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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一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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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一起聚在慕安之的房内,商讨要事。毕竟,昨日的刺杀,不仅给他们,也在三才镇的百姓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一个风流雅致,带着几许风华的书生,在下一刻却成了人见人怕的杀手,说不震撼那是骗人的。
  正是突如其来的颠覆,四人才越发重视此事。四人中连叶不懂武,而他们三人又有武林大会一事尚需忙碌,在三才镇停留个一两日必得踏上前方的路,可是连叶一个人又该怎么办?离了他们的连叶,和个五六岁的儿童无多大的区别,只能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刀下的冤魂。
  考虑了良久,慕安之才有了万全之策,但是他的计划也要有连叶的支持,方可达成,不然,也是白费心血罢了。“连叶,照昨日的情状来看,刀疤脸那伙人是定要取你性命,不知你有何打算呢?”
  连叶微微有点错愕,他以为慕大哥他们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虽昨日的一场意外,拉近了他们间的距离,但是说到底,他们终究是认识不到十天的陌生人,他从未想过慕大哥会为他打算。
  “不瞒慕大哥,昨晚我思虑了半宿,闪过无数个念头,然又被我一一否定,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只能先离开三才镇,再做下一步的准备。是去是留,皆在我一念间,关乎我的身家性命,马虎不得。”
  连叶的话,听在众人耳中,又有一番新的考究,本觉得像连叶这般在一夜间经历家破人亡,自己又遇到了追杀的惨事,该是接受不了现实的残酷,而选择等死,追随家人,寄托一家人在阴间相逢的期望。可是,他的话中,无处不透露出求生的意志。看来,当初对连叶的评价,是看走眼了。错把一个心志坚定之人当成了遇事认命的俗人,不过,也是,一个连亲人死于非命都可放下的人,还有什么能把他推向死亡的漩涡呢?
  有了连叶的保证,慕安之大胆地开了口,把他的计划一一道来:“连叶,既然你想去远方躲避那些索命鬼,还不如跟着我们一起上路更加安稳,等到了新州,新州是林小姐家的地盘,你便可安心住下,没人会为难于你。你看如何?”
  林悦儿也急忙附和,唯恐被晋元抢了先:“你和我们去新州,有我和我爹在,没人会敢在新州地头上对你不利的。等过段时间,风声小了,我给你找个差事,你就可以在新州安居落业了。”
  宁静元不说话,其实他本来也不想说,毕竟自己说破了天,列举了一系列好处,最终的决定权还是握在连叶手上,他不愿,谁又可逼他呢?
  慕安之和林悦儿不遗余力地劝说,显然在连叶身上起了影响,最明显的便是他一双眸中带着璀璨笑意的眼睛。他不是没想过和慕安之他们一起走,然而,他也有自己的思量,他一个普通百姓,稍通文墨,不识武功,他如果真的下定决心在江湖上飘荡,即使有着武功高强的三人护航,他还是其他人眼中可欺的弱书生一个,可能会给三人添乱也说不定。
  但是刚刚俩人的一席话,新州吗?或许会是他重新开始的地方,但愿如他所想,忘记一切,重新生活。
  “好,我去新州。”连叶站起身,给在座的人行了个大礼,“那就麻烦慕大哥、晋公子和林小姐了。”
  落下了心中的大石,连叶的笑容中不由多了分真诚,少了些敷衍,眉头也舒展了。看着连叶发自内心的纯粹笑容,三人松了口气。要知道,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并不容易,虽然连叶从小长大的地方在一把无情火中毁灭了,但三才镇也能称得上是连叶距故乡最近的地方,偶尔回去一趟,悼念先人,也比从新州赶回来要容易得多。走出三才镇,意味着连叶或许一年甚至几年才能回家,这对一个独自在外的人来说无疑是人生的一大痛。
  “请问,慕大侠在吗?”门外敲门声众人猝不及防之际响起。
  四人互视一眼,眼中有着迟疑,不知是否该把一尺之隔的门打开。昨日的变故,毫无疑问,在四人心上留下来浓重的印记,他们有点担心,担心门外的人是不是刀疤脸派来的。他们可以装扮成书生,为何不能是其他人呢?
  敲门声逐渐急促起来,咚咚,咚咚,犹如鼓点般敲打在众人的心头,一刻不停,提醒着他们赶紧做出决定。有道门挡着,给草木皆兵的四人形成了一道牢不可破的屏障,争取了时间,四人最后还是先问清楚再开门不迟。
  慕安之心领神会,高声道:“门外是谁在敲门?”
  有人应了声,鼓点停了下来,四人缓了口气。门外之人道:“在下是青平县的衙役,有事求见慕大侠。”
  来人表明了身份,他是青平县的衙役,可是,却并没让四人放松警惕。衙役从来是个掩人耳目的好身份,扮作衙役,一定程度上降低防人之心,给了人可趁之机。四人对门外衙役的真假并不确定,于是,慕安之偷偷给晋元使了个眼色。
  宁静元和慕安之的房间是并排在一条直线上的中间两间,你靠着我,我挨着你。原本是想和晋元住的近点,却不想给他们帮了个大忙。宁静元开窗、翻窗、跳窗,做的行云流水,瞬间就安全到了旁边的房间—他的住所。一边是慕安之扯着事跟衙役饶弯子,另一边宁静元悄悄打开了房门,无声无息地走到了衙役身后,一招点穴,衙役顿时动弹不得。
  “出来吧。”
  慕安之打开了门,率先出来。目之所见的,果真是个穿着公服,头戴翎羽的衙役。且那人腰间系着块明晃晃的腰牌,上书一个龙飞凤舞的“衙”,必定是个衙役无疑了。得到了确定,宁静元在衙役肩上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
  衙役经过这一无妄之灾,面上也没惧色,他道:“素闻慕大侠仁心侠骨,在下有一不情之请,希望慕大侠答应。”
  慕安之暗道眼前之人倒是个大肚之辈,不仅不计前嫌,反而有礼相待,凭着这点,他的忙我帮定了。
  “您说吧,若是我能力所及,我定当全力以赴。”
  慕大侠爽快,衙役李崖也不再拖拉,道:“昨日之事,多亏慕大侠相助,救了我家老爷。俗话说,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我家老爷现在昏迷不醒,连大夫都没有救治他的良方,所以在下想请慕大侠县衙走一趟,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宁静元听了衙役的不情之请,不由一乐,找慕小呆救人?还不如找个靠谱的大夫来得及时。不过,这话他当然不能当着衙役的面说出来,免得人家以为他在诬陷慕大侠。
  慕安之可犯难了,我又不是赛华佗,怎么能救得了人?而且,失心散,怕是赛华佗在,也难以解毒吧。想来也是有趣,连叶一个小人物,却令对方用上了江湖上的奇药失心散,好大的手笔。
  “这个,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我是一介武夫,不懂医术。”
  看对方直接拒绝了他的请求,李崖急了,道:“慕大侠,您就去看一遭,就算是救了我们这些办差的公人一命了,我在这替兄弟们感谢您了。”说完,不等人反应过来,李崖跪在了地上,磕头哀求。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慕安之想着去县衙一趟能救下数十人的性命,倒也是积德的大好事了。
  “好,我随你去。”
  “哎”,李崖站起来,道:“您这边请。”
  慕安之同意了,剩下的三人哪有不跟随的道理,于是,打着看热闹的旗帜,三人也跟着去了县衙。
  


    又起波澜

  失心散,名为失心,实质仍是操控人心,成为他人的傀儡,受其摆布。二十年前,失心散经药谷前谷主清流之手,留传在世,受其害者唯有一人—清流的师妹清雨。故事说来也简单,不过是儿女情长,因爱生恨。不愿看着你离去,不愿就此放手,那么就让你成为我的傀儡吧!
  一场爱恨纠葛,换来的是药谷的覆灭,一对男女的死亡,和失心散给人留下的恶梦。
  青平县在三才镇的东边,与三才镇有三里之遥,五人骑马而行,半个时辰后,便来到了青平县。青平县衙依旧是大门敞开,门口依然站着两个当值的衙役,可是却失了往日的威严。或许是县老爷的病重,衙役们皆是无精打采,偶尔还能在路上碰见几个眼圈下有着浓重黑影的人,看来县老爷这一出事对底下的衙役们造成的影响可不小啊。
  李崖领着四人拐过公堂,来到了县老爷的府宅。原本县老爷的府宅和县衙是连于一体,只是分成了两部分,前边是审案办公的重地,后面则是官老爷和家人居住的地方。
  四人在大厅里坐定,李崖去里面请夫人出来相见。李崖一去,四人倒也不拘束,在大厅里四处看了起来。上首是两张雕花红漆椅分隔黄花梨木桌的两旁,是为主人翁的位置。下首是一溜排的红漆椅,共六张,两两相望。客人的椅子显然少了浮华,转为了朴实,红漆椅上并没有什么雕饰,但多了分低调中的华贵。
  一对青花瓷瓶分列南北两角,瓶中插着几株桃花。桃花的颜色红艳之极,隐隐有了枯萎之象,没了刚摘时的娇艳欲滴,看来不是这家的仆人做事不用心,便是县太爷这一病,人人惶恐,宅子里数十人皆围着他转悠,忘了谨守本分一事了。
  看来看去,县太爷家的厅堂也不见多好,不过是比寻常百姓家多了些许富贵风流,和一些武林大侠的宅子相比较,还是落了下乘的。这令原本打算好好逛逛县太爷家的几人,顿时失了兴趣,老老实实坐下来,等着女主人的到来。
  过了会,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在向大厅走来,想必该是那位让他们久等的县官夫人吧。果真,一位钗环横斜,发鬓凌乱,脸色苍白的妇人扶着一个婆子的手坐到了上首的座位。女子看起来像是二八年华,本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早早嫁作了他人妇。
  女子坐定,这才想起还未给客人上茶,于是,一叠声地叫人给客人们上云松。喝了茶,女子一言不发,似乎不知如何开口。但是脸上的愁云却更深刻了点,令人不自觉为她分忧解劳。
  “夫人,有事不妨直说,在下几人能帮的定会帮忙。”
  女子得了这句话后,展露了笑颜,对着说话的男子颔首致谢。“这位大侠,我家老爷自昨日起,便昏睡不醒。不知大侠能否进内给我家老爷探一探脉?”
  女子说的小心翼翼,字字斟酌,唯恐言语中出错,得罪了眼前之人。慕安之听得却稍稍有了点惶恐,他不是大夫,也未曾学些岐黄之术,终究还是要辜负女子的期望了。可是,望着女子那张写满期待的脸,他又下不了口,或许在这个时候,女子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的稻草,如果他回绝了,女子伤心定是难免,怕的是一时想不开,随她相公而去,那便是他的罪过了。
  “夫人,前面带路。”
  女子含着泪儿,却是欢欣异常,一日的哀愁眨眼间治愈了。四人跟在女子后面,出了厅堂,转过一条鹅暖石铺就的小道,进了个院落。院落外面栽着些桃花、杏花,此时正是春风时节,傲立枝头,花香四溢,不知勾起了多少的春意盎然。
  女子带着他们进了屋子,又吩咐下人上了点心和茶水,把待客之数一一做到,想弥补前会儿的待客不周,吃了点心,慕安之和宁静元进了房内。房内只有一个服侍的丫头,其余的闲杂人等都被夫人赶出去在外面候着。
  丫鬟也是个懂事的,见进了两个生人,便知是夫人请来为老爷治病,忙向两人行了个大礼,口称“公子”。慕安之和宁静元对这些繁文缛节倒也不理会,直奔主题。他们站在床前,仔细地观察着县太爷的脸色,望闻问切,两人不懂,但是看人面色便知身体好坏还是知道几分的。
  县太爷安静地躺着,没了昨日的疯狂和暴虐,生出使人亲近之意。他的面色红润,只是长时间的不喝水和未进食,嘴皮子上有点干涩,红润中透着苍白。县老爷呼吸浅浅,悠远而绵长,看起来,与其说是昏迷,倒不如是睡着了更贴切些。
  俩人看着对方古怪的神情,知道俩人想一块去了。县老爷这病有蹊跷,初时,俩人见县太爷行为失常,向换个人似的,便以为是有人在他身上下了失心散。可是,现在,却是未必了。
  对视一眼,俩人一起出了房。安慰了番夫人,四人回了为他们准备的落脚的客房。在慕安之房内集合后,宁静元把他们的发现说了出来。
  “慕大哥,你有什么主意吗?”
  主意?慕安之露出个嘲讽的笑,他哪有什么好方法来救人?
  四人都不说话了,默默地坐着。毕竟,四人不是大夫,连个普通病症也治不了的四人,何论是江湖上的毒药呢?江湖上毒药千奇百怪,几味良药在别人看来是治病的良方,在江湖人手中却可成为一剑封喉的剧毒。加上毒药所需的材料更是五花八门,繁杂之极,那么,解药也是要按着相生相克的原则,炼制而成。若是其中出了什么差子,解药往往有成了毒药,难以化解。
  “县老爷的病,只能......”
  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这句话,慕安之是不想说,也是不敢说出来的,但是,有时,只能看老天爷的安排了。老天爷有心救人,那人必定不会早死,无心,哪怕尽了人事,天命不允,就挨不过五更。
  第二天,四人起了个早,打算去向夫人辞行。他们四人在此既然医不了县老爷的病,而且又给夫人添了不少麻烦,还不如向夫人辞行,这样至少能换的心中的安宁。
  却不想,门外来了个人。来人是县太爷家的下人,听夫人的命令来请他们去厅堂一叙。四人跟着下人,到了昨日待过的厅堂。
  厅堂里,夫人仍在上首,可下首的第一个位置已被一男子占了。四人也不讲究位次高低,捡了个位置坐下。
  今日的夫人,许是昨日有了慕安之的一番话,安下了心神,眉开喜色。人一到齐,她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慕大侠,这位是江湖上的赛华佗赛神医,你可认识?”
  原来那位男子竟是江湖人传可活死人,生白骨的赛华佗。其实,慕安之并不认识赛华佗,只是听说而已。如今被夫人这么一问,倒难住了他,说是不行,说不是也不行。
  好在,宁静元出面为他解了围:“自然是识得的,不知夫人是从哪里请来的赛华佗呢?”
  “在下是自荐上门。”
  温柔不失沉静的嗓音来自那位自他们进门后,不发一言的赛华佗。江湖传言,赛华佗的坏多过了他的好。诸如性情古怪,见死不救,残忍冷血等等,根据传言,赛华佗算的上是半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另外半个得于他一时兴起的救人一命,赠医施药,江湖人给他冠上个好人的称号。根据传言,赛华佗是个亦正亦邪的人,而且要记住,没事别招惹他,因为这是前辈们经过血的教训而得到的。
  赛华佗转过身,正式和四人见了面。男子长得并不如传言中的凶神恶煞,而是眉清目秀,嘴角挂起的笑容昭示着他的友好。也没了传言中的冷血,带给人如沐春风之感,看上去像个书生般无害。更不见所谓的见死不救,他竟然出手救治一个小地方的知县,足以证明他的古道热肠。所以,江湖传言信不得。
  相互介绍完,五人说起了正事,其实,真正参与的只有三个人,剩下二位只是来凑热闹的。慕安之把昨天在县太爷身上找到的疑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后等着赛华佗的推断。
  赛华佗蹙着眉,看着似乎是在为县老爷的病发愁,可是他眼中闪过的狡黠,却出卖了他的一本正经。他在等,等着人家再次相求,赛华佗不是那么好请的。
  “赛先生,县太爷到底得了何种病症?”
  心中的虚荣之心得到了满足,赛华佗又成了温柔温雅,悲天悯人的大夫。“不是失心散,是江湖上最近引起轩然大波的百日醉。”
  百日醉?慕安之不由问出了声。
  “恩,最近不少武林前辈中了百日醉,无法出席一个月后的武林大会了。”
  百日醉,武林大会,仿若察觉到了什么,可惜慕安之并没有抓住一念而逝的灵感。
  “那有法子解吗?”
  “有。”
  那便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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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不断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的存在,便会生出流言,生出蜚语,故此江湖也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比如四月的某天,青城派的门主不慎伤了自己的徒弟。虽然明面上说的是门主一时失手伤人,但从知情者绘声绘色的诉说中,从一开始的拳脚相加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显然不能用“失手”来自圆其说了。
  一件伤人事件,原本四青城派的家务事,但是一经江湖的悠悠众口,俨然已成了街头巷尾的热闻,或许能进入今年武林十大热门事件也未可知。
  江湖中人议论此事,无非是两点。其一是青城派的门主一向待门下弟子仁慈宽厚,也极其护短,平时都不能允许外人说他弟子半句不是,为何那日会动手打了自己的弟子呢?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竟令门主有违其一贯的准则,伤了弟子呢?
  其二便是青城派到如今也没个在派中有分量的人出来澄清,要知道,此事不仅关系到了门主的面子,更是关乎青城派百年声誉的大事,难不成青城派打算退隐江湖吗?
  不过,消息毕竟只是消息,当然会过时,被其它刚出炉的消息所替代,所以七日后江湖中人口中谈论的是鹤门梅门主杀了自己弟子一事了。
  在江湖上死个个把人不算是奇事,别说江湖,光论朝廷,哪天不死个人。但是,奇的是从来没听说杀弟子的师父。翻翻百晓生记载的武林史,从未出现杀害弟子一事,且梅门主杀人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事发前,又说不出个杀人的一二三,这不是错杀好人吗?
  出事那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不过是空中多了几朵乌云,遮住了大好的阳光。这日是梅门主检查弟子们功课的日子,弟子们排成四排,把师父教的鹤拳的一招一式胸有成竹地演示出来。梅门主正走到一个弟子身边,那弟子一时惊慌失措,乱了步法。梅门主对弟子们的严厉在江湖上是出了名,从他一些已出山的弟子便可知,一招一式,稳扎稳打,平时必是下了不少工夫的。
  那弟子知自己肯定惹了师父生气,立马诡了下来,请师父责罚。此时的一幕,当然入了不少弟子们的眼中,幸灾乐祸的有之,担心牵挂的有之,还有事不关己的,但无论种种,他们都没有停下来看热闹,而是继续练拳。
  那弟子以为师父最多是骂几句,或是加重日常的训练,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是,所有人都不曾预料到,梅门主一掌击向跪着的弟子,掌风在空气中虎虎生威,可见用劲之大。一掌下去,毫无疑问,那弟子连坑都来不及吭声,倒在了地上,一时间只唯有四人口中的血滴滴下落,滴在了众人的心坎上,心惊肉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遭了秧。
  梅门主看着自己的弟子死于掌下,只是皱了皱眉,仿佛是对弟子如此弱不禁风,一掌致死而感到不舒坦,太弱了。
  于是,眼睛自动寻找下个目标,被梅门主犹如实质般的眼线一扫,可谓人人自危,若不是刚刚那场太过于震撼,以至于失了逃跑的力气,这群弟子们岂肯在这白白呆着挨杀呢?梅门主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一个弟子身上,其他密切关注着师父的弟子们,一见是那人倒了霉,立刻后退,给师父让出了个大圈。
  或许是死亡的恐惧令那人的神智稍微有了些许清醒,眼见师父一步一步靠近,清晰的脚步声犹如死亡的鼓点奏响四方,他想着与其束手,不如出击,搏个生路。
  他从旁边的兵器架上顺手拨过一把钢刀,挥舞着招式,企图警告来人他不是好惹的。有了反抗,便会出现揭竿协助,在场的人脑子明白了几分,知道师父今天怕是犯了什么癔症了。因此,在大师兄一眼色下,群起而攻之,以重伤三位高手的代价下,制服了师父。
  鹤门自相残杀的闹剧只是作为了个笑话,并没有引起了江湖中人的重视,一笑了之罢了。
  又是三日,武当掌门李道子把徒弟揍了个半死的消息不胫而走。这下,可是有人坐不住了,原因无它,受害人是江湖少有的集武功和貌美于一身的闵大侠。闵大侠今年二十有八,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桃花眼总是似笑非笑,摄人心魄。闵大侠在江湖上的支持者并不在少数,尤以女侠居多。
  心仪的大侠被揍了,女侠们自是要为他讨个公道回来。可以预见,一群在江湖颇有名气的女侠们在武当山门前摇旗呐喊,口口声声说着为闵大侠要个说法的壮观场景了。
  一个多月,三个屹立江湖百年不倒的门派却在武林大会前夕走向了风口浪尖,有细心的人把三件事一串起来,大呼此事有猫腻啊!
  林盟主把三件不大不小的事联系在一块,察觉其中的蹊跷可不少。于是,作为掌管中原武林白道黑道的唯一领军人物,他派出了三批密行使分别去三个门派暗查此事。密行使领了令,日夜兼程,赶往出事地点。
  但,暗访的结果却令他们大吃一惊,掀起江湖风浪的三人竟然安然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睡不起。把结果禀报给了盟主,他们的任务算是了了,剩下的事情全由盟主决定,不是他们插得了嘴的。
  听完暗行使的汇报,林佑言面露忧色,三位前辈明显是中了毒。发狂、神志不清、六亲不认,这不是中了失心散的症状吗?当年,围剿清流时,他有幸见了清雨一面,现在的三人俨然是她的翻版,杀戮成性。可,嗜睡又是怎么回事?看来有必要招赛华佗来一解疑惑了。
  两日后,武林盟主林佑言下了十二道急召令,寻找赛华佗。急召令十二道,自武林盟成立以来,赛华佗成了第一个享有此殊荣的人。
  急召令仍是武林盟主独有的权利,它的作用不亚于当今圣上的金牌。所以,当十二道急召令一出江湖,赛华佗成了大侠们重点关注的对象。
  再一次一次遭人围观后,赛华佗终究踏上了武林盟的石阶。恭候多时的风侍卫以膜拜的姿态领着赛华佗进了轩逸阁。轩逸阁中的林盟主看着一脸菜色,眼睛处有着青影的赛华佗,深感抱歉。可,一人和武林中的千万人相比,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的。
  好言安慰了赛华佗几句,他就把三人的病情娓娓道来。赛华佗眯着眼,不知是在考虑什么。这个时候,林盟主有心出言相问,但唯恐惊飞赛华佗的思绪,一时,倒是踌躇起来。
  赛华佗这一思索,便思索了一天,而林盟主也在轩逸阁内等了一天。直至黑幕降临,林盟主才不得不相信这赛华佗考虑三人病症是假,气恼他的行为才是真的。
  伏低做小了半天,赛华佗终于开心地出手了。望闻问切,一一着手,追根寻底,赛华佗在一个时辰之内给林盟主确切的答复,三人中了百日醉。
  百日醉亦是清流所配制,其药方早已随着清流的跳崖而无人得知,成为了无解之毒。但,赛华佗可不是普通人,听他名号便可知,赛过华佗,他的医术之高,那是不用说了。
  赛华佗用了三天的时间配好了解药,服侍三人吃下后,半天转醒过来。
  三人无事,赛华佗见没什么事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悄悄溜走了。离开武林盟,江湖上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地进了他的耳朵,哪个掌门遇刺了,哪个弟子又成了师父的掌下鬼,很多很多,可是,这关他什么事,他只是个大夫,悬壶济世不是他此生宏愿,只求潇洒过日,快活一生。
  “事情就是这样,各位听明白了吗?”
  赛华佗把近日发生的大事都告诉了四人,只是略过了他偷溜一段。四人听完,默不吭声,愁眉不展。各大掌门皆招毒手,可背后之人却迟迟未浮出水面,敌强我弱,步步紧逼,我方却毫无招架之力,看来这次武林大会会是精彩万分了。
  “赛先生,百日醉是否有其它的效果?”既然轻易被赛华佗解了,幕后人怎么可能会拿出来对付各大掌门呢?
  “百日醉解后,人依旧是昏昏沉沉,全身乏力,跟个废人差不多。”
  “想必,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了。”
  有了赛华佗相助,剩下的事就简单多了,县老爷服下解药后,在第二天苏醒了。说过了千恩万谢,吃了顿便饭后,才肯放他们离开。
  四人整理包袱,打算抓紧时间赶路。意外的是,赛华佗竟然请求与他们一起上路。慕安之想都没有想,一口答应了,毕竟有个大夫在,小伤小痛肯定是不用愁了。
  五人行走江湖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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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林里的追杀

  出了三才镇,江湖上果真如赛华佗所言早已乱了套,各种流言蜚语蜂拥而起。这还是好的,不好的便是一些门派的掌门本是打算参加四年一遇的武林大会,且是冲着武林盟主去的,可是如今十多名掌门卧病在床,形同废人,这不是给了那些妄想夺得武林盟主宝座的人一个大大的警示吗?
  于是,一些掌门在生命和荣誉间苦苦徘徊,选了一个,丢了另一个,心疼得还是自己。武林大会四年才进行一次,而且这次少了那么多强有力的竞争者,别的不说,光成为武林盟主的胜算便不止多了一两分,三四分也有。天大的诱惑摆在眼前而不自取,那是傻子。
  诱惑够大,但与自己的小命相比,却有些微不足道了,毕竟人只能活一世,虽然很多人都相信投胎转世这一说法,可是谁能保证下辈子还是江湖中人,很多事冥冥中自有天意,但能完全握于手中的——只有这世了。并且现在下的还是可解之毒,若是执意争夺那个位置,还不定有哪些阴谋阳谋,犯不着为了那个位置搭上小命。虽说那个位置是江湖的最高点,即使屁股下的椅子有点硬,但是梦里还是可以笑出声来的。怕就怕,行到半路,被人击杀全军覆灭,那就亏大了。于是为着自己的小命和门派着想,一些掌门宁愿放弃了武林盟之行。
  终究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天大的机会不愿拱手让于他人。以为路上小心行事,在饮食水源上主意点,就认为自己能够逃脱了背后之人的黑手,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可笑他人看不穿,殊不知,早已成为了人家的网中鱼。
  除了这些,江湖上有一条消息更是引起了五人的关注。不为别的,单说这条消息明面是讲门派掌门受伤一事,其实暗中把话头引到了林佑言身上,说掌门们的事皆是林佑言在幕后操纵,为了武林盟主的位置。
  本来,要说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但林佑言对江湖的贡献都是耳闻目睹。短短四年,白道和黑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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