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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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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佻地翻了翻眼珠,冷哼一声道:“纵然你即将嫁进上官家,也不过一个小字辈罢了,国公病了还有夫人公子们在,哪轮得到你在这里发号施令?”

    小夫人不同于睿夫人,睿夫人是楚璃未来婆婆,她们之间存在既得的利益关系,而楚璃与上官烨的联姻,对于小夫人与其子来说是一个灾难!

    “小夫人说的对,”楚璃冷冷地睨了小夫人一眼,“我在上官家确实是个晚辈,多少得给小夫人一点面子。”

    小夫人猛推了楚璃一把:“既然你明白还不让开,我要去看国公!”

    “小夫人,”楚璃咬着字音,着重一个“小”字,“我叫你小夫人是看在国公的面子上,不然凭你一个出身卑贱的妾,如何当得‘夫人’二字!”

    毫无预兆地发难,砸得小夫人措手不及!

    “嫁给国公就是我的身份,楚璃,别忘了你是一个晚辈!”小夫人被她激怒,口不择言地与她对吼。

    “你刚才喊我什么?”楚璃一张看起来无害的脸陡然变得阴气森森,她压近一步,一字不差地问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厅内厅外,突然静到落针可闻,人人噤若寒蝉。

    国公府的人们第一次感受到“傀儡”公主的气场,她小小的身体里似乎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空气凝滞,连正在为国公施救的两名大夫,都不禁放缓呼吸,生怕她下一眼便扫在自已身上。

    “我……”小夫人口齿打结,微不可察是向后退了一些。

    “我明白了,想来我堂堂摄政公主,在国公府诸位的眼里如此低等,连一个从妓院里出来的女人,都敢直呼我名讳了?”

    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扣整个国公府头上,哪个还敢言!

    小夫人浑身冰凉,哆嗦道:“我当你是晚辈才……”

    “可我并不想你当我的长辈,”楚璃冷蔑地道:“请小夫人你,以国法待我。”

    “国法?”小夫人才疏学浅,不知道国法是怎么个法,又怕楚璃再次逼问,急得绞着手帕,手足无措。

    阿年抻着嗓音,“好意”提醒道:“小夫人,您出身卑微,是没有资格以殿下的长辈身份自居的,现在您儿子又是通缉要犯,您身为母亲难辞其咎,殿下没将您带回去审问,那是碍于国公名声的缘故。方才殿下说的国法,指的是抛却国公这一层关系,单看您这庶民,在见到尊贵无比的摄政公主殿下时,该以何礼相待?”

    小夫人听后怔不敢言,阿年不耐烦道:“庶民,还不跪下拜见?”

    不仅小夫人,全府上下听见这话后无不震惊,楚璃是个傀儡,向来得给国公府十二分颜面,现在国公倒下,家里的顶梁柱忽然坍塌,楚璃让小夫人跪,她到底跪是不跪?

    这一跪不仅仅是庶民对楚璃的“礼敬”,更是国公府对楚璃的低头!

    毕竟在国公府下人们眼里,小夫人不是妓女不是庶民,她的的确确是夫人!

    小夫人胆战心惊,勉强撑着倔强:“我是国公府的夫人,见殿下不需要行跪拜之礼,这是国公跟我说过的,除非国公亲口要我跪,否则,我不能从命!”

    “你确定不跪?”楚璃上前半步,直把小夫人逼得朝后退去,“小小庶民竟敢蔑视国法,那么我不介意送你进大狱,让你清醒清醒。”

    “你敢抓我,国公绝不允许你这么做,”小夫人外强中干,惧愤交加,脸上青紫相错,“殿下也要识趣点才好。”

    这个世界上,想用羞辱之词企图让楚璃失态的人早不存在了,小夫人自以为她的话能起到将军楚璃的作用,可在楚璃看来,却是幼稚可笑!

    楚璃向来不喜欢“欺负”平民,她只欺负位高权重能力强的人,但现在看来,她有必要亲自下场,来教小夫人如何做人了。

    “小夫人,你说国公说过,你见到我不用行跪拜之礼?”

    “是。”小夫人腰板一挺,本来见楚璃恶目相对她还有些害怕,可一想到身后有偌大的国公府撑腰就来了底气:“国公功在社稷,你更是我们国公和二公子一手推上位的人,没有他们哪有你……”

    “啪!”

    小夫人话还未落,楚璃一个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你敢打我!”小夫人像一只怒极的猫那般,顿时炸开了毛,与此同时侍卫们相继面露惊色,有人耐不住小夫人被扇耳光,欲要挺身而出。

    卫显伸手拦下一名焦躁的侍卫,用眼神将他逼退。

    “我如何不敢打你了?国公半生戎马为国尽忠,曾为国立下汗马功劳,岂容得你败坏他的名声,说他枉顾法理,怂恿你以下犯上!”楚璃话犹在口,又是一个耳光重重抽去,这一耳光直接将那女人抽倒在地:“你胆大包天,竟敢说国公与太傅只手遮天弄权,”她咬着牙,一字一咬道:“我看你是活够了。”

    两个巴掌加上一顿恐吓,又见楚璃眼带杀气,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她的脸抽烂,小夫人本就没什么底气,如今更是被吓得两腿发软,“卟嗵”一声,跪倒下去。

    小夫人给楚璃下跪了!

    方才还嚣张不可一世、敢跟当朝公主叫板的小夫人,挨了巴掌又下跪!

    所有人无不呆愣。由于长年受宠,小夫人在国公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国公对她言听计从,连正室也要看她脸色,如今有人在府上大厅,当众打了小夫人耳光,这跟扇国公的脸有什么不同!

    院中跪了一片的下人们开始按捺不住,起了躁动之色。

    卫显见楚璃触犯众怒,赶在众人情绪将要控制不住之前向睿夫人道:“国公病发,请睿夫人主持大局!”

    比起处事能力卫显确实比叶成更胜一筹。

    国公一倒,府中内务理应由正室主持,卫显这么说是要提醒各位,小夫人只是一名妾室而已!

    而睿夫人担心国公伤情,哭得双眼红肿,无心过问。

    两名大夫正在为国公做救治,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国公虽说呼吸顺畅,却暂无苏醒迹象。

    俯视捂脸抽噎的小夫人,楚璃居高临下道:“大公子将国公气到病发,你做为他的母亲同样罪责难恕,便跪在这里,直到国公苏醒为止。”

    小夫人不服:“如何都是淳儿的错了?”

    楚璃唤来老管家,老管家将玉兰苑的事说了出来,小夫人听后才彻底死心,乖乖地跪坐在地,颓废地像被人抽去了灵魂。

    论国法,她争不过楚璃,论家法,她大不过睿夫人,以前仗着国公肆无忌惮,现在国公病了,儿子被通缉面临牢狱之灾,这时还有谁撑她?

    罢了。

    楚璃并不是无的放矢,办挺小夫人杀整个国公府的气焰,同是给睿夫人出口恶气,算是拉拢了女主人,此举足以震慑府中上下,等国公府向她倾倒,便会有更多人向她倾倒,接下来办事会方便很多。

    把小夫人整乖了,楚璃回往上官北身边时,向守卫大厅的卫显看去。

    早知上官烨将卫显赶来国公府必有用意,果然。

    卫显朝她点点头,表示看见了。

    收到楚璃示意后宴尔便带着一名属下去往玉兰苑,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上官淳,走得干干净净。

    无妨,秘卫的人之前便已分防国公府各出口,即便上官淳逃,他越是逃,对他们越有利。

    宴尔未追,回往前厅复命:“禀殿下,上官淳逃了。”

    “他跑得倒是挺快,”楚璃轻蔑地瞧瞧暗自庆幸的小夫人,与宴尔道,“这么大的国公府,上官淳总会回来,他犯下累累罪行,更不知对国公做了什么,害得国公昏迷不醒,这个人,我势必要抓进大狱好好审问。”

    听言小夫人猛地抬头,因为双颊肿胀,她的声音含混不清:“殿下,虽说淳儿干了些糊涂事,但还不至于对国公动手脚,国公昏迷的事,可不能算在淳儿的头上啊。”

    “上官淳大逆不道、忤逆犯上嘶咬国公,这事儿可是有证人的,你还敢颠倒黑白替逆子说话!”楚璃手一扬……

    小夫人陡地一缩脑袋。

    楚璃手一扬……整了整刚才因为动作过大弄皱的衣袍,若无其事地道:“你要是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维护逆子,我便请睿夫人以家法治你。”

    “我……”小夫人被怼得不知如何应付,看看杀气腾腾的楚璃,再看看双眼通红怒目瞪来的睿夫人,气焰终于消失殆尽,“先让大夫瞧瞧吧,之后再下定论也不迟。”

    楚璃不再答理,掉头来到睿夫人身边,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慰。

    看着痛心的睿夫人,想到在秘牢受押的上官烨,她的心中隐隐作痛。

    夫人面相柔和,是个有气质又湿润如玉的女人,楚璃想,大约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生养出上官烨那般优秀的男子吧。

    哪怕她对上官烨决绝,亦不会否认上官烨是大陈最优秀的男人。

    她已将上官烨伤得千疮百孔,万万不想让他的母亲再承受痛苦,可是,她又难免伤到整个事件中最无辜的长者。

    “他会没事的夫人。”

    睿夫人侧首,欣慰地看了她一眼,连连点头:“殿下都说没事,他肯定没事了,国公这大半辈子不容易,没想到会因为一个逆子气伤,愿他吉人天相吧。”

    “嗯。”

    楚璃乖乖应着,尽管把吉人二字安在上官北头上是对吉人最大的讽刺,但楚璃从不否认上官北对大陈所做的贡献。

    若用一句话来形容上官北,则是功过掺半,过犹不及。

    两名大夫一时查不出国公的情况究竟在哪,急得冷汗淋漓。

    而这时,一名侍卫快步来报:“卫侍卫长!御林军包围国公府,请您明示!”

    大批御林军水流般涌进府内,再次引起府中人员一片动荡,国公府侍卫以护卫府上为第一要任,立刻率人拦在府前,与直隶上官烨的御林军统领对峙。

    双方剑拔弩张。

    国公府内,惶恐的气息弥漫。

    在卫显示下之前,楚璃向睿夫人说道:“夫人明鉴,御林军是为抓捕上官淳而来,在此还请夫人恕我来迟,未能及时阻止上官淳伤害国公。”

    楚璃暗暗骂自已一声无耻,接着道:“您晓得这府中关系复杂,若夫人信得过御林军,他们愿为府中安全出一分力。”

    经过楚璃几句暗示,加上睿夫人本就知道小夫人在府内拉帮结派,自然有所触动。

    上官淳毕竟和小夫人狼狈为奸,现在上官淳忤逆犯上,落罪而逃,难保不会做出其他的恶事来,上官淳必须尽快到案,以免之后再伤害他人……

    楚璃的最后一句话无疑戳中了睿夫人软肋,睿夫人沉吟一声,“只怕,会不方便。”

    “要不要御林军守护国公府,我完全尊重夫人的意见。”

    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小夫人被整成了秋茄子,上官家支系远在边陲,鞭长莫及,如今能当家做主的唯有睿夫人了。

    楚璃丢下那句话便要转身。

    “殿下,”睿夫人叫住她,无多犹豫,“还是请殿下派出部分人手,与卫侍卫长一起护卫为好。”

    相比于上官北提携的卫显,睿夫人则更相信亲生儿子手下的御林军,毕竟上官北偏袒上官淳人尽皆知,奴才随主子,万一上官淳再回来,没准卫显会网开一面。

    上官淳在京中关系网复杂,有自已的人手,既然他都对父亲动手了,谁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谁。

    楚璃再一步得逞,心中自是欣悦,脸上却半分不露,淡淡地冲睿夫人点头,看向卫显时,卫显垂首不语。

    “夫人,”一名瘦大夫慌地跪在睿夫人面前,战战兢兢地禀道:“国公脉象蹊跷,小人一时难以判断,但据初步观察,国公像是中毒了。”

    “怎么会中毒了!毒从何来,如何中毒?!”睿夫人顿时满面惨白,手在丝帕上不安地绞动,“快给他看看中的什么毒,有什么解救之法!”

    “我知道了!”小夫人像逮到关键点,突又来了劲气,恶生生地指向楚璃道:“即便淳儿对国公不敬,将国公气到病发是淳儿的错,可大夫说的却是国公中毒,‘病发’也是跟殿下见面之后才发生,殿下,请恕我不敬,请您拿出自证清白的证据,不然您难逃下毒的嫌疑!”

正文 143:“上官烨”回京

    习惯跟诸如上官烨这类能人打交道,小夫人根本不够楚璃看的,面对小夫人的质疑,她爱搭不理地道:“既然这样,请小夫人亲自来搜搜,看我身上带了什么毒药。”

    心还不死?

    那我只好让你这个人去死了。

    小夫人鼓足胆子起身,径直走向楚璃,果然像模像样地搜起她的身来。

    “这样搜只怕也搜不出什么,”楚璃道:“不如找个地方,我把衣服都给脱了,再让你好好地检查个遍?”

    “殿下说的对,是该好好搜了,”小夫人嘴上说着风凉话,心里早骇得砰砰直跳,万一搜不出带毒的东西只怕不好收场,淳儿那顶谋害生父的帽子算戴定了。

    她的手沿着楚璃的肩膀,向手臂上摸去,一寸一寸,无一遗漏。

    刚捏到楚璃手腕上时,睿夫人忽然开声:“等等。”

    平时温和的她不开口则矣,一开口便是朗朗大气:“这样对殿下不公平,能与国公接触的何止殿下,我们国公府所有人都逃不出嫌疑,既然要查,为示公平,每个人都要查。”

    大夫道:“据小人推测,国公中毒大约在一刻时以内,即是说……除了殿下,当时陪同国公的管家,侍女,以及大公子,都有嫌疑。”

    “嗯,”睿夫人赞同地点点头,“那么,便锁定两刻时之内,与国公接触过的所有人吧。”

    楚璃第一个附掌:“夫人明鉴。”

    睿夫人唤道:“卫显,带人去查。”

    “是。”

    小夫人急得满头大汗,她摸遍楚璃全身,始终找不到疑似带毒的东西,不甘心就此认输她又让大夫亲自查看,可大夫根本不知国公所中之毒是何种类,哪里能找出对应的毒物来,查来查去毫无结果。

    不多时后卫显紧急回报:“禀夫人,属下在玉兰苑大公子与国公争执的地方,发现了一枚银针。”

    ——宴尔去追上官淳时趁人不备,将一根带毒的针落在一处有扭打痕迹的地上……

    “什么银针?”

    卫显将那根半指长短、极其细小的银针呈在睿夫人面前。

    银针静静地躺在一块米白缎料上,针端发暗。

    大夫见后倒抽一口气:“确实带毒,只是不知与国公所中之毒是否一样。”

    “玉兰苑找到的……”小夫人身上一个哆嗦,歇斯底里地喊道:“玉兰苑怎么可能有带毒的银针?就算有,也一定是有人要害淳儿,不可能是淳儿害国公,对了,一定有人去过玉兰苑,栽赃陷害淳儿!”

    楚璃不理抓狂的小夫人,与睿夫人与大夫道:“想证明这针是不是伤害国公的那针,很简单。”

    “殿下?”睿夫人询问。

    楚璃小心翼翼地拿起银针,左右瞧了瞧,闲散的目光忽然凛冽,迅即出手!

    银针从她指端射出,直奔小夫人而去,插在了小夫人的胸口上!

    面对楚璃的快速出手,在场的人无不惊诧,空气像回到冰点,各人纷纷用不可思议,又同情无奈的眼光看向小夫人。

    而小夫人本人因受惊吓忘了呼叫和哀号,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已胸前的针,一双狐狸眼睁得斗大:“大夫,救我,我不想死……”

    上官北所中的毒并不是即时发作的类型,他的昏迷本就不是因为毒性发作。

    否则对方便能从药物发作的时间上,判断出上官北到底在玉兰苑中毒,还是在进入大厅后才中毒。

    这还是阿年给他搜罗来的奇物,独一份的解药被她存放在怡凤宫,想要重新钻研其药性,配制出合理的解药,少则半年,多则三五年。

    那时大陈早与上官家无关,她自是不惧。

    做到了这一步,楚璃自知该“功成身退”,向睿夫人礼貌欠身,“国公由夫人照看了,夫人受累,至于玉兰苑搜来的针是否有毒,是否与国公身上的毒一致,大夫自会给您一个答复。我还有要事处理,先回去了,夫人有事派人通知一声便好。”

    睿夫人不无感激地看着楚璃,“殿下慢走。”

    临行前楚璃吩咐御林军统领好生安排,务必将国公府防得滴水不漏。

    她刚准备离去,一个激昂的声音从府外传来:“太傅回来了!太傅回来了!”

    声音一经通传,睿夫人便急不可耐地迎出,可当她看见向自已走来的上官烨时,整个人怔住了。

    在一队侍卫的簇拥下,“上官烨”高拔身影伫立其间,风姿绰约,透着一股朗硕风神。

    只是……他的脸上戴着一块银制面具,不见真容。

    院中的下人们看傻了眼,睿夫人站在“上官烨”面前,满脸的不知所措。

    “你是烨儿?”

    “上官烨”静静地看着睿夫人,眼光微动,再向楚璃那儿看了过去,“是母亲,儿子回来了。”

    这声音是上官烨没错。

    众人提起的心不禁落下一截。

    睿夫人则提心吊胆了起来,儿子为何要戴着面具,他经历了什么?刚刚经过上官北中毒事件,睿夫人心神俱疲,再一见儿子异常,脆弱的神经禁不住摧残,还未得知原因,便觉胸口阵阵疼痛了起来。

    “烨儿,让母亲看看你的脸,”睿夫人缓缓地伸出手去,却在即将挨在他面具上时,颤抖着停了下来。

    他原本清俊的脸庞一定糟糕透顶,否则向来高傲的上官烨不会戴着面具示人。

    “夫人,”楚璃抓住睿夫人的手,喉头一哽:“让我来。”

    隐下眼中的一抹暗光,楚璃深深吸气,在众人的目光下揭开“上官烨”的面具。

    “啊!”

    “太傅大人!”

    惊吓过度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惊叫过后众人哭成一团,站在楚璃与睿夫人面前的他,脸上有两道狰狞的刀口,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因此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其中一道由他左眉头上方起,斜贯至面部,像八字的一撇,撇地惊心动魄。

    “烨儿!”睿夫人嘶声吼道,人们从不曾听见她大声,如今这声音却因为太过震惊而尖锐到刺耳。

    明知是冒牌上官烨,可楚璃在见到他的模样时,仍然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正是上官烨本人。

    毁容并不在她的打算当中,她不曾想过要通过毁容来让“上官烨”长久地以面具示人,从而更好地避免被人识破,因为“上官烨”在声音的模仿上几乎无懈可击。

    身为秘卫,他无可选择地从命,毫无怨言。

    “莫哭,一点小伤罢了。”

    “哪里是一点小伤!”睿夫人失控地扑向上官烨,不停捶打他的胸口,心如刀割:“你让母亲怎么办,你为何不保护好自已!烨儿,你是我们府上最优秀的孩子,你是母亲此生骄傲!母亲这一生不争不抢,从不与他人计较什么,唯愿我的丈夫与孩儿平安顺遂,喜乐无忧。可你,是如何对待自已的?若你有半点记得母亲的话,如何敢粗心大意让人伤成这副模样?你该怎么办,让殿下情何以堪啊!”

    院中响起一片抽泣声,突如其来的巨大变数,让整个国公府被蒙上一层悲痛气息,如坠阴雾。

    “上官烨”任由睿夫人捶打责骂,良久才抬起手来,放在睿夫人的脸上。

    楚璃惊讶地发现,他的右手僵木发颤,难道……

    “儿子一时大意,在回京路上被伏,让母亲担心真是不孝,让您失望了。”

    感觉到他手上的异样,睿夫人本就满目疮痍的心头顿时如万箭穿透,竟然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夜幕初上,今夜的人怡凤宫莫名阴森。

    森然大殿唯楚璃一人独坐案前,咬着牙,握着一把金匕首,在红木桌案上用力刻动。

    本该放在案台的奏折和笔墨,全部凌乱地洒在地上。

    满殿死静,唯有刀尖与木头发出骇人听闻的划擦声,一笔,一下,似乎她并未刻在木制的桌案上,而是刻在了最恨之人的骨头上。

    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刀尖忽停,她怔怔地看着被划花的桌台,这些杂乱无章的图案,狰狞地像替身脸上的伤痕,与人们破败的人生。

    她抬起匕首,将刀锋紧紧贴在自已的脸颊。

    凉到入骨的冷意袭来,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楚璃!”

    熟悉的声音传进殿中,愤而急切:“你在做什么,把匕首拿开!”

    “我想试试,被划破脸是什么样的感觉,姑姑,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我只想找个没人发现的地方,把自已藏起来。我白天做一个人模狗样的公主殿下,我可以借用上官烨的名义号令众人,现在国公倒下了,国公府由睿夫人当家作主,夫人也定会站在我这边……眼见着一切情形如我期望,不久的将来,我便能消除上官家在大陈身上的烙印,重建自已的势力,这不都是我最想要的东西么,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开心呢?”

    她的眼里有泪,嘴角却噙着笑意,哭笑不得,生死不能!

    “姑姑,你将我们的替身弄残,让他今后脸不可露,手不能书,下一步是要干什么?”

    楚凤颜不想刺激到她,小心翼翼靠近过去:“你先把匕首放下,划伤了要变成丑鬼,将来怎么见人?你做的很好,现在上官淳百口莫辩,背上弑父的罪名死路一条,等把他除掉,上官北的事算是彻底有个定论,我们出乎预料的顺利不是么?你很快便能解脱了,到时我带你出宫游山玩水,你可以过自已想要的日子。”

    可楚璃已然不清楚自已想要什么了。

    她快乐而自由的人生在十岁那年戛然而止,之后……若说还有快乐,便是少年在一起的时候。

    大陈上下,谁不知道她的少年太傅英俊无双才智双全,她并不完全是机械一般运作的人,她也会像普通女孩一样,曾在某些瞬间,痴迷于他的神俊的容颜,想往他的一举一动。

    宫变后她很长一段时间迷茫到不可自拔,吃不下睡不着,是少年的陪伴终日终夜陪伴,无数次默默关怀拯救了她,为了帮她走出困境,他无视宫规与男女大防,惹来无数非议与父亲的责罚。

    听说少年回府后承受打骂,她却不曾从他脸上发现过蛛丝马迹,次日见他,他依然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皎皎少年,清冷雅致,别有不同。

    少年时期的他不比成年后那般冷淡,性子有一些像无忧。

    她恍然间才明白,她第一眼便对无忧有莫名的好感,居然缘于无忧身上有少年上官烨的影子。

    ……

    现想来她十岁后的快乐,是在她忘记了肩上的责任和对上官家的痛恨时,见到上官烨。

    他承包了她八年来所有的喜怒哀乐,回忆起来,就像在一堆碎瓷中翻找糖果,刺得生疼生疼。

    姑姑说她可以去过想要的日子,她都不知道想要什么,如何去过?

    分神间楚凤颜上前夺去她的匕首,“夺”地一声,飞射在殿中的一根大柱上。

    “楚璃,不要企图用这种手段来逃避,该做的必须要做,”楚凤颜一把拎起楚璃的前襟,狠狠往面前一送,低声道:“明天就是大婚之日了,当假的上官烨成为真的,那么真的便毫无意义,上官烨必须死,留着迟早是祸患。”

    楚璃将手紧紧扣在残破的桌案边缘,一瞬不错地望着眼前的女人,嘲讽地问道:“敢问他是怎样的祸患?”

    “他会乱你心神,让你摇摆不定,让你溃不成军!”楚凤颜冷眸看去:“他是你最可怕的敌人,更是你最致命的死穴。”

    从楚璃对上官烨下手不过短短十几日,然而在楚璃看来仿佛有数年之久,可怕的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伤口却还历久弥新,没有愈合的迹象。

    “是你自已动手,还是我帮你动手?”楚凤颜站在桌案对面,手撑在桌沿上欠身上去,与楚璃的脸只隔着三寸左右,威逼的意图明显:“已经走到这一步,多大的难关都过去了,你不是娇娃娃,难道要在最后一步犹豫?上官烨反正生不如死,送他一程,算是给们之间的一切画上一个终止号。”

    姑姑说的对,楚璃,上官烨,他们都是对方的底线与死穴,姑姑既然知道上官烨生不如死,那也一定知道,她与上官烨感同身受。

    “如果你还记得彼此那点情份不忍下手,我可以代劳,只要……”

    “长公主殿下,”楚璃忽然一字一顿地提醒道:“我不许。”

    “你说什么?”楚凤颜脸色一冷。

    “我说,我不许你动上官烨,”楚璃半寸不让,强势地道:“不论上官烨是生是死,他是我的人,只有我才能处置他。”

    “楚璃!我是你姑姑,你敢不听我的话?”楚凤颜恶目瞪去,脸上有切齿的力度:“除掉上官烨还不是为你好,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再这么下去你会功亏一篑!”

    “是么姑姑,我已经不像个人了,你是不是要让我做一个魔鬼才甘心?”被划花的桌面在她指下抓紧,因为太用力,木屑刺进了指甲,可她好像感受不到这种痛苦,继续与楚凤颜做不死不休的对峙,“我们面目全非,难道连最后一点底线也要亲自踩破?”

    “你真的爱上他了?”

    楚璃眼中闪过一道迷茫,不知如何作答。

    “我对上官烨下手,是因为我要从他们手上拿回自已的东西,但该分的要分,动上官烨有我必行的理由,留他的性命同样是我必为的事,这些年我靠他才能存活下来,一转头便要对他赶尽杀绝?我做不到。”她没有退让的余地,“姑姑,你有你的信仰,我有我的路要走,我们本就不是同样的人,哪怕这件事影响再大,上官烨一生不能重见光明,我也不会杀他。”

    许是没想过楚璃会对上官烨的事如此坚决,楚凤颜无力地苦笑一声,直起身定定地看着她,“终究是扶不上墙的丫头,没有你父亲的决然和气魄。”

    “为什么要拿我跟父皇比?说白了,我只是下任国君的垫脚石,你眼中的一个窝囊废罢了。”楚璃的手缓缓离开残破的桌面,“再者,如果您认为,动不动血流成河让人断子绝孙算气魄的话,只能说你目光短浅,不知所谓。”

    “你……”

    “我如何?”楚璃冷笑以对,“因为你是长辈,我已迁就你太多,上官烨的事我不许你碰他!别以为你可以指挥秘卫,可以进得秘牢。姑姑,别逼我杀光秘牢中的看守们,以杜绝你见到上官烨。”

    楚凤颜早知楚璃一身反骨,却真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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