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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江湖作者:二逼癌细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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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兰竹菊在涂寇丹,花娘在发疯。

    秦周在仍然在指点秦盛的刀法,闻瑜负责撒花瓣,闻芷暇负责偷看。

    酉时

    秦周把闻芷暇拉到后林子里,让他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

    秦盛臭着脸站在石头前,闻瑜则蹲在树上。

    “怎么了……?”闻芷暇问道“这个架势是做什么?”

    秦周羞赧地勾起嘴角,扭头便又是严厉的面目,他看着秦盛道:“开始。”

    “是。”

    纵使不愿意也得听师父的话,秦盛“锵”的一声抽出自己的刀,舞起了刀法来。

    他的刀法极炫目,配上闻瑜在一旁挥洒的花瓣,颇有一番力量的美感。秦周在一旁观摩了一阵,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在秦盛腾空而起的那一刹那猛地冲出。

    二人缠斗作一团,一招一式皆冲着对方要害刺去,眨眼间便是千回对决。

    闻芷暇哪里还坐得住,他站起来冲向周胜二人,而就在他迎上二人的刀尖时,一切突然静止了。

    秦盛的刀正抵着闻芷暇的后颈,而秦周的刀尖则对着他的喉结。

    一时间静谧无声。

    秦盛把刀收回,带着闻瑜闷声不吭的走了。

    “你们……你们,”闻芷暇道,“你们做什么?”

    “我们秦家的传统很多,”秦周却答非所问,“我终于尽了我的礼数。”

    闻芷暇:“???”

    叫她一头雾水,秦周道,“我们这儿,所有要成亲的男子都要给未过门的媳妇儿舞一段刀,得是要和最亲的人对打。对打的人越亲,舞得越漂亮,表示对你的爱越深厚。”

    他的刀仍然没有收回,直直地顶着闻芷暇的脖颈,声音有点冷,“你后面没有刀,但前面有。你可以现在反悔,往后退。可若是舍不得我,往我这儿走了,脖子上见了血,就是我的人了。”

    闻芷暇捂着嘴,鼻子里酸了一片。

    “你走吗?”秦周问,“你可以走。”

    ——我不会追你,可我会像过去那么多年一样,仍旧爱你。

    戌时

    二人共同沐浴,期间情话绵绵,动作依依,其风流*自是不必多言。

    亥时

    上床睡觉。

    闻芷暇太兴奋了,怎么也睡不着,非要折腾秦周,把秦周折腾得叫得哀哀的。

    当到了最后一次冲撞时,他的脸已经狰狞到一种可怕的地步了。闻芷暇拽着秦周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甜腻腻的腔调里藏着的全是恶毒,“周周,我爱你。”

    “你要是再离开我,我就死,在你面前一点一点割掉自己的肉,”他趴在秦周耳边,“你说好不好?”

    “唔……”

    “秦周……”闻芷暇说,“我是真的爱你。”

    秦周已经睡过去了……

    子丑寅卯时

    睡觉。

    闻芷暇拉着秦周的头发,睡梦中都笑了。

    ☆、第五十五把刀

    老叟把罐子口朝观众展示了一下,只见罐子中空空如也,连片叶子都不见,更别提什么花了。台子底下传来了纷纷的议论之声,而就在大家开始发出嘘声时,老叟微微一笑,掏出个小瓶子往罐子里倒了几滴水,霎时间土壤便松动了起来。

    根在舒展,土壤中的水分被吸食殆尽,老叟让人抬上一缸子水,用手轻轻地把水往罐子里撩,嫩芽破土而出,飞速的蔓延,伸枝,长出繁盛的淡黄色新叶,长出层层叠叠的花蕾,随着“啪”的一声,千枝万枝素白花儿开。

    底下的人鸦雀无声,老叟朝着花儿吹了一口气,那些花瓣便纷纷扬扬地从台上飘落,雪一般的在空中飞舞。

    不知最初是哪个人在惊叹,人群中突然喊出一句:“神花啊!天的赐福!”

    底下便哄抢成一片。

    老叟露出了得意的表情,微微一弯身子,算是谢了个幕。

    闻瑜看得目瞪口呆,“这,这难不成是妖法?”

    “不好说。”秦盛笑笑,“在牡丹花城,只要花能出彩,那就不管他是拿什么养的,即便是妖法,也是好妖法。”

    “这儿的风气倒是合我口味。”闻瑜眯起眼睛,“倒是为何以花为重呢?”

    秦盛抬手指指天,“上面供着呢。”

    “皇城?”闻瑜道,恐怕只有皇城那些达官贵人王子皇孙才有这样的财力和闲心撑起这么一个花都吧?

    秦盛点点头,“只是终究不愿意养太多闲人,所以每年都办花展,若是种花的人连续三年得了倒数一百名,便要被赶出牡丹花城了。”

    “参赛的有多少?”

    “一天能上台个五六十个人吧,”秦盛想了一会儿道,“办个十一二天就差不多了。”

    闻瑜不禁咋舌,“才六百来人就要去掉一百个?”

    “别忘了是连续三年,”秦盛提醒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那些不种花的生意人、农人也会给花匠们支援,可以说只要不被赶出去,牡丹花城的花匠生活是很好的。”

    闻瑜点点头,转头看台上,台上走上了一位年轻的女子,那女子微微一福,姣好的面容上挂着温柔的笑容。

    别看她是女子,她的布一掀开,人们一样顿时就惊叹出声,只见巨大的花枝上缀着几簇花瓣层叠的花,花的颜色各异——明明是一母同胞,偏偏各自生得各自的模样。

    “好漂亮啊,”秦盛摸摸下巴,闻瑜顿时就拉下脸了,“哼”了一声,冷冷道:“我看不怎么地。”

    秦盛一愣,随即便了然地笑了起来,“我说的是花,不是人。”

    闻瑜横了他一眼,轻蔑地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好好,”秦盛忍不住意味深长地嘿嘿笑了起来,笑得闻瑜心里直发慌,闻瑜一把揪住秦盛的耳朵,“你笑什么!”

    “不敢不敢……哎呦!不敢,”秦盛躲不开,忙求饶,“看花,看花!”

    “看什么花!”闻瑜不依不饶,“我看你是看的人吧!”

    “一个胖子大叔有什么好看的?”秦盛啼笑皆非,“莫不是舍了你这样漂亮的,非要证明自己眼睛有问题?”

    “胖子大叔?”闻瑜呆了,一扭头便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已经鞠躬下台,台下人人赞叹,他怕是错过了一场精彩好戏。

    “他的花是什么?”闻瑜忍不住问。

    “那我哪儿去知道呀,”秦盛装模作样地苦着脸,其实是调侃道,“被媳妇儿教训的时候哪里敢看花展,更不敢看别人了。”

    闻瑜:“……”

    秦盛忙安抚地拍拍闻瑜的头,“好了,看花。”

    接下来又上来了几个,培养的花的确都十分漂亮,可惜少了些创意,看着像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单单只是在大小上做了点文章,微微地大了些或是小了些,看起来也不是多么难做。

    看着台上的人展示着一株一人高的花,闻瑜不禁有些乏味地撇撇嘴,“我也能做,这几个看起来都不难。”

    秦盛刮了刮他的鼻子,“他们做的这些花可都是定尺花啊。”

    “什么是定尺花?”

    “就是大小很难改的一种花,”秦盛道,“你见过一种花——只要是它同一个品种,全都是一样大的,今年培养出了这么多异体的定尺花,看来是有大人物要来。”

    秦盛说的不假,当他们把这日的花展整个看下来之后,台下围观的人突然自发地呼喊起来。

    “白熙!”

    “白熙大人!”

    “恭迎白熙大人!”

    “大人!”

    ……

    原本就人声鼎沸的街道气氛达到了高(hexie)潮,不等闻瑜四处张望,一座足有三层楼高的轿子便款款而来。

    前有百十来人吹唢呐开道,中又有百十来人保驾护航,后有百十来侍女抛洒花瓣。

    轿子下是巨大的比一人还高的车轮,它吱吱呀呀地转着,将轿子中的女人送入大家的视野中。

    秦盛抬头看去,女人遮着下半面脸,上半张脸看着不是什么多惊世骇俗的美丽,但她身段极好,雪白的手随便扬了一扬,下面的人便不知得了怎样的信号,齐齐停住了脚。

    她袅袅婷婷地站了起来,冲着大家点点头。

    “白熙大人,”台官忙上前去拜礼,“见过白熙大人。”

    “免礼。”一个丫鬟朝着台官撒了一大片花瓣,“白熙大人特来看今年的花展,但不希望兴师动众,大家还是各做各家事的好。”

    秦盛:“……”

    闻瑜:“……”

    二人齐齐地将那一大排人好好打量了个便,若不是他们眼花看了重影,这光出个门就有三百多人跟着,还不希望兴师动众——这个女的真敢说。

    “我看第一个花匠很不错。”站在轿子上的白熙朝下扫视一圈,“新意好,也漂亮,今年怕是能讨了那些个贵人的欢心。”

    “只要能讨您欢心就好。”老叟忙拜倒。

    白熙摇摇头,“我喜欢不管用,得要上面喜欢才……”

    话说到一半,白熙突然顿住了,转而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了下去。

    秦盛皱了皱眉头,白熙刚才是不是……

    “她刚才是不是看了你一眼!”还没等完整的一句话浮上秦盛的心头,闻瑜便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让你招蜂引蝶!”

    秦盛:“……”

    天地良心,他就是站在原地不动都能引火上身么?闻瑜的醋劲儿未免太大,难道不嫌牙酸?

    想归这么想,秦盛被这么一说倒觉得挺乐呵,被人重视挺好,被人喜欢挺好,被拴住也……咳,也不是不好,也挺好。

    ——要是以前的姑娘要是听见他这心声,再想想被骗的真心,估计能群起而攻之,把这对狗男男给活剐了吧。

    可惜别人听不见,秦盛颇为无所谓地哄着闻瑜,哄也哄出了乐趣,他发现现在自己特别喜欢让闻瑜处于一种稍稍有些暴躁的状态——当然这并不难,闻瑜不暴躁的时候才比较少——这样让他有种诡异的怜爱感。

    “都听你的,”秦盛说,“没人愿意看我……要不我哪天往脸上抹点灰行不?”

    “那也挡不住你一身花花气!”闻瑜气道,“笑!还笑!真想抽你!”

    “抽抽抽!让你抽!”秦盛道,“咱们回去就抽!”

    哄到了最后,闻瑜怎么也不愿意在这“破地方”待下去了,一扭身从秦盛的肩膀手臂上爬下来,气冲冲地走了。秦盛当然也忙不迭地跟上,一路笑嘻嘻地,全然不见紧张。

    偌大的街道走了两个人并不是什么奇事,人群中间也有许多步伐匆匆的生意人逆着人流走,只是轿子上的女人目光一直追着闻秦二人,无甚表情的脸上尽是沉思,她沉吟片刻,又扬了扬手。

    她这一举动实在突兀,站在下边的丫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慌忙地道了句:“回府!”

    人们发出了失望的呼声,白熙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只冰凉的一个眼神,众人便纷纷噤声了。

    “回府。”她自己又说一遍,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跟下面的说,明儿……嗯,我明儿还会来。”

    “说!什么关系!”

    “哎呦真是冤枉,”秦盛趴在桌子上,“我能交待的都交待了!”

    闻瑜一屁股坐在秦盛旁边,冷笑道:“你对牡丹花城这么熟,来过好几次吧?”

    秦盛道:“是啊,来过几次……”

    “别告诉我都是为了看花。”闻瑜喝了口茶,“我不信。”

    秦盛噎了一下,他来牡丹花城还真不是都为了看花……嗯,怎么说呢,他是为了寻花问柳,不过那也勉强可以算是为了看花吧?

    于是他心虚地摇摇头,“说什么呢,就是为了看花。”

    虽然此花非彼花。

    ——但他和那白熙真不认识啊!

    闻瑜闹起来就没没完了,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冤枉冤枉。”秦盛嘟嘟囔囔的,“就说以后就对你一个人好,你还不信我。”

    他哪里知道闻瑜不是不信他,而是在撒娇,听他一遍一遍说“最喜欢”,“相信他”,“爱”——说到底俩人什么锅配什么盖儿,谁都别嫌弃谁性格别扭。

    ☆、第五十六把刀

    江湖上有一个传闻。

    传言在不知什么地方,存在着一个全是女门人的女门门派,她们修炼着一种不会老去的功法,个个长相极美。在许久以前,这个门派曾是女修道者修仙的圣地。

    可是事实上有没有过这么一个门派呢?谁都不知道。

    人是会老的,时间在皮肤上眉眼处发梢间心脏里刻下的痕迹逐渐加深,成了一道道沟壑,成了丑陋且珍贵的时间的见证。

    白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轻轻摸了摸镜中的容颜,她的鼻子不算太挺,眼睛也不算大,唇是标准的菱形唇,脸颊稍显富贵的丰满。

    摘下面罩的她长相有种奇异的和谐感,比戴着面罩漂亮了三分,只是她却怎么都不满意似的叹了口气,指尖戳了戳镜中细微的皱纹——这样看来,白熙却是有些年岁了,几分施黛也挡不住皱纹。

    “时女。”门帘细细的响动,一个声音与白熙极像的女声响起,“今天的花展好看吗?”

    白熙忙回头,站起身又单膝跪倒,“门主。”

    进来的是个和白熙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但她看起来比白熙眉眼间更加温柔,身材也更加瘦弱。只见那人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摆摆手,“起来吧,你我相识多年,如今已近三十载,何须这般礼数?”

    “白熙大人……”原本被人称呼为白熙的女人摇摇头,低下头忙乎了一阵之后揭下了一层薄薄的皮,抬起了一张很普通的脸,诚惶诚恐道,“属下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逾矩!”

    原来她是易容了,眼前坐着的瘦弱女子才是真正的白熙。

    “没事儿的。”真正的白熙笑笑,“我身体太弱了,实在是不能经常出门,幸好有你……你今天看花展感觉好吗?”

    时女想了想,答道:“有很好的作品。”

    “那就好。”白熙欣慰地笑了,“我牡丹花城有望,这样即使我去了,也能安心。”

    时女忍不住站起来,“门主,您不会去的,我,我今天……”

    “我知道,”白熙打断她,笑着看她,“你看见了刀鬼。”

    “是……只要能拿到他手上的刀,有了藏宝图,等我们有钱了,歧山上的仙人就会救你的命了!”

    白熙轻轻地笑了几声,“这又是何必?我女门的门人,何时这样不择手段了?”

    “女门早就散了!”时女不禁急道,“门主……白熙,女门散了,我们不用再这样了!”

    “算了。”白熙仍旧不在意,“寿数到了,自然命归天数。”

    “可是……”

    “算了,”白熙强硬却温柔地拉住时女,“算了。”

    时女直直地看着白熙,最后不得不在白熙坚定的眼神下点了点头,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花展持续了很多天,稀奇古怪的花层出不穷。单单是漂亮的花已经不能满足评判的标准,即便是一花七色,大家也不过就是象征性的鼓鼓掌,而那些真正称为神花的花,都是极其特殊的。

    有种花落地生根,花期只短短一天,却能在这短短一天之内生出万千株;有种花开了的瞬间便凋谢,可能引动天地异象,招来吉祥红云;有的花的花粉能发出莹莹幽光,转眼就让天空一笔成星星点点……

    秦盛带着闻瑜看了好些天,倒是没对这些花发表什么意见。闻瑜自称不怎么喜欢花,却仍看的津津有味,一方面实在是赞叹这些花匠的才智,一方面是对秦盛带他游历一事儿美在心里。

    今天已经是花展的最后一天最后一个作品,台子上站着一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朵火红的花,花瓣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这,这花……”男人哆哆嗦嗦地说,“这花是西洋人用来表达爱意的,很娇贵,牡丹花城的土种不出来,我就……试着种了种,这是好花,西洋人都说这血色是心脏中的血染红的。”

    话未说完,中年男人已经泣不成声,他摸着那朵花,大概是明白自己凭着这样的凡品会得到怎样的成绩,竟扭头跑下台去,台下的人稀稀落落地议论,可惜,表态的人不多。

    坐在台子上伪装成白熙的时女点点头,沉吟片刻,象征性的点评了一下花展,大赛得主果然是最初那名老叟,老人神采奕奕地上台——很快他的花便会栽在皇城那个王侯将相的家里,奖赏自是不会少的。

    而颁奖完了之后,人群本该散去,时女却突然道:“我作为牡丹花城的城主已经很多年了,一直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助手,今次花展,我却是想招一个的。”

    话音刚落,台子下面便如同油里进盐了似的炸开了锅,人人的脸上都挂上了新奇,直到彼此看看,确定了自己不是听错了之后,声潮如同浪般缓缓掀起,又缓缓地落下。

    时女看着底下的人,“唔……我倒是没什么主意,也不知倒不如让大家推荐推荐?”

    人们于是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而就在这时,异象突起,仪仗队的一护卫突然暴起,刀架住了时女的脖子,“都别靠近!”

    “你!”时女大惊,“你……怎么是你!”

    “我找你这么多年了,”男人狞笑道,“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他将时女从台上架走,护卫们早就排好了阵法将他团团围住,只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将时女架着一步步走向人群外围。

    每个人心里都捏了一把汗,这若是让他走到没人的地方,“白熙”怕就凶多吉少了!

    时女面上慌乱,眼神却很淡定,男人将时女一路架到秦盛身边,然后用刀用力地按住时女的脖子,“谁都别过来!”

    “大侠救命!”哪想时女一把抓住秦盛的衣角,“大侠!大侠救命!”

    秦盛看那大排场的城主全然没点儿惊吓的模样,便知里面肯定有猫腻,没准就是要拖谁下水,本想看看热闹,结果猛地被这么一抓,女人冰凉的手刺激得他煞气顿出,下意识地出手,刀冷冷出鞘,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便逼得那男人不得不松手。

    护卫们在瞬间便将那男人围了起来,绑好架住,剩下的人则自发地围住时女,时女摸着自己的脖颈不住地喘气,端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没事吧?”秦盛礼节性地问问,“姑娘小心。”

    时女抬头看了秦盛一眼,竟幽幽地红了脸,她微微福了福,“谢,谢谢大侠。”

    “无碍。”秦盛道,“小事一桩,既然没事儿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别……”时女脱口而出,随即便低下头,做一副小女儿的模样,“不如,不如我请大侠喝一杯吧?”

    闻瑜在一旁用力地干咳一声。

    时女看了他一眼,用那种谁都能看出来是勉强的宽宏大度道:“啊,大侠还带了朋友出来么?没事儿没事儿,也一起吃嘛。”

    这话说得好像秦盛已经同意了一般,自信得让人堵心。

    闻瑜狠狠地瞪了时女一眼,秦盛暗地里握住了闻瑜的手,如果说刚才他还不想卷进什么奇怪的事件之中,现在他则是想看看这不漂亮的老女人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那就有劳白熙城主了。”秦盛哈哈大笑。

    时女也笑,“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三人一起去了城里最好的餐馆,时女出手阔绰,一下便点了一桌的菜,宴席中言笑晏晏,俨然一副芳心暗许的模样。秦盛心有警惕,面上虚与委蛇,实际下嘴的每一样菜都验了毒。

    时女果然不愧是伪装城主多年,一举一动皆有风范,阅历又广极了,轻易地便能博人好感,惹得闻秦二人有时候都能会心地笑出声。

    “白熙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秦盛起身敬白熙,“那我就也客套客套,干!”

    “不敢当。”时女谦虚道,却是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酒,还将碗倒过来,示意已经喝得干干净净。

    “好!”秦盛叫好,“好!”

    闻瑜冷眼看着二人觥筹交错,他能看出秦盛的防备,也不便发作,于是干脆将计就计,摆出恼怒的表情,坐了一会儿便气冲冲地要离开。

    “哎!”秦盛刚才还在赔笑,下一秒便已经抓住了闻瑜的手,“做什么?”

    “你说呢?”闻瑜睥睨着他,胡搅蛮缠的样子做到了极致——反正也是本色出演——手下在秦盛的手心里划了几下,“你坐吧,我走了。”

    秦盛感觉到闻瑜的安抚,本来不太明白,看闻瑜冲他挤了挤眼,便知他是在帮着自己做戏,于是顺势放开闻瑜的手,也作生气的样子,沉下声音道:“随便你。”

    闻瑜眼眶一红,扭头就走。

    他一路走出了餐馆,本想在餐馆附近守着,若是见势不好便冲进去救秦盛,只是参观驻守的护卫太多了,他左右看了一眼,终于还是认命地在那些人的眼睛底下离开了。

    他得相信秦盛。

    在街上游荡了片刻,灯已经都点了起来,路上的人也不那么多,他逛着这个处处都充满了花的地方,走到了一座桥前。

    “情人桥。”他念了几次桥上刻的字,突然笑出声来,走上那小小的拱石桥站在桥边,低头看水下的鱼。

    行人不断地在他身后穿流而过,河中有一对不知什么水鸟在交颈缠绵,他看着看着,只觉得刚才对秦盛的不满烟消云散,微微地眯起眼睛。

    蓦地,一个贫困潦倒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男人拉着一个眼睛蒙着布的女人蹒跚地走着,时不时回头细声细语几句,表情十分温柔。

    女人有时点头,有时摇头,最后咯咯笑了出来,闻瑜听见那女人说,“你用血浇灌的花他们不懂,我懂。”

    “你懂什么呀?”男人逗她,“你也不会种花。”

    “懂你稀罕我啊!”女人笑着,摸索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懂你爱我。”

    闻瑜看着二人恩爱,羡慕得不能自己,他想——干脆就退隐江湖吧,以后他就在家种种花,秦盛打打猎,一辈子也不要见别人,入江湖。他这么想着,不知道自己为何已经走到了那二人面前,男人感觉光线变暗,便回头,正看见表情总是充满了煞气的闻瑜,吓得一抖,却是第一时间护在了女人的身前,“你,你要做什么!”

    “怎么啦?”女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你在和谁说话吗?”

    “你的花……”闻瑜犹豫了一下道,“你还有种子吗?”

    “花?”男人警惕地看着闻瑜,想了想便恍然道,“哦……你说那花的种子啊,有的,怎么?”

    闻瑜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嘴了,他吞了吞口水,“我能买吗?”

    “你想用那个去参赛?”男人看他,“不会赢的,我在这儿第三个年头了,都没有赢,你看,我什么没带的来了,什么没带的走了——幸好讨到了媳妇儿。”

    女人眯起眼睛往他肩头一靠。

    “你说那花浇灌鲜血能开是吗?”闻瑜问,“我不去参赛,我就是……就是……”

    男人看他羞赧的样子,腰上被女人一戳,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终于理解地笑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一包种子说:“卖。”

    闻瑜抿嘴一笑,“那就给我拿上一包吧。”

    男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串养花的注意事项,还送了闻瑜一个小盆子,闻瑜听得很认真,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花种子栽好了,又绕了点路,将花放回了他们住的客栈中。

    ☆、第五十七把刀

    第五十七八刀

    此时秦盛已经到达了客栈,闻瑜刚一开门便被秦盛捂住嘴巴,“嘘。”

    闻瑜点点头,用眼神示意秦盛放开自己,而后将花放到窗台上,压低声音道:“怎么了?”

    “你看,”秦盛苦着脸指指自己的胸口,“那个女人非礼我,我的衣服都被撕开了。”

    闻瑜:“……你别告诉我她那副别有目的的模样是看上你了。”

    “说不定是个附加条件。”

    “废话少说。”闻瑜翻了个白眼,撩开床帘子,正打算坐下,便见窗边一只纤细的手,他抬头仔细看了一会儿问道,“这是那个女人?你带回来了?”

    不怪他有疑惑,时女的面具被秦盛摘了下来,现在的长相比之白熙更加普通,白熙至少还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时女的皮肤不太好,看起来很是沧桑。

    “年纪够当我们妈了。”闻瑜下了结论,“最近总是和老女人牵扯不清啊。”

    “我可是百花杀手,”秦盛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这人我带出来真用了点儿功夫,守着的人太多了。”

    “那你就别带回来啊。”

    “不行不行,”秦盛连连摇头,“她可是连妈都叫了,我不能抛下我女儿!”

    闻瑜:“……你什么意思。”

    “这个呀,”秦盛指指自己胸前的金牌子,“梅奶奶送给我的……哦哦,对了,你不知道,当时我们还没好上呢,我见完梅奶奶出来的时候你跟要发疯似的。”

    闻瑜想了想,尴尬地问:“有,有这回事儿?”

    “哎呦,童叟无欺!”秦盛信誓旦旦地发誓,“你是不是那会儿就看上我了?我就知道我魅力无边啊。”

    “我说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闻瑜伸手就是一记重击,“所以你说这女人是梅奶奶的女儿?”

    “我怀疑嘛。”秦盛捂着头,委委屈屈地看着闻瑜,“对着自家夫君,你可真下的去手。”

    “夫,夫你个头啊!”闻瑜脸“腾”地红到了耳根子,那耳根子竟然红的发亮了,秦盛贱不拉几地压低声音大笑几声,闻瑜也不再反驳,赤红着脸转移话题,“所以你打算把她送回梅奶奶那儿去?”

    “那倒不是,我还得陪我家小美人儿玩儿啊!”

    闻瑜忍了片刻,终于还是小声道:“你,你说话注意点儿,你别老像个采花贼似的。”

    “我怎么不注意法儿了?”秦盛也坐在闻瑜身边,翘起二郎腿,“我这样怎么地?”

    “你这样……”闻瑜咬了咬唇,他干咳了好几声,终于还是没忍住抱住秦盛,在秦盛耳边说了几个字,于是秦盛脸也红了。

    两个人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各自转过头去都不太好意思说话,秦盛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为什么想那样儿啊?”

    “没有为什么。”闻瑜很局促,“我,我就是,就是……”

    “你知道男人怎么……呃,怎么那啥么?”秦盛背过脸去,“你居然想那个?”

    “我不能想吗?”闻瑜听了不高兴,一种莫名的不满让他抓住了秦盛的手,秦盛也清了清嗓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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