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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绝之佛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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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前道:“什么事?”
奶娘见了他,笑道:“小公子,莫离今天没吃早饭,我来看看。”
韩志远道:“门拍的这样响,我当时什么事,我问他,你去忙吧。”
奶娘走后,丢丢将门打开,端了脸盆手巾往外走,韩志远道:“眼底下这样黑,怎么回事?”
丢丢没有接话,到墙角的水井边打了一盆水,自从夏清韵来了以后,这院子里的沐浴室丢丢就没法去了。平时洗漱就去墙角边打水,洗澡的话,韩志远到父母那院里去,丢丢就打了水到房间里面去洗。
丢丢洗漱了,回到房间里面,坐在桌子前面,他觉得身子发飘,头也昏沉沉的,实在没有力气,在志远面前他也不硬撑,只说道:“我今天不舒服,不到你那屋里去了,你莫见怪。”
韩志远见他双颊瘦的陷下去,原本白皙的肌肤也暗沉沉的,嘴唇上失了红润的血色,整个人憔悴异常,原本这些日子就觉得他消瘦,今天看起来更是满面的病容。
韩志远伸手去抚他额头,丢丢避了一下,没有避开,就觉得那手放在微微发烧的皮肤上面,竟是异常的舒服。丢丢贪恋着这份舒适,一时竟没有转开头去。
韩志远觉得的手底下饱满的额头光洁滑腻,不由得顺着额头往下,滑过他柔软细致的面庞,最后停留在下巴上面,拇指在那张微微发白的唇上轻轻的抚动着。
什么时候将唇压在那张唇上的,韩志远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将那人搂在怀中,终于吻上了那张想了无数遍的唇瓣。
和想象中的一般的柔软,发烧的身体使那张唇也带着灼热,一股淡淡的莲香从他的身上传来,韩志远异常的沉迷,浑身腾起火苗,感觉到怀中人的剧烈挣扎,韩志远却将人越发的搂紧,流连于那份柔嫩丰润,他觉得只是这样的吻已经不够,这个身子想了那么久,可他就像是开在云端的花朵,让人不敢亵渎。
如今真的搂在怀中,辗转的吻着,启动□的少年,无法控制自己,舌尖本能的顶开他的唇,鲁莽儿热烈的往里探入。
无奈他紧紧的咬着牙关,韩志远急躁的伸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将口张开,舌尖长驱直入。
怀中的人异常剧烈的推拒着他,拼命的扭头,韩志远将他往后固定在椅子中,吻得越发的沉迷。忽然就觉得舌尖上面一阵剧痛,浑身一震,就在这微微一愣神的时候,丢丢终于从他的钳制下扭转了身子,他剧烈的喘息着,脸上是一片哀伤的灰败。
韩志远愣愣的看着他,丢丢脸上的哀伤深深的刺痛了他,他低低的喊了声:“莫离。”
丢丢将头埋在桌子上面,声音压抑的传出来:“你走。”
韩志远见他如此,心里一片冰冷,唇上还留着他的热度,转眼已经消散。
韩志远转身走了出去。
丢丢伏在桌上,整个胃痛的刀绞一般,志远,志远,为什么要这样,我还是失去了你这个朋友,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冷汗只一瞬间就湿透了脊背。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面,丢丢抬起头,忍过那阵眩晕。挣扎着站起身,他要吃点东西,不然的话,会撑不下去的。
厨房里还有点剩饭,丢丢掀开锅,里面有点米粥,丢丢舀起来看了看,是白米和山药,丢丢好久没有吃到这样的粥了,舀出来,只有半碗。顾不得粥是冷透了的,一点点的喝下去,暂时压住了胃里的麻木的感觉。
夏清韵在这年的冬天终于传出喜讯,老夫人大喜,吩咐各项用度都要增加,饮食上一定要精细,并让碧云也多往后面去着点。
石念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不是不高兴的,他看着夏清韵因为孕吐变得憔悴的面庞,心里竟然涌出一丝的内疚和歉意。
石念青早晨愿意多在家里呆一会了,那天早上,丢丢到志远房间里去的时候,就看到半掩的窗户里面,石念青站着,夏清韵坐着,石念青拿了一支眉笔,捧了她的脸,正细细的给她画眉。
丢丢站在窗子的暗影里面,看着那个人,他微微的低着头,脸上是熟悉的微笑,目光里满满的温柔。那种眼光太过熟悉,丢丢模模糊糊的想着,原来这样的温柔他也是可以给别人的。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晚上的时候,石念青在院子里面碰到丢丢,从夏清韵孕后,石念青每天回来的也勤了,和丢丢碰到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石念青看着丢丢青白的脸色,心里发紧,不由的就握了他的手,丢丢的指尖冰冷。“这一段时间,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人也瘦的很。”
丢丢笑了笑,将手抽了回来,淡淡的道:“前两天看书看得晚了点,没什么。”
石念青见他如此的疏离,一时竟然找不到话说。看他大冷的天,身上穿的还是两年前刚来时石念青让人给他做的棉衣。石念青道:“今年的新棉衣你没有领吗?”
丢丢道:“领了。”
“怎么不穿呢?”
丢丢今年的确领了棉衣,石家两年给底下的人发一身新棉衣,石念青知道丢丢怕冷,特意的吩咐到石家量衣的裁缝给丢丢做的厚点。
“送人了。”
石念青道:“送谁了?”
丢丢抿着唇没有说话,前两天他在石宅的外面看到一个几乎冻僵的老者,他看着这个老者,就想到多年前的自己,和将自己放在红莲寺门外的母亲。
丢丢到厨房里熬了一碗姜汤,这是他第一次私下里动用厨房里的东西。喂老者喝下了姜汤,又回房拿出那件新发的棉衣,打开床头藤编的小箱子,连同近几个月的月钱取出来给了那个老头。
那老者哆哆嗦嗦的道了谢,说自己是信阳客商,到京城采购,谁料身上带的银子被偷了,生意不成,家也回不去了。又愁又气,走到石宅大门外坐下来一歇竟差点冻死。
石念青见他不说,也没有再问,只好道:“你那屋里的棉被暖和吗?”
丢丢道:“少夫人吩咐的每人都新发的棉被,怎么会不暖和?”
石念青见他提到夏清韵,有点不自然,只得道:“嗯,她在这上头很细心,对人也好。”
丢丢听了这话,仰起脸来,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深黑的眼珠里流转的是水一般的眼波,但是那水不再灵动,宛若无波的寒潭。掩住了所有的神思。
☆、七十四 我去说
夏清韵的孕期反应很是厉害,每日里精神也不大好,这天早上醒来,竟发现身上见红,加上腰部酸痛,小腹里隐隐的下坠,奶娘有些着慌,石念青告了假,一大早就出门亲自请了大夫到家里诊治。
那大夫请了脉,沉吟片刻道:“尊夫人面色苍白,舌苔淡薄,脉象滑弱,本是不易受孕,现在又是个胎动不安之象。我下个保胎的方子,切记不要劳动,要好生调养。”一时那大夫到小厅里开了方子,石念青细细的看了,那大夫本是熟人,定期为石念青父亲看病的就是他,医术很是高明,那大夫又道:“石探花,恕老夫直言,尊夫人玉体娇贵,千万要仔细着。”石念青点头道了谢,付了诊金,又让老王驾了车,亲自送他到医馆,抓了药回来。
石吟红听说了,也到石念青房里来瞧,夏清韵躺在床上,眼泪汪汪的。石吟红道:“你得放宽了心才好,那个大夫医术高明,没事的。”
夏清韵含着泪点了点头。
“劳烦姐姐挂念,是我这身子不争气。”
奶娘将药端来,喂夏清韵喝了,服侍她睡了下去。
石念青和石吟红到厅里坐了,石吟红看着弟弟道:“你是不是坐了什么不老成的事了,怎么会这样。”
石念青眉头直跳,“你说的什么话。”
石吟红道:“我告诉你,她是有身子的人,你可节制着点,别碰她。”
石念青真是冤枉,从夏清韵怀孕后,他道真是松了一口气,每天里名正言顺的睡在书房里,再也不用每月挨那几天同房的日子了。
石吟红叹息一声,又道:“我当弟妹的面也不敢说,她这个样子,也真是让人担心。母亲要是知道了,又要睡不着。”
就听奶娘走进来,道:“大小姐,姑爷,我倒听人说,这事还是得求菩萨保佑着才好。”
石吟红眼睛一亮道:“说的是,今儿正好是初一,等会儿我和碧云到云龙寺里去拜拜菩萨。”
说着就要走,奶娘又道:“大小姐,我听说,咱家里的莫离是修行过的人,让他给少夫人抄写佛经祈福也好,他这样的人,抄经很是灵验。”
石吟红停住脚步,略一思考,道:“赵妈妈这话倒提醒了我,这个法子可行,也不费什么事。”
奶娘又道:“若是那抄经的人用鲜血抄写更是灵验,我以前老家里就有个孝子就用血抄写经书替他娘亲医病的,阿弥陀佛,抄了几个月,那个孝子的娘竟真的好了。”
石念青起身道:“这些事当不得真的。”
石吟红道:“怎么当不得真,《太平广记》中,不是也写了用血抄写经书积了大功德的事情吗?”顿了顿,对石念青道:“他虽说跟着志远做事,但是还是你带回来的人,你去和他说,让他抄写血经,替少夫人和孩子祈福。若是果然成功的话,少不得他的好处。”
石念青断然拒绝:“根本就是小说家言,怎么当的了真呢,还是认真吃药休息才好。”
石吟红回头看着他道:“你这人糊涂,这后嗣的事情是天大的事,这是咱们石家第一个孙子,若是有了闪失,看你怎样交差。这又不费什么事,即使无用也可以试一试。何况青莲探花博学天下皆知,你不知道那佛经里也是有记载的吗,难道那也是小说家言吗?”
石念青急道:“实在不行,我来写也一样,何必用他。”
石吟红笑了一声道:“你写,你写倒真不如他写,他的血竟能催开青莲花,可见是有灵气的,他是修行过的,最是合适,况且世人不都是说青莲探花的书童是个忠心的,若是连这一点也做不到,倒毁了他这名声。”
石念青看着大他十几岁的姐姐,一时无言,想到这个孩子是整个家庭的寄托,若是拒绝,难免陷丢丢于不义,只道:“用血抄经,那是极其耗损身子的事情,我们怎么能让他这样做。”
“这个你不用担心,”石吟红道:“我让厨房每天里给他单独开火,精心的滋补也是一样的。他年轻,还能毁了身子吗?”
石念青依旧摇头。
就听卧室里夏清韵低低的□声传过来,几个人连忙过去,夏清韵腹中说坠痛,好一阵才算挺过去,她拉着奶娘的手道:“妈妈别说了,这个法子也确实损人身子,还是算了。”
石吟红给她掖了掖被子,道:“你呀,就是心善,这会儿还操心这些,你好好的躺着,把我的大侄儿养好才是正事。”
又回头对石念青道:“你若是主仆情深,不去说,我去找他。”
石念青拉住石吟红,一字字道:“我去说。”
丢丢坐在床沿上,石念青坐在桌前,丢丢抬起微微的垂着头,笑了一下,“用鲜血抄经呀,可以的。”
石念青看着那个少年脸上笑意,淡淡的,像是天上的云,有了点难以捉摸的飘忽不定。
“《华严经》中说佛祖曾‘剥皮为纸,析骨为笔,刺血为墨,书写经典,积如须弥。为重法故。不惜身命。’我如今能够效法,倒也是一件好事。”
石念青不知该说什么,他只是盯着面前的人,看着暮色透过窗纸涌进来,那个少年的身影越发的模糊了。冷风吹过来,窗子开了一道缝隙,石念青打了个寒战,起身将窗户关好。
石念青这才感到这间屋子里浓重的寒气。四处看了看,见一个炭盆放在床脚边,只是里面没有燃烧,石念青不由得问了一句,“天这么冷,怎么不生火呢?”
丢丢看了看那个炭,盆刚入冬的时候,碧云给每个人屋子里发了炭盆,自然是有丢丢的,但是里面的碳就三四块,再去领碳的时候,总是只剩下一些零碎的小块,不禁烧,丢丢就攒着,每天晚上冷的很的时候才用,也只是一会儿就熄灭了。
丢丢听石念青问,不由得想起他给自己讲的一个故事,晋惠帝言‘何不食肉糜’,觉得好笑,真的就笑了一下。
如今面对他这样的关心,丢丢也有点倦了,他用手撑着头,觉得太阳穴痛,胃里又开始难受,想起一会儿还要去吃晚饭,几乎又要吐。
石念青见他远远的坐着,脸上现出一片疲惫之色,心里绞着,面前是自己深爱的人,可是如今他们竟是这个家里见面最少,说话最少的两个人。
☆、七十五 我喜欢你
丢丢抄经已经三天,三天里他闭门不出,一心一意的精心抄经。
丢丢沐浴后,将左臂□出来,灯下,那只胳膊白皙消瘦,臂弯里极细的淡蓝色血管隐在薄薄的皮肤底下。丢丢拿了一把小小的刀片,在灯焰上面燎了一下,用棉纱轻轻擦去痕迹,在臂弯处轻轻的化开,殷红的血液从那个细细的伤口里迅速的涌了出来,一滴滴落到下面的一个白瓷的茶盏里面。待血流了半盏的时候,取了棉纱将伤口缠紧,将茶盏里面的血用滤网滤去血筋,铺开宣纸,取了放在手边泡开的新笔,蘸了茶盏里面的血,一字字写起来。
他抿着唇,一字一划,写的很认真,灯火将他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摇摇曳曳的。
抄经的日子,为了避免血液燥热发黑,丢丢是连盐也不吃的,他又恢复了每日两顿的持戒。
有人在窗外道:“莫离。”
丢丢顿了顿,复又写下去。
石念青站在窗外,看着丢丢依然挺直的身影,叹息一声,道:“天晚了,休息吧。”
丢丢嗯了一声,吹熄了灯,看着那个灯芯慢慢的变白,一缕白烟袅袅的升腾起来。
丢丢坐在黑暗中,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下的透过耳膜传过来。
韩志远听说丢丢抄经,心里烦乱不堪,他找到石念青,说道:“小舅,莫离这一段身子不大好,这样抄经的话,怎么受的了。”
石念青狠狠的道:“管好你自己的事。”
韩志远看着石念青发白的脸色,萦绕心头多日的话终于倾泻而出:“小舅,你娶了小舅妈,就不再管莫离了,是吗?他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家里,又为什么留在这个家里,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就是个傻瓜。如今为了你的老婆孩子,你就这样舍着那个傻瓜的身体去糟践吗?你伤了他的心,还要伤他的身子吗?”
石念青手中的笔杆啪的折断,尖利的茬口深深的扎入掌心中,血沿着手掌滴落下来。
韩志远低低的惊叫一声:“小舅!”
石念青闭了眼,脸上一片灰败,半晌,他缓缓的道:“志远,是我负了他,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这个人总是想着对得起所有的人,到头来,最在意的那一个却伤的最深。”
那声音萧索苍凉,韩志远觉得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深的忧伤,那么深的痛苦。
他一时有些愣怔,见石念青的手上还往下滴着血,慌忙的拿了手巾去捂,韩志远就觉得那手抖得厉害,手指一片冰冷。
从小这个小舅就是个风流倜傥的人物,神采飞扬,俊美潇洒,行事无拘无束,虽是读书人但是身上很有几分江湖侠客的恣意和不羁。他诗词歌赋无不精通,秦楼楚馆里惹一片相思情债。可是他能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韩志远自小就觉得小舅是榜样,他带着仰视的眼光追随着他,崇拜着他。
可是这样的小舅却让韩志远失望,他永远忘不了莫离在他十七岁生日那天,站在他的房间里的那个微笑。温暖,明媚,又带着一丝丝的忧伤,他的轻轻的道:“我信他。”
这三个字深深的刻在韩志远的心里,让他痛苦,让他酸涩,让他嫉妒。可是石念青却让这样的莫离一个人独自憔悴下去,他心痛,但又隐隐的觉得快意。他让你这样的难过,可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他觉得石念青是那个背叛者,是那个无知无觉的背叛者,可是这颤抖的冰冷的手,手掌中那个深得几乎见骨的伤痕,让韩志远悚然心惊。
他这才明白在别人的爱情里,在深爱着的人面前,谁都无权指责什么。
韩志远走出去,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从书架最上面取出那张卷着的纸筒一点点的打开,画面上的少年,穿着白衣,白衣上是亲手画的芦苇。
韩志远看了半晌,用手在那张微笑着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莫离,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韩志远学会了喝酒,他觉得喝醉了心里会好受些,石吟红对着一个醉鬼丈夫,又添了一个醉鬼儿子,心里乱成一团。
这天晚上,韩志远敲丢丢的门,丢丢打开门,韩志远将他胳膊拉住,喊道:“莫离。”
丢丢见他一身酒气,叹了口气,他屋里正在抄经,怕酒气冲了,只好走出来,将门关上。韩志远见他关门,笑了一声道:“怎么,不让我进吗?”丢丢见他醉醺醺的,只好说:“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喝水。”
韩志远抓着他的手道:“你送我回去?那好,我回去。”
丢丢只得将他扶回房间,韩志远躺倒床上,丢丢给他生了炭盆,将茶壶放到上面,煮了解酒的茶,丢丢就坐在旁边等着水开。
韩志远躺在床上,望着帐顶,笑了一下,喃喃的道:“莫离,我喜欢你。”
丢丢手一颤。
韩志远又道:“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可是我还是喜欢你。”
丢丢脸色苍白,望着炭盆里明明灭灭的炭火,心里悲悲喜喜一片茫然。
一时,茶煮好了,丢丢起身到了茶,端过去,扶着志远的的头让他将茶喝了下去。
志远一口喝干茶水,拉住丢丢的手,灼热的手心握在那细瘦的腕子上。“你知道吗,今天我到探春楼里去了,呵呵,你猜,是谁带我去的?”
将丢丢的手腕握的发疼,他直起身子,眼光炯炯的盯着他,“你知道芹倌吗?探春楼里的红牌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值千金。他邀我春风一度,呵呵呵。你说好笑不,我喜欢的,宁可被人家冷落,也不喜欢我。可是那万人想着的,却对我说,邀我共度良宵。”他又笑了两声,眼睛里充满了红丝。
“我留下了,我上了他。”他一手紧紧的握着丢丢的下颌,将他的脸抬起来,“可是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心里头还是想着你,你说,我是不是够贱的。”
丢丢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道:“志远,你喝醉了。”
韩志远从床上跳下来,狠狠的推了丢丢一把,将他推的倒在床上,“对我,你就是这幅样子,从来不正眼看我。”喘着气,他觉得满腔的委屈愤恨都涌上心头。他爱的那样辛苦,捧了一颗心去,却被这个人连看也不看。
“你眼里的那个人,早就不要你了,你还想着他,你眼里就看不到我吗?还有我爱你,还有我!”
丢丢被韩志远推的跌在床上,眼前一阵发黑,他扶着头,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
韩志远见他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深黑的眼珠里面水波不兴。
韩志远扑上前去,将人压在身子底下,喘着气道:“你听不到我的话吗?莫离,我喜欢你,我爱你。”
丢丢只觉得胃里面一阵阵的痉挛,眩晕阵阵的袭来,他只觉的喘不上气,推着韩志远道:“起来,你起来。”
韩志远抓住他头发,狠狠的道:“你总是赶我走,莫离,你就对我那么狠心吗?”
丢丢被他这样扯住头发摇来摇去,几乎要昏过去。他只得用手胡乱的推拒着,无力的道:“志远,你放开我,我头晕。”
韩志远见他眼角里带着泪晕,苍白的脸上是一触既碎的脆弱,花瓣一般的唇竟然也是苍白的,微微的颤抖着。
韩志远狠狠的吻了上去,在那张冰冷的唇上辗转的吮吸。丢丢拼命的推他,韩志远心里一股气,他要这个人眼里头看得到他,明白他爱他。
撕开丢丢的衣服的时候,他尖叫了一声,韩志远发狂一般的在那白皙的肌肤上面深深的啃噬,身下的人瘦削异常,左边的臂弯里一片青紫淤痕。
韩志远上午的时候,在探春楼里初次尝到了龙阳欢好的滋味,销魂蚀骨的感觉。可是他不满足,他将那个芹倌儿的身子转过去,想象着莫离的样子。
就是现在这样,紧紧咬着的唇,微微颤着的眼睫,淡淡的莲花的香气。
终于冲进这具身躯的时候,身下的人猛地一颤,就没了声息。
韩志远紧紧的搂着身下的人,他终于完完全全的占有了这个人的身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最近写章节的好像长了。求表扬!!
☆、七十六 寒夜
丢丢睁开眼的时候,桌上的灯盏已经燃到尽头,只剩红红的一点火焰,惨淡的亮着。
头是昏的,身上痛的像要散开,丢丢攒了好久的力气才睁开眼睛,胸口闷痛的喘不过气来,身子仿佛被禁锢一般,无法活动,他慢慢的扭头看去,有人枕着他的肩头半趴在他身上睡得正熟,呼吸里是灼热的酒气,一条胳膊紧紧的搂着他的腰,一条腿也压在他的身上。
这个人不是石念青,石念青总是从背后将他紧紧的拥在怀中,温暖而安心。
这个人带着孩子气的霸道,紧张的宣告着自己的拥有。
一瞬间昨夜的事情涌上心头,丢丢手指紧紧的抓住身下的被单,闭上眼睛。
披在韩志远身上的被子斜斜的盖着两人,丢丢的身子□着,大半露在被子的外面,皮肤早已冻得冰冷。
丢丢喘了一阵,费力的将韩志远的胳膊从身上挪开。
他坐起来,身下一阵尖锐的痛楚直透骨髓,他眼前一黑,几乎再次躺倒。
这个时候他竟然想到自己房间里面正在抄着的经文,这样的身子怎样回去呢,他急切的想要用水清洗自己。
下床的时候,他腿一软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扶着床站起来,挪到洗脸架前,拿了盆子,地上一个铜壶里有一壶清水,本是昨天下午打好预备给志远烧了洗脸洗脚的,他倒了半盆,拿了贴身的里衣蘸了水往身上擦拭,冬天的凌晨,水冷的砭人肌肤,他颤抖着将腿上红白相间的血痂擦洗干净。
挣扎着从床尾找到自己皱成一团的衣服,冰冷的双手抖得连衣带也系不上。
胡乱的穿上衣服,他端着水盆开了门,黎明前的夜色暗沉沉的,迎面而来的冬日冷冽的空气使他打了个寒战。
奶娘正巧如厕完毕往屋里走,她披了厚袄,正嘟囔着大冷的天如厕真是受罪,刚走两步,就见一个人影从韩志远的房间里面走出来,她惊了一下,仔细的看去,那人衣衫不整,头发披着,踢着鞋子,端了一盆水,走到墙根处泼了,又慢慢的走回去了。那清瘦的身形分明就是那个莫离。
奶娘站住脚,愣了半晌,往地上啐了一口,走回石念青和夏清韵的房间里去了。自从夏清韵怀孕后,石念青为了让她好好休息,就搬到书房里去了。夏清韵出现胎动不安的情况后,奶娘就在床下打了地铺,晚上随时照看着她。
丢丢放好盆子,将浸湿的里衣拧得半干,放进炭盆里面,点了火,半天才燃起来,烧完了,他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面,眼光越过韩志远落在床单上的血迹上面。他对着那血迹发了一会儿呆,站起来,开了门,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石念青吃过早饭,又特意的到卧室里去看了看夏清韵,嘱咐她好好吃饭休息按时服药,安排了奶娘好生照料。
经过丢丢房间的时候,照例在门前放慢了脚步,看看房门紧闭着,心里有点儿奇怪,这时候,丢丢应该已经起身,到前面和王嫂他们一起早餐了。他上前推了推门,是从里面上着的,看来还没有起身,石念青想起他这些天抄经辛苦,心里难受,特意的又到厨房里面安排丢丢今天的饮食,吩咐早饭一个时辰后亲自送过去。
石念青刚走,石吟红就到韩志远门前去了,在外面喊道:志远,开门!”
韩志远听见母亲亲自前来唤他,立刻惊醒,翻身坐起,只觉得宿醉的头昏昏沉沉的,他应了一声,扶着额坐着,仍旧迷迷糊糊的。
石吟红在门外又喊了一声:“志远!”
韩志远掀了被子起身,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赤着身子,再看到床单上的血迹,猛然想到昨晚的事情,脑子里一阵轰鸣,脸色变得煞白。
他慌慌张张的套上衣服,将床上的单子掀起来,团成一团,塞到床下去了。
石吟红因为他这几日饮酒晏起的事情生气,见他今天又没有到前院请安,亲自过来说他,又看他许久不来开门,更是火上浇油,正想拍门,就见门并没有关紧,于是推开门一直走进去。
韩志远刚刚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就见母亲竟然走进来,厉声道:“昨晚又去喝酒了吗?”
韩志远只得嗯了一声。
石吟红看他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竟有几分像韩江洲喝过酒的那副神情,心里越发的来气。又想起王桂生昨天说送石念青回来的路上,见韩志远同着一个打扮的妖妖艳艳的少年一道的走了。
石吟红一直等到很晚才听见志远回来的声音,怕惊了一家人休息,昨夜便按捺住火气,一早过来问他。
“昨天和谁去喝酒,在哪里?”
韩志远只得道:“和一个朋友,就在路边的丰泰酒家。”
石吟红见他言辞闪烁,又看他床上一团乱,连被单都没有了,走上前将他被子抖开道:“成什么样子,被单呢?”
韩志远直冒冷汗,胡乱道:“夜里吐上面了,就揭下来了。”
石吟红见他如此不争气,哼了一声,见床里面有个东西,扯过来一看,是一个小小的白玉坠儿,用一根红线系着,接头处断开了,玉坠上面雕着一只小小的玉蝉,背面写着两个字“一鸣”。
石吟红握着那玉坠儿问道:“这是哪来的?”
韩志远一见之下,冷汗就从脊背上冒出来了,昨晚似乎是在丢丢的颈子上面看到这样一个玉坠儿。
石吟红看他不答,气的额角太阳穴生疼。“你若是和那些戏子小倌玩到一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完又上前给他整了整衣领,叹了口气,道:“你也不小了,也该做事了,你父亲前几天还说要给你找个差事做做呢。你正经做了事,也该说亲了,论说你过了年就十九了。若是成天疯玩,人家那好人家的姑娘谁肯嫁你。咱们家怎么说也是读书人家,你可不要给我丢人!”
韩志远听了这话,有点烦躁,挣脱开母亲的手,道:“知道了,你把那个玉佩给我吧。”
石吟红气的道:“你若是心里没有鬼,惦记这劳什子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既发现了,你就别想要了,你若是再出去混,我让你老子教训你!”
韩志远只得道:“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2012年最后一发。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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