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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华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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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问题吗?”谢羽飞冷冷地反问。
  他从来就不喜欢这个人,也许是因为好胜心理,在无欢城里二人无论才智武功均是旗鼓相当,而且他还是罗弑唯一的嫡传弟子,若认真算起来,比他更适合的下任城主人选。这样出色的一个人,在竞争强烈的无欢城里,怎能让他掉以轻心?
  而南宫清扬仿佛不知他的想法,先是完全无视了他的敌意,然后隔三差五有意无意地前来示好,搞得谢羽飞都弄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
  “清扬不敢。”南宫清扬状似恭敬实则散漫地道,“清扬只是担心,孩子太小,只怕受不了漠北风沙之苦。”
  “你以为我要抱着他吹风去么?”谢羽飞反唇相叽,过了一会儿,又道:“你还是直接唤我谢羽飞罢,长老来长老去,不老也被你们叫老了,着实叫人听着生厌。”
  南宫清扬笑:“羽飞你说的对,清扬知道了。”
  谢羽飞又说:“自称也免了吧,南宫清扬的大名谁人不知?”
  南宫清扬恍然,点头:“好,那我也改。”
  谢羽飞找茬无趣,便闭了嘴,低头让孩子抓着自己指头玩。
  南宫清扬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看见小孩两只胖乎乎的手抓着谢羽飞的手玩,显然玩得正欢。一直以来,南宫清扬都觉得,在无欢城里还能存留这种有人味的人真是奇迹,这也是他喜欢亲近谢羽飞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容颜,而是因为他身上难得的人味。
  越看那小孩越是觉得可爱,便问道:“这孩子叫什么?”
  “薛宁。”
  “哦,宁宁啊……让我抱抱行不?”
  “不行。”面对他难得的热情,谢羽飞毫不犹豫地拒绝,白纱遮面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以后他就我的孩子了,我不会把他置于危险中。”
  
  




☆、风波又起

  南宫清扬一怔,顿时有些气馁了,的确,把他身份亮出去,还真没人敢把孩子给他抱,而且就算给他抱了会不会给摔下来还难说。可是,为什么谢羽飞好像很会抱小孩?明明在一个地方长大的两人啊,怎么差别那么大呢?
  向来淡定自若的无欢城少主南宫清扬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谢羽飞反倒愉悦起来,拉拉怀里薛宁的小手,状似叮嘱道:“宁宁啊,以后看见穿黑衣服的人都要离得远一点,因为呢,穿衣服的不是好人……”
  声音不大不小,南宫清扬瞬间黑了脸,瞅瞅自己身上的黑色长衫,暗自郁闷,穿黑衣的不是好人,那你穿白衣就是好人了?
  适时薰风也提着一包东西上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谢羽飞把薛宁当儿子看,倒霉的就是她这从千人中挑选出来的精英随从了。
  薛宁认生,这么久了也只认识谢羽飞和不得不跟在谢羽飞身边的她,还有一个随叫随到的奶娘。但谢羽飞不知是不放心奶娘,还是故意为难她,于是她只能用捏惯了剑的手抱孩子,换尿布,晚上还要哄孩子睡觉。现在她就是一手提着尿布一手提剑上来,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看见没?宁宁不喜欢你。”话是对外面的南宫清扬说的,说完就拉上了窗帘。
  
  琴瑟合鸣,笑语嫣然。
  “听说小侯爷在西厢院流连忘返,几日都没回府?”明王推开清明阁的门时,就闻到满屋酒味。
  展烨轩闭目懒懒地卧躺在贵妃椅上,在他身前,一名妙龄少女正抚琴伴歌。见有人进来,少女一惊,手下也停下了,而贵妃椅上的人却毫无动静。
  “哎,段公子你看,这如何是好?”随同到来的西厢苑老板云清裳轻声谓叹。
  明王走近了,见展烨轩满面倦容,胡子也长出来一截,衣衫凌乱,长发散了就随意披在身后,哪有以往风度翩翩佳公子的样子?更重要的是,呼吸平缓,分明是睡着了。
  明王皱了下眉头,展烨轩没完成任务回来就算了,他也不怪他,得到青鹰堡全家被灭口的结果后就叫他回去休息了,只是几天不见,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颓丧成这幅模样?
  挥手示意少女出去后,这才伸手捏捏他的耳朵。
  “嗯……啊,你们来了啊。”展烨轩迷迷糊糊醒来,睡眼惺松地揉了揉眼睛,慢腾腾爬起来,“太困了,就睡着了,实在不好意思。”
  见状云清裳忍不住掩唇而笑:“小侯爷,人家红袖姑娘为你弹了那么久的琴……而你竟然就这么睡着了,要是让红袖姑娘知道了,还不伤心死?”
  “唉,我也不是无意啊……”展烨轩话是这样说,神态间却完全没有内疚的意思,站起来时头还有点昏昏沉沉,看来是酒还没完全散去。
  “这茶冷了。”明王伸手制止他倒茶的动作,“云姑娘,可不可以帮他重新倒杯茶来?”
  云清裳嫣然一笑,便识趣地退出去了。
  展烨轩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地道:“段公子,青鹰堡的事我暂时没辙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什么也找不到了。”
  “我知道,我又不是为这个来找你,是谁做的我心里有数。”明王不快地微微皱眉,“没有了书信,还有其他的,只要他一日在暗下活动,总归是有迹可循的。”
  虽说展烨轩暗地里是在为他做事,但他却从来没把他当属下看待——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他也是需要朋友的?
  闻言展烨轩奇怪地瞧着他,“那段公子来干吗?”
  这种语气,让明王也为之气结:“我当然是来看你的,你自己说说,你在这几天了?”
  展烨轩纳闷地眨巴着眼睛:“我经常一呆几天,有啥奇怪?一回去又要听爹念念叨叨,很头疼啊,实在是不想回去……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明王哼了一声,自行在桌边坐下,“说吧,你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展烨轩以前也是不爱回王府,经常在西厢院过夜,但他生性好动,经常三五朋友花天酒地玩闹没停过,还从来没有这样颓丧过,唯一的解释,就是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展烨轩挠了挠头,又把袖子凑到面前嗅了嗅,“真够臭的,我想沐浴。”
  “大白天沐浴什么?”明王显然不想放过他,“对了,上回你要求谢羽飞护送你去青鹰堡,那谢羽飞后来人呢?”
  展烨轩一呆,过了半晌才有气无力地摇头:“他回去了。”
  明王挑眉:“回无欢城?”
  “嗯。”
  明王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奇怪:“那他人呢?”
  展烨轩抬眼瞅他:“你和他的关系那么好,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明王一时无言。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回,是我害了他。”展烨轩摇摇晃晃地举起酒杯,语气说不出的苦涩,“我也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羽飞他……”
  明王细细听他说起那些事,越听越觉难受,想想谢羽飞那么惊才绝艳的一个人,却命不由人,出身邪教,此刻又身残,怎能不让人感伤。惺惺相惜之下,又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我害他变成这样子,又怎能心安?”展烨轩心烦气燥,就忍不住想喝几杯,但明王在此,就不得不收敛了,“回来后,爹又和我说成家这事……想想还是不要回去比较清静。”
  “但你终归是要回家的。”
  “我知道。”展烨轩烦躁的挠头,“这该死的娃娃亲……”
  明王但笑不语,转过头,一双清亮的眸子望向窗外。
  
  到了七月,天气就越来越热了,谢羽飞他们练武的人倒是觉得无所谓,但薛宁实在太小,又是长途颠跛,稍有不舒适就就啼哭不止,让一行人伤透了脑筋。这日刚进一个镇子,薛宁又哭起来,谢羽飞想他可能是饿了,交给随行的奶妈照料后就带了斗笠下了车。
  南宫清扬回头,忍不住问:“他干嘛总是哭?”
  “我又不是女人,怎么会知道?”谢羽飞没好气地回答。
  南宫清扬碰了一鼻子灰,自觉没趣,跟着进客栈。
  为图清静,一路上住店时都是叫人把饭菜送到各自屋里去的,这回也不例外,薰风和奶妈一间,为的是好照顾薛宁,剩下南宫清扬和谢羽飞则是一人一间。
  谢羽飞刚进门,就听后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转身,就见南宫清扬笑盈盈地走过来。
  “有事?”谢羽飞拧眉。
  “进去再说。”南宫清扬一面说一面踏过门槛。
  谢羽飞没阻栏,站在门口看他。
  南宫清扬无奈,展开手,手心里躺着一枚小小的白玉管子。
  谢羽飞是认识那东西的,无欢城主专用信鸽脚上的,便走了过去。
  “刚才,薰风叫我带过来的。”
  谢羽飞不快,这薰风怎么回事?这种事也要假以人手?
  展开,只见五字:嘉庆帝病危。只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无欢城向来不参与官场政治上的斗争,只要不干涉到无欢城,谁做皇帝都无所谓。
  转身递给南宫清扬,取下斗笠,“你怎么看?”
  南宫清扬看过,也是颇为疑惑:“我们理这闲事干什么?”
  “你是他徒弟,难道不知道?”谢羽飞摘了斗笠,又寻了火折子点灯,把纸条凑过去,火舌吞吐间,一张明艳的脸分外妖娆。
  南宫清扬寻思着,越想越觉得心惊:“难道师父他……”
  谢羽飞冷笑说:“到时你的好处也不少。”
  南宫清扬脸色极为难看,适时店里小二也送来酒菜。
  “好了,你们的事改天再去操心吧,我饿了。”说罢,谢羽飞自行动筷起来。
  南宫清扬觉得也是,便不再多想,他本是性情洒脱之人,此刻有酒在眼前,自是拿起来就倒,“羽飞,来,我们先喝两杯,这天下谁做皇帝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谢羽飞瞧着他,也没反对,心里却是拿他和罗弑做比较。
  似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南宫清扬灿然一笑:“师父年纪大了。”
  谢羽飞又看了他一眼:“估计再过几年你也和他一样了。”
  “应该会,我觉得我和师父很相似,当然,只是一个年龄段的相似。”南宫清扬倒了杯酒给他。
  “所以你老的时候估计也很让人讨厌。”谢羽飞毫不客气地说。
  南宫清扬微怔:“你就那么讨厌他?”不是讨厌我,而是讨厌他,这其中自然有些说不得道不明的奥妙。
  谢羽飞挑眉一笑:“难道你很喜欢你师父?”
  南宫清扬默然了,原本一般的师徒间感情会很好,可是在无欢城里不一样,人人情薄如纸不说,特别是还有一个不是罗弑弟子却也学得他大多武功的谢羽飞存在。更甚者,无欢城人人皆知,罗弑喜欢谢羽飞比多。
  “如此算来,城主还真是可怜之至。”谢羽飞说。
  南宫清扬侧目看他,暮色沉沉,映着他的脸仿佛蒙上层雾霭,叫人无法视清。
  
  




☆、再相遇

  八月初的漠北一是烈日炎炎,放眼望去黄沙漠漠,热浪袭人。漠城位于漠北中心地带,作为大华与漠北各国经济来往的重要纽带,城内随处可见的是发色各异服装各异的异国人,还有随同带来的各式各样精巧玩意,让人眼花缭乱。
  
  城门口不是传来驼铃声阵阵,是风尘仆仆的商贩满面笑容地运载着满车货物归来或离去。所谓东西,就是把东边的东西卖到西边去,离了这里到了合适的地方,车上的东西就可以卖出好几倍的价钱。当然出去交税的钱,仍能落下不少。
  漠城城主姓谢,名天尧,是土生土长的漠城人,听说才智过人,为人公正无私,铁面无情,相貌也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在漠城里,也许会有人不知当今皇帝是谁,但不会有人不知城主谢天尧。
  而提到谢天尧,就会很自然地联想到其背后的家族,远近驰名的医药世家谢氏。谢氏以医药起家,最擅长的自然是医术药理,几百年来也开枝散叶不少,但偏偏为人处事内敛低调,除了直系子弟留守顺城外,大多行走于各地。
  谢天尧之所以在顺城有名,除了他的为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是被谢氏驱逐出家门的嫡长子,鲜为人知才高八斗的他为什么会被驱逐,但也确实曾一度成为顺城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谢羽飞刚下马车,就听见一声急切的呼唤,“小意。”
  年约六旬的谢老夫人在众子女侍女的掺扶下对着他微笑,谢羽飞心神一阵激荡,白纱下的面容忍不住露出笑容,几步上前:“姥姥,近来可好?”
  南宫清扬随着他下车,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老妇人握着白衣少年的手,虽然没有多的言语,但那紧握的手和老妇人脸上和蔼的笑无一不再说明着相逢的喜悦。
  谢羽飞脸隔白纱,但南宫清扬知道他在微笑,发自内心的欢喜,将他身上的清冷都散去不少,似是被这情景感染,南宫清扬也微微扬起了笑容,上前行礼,“南宫见过谢老夫人。”
  他这一出声,谢老夫人这才发觉还有他人,奇怪地望了望他,又望了望薰风手上的孩子:“小意,他们是……”
  以往他都是独自前来,怕的就是自己的身份曝光给亲人带来伤害,以至谢府除了谢老夫人外,众人都只知道谢家有个外孙叫小意,特受谢老夫人宠爱,不过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年也才来一次,至于这个小意是做什么的,长什么样还真没人知道。但此回南宫清扬要跟着来,还有薛宁不适合留在无欢城,才破例带了薰风奶娘薛宁南宫清扬来。
  “他是我朋友,来给姥姥祝寿的。”谢羽飞无意多做解释,从薰风手中小心翼翼地结果熟睡的孩子,突然踌躇起来,“姥姥,你如果愿意的话……且当这孩子是你的曾外孙吧。”
  一行人被引进内廷,途中谢老夫人拉着谢羽飞一边走一边吩咐吓人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来,“小意啊,昨天收到你的信姥姥就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了,等下吃完饭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对于这番关怀,谢羽飞感动得不知该说什么,“谢谢姥姥……”
  “谢什么谢啊,小意,你那么客气做什么?”谢老夫人佯怒地板起脸,又知他身份一场,有这般疏离也是人之常情,顿时又缓和起来,“来了就多住些日子,姥姥还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随后几日,谢羽飞一直陪着谢老夫人,临近寿日,前来祝寿的宾客和谢家子弟渐渐多了,谢羽飞也陪同谢老夫人一一会见,听着她像众人介绍——
  “这是我的外孙,这是我的曾外孙。”满面笑容。当然,薛宁也不再叫薛宁,而随谢姓,谢宁,如此算是承认了谢宁的谢家子弟身份。来往的宾客无一不惊奇,谢家的外孙打哪冒出来的?长啥样?怎么突然又冒出来个曾外孙?不过谢老夫人闭口不谈,自然也不方便问。
  这日闲来无聊,谢羽飞院里看谢老夫人和谢二老爷下棋,一侧目就瞥见慢慢走过青石小路的黑色身影。
  心下疑惑,与谢老夫人说了声马上回来就跟了上去。
  “南宫。”在走上长廊时,他低声叫住南宫清扬。南宫清扬的功力他清楚,不可能不知道他跟在身后,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反应。
  南宫清扬停步,头也没回,声音出奇的阴冷:“有事?”
  “没有。”谢羽飞慢慢地负手踱步上前,见他衣衫凌乱,领口还有隐约的胭脂印,而无法遮掩的脖颈处也露出点点暧昧的痕迹,奇怪的是他的神情阴沉得吓人,实在是怪异。
  感觉到他的目光所在,南宫清扬也没有回避的意思,冷冷地道:“看完了?”
  谢羽飞笑而不语:“怡红院的姑娘可真是热情如火。”
  南宫清扬性情洒脱放荡,到漠城这些日隐瞒了身份到处闲逛,不是赏花钓鱼就是喝酒逛青楼,日子过得潇潇洒洒,他疑惑的是南宫清扬怎么今日一回来就成这副摸样了?还有脖子上的痕迹,他们这样的人,脖颈是致命弱点,南宫清扬又怎么可能让青楼女子碰触?不过和南宫清扬认识这么些年,还真少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心生愉悦。
  南宫清扬不快地冷哼一声,“你要是好奇可以自己去试试,这种鱼水之欢,只怕玄长老一辈子都无福享受。”说完就大步而去。
  谢羽飞也不介意他的讽刺,若有所思地笑笑,慢慢往回走。
  
  谢老夫人的寿日这天谢羽飞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后打算去院里走走,迎面看见谢家次子谢天昀走过来,“小意,奶奶叫你去书房呢。”
  “我这就去。”谢羽飞点头,微微一笑,虽然明知道戴着斗笠别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谢天昀迟疑了一下,道:“不过我来的时候看见有人来找奶奶了,小意你可以等会再去。”
  “好的。”谢羽飞仍旧微笑点头。
  闲来无事坐在院里喝着清茶,此时正值花开盛季,触目所及的是一片花海,微风拂过,暗香袭人。谢羽飞闭了闭眼,这种安逸生活真的很好。
  一杯茶喝完,估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往书房走。
  刚走出后院,就听见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羽飞!”
  谢羽飞微怔,竟一时有些心神恍惚,直到一人风一般地冲到自己面前。锦衣华服,风流倜傥,笑眼弯弯,璀璨如阳,不正是三月不见的展烨轩么?
  谢羽飞觉得惊奇,难道自己的功力因换脊骨减退到这种地步了?竟一时没发觉他人。
  “羽飞,真的是你……你……可以站起来了?”展烨轩惊喜万分,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而语到最后,竟也尴尬踌躇起来,毕竟,最后的那夜并不让人愉快。
  谢羽飞定了定神,试图想挣开他的手,但无果,面无表情地道:“是的,和你看到的一样。”
  感觉到了他的冷淡,展烨轩不安起来,即使有万般相思之苦,出了嘴却成了:“你为什么在这?”
  “你在我为什么就不能在?”谢羽飞应的不咸不淡,抬眼看见展安和谢府的一名下人过来,那下人他认识,是谢老夫人身边的人,名叫谢生,“放手吧,小侯爷,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展烨轩也发觉不妥,慢慢地松手,呐呐地说:“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回头我去找你行不?”
  “那回头再说。”谢羽飞负手于身后,回头问谢生:“姥姥叫你带两位客人去休息是么?”
  谢生连应:“老夫人是这样说的。”
  “羽飞你——”展烨轩惊讶于谢生的称呼。
  “谁都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是吗?”谢羽飞微笑着打断他的话,继而道:“现在离开宴时辰尚早,两位长途跋涉过来,一定辛苦了,我就不打扰两位休息了,等会再叫人来请两位……谢生,你先带两位客人去休息,一定要好生伺候。”
  谢生连应,展烨轩讶异,还想发问,却见那抹白影已悄然离去。
  “小哥,刚才那人是……”
  “那位是我们家的小公子。”谢生解释,“前些日子刚回来的。”
  展烨轩又问了几句,谢家人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小公子,也得不到其他结果,心里疑惑更深。
  
  




☆、大打出手

  谢羽飞推门进去时谢老夫人正在书桌前整理笔墨纸砚;“姥姥。”他轻声唤道。
  谢老夫人抬头,苍老却也精神的脸上露出了笑,“小意,起得真早啊,先坐会,等会可不可以帮我出去送个东西,今天事多人手不够。”
  “好。”谢羽飞点头,在旁边的椅上坐下,“姥姥,刚才我来的时候碰到两个人。”
  谢老夫人一愣,随后才叹息一声:“是展家小侯爷吧?一早上他们就过来了,也送了贺礼来……”话没说完,谢羽飞也猜到了什么,顺城与京都相距千里,且向来不相识,今日前来怕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谢羽飞直截了当地问:“他要什么?”
  “九花玉露,皇后中了毒,天下间也只有谢家的独门秘药九花玉露可解。”
  谢羽飞想了会说:“我记得姥姥有这方子,配了药再炼出来也花不了多久。”
  “是这样没错。”谢老夫人语调平淡,“我和他说了,方子几年前不见了,自然就没药了。”
  谢羽飞毫无痕迹地蹙了下眉,便不再说话。
  “若不是因为他们段氏皇家,我的女儿、你的娘也不会死。”谢老夫人恨声道,向来和霭可亲的脸上也呈现着冷意,“民不与官斗,我们谢家斗不过他们段氏皇家,但也别想我们谢家帮他做任何事。”
  谢羽飞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白皙修长的,骨节分明的,然后想起自己记忆中模糊不清的娘亲,只是真的好模糊,真的一起都想不起来。他理解姥姥,若不是因为他们段氏皇家,自己也不会出生就没了娘亲,然后没了爹,没了家,谢老夫人为了自己的女儿恨段氏皇家没错,报复段氏皇家没有错。
  “还有若不是因为他们段氏皇家,小意你也不会到这般地步……你娘虽然性子倔强了些,但也是很好的一个人……”
  谢老夫人又在念着她的女儿、他的娘亲,这些话谢羽飞听过很多回了,也能理解一个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苦,便一直静听不语。
  “你爹那么优秀,本来我也是很喜欢这个女婿的,可为什么偏偏是给皇家做官?官场险恶,不然也不会……”语到最后,老泪纵横。
  “姥姥。”谢羽飞起身打断她的话,递了手绢,“总之无论怎样,他们不终究在一起了么?所以我们活着的人,更应该为了他们好好的生活,今日是姥姥的大寿,娘没来,不是还有我么?”
  祖孙俩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话,谢羽飞出门,去给谢老夫人位于城南的故友送东西。本来这事不该让谢羽飞这个小公子去的,谢家子弟虽多,但分散各地都各自开枝散叶了,住在府中的直系子弟寥寥无几,所以下人也不多,此刻又忙得不可开交,算起来只有谢羽飞最闲了,反正只是跑跑腿,谢羽飞也不介意。
  回来时发觉离开席时间差不多了,便叫人去请展烨轩主仆,刚路过后门,就见南宫清扬怒气冲冲走进来。自从那次,倒也几天不见这人了,怎么今日一见又是这幅模样?
  南宫清扬也看见了他,却只是冷冷一瞥,神色复杂,作势就要擦肩而过。
  “南宫你给我站住。”谢羽飞莫名奇妙,自己哪里得罪这人了?上回对他不理不睬,这回……好像是恨上自己了?
  南宫清扬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谢羽飞火了,伸手欲搭住他的肩,南宫清扬反应也极快,顺势扣住他的手腕,电光火石间,双方已过数招。
  “你发什么疯?!”待站定,谢羽飞不禁怒道。
  “我还想问你。”南宫清扬冷笑,“当初来漠北的是你故意的吧?”
  谢羽飞怒极反笑:“什么是我故意?!明明是你自己,为了讨好你师父监视我,现在赖我做什么?!”
  “反正你们谢家没一个好东西!”南宫清扬恨恨地道,一挥手就是数枚流星泪,“你不是从来就讨厌我么?现在就来一较高下吧!”
  谢羽飞堪堪躲过,但南宫清扬这些话也彻底惹火了他,掠影软剑出鞘直袭其面门。两人均是天赋过人,师承罗弑,自然也相差无几,虽然谢羽飞早年凭着勤练胜过南宫清扬,却因换脊骨而弱了些,于是一场飞沙走石下来,二人除了让对方狼狈一些外,仍是不分胜负。
  “这又是怎么回事?”刚随着谢生出来的展烨轩看着院里缠斗的两人纳闷了,一开始见谢羽飞和人打架自是担心一把,后见两人功力相当也就放心下来。
  每一招都欲致人死地,但奇怪的是对方都能见招拆招轻易化解,好像演练过无数回似的,这种认知让他特别不快。不过和他一样不高兴的不只他一人。
  展烨轩挑眉,看见站在后门门边的一名黑衣男子。只是缠斗的两人太专注了,没发现。
  “小公子,南宫公子,你们别打了,别打了!”谢生叫了几声,两人也恍若未闻,急得他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只是突然看见了门边的黑衣人,不禁双眼一亮:“大公子,求求你快想想办法……”
  闻言,那黑衣人仍是神色不动,仿佛全然没听见,嘴角勾起一抹深沉莫测的笑。
  谢生等了一会见他也没吭声,清楚大公子向来桀傲冷酷,一时也没辙了,转身就要去搬救兵,却听他道:“他们喜欢打就让他们打,我们看戏便是。”
  展烨轩听不下去了,折扇一收,展开轻功迎上去。他武功一般,轻功却是极佳,谢羽飞见他闯进来,似是怕误伤,不禁手下也缓了一缓。
  至于南宫清扬本来就在气头上,此回见陌生人不知死活来劝架,当下就是几枚流星泪袭过去,展烨轩闪避不及,一枚流星泪打入左胸,强劲的力道迫使他坠落地面。
  “小侯爷!”展安惊呼。
  眼见展烨轩受伤,谢羽飞更是怒火中烧,又是一剑刺过去:“南宫,你有本事就冲着我来,何必伤及无辜?!”
  意外的是南宫清扬竟然不躲不避,眼见掠影软剑就要刺穿他的胸口,却突然被一颗石子击偏落空,随即一股掌风袭面,迫使谢羽飞旋身后退几步。不过对方的攻击没有继续,谢羽飞定了定神,看见那黑衣人护着南宫清扬落地。
  “小意,还请收下留情。”黑衣人冷声道,线条刚毅硬朗的脸部轮廓给人一种冷峻不可侵犯的感觉。
  谢羽飞迅速在展烨轩受伤处点穴,这才抬头看那人:“谢天尧?”
  前些日听谢老夫人说过,被驱逐出家门的谢氏嫡长子顺城城主谢天尧,至于为什么会被驱逐,他也清楚,和自己娘亲叛出家门的原因差不多,因此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表哥不免有些亲近之情。
  谢天尧点头:“小表弟,没想到我们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谢羽飞抿唇不答,收剑入鞘,走到南宫清扬面前,伸手:“解药。”
  南宫清扬衣发凌乱,倒是甩手将一只瓷瓶掷过去,看了眼谢天尧,又转眼谢羽飞,咬牙切齿:“好一对情深义重的表兄表弟!”语毕拂袖而去。
  谢天尧剑眉紧拧,快步追上去。
  而谢羽飞听得莫名奇妙,也懒得理他,转身走到三人面前,将解药给展烨轩服下,“宴席在前院,你们走错地方了。”
  流星泪还留在体内,展烨轩脸色发白,仍是努力拉开一抹笑:“我们是听到声音才来的……这暗器……”
  谢羽飞不咸不淡地说:“入了血肉,伤了筋骨,没透就不错了,不然你以为南宫精通暗器的名声是假的么?”
  展烨轩无奈:“唉,我还不是没留意么?下回就注意了。”
  谢羽飞定定地瞧着他,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你这人……算了,我等会给你拿点药来,顺便给你把流星泪取出来,你……”犹豫了一下,“还能参加宴席么?大不了早些回来,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算了。”毕竟是谢老夫人的寿宴,能去是最好的。不知为什么,他心里隐隐有种希望谢老夫人认可展烨轩的感觉。
  “谁说不能去了?”展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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