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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灵修-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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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寒梅镯”内的童胤因吃了仙株草药,渐渐回复了一些人性的善,他因为愧对“梦魇”,刻意掩藏了自己灵魂的气息。
银肤女人清冷地对龙凝风说道:“长得跟那个负心人一般英俊,你今天就留下来陪我吧!”
银肤女人的音色,却不似语气的冷淡。吟吟甜美,如同婴孩。
话音刚落,银肤女子便双手合十,集中精力,口中反复念起八卦方位来:“巽、坎、离、止、坤、震、巽、坎、乾、坤、震、止……”
随着女人的动作,本就温度高于外界的湖水,更热了。
薛烟只觉得自己脚下的热气缓缓上升,向着湖中心扩散,周围的空气也在慢慢变得稀薄,她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鬼术!”薛烟记得,“梦魇”之所以强大,她是擅长以梦境杀人,薛烟于是确定是自己的测算出现了偏差,彻底放下心来。
其实银肤女人的鬼术是从童胤处习得,她见到龙凝风后,想起了童胤,所以才没用本命功法对敌。
龙凝风看了薛烟一眼,沉声说道:“此战在所难免,你保护好自己!”
话音一落,龙凝风就手握玉笛,运起灵气飞到湖中心的枫林中。
悠扬的笛声响彻夜空,带出一道道刀光剑影的寒芒,向银肤女人射去。
银肤女子看清了龙凝风的实力,她轻易便能将龙凝风撕碎,一时玩心大起。
只见银肤女人轻飘飘地飞到另一颗树上,躲过了音攻,并且,她轻易避开了与龙凝风的缠斗。
银肤女子不复初时的冷漠,她调皮地说道:“来追我啊,哈哈。”
当龙凝风运灵追至树上时,女人又跳到了另一颗大树。
银肤女子本是小孩心性,这被追的游戏她玩耍得不亦乐乎,她却并未注意,薛烟此时已经将所有吸收转化的魔灵积聚在双手中。
女人不察的瞬间,薛烟手中的魔灵,已经化作黑暗的权仗,轻轻悄悄地点在死寂的水面上。
薛烟早已发现湖中掩藏声息,数以万计的火鸟。
薛烟通过原主人广博的知识,了解了火鸟的习性,瞬间想到迎敌之策。
魔灵化作的权杖一碰到湖水,霎时以一化万,闪电般没入每一只火鸟身体,消散得了无踪迹。
瞥见权杖散淡残留在空中的黑气,银肤女子心中这才响起警铃,她终于收起了玩儿的心思,说道:“想不到还挺厉害。”
龙凝风却以为她说的是自己深厚的灵气,继续追着银肤女子。
女子一边跑,一边将周身的水汽凝结成了冰雾状的绳索,双手齐出,水做的绳索便挂在最高的树上。
薛烟只觉得身边的湿热气流快速向“冰绳”迎去,霎时间三人头顶的天空乌云滚滚,急速涌动。
泉水迅速被“冰绳”吸干,它成了形似象鼻的漏斗状涡旋,向薛烟所在的地方席卷而来。
这股旋风有着极强的吸力,慢湖的红色枫叶都被它卷走。
甚至连薛烟踩踏的松软薄土也与气流一道,被吸入涡旋的底部,并随即绕轴心向上又构成了涡流的一部分。
狂风一路席卷红枫叶来到薛烟面前,薛烟只觉得地面都震颤晃动起来。
薛烟现在已经无灵可用,她只能用双手抱住身后的树干,防止自己被吸入漩涡中。
以残魂奴驭异世界的兽类,薛烟其实并无十足把握,薛烟心中难免焦急喃喃:“火鸟们快快苏醒,快苏醒……”
原本死静无波的水面上已经形成巨大的水柱,水柱幻化为包裹红枫球的“城堡”,它的吸力更大了。
薛烟的双腿已经飞离地面,她死死抱住树干,惊声尖叫:“救我!”
河中的火鸟这才被主人的尖叫声惊醒,它们眼中满是恐惧,却受了体内魔灵的支配,齐齐低飞入空。
火鸟隐在水下洁白泛红的羽毛在出水的瞬间,变成了烈火般鲜艳的色彩。
第27章烈焰灭敌
听到薛烟的求救声,龙凝风胸中的怒气彻底被点燃,他全力运起灵气,终于近了银肤女子的身。
火鸟列队而飞,一半如扑火的飞蛾般齐齐涌向旋转的水球。一队奋不顾身地向银肤女子袭来。
看到入魔的火鸟,银肤女子心内惊叹:“烈焰焚身!”
趁着银肤女子分神的时机,龙凝风唇边的玉笛,振荡出金灵玉气,原本百千道寒芒霎时合为一把锐利的飞刀。
那把飞刀,裹挟着龙凝风数十年的金灵修为,以闪电般的速度穿透女子胸膛。
银肤女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被击穿的心脏,以及凝固的血液,又看了一眼龙凝风,从树上跌落地面,气绝身亡。
银肤女人一死,那雾霭、冷凝液尽散入河中。宏伟壮观的城堡水球只留下一条由水汽形成的尾迹。
湖面恢复了平静的模样,火鸟的灵魂皆被烈火燃尽,成了殉身的传说。
龙凝风一直专心对敌,并未看到火鸟焚身一幕,他踏着金灵来到薛烟身边,将她扶起,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关系。”薛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当她抬头看到女子的尸体时,面上却失了人色。
女妖的尸体此时已化回银翅鸟原型,她银白色的羽毛已经褪尽光芒,她周身吸纳万物的黑芒只一线残留于尾羽。
金铃银翅--不正是她测算时所见到的女妖!
银翅鸟尾羽未褪的黑,爬进薛烟眼底,化作黑纱,遮了湖面的光亮,遮了少女的心窗。
惑人的美丽黑纱,藏着“银翅女妖”死不瞑目的凶灵。她将满腔的怨,伪作诱人入梦的低喃。
薛烟的耳旁,响起轻柔而连续不断的滴滴声,如暖风抚过心间,让她生了点点倦意,这倦意,透过心底,攀上眼帘。
薛烟单独的地魂难敌金玲一语,薛烟困了、乏了。
柔软的黑纱轻拢心房,薛烟魔灵耗竭的身子仿佛寻着了暖床,她忘了时间与空间,她最后一丝理性告诉自己,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吧。
刚站起的薛烟,在看到女妖尸体的刹那,入了魔怔。
薛烟就着龙凝风搀扶自己的手,蹭入他宽阔的胸膛,无力地绵软在他怀中,嘴中低喃:“乏了、困了……一会儿……就睡一会儿吧……”
龙凝风怔怔地搂住软倒的薛烟,只以为她经历了刚刚生死的考验后,疲乏极了。
龙凝风想着危险已经解除,圣蓝骨环就在湖水中,便索性扶着累极的薛烟坐到一旁,让她枕着自己的腿睡会儿。
龙凝风微笑地看着薛烟静谧睡脸,头脑中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薛烟的柔美、善良悄悄在他心间找了个角落,睡着了。
龙凝风享受着这份美好,头靠在树上,打起盹来。
龙凝风温柔的眼,看不到薛烟恍然入梦的蹊跷。他放松的心,感受不到女妖身死时浓毒的恨。
银翅已亡魂、金玲已入梦!
梦中,薛烟的地魂沉睡,原主人的命魂被唤醒。原主人脆弱的命魂,根本无力抵挡金玲的诱惑。
梦中,记忆深渊中的黑色河流,被金铃搅动皱波,它们破堤而出,汹涌出一条蜿蜒的路,汩汩流入薛烟的脑海。
梦中,那罪恶的黑河水,浸湿薛烟的每一根神经,向她身体数以亿记的细胞蔓延。薛烟的双脚,被肮脏的黑水溅湿。
睡梦中的薛烟皱起了眉。
她看见自己在“神算门”苦学百年后返家途中,惨遭“无妄城”修士暗袭。弱质纤纤如她,深禁高墙,成了任人鱼肉的笼中鸟。
她看见深深庭院,恨自己无力摧玉阶白露、毁帘幕数重。她赤足江楼独望,恨自己不似悠悠秋水,返故土高楼。
梦中,薛烟寻了火花的光亮,神经轴突延伸到属于黑色河流的世界。她的心脏飞速跳动,她的呼吸亦不受控制。
她看见,残阳夕照时,“无妄城”城主将残酷的战争实况影像,血淋淋地展现在她面前。
她看见四起的狼烟,看见满目疮痍、草木森森。那,是她扎根的土壤。
她看见残病的妇孺用马革裹着亲人枯骨,闻风声鹤唳,惊刀光剑影。那,是她深爱的亲人。
她看见枕戈不寐,夜久语绝的愁容。那,是她敬重的父亲。
梦中,暗黑的河水透过长满白嫩毛发的皮肤,渗入鲜红的血液,为骨髓带来一种沉重而清凉的疼痛。
她看见自己在一纸婚书面前妥协,委身嫁与“无妄城”城主为妾,终得保家族安宁、亲人康乐。
她看见自己执笔忘字,木然披上嫁衣。钟鼓颂乐于她,是猛击心脏的锤。红烛独醉于她,是割肉饮血的祭奠。
梦中,薛烟的心脏,终于不堪粘稠凝滞的黑血负荷,停歇了一秒。薛烟这才惊觉已入女妖梦魇,她惊觉,无数美好的记忆已被烧做焦炭。
丑恶的梦魇却仍在继续。
她看见自己终日被幽囚于宫室中,成为“无妄城”城主测算的工具,她却为了保住自己完净的处子之身,为了保留自己测算的能力,不得不忍受众人的冷眼与欺辱。
她看见那巧笑倩兮的女子,拥有珠帘垂泪的哀伤。浓妆淡抹,求得朱砂脂粉的恶毒。
她看见那娇歌逐软的女子,拥有眸盛星华的空洞。朱颜酡醉,求得唇齿留香的肮脏。
梦中,薛烟在黑暗的深渊里挣扎,她知道这凶恶的黑河不会将自己淹没,同样,也不会让她逃脱。她仍旧扑腾着四肢,挣扎、挣扎。
龙凝风被腿上薛烟的动静惊醒,腿上的人儿已经冷汗浸湿了衣襟,她的胸腔急促起伏,她的眉头紧紧皱起。
“薛烟,醒醒……”龙凝风轻拍她的脸说道。薛烟的嘴角此时竟流出丝丝黑血来。
龙凝风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他立刻扶着她疲软的身体坐起,不顾肩上的疼痛,运起灵气来输给薛烟。
他虽不知道薛烟是怎么了,现在他能为这女孩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第28章蓝灵之光
梦中,深陷恐惧,死命挣扎着的薛烟仿佛得了片刻的宁静。耳旁的金铃滴滴声淹了声息。
一股久违的温热护住她的心脏,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渡过浊浅的黑河,彼岸,是救赎。
薛烟从梦中醒来时,她的一口心头血洒在裸露的土地上,灰黄的土地迅速蔓延开明红的颜色。
它们像洪水爆发般蔓延至明亮的湖水中,待梦魇女妖的尸体同样红染,她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蒸腾的热气中。
黑暗,突如其来地席卷碧湖,它不似来时,亮如白昼。
突然的黑暗让给薛烟疗伤的龙凝风收了灵气。
薛烟此刻的心,仿佛被梦中的黑河水淹没,她想要找一个呼吸空气的出口,得来的却是喉咙口火辣辣、腥甜甜的灼热。
此时的薛烟,似一只重伤受惊的小鹿,用最后一丝力量将身体挪到树旁。
远离罪孽的人类,将自己蜷作一团,哭泣,无声亦无泪。
龙凝风仿佛听到薛烟四周空气颤抖的瑟瑟响声,他抬手想要安慰,出声想要寻问,却最终化作一句无力的:“就快天亮了。”
薛烟瑟缩的动作让龙凝风察觉到她对触碰的厌恶。
耗费了那么多精力,龙凝风于是静静坐着,闭目养神,只分一抹神思仔细着薛烟的安危。
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洒下七彩烟雾。大自然柔软的温暖是治愈心灵的良药。
只要内心曾余留阳光的味道,痛苦,终有一天会在日光下展示它本来的面目。
当你终于有勇气细看,就会发现,叫做痛苦的那张狰狞、丑陋的老脸,不过是被岁月添多了些沧桑的皱纹,它,其实只是想象得可怕。
薛烟那颗勇敢的心,却已黑水泛滥。她痴痴地望着绿影斑斓的树叶,好像透过它们,看到了天边翻滚的乌云,她喃喃自语:
“它好像要走了,我抓不住他在我记忆里留下的阳光。它说它要追乌云去。”
薛烟的头脑好像经历了一场摧枯拉朽的浩劫,她已经辨不清是非真假,凭借着残破的记忆编织起前世的事实来。
薛烟记得在“无妄城”忍辱十年后,自己终得以易容返家。不料,她刚逃回到家中,便给薛氏一族带来了灭门之祸。
薛烟在那场血腥的杀戮中死亡,她心爱的男子没有死,他是为薛烟带来阳光的男人。
他是谁呢?他好像是“无妄城”的人,薛烟那样信任他,他却给自己带来了灭族之痛。
薛烟的记忆回到自己身死的战场,她看见自己深爱的男人怔怔地站在那尸体旁。
即将身死的“薛烟”由于灵力尽散,精巧的易容褪回本来的面貌。
亲手将火灵化成的碎虚剑刺穿薛烟胸膛的男人,他走过来抱住薛烟---这个他用整颗心守护的女人。
薛烟在他温热的怀抱中,看向天边翻滚的乌云,声音若游丝一缕:“如果我的天空永远沦陷黑暗,你会再次把阳光送给我吗?”
“我也没有了,那并不是阳光,那是我为你燃烧的心脏。”男子的表情呆若木鸡。
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脱口而出了一句什么话,无论如何,这句话已经随着薛烟的生命,一同飘散到空气中。
薛烟的灵魂,站在兵慌马乱的战场旁观。她臆想着接下来的一幕。
男人将“薛烟”的尸体丢弃在战场,他孤勇的背影无言地诉说着对薛家的恨:
“我应该庆幸,庆幸你用自己冰冷的血水将我心脏的火焰浇灭。让它得以苟延残喘。你冰凉的尸体,把我心中的火种都冻灭了,它以后再不会为你燃烧!”
这其实只是薛烟的臆想,事实是,薛烟的恨,早已化作一根穿心的针,永远埋藏在自己深爱的男子心间。
从此以后,男人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疼痛。最终是热血融化了银针,还是银针划烂了血肉?这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事实是,男人将自己心爱的噬极马给了薛烟,并以薛家名义,联系了“流飞”家族中人。(薛家为流飞家族旁支)
事实更是,男人以自己千年的修为,换取薛烟一次重生的机会。
天色微明的时候,龙凝风就开始在湖中寻找,所以薛烟的异样,他并未察觉。
刚刚在战斗中,水球卷起湖水时。他就瞥见了湖底“圣蓝骨环”的影子,找起来并不费劲。
龙凝风右手持笛,左手拿着水冰玉来到薛烟面前。薛烟蹲在地上,双目无神地抬头看着远方。
爱,有时候彻底将人的意志摧毁,有时却给人新生的力量。也许,人世间最奇妙最复杂的情感莫过真爱了吧。
龙凝风也曾听闻“梦魇女妖”的名号,他将薛烟的异样与此联想起来,知识广博的龙凝风心中有了推测:
盗宝的是“梦魇女妖”,薛烟实力太弱,所以她成了女妖亡魂的报复对象。
其实龙凝风只猜对了一半,女妖身死的罪魁祸首就是薛烟,所以她才会一见女妖尸体就入了魔。
龙凝风看到她这副模样只道是受了自己的连累,心有愧疚地蹲下来,疼惜地看着面前眸子里失了神采的女孩。
薛烟在满目苍凉中再次看到光的存在,它们就在自己不远处,薛烟伸出双手,她要抓住那团照亮生命的光。
薛烟的双手包裹龙凝风握着“圣蓝骨环”的手。骨环之魂仿佛终于寻了知己,禁锢在环中的心欢快地蹦跳,它身体的蓝芒迅速透过龙凝风的手,窜入薛烟的指尖。
“阳光、心脏。”薛烟嘴角漏出两个词。
此时此刻,薛烟只有一个信念,她要抓住这光,永坠黑暗的天空需要阳光。薛烟的世界,离不开她唯一深爱着的男子,鲜活的心脏。
薛烟的手握住龙凝风的一刹那,由于灵力的涌动,他感到一股电流从指端通达心脏,龙凝风整颗心都被暖流裹住了。
龙凝风怔怔地蹲着,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阳光,来自骨环,骨环之魂欢喜着将千百年来吸取的蓝灵,化作数条闪烁幽蓝光芒的丝线,通过薛烟的葱葱十指进入她体内。
第29章燃烧心脏
治愈系的蓝色丝线融入骨血,流经薛烟的大脑。它们绽开千万朵璀璨的烟花,照亮薛烟的整片记忆。
记忆的河岸上满是烧枯的青草,那些青草,原本生长着薛烟最美好的回忆。此时,它们却泛滥着罪恶的黑河水,被梦魇女妖摧残得惨不忍睹。
烟花消散,洒下蓝冰点点,它们如温和的雨滴,密密麻麻洒在河岸上。
蓝雨越下越大,它们与黑河水交融,化为海洋的深蓝,滋润这片土壤。暖风吹过,草木复苏了!
记忆复苏,地魂苏醒的薛烟仿佛被电击般放开了握住骨环的手。
薛烟原主人的命魂遭此劫难,难逃灰飞烟灭的下场,弥留之际,原主人嘤嘤低泣:我对不起族人,求你帮我保护他们,求你。
薛烟的地魂接收了来自命魂的记忆,她对此女子的遭遇也深感同情,何况,薛烟借用了她的肉身。
薛烟未有丝毫犹豫,通过心念与这抹残魂交流:
你安心去吧,你的族人,我为你守护。你的仇恨,我帮你雪耻。你爱的人,我帮你问明白曾经发生的事。
薛烟周身散发出幽淡的黑光,她呼出来的气体也带了命魂的紫黑色。原主人的泪,洒在薛烟的心上,留下最后一抹执念。
黑光消散,原主人的命魂在薛烟体内消散,只留下一个虚弱的声音,回荡在脑海:“谢谢你!”
龙凝风的声音,将薛烟拉回现实,他说道:“你好些了吗,不好意思,是我连累了你。”
薛烟侥幸躲过了梦魇女妖入梦灭魂之劫,她心中感念原主人不幸的命运,看着散发幽光的骨环,语气中难免落寞。
薛烟说道:“没关系,灵玉找到了?”
龙凝风将“圣蓝骨环”治愈薛烟的过程看在眼里,他一边在心中感叹着骨环的神奇力量,一边将骨环递给薛烟,说道:
“你心神被女妖所伤,它对你的伤有帮助,你先拿着吧,到客栈时给我。”
龙凝风却不知道,重创而终的是这身体原来的那抹残魂。
薛烟说道:“不必了,我好像已经没事了。”
“那好吧。”龙凝风将“圣蓝骨环”收入怀中。
可叹“梦魇”为了对付薛烟,最终落得与这身体原主人,一同灰飞烟灭的下场。
女妖一直以灵宝增进妖力,期盼着有一天能以成年女性的样貌,再见“幻世崖”下的童胤一面。
化解无限仇怨也好,同归于尽也罢,“梦魇”要的,只是再见童胤一面。
“梦魇”却从来不曾想过,童胤从始至终都在欺骗她,“梦魇”如此执着,以至于肉身的死亡,足以将她逼入绝境。
“梦魇”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心念的人,近在咫尺“寒梅镯”中,却选择回避。
“梦魇”怎么可能知道,与她共赴黄泉路的,不是毁了她肉身的罪魁祸首,而是另一抹无辜的命魂。
谁都没有错,错在我遇到了你,便注定了此生弄人的命运。
薛烟凭借测算的画面,让龙凝风从土壤中找到一枚极普通的指环,这是梦魇的本命灵宝。
薛烟虽奇怪“梦魇”为何将本命灵宝埋在地底下,但指环周身的魔灵让她确信这就是“绿绮魔环”无疑。
薛烟不敢戴这魔环,她甚至不敢将它握在手上。薛烟小心地将指环塞进头上的白绫中,站起身来,同龙凝风一道,向来时的路走去。
薛烟与龙凝风回到了各自的房中,薛烟迅速引导二魂七魄与地魂汇聚,合在了一处。
薛烟并未理睬“寒梅镯”中躲藏起来的童胤。这家伙真心不靠谱,关键时刻躲得无影踪……
薛烟离体的魂魄虽被养在仙株中饱吸魔灵,但它们终究离体太久,还未适应回体的状态,她感到身心俱疲。
薛烟却顾不得休息,她迅速取出魔环,用鲜血在它周身画下禁制符咒。
这咒法还是来自原主人的能力,不过这能力维持不了多久,一旦自己的神魂完全适应这具身体,与原主人有关的一切能力,就真的烟消云散了。
薛烟并不知道魔环的能力,但她从“妖物集”中得知,此魔环拥有为身死的主人报仇的能力。
只有将魔环镇压在与它一体的魔琴中,薛烟的危险才会解除,否则,魔环鬼给她带来终生厄运,不死不休!
薛烟魂归后,运用起原主人的测算能力可谓得心应手,不一会儿,她就算出魔琴的方位,薛烟未有迟疑,飞窗而出,再次来到了“无恨林”中。
是的,守护魔琴的凶灵,就在客栈后的“无恨林”中,薛烟也知道了怎么引诱它现身。
魔环的秘密只有在真正懂它的凶灵身上才能解开。既然躲不了,就只能勇敢面对。
薛烟在“无恨林”中席地而坐,她翻开原主人尘封的记忆,挑拣出她与“无妄城”中那名男子的美好记忆,细细品咂。
满腔柔情同体内魔灵一同倾泻,它们缠绕在薛烟清甜的歌声里,向整片林子扩散开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通过测算,薛烟得知,幸福的乐曲,能吸引守护魔琴的凶灵。
薛烟一遍又一遍地歌唱恋爱的甜美。终于,一个艳婉的女声加了进来,只听她唱到:“遇着你,是我今生的缘;遇着你,是我来生的孽……”
“来了。”薛烟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并未被歌声中的哀愁影响心绪。
薛烟寻着凶灵的歌声,朝着密林深处行进,嘴上仍继续唱着:“情长有时尽,此恨无终期……”
薛烟甜美的歌声似乎触动了凶灵心绪,她的歌越发哀婉,她的情越发凄绝。
直待凶灵唱到:“泪珠儿道不尽的怨,能否流进你的胸膛,让你在窒息中想起,你未还清的债……”。
薛烟久不浸泪的眸子,已然模糊。
薛烟没想到,原主人终究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消除的执念,那段逝去的爱恋像块大石,压在薛烟心中越发沉重。
薛烟终于喘不过气来,也再没气力歌颂爱情的美好了。
薛烟虽再唱不出歌儿,脚下却越发快速。她穿行在黑暗的密林间,伴随着绝望哭泣的歌声终寻着了凶灵所在。
第30章琵琶女妖
薛烟不愿打草惊蛇,她隐于暗处,窥见百花凋敝的幽光林子里,一名身着黑绸轻衫,头戴状似雨笠帷帽的女子。
女子的魂灵盛开在一朵极大的白莲中,她帽檐下的黑网延伸到花心,仿佛与白莲成了一体。女子歌喉凄凉得枯萎了周身万木百花。
不料白绫中的魔环传来异动,薛烟默念符咒,强以魔灵压制哀伤膨胀的魔环。这一动作,使原本沉浸在深刻悲痛的花间凶灵觉察。
端坐在白莲中的女子狠狠凝视着薛烟所在的方向,她仍旧唱着怨曲的嘴上现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来。
凶灵的眼神冷冰冰的,也不知是喜是怒,是愁是乐。她唤出紫檀琵琶精魂,将满腔悲怨,化作铿锵的泛音。铮铮乐曲顺着诡异的风,响彻整片花林。
原本合着花瓣,瑟缩作一团,了无生机的林中花,听到这悦耳的琵琶声仿佛瞬间复活。它们疯狂地绽放着嫣红姹紫,在微风中颤抖、叫嚣。
薛烟见到满目蓬勃生长的花儿,心中响起警铃,由于并未有与凶灵作战的准备,薛烟双手齐聚魔灵,却隐而不发。
薛烟的双脚同时覆了灵力,随时准备离开。
薛烟只是担心能力消散后,她没办法找到魔琴,她于是才在身心疲惫的情况下独闯“无恨林”。
薛烟此行意在探寻凶灵所在,弄清她的弱点。等明日魂魄稳定了,再夺魔琴。
刚刚凄婉的歌声,已让薛烟对凶灵有了大致了解---又是一个为情所伤的女子。
薛烟如果能近距离看到女人面上的神色,她定要懊恼自己没能先发制人。
凶灵原本冰冷的眼睛里,此时已是波光流动。那眸子仿佛要将天地魂灵尽数吸入,化作己用。
明明只是微风轻吹,薛烟面前大树的叶片都惊得瑟瑟声响,落了满地,像是狂风席卷了般。
薛烟腰间的魔环也受了幽怨琵琶的蛊惑,它全身抖动,急切地想要冲破魔灵禁制。
薛烟正欲撤退,脖子上突然感到了一丝刺痛,她像是短暂失忆般,双手的魔灵全然消散。
四弦琵琶,前弹后挑。饱满剔透的拢捻声穿透百花花蕊,带出袭人的浓郁馨香。微风,将它们围绕在薛烟身旁。
薛烟的咽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急促呼吸,口鼻中却吸入没有半分氧气的呛人浓香。
恐惧,爬上心头。薛烟急欲夺路逃走,但是她的整个身子,却被芳香熏得疲软不堪。
此时,魔环已经冲破薛烟魔灵的禁制。它斑驳的绿壁受了撼铃琵琶的敲击,旋转着脱离薛烟腰带,掉落在地上,和出钟罄之声,被风儿吹散。
琵琶曲弹至高潮,凶灵眼中登时寒光四射,一瞬间瞳孔便聚成了针尖状。整片花海都好像成了没有灵魂的雕塑。
薛烟忽略满心的骇异,她强运魔灵,却连抬脚都觉千斤重。刚刚刺痛了一下的右颈部,好像生出一根极长的软针,细如琵琶琴弦的软丝,缓缓刺入薛烟脖颈,慢慢向心脏处靠近。
薛烟惊觉自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她被花香捂住口鼻,大脑几乎用尽残存的空气,意识渐渐模糊。
那四肢百骸汇聚入心脏的痛楚却清晰地存在,薛烟的感知仿佛只剩下一颗痛得快要冰冷麻木的心脏。
攻击仍在继续,面对死亡的危机,灵魂尚未稳定的人儿显得如此无可奈何。
薛烟只能站在那儿享受肌肤骨髓里,千虫万蚁攀爬叮咬般的疼痛折磨。
地上的魔环突然发出一道黄金般壮丽的光,这光,化作嫣红的云彩飞入凶灵的眼眸。她原本失神的摄魂之眼,被云朵挤出几滴泪来。
琵琶声戛然而止,薛烟体内那根无形的细针不再向心脏延伸,花香也被微风吹得不那么稠密。
薛烟吸入的气体终于夹带了一丝清凉氧气。疼痛仍然食骨碎心,好在绝望的命运似乎有了转机。
魔环记录的影像开启,它为这一刻,等待了千年。
幽暗的花丛中闪烁出离奇变幻的万千画面。它们最终找到那尘封已久的记忆,为这片花海演出一场凄婉的爱恋来。
这一年,手抱琵琶的女子清丽婉娈。这一年,身背古琴的男子风华正茂。
离别,是女人早已经准备好了千言万语的嘲讽。
她说:“太可悲了,你的生命竟然是用利益计算的。幸好你告诉我这个事实,不然我可忘不掉你。”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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