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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套路有点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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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太傅吃不进药,需要以口渡药,这一点,国公您再父子情深也解决不了。”

    “什么?”上官北拂袖,“真喂不进去,老夫老可以找人代为渡药。”

    许是觉得话有不妥,成国公说完后木了木。

    楚璃长长一叹,“我与太傅婚期已定,国公这么做,不是扇我的脸,给上官家抹黑么?这事儿只能让我来,请国公把心放进肚子里,过些时日,定还您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这么说,也有道理……

    见成国公被说动,一直伴在身旁的上官淳可不干了,人接到皇宫里,他如何能“趁他病要他命”?此事上官烨必定要怀疑到他头上,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上官烨弄死为算……

    “爹不行啊,”上官淳拉拉成国公衣袖,低声劝道:“二弟若真进了宫,倒是方便了殿下照顾,但其他事,是否也更方便了呢?”

    事实上,上官淳不是怕方便楚璃对上官烨下手,而是怕楚璃不对他下手!

    成国公自然想过这一层,虽说按目前情势八成不会,但他们相互猜忌了八年,一时间改不了这毛病。

    “爹,我们接二弟回国公府吧。”

    不等上官北定音,楚璃哀凉地叹了一声,“大公子,你倒是说说,我除了方便照顾太傅康复之外,还方便什么了?”

    上官淳不好说她方便杀上官烨,恨恨地闷不作声,把宝全押在老子身上。

    楚璃呵呵笑道:“我明白,大公子想说太傅一旦进宫,就方便我随时跟他鱼水之欢了,”她不理上官父子变色的脸,也不理尴尬到想去钻地缝的众臣们,径直道:“但我做为摄政公主,该守的底线自当守着,太傅再秀色可餐,我也不能做虎狼女,直将他吃干抹净不是?好歹我得等到他伤愈,身子骨硬朗些再说,不然,他也不尽兴啊。”

正文 125:真相

    话落,室内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这话,要脸的没人敢接,也不知该怎么接。

    楚璃见他们齐齐沉默,满意道:“既然各位没意见,那便将太傅送进皇宫。国公若不放心,可派人进宫帮忙照看,在太傅养伤期间,我保证呵呵,守着就是。”

    话到这份上实在令人无语,上官北心想着有尘湮在宫中看着,再让叶成跟去,总不会让楚璃害了上官烨,再说上官烨若有闪失,对于楚璃来说岂不是灾难?

    谁不知楚璃能安然至今,全是上官烨在给她撑着?

    经思考后,上官北认为楚璃不太会对上官烨动手,不然她自已也难以全身了。

    再者……上官北往草包儿子那儿瞧了一眼。

    真把上官烨留在国公府,还不一定是好事。

    经商议,决定次日起程回宫。

    半个时辰后,天恩寺后山。

    残阳如血,映入萧瑟林间。

    上官淳看出父亲脸色不善,紧张到手有些无处安放,“爹,您真放心让小贱人把二弟带进皇宫么?可现在小贱人翅膀硬了,二弟这种情况落在她手里,还指不定她会怎么折腾呢,万一这个心黑手辣的小东西动了歹毒心思,把我二弟给……那可如何是好啊。”

    “她歹不歹毒老子不晓得,”上官北说着便咬起了牙后槽,鹰眸直勾勾地盯着上官淳,“但你这个小东西,才是真的歹毒。”

    “爹?”上官淳目睁如斗大,不敢相信上官北会用“歹毒”二字形容他,可见上官北心里有数了。

    上官淳尽量克制着心虚,皮笑肉不笑道:“我向来对您尽心服侍,也老实了不少,何来歹毒一说呢。”

    “你还跟老子装,”上官北一把揪住上官淳的头发,狠狠往上一提,痛得他哭爹喊娘,嘴里哟哟着“轻点轻点”。

    上官北气不打一处来,“我们的确说过要动楚璃,但那是她跟上官烨定婚之前,现在他们两个已然在践行约定,我自然没有再下手的理由,所以我才收卖天禄阁的人,让他们放火烧了天禄阁,毁了先皇手札,届时破坏无忧封王一事。

    如此一来,楚家无以为系,还不是你弟弟来当家做主,到时楚璃生了上官家的孩子,一切都将顺理成章,这种事徐徐图之才是上策,才叫兵不血刃。”上官北越说越气,一脚踹在上官淳的心窝子上,将他踹得飞出三四步远,“你这混账倒好,竟敢弄出那么大动静,你险些杀了你弟弟!”

    “爹,我……”

    “你个屁!混账的草包,看回了府老子不打死你个不成器的玩意儿!”

    “爹息怒,”上官淳怕挨揍,吓得两股战战,直挺挺跪在上官北面前卖惨流泪:“爹您总说的那么想当然,小贱人肯定是怕咱杀了她,所以才权宜下跟二弟谈婚论嫁,您看二弟被她迷的,现在哪还听得进我们的话,您不怕他对小贱人爱得太多,反而把咱们上官家抛之脑后么?”

    上官北心疼儿子受了重伤,对大儿子再多宠爱也抵不了他此刻的怒火,“废话,当年我让他做楚璃的太傅,不正是因为他生得美貌,将来可以使一出美男计?难道要让你这草包牺牲色相迷惑楚璃,再用你的草包头脑去治理大陈么!”

    “可是您看,你的这出美男计变味儿了啊,”上官淳急道:“二弟心往外处去了,他更忠于小贱人而不是咱上官家,现在权柄在他手上,一旦他跟我们反目,我们怎么办?只有杀了楚璃才能让他死心,然后改朝换代啊。”

    “改朝换代?”上官北抡起胳膊顺便抽了草包一耳光,“信不信改朝换代后他第一个拿你开刀,小畜生,你瞒着我做这种事,差点把你弟害死,还敢狡辩?他要有你这般狠绝,以你在堰塘煽动造反的罪名,他早就砍了你,幸好他还活着,不然老子让你下去陪他!”

    看上官北固执己见,上官淳不敢再说。

    但这股恨火,只会越烧越深。

    祈福日论定后上官淳找到苏衍,这个苏衍一直和上官淳有来往,苏衍因为父子惨死先皇之手而与楚氏为敌,上官淳正是看上了这点,与他一拍即合。

    苏衍同意为上官淳做事,上官淳保证极尽能事对付楚璃,如此一来二往,彼此也算平稳。

    但去年秋,楚璃堰塘一行打破了这种局面,苏衍以及前锋山暴露,权衡利弊下只好先一步撤出前锋山,以保护背后的上官淳。

    不比苏沫的大度原谅,并专心等待无忧上位,苏衍放不下义父的死,心里的阴暗面时时提醒他,或许这一切都是假象,他不信楚璃会那么好心,不信无忧是真正的五王之子。

    对于苏衍来说,大陈跟谁姓并不重要,他只要报仇,让先皇一脉断子绝孙。

    于是苏衍在上官淳的安排下进入天恩寺,并且在神龛下做了手脚。

    佛前红烛中空,当中有一根细小铁管,铁管连接神龛下的炸药,引线从小铁管中穿过,当蜡烛烧到三分之一时,火苗点燃引线,引爆炸药,这也是为什么上官烨会看到蜡烛异常跳动的原因。

    本以为这一举足够送楚璃上西天,不想她在上官烨的保护下逃出一劫,第一步计划失败,由苏衍假冒的小沙弥二次行刺,却还是失败。

    楚璃本就怀疑上官淳,暗戳戳想把上官淳弄死,上官淳做了多少坏事他心里有数,自然不想楚璃有翻身的那天。

    上官淳跪在林间,目送上官北含愤离去,他阴沉自言:“再护下去,你会后悔的……”

    次日,回宫。

    声称是为了上官烨得到她“更好”的“亲自”照顾,楚璃直接将上官烨安排进怡凤宫,入住于偏殿,虽说两人没还没办婚典,但两人间这事儿那事儿的众人心里也明白,由着他们去了。

    等上官烨睡着,楚璃动作轻柔地为他盖上蚕丝被,这才打帘从内室走出。

    “殿下,刚为您沏的茶,”尘湮手捧托盘走向长案,笑着道:“南方前几日上贡的普洱,说是将近十个年头了,这种茶啊跟酒一般,越陈越出味儿。”

    天恩寺行刺失败,尘湮敛了锋芒,只做娇弱可人的小奴婢任她使唤,她相信,总有一天她可以把楚璃踩在脚下,撕破她的尊严,拔尽她的傲骨。

    楚璃则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女。

    只见少女白衣胜雪,环佩叮当,小巧的脸蛋儿上明眸皓齿,怎么看怎么像个大家闺秀,哪里有半分奴婢的样子。

    楚璃是个喜美的人,不忍她像其他宫女那般穿着朴实无华的宫装,便由着她自由搭配穿着,好不好使无妨,好看就行了。

    从她白若葱段的手上看去,再到托盘中热气腾腾的茶水,楚璃笑道:“别是里面又加了些料子,这回,你的上官公子可没那劲气侍候我了。”

正文 126:兵不厌诈

    说的是上次尘湮陷害无忧,在无忧所带茶叶中下催情药的事,那次不但没害楚璃失身于无忧,反让上官烨“遭了殃”,楚璃索性将计就计把上官烨给办挺了。

    要说他们二人情事之所以能有突飞猛进的进展,可少不了尘湮的作用,不是那杯带毒的茶,加上楚璃的熊心豹子胆,哪有上官烨的乖乖臣服。

    “殿下,”尘湮瞬间不安了起来,信誓旦旦道:“若您不放心,奴婢可以试喝。”

    “不用,”楚璃端起杯子,凑在鼻尖儿上深深一嗅,“你家国公可是指名了让你帮忙照看太傅,生怕我怎么他了似的,所以现在你的身份不仅仅是我的丫头,哪能让你试吃试喝,万一出个三长两短,我如何跟国公交代?跟太傅这婚还要不要成了?”

    “是。”尘湮蹲福道,眉眼一低,暗暗窃喜,现在有国公明着撑腰,身子板自然比寻常时候还要硬气些……

    不过神儿一回来,尘湮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味,什么叫试吃试喝出个三长两短?

    呵,楚璃还不是在指她会悄咪咪在吃食中动手脚?

    浅品一口,楚璃吩咐道:“去元安殿,让苏沫过来一趟,好茶可不能我一人独享。”

    “是。”尘湮不明所以地依言退下,临走时朝内室那方看了看,怕她的小动作被楚璃发觉,忙回过头,轻步离去。

    原本楚璃想将苏沫养在身边,尝一尝身边卧着一个想她死的女人,会是何种感觉,算是体验了一把她与上官烨互换角色的感觉,体会上官烨的心境,没想到这种感觉没从苏沫身上体验到,却从尘湮身上感受地淋漓尽致。

    尘湮,苏沫。

    可能她第一眼便判定为敌人的人,一直都是敌人吧。

    楚璃让苏沫前来怡凤宫,只让苏沫喝茶又不说来意,苏沫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楚璃另有意思,可楚璃不点破,她也不敢乱言。

    “慢慢喝。”楚璃亲自执壶,等苏沫一杯下肚,她便马不停蹄又给沏上,而自已只看,不喝。

    苏沫揉揉渐渐胀开的胃部,这种无言的折磨,比将她关入暗牢用刑还要难忍。

    见苏沫明显撑着了,楚璃这才放下茶在人壶,似是在提醒什么,搁桌时刻意一礅,发出“砰”的一个响动。

    不轻不重的声响震得苏沫身上一颤,纤细手指不安地搓在一起。

    “尘湮,再给沏一壶。”楚璃淡淡唤道。

    “是。”

    不等尘湮上前,苏沫忽然起身跪在楚璃案前,惶惶道:“你把我送去内狱吧,我肯定做了你不能原谅的事。”

    “有么?”楚璃瞧瞧这只双耳墨花茶壶,嫌弃地问道:“茶不好喝?”

    苏沫早见识过楚璃的“温柔一刀”,看似漫不经心,却总能在随意间给人狠狠一击,对,就是这种笑不笑、肃不肃的表情,以及那亦明亦暗的眼神,让苏沫觉得那里面仿佛藏着刀子。

    “好喝。”苏沫被她看得浑身发凛,不知不觉间,嘴角的笑容变得战栗起来,“但是,我喝饱了。”

    “既然茶是好茶,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已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苏沫言辞闪烁,“我……”

    “既然没做亏心事,我们再喝一壶。”

    苏沫:“殿下……”

    “两壶不够我们来三壶,喝到你尽兴为止。”

    苏沫实在撑得慌,再喝下去肚子该裂了。要说对不起楚璃的事,近期苏沫只有一件,便是天恩寺中她假装撞进苏衍手中,自送为人质护苏衍离开。

    难道楚璃认出苏衍了?

    “尘湮,站着做什么,沏壶茶来,”楚璃似等地不耐烦,眉头直拧成了在疙瘩,“没见苏小姐意犹未尽么?”

    “是。”其实尘湮是个明白人,因为天恩寺行刺一事她也有出力,从头到尾她知根知底。

    得知苏衍挟持苏沫逃走,那时她已猜到苏沫是故意送上门的,否则这位忠心护主的好苏沫,必然会陪在无忧身边护着,而不是自己下场厮杀,反而给了苏衍机会。

    楚璃明面上很随意,明白人都晓得那是她的一层保护色罢了,想必苏沫的事也未瞒过她。

    尘湮领了命令退下殿去。

    等尘湮走后,楚璃一挑眉问苏沫:“有话可以说了,不然就等着她再回来,再送你几壶好茶喝喝。”

    先前已被楚璃震慑,苏沫哪里禁得起恐吓,反正楚璃心知肚明,再瞒下去已无必要。

    她索性不再犹豫,闷头道:“不用再喝茶了,我说,我对不起你,是我故意放跑刺客的,你要杀要剐请随便。”

    “放走刺客,你还放得很理所当然呢,”楚璃的话一点点沉下,眼神也越加酷寒,“他差点杀了你家公子,害得太傅至今浑浑噩噩,算起来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助刺客逃脱,与刺客同罪,你是不是想死?”

    “对不起,你杀了我吧!”

    “杀你还不容易?”楚璃冷嘲,一脸桀骜地道:“但看在你们有特殊关系,我先放过你这一次。”

    “你知道他……”苏沫心间一紧,这个楚璃,明明是个架空公主,却好像什么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楚璃手放壶把上,指肚在上面轻轻地打着圈,眼中闪过一丝诡诈,“他可能对我误会太深,一时难以超脱,这次太傅受到重创,把我操心地焦头烂额,他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不如你趁这机会跟他说说,能解开这结更好,解不开,对双方也并无损失。”

    苏沫本来就不想苏衍再受上官淳摆布,如果能和平解决这段矛盾最好不过,想到苏衍还有机会,苏沫不禁窃喜,“谢殿下给我们兄妹这个机会,等时候到了,我一定……”

    然而话到这时苏沫突然顿住,惊惶地看着楚璃,手心里满是汗水。

    楚璃凝视于她,笑问:“一定怎么?”

    苏沫后知后觉,颓然瘫跪在地。

    刚才楚璃的话中根本没提到刺客身份,而只是说“关系特殊”“对她误会太深”,哪里有苏衍的半个字眼?

    她上当了!这个混账……

正文 127:亲昵

    “我说那个小沙弥脸上怎么有化妆的痕迹,”楚璃说着走下长案,慢条斯理地走向苏沫,轻松道:“原来是老熟人,虽然我没见苏衍,但总有人见过,所以他化了妆遮住真容。当然不管他如何化,瞒得了别人瞒不了你。”

    苏沫一时大意着了她的道,现在不想跟她讲话!

    “这么看来,苏衍跟朝廷中的某些人合作,在天恩寺给我上了那么一出,”楚璃一手抱怀,一手则颇为闲情地敲敲脑袋,“我想来想去,能让苏衍死心塌地卖命的人,好像只有上官淳这一支,正好上官淳巴不得我死,这两人可真是叫花子遇到了臭豆腐,废话不多说。”

    苏沫别开头,不知为何她不担心哥哥,只气恨楚璃骗她。

    这个死女人!

    “你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楚璃蹲在小脸涨至通红的苏沫的面前,捏着她下颌,强行将她的脸扳来,“我对五王有愧,并不想伤他的义子女,我答应你们,父皇欠的债我尽量还,若你们认为还得不够我也没办法。我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了点,但你也清楚,我不是轻易动杀的人,行刺事件中苏衍很明显不是最大的头,如果他能戴罪立功,我可以法外施恩,相信太傅也不会拒绝。”

    苏沫头一偏,恶生生甩开她的手,“我不会再上你当了,你有能耐自已去捉。”

    “想捉他很简单,我只要把你押往菜市口砍头,他保证会跳出来。”

    “你卑鄙!”

    “当然我不会这么做。”

    苏沫刚才提起的心悄然放下。

    “但我不会放任那么大的隐患不管,相比于上官淳,苏衍更像一个无所忌惮的疯子,除非我能确定苏衍对我不再有必杀之心,不然我没办法放纵不管。”说着,楚璃的小眼神微微一勾,显然是个不怀好意的弧度,只是苏沫没能察觉。

    苏沫不想兄长再被仇恨禁锢,过着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日子,眼下楚璃和上官烨亲如一人,只要上官烨不再多问,楚璃无疑是大陈真正的王,兄长再跟楚璃作对,岂不是自找死路?

    而无忧上位的那日还不知哪天,再拖下去的话,只怕兄长会和上官淳越扯越深,这绝不是好事。

    拍拍苏沫的脑袋,“我其实很心疼你的,看我还把你放无忧身边了,你还不懂这心意么?”

    别的不论,苏沫能去元安殿和无忧朝夕相处,这点她是感激楚璃的。

    “回去吧,话一说开我心里也舒服多了,去陪无忧吧,他手臂上的伤还要承你多加照料。”楚璃说完起身,不急不缓地步出大殿。

    快到门口时,一直没多少存在感的宴尔跟上她的脚步,问道:“怎么处理?”

    楚璃轻声吩咐:“派高手多留意苏沫的动静,尽量给她出宫的机会。”

    宴尔懂楚璃的意思,她是想借苏沫这诱饵钓出苏衍,进而捏住上官淳行刺的证据,并从苏衍那儿得到上官淳更多的罪证。

    可能很多人已经忽略了堰塘,楚璃曾瓦解曹左的都督府,并控制曹左,这个曹左目前还在秘卫手中,是楚璃对付上官淳的一大杀器,等时机来到,会是一把捅向上官淳心口的刀。

    如果能掌握住苏衍,那么上官淳在堰塘所有的胡作非为,就会形成一条严丝合缝的成熟链条,让上官淳的罪无处可逃。

    她相信,上官淳会是她所杀的,第一个上官家的人。

    三天过去,上官烨一直昏昏沉沉,像是刚出生的婴孩,一天里只有几个时辰醒着,他很少说话,大多是看着坐在他床边的楚璃,发呆。

    他四肢受损,行动很不方便,右手更是只能抬到下巴的高度,大概是因为得到楚璃无微不至照顾,这些天里他习惯于一切假于她手(嘴),索性懒得动弹了,吃喝全程喂着。

    人也脆弱了,学会撒娇了,换药时会因为疼痛而发出几声苦吟,得到楚璃安慰后便立竿见影地住口,屡试不爽。

    每次听见上官烨哼哼,其实楚璃更想将他扔出屋外,让他哼哼个够。

    “凶手查到了?”上官烨第一次问及行刺事件。

    楚璃正拿着药笺替他抹药,“暂时还没有,但神龛爆炸的事有点头绪了。”

    她总不能跟上官烨说,嘿,是你家草包大哥想让咱死,咱先来联手搞死他……说不定上官烨知道兄长犯案后,又会像上次造反一样,帮上官淳给含混过去。

    上官烨在等她说。

    “钱进在现场的碎物中,找到一把指甲刀,纯金,有手指长短,已被炸到变形,幸好上面的字迹还可以分辨,是个路字,”楚璃道:“你知道的,上州年轻人有这破习惯,喜欢在个人物品上雕刻有自已鲜明特色的记号,尤其是相对贵重的物品。”

    “嗯。”说到正事,上官烨已然忘了哼哼两声以博取同情,“怀疑这东西是凶手的?”

    “自然,上面有很重的烧灼痕迹,但指甲刀插在梁柱上,所以这上面的烧痕不可能是起火后导致,推测这把指甲刀当时是存在于炸药附近,那么,很可能是凶手之物。”

    “有道理。”

    “火药是管制物品,这火药要么从朝廷方面而来,要么从黑市而来,但这种事谁碰谁死,自然不会是朝廷之物了。钱进根据这上面的路字,暗访了几个小作坊,找到了一户姓路的,巧了,路家儿子正好在那事前后失踪。”

    上官烨点点头,“所以那路姓人家的儿子,很可能就是在神龛下埋炸药的凶手。”

    “对,而且他很可能是受真凶的收买或威胁,才做了这一单事。”

    “说不清,很可能是无意间掉落,也可能自知会遭人灭口,所以特意在现场留下蛛丝马迹。”上官烨目光疲惫,恬好楚璃刮药时碰疼伤口,修长的浓眉重重一皱,“你轻点。”

    楚璃却不愿意了,“咱俩睡一起的时候,你何时对我轻过了?”

正文 128:姑姑,我不想

    上官烨就知道她该不正经了,“等我伤好再服侍你如何?别扯这些,现在查到了路家,可有下文?”

    “路家老丈通过指甲刀认出,执有者正是其子路鸣,目前还不确定路鸣是否被威胁,他事出至今并未回家,我们也没找到尸体,不好定论。”楚璃缓缓地道:“还有,在大殿爆炸前曾有一名身受重伤的男子来报信,因伤势过重死了,那个人倒没什么身份,很可能见了不该见的,因而被他们残害。”

    上官烨转过头,一动不动看着她说话的模样,她天生一张好嘴,一副好嗓,说起话来抑扬顿挫,如一串串音节那般悦耳,逻辑清晰,条理分明。

    还是说些正事为好,否则她又要对着他的不着一物的后背,说些没羞没臊的话了。

    “这两条线暂时还在跟进中,至于刺杀我的小沙弥……”楚璃继续抹药,“我也不清楚。”

    “这桩案子太大,必须彻查到底。”

    “嗯。”

    他墨眸一眨,一抹笑意微启,“还好你没事。”

    一句话,将刚才还活络的气氛瞬间降至底部,楚璃在面对他身上大片大片的伤时,如何还能庆幸自已完好无损?

    一点也不好。

    她放下手上药笺,轻轻抚上那些或零碎或狰狞的伤口。

    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栗,上官烨浑身变得敏感起来,被她碰过的皮肤,无不是战战兢兢地想给予回应,而又怕冒犯了她。

    他忽然情不自禁地开口道:“如果,能每天能喝你亲口渡的药,我愿每天受伤,每天生病,只要你能在我身边。”

    “每天生病受伤,不死也给折腾死了,”她又气又心疼,甚至扬起巴掌想教训这个嘴贫的家伙,可那只手停在半空如何也打不下来,僵持片刻,她缓缓将冰凉的小脸贴上他的后背,嗔怪道:“上官烨,你傻不傻?”

    “我傻,”上官烨笑道:“不傻怎么会爱上你。”

    是啊,爱上我是你傻。

    那么我爱上你,便是疯、是绝路,上官烨,我连爱你都爱得比你悲壮。

    所以,输的那个人,才会是你啊……

    直至此时此刻,上官烨的一切还在楚璃的掌握中,他的心情,他的爱,以及他心境上的变化,全部如她所料。

    她在楚氏皇族中一个无能、无用又不知所谓的存在,至少在姑姑楚凤颜眼中,她不能像太子一样号令天下,亦无力找回失散十年的太子,更无力拔除上官家所有势力……这些,便是她无能的证明。

    她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然而楚凤颜是她唯一的皇姑姑,她不能不顾忌。

    不然,她可能会在半夜三更莫名其妙被人叫醒,想睡个好觉也不能,许是在姑姑眼里,她不能像……所以便没资格享受睡眠的美妙吧。

    正如此刻,楚凤颜站在她床边,而屋内漆黑一片。

    楚璃有些生无可恋,楚凤颜大半夜地出现实在让她惶恐。

    将被头拉至额前,楚璃懒懒地闷声问道:“什么事?”

    “这个东西,你拿着。”楚凤颜掀起被褥,将一个纸包放进她手中。

    室内没有灯,好在楚璃目力惊人,看出这是一个三角形纸包,一捏,觉出里面有一层薄薄的粉末,她顿时心跳一紧,看向楚凤颜。

    黑暗的背景下,楚凤颜那张本是精致的脸如同一汪不见底的暗河,阴森无比,诡秘无伦。

    “这是……”

    “毒药。”

    楚璃霍然坐起,朝楚凤颜欠身过去,不无警告地问道:“姑姑,你又想怎么样?”

    楚凤颜面无表情道:“这叫浮生醉,虽是毒药却不致命,只是会让人慢慢对药物产生依赖,近而依赖于施药的人,中毒的人会意志薄弱,无心正事,但你放心,停药三十天左右就能恢复正常。”

    “这种药,瞒不过人的。”楚璃也使诡诈术,也曾下药害人,但她知道,姑姑给的这药,一定是施于她不想施之人。

    药包在她的手中被慢慢捏至变形。

    楚凤颜忽然笑道:“正常人肯定瞒不过,若是一个身受重伤、每日泡在药罐子里的人一定瞒得过,哪怕他服药后出现各种不适,也可以解释为伤后的后遗症,无迹可寻。”

    很明显,楚凤颜针对的是上官烨。

    她怕楚璃与上官烨日久生情,于是横插一脚强行干预,企图亲自控制这局势!

    楚璃早知姑姑不会任由自已做主,果然不出所料,她往楚凤颜那儿睨了睨,“他对我的爱便是我控制他的最好筹码,我不需要再用药物辅助。”

    “今天他可以爱,明天他也可以不爱,你是大人了楚璃,不要相信这种捉摸不透的东西,”楚凤颜沉声道,“我们输不起,这药你定要给上官烨用上,届时他凭你摆弄,有他的威仪在,还怕使唤不动手底下的人?这也是你计划中的步骤,如今我只是为你的计划多加了筹码,以保万无一失。”

    捏着这药,楚璃心头千般翻涌,低低地道:“加不加筹码都只是一场赌局罢了,姑姑,我不想……”

    “你不想也得想,我们输即是死,即是大陈亡!”

    楚凤颜不便大声,但这声音依然沉重如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楚璃你无权去选择,如果你不下药,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偏殿情况我了如指掌,若我成心对他下手,你休想防住。”楚凤颜坚决道,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我的话,你听还是不听?”

    细细想来,下不下药又有什么区别?她注定要将上官烨伤得体无完肤,并取他性命,她纠结的只不过是在杀他的过程中,对他下一千刀,还是一千零一刀。

    在一千刀中多不多那一刀几无差别,然而正是这一刀,触动她深深的不忍。

    她闭上眼睛,约过了十个数时间后她似哭似笑,像在嘲弄着自虐的残酷和愚蠢,“只是会令他意志薄弱并对我依赖?会不会让他疼痛,让他死亡?”

    黑暗中楚凤颜露出微不可察的浅笑,抿抿唇,淡淡道:“当然不会。”

    良久……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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