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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一笑帝王受作者:凤耶雪[完结+番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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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得到消息後第一时间封锁了真帝被虏的消息,但,饶是这样,京城内仍是处在惶惶不安之中。
当楚斜眉抱著寒瞬出现在昭阳宫内时,如意已经哭得两只眼睛肿得桃子一般大了。
他是真帝近侍,第一个被问罪的人就是他,一干大臣和太後都问他来要人,逼问大胆虏走真帝的贼子来历。
但他真真切切除了知道楚斜眉姓楚名斜眉,是陛下的心头刺外,一无所知。
若不是看在他忠心侍候真帝十五个的份上,早被太後拖去斩了。
这时一看见寒瞬就扑过来,但腿下实在跪得软了,一路连滚带爬地道:“陛下,您总算回来了!”
不过三两个时辰,却仿佛隔绝了一世,冗长,沈寂。
宫殿仍旧是这华丽高贵的宫殿,熟悉的熏香,紫烟嫋嫋。
却仿佛有什麽东西又改变了,加入了其他的杂质。
让他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如意一声陛下回来了,一声声传下去,这厢还在内殿为寒瞬整装戴冠,宫门外一声高过一声的太後驾到皇後驾到,何妃参见,朝臣参见等。
寒瞬自铜镜中看著那张冷峻如冰山的脸, 眉峰隐藏不住的茫然之色,揉著眉心吩咐道:“请太後先回宁寿宫,稍後朕会亲自去请安。另外叫皇後和娘娘也都回各自宫中,传朝臣们在上霄殿接驾。”
如意接旨匆忙而去,两个宫侍牵著紫纱外袍给寒瞬套上,按惯例挑两块玉如意压在腰间,套环打结,正要戴九龙金冠,楚斜眉这时走过来道:“我来,你们都退下吧。”
一屋子宫侍面面相觑,他们都没见过楚斜眉,不知这人怎麽敢在真帝面前如此放肆,犹豫著要不要听令。
寒瞬这时出声道:“都退下。”
“是!”
这下宫侍们才个个垂弯身退下,暗自砸舌,这人不知道是谁?陛下居然如此宠他。
楚斜眉接过九龙金冠,动作轻巧地替寒瞬戴上,金色光芒耀眼,明珠的光泽动人。
手臂滑至寒瞬肩上,看著镜中一前一後重叠的两个身影,楚斜眉无声地叹息,“陛下,你只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就好。”
寒瞬眼中流波一闪,敛眉道:“今日你闯下这麽大的祸事,等下朕还不知该如何收场,你倒又有什麽要求了?”
楚斜眉轻颦双眉,自身後环抱著他低声道:“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帮你。”
“噗~”寒瞬轻笑不语。
抬眉推开楚斜眉摇头:“你能帮我做什麽?”
开疆辟土打江山?征战沙夺天下?
楚斜眉纵然是天降奇芭,练就一身绝功武功,那也只是匹夫之勇,并不能助他一举得天下。
楚斜眉看著挑眉冷嘲便知他心中所想,也不在意,缠著他一吻再吻地道:“这次陛下不会出尔反尔吧?”
如意在殿门外催了一遍又一遍众位大臣们都在上霄殿等候多时了。
寒瞬垂眉敛目避而不答,让他在昭最殿内不要随意走动,便随了如意赶去上霄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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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霄殿出来,寒瞬慢悠悠地走著,沈著脸,忽然道:“朕是不是对他太仁慈了?”
如意啊了一声,恭敬回答:“这……奴才不敢随便揣测圣意。”
何止仁慈!
如意心想,他还从不知陛下这麽会编故事,什麽突中奇毒,暗卫楚斜眉及时带他去找解药等……
之前还要把人家碎尸万段,另其死无葬身之地,这会儿这麽好的机会,居然白白放过,陛下对楚公子也并不似嘴上说的那麽憎恨吧。
再说……两人的关系……虽然不太可能,但俗话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麽?
楚公子又是百毒不侵的体质,陛下时不时下点小药什麽的,那也叫情趣呢。
寒瞬冷瞪著他,哼了声,又道:“你的那个香药也就让他吐了点血,什麽作用都没有,他也没见少根汗毛,你确定你那是天下第一奇毒?”
如意悄悄抹汗,小声嘀咕:“陛下要不信可以找人试试,那份量,别说一个楚公子,就是十头大象都可以毒死了,奴才只能说……楚公子真乃神人也。”
寒瞬冷冽的眉毛几乎打结,脚下步伐不由加重道:“当一种东西控制不了的时候,你会怎麽做?”
如意更是汗如雨下,小心翼翼地斟酌著字词道:“回陛下……那,就要看是什麽东西,若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旦控制不了,不要也罢,若是奴才重视的,自然是要想尽千方百计控制住他,如若不很……恩”
不知道陛下是在说什麽,若是楚公子……
“怎麽样?”寒瞬眉峰纠结地紧紧逼问。
“毁灭!”低声回道。
“毁灭?”寒瞬喃喃念著,手掌不由慢慢握紧,放在胸前。
毁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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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宫
今宵风月知谁共?
红酥手挑起轻纱帐,罗幔下,喘息声声。
楚斜眉喘息著趴在寒瞬身上,一手掬起他汗湿的长发在指尖缠绕,玩耍。
寒瞬平复了气息,皱眉推开压在身上的楚斜眉,径自跨下龙床转向浴池。
楚斜眉翻身跃起,不满地磨牙,跟进浴池,缠绕过去,漫不经心地问:“你和锦帝盟的什麽约?”
寒瞬哼了声,没有回答,皱眉道:“你属蛇的吗这麽缠人。”对攀在腰间的双臂冷猊地咬牙。
楚斜眉扬眉,露齿笑得灿烂无比,“我属什麽陛下不是最清楚的吗?呜……陛下属什麽?龙?”
寒瞬又闭上了双目,不再挣脱他的怀抱,静寂地靠在他胸前,脸上尽是疲倦之色。
楚斜眉看著他的脸庞怔怔出神,手指抚上脸颊,英挺,冷俊。
仔细看来,与他确实有点相似之处,斜飞的长眉极为张扬。
只是……
抚过闭上的双目,那双满是冷酷的眸子,狠得那麽令人心惊也令人惊豔。
这人,以十岁稚龄手刃亲兄弟时是怎麽样的心情?
难道他就天生这麽冷酷无情吗?
太後不但不是他生母更是他的杀母仇人,他却为何拜她为母妃,如今大权在握更是将其奉为太後?
@_@《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19
恍惚许久,渐觉凉意才抱著困盹的寒瞬跃出浴池,匆匆擦拭了下回到寝殿将寒瞬放下,楚斜眉开始慢条斯理地著衣。
微拧著眉,眼光一直停留在寒瞬身上。
最後自靴子下取出之前从寒瞬手上强抢来的匕首放在他枕边道:“这个你还是留著防身吧,老头把它扔进药汤里泡了几天,用时小心,别伤著自己。”
之後又怔忡了许久才起身道:“你要我做的那三件事,我都会事。但是,我说过……楚斜眉便是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能负乌太医。陛下……你真真是给我出了道难题。”
说罢,似有若无地轻笑,“你以後若是有需要老头帮忙的地方,就去那处绝崖,上不去也没关系,你在下面埋上几斤火药炸响,老头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会尽人情的。”
後面便是长久的沈寂。
昭阳宫内依旧灯火通明,当是一双人却独留单影。
寒瞬握著匕首站在窗前发怔,惊得过来侍候的如意目瞪口呆,急忙询问:“陛下,出什麽事了?”
寒瞬凝睇著远处怔怔地出神,握著匕首的手掌指节泛白,喀喀作响。
许久才道:“那个噬心蛊真的有用吗?”
如意垂下头回答:“当然,这回是真的无法回天了,蛊,便是死人也能操纵的。噬心蛊一旦进入寄体,不到蛊毒发作人体暴破绝不离体。这种蛊毒又称之为蛊王。”
宫墙的一角露出火红的霞光,天才破晓,居然豔霞十里,真乃奇景。
寒瞬迎著霞光而立,脸上显得苍白无色。
如意掂捻著衣角,冷汗爬满俊秀的额头,圣意难测啊!
寒瞬恍惚一笑,低声吩咐:“还是命边缘跟著他吧,这次不用传书回来了,直到……”
直到蛊毒发作,破体而出再回报!
寒瞬嘴唇颤了颤,终於还是没有说出口,收回目光,内敛道:“更衣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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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斛历九十一年 秋
寒斛虽然出兵助靳鑫,但,扶琉将士骁勇擅战,锦帝御驾亲征,气势如宏,寒斛亦无力回天,靳鑫六王战死,英帝失踪,晏都城破,扶琉入主月煌宫,归燕河以北归扶琉,改宫名扶殊,列为北都,归燕以南归寒斛列为第十三郡。
同年 十一月贤玉公主携子五皇子寒舒回扶琉探亲,於恒芳境内遇害,无一人生还。
寒斛真帝及扶琉锦帝同时震怒,一北一南挥兵讨伐恒芳。
寒斛历九十二年 春
冬风呼啸,寒风瑟瑟。
狂风卷著白雪扑天盖地地迎面吹来,仿佛为这一方战死的灵魂哭泣。
破窑不能遮雪却可以挡挡风。
两个人影在内里晃动著,搓揉著四肢取暖。
过了许久,其中一个人影终於耐不住地走出破窑。
“咳咳……”寒风中这点微弱的声响被掩盖住,但那点点血渍溅在雪地上,刺目以极。
“楚公子,这麽大的风雪,还是等等再赶路吧?”
边缘紧追在後面想拦他,可这人却死都不肯停下来,迎著暴雪狂风吃力地奋战。
急得他只差跪下喊爹骂娘。
但碍於身份又不能拖拉拽,苦苦哀求道:“楚公子,这风雪这麽大,方向都看不清,你这麽胡乱走下去,万一走错了路,还是白搭。”
纷飞大雪盖住了视线,连近在尺咫的人,他都看不真切了。
楚斜眉抬眉笑道:“我楚斜眉什麽时候错过啊?这辈子,我从来没有错过。”
他明明在笑,但脸色却苍白得吓人。
嘴唇暗紫,上面还沾著血渍。
边缘看著他的笑脸,却哽咽道:“楚公子,按说小的没资格说这话,但,我真的想说,你就别再对陛下抱有希望了,真帝冷酷无情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怎麽会想要与他交心?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冷酷无情……咳,是啊,天下人人皆知的。”
楚斜眉依旧笑,转头看著四面白茫茫的一片道:“虽然大雪把它洗干净了,可这下面,还是无尽的鲜血,他真是冷酷无情,妻儿……亦不惜牺牲,扶琉主北,寒斛主南,他们果然是一步步地按著盟约进行著。”
边缘看著他的笑脸求道:“楚公子,你就别再笑了,心里难受就是要哭,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未到伤心时罢了。楚公子,你难过就哭吧,小的把眼睛闭上,把耳朵捂住。”
楚斜眉却偏要笑著看著他道:“我为什麽要哭?我不是说过麽,我从来没有错过。我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曾後悔。”
边缘看得心酸,眼睛难受得紧,风雪冰冽刺骨,楚斜眉一面说著,还要一面不懈的赶路,咳得越来越重,血也咳得越来越多。
看得他心惊胆颤。
那人却浑然不知似的,胡乱抹了下唇角又若无其事地赶路。
前途茫茫雪海,何处是个尽头?
要何时才能赶到一处有人烟的地方?
终於忍不住撇弃身份之别,咬著牙,一个手刀砍在楚斜眉劲颈间,抱回之前栖身的破窑。
若是以前的楚斜眉他当然不敢犯这样的险,可如今的楚斜眉,身体已是强弩之弓,经不起他轻轻一击。
上次楚斜眉一人回寒斛独把他给忘得一干二净,待他好不容易才回京复命,又下来一道命令,继续跟随楚斜眉。
他随著楚斜眉进入恒芳混入军营,他不知道楚斜眉是怎麽取得弓弩制造密方,但楚斜眉一身是血回来时,惊得他魂飞魄散。
楚斜眉却笑著对他说,他们该转战了。
他将弓弩制造密方用暗卫的方法传回寒斛时,正是靳鑫亡国之时。
他们转而进入乌间,寒斛历九十一年十一月底,贤玉公主及寒斛五皇子遇害。寒斛历九十二年二月恒芳亡。
自那次负伤回来起,楚斜眉便添了咳血的毛病,找民间大夫却看不出病因,一日,楚斜眉笑笑地对他说,他知道原因了,不用看大夫,没用。
他便是再蠢也自楚斜眉的神情中看出端倪,必定是与陛下有关!
难怪离京前密旨含糊不清,只说到时自然明白。
随著咳血的次数增多,楚斜眉身体越来越虚弱,直至如今几乎已快撑不下去。
他明白楚斜眉急著赶回寒斛是想还见陛下一面。
可是──他不明白,既然陛下都如此绝情了,他何苦呢?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20
寒斛历九十二年 三月十四
真帝三十寿辰,举国同欢。
皇城内外更是热火朝天,烟花不断。
照例先祭天,仍旧是号角长鸣,锺鼓震天中踏上高高的祭天台,紫袍金冕。
在司仪监宣叙下三叩九拜,举觞三巡,敬天地神明,祈求万世昌盛繁荣。
龙辇悬挂紫纱,召摇回宫。
不由得忆起上一次自祭天台回宫的途中,那惊骇的身手,绝世的轻功,从旁掠过却不带起片点尘沙。
神思恍惚地想著,那轻佻的笑,嚣张,狂傲,不羁。
明亮的眼睛,带著无尽的狡黠。
飞舞的眉毛,从不知眉毛也能含有如此丰富的情感,他的抬,挑,拧,皱,颦,蹙,都有趣之极,表达著他的率性。
“陛下?陛下?”
如意小声叫唤:“该下车辇了。”
“哦!”
寒瞬方自醒神,惊诧於自己的恍惚,居然陷入失神中。
一干重臣跪了一地,正等著他宣起。
“众卿平身。”
接下来是寿晏,寿晏後是寿戏。
人声鼎沸中,无聊至极。
几个皇子皇女虽说还小,却也送出了些像样的寿礼,寒柯送的是一樽玉像,高约一尺,据说是寒柯照著寒瞬的画像亲手雕刻而成,虽非出自名家之手,这份心意著实难得。
寒瞬不由赞赏有加。
皇後因靳鑫六王之死郁结重病,许久不曾出来走动,寒敏每日侍候在凤鸣宫左右,似乎没有太多时间准备寿礼。
寒敏送上来的却是一尺卷宗,寒瞬看後当即大笑道:“好,很好,我寒斛江山後继备有人才出!吾儿寒敏即日起立为东宫太子!”
一语震憾三宫,里面一时间沈寂一片。
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悲,直到寒敏怔愣後跪下道:“孩儿叩谢父皇圣恩,孩儿定当尽心尽力,以天下苍生为已任,不负父皇期望。”
登时皇宫上下一片欢腾,齐呼道:“吾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回到昭阳宫後,寒瞬将那卷宗往玉案上一放,便又展开执起朱砂笔,仔细批阅,颜面上喜悦无限。
未了命人将那卷宗送至东宫让太子再重作一份交来。
寒瞬情绪高涨,又茗起茶来,直赞道:“敏儿将来定有大作为!”
如意笑著接口:“二皇子,不,该改口叫太子了,太子殿下自小聪慧过人,一定是有大作为的。”
“恩。”
寒瞬难得舒适地安静坐了一会,精神很好,如意正想著该是就寝的时候了,陛下累了一天,该歇了,这麽精神可不是好事。
殿门外有人道:“启凛陛下,禁卫军一品带刀侍卫边缘求见!”
如意登时变色,心里喀嗒一下,就听软榻边啪啦一阵脆响,寒瞬怔愣地僵住,手臂还维持著端著茶杯的姿势,茶杯却已落在大理石上碎了一地,水渍渲染著花纹。
直到蛊毒发作,破体而出再回报!
直到蛊毒发作,破体而出再回报……
寒瞬脸上一下血色退尽,指尖微微颤抖地握拢。
如意屏著气压抑著呼吸,他就知道楚公子在陛下心里份量不一样!
果然,陛下恐怕……
却听寒瞬僵冷的声音道:“宣……”
微微有丝颤抖。
如意惊讶地抬头,寒瞬垂眉敛目地僵坐在软榻里。
“宣边缘晋见!”
边缘一身风霜,沧桑凄瑟,眼下青黑,倦容满面。
“禁卫军一品带刀侍卫边缘叩拜陛下金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尽管寒瞬掩饰得极好,如意依然自他声音中听出一丝黯哑:“平身。”
边缘再次叩谢圣意,抬头回凛:“楚公子……候在南门外求见陛下!”
“什……麽?”
寒瞬几乎是弹跳而起,陡然站起嘶声惊呼,“他……没死?!”
边缘立刻跪下道:“属下违背圣命,罪该万死!但……请陛下……见楚公子一面,他只怕……时候不多了!”
想到这一路楚斜眉那颤人心魄的呕血模样,似要呕出五脏六腑的咳嗽声,连他这旁观者都快撑不下去了,楚斜眉却是不要命的赶路,也不再给他强拦他的机会,那凄冷的眉目,虽然带笑,却看得他心胆欲碎。
寒瞬站在软榻边,身体微微发瑟,搭在扶栏上手掌紧紧捏著,指节苍白。
窒寂了片刻,寒瞬涩然道:“那东西呢?”
边缘霍然抬头,瞳中愤然一闪而过,瞪著寒瞬一言不发。
如意看得心惊,轻轻假咳提醒他不得放肆。
这奴才出了道宫胆子倒练大了,居然敢对陛下不敬。
惊奇的是寒瞬居然没有发怒,缓缓步下阶来道:“朕就随你去见他一面,看他还有什麽话要说。”
边缘立刻站起躬身道:“陛下请!”
如意立刻命人取过披风匆匆跟上寒瞬凌乱急促的身影。
星榆叶叶昼离披,云粉千重凝不飞。
昆玉楼台珠树密,夜来谁向月中归。
寒斛皇都虽处南方,但三月中旬,却也是白雪皑皑,处处寒瑟。
枝桠间的积雪在寒风中颤抖跌落,雪花纷纷,别样霜豔。
踏在雪地上喀吱作响,和著霜风,凄啸幽婉。
雪裘披风掩盖下急促的步伐凌乱无序。
更鼓声声隐隐传来,夜,已深沈。
南门近在眼前,他却渐渐怯步。
往昔一幕幕回首,皆尽仇怨,何以再见?何以言情?
“陛下!”
边缘忽然折身低叫。
抬目望去,宫门外被禁卫挡在门外的楚斜眉那身黑衣在雪夜下醒目至极,无以遮掩。
身形消瘦令人难以至信,不过半年,蓦然回首,居然已是茫然。
如意与边缘顿住脚步,看著寒瞬迟疑走近那消瘦的人,看见那人踉跄地抢上前半步却一阵狂咳被迫折腰,血渍落在雪地上,远远亦是触目惊心。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21
寒瞬呼吸不由一怠,急促踏前几步,双拳握得死紧。
楚斜眉咳喘平复下来抬头看著他,恍惚地笑:“陛下还是这麽冷情呀?”
笑声虽然!哑却依旧狂傲不露半点怯懦。
寒瞬喉间颤抖了下,隐隐作响,却终是一言不发,静静凝视著他。
夜空中烟花依旧璀璨,楚斜眉呵呵地笑,慢慢走近他道:“我现在都没有办法进宫见你了……还好,赶在今天过完之前见到了你。”
苍白的指节覆上眼前人冰霜似的脸庞,意外的没有被拒绝,激湃之情油犹而生,一阵低笑低低地轻语:“我果然没有做错。”
声音太小,寒瞬并没有听得十分真切,恍惚地看著眼前这个似乎虚弱得风即倒的男人,这人──真是那狂傲不可一世的楚斜眉?那傲笑千军,来去绝尘的楚斜眉?视万里江山如尘土的楚斜眉?狂嚣地折辱他的楚斜眉?
这麽枯瘦的男人,真令人不敢至信,苍白如雪的脸上,依旧傲气顷天的笑容,却透著凄凉。
终於贪恋地看够了似的,楚斜眉收回手,缓缓自怀中取出一卷皮革,有几处残缺,却被折叠的极为方正。
“这是你要的采矿练铁术,虽然不是很完整,但我相信有这些就够了,你手下自然也是能人无数,假以时日,自然可以撑握。至於……乌太医……呵,你不必再耿耿於怀,他早已不在人世,否则怎会把我托给老头。”
言到此似乎已无话可说,两人间本没有忒多私语,沈寂间,惶然幽幽,抑郁沈闷。
一阵寒风抚过,楚斜眉又是一阵猛咳,震得寒瞬呼吸紊乱,紧咬的牙龈下渗出丝丝血腥。
仿佛潇肃了一世,楚斜眉终於又平复下喘息,没有再抬起头来,低声道:“就算对我有再多的恨,这些也该扯平了吧?我以後……都没法再来惹你心烦了,保重。”
保重……
这两字如有千金沈重,寒瞬几乎要忍不住出声唤住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楚斜眉却走得急促异常,不愿再留恋亦不再回头。
那背影看来竟是无比的绝决。
寒瞬身为帝王尊严再次稳占上风,手中的皮革失去体温渐渐冷却,在肌肤间传递来的是刺骨的冰寒。
风雪再次撩起无尽尘沙,迷人眼眸,扰人心弦。
“陛下,起风了,回宫吧。”
如意悄悄走近轻声道。
寒瞬僵立地原步,收回远凝的目光,终於!哑地低问:“朕有错吗?”
如意话语到了舌尖却又顿住,此时说什麽都不再有任何意义,又何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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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斛历九十二年 春
最後一场春雪後,战火再起,九洲狼烟滚滚。
战火灼天,雨飞雾漫烟撩。
努弓战刀千军万马黄沙狂烟风卷血涛。
上霄殿昼夜通明,日落月昏,人影不歇。
如意守在门外,待一干重臣络绎退下,悄声送上茶点。
“陛下,休息一下吧,茶点是皇後娘娘亲自送来的,见您忙著,交给奴才请陛下一定要品偿一下。”
玉案後,正襟挺直的人头也未抬,冷声道:“转朕话,叫後宫娘娘们不用再送东西来,朕不得空。”
如意一听,扑!一声跪下道:“陛下,您就是铁打的身子也要吃点东西才撑得住,您就先歇下来吃一点吧。”
寒瞬猛然抬起头来怒目:“放肆,朕还由得你来教训了麽?”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担心陛下身体,请您千万保重。”
如意立刻重重嗑头答道。
那保重二字犹如雷亟,寒瞬脸色微微一僵,执笔的手颤了颤,恍惚间似见那雪夜里,一身黑衣的青年苍白的声音低声说著:保重……
“奴才斗胆说一句,眼下与各诸候盟国战事正紧,陛下更应该保重身体,急时补充以下战策。”
如意见他神情恍惚,暗暗咬牙,不由下了赌注,大胆言道。
寒瞬沈静地坐了一阵,茫茫回神,沈软地道:“回昭阳宫。”
站起来,居然有一瞬间的眩晕。
如意及时抢前扶著他:“陛下小心。”
沈寂地回到昭阳宫,死寂空荡的殿宇间前叠影重重。
黯沈间仿佛有一黑衣少年噙著狂笑,轻蔑嘲弄地看著他的狼狈无助。
匆匆用了几口膳食,进入内殿,掀起纱帐的一瞬间,脚步声悄然靠近,“楚斜眉!”
回头,却是如意过来替他宽衣。
寒瞬失望地收回目光,几步走到榻前低声语:“你退下吧。”
“陛下?”
如意惊讶,迟疑地看著疲倦坐在榻椽人寒瞬:“陛下……”
寒瞬倒在榻上转过身低声吩咐:“朕就这样歇一会,你下去吧。”
如意站了一阵,无声地叹息著悄悄退下。
寒瞬躺著却是转辗无法成眠,恍惚间皆是楚斜眉狂狷的笑脸,傲笑的无赖的调笑的带著撒娇意味的唤著他陛下,地道里那一声声讽笑的哥哥,居然是他这一生能拥有的唯一亲昵呼唤。
浅眠入睡,却梦来世,化双纸鸢飞天,再回首却是阴阳两相遥。
“陛下?陛下?”
耳边扰人的嘈杂声声不绝,梦中人却苦苦挣扎,自那轮回道间无法自拔。
“……楚斜眉?”
“陛下?”
那声音柔软地低唤,迟疑许久方道:“陛下,该上早朝了。”
寒瞬猛然自梦中惊醒,张开睁,并非梦中令他挣扎於轮回道间的俊逸脸庞。
茫然眨眼,却不由自主地轻叫:“楚斜眉……”
如意终於忍不住低声道:“楚公子只怕已经不在了,陛下……放下吧。”
寒瞬眸光浑浊不定,猛然起身急促地往外走,“备马。”
“陛下?”如意惊叫:“该上早朝了!”
“备马!”
寒瞬只沈沈声再次命令。
如意见他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不敢怠慢,只好道:“陛下就算是要出宫也先用点膳食吧,您昨夜就没用多少,一定饿了……”
“备、马!”
寒瞬回头冷冷瞪著如意低喝,神色间肃厉不容反抗。
如意惊吓了下,立刻应是,匆匆吩咐下去,急急跟著寒瞬道:“陛下要去哪里?奴才好吩咐下去。”
寒瞬顿了下吩咐:“不用派禁卫,你取几斤火药跟著。”
如意惊诧却不敢再废话,匆匆命人取来几斤火药跟著寒瞬策马奔向城外。
《轻狂一笑帝王受》兄弟年下帝受22
一路狂奔,渐渐远僻清冷。
不多时,溪水欢腾尽显眼前,这一处鸟语花香,若世外桃源。
浪花朵朵跌沈丈余,鱼虾肥硕。
那万丈绝壁高耸入云,沧茫云海间,鸟踪无迹,令人望而生畏。
寒瞬踉跄下马急促地吩咐道:“把火药埋上点燃。”
如意虽然满腹惊疑,但见寒瞬面寒如冰,眼神急切,也不敢担搁,匆匆应著跳下马背快速把那火药埋下牵出引线点燃。
那火药劈哩叭啦地跳跃著,花芯四溅快速蹿动著,只听砰地一声闷响,炸开片土花撩起黑烟股股。
没有响彻云霄的劲道,但那样的爆炸声像楚斜眉那样的高手便是千里之处也能震动。
寒瞬耐心等了一阵,不见任何动静,心猛烈下沈,暗问:难道他真的死了?
那噬心蛊真有那样的威力?
这样一问,心下便慌乱起来,是了,那一夜,楚斜眉那般消瘦,又咳血不断,当然是那噬心蛊对他有效,难道他真的……?
心弦猛然一颤,寒瞬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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