚璃不备,她一鞭抽去。
这一鞭结结实实打在楚璃的手臂上,只一鞭便抽烂她单薄的袍袖,破烂的衣衫下,一道血痕清晰可见。
楚璃紧咬牙关,痛呼声被死死地关在嗓口,平静地在伤处看了一眼,“你够了没有?”
“楚璃,今日我非要打醒你!”楚凤颜犹不解恨,提起鞭子欲再次抽打,宴尔见状跪上前拦住:“殿下有孕在身,请长公主原谅她的莽撞,万万不能再动手了。”
“你倒是老实!”楚凤颜暴躁地踢开宴尔,咬牙低吼:“怀孕了打不得,倒是可以去做‘要事’!”
宴尔忙为楚璃说话:“殿下带孕操劳已是辛苦,长公主切不要再雪上加霜了。”
瞧宴尔为她说尽好话,楚璃心里蛮过意不去。
看来他直到此刻,还不知那件“要事”究竟为何事。
更不知“怀孕”一事有多荒唐……
“那她可真是‘操劳’!”楚凤颜现在与侄女相见成仇,满腹怒火无法发泄她岂能甘心?她愤而推开宴尔:“奴才,今日我要教训这个不知所谓的侄女,我看你们谁敢插手!”
“公主……”宴尔无奈地退至一旁跪下:“请公主息怒。”
秘卫中无人不知,楚凤颜是先皇指定的密令执有人,在下任帝君没有着落之前,楚凤颜便是秘卫的最高长官,权力凌驾在楚璃之上。
主人发话,谁敢有半句异议?
看守们闻言纷纷跪倒,方才还吵嚷不堪的通道,顿时静得过分。
只剩下凶残的鞭打声,和受罚人时不时溢出齿关的痛苦声。
单薄衣衫承受不住凌厉的鞭打,被划开一道道血口,破开的衣衫下,她娇嫩的皮肤应声而绽。
楚璃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以前被父皇宠着,之后有太傅惯着,何曾被人如此鞭笞过?但身上辛辣地痛着,心里却坦然地很,似乎有些负担终于被她放下,此刻她只是一个因为错爱而付出代价的普通人。
她不后悔大婚日来这一趟。
对她而言,大陈重要,她对上官烨的承诺一样重要。
为了家国她将上官烨禁锢秘牢,为了爱,她跟楚凤颜翻脸,并甘心承受上官烨的怒与杀意。
这些,都是上官烨曾经为她承受过的冰山一角。
鞭打的疼痛并不能让她清醒与害怕,反而会使她的倔强越发清明。
十一鞭后宴尔再看不下去,拼死挡在楚璃面前,替她挨了第十二鞭,忍痛道:“哪怕长公主要将属下砍头属下也认了!以私而言殿下是您的晚辈,但她毕竟是您的上官,望您不要太盛气凌人,若您再不收手,属下以死相谏!”
楚凤颜自知该到此为止,尽管余怒未消。
她犹不解恨地扔开鞭子:“要不是看在你对楚家如此重要的份上,今日非要打残了你!”
只是因为她重要……
“楚家,还是楚家啊,”楚璃忽然放肆苦笑,鞭打的疼痛下她可以忍住不哭,这句“对楚家如此重要”却让她濒临崩溃!
一切为了楚家,一切为了大陈,只因她姓楚,便一生都逃不出了么?
她必须舍弃自我,去迎合所有关于楚家的利益,只因她是楚家的公主,天生背负着使命!
“我本该相信,冰冷的皇室没有情,没有……”她呢喃着谁也听不清的话,一阵眩晕感袭来,她半跪着虚弱的身子,颤抖的手苦苦撑着,才不至于倒下。
低垂的视线中有人从身边走过,她强撑气力:“姑姑,我说过的话您是不是忘了?”
楚凤颜停下脚步。
她的方向正是关押上官烨的地方。
“我说过,不许您动上官烨!”楚璃气虚乏力,几乎在用尽全力嘶吼:“现在我给您多加一条,不许您接近上官烨,不许踏进秘牢一步!”
“楚璃你竟敢命令我!”楚凤颜恼羞成怒,回身后一把提起楚璃前襟,愤然道:“你翅膀硬了是么,你翅膀再硬也是我侄女!”
楚璃抓住她腕子,强行将她的手从自已身上剥开:“我不想再说第三遍,姑姑可以试试,若你再往里走会发生什么。”
“怎样?”
楚璃抽起一道冷笑,嘴角的浅辙阴寒至极:“你同样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这代价会是你最看重的东西,上官烨是我的底线,除了我,谁都不可以碰他,我没有耐心一次次提醒你,望你自重。”
“好啊楚璃,你蹬鼻子上脸了!”楚凤颜失望地推开她。
楚璃不以为是道:“我的地位本就比你高上一筹,何来蹬鼻子上脸一说?”
言下之意,蹬鼻子上脸的另有其人!
楚凤颜怒极反笑,“好,好得很。”
“是的姑姑,”楚璃腰板笔直,不再威胁或阻拦,反倒让出一步,好死不死地说道:“现在姑姑可以进去了,你想做什么,都由你。”
楚凤颜生性倔强,最受不得刺激,楚璃越是威逼,她越是想看看动了上官烨会如何!
她冷狠的眼光从楚璃身上一划而去,然后抬脚便进。
宴尔在一旁急得冷汗直冒,生怕两人要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他明白,两位殿下无一善茬,楚凤颜真敢进,楚璃真敢毁,不弄到两败俱伤,绝对收不了场……
楚璃背对楚凤颜,不带一丝感情的暗眸凛凛生寒,苍白的手紧攥成拳,青筋毕现。
走到第四步时,楚凤颜没预兆地停下脚步,不甘又无奈地折身返回。
“大婚日闹得什么劲,还不给我回去准备,你想让所有你看笑话不成!”
说着,楚凤颜背着手率先离去,脚步异乎寻常地飞快。
楚璃望着姑姑的背影半晌,待她身影不见,才不疾不徐地点头:“是。”
……
国公府惊现刺客!
大婚日太傅大人遭遇刺杀!
婚期前便开刀杀人,婚日见血不吉,大陈国迟早血流成河!
国公府动乱传出后不久,坊间热哄哄地议论开来,各种恶毒的话相继传出。
“这可怎么了得,皇室后继无人,咱们的主心骨太傅大人又受了重伤,多么好的一张脸,毁了呀!”
有人惋惜道:“就算公主不嫌弃,堂堂太傅今后以面具示人,到底是落了下乘,府里有人传出话了,不仅脸毁了,太傅的右手因为伤到筋骨,大抵是……哎!”
“好端端的盛典,血腥气太重,太重啊。”
“……”
老人家们三五成群地聚着,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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