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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绝之佛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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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念青脸色一僵。
  就听丢丢道:“丢丢的名字原是幼时师兄们随口叫的,大小姐若是不喜欢,丢丢愿意换一个名字。”
  石念青听他这样说,心里一酸,道:“丢丢……”
  石吟红将身子又靠回垫子上,道:“就是改名字也轮不到我,叫你家公子给你改的好。我呀,就不讨人嫌了。”
  对这个亦姐亦母的长姐,石念青真是头痛。
  又听石老夫人也道:“改个名字也好,叫个丢丢也就是不怎么好听。”
  丢丢低头施礼道:“老夫人说的是。”
  


☆、三十 菩萨

  石念青住的院子里朝南左右各有一套房子,石念青住左边一套,右边一套稍小一点,是韩志远的屋子。东侧还有两间房子,看布局应该是客房之类。
  丢丢看这院子里铺着青砖,花草不多,中规中矩的种了几棵树,窗边一棵石榴,倒也是灿灿的开着夏花。
  两套房子门前都挂着竹帘子,用来阻挡夏天的蚊虫。
  丢丢跟着石念青进了屋子,还来不及细看,石念青便接过他手中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将人一把抱起来,转了一圈,也放在桌子上。
  丢丢急了,用手轻轻地捶他,小声说:“你干嘛呢?”
  石念青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道:“你坐好,别动。”
  丢丢只好坐在桌子上,石念青退后几步,左右看看,慢慢的笑了。
  看到那种久违的狐狸似的笑,丢丢就大夏天的打了个寒噤。
  石念青对着他施了一礼道:“阿弥陀佛,你就是我请回来的菩萨,以后在这屋里,我就把你供起来。”
  丢丢也笑了,歪着头,两只脚荡来荡去的,慢慢道:“那你说说看,要怎样供着?”
  石念青上前抱住,小声道:“天天抱在怀里,供在心里。”
  丢丢将头埋在他颈边, “哪有将菩萨搂的这样紧的?”
  “这个菩萨是我自己的,只我求才灵验,可不是得搂的紧些才好?”
  丢丢不说话了,两个人静静的抱着,过了一会儿,丢丢小声说:“放开吧,天热,出了一身的汗。”
  石念青放开手,虚虚的揽着他身子,看他额上细细一层汗,抬手用袖子给他擦了擦,说道:“说起来,还是在红莲寺时有趣,那时夏天咱们总是睡在院子里的,晚上凉快的很。”
  丢丢笑了一下,跳下来,道:“我看看你现在睡在哪里?”
  石念青打趣道:“新媳妇相婆家,原也是应该的。”
  丢丢见他又拿出那副让人恼不得爱不得的性子来,索性装作听不见一般。
  石念青的屋子中间一个小厅,左右两边各一间屋子,左边一间略大一些,做了书房,右边一间是卧室。
  丢丢见这房子宽敞明亮,里面布置的很是清雅。虽无富贵气象,但是自有一股书香。
  想到这人将自己安放在他的私人领域内,丢丢不由得抬头向石念青看去。
  石念青见他目光遣惓,心中一动,他清了清嗓子道:“怎么样,还成吗?”
  丢丢笑道:“让我说?我没见过世面,那里知道还不好呢?”
  石念青怕他行路劳累,让他在椅子里坐了,倒了杯水给他。
  外面一阵脚步声,有人喊道“小舅舅,你在屋里吗?”
  石念青对丢丢道:“是我外甥。”他答应一声,掀开帘子走出去,外面已是薄暮时分了。韩志远手中捧了一个碧绿的琉璃盆子,里面盛着两块雪白的半透明的凝膏样的东西。
  韩志远道:“你屋里也没点灯,我还当你去前面吃饭了呢。你帮我掀开帘子,进你屋,我请你吃冰酪。”
  石念青给他掀开帘子,笑道:“你哪儿弄的这东西?”
  韩志远走到屋里将盆子放在桌子上,得意的说:“外面卖的太贵,这是我自己做的,尝尝。”
  石念青表示很惊叹。
  韩志远说:“如今再吃这东西,我总觉得肉疼,我就跟一个卖奶酥的胡人打听了方子,买了他家的奶酥,又到卖冰的老张家买了冰块儿,把冰块搁到桶里加了盐,将奶酥放了蜂蜜,用盆子盛了放到桶里一层层的刮了冰霜,就成了。这一来便宜的多,你尝尝这味道还真好。”
  正说得起劲儿,一扭头看到旁边的丢丢,愣了一下,扭头问石念青:“小舅舅,你这屋里还有人哪,这是谁呀?”
  石念青道:“丢丢,这是我姐姐的孩子,韩志远。”有对韩志远说:“这是丢丢,小舅舅的徒弟,从今儿起就是咱们家的人了。”
  “咦,怎么这么耳熟?”韩志远自语道,随后忽然想起来似的说:“我想起来了,这个就是你那个很重要的人是吧?”
  丢丢听他这样说,心里别的一跳。
  韩志远来了兴趣,道:“点灯,点灯,我看看你徒弟。”
  说完他跑到书房真的点了灯举过来,对着丢丢照了一圈,笑道:“长得有点像画上的人,看你比我小的样子,你几岁?”
  丢丢见这韩志远人物英气勃勃,爽快烂漫,不拘俗礼,心下也不禁起了亲近之意。
  正要答话,石念青拍了一下韩志远,“这你可看错了,他可比你大呢,他属羊,腊月里生的,你属猴,春天生的,可不比他小几个月吗?”
  韩志远放下灯,连连摇头,“那可真看不出来。”
  丢丢笑了。
  韩志远又道:“刚才我去外婆那送冰酪,听我娘他们说你找了个书童服侍你笔墨,就是他吗?”
  石念青道:“你娘那个嘴真是,我几时说是书童了,他是徒弟,为师父做点事是份内的,不是什么书童。”
  丢丢拉了拉他衣袖道:“石大哥。”
  韩志远听到这一句,就不依起来。“小舅舅,你徒弟喊你大哥,我喊你舅舅,他可比我长了一辈了。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的。”
  石念青装作没听见,拿勺子要了冰酪往口中送去,甜甜的一股奶香,冰凉凉的,吃了一口,浑身毛孔都是通透的清爽。
  “志远,明天记得做好中午前端过来。”
  韩志远奇道:“你倒拉我的苦力,我辈儿小,你不有徒弟吗?”
  “我徒弟是客。”
  韩志远“……”
  见丢丢在一旁抿着嘴儿笑,韩志远将另一把勺子递给他道:“既是客,我这份请你了。”
  丢丢接过勺子又放进碗里,道:“谢谢小公子,我是庙里出来的,持着戒呢,中午以后不吃东西的,你莫怪罪。”
  韩志远听了这话觉得胃疼,中午以后不吃东西,这受的是什么罪?怪不得这么瘦呢。
  就听石念青在一旁闲闲的说:“所以明天一定记得中午以前做好。”
  韩志远简直无语问苍天。还有这样的人,对徒弟比对外甥可好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志远小盆友会做冰酪啊。。。。。。


☆、三十一 莫离

  几个人正说话,就听见外面王桂生家的说:“公子,大小姐打发我将铺盖拿来了。”
  石念青起身出去,见那王嫂抱了竹席薄衾帐子等物正往客房行去。
  石念青喊住他道:“王嫂,把东西抱这屋来。”
  王嫂愣了一下道:“这是给那个新来的小哥儿的东西。”
  “我知道,铺这屋吧。”
  王嫂迟疑了片刻说:“你那屋里哪还有床?”
  石念青道:“你叫桂生来将客房里的床搬一张摆到书房里头。”
  那王嫂只好将东西暂且放到石念青屋里,出去叫她男人去了。韩志远走到书房看了一圈,比划了一下,“你让徒弟睡在书房,小舅,你可够黑的。”
  石念青心里有鬼,听他这么说,倒真的心里跳了一跳。“你这话怎么说。”
  “你读书到几更天,人家就得陪着侍候到几更天,你这师父可不是够阴险的?”
  石念青哈哈一笑。
  不一时,王桂生两口子就将床搬来放好,铺盖也安置妥当了。
  韩志远一直对丢丢问这问那,这让他的舅父大人很不开心,觉得这外甥从来没有这样碍眼过,他连哄带威胁将个半大小子赶到前面去吃晚饭。
  丢丢看着石念青坐在新铺的床铺上,笑着朝他招手,就知道没好事,也不理他,走到那个极大的书架边去看,这个书架可比在红莲寺小院那个小书橱大多了,上面林林总总摆着许多书,分门别类,整理的井井有条。
  石念青看他目光流连在上面,眼中是深深的叹服和渴慕,就像一个贫儿骤然见到一个开启的宝藏一般。想到这样的人此生竟然差一点就和书香彼此错过,可见老天造人,终究是不忍明珠蒙尘的。
  心下叹息一回,又忽的想到当年丢丢摆书的事情,不禁笑出了声。
  丢丢听他笑,福至心灵似的,也想起了自己将书按颜色分的事情,他扭头对石念青似嗔非嗔道:“别笑。”
  石念青越发的笑得见嘴不见眼,“你又知道我笑什么?要不要我给你讲讲?”
  丢丢慌得走过去将手捂在他的嘴上,“不许说。”
  石念青将人一扯,抱了他在膝上,顺势将他手心一舔,丢丢手心里湿漉漉麻酥酥的,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手,就见红晕从两只雪白的耳朵一点点晕染开来。
  石念青见他如此,心里似有一根羽毛轻轻地划过来划过去的,痒痒的。
  他以往没有往这方面动过心思,倒也坦荡荡的君子似的,如今两情相悦,整个人就从柳下惠变成了登徒子。
  想到自己竟然将人家要剃度的小孩儿给拐跑了,心里还是相当的有成就感的。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丢丢的脸,“你如今真是长本事了,还敢对师父说不许。”
  丢丢见他神色轻佻,偏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在里头,小孩儿没经过这阵仗,有点结巴了:“你你,该去吃饭了。”
  石念青伸了两根手指头将他下巴轻轻一抬,色迷迷道“秀色可餐,谁耐烦吃那些。”
  丢丢尖叫一声,跳□子。“你原来竟是吃人的。”
  石念青笑的前仰后合,一个身子都躺倒床上去了。笑了一阵,他就躺在那慢悠悠的说道:“你那佛经中不是讲摩诃萨青王子曾经舍身饲虎,成就了大功德。你如今也舍身喂了我吧,竟也是大大的功德一件呢。”
  丢丢再想不到他竟如此的油嘴滑舌,涨红了脸,狠狠地说:“依我说,要是那虎,我倒可以舍身,可若是你,还是饿死的好。”说完自己又笑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看他宜嗔宜喜,再不是当年小心翼翼,石念青觉得心里满足的像鼓涨的船帆。
  两人笑着玩闹了一会儿,王桂生家的就在外面催石念青吃饭,石念青扬着声音道:“告诉老夫人,今儿我中午吃的多,天热,怕积了食,就不去吃了。”
  丢丢看着石念青,发觉这人在家里原来是这样一副小孩子脾气。这样的石念青让他感到新奇。
  丢丢又想起今天石吟红和老夫人说的名字的事情,敛了笑意,问道:“石大哥,今天说的改名字的事……”
  石念青眉毛渐渐的就皱到一块去了,他沉默一会儿,叹了口气,丢丢的名字是他心里的伤痛,今天姐姐大大咧咧的一问之下,石念青心里真是有点不舒服。
  丢丢像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这个名字本来就是随口叫的,丢呀丢的,没人要似的,听上去也的确不讨喜,我呀,也想有个新名字,也好有个新开始。”
  石念青听了这话,心里感慨良久,既心疼触到他心底里的伤痕,又怜惜他的体贴,又欣慰他能想得如此开朗。、
  石念青便做出开心的样子道:
  “也好,我就给你取个新名字。”
  他凝神想了一会儿,突然就又笑了。丢丢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人道:“又丢就有拾,别人丢掉的却叫我拾了个大宝贝,正巧我姓石,再没有这么巧的了,你是我的人,当然要跟我姓,就叫做石宝贝吧,又好记又喜庆,老人家肯定喜欢。”
  丢丢一脸冷汗。
  石念青见他气鼓鼓的撅着嘴儿,就像是回到初识之时的年龄,娇憨可爱,越发的起了逗弄之心。
  “哎呀呀,不好不好,人家都说小孩子起个贱名儿好养活,不如叫个石破烂儿的好。”
  丢丢扭头就走。
  石念青在后面道:“还不满意呀,好好,容我再想想,不然叫个石得好,再不成石得妙也成,多喜庆。”
  凌空一个纸团飞过来,很不幸的命中了石大公子的脑袋。丢丢站在书案边,眼睛里愤怒的小火苗一闪一闪的。
  石念青心里又开始小羽毛挠来挠去的了。
  他起身走到书案后的椅子里,将丢丢抱着坐在膝上,握住丢丢的左手,将他手心展开,轻轻搓了搓,然后伸出手指,一笔一划的,在那白皙的带着薄茧的掌心里缓缓地写了两个字。
  丢丢的手被他的大手托着,手背上是他掌心的温度,手心里那两个看不见的字,烙印一般的发着烫。他缓缓地将手掌握住,放在心口处,感觉着心脏的跳动和掌心的脉动相互应和着。一声声都是那两个字:“莫离,莫离,莫离。”
  灯影里,石念青看到那双眼睛越发的深黑,仿佛浸在寒潭中,渐渐地,眸中的潭水渐渐地漫溢出来,顺着面颊,滚落到地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丢丢有了新名字了。嘿嘿嘿。


☆、三十二 澡豆

  丢丢有了新名字,他喜欢这个名字,他觉得这两个字叫起来有点儿缠绵的意思在里头。莫离,永远不会离开,也就永远不会有丢弃。
  他喜欢这个名字,真的喜欢。
  院里客房边有一间专门洗澡的屋子,里面挖了流水的通道,用竹篾子覆在上面。
  石念青家赁的这处宅子,是一户做布匹生意的人家,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就买了几处房子置了些田产,将空置的房产出租作为进项。
  这处宅院虽不富贵,设施倒也算的上齐全。
  晚上,厨房里王桂生两口子往各院里送了洗澡的热水,沐浴室里有个储水的大缸,里面放热水,一个抽水的小井,可以抽拉凉水,石念青亲自在盆子里兑好了水,取了澡豆和一套亵衣放在托盘上,让丢丢洗澡。
  那澡豆是绿豆面子的,天热用正好。
  石念青道:“这澡豆是拿莲花莲叶捣碎了和了绿豆面子珍珠粉做的,里面没有那些个猪脂猪胰子香料什么的,你用最合适。平日里洗手净面就用它吧。”
  又笑道:“《梵网经》上不是说,这澡豆是僧人游方时随身十八物之一?你这一年外出云游可曾带了?”
  丢丢道:“你这人倒也博学,什么都知道。我们那澡豆是由大豆、小豆、摩沙豆、豌豆、迦提婆罗草、梨频陀子等磨粉而成,和你们这俗家人用的是不一样的。”
  石念青笑道,我说那时总闻着你身上有股子清远的香气,原来是这样,我在那住时反倒不知。”
  丢丢在寺里长大,因此很重视沐浴净身,以往总是在卧室里洗浴,如今竟有了专门的房子,心里很是喜欢。
  石念青又指着那件亵衣道:“这是我的,还没上身,你先凑合着,明天我带你到街上去,添置些东西才好。”
  石念青作说完也不走,做出一副帮忙的样子来,丢丢将他推的远远的,石念青笑嘻嘻的带上门出去了。
  屋子里点了一盏琉璃灯,照的木桶里水面撒了碎金子一般,丢丢除了衣服,跨进水中,水温温的。并不太热,夏天用很舒服。
  丢丢捧了那莲花澡豆,涂在身上,滑不留手的,淡淡的荷香。
  他将头发散开,放直身子,靠在桶沿上,闭上了眼睛。氲霭的水汽中,淡淡的荷香使他紧张了一整天的心渐渐放松了下来。不知为什么躺在水中的这一刻,他觉得眼眶中酸酸的,竟有泪水顺着密密的睫毛淌了下来。
  石念青听到门响,抬头一看,丢丢穿着他那件白色的亵衣,走进来,衣服有点宽大,夏天的款式,无袖的罩衫一样,底下露着两条笔直的小腿。
  石念青觉得嗓子有点干,就清了清嗓子,说了句:“洗好了吗?”
  丢丢点点头,石念青就拿了换洗的衣服也到外面去,听见右边门响,扭头看去,见韩志远捧了亵衣往沐浴室走,他忙道:“你等等。”
  然后韩志远就看见他的舅父大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了沐浴室,把门一关。
  韩志远呆呆的站着,这是个什么状况?
  石念青很满足的用丢丢洗过的水泡了一个澡。然后将水放掉后才施施然的走出去,拍着石化的韩志远说:“敬老知道吗?得先让舅舅洗好了才轮到你。”
  韩志远悲哀的想:“小舅要立规矩了,这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石念青进屋,见丢丢不在小厅里,就走到书房里面去了,丢丢正蜷在床上睡了,身上搭了薄被子的一角。
  石念青过去在床沿上坐了,伸手一摸他头发还有些潮湿,道:“莫离,别睡呢,起来擦擦发。”
  丢丢并没有睡着,听着石念青的脚步声,心里竟有点微微的紧张。听他喊莫离,一时倒还有一丝的不好意思。
  丢丢坐起身子,石念青看着他眼睛,见略有些肿,他也不问,心里真是怜到极处。
  他将丢丢的枕头拿起来往外走,“到卧室去。”
  丢丢慌得紧紧拽住枕头一角,石念青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连人一起抱起来往卧室走。
  丢丢抓住他的手,抓得有点狠,“石大哥,我,我不去。”
  石念青抱着他不松手,低声说:“怎么了,不愿意跟大哥一起睡吗?”
  丢丢的脸涨得通红,他吞吞吐吐的说:“不是,我,我……”
  石念青唇角一弯,笑的有点儿邪性,“小东西,是不是想什么不好的事情呢?”
  丢丢羞得差点从他怀里翻下来,这个人一旦放开了简直就是个浪荡公子的做派。
  石念青很响的笑了一声,将头伏低在他耳边说:“放心,这事不急,得我慢慢儿的教你才好。”
  热热的气息拂在耳边,丢丢觉得身子一紧,脸上火烧一般。干脆将头埋进他怀中去了。 
  到了卧室,石念青将丢丢放在床上,让他背对着自己在床沿儿坐了,拿了一块新的棉手巾给他擦头发。
  一点点的将那满头的黑发擦干后,才让他睡下。
  两人以往也不知躺在一起睡过多少次,倒也没觉得什么,这次躺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一时竟觉得有点微微的不自然。
  月光透过窗纱照进来,石念青那张雕花的床上挂着雪白的帐子,这张床很大,很舒服。比石念青在红莲寺的那张床还要大,丢丢从没有睡个这样舒服的床。
  石念青慢慢的将手放在他肩上,一点点的往后移动,搂住他的背,往怀里一带,紧紧搂住,将头埋在他的颈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清淡的莲叶气息,清清的味道,混合着少年身上淡淡的体香,石念青很满足的叹息一声,搂紧那个身体,闭上了眼。
  丢丢贴在他身子,夏天的夜,石念青赤着上身,沐浴过的身体凉凉的,夏天的时候丢丢倒从没有和他同床睡过,如今竟是第一次肌肤相贴,丢丢紧张的浑身微微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古人沐浴神马的真心不错。


☆、三十三 月夜

  石念青像是知道他的紧张,微微笑了一下,将他的手拿着放到自己的背上,说道:“睡吧。”
  丢丢觉得手下的皮肤光滑细腻,凉凉的,摸着很舒服。过了一会儿,石念青似乎是睡着了,呼吸变得悠长起来。
  丢丢在透着月光的夜色中倾听着那人的心跳,恍然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前一天他还睡在寺院里,今天就跟着身边这人睡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中,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可这样的是情竟真的是他自己做出来的,真是人生如梦,难以预料。他将手放在唇边咬了一下,真疼。放弃了十几年的人生只为了只一刻的相依,原来这一切竟都是真的。
  他忍不住轻轻地移动着自己的手,在那背上一点点的滑动,石念青每天坚持练剑,因此肌肉纹理均匀,瘦劲的腰身蕴含着男性的力量,皮肤底下似乎能听到血液流动时发出的声音。丢丢对这样的身体其实是充满了一种崇拜的,甚至有的微微的嫉妒,就像人们总会崇拜和嫉妒自己所没有的一样。
  丢丢的手渐渐转到他的胸前来,想摸一摸他那两块胸肌,忽听石念青笑了声,支起身子,目光炯炯的看过来:“再摸下去,就点火了。”
  丢丢没有想到他还醒着,一时竟傻了。
  石念青看他大睁着一双眼睛,里面盛满了惊愕,一眨一眨的可爱极了。
  他忍不住低头飞快的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翻个身,背对着丢丢道:“睡了,睡了。”
  丢丢到这个时候才觉得很窘迫,心里懊丧极了,今儿这一天丢人丢的。赶紧闭上眼,直直的躺下。到底是累了一天了,不知什么时候,丢丢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天才亮,就听见韩志远在外面拍门,还一叠声的喊着:“丢丢,丢丢。”
  丢丢听了,有点慌,想着起来将自己的枕头抱回去,石念青没好气的对着门外说:“这屋里没有丢丢。”
  门外静了一会,又啪啪的响起来。“小舅,小舅。”
  石念青简直抓狂。大喊一声:“这屋里也没有叫小舅的!”
  就听韩志远捏着嗓子喊:“石念青,石念青。”
  石念青气的笑了,“这小子,这一大早的失心疯似的。”
  丢丢对韩志远这样的少年是有点羡慕的,以往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仿佛满天的阳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似的,整个人毫无阴霾,充满了活力。
  开了门,韩志远将头伸进去看,丢丢呢?石念青道:“丢丢改名字了,以后就叫莫离了。”
  韩志远道“好好地改名字做什么?茉莉?倒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眼睛一转,上下打量石念青,怀疑的说:“难不成这丢丢竟是个女孩子?”
  石念青拍了一下他头:“胡扯!”
  就见丢丢从石念青身后走出来,笑了一下,韩志远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林间的清泉,整个人都跟着透亮了。
  “丢丢,哦莫离。”傻笑了一下,韩志远一拍头道:“我今儿特意去买了早餐,快去吃吧。”他略停了停,又道:“你放心,是胡同口老杨家的豆花油条,都是素的,去得早,油也新鲜。”他家生意好的很,去晚了就没有了。”
  石念青道:“莫离不吃太油的东西。”
  韩志远“……”
  丢丢看着韩志远脸上淡淡的失望,有点于心不忍,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这样直接的好意。又想到这韩志远当年也是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如今竟在市井中和人一起排队买早点,心中倒也很是感慨。于是笑着说:“其实也是可以吃点的。”
  一时间两人洗漱完毕,石念青道:“走,跟哥吃饭去。”
  丢丢道:“石大哥,王嫂和王桂生在哪吃饭?”
  石念青愣了一下,心里真真的一阵难受。他有点后悔同意丢丢那个主仆相称的提议了。
  石念青拉了他手说:“人家两口子在老夫人那院里有自己的房子的,在自己房里吃的。”
  丢丢踌躇不前。
  石念青拉着他的手道:“想那么多,你是我徒弟,跟着师父吃饭。”
  韩志远笑道:“莫离,你就去吧,我们在北边呆了好几年,什么苦没吃过,席地而坐,露天吃饭都是有的,流放的路上常跟着一群人围着抢饭吃,哪有那么多的讲究。”
  丢丢心下忐忑,又不好扫了两人的兴。只好跟着去了前院的饭厅。
  说是饭厅,其实就是石老爷子和老夫人屋子里的的那个小厅,一家人都要到那里吃饭,图个团圆热闹。
  才走到门前,就见一个中年男子,瘦瘦的,四十岁上下的样子,掀了帘子往外走。
  韩志远就喊了声“爹。”
  韩江舟应了一声,又和后面的石念青打了个招呼。
  石念青道:“姐夫要去点卯吗?用过饭了吗?”
  那韩江舟从北边回来,虽说被启用了,但是只是一个小小的鸿胪寺主薄,从八品的小官职,每日里上工倒是很辛苦。
  韩江舟道:“也没等你们,就先吃了些,我这就到衙门里去了。”
  看到石念青身后的丢丢,觉得面生,脚步就停了一停。
  石念青道:“莫离,这是我姐夫,你可以喊韩大哥。”
  丢丢是不好这样喊的,就喊了声:“韩先生早。”
  石念青又道:“这是我徒弟,莫离。”
  韩江舟听他这样介绍莫离,有点意外,就多看了他两眼,点了点头。
  丢丢看那韩江舟白净面皮,一副斯文清俊的相貌,觉得那韩志远更像石家的人,石念青和石吟红眉眼都是那种清晰疏朗的类型,咋一看都是很打眼的好看。韩志远也是那样,英气勃勃的俊美。
  走到屋里,石吟红正给父母布菜,桌子上有一小筐油条,一小筐菠菜煎饼,几个小白碟子里盛了酱豆、腐乳、腌制的蒜薹等物。还有一壶雪白的豆浆。
  油条豆浆都是韩志远买的,那煎饼和小菜都是厨房里王桂生两口子做的,还有一壶冰糖雪梨羹是单给石老爷子准备的,养肺气。
  


☆、三十四 他的家人

  那石老爷子脸色带着点病容,但是精神还好。见他们进来,笑道:“志远,来,坐外公这边。”
  韩志远笑嘻嘻的挨着石老爷子坐了,道:“外公您今天精神很好,今儿还写书吗?”
  石老爷子道:“嗯,写。你吃过饭看看我前两天的书稿,找找有没有笔误之处。”
  韩志远点头道:“好的。”回头一指丢丢道:“小舅说莫离是他的徒弟,外公让他和我一起坐吧。平日里我连个同龄的朋友都没有,这下可好了。”
  丢丢施礼道:“莫离见过老爷,老夫人,大小姐。”
  石吟红问石念青道:“改名字了?叫莫离吗?”
  石念青嗯了一声。
  石老爷子道:“你想让他一处坐,就一处坐吧。”
  韩志远就拉了丢丢在身边坐下,石念青也挨着丢丢坐了。
  石老爷子问丢丢:“是从红莲寺来的?那惠衍和尚还好吗?”
  丢丢听他提起方丈,站起身道:“师父身体还好,每天参禅打坐,还坚持亲自洒扫。谢谢老爷问候。”
  石老爷子嗯了一声让他坐下,道:“那老和尚今年怕有七十岁了吧。”
  丢丢道:“师父七十一了。”
  石老爷子点头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年我到京里来时,念青才五岁,官场起起伏伏倒是没有方外之人自在呀。”
  石吟红给父亲倒了一碗冰糖雪梨羹,笑道:“父亲,您行善积德,所以能够逢凶化吉。咱们往北边的路上,见到多少病死的,也就是您老人家的德行好,咱这一大家子才能平平安安的聚在一起。”
  石老夫人笑道:“这丫头,就是会哄人。”又道 “好了,都吃饭吧。”
  石念青倒了碗豆浆放在丢丢面前,又给韩志远和自己也倒上。
  石吟红道:“青弟,你这徒弟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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