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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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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管理无方,害殿下遭遇危险,就是打死也不为过,但请看在儿子知错的份上,您饶了我吧!”

    一想到小孙子几乎不保,上官淳便后怕地不行,两个巴掌哪能解他心头之恨,忍怒向楚璃道:“你看,怎么发落这个混账。”

    明着以“管理无方”的罪名治上官淳,实际上却是罚他行刺一事,楚璃反正将处置权交给上官北,以此来麻痹并讨好上官家,自然不会不识相非得狠治。

    但,这口气不出不快。

    “念在我并无损伤的份上……”楚璃偏开脑袋,跟身边的阿年冷声说道:“你还愣着做什么,没见国公大人抽巴掌手疼么,你个奴才不去代劳,是不是在等我给你紧皮子?”

    阿年眼睛一亮:“哎!有事奴才服其劳,奴才领命!”

    上官淳:“……殿下我……”

    “啪!”

    上官北忙将头转了开。

    阿年倒真舍得,左右开弓扇地“啪啪”的。

    但上官北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连十几个巴掌打完,上官淳本来流畅的脸部线条已然尽毁,肿得宛如猪头,血丝混和着唾液一并从他关不住的口中流出,萌送菲し⒙椤�

    阿年捧着因扇人而惨红的右手,一脸委屈地回楚璃身边复命,“殿下,奴才手疼。”

    “阿年受苦了,”楚璃秀眉直立,心疼地对着他伤手呼了两口气,“等回宫后取了玉露膏擦一擦,放你三天假。”

    “谢公主殿下!”

    “猪头”上官淳听言,眼白子一翻倒了下去。

    阿年:“奴才没用多大的力啊?”

    ……

    国公府大厅,楚璃扶着腰肢慢慢坐下去。

    “殿下莫不是动了胎气?”上官北心头一紧。

    “无防的,大约是在乐坊逃命时,动作大了点,闪着了,但刚才大夫不是把过脉了么,无妨的,回宫后我注意歇息就好。”

    上官北再次气不打一处来,“上官淳那混帐,来人,把他给我……”

    “算了国公,”楚璃气也出了,预想中的效果也已达到,目前讨好上官北才是要紧,“今后您注意看着他一些,别让他再闹动静即可,我这点小惊小吓没什么的。”

    “难得你深明大义,我们上官家要有福了。”以前上官北没觉得楚璃如此乖巧懂事,还不止一次动过除掉她的念头,现在他后怕地不得了,幸好杀招她都躲过了,不然他上官家要背负乱臣贼子的骂名不说,他跟上官烨的关系怕是也要随之崩裂。

    幸好啊,现在,他既得好儿媳,乖孙亦来报到,没什么比这个更加圆满了。

    “您有个好儿子,是我有福了。”楚璃不吝夸赞。

    上官北想到一事,茶入口一半时问道:“对了,婚期已重新定下,关于封王的事还没有定论,不知殿下是何意?”

    眸子微凛,楚璃嘴角微微一动,再抬头时满面遗憾。

    “唉,那件事我一直不敢说,”她为难又自责地道,“虽然国公以及百官晓得五王当年是被陷害的,可是……”

    她顾顾左右,“我私下里跟你交代了吧,其实天禄阁那场大火,损失远远不止记录在册的那些物件,还有……我从太庙中发现的可证明五王无罪的先皇手札,也一并……”

    她不忍再说,懊恼地摇了摇头。

    “手札被烧了?”上官北惊讶之余面上露出丝丝庆幸来。

    当年构陷五王大案,牵连者甚广,上官烨说服上官北,不借用“先皇残害五王”一事动楚璃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当年大案中有上官家的身影。

    手札被毁,结果将是无忧封王遭遇困难,朝廷无法重启复审程序,亦不会因那桩旧事而牵连到上官家,动其分毫。

    这两者皆对上官家有利。

    上官北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声,“那么重要的东西被烧了,委实可惜啊。”

    “我有罪,我揭开那事,却未给那事善终,是我的无能,这事儿我都没敢跟太傅说,要是让他知道我犯下如此大错,定不饶我了。等我们大婚后,再具体谈谈封王的事吧,哎,我有罪……”

    “你也不想的嘛。”上官北默默喝茶。

    意外觉得今日春茗,真是好喝地打紧。

    怡凤宫,偏殿。

    上官烨凝视楚璃,轻轻啄在她的嘴角的笑涡上。

    墨眸中笑靥如花,神采飞扬。

    “你怀了我的孩子?”他捉住楚璃的手,不知要如何才能压下心中激荡的兴奋。

    楚璃但笑不语,将一勺药塞进他口中。

    平时苦到他几欲暴走的药,此时喝在嘴里,意外地甜。

    “何时的事?”

    楚璃反而绷着脸,怨他太过健忘,“我哪记得。”

    “这是我受伤后得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乖阿璃,你辛苦了。”

    楚璃敷衍地笑笑:“我只是呼应你的辛勤耕耘。有了孩子以后,你要对我加倍的好才是。”

    上官烨长臂一勾,将她的小身子整个糅进胸怀,“会的,我拿生命来爱你们,保护你们。”

    她伏在上官烨肩头,连一丝敷衍的假笑都不再给予,面无表情地应和一声:

    “好。”

    接下来三日,楚璃相继收到南部奏折,指南部上官家门生抱团违法乱纪,为祸一方,奏折进入楚璃视线,留中。

    然后她将这些奏折打包送去国公府,只道大婚将近不宜大兴牢狱,然后便无下文。

    谁不知上官北是个护短的性子,门生下有人生乱,了不得杀鸡儆猴,但当楚璃说起大婚时,上官北连杀鸡儆猴的打算也给弃了。

    不过这恰恰是楚璃希望的。

    早在上官烨乘船南下,动机有二,一是为了楚璃,二便是要亲自南下,去铲除南部部分祸群之马,却因堰塘一行闹得太大而不得不提前收场,南部的事不了了之。

    距离大婚之期,还有二十日。

    上官烨近日身体好转,除了精神有些欠佳外,其他的好转不少,可以像平常那般上朝议事,批阅奏折,与楚璃一道四处转转。

    到底伤得太重,他特别容易感到疲惫,但为了不失太傅威严,他并未将弱的那一面示人。

    “南部先派人警告,暂时压住他们的气焰,等大婚后再动手,”上官烨高傲负手,眸子清冷,“那帮畜生,我一个不留。”

    楚璃轻牵他手,温柔道:“你大伤初愈,不要那么大戾气,这事我跟国公商量过,暂时先放着再说。”

    上官烨将她的手反手握住,觉出她手微凉,他双手紧扣,“上次要不是你屡出事端,我顾虑你安危,南下一行我早将他们清除,哪里会给他们时间粉饰太平,拖拖拉拉至现在,他们按捺不住正好。”

    “先别气,可不能让那帮混账气坏了我的新郎官,”楚璃将他往旁边一挣,亲昵道:“正事先放放,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儿?”上官烨希冀地问道。

    楚璃顾了顾随行的叶成与尘湮,坏笑:“一个方便你我二人相处,又十分刺激的地方,太傅修养这么久,一点都不想的么?”

    上官烨脸色微变,心内如猫在抓挠,脸上却是正色:“不许乱来,你怀了孩子……”

    “不乱来,我只服侍太傅舒服就好。”楚璃曲起小指在上官烨衣襟上一勾,上官烨便仿佛失去了魂魄,讷讷地跟上她的步子。

    “属下告退。”叶成赶忙躬身退避,临行前将尘湮一并拉了走。

    这些日子以来,尘湮日日见楚璃与上官烨眉来眼去,他们每一句欢声笑语,每一个亲切动作,像一把顿刀子,狠而缓慢地从她的伤口上滑过。

    她不同于一般奴婢,但她毕竟不配与主子争欢,对于她这种身份而言,妄想即是罪过。

    “走了。”

    走了……

    可是尘湮无法忘怀上官烨,若要断了这份牵念,除非有一个人走了……

    她回眸望去,只见上官烨在楚璃牵扯下,渐渐走离她的视线。

    ……

    “到底要去哪儿,阿璃?”上官烨随同楚璃,一路小跑地进入御花园后山,钻进了一间假山洞中。

    上官烨自诩对上州内外了如指掌,随手可将整个皇宫地形入图,各大殿宇,各间宫室,各条道路,连一些很偏僻的小道都可铭记于心。

    可是奇怪,他从未来过这间假山洞,亦未在图纸或其余文献上见过它的存在。

    山洞外窄内阔,滴水泠泠,意想不到的别有洞天。

    “太傅,你还记得么,”楚璃这才松开上官烨,招展着双手,像一只刚从笼子里逃脱的金丝雀,跳着,笑着:“十一岁那年,我因为不堪负重累累功课,偷偷跑出南书房,侍卫找了我两个时辰未见。”

    “滑头精,原来你藏在这儿了。”上官烨见她一身轻松,像普通人家活泼的少女,不禁心间一宽。

    这是不是她真正的模样?

    八年,他时不时会想,与他相识至今的小阿璃,到底是怎样的女孩儿。

    然而经年累月,不得其解。

    此刻的她,让他再次想起这个困扰他数年的难题,可是此时此刻,他明明只从她身上看到了“自由”二字,再无其他……

    “太傅。”

    一声“太傅”将怔愣的上官烨唤醒,“我在。”

    “其实,这里并不是什么机密之地,只因为在这煌煌宫禁当中太渺小,所以它并不起眼。它看起来如此平平无奇,却有一个美妙的爱情故事,”她愉快地背着手,征询地向上官烨问道:“你要听么?”

    上官烨点头,但凡她说的,他都愿意洗耳恭听。

    她和悦一笑,刻意将话咬得字字清晰,“二十多年前,曾有一对璧人因这间山洞结缘,那位少女第一次入宫,在假山群中迷路,她也是胆大,不曾呼叫内监接应,而是自已摸索着,藏在了一处假山褶皱当中,等内监们找到她时已是次日。那时天将明,少女趴在假山当中,睡得正是香甜。”

    上官烨笑道:“心够大。”

    “是啊,她是一个风样的女子,”楚璃接着说道:“那件事后,便有人凿了这间山洞,为的是,当那位少女再次迷路时,还有个地方可以去。少女得知有人为她做了这事,感动之余,约男子来此秘会,那一见,两人便再也挪不开眼,索性衣带渐宽,共赴一场云雨。”

    “你说他们多潇洒,想爱便爱,想睡便睡,想娶便娶,哪像我们?僵持多年,忍耐克己,爱不得恨不得,连走在一起都要铺垫八年。”

    上官烨提步走向她,但他每进一步,她便要往后退开一步。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还怀了我们的孩子。”

    “上官烨,你知道那对男女是谁么?”她的笑容变了味道,苦涩难挨。

    上官烨神色痛苦:“我只想知道,你如何才能摆脱过去的枷锁,如何才能真正地快乐起来。”

    “那对男女主是我的父皇母妃,他们就是在这里怀了我的太子哥哥,可我的哥哥不见了,”楚璃苦笑,身上的枷锁如何能摆脱,这么多年她早已被打上了烙痕,这些东西如影随行地跟了她八年,她逃不开,甩不掉,连自已我麻痹都做不到。

    她像疲惫到了极点,眼底漫上一层红血丝,整个人如同掉进一个怪圈里,挣扎不得,“上官烨你告诉我,太子哥哥他去了哪儿?”

    上官烨垂眸不语,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宽慰。

    “事情过去太久了,不要再用太子失踪的事来折磨自已,”他的嗓音微有沙哑,伸出手想去抱抱她,可在刚碰到她肩膀时,她突然出手!

    上官烨对楚璃完全不设防,根本没想到她会对自已下手,当他有所反应,惊觉她狠招逼近时,为时已晚。

    “砰!”

    一掌重重击在上官烨心口,将他击得猛往后回撤数步,大伤初愈后的身体禁不住重创,身子堪堪稳住,心房里又是一阵绞痛!

    伤的痛,比不上她出手时的那种决然,给他带来的疼痛。

    他一直放在眼皮下呵护的姑娘,他致死也要守护的孩子,如今在他最爱之时,期望与她牵手一生之时,将他的幻想一掌击碎。

    比起天恩寺中受到的伤,这一掌不过尔尔,但这痛却是那日的伤无法比拟的。

    她何击碎了他的希冀,连他的心,也一并裂地粉碎。

    山洞内一片灰暗,只有洞口那儿有些许亮光影映过来,正巧打在楚璃的脸上。

    此刻的她狰狞,坚决。

    “上官烨,你耳目通达天下,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她固执地问道。

    虚与委蛇八年之久,今日她要跟上官烨摊牌,不再存在什么猜忌顾虑,所有的猜疑,都将直白地坦承在各人面前。

    不管会有怎样的结果,走这一步她势在必行!

    上官烨眸光低暗,只觉得痛,无言以对。

    “你们杀了他。”

    她说的轻描淡写,这个结论,她纠结了八年才敢直面,她一直以为,只要未见尸体,太子哥哥便还有活着的可能,于是她用这个谎言,骗了自已八年。

    上官烨面露痛色,沉声地道:“我没有杀他。”

    “不可能!”楚璃涣散的目光陡地锐利,锋芒直指上官烨,“你们上官家若不杀他,谁会对他动手?太子哥哥若不死他为何不露面?他怎么忍心让我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你们!上官烨,别再装成一副情圣的样子,这些年我过得够了,我每天醒来都要庆幸一遍自已还活着,然后再面对你这张脸!”

正文 135:我输了,你也不见得赢

    她在说什么……

    难道他从未爱过?

    上官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熟悉至陌生的女孩,心口瞬间疼到抽搐,他弯下腰身,企图找一个姿势来缓解疼痛,可是他越瑟缩便越苦闷。

    “上官烨,时至今日都坦白了吧,因为我们两个,注定要有一个不能活着去见世人。”她笑得近乎自残,瞪得硕大的眼睛,像在质疑眼前发生的一幕。

    哪怕这一幕,从头到尾假于她手。

    对上官烨而言,最不可信的,是她明明已经发难要将他置于死地,他还在不可置信。

    他以为相互猜忌的日子已然过去。

    以为自此后他们合二为一,彻底跟从前的日子告别,以为他苦尽甘来,终于等来她的爱。

    却是一朝梦碎,再难收拾!

    他泪满眼眶,哽咽地道:“我要杀我?”

    “告诉我,太子究竟死在哪里了!”她目似鹰狼,凶狠地盯着他,“你们用什么手段杀了他!你以为,太子死后楚家就后继无人了?你以为控制了我,让我给你们上官家生孩子,这个孩子以后就是大陈之主了?”

    上官烨冷嘲,呵!

    一个二十岁之约助她活到了现在,若没有这个约定做为交换条件,国公会允她活下去?纵然她全部了解,亦是不愿面对,从而将所有罪恶,推在他的头上!

    只因他是她最亲近的人,便可以被她肆无忌惮地伤害?

    心口中的痛一阵阵蔓延,百骸俱裂。

    他无力地望着楚璃,自暴自弃地道:“你只信你所信的答案,又何必再向我求证。”

    “对,因为你是上官烨,你是八年前宫变的凶手之一,你是我五皇叔被害的元凶之一!”楚璃凶恶地指着他的脸,聚在眼底的泪水隐忍着,不肯落。

    “你背负着洗不清的罪孽,所以你做什么都是错的,你的好意善意全是你的伪装,你只是在带领着上官家,一步步将大陈收进囊中!”

    上官烨无话可说。

    八年来她从未相信过,纵他三寸不烂之舌,又如何能说得服?

    “五王楚遂被害,只不过众人的构陷,正巧碰对了帝王心思,真正的凶手是你的父皇,他若肯下旨明查,若对五王有一分信任,何至于赤地千里,五王一脉斩草除根?”

    他深深吸口气,重重地咳了一声,“宫变一事,你更不必将罪过推在世族头上,那是因为你兄长们无德行无操守,贪婪无度,若他们顾念先皇尸骨未寒,心怀一分孝道,若顾虑一毫手足情分,有半点为国为民的仁心,又何至于在先皇灵前丑态百出,逼死你母妃,再酿成人间惨剧?”

    “而你,将楚家这笔烂账算在上官家头上,我认了,只因上官家是楚家臣子,必须有事顶着,有罪担着,”他绝望的眼神如死灰一般光泽尽失,不见了昔日深邃睿智,她狠目相看,他便愤而直视,似海深情不复存在,“楚璃,若我真想翻了大陈的天,你以为,你拦得住么?”

    答案显而易见。

    哪怕此刻上官烨走出假山洞,整个大陈,依然会听他号令,跟他赌,这些他握在手中的东西,亦是她的筹码。

    她身上流着楚家的血又如何,她的终点,只不过是上官烨现在的起点。

    “我拦不住。”她如实笑说,“但我能拦得住你,让你走不出这里,让你没有机会翻天。”

    “所以……”眼中光芒散去,他生无可恋地问道:“你要杀我?”

    楚璃没有正面回答,悠悠地冷笑相看:“你觉得自已所犯何罪,我必须要处死你?”

    他不知道犯了什么罪,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

    原来楚璃与她的父皇并无不同,为了高高在上的权力,太多事情可以被枉顾,不近人情,不讲道理!

    上官烨心口痛得发紧,虚弱的身子撑不起长时间站立,干脆腿一弯坐了下去。

    慢慢吐字:“我无罪。”

    若是为保全她性命,甘心扮演坏人角色是罪,他无话可说。

    “你知险却不止恶,纵容上官家为祸大陈是罪!”

    “你利用职权之便,排除异己,勾帮立派,为谋私利非法集权是罪!”

    她每念一句,便逼近一点,身上散发的凛凛寒气让空气凝滞。

    “你明知我将先皇手札置于天禄阁,却为了阻止无忧封王,将天禄阁重地付之一炬,导致朝廷损失无数是罪!”

    “你擅结武将,图谋不轨是罪!”

    “你身为太傅未尽其责,以下犯上只手遮天是罪!”

    一条条重罪砸在他的头上,每条每项都足够他以死赎罪,如此精心的罗列,他无话可说!

    这些年他只知,周遭所有人不可尽信,他唯独信任自已不会做任何伤害楚璃的事,他将权柄紧握,总比落居心叵测的人手中要好上一百倍!

    哪怕有一日他顶不住了,让楚璃下嫁上官家,或最差的让她做一个亡国奴,至少她还能活着。

    他不敢自视甚高,但他可以确定,大陈无他,便无楚璃。

    八年付出换不来她一句信任,他再怎样解释,也不过是一堆苍白的砌词!

    面对逼近的楚璃,上官烨嘴角慢慢浮起笑容,待她近在眼前,眼底血丝清晰可见,他讥诮道:“还有一条罪名你忘记了。”

    楚朝上官烨大方地摊摊手,表示他可以补充。

    “还有一条,”上官烨凑近她的脸,“我曾诱惑于你,使你情难自拔,导致你身怀有孕,反正那么多重罪扣上了,不差这一条。”

    “是啊,将来议罪时,我自会把这一条给加上去。”楚璃直起身,头一次以居高临下之姿,俯瞰权倾天下的上官烨,“你走不掉了,上官烨。”

    趁他伤重将他带进宫中,楚璃可不是大发善心,想让他得到最好的照顾的,而是早在谋划着这一步,将上官烨牢牢握在手中!

    山洞虽暗,但眼力极好的她,依然能看清上官烨此刻神态。

    他脸上每一个细微抽动。

    他嘴角轻轻勾起的浅辙。

    他眼波里的,每一个起承转合。

    她不轻不重地击掌。

    两名黑衣人应声从黑暗中走出,向楚璃躬身,“主人。”

    楚璃深吸口气,茫然看向上官烨,翻腾的心绪过后,是极致的宁和:“将他带去秘牢,好生看押。”

    “是。”

    上官烨直勾勾地盯着发号施令的女人,嘴弯轻启一个冷傲弧度。

    就在黑衣人手中的刀即将挨在他的脖间时,他突然徒手钳住钢刀!

    那把长刀“当”地一声折断!

    接着断刀的一截自他指间弹出,直接从身后那名黑衣人的颈间划过!

    这同时他身子一旋,一脚踢在黑衣人的断刀尾部,那柄断刀飞出,直插另一名黑衣人的胸膛!

    划破颈间的黑衣人血涌如注,刺穿胸口的黑衣人死不瞑目!

    上官烨连杀两人动用了内力,震得他心口一阵奇痛。

    自天恩寺受伤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又在猝不及防间被楚璃打了一掌,现在气虚体乏,一动内力便会感到心房闷痛,力不从心。

    “是我小看了你。””楚璃扬手,阻止身后的黑衣人上前,示意他们退下。

    既然选择在这里动手,她自然会提前安排好足够对付上官烨的人手。

    见黑衣人领命退下,楚璃活动她僵硬的腕子,冷诮道:“上官烨,那秘牢,就由我亲自送你进去吧。你知道么,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为你送终是我最大的心愿,而今去往秘牢之路我送你一程,算是不枉你我相识一场,师生之谊也好,男女之情也罢,从今开始不复存在。”

    上官烨麻木地看着眼前人,紧捂作痛的心口,一步一声地走向了她。

    在彼此距离大约五步时,楚璃背在身后的袖口内一把匕首滑落,接在她的掌中。

    四步,三步……

    她的匕首扬起,“唰”地从上官烨胸口划过!

    上官烨眼中一冷,一道金光逼进眼中,他拼着断掉一臂的危险抬手挡去,如他所料,这一挡是拿血肉之躯硬生生碰上冰冷刀光!匕首从前臂上一扫而过,而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就在楚璃伤他同时,他起脚直踹楚璃腹部。

    但是这一脚在离她只有一寸距离的时候,骤然停止。

    她怀了孩子!

    他上官烨的孩子……

    “砰!”上官烨心口再次狠狠一痛,人顿时失去重心向后倒飞了出去,模糊的视线里,见楚璃正手握匕首,向她疾步追来……

    楚璃赶在上官烨撞在山壁上之前,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迫停,匕首直抵他的颈下!

    眼中的狠戾气息不再,血红的眼睛里,一颗晶莹的泪珠滚过。

    恨不得,爱不能……

    他们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没有答案。

    “楚璃,”上官烨放弃反抗,心死地看着她,“这些年你对我说的话,可有一句是真的?”

    紧握的手青筋毕现,她仍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有,凡是你不爱听的,都是真话。”

    “你有没有对我下毒?”

    “有,你弱成这样,何尝没有中毒的原因?不然我可没把握将你一举拿下。”

    浮生醉,哪怕楚璃给他吃了半粒解药,但他虚弱的身子仍然抗不住毒性,他之所以提不起内力,与这个有关。

    想必今天,是楚璃最痛快的一天吧。

    她终于掀翻了身上的五指山,将他打进谷底。

    上官烨轻声一叹,以为会在她眼中看见报复的快意与兴奋,可他只见到她近似于自虐的狂放,连张扬的笑容里也带着自嘲的味道。

    他输了,她也不见得赢。

    可笑!

    他端凝她近在眼前的脸庞,她依旧清瘦,瞧着有些弱不禁风。我见犹怜的模样与她铁血的心性相衬,对比地如此强烈,触目惊心。

    他冷笑,“在我进秘牢之前,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好。”

    “你有没有爱过我?”

    楚璃被问得一怔,哪怕她时常会如此自问,同样不得其解。

    “没有的上官烨,我不爱你,跟你睡只是想麻痹你们,并且为了活着。”她认真地说着自欺欺人的话,这些年习惯说慌,以至于别人很难从她细微的表情中看出她真心与否。

    仗着无人察觉,她肆无忌惮。

    “如果我不跟你睡,不牺牲身子忍着恶心跟你恩爱,恐怕我早被你们杀了吧。你别自作多情了,天下之大,我爱楚氏的王权,爱大陈的子民,我有那么多可以爱的事物,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和心力,来爱你?”

    “死心吧上官烨,我教了我八年,今天我也教会你一课,”楚璃松开逼在他脖间的匕首,一字一顿地道:“上官烨,你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哪怕你的父母亲人,哪怕是你最爱的女人。”

    亦是先皇临死前,对她的最后一句嘱托。

    每当她想去相信上官烨时,先皇的话便会从她脑子里跳出,曾被先皇咬过的伤痛,便会被再次唤醒。

    父皇用最后一口气,在她身上打下永世的烙印,从此她背上情感的枷锁,做一个理智到麻木的人。

    “没有爱过,与我恩爱你要忍着恶心……”上官烨像被人抽干了所有精力,颓然如一个垂死的老者,他的力气渐渐泄去,怔怔地面对眼前人,却失去了对视的勇气。

    今日,楚璃何止教会他人与人不可信任,也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他的所谓“爱”,只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而已。

    心中翻涌地厉害,似有千万把刀子在心脏上割裂,搅碎,胸中突然一股腥气上涌,“噗”一口喷了出来!

    那股鲜血喷在楚璃的脸上。

    让她彻底地面目全非。

    “上官烨……”她木讷地看着上官烨,眼见他从自已手上瘫倒在地,人事不省。

    “主人!”黑衣人飞快上前,见她满脸鲜血,鬼魅似的骇人,都纷纷停在她五步开外,不敢再靠近。

    “带他去秘牢。”似乎没人听见她说话,她瞬间火光大作:“还不快带走!”

    “是!”

    目送上官烨被属下人拖走,楚璃怔怔地呆在原地。

    今日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已确实对上官烨动了手,并且一举将他制服。

    上官烨对于她来说是什么呢?

    恐怕仅仅是万丈深渊、万劫不复里多的那一丈、那一劫吧。

    可是她的心,为何会那么地痛……

    上官烨走后,山洞的角落里亮起一盏油灯,持灯的人走向了她。

正文 136:从此后,放手

    “主人。”那人恭敬地躬身示礼。

    楚璃顺声而看,他身姿高拔挺立,眉目峻冷,目光高远,俨然就是另一个上官烨!

    在上官烨养伤的这段日子里,楚璃从秘卫中挑选了一名与上官烨身姿、轮廓甚至眉目都有几分相近的人,将他安排在偏殿当值,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模仿上官烨。

    这名属下算是一位奇人,口技了得,有出众的模仿能力,上官烨的声音学出七成不成问题,虽有一些神采不得,应付一下总不成问题。

    属下习得上官烨平日的神态语气,再加上高超的化妆术,哪怕熟人,不留心观察也会被糊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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