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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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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的人,则视其为宝贝,轻易不肯露于人前。没想到,这林盟主竟然混不吝啬,把“尘香”酒都抬了出来待客了。
  “盟主豪爽,我们两位也自当舍命陪您了。”
  话音落下,俩人学着林佑言的样子,拿碗,喝酒,入腹,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好,爽快,咱们再来一杯。”
  不由分说,酒已倒入了碗中,慕安之和晋元见此也不好扫了对方的兴致,碰碗,喝酒。
  喝了一杯,又是一杯,一坛“尘香”好酒很快便见了底。“沉香”酒初入口时,清冽爽口,令人不自觉间沉迷,然而这酒后劲十足,即使贪杯者也不敢多喝,最多三杯足矣。
  今晚三人兴致颇浓,但也架不住胡灌,后劲一上头,整个人晕乎乎的,脚步飘忽,醉眼迷蒙,倒在了桌子上。
  慕安之睁着眼,手指比划着什么,无意间,他瞟见了对面晋元的脸。
  喝醉了后的晋元,小脸红扑扑的,好似三月的桃花般妖娆,惺忪迷蒙的魅眼不知在看些什么,樱唇处恰当好处地勾勒出了一抹傻笑,点缀着孩童的天真烂漫。
  慕安之慢慢把书伸了过去,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的手已抚上晋元的半边脸。手下是光滑白皙的肌肤,有点发烫,那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令人心神荡漾。再往上,是他的眼,沿着他的眼眶慢慢描摹,一双噙着光华的桃花眼栩栩如生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难以忘怀。眼上是眉,晋元的眉生的极好,无论何时,他的眉总是飞扬着,说不出的傲气。
  过了会,慕安之终究敌不过酒意上涌,沉沉入睡。
  等慕安之醒来时,日头西沉,金乌坠地,已是酉时的光景,原来他今日便是在床上度过的。下了床,胡乱抹了把脸,他抬脚就往隔壁晋元的房间走去。
  晋元呆呆地坐在凳子上,似是刚刚睡醒,睡眼朦胧,不住地打着哈欠,润湿了眼角。身上衣服未换,穿的是白色的亵衣和亵裤。
  慕安之关心地问道:“晋元,你还好吧?”
  晋元被这声唤回了神智,抬起头,认出是慕安之后,慢慢回道:“还好,就是头疼得很。”
  头疼是醉酒的后遗症,昨晚他们喝了几斤之数的酒,不头疼才是怪事。
  听到晋元不舒服,慕安之紧张地问道:“还有哪里不痛快?叫人煎了醒酒汤了没?”
  “只是头疼罢了,其它倒没什么。安之,你觉得可有不适?”
  慕安之心中窃喜,这是晋元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往常时他的称呼是慕小呆,虽然不介意,但是毕竟没有名字来的亲近。
  “晋元,我没事。”
  俩人坐下,说起了昨日之事,一起吃过了晚饭,慕安之才回到了房中。
  第二日,是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在城外的子午谷里举办,很多人天一亮,城门一开,便直奔城外而去。所以,等到四人姗姗来迟时,子午谷内外已被看热闹的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进路无门。
  好在他们有着林悦儿这个关系户,通报了一声后,百姓们自动地让出了一条道,供他们行走。四人进了会场,找到了武林盟主的帐篷。
  武林盟主的帐篷在整个会场是最显眼不过的,帐篷不仅是最大,而且帐篷旁边插了根彰显身份的旗帜,一个鲜红的“盟”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帐篷里坐着的大都是林佑言的亲信,四人一进来,里面的人先是好奇打量了几眼,后又若无其事地找人说话去了。
  林悦儿招呼着四人坐到她的旁边,于是,依次下来,便是这样的顺序:林悦儿、慕安之、晋元、连叶。赛华佗。
  午时三刻一过,会场上鼓声雷动,震颤大地,远处山野猛兽相和,更是添了肃杀之气。
  依旧是林佑言上台讲话,等他下来了,上去的是早已按耐不住,跃跃欲试的年轻侠客们了。第一天的比武皆是年轻人的天下,必是引不起百姓们多大的兴趣,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真正的重头戏是在第二天和第三天,第二天和第三天才是真正的搏杀场。
  ------题外话------
  我是第一次写古耽,我自己也觉得写得并不是很好,但是还是希望大家可以收藏我的小说,也可以给我批评和建议,毕竟你们的意见是我写好的动力,谢谢看文的亲们!
  


    武林大会

  “还有谁敢上来与老子一较高下。”
  说话的人天庭饱满,长了张马脸,且脸上长满了络腮胡子,但是这没有破坏他整体的美感,从侧脸望去,此人的脸极具英雄气概。
  嘴是豁嘴,中间露出了一颗黄牙,但并不妨碍他的咬字,从他刚喊出那句话时的声若洪钟,足以让台下众人听出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的武器是两把宣花板斧,和小说里的一个草莽汉子使得兵器没有实质上的区别。但在江湖上,却能引得众人瞩目,不为其它,只为这么大的杀器,令人胆战心惊,生怕触怒了人家,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高,身高九尺,加之是站在擂台上,颇有鹤立鸡群之感。
  膀大腰圆,膘肥体壮,腆着个浑圆肚子,如怀了五个月身孕的妇女,而且还是双胞胎的那种,不然没法胜过。
  这人便是把第一天角逐出来的凤仙派的兰馨踢下台的混不吝——跨斧门葛天霸。
  昨日,一众豪杰争相上台,你方唱罢,我登场,一阵闹哄哄,最后皆落败于江湖上有名的女流之手——兰馨。
  说到兰馨,台下的人首先想起便是她不输于林悦儿的美貌。柳眉弯弯,凤眼细长,雪肤若白,樱唇小小,见之,神魂颠倒,恨不得死在她的石榴裙下。
  兰馨和林悦儿是两种不同的美,若是说林悦儿是长于深谷的幽兰,那么兰馨就是适合栽种于花园中的牡丹,富丽堂皇,妖娆多姿。
  俩人姿色不分伯仲,只是兰馨缺了个能撑腰的爹,所以才失去了武林第一美女的称号。
  一群英雄败在美人手下,并不可惜,反而是种光荣,证明他们仍是惜花、护花的使者。故此,当葛天霸一上台,耍着两把斧头伤人时,台下的翩翩少侠们,无不长叹:怜香惜玉,暴殄天物啊!
  尤其是兰馨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从台上跌落到地面时,人群的呼声顿时高了起来,不是庆贺葛天霸为他们扬眉吐气,一雪被个娘们打败的耻辱,而是愤怒葛天霸不懂得疼惜女人,特别是兰馨这样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动作轻柔点会死吗?
  而葛天霸却浑不知,他一个人站在台上,嚣张地挑衅着所有人的神经,盼望着能有一人可以上来与他打斗一番,刚才和一个娘们打架,实在是不过瘾,使个软绵绵的剑法,还不住地眨眼,这哪能令人尽兴啊!他可不想做独孤求败,求败无门!
  台下的人早已义愤填膺,咒骂声一片,说的无非是若是那种人得逞,当了武林盟主,武林的侠女妹纸还有活路可言,侠士们还有机会见到美女嘛,美女都被这野兽糟蹋了。
  台上的人耳力过人,把侠客们的牢骚满腹自是听得个一干二净,当即便嚷道:“不服的,上来挑我啊!”
  这话说得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总之不是顺耳的话,众人被这句话激得如打了鸡血般有冲劲,群哄着,叫嚣着,要把葛天霸往死里揍。
  场面一时间失控了,侍卫们上前拦着失去了理智的侠客们。
  这里的动静当然没有瞒过林佑言的耳目,要知道这里所有的侍卫都是他的心腹,他的耳目,即使他不在跟前,他可以远程遥控,会场上的一举一动都甭想逃过他的耳朵。
  六人都是一直在关注着那边的情况的,所有的事他们皆是了解的。
  “没想到,美女的威力竟然如此惊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置信啊!”赛华佗不由感叹道。
  林悦儿沾沾自喜道:“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不是有个词叫红颜祸水吗?足可见我们女人的力量之大。”
  晋元闻言,嗤笑一声,道:“如今,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你这红颜也不担心?”
  林悦儿反问:“担心什么?”
  慕安之接了口:“明日,怕是会有人传武林绝色美女妖魅惑人,勾得年轻侠士们闯下滔天大祸,人人得而诛之而后快。”
  林悦儿大感奇怪,“那关我何事?”
  “误中喽。”连叶解了疑。
  “你看,连连叶这个不知江湖事的人都懂了,你怎么还没反应过来呢?江湖上的流言从来是半真半假,要不就是全假,真的在他们口中也是掺了几分水的。明天,难保你的名字不出现在小道消息的头条里。”
  林悦儿想了想,觉得是有些道理,自己还是太年轻了,这点伎俩也不了解,要不有了慕大哥的指点,她恐怕会呆呆等着人家的口水把她淹了。
  如此一思虑,慕安之高大的形象俨然在林悦儿的心中有了质的飞跃,爱慕之情好似排山倒海,只差把她淹没了。
  慕安之当然不知道,自己只是随口一关心,却换的他人万分渴求的武林第一美女全心全意的爱恋,如果他知道,必定不会说出那些话的。
  骚乱很快便被镇压了,切磋继续进行。
  此刻,台上站着的依旧是葛天霸,不过,他似乎是累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把板斧放旁边,等着人来挑战他。
  台下早有人不服,但是一会前的混战,他们已看到了葛天霸的实力。两把宣花板斧耍得行云流水,招式大开大合,没有一丝优雅可说的,但是出奇得管用,看似蛮横无章法,却能在混乱伤人性命。
  几人的见血,震住了一味冲动行事的年轻侠客们。他们方才醒悟道:眼前的莽汉子,不好惹啊!
  年轻一辈不敢轻举妄动,前辈们又不屑跟人动手,免得谣传以大欺小,比武一事就此胶着了。
  六人本就是为了看热闹而来,可是现在热闹没了,反而整个会场透着股乏味,他们深感无聊。
  连叶见着他们无精打采状,不由提议道:“慕大哥,不如你上台吧。”
  被点到名的慕安之,反应过来,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道:“让我去?”仿佛连叶在说笑话似的。
  连叶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点头,重复道:“是啊,慕大哥上去吧。”
  慕安之看着那双真诚的眼睛,不像是在说笑,转眼自己倒大笑起来。
  连叶无措了,他蹙着眉,仔细推敲了一遍,难道他的话很好笑吗?
  “岂止是好笑,简直是在开玩笑。”晋元嘴边扬起一抹极淡的笑意,但转瞬即逝。
  可连叶还是捕捉到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林悦儿:“前辈们都没上去,慕大哥上去作甚?白白地掉了自己的身价。”
  慕安之插嘴道:“慕大哥笑,不是因为悦儿说的,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上去逞能,咱们还是静观其变,你看着,等会自有人上去把人揪上来。”
  慕安之一语成箴,那葛天霸休息一个时辰后,浑身蛮力无处发泄,全用在嘴皮子上,耍泼,脏话,狗血,一盆盆地往武林人士头上倒,最后竟说大侠们比娘们还不如。
  一位黑道的大侠忍无可忍之下,终究如葛天霸之愿上了擂台。
  “你这莽夫,给你三分面子,你还开起染坊来了,看本大侠怎么收拾你。”
  言罢,起手,握拳,拳脚相加,施展在了葛天霸彪悍的身体上,传来肉体碰撞的啪啪声,听起来,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台下的人立刻喝起彩来,拍手称好。
  片刻后,那位大侠收功立定,脚下是不断翻滚哀嚎着葛天霸,而他的双斧早就丢到一边去,自顾不暇了。
  葛天霸见情形一边倒,自知自己无力挽回,灰溜溜地在众多嘲笑声下逃走了。
  那位大侠见人走了,自顾自地坐下打起座来,直至黄昏来临。
  第三天就是重中之重,很多结果也能出现个意料之外。
  第三天,大家没了第一天的谦虚,反而是争先恐后。前辈们也不再客气,对盟主之位的势在必得表现在了面上,看谁都是敌人,看谁都不顺眼。
  台上的竞争也越发激烈,上去的人是一波波的,抬下来的人也是一波波的,各个脸上带上了伤,哀叫的声音满会场都听见了,可见惨烈之程度。
  台上的人从没笑到三场的,到第四场,必是被人抬着担架下来了。直至武当派的乌胥子上场,才打破了这个记录。
  自然,这个乌胥子也是成了胜利者。
  不过,说是最后的赢家,盟主的归属者,还为时过早,因为还有最后一次考验。
  考验很简单,分为文和武。文是各派最德高望重的人监考,考得无非是诗词歌赋;武则由一些归隐老前辈的门下弟子接手,凭武艺过关。
  若是败了,很简单,乌胥子便会无缘于盟主之位。而归隐前辈的门下弟子便会成为盟主候选人,也就是说,那些人不仅是监考官,还是兼具实力的对手。
  可想而知,乌胥子的压力之大。他是年轻的武当长老,今年刚过五十大寿,同时,他的武功比他的师侄武当掌门玉箫子更上一层楼。虽不知对方武功深浅,但是他自认为他吃过的盐比人家走过的路还多,有些事靠的不仅仅是武艺,还需要经验,显然他在经验上胜了一筹。
  紧锣密鼓,最后的比赛拉开了序幕。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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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敌手

  文考,简单,毕竟乌胥子是武林人士,选的是武林盟主,而不是状元的人选,只要略通文墨,就能轻松过关,且各派的代表们有意放水,在出题目上并没有刻意地刁难,故此,乌胥子不费一丝力气,过去了。
  但,前头有一座名为“武试”的大石挡着,文考显然不值一提了。
  武试是在文考过后的第二天进行的,一大早,乌胥子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房门。
  房门口,武当派的弟子打着关心师伯的名义把乌胥子单独居住的一个小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也可以说是讨好未来盟主的一种方式,把比武中胜出的最后一人挪到离清风苑最近的一个小院中,以区别身份。
  武当派弟子面上皆是一片愁云惨雾,这比说丧气话更令乌胥子烦躁。且,他的师侄,武当派的掌门玉虚子欲说还休,想要做些什么,却无能为力的为难样,使得乌胥子脸色愈发黑了,配上他大大的黑眼圈,整个人俨然成了一尊黑面神。
  乌胥子怒道:“你们这是以为我必输无疑了?”
  此话一出,众人心虚地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师伯冒着火的双眼。
  门下人的反应无疑成了乌胥子一点即着的导火索,“好,好,好”,乌胥子的声音不由提高了,“枉费我自诩平生阅人无数,从未看走眼,未曾想到今日竟栽在了自己人手里。”
  讥讽的话语从乌胥子一开一合的嘴巴中说出,狠狠地打了在场众人一巴掌。
  “师伯,您且息怒,非是我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武当派上下,谁人不知,掌门玉虚子是乌胥子最疼爱的师侄,当年若不是有了乌胥子的扶持,他哪能登上掌门之位。如今,他发了话,乌胥子念着往日的情分,倒是暂息了他的雷霆之怒。
  “怎么说?”
  师伯脸色有了缓和,下面的人胆子也放开了,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乌胥子细细地听着,越发觉得师侄们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敌明我暗,不是他小心,而是他想的很有可能是事实,他的对手们在比武时早已把他的武功招数研究了个通彻,只差了正式交手了。
  虽然他有着几十年积累的经验,这是对方比不了的,但是隐士高人们教出的弟子,就算是刚出茅庐,他的武功也比他这个老江湖高多了。
  乌胥子长长叹了口气,“你们说的对,可是我好不容易走到这步,不试试,谁人能知武当派不会经此一役后,在江湖上再次大放光彩呢?”
  太阳东升西落,每个门派自然也会有衰落之日。百年大派,泰山北斗,不过是江湖人给面子而已,对武当有非议的大有人在,而且不是少数。岁月的流逝,流传的武功招式一成不变,而门人妄自尊大,武当派其实早已不是原来的武当派了。
  这次的武林大会,武当派的精英全体出动,过五关斩六将,最后只剩下了一个乌胥子。这本该是一件喜事,但是在听闻他的对手是玄机老人和无尘散人的关门弟子后,武当派的心先凉了一半。
  百岁之龄,鹤发童颜,武功深不可测,这便是玄机老人和无尘散人在世人中留下的唯一印象。
  擂台上,乌胥子两腿战战,冷汗直流,而他的对手,却迟迟未出现,给他的心上压下了重重阴影。台下,看戏的人选了个好位置,或站或坐,无论姿势如何,他们的双眼都没有放过乌胥子一丝一毫的表情,他们的心仿佛寄存在了乌胥子身上,共呼,共吸。
  人,是在比赛开始前一刻从天而降的。他的出现,犹如一块磁石,牢牢锁住了众人的视线,底下的人一瞬不瞬地都盯着他。
  或许是众人的目光太过炽热,台上穿着红衣的公子厌恶地瞪了一眼底下的看客们,然后转过去端详起了他的对手——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锣鼓一响,台上的乌胥子抢先出招,打算出奇制胜。但是他却忘了,有时不动声色,方能笑到最后。
  结果正如武当门人所料的,乌胥子输了,被人一招打下了台。
  没有不甘,没有不服,乌胥子是带着笑容离场的,因为他已经达到了武当此行的目的,以后谁人还敢小瞧武当呢。
  红衣公子获胜,理所当然,他和玄机老人的徒弟会在明日展开盟主之位的争夺。
  隐情轩内,静悄悄的,只有聒噪的蝉儿在不遗余力地制造着噪音,扰人清梦。
  晌午时分,轩内终于有了动静,似是赛华佗说了个笑话,逗得人大笑,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从慕安之房中传出。
  竭力忍住笑意,慕安之环顾四周,才发现少了个人。“晋元去哪了?”
  晋元?三人也察觉到了不对,晋元竟然没有来。往慕安之住处跑得最勤的晋元,今日却没有出现,四人不由怀疑晋元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怎会不来呢?
  这个念头一起,犹如疯长的杂草在慕安之的脑子生了根,他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虽然晋元就住在他隔壁,半夜时也没听到什么大的动静,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地想颤抖,到了这时,他才明白晋元在他心中的分量。
  “我去晋元屋里看看,他可能还在睡也不一定。”
  这话,不仅是一个解释,更是安慰慕安之自己的一个理由,只有这样,他方可不在三人面前失态。
  三人自是跟着慕安之,四人一行走了几步路,就到了晋元房门前。
  慕安之上前准备敲门,却不料,手刚碰上门,咯吱一声,门竟随风而开。四人也顾不上纠结这门到底是晋元开的,还是被其他人打开的,径直走进了房内。
  房内很整齐,没有一丝混乱的痕迹,房间里面没有人,被子是整齐叠放着的。看到这一幕,四人倒放下心,可是晋元去哪了?
  林悦儿道:“你们不必担心,晋元许是闷了,出去走走呢。”
  “是啊,林姑娘说的有道理,晋兄弟可能被外头的美景迷住了,流连忘返了。”
  “慕大哥,晋公子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
  三人正在安慰慕安之放宽心的工夫,晋元回来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群人聚在自己房中,晋元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使这些人面露焦急呢?
  慕安之冲上前,紧抓着晋元的肩膀,连声问道:“你去哪了?没出什么事了?”
  能看到慕小呆露出不同的表情一直是晋元努力在做的,然而当慕小呆真的一脸着急,毫不掩饰地坦露在他眼前时,他才知道原来他要的只是慕小呆独属于他的表情而已,这就是占有欲吗?那么,慕小呆,我对你的占有欲比我想象得还要深。
  晋元定了定自己雀跃的心神,平静地说道:“安之,我只是去看比赛了。”
  “你去赛场了?怎么不叫上我?”
  “我起的时候,你房门未开,我如何忍心叫你起床?何况,盟里有高手巡逻,出不了大事的。”
  慕安之想了想,晋元说得有理,可是自己的心上却因为他的话而有了一丝不舒服,“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你以后尽管叫我便是。”
  慕安之把话挑明白了,晋元当然是开心地遵从,他也想和慕小呆有独处的机会,如今慕小呆有言在先,他干嘛不好好利用呢。
  慕安之的高兴自是不必提起,笑得咧到了耳根子边,止不住地傻笑,仿佛晋元的一个承诺便是天大的喜事。
  而旁边的二人人对此像是司空见惯般,嘴边抿着一抹笑,看着两人的互动。唯有林悦儿眼眶有点红,心内酸楚难当,呐呐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劝服自己他们只是好朋友。
  赛华佗道:“晋兄弟,你可把慕兄弟急坏了,看这小脸白的,那是被你吓的。”
  连叶也说道:“晋公子,你是没见到慕大哥当时的表情,脆弱而无助,仿佛失去了挚爱之人般的伤心欲绝,你下次可别不声不响就消失在慕大哥的视线了。”
  “连叶说的好,你不见了,担心的可不止慕大哥一个人啊。”难得,林悦儿说了句关心晋元的话。
  晋元吓了一跳,今日他的惊喜来自于慕安之对他的在乎,而林悦儿给他的惊吓,却给了他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无论是初识,还是一路的深入了解,他和林悦儿总是会为某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分出个输赢,倒像是对不起自己似的,于是,他们俩之间好像是较上了劲,逮着机会,不看场合,不顾别人的眼色,肆意吵闹,除非慕安之充当和事老,要不然,他相信他们可以争论一个晚上。
  俩人的不对盘,在场的人众所周知,每次一碰上他们干嘴仗时,三人都是能躲多远就跑多远,置之事外,等过段时间,再来掺和,劝解。
  也是因为这样,今日林悦儿突如其来的关心,使得众人心内翻起了滔天巨浪,只是都没有表现在面上罢了。诧异不止于他们,林悦儿也是有点惊讶的,原本她是想借此机会好好损上晋元两句,这才是她的本性,但看着晋元露出的无辜神色,她感到了不忍,真是可笑,一向以看晋元出丑为目标的自己竟会在大好时机面前放弃了,话锋一转,真情流露,说出了她最不可能讲的话。
  晋元敛了眉目间的异色,道:“多谢各位挂念,晋某下次定会告知行踪,不让各位忧心。”
  四人坐下,喝茶,聊天。
  其间,赛华佗过问起了赛场上的情况,晋元缓缓道来,把比武之事尽量说的详尽。
  又是一日过去,第二日在清晨的一声鸡鸣中到来。
  今日来的人,可比昨日多了许多,也是,昨日的胜负大家皆是心中有数,不过是看个热闹,然而今日,却是高手间的对决,胜负之数,留待着今日的一战。
  天刚亮,只要还留在盟里的武林人士,都早早吃了饭,急急赶往子午谷,生怕错过了什么。
  从擂台上,往下望去,人头攒动,乌泱泱地一片。好久未见到如此的热闹,记得上一次碰到这样的盛事,是在四年前,林佑言大战狂刀客。
  木椎终究落下,敲响了锣鼓,众人期待已久的比武来到了。
  第一个出场的依旧是昨日的公子,只是他今天换上了一身白衣,衬得他冷若冰霜,不多久,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使着轻功踏着人头而来,嘴上还嚷着:“借过,借过......”
  戏剧性的出现,给了在下面的武林人士一个大大的感叹,果然是隐士高人教出来的,如此不拘小节。
  在擂台上落下,慕安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却不见,对面的人早已傻了眼。
  “安之,怎么是你?”
  “晋元,你是无尘散人的徒弟?”
  原来,他们便是台上的主角,也是彼此的对手。
  


    拔刀相向

  慕安之和晋元的一举一动自然是没有逃过台下武林人士的眼睛,尤其是在俩人的视线对上那一刻时的脸色大变,落在了武林人士的眼中,便是成了两个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议论纷纷是难免的事,慕安之和晋元也不怕被别人说,他们最怕的是不敢面对对方犀利的眼神投射在身上的炽热的光芒。
  尤其是晋元,昨日他信誓旦旦,说去哪都跟人报备一声,可今日他站在擂台上,与慕安之相对,这恰恰是自打嘴巴,以慕小呆死板的性格,这次岂能装作无事地放过他?
  一想到这,他多想开口说清事情始末,然而下面的人可不是吃素的,那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两个原本该是为了盟主之位一决生死的敌手,若是在台上来一出戏剧性的转折,怕是他人得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一地吧。所以,他要学着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能让人看出端倪。
  咦,晋元的表情变了,敛眉低头,是在道歉吗?
  那么,我就原谅你吧!
  慕安之大大露出个笑脸,毫不吝啬地把他的喜悦洒遍全场。
  众人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登场时的不同寻常的关系,到了如今,一人冷眼,一人笑脸,是他们理解错了吗?俩人不是朋友,而只是其中有个缺了心眼,把无情当成了热情?
  摸不透啊!
  终于,有人出声催促道:“你们怎么还不比武?”
  这声惊醒了纠结于台上俩人关系的大众,有人一拍脑门,方才想起他们来此的目的——看盟主花落谁家。
  这声也没有遗漏了台上的焦点,俩人当然记起了他们出发时师父的交代——不遗余力,夺取盟主之位。
  晋元轻启朱唇道:“师命难为,对不住了。”
  师命?
  原来,我和你皆是奉了师命而来;原来,我们在相遇时,便注定了今日的一战;原来,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慕安之自嘲一笑。
  虽然面上覆盖着面具,但是晋元还是感受到了,感受到了慕小呆的悲伤,如一层黑幕,笼罩了全身;感受到了他的无助和他讽刺的一笑。
  是啊,我们都是迫不得已,可你以为我的心情是像今日天气般的晴朗,血液是高兴得在沸腾吗?若,你真是如此想我的,那么便是你想的这样吧。
  台上的气氛显然干扰到了众人们的激动,不满的声音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安静,静的没有人声,他们的思绪早在俩人面对面那时,便如木偶被人牢牢掌控,由不得他们做主了。
  “动手吧。”这次,是慕安之提出的。
  晋元口中吐出一个“好”字,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安排。
  慕安之缓缓地从背后抽出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兵器,刀身鲜红,宛如从血中才捞出,似血欲滴。不出所料,这抹红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红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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