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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掌教大人他情根深种-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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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姜太玥靠着瀛寰,与他背靠背坐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就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地上的水面,装作好似随口一问般,“我是不是总会惹你们生气。”
  她说的你们,其实指的就是瀛寰一个人,只是现在在他的心境里面,分成了一大一小两个不同的个体。
  身边这个是大的这个,他好似入定打坐一般,一动也不动也没睁眼,只是淡淡的答道,“没有。”
  上一秒被拨弄的水面涟漪还未消失,姜太玥无意识的又沿着这道涟漪,化了一长条的线,水的波纹就荡漾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那为什么小时候的你,会这么容易就被我气走了呢?”
  小的瀛寰刚刚被姜太玥气到,一个字都不肯说就走了。
  姜太玥四面八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小瀛寰。这里是他自己的心境,如果他有意想避开自己。她根本没办法见到他。
  无奈之下,她只能来找大的这个,算是另一种方式的道歉。
  姜太玥忽而又转身把手揽到了背后之人的双肩上,极其眷恋瀛寰,“是不是小时候的你,比较讨厌我。”
  “怎么会呢,是年幼的我比较认死理。”
  “比方说呢?”她还没听过,瀛寰对她坦露过这方面的心事。
  “比方说,他认为太玥就算拥有了一切,眼里也只能看着他一个人。”小时候的自己总觉得姜太玥是在无时无刻的诱惑着自己,让瀛寰有一种随时随地都想将她拖到深海里藏起来的冲动。
  姜太玥不认同这一点,在她的记忆与认知里,少年时候的瀛寰是非常温柔与可爱的。会红着脸,又很听话。
  所以她又笑着问,“那你长大了以后,就不这么认死理了吗?”她倒是认为,瀛寰刚才说的是他长大以后的性子。在温柔的包裹下,带着不能忽视的霸道强硬。
  “后来我认识到,这个世界除了你我之外,还是有别人的,这些都是无法忽视的存在。”所以他需要改变,改变成让太玥目光只锁定在自己身上就好。
  姜太玥打了一个哈欠,拿脸蹭了蹭瀛寰后背,就撒娇道,“瀛寰我困了,走不动路了。抱我回去睡觉吧,我想跟以前一样睡在大椿树上,被你抱在怀里。”
  这段时日以来都是小瀛寰在陪她,大的那个一直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镇守在心魔门前,从未曾离开过一步。这道门也从那天忽然出现之后,也不曾消失过。
  小瀛寰千好万好,就是抱不动自己。刚才之所以与姜太玥置气离开了,就是非要说凭自己现在的身材大小,也是可以抱起姜太玥的。
  姜太玥笑呵呵的一面同意着让他以后试试,一面却要立刻就使坏。故意从高的位置猛然扑下来,扑到了小瀛寰的背后去,把他重重的压倒在地。
  这还不算完,姜太玥一边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去压他,一边还要当面就调笑他,“你看你非但没有接住我吧,还被我压倒了。这样小胳膊小腿的你,怎么可能抱得动我呢?太玥姐姐怎忍心让小瀛寰受累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总是一口一个小瀛寰唤自己也就够了,明明大的小的那个都是自己,小的自己怎么就抱不得了?这分明就是差别对待。
  成年身形的瀛寰,倏然起身反手就把姜太玥连腰横抱了起来,如羽毛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低垂着,他温柔的问着怀里的姜太玥,“太玥很想让我抱你吗?”
  她费力地攀附着瀛寰的颈背,特意用怯声怯气的语气道,“你总一个人待在这里,是不是有意避着我在?现在连抱抱我都不肯了吗?我都怀疑你不是那个长大了的瀛寰了。”
  显然姜太玥是没听明白此刻抱着她的瀛寰,到底在说些什么。
  瀛寰低头看着姜太玥又问了一遍,“太玥喜欢我抱你吗?”
  就在姜太玥正被他此时温柔的目光快要溺死的时候,瀛寰却恼于她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顷刻之下,他的唇便覆了上来深深地吻了下去,眼眸里换成了另一种波澜,有如山呼海啸般要凶猛而出。
  在这样的呼吸交织,肌肤相贴下,姜太玥的嘴都发麻了,她要是还不懂这个“抱”的意思,那也算是白看了那么多话本,白睡了瀛寰那么一个多月了。
  “喜欢的,但可不可以不要是现在。”拼命忍住怦怦直跳的小心脏,姜太玥又打了一个哈欠,“我找小瀛寰找了很久了,走了很多路现在很累了。”又讨好着自己勾着他在瀛寰的脸上,印了一个唇印,“柔奴现在只想被檀郎抱着,在大椿树上好好睡上一觉。”
  瀛寰的心好似被姜太玥拿了一根羽毛扫了那么一下,“嗯好,我抱你过去。”
  见自己如愿了,她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又补充了一句,“那你可不能看我睡着了,就把我一个人丢到树上,不去管我了。”
  “檀郎不会的。”
  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姜太玥惬意极了,在得寸进尺里,她还要他承认,“今天不去守你的心魔门了?”
  “不去了,檀郎只守着我的柔奴。”
  这下轮到姜太玥自己的心里被一根羽毛扫来扫去,让她只能瞅着瀛寰看,在彼此的眼眸里只印出他俩的身影。
  心境幻象里的大椿神树,与真的那棵也并无区别。
  姜太玥太熟悉这种依偎的感觉了,很快就入睡了去,可她的小手在睡梦中依旧拽着瀛寰的衣角,生怕他会逃了似的。
  瀛寰看着姜太玥的睡颜。他的柔奴鲜少有会这么不安又眷恋自己的时候,这都让他都开始不得不在自责中有些懊恼,是不是最近自己真的委屈到她了。这里仅是内心的世界,她除了自己还能去依靠谁呢?这样想来,应该把镇守心魔门的这件事情,换成两人轮流来?
  怀着这样的心思,又有柔奴在自己怀中。瀛寰很难得的在自己的心境里,第一次放下了全部的疲惫,真正合眼睡着了。
  然而他是真正的睡了,那装睡的人也就该真正的醒过来了。
  目的得逞的姜太玥看了眼沉睡中的瀛寰,终于露出了她狡黠的微笑,这两个大小瀛寰被骗的着实不冤枉。
  先是用这么长的时间去卸下他俩的提防心,根本不再去提一句看一眼那个心魔门,好像根本不在意一般。又很突然的在今日找了这么一个机会,给他俩来了一个妙施连环计。
  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今天我姜太玥定是要去那心魔门里探究一番的。
  她带着欢快的心情,几乎是一跳下大椿神树,就飞快地跑到了心魔门的跟前。
  姜太玥还小心着前后左右的张望了一下,确定了那两个瀛寰不会在这个附近,她才又笑着正准备推开这扇心魔门。
  这里肯定关乎着自己能否出去的关键,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心境里没有时间流逝之感,但姜太玥断定在外面的世界中,应该已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然而这个内心幻境里面,无边无际的大又除了瀛寰给她变化出来东西意外,根本就空无一物到不着一尘。只有这道心魔门,是这样的突兀又可疑。从它出现开始,就像是一直引诱着自己探究一样。
  姜太玥本以为这么重要的地方,应该是被上锁住,或者也该被什么咒语法术封印起来。可这一推,就这么轻易地被自己推出一条门缝了。
  她探着脑袋,小心翼翼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其实要说一点都不怕里面有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可里面太暗了,莫说那天在惊愕中一眼的见另一个姜太玥没见着,里面到底有多大有什么都看不清。
  “别进去!”
  “太玥回来!”
  不知为何两个瀛寰突然都于此时现身了,都在呼喊中劝她回来。
  姜太玥因为这两声呼喊而回头看去,正打算开口告诉他们叫他们放宽心,自己只是想推开门看看情况,是不会进去的时候——
  从心魔门内,倏地伸出了一只手臂在猛然间容不得她拒绝,直接就把姜太玥整个人拉进了门里面。
  不同于姜太玥在惊讶中的失声呼叫,另两个立于心魔门前一大一小的瀛寰,仅是在原地看着,面无表情地在注视中默认着这一切的发生。
  进门后的姜太玥,依旧是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漆黑一片的阴森。
  ……
  在大椿树下的灵池湖里,那样的白纱带确实不能困住瀛寰的行动,亦不能遮住他的视线。瀛寰之所以这样做,全都是为了姜宁不会尴尬。
  她忘了他俩的肌肤之亲,交颈欢爱到尤云殢雨,她会趴在他身上,在鬓发散乱中露出那种眼含春意又餍足的表情。
  瀛寰托着姜宁让她枕在自己的臂上,又怜惜她刚刚竟然疼到都咬破了自己的下唇,也不见她吭过一声。
  便在姜宁仍在昏迷中,替她吮去了血丝。
  直到姜宁醒来之前,就一直被他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曾被瀛寰放下过。
  因为他再也放不下了,根本舍不得放开姜宁。
  沧浪海阁之下是瀛洲岛。瀛洲岛之外是天下。他是掌教真人含章神君,可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姜宁。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这全部来换,就把他与她换作两尾小鱼,没有那些俗世凡尘,杂七杂八的人。
  可他的柔奴,不会答应他的。与他不同,他的柔奴心怀天下。自己也许只是她眼里的天下人中,最惹她疼爱的一个人。他只是最特别的一个。
  姜宁的眼前,只觉得漆黑一片。她悬空处立在一片脚下无地,头上无天,四周没有尽头的黑暗里,她不知道是否这里仍旧是瀛寰心境里的心魔门。记忆好像到了这里就断了线,眼前只有虚无缥缈,无处着落。
  直到有一片白点,落在了她的眼前,她忍不住伸手去接,才发现这原来是一片雪花。是哪来的雪花?是从出路飘来的吗?为何自己看见这雪花,会有想哭的感觉呢?
  梦里还在愣神的姜宁,却在现实里缓缓地醒了过来。
  自己是从回忆里醒过来了吗?她应该是在瀛寰的怀里没错,待意识稍微清醒了些,她抬眼望去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外面都开始下雪了。
  三岛方外宗没有四季,只有万年的春和景明。怎么会下雪呢?
  于是她张口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瀛寰知道是她醒了,心头一荡之下,万分依恋不过把头轻轻地搁在了姜宁肩上,“是爱你的时候了……”
  那话语里面的呢喃,不像是在哄她。


第48章 
  怎么这个人可以随时随地就将情话这样脱口而出的?姜宁正因这句话而在纳闷之际,忽然有一块红娟纱巾盖落到了她的头上。
  姜宁没能察觉到周遭的异常。
  她还以为是瀛寰有意在闹她,正要伸手扯了去。却被他制止住了,淡淡的说着些看似很莫名其妙又无关紧要的话,“沧浪海从来无雪……”
  瀛寰攒住了姜宁的双手,看着盖着红纱巾的她,“但自从你出生以后,沧浪海上的玉絮花只为你而落……”
  有诗云,山河坐可分,玉絮堕纷纷。玉絮就是雪花。
  “因为你是姑射神女的女儿,神女住天宫芙蓉城,掌管人间瑞雪。所有的雪花都喜欢与你亲近,为你而落……”
  姜宁不明白瀛寰说起这个干嘛?她现在记忆恢复了,自然记得在自己年幼时曾追问过父亲姜青尧,自己生母的事情。父亲说她的生母是天上的瑞雪女神姑射真人,在生下姜太玥后就返回到天宫中去了。她一直以为是骗她的话。
  “那不过是父亲哄我的罢了。你干嘛要把我的头盖住?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吗?”她并不关心自己的出生,反倒更在意这块遮住她双眼的红纱巾。
  瀛寰将攒着姜宁的手,捏的更紧了一些,“我向姑射神女,你的母亲发愿求娶你。希望能将你许配给我……你看现在下雪了,你也醒来了。”
  他蓦地一起身跪在了姜宁面前,说出了肺腑里的话,“那柔奴可以嫁给檀郎,让檀郎当你的夫君吗?”
  “诶?”姜宁都来不及消化这些话,只想先扯掉这个挡住了她视线的红纱巾,去好好看看瀛寰。
  没想到失去了红娟纱巾的遮掩,她终于是看到了四周的变化了。
  眼之所及,皆是通红的一切。绸幔,红烛,满室熠熠生辉,洋溢着温暖喜乐。
  眼下已经不是瀛寰向她求婚的问题了,自己根本就是她人都已经是身在婚房里了。
  姜宁还未见过他全身都穿大红的颜色,本来神仙般的人物,在此刻的光映照人下显出了与平日不同的艳丽绝伦来,她笑了,“你都把婚房都布置好了,现在才来向我求婚的?”
  姜宁笑他本末倒置,这样的霸道,不想答应他都不成了。
  瀛寰却说,“你都自己把红盖头给掀了,柔奴还跑得了吗?”他依然跪坐在地上,只是把头枕在了姜宁的膝上,把手掌心盖到了姜宁的肚子上,“我知道你很盼望这个孩子。那我们就等孩子生下来满月的时候,宴请天下间所有的人都来三岛方外宗做客。分享我们的喜悦。”
  姜宁莞尔一笑,“你未免也太狂妄了一些,孩子满月酒而已,不见得是人人都想来的。”
  “不会的。”瀛寰坚信,“我会用大椿神树下的灵池湖水作为孩子满月宴的回礼,没有人会不想来的。”
  他不仅要天下人都知道他与姜宁成婚生子的消息,他是要天下间所有人都把这件事当作口口相传的传唱。他要他们捧着灵池湖里的神水回去,当宝贝供起来,给他们后世后代的子孙们,讲与他姜宁的恩爱故事。
  大椿神树是创世之初的奇迹,它在朝夕之间凝结的露水是万物之灵,是此世间灵力最纯粹的凝聚。凡人饮下可以青春永驻,在修真者的眼里被视作天下第一的灵药,更被看作是独属于三岛方外宗掌教真人的地位象征。
  是可求,而不得的珍宝。毕竟身份优越如九春师,都只能向瀛寰求取此物,而不能所要此物。
  这样的手笔,只有他瀛寰能办到,这样的本钱,也只有他瀛寰才能付得起。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一件实事,这天下只有他瀛寰才可能这样奢侈的爱着姜宁。
  用大椿神树下被誉为神水的灵池湖水,做喜宴的回礼算奢侈吗?瀛寰枕在姜宁的膝上,他也觉得肆意妄为了一些。但值得,也就不算了什么了。
  “你此刻偷偷的就把我娶了去,却只大办孩子的满月酒。是不是因为嫌我丑了,怕别人说道我配不上你?”这样张罗婚事与宴席的反差,让姜宁都有些吃这个孩子的醋了。
  自己就这么见不得人了吗?
  瀛寰说,“是啊,我就是要偷偷的娶你。”
  “你!”姜宁以为瀛寰会哄她两句,再好好亲她给她赔罪。谁想到他竟然料定了自己会嫁给他,当即在这样的时刻就要与她顶嘴。
  瀛寰笑着抬眼,去看姜宁撅着小嘴气鼓鼓的模样,“好啦,新娘子要是生气就不好看了。”
  说着便起身来,在姜宁的面前幻化出了一面一人高的铜镜,他又走到了姜宁背后去,生怕自己挡住了铜镜,指给她看,“太玥穿嫁衣的样子,只有我能见。我可舍不得,与旁人分享。”
  从自己醒来后,瀛寰根本就没留给她能细细思量的机会,更不谈能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穿着打扮了。
  此时镜中的姜宁,长发被高高挽起,在一身火红嫁衣的承托下更显雪肤乌发红唇,如冬雪里灿烂绽放的红梅,高贵娴丽。她一笑,又在美眸盼兮,巧笑倩兮下令人心生爱怜。
  在这样美的姜宁面前,瀛寰轻柔地吻着她的发丝,在眉目温存里又极其私自的宣布着,“嫁给我以后,那太玥就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姜宁听了这话后,就拉着瀛寰的手将他拽到了自己的面前来,把自己都投身到了瀛寰的温柔里,去凝视着他道,“柔奴何曾没属于檀郎过?哪里有过什么以前以后,柔奴与檀郎有的且只有过自始自终。”
  随即便扬起了脖颈,引着瀛寰与自己吻到了一块。
  ……
  风和日丽天里,有一个孩童模样的男孩,长得像极了瀛寰小时候,只有眉眼之间更像姜宁些,眼角处带了那么一二分的桃花春色,秀丽殊色中貌美更胜女子。
  他依偎在姜宁膝下,听着姜宁讲述以前他父亲是如何求娶他母亲的故事,就皱了一下眉头,“父亲当年就这样把娘亲骗了过去?”他显然觉得自己的母亲,也太过好糊弄了。一套嫁衣一间婚房,不过几句情话,就让自己答应嫁人了。
  “我与你爹爹早就私定终身了,那时候肚子里都有你了。其他东西都是虚的,只是形式罢了。”此刻依偎在姜宁身边的孩子,就是她与瀛寰的儿子。是姜宁期待已久的赢官儿。
  “哼,他不是说过我满月之时,会用大椿树的灵池水做回礼,宴请天下人的吗?我怎么都没听过这等传奇故事。”赢官儿继续在那挑着他父亲的不是。
  姜宁知道这个小家伙心里别扭,躬身一把将赢官儿抱到了自己怀里,揉了揉他的小脸,笑着道,“还怪不得你爹。都是因为娘亲生了我的宝贝官儿后,大病了一场。耽误了我宝贝的满月宴。”
  赢官儿在姜宁面前极为懂事,当下就在自责中认错,“都是儿子连累了母亲,害娘亲平白受罪了。”
  姜宁正搂着他,微笑着道,“怎么会,你是娘亲的心肝宝贝,娘疼你都来不及。”
  赢官儿欢喜极了,正打算抱着母亲去大亲一口时——
  “太玥!”骤然传来了他的父亲,瀛寰极为严厉的声音。
  姜宁连忙把儿子从自己的身上给放了下去,转而笑盈盈的看向瀛寰。
  赢官儿瘪起了嘴,也在盯着瀛寰。只是与他母亲眼里的高兴不同,他眼里带着不该有的轻视与不屑。
  哼,偏偏早不来晚不来。自己刚要亲上到母亲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来了。
  瀛寰走上前去,先是搂着自己的妻子与她坐到了一块,紧接着又当着儿子的面一点都不避嫌,把姜宁整个人都抱到他的膝上坐好,圈着她让她坐踏实后,才对儿子甩去了第一个眼色,“今日的佛经都抄完了吗?”
  “没。”赢官儿冷声应答,没个好颜色。
  “那你还在你母亲面前叨扰她,耗费她的心神做什么?还不快去做自己的功课去?”只给了刚才那一个眼色后,瀛寰根本没有再去看过儿子。
  赢官儿不情愿着开口,“是,儿子这就去做功课。”又将目光转向了姜宁,换了另一副小脸,“娘亲,那我先去了。”
  “嗯,你去吧。待会娘会去看你。你要乖。”此刻的姜宁全然没个自觉性,她都没察觉出她的夫君是带着怒气的。更无法察觉出,这父子俩这一来一往里的明争暗斗。
  她安慰着自己的儿子,生怕孩子因为瀛寰的严厉而埋怨了自己的父亲。
  “好,娘亲可一定要来。官儿就先去了。”赢官儿觉得这一回合,最终是自己赢了。他还如同挑衅般,去看了眼瀛寰。
  可惜瀛寰还是没看他。
  赢官儿只能自己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就此离去了。
  见儿子走远了,姜宁正打算和瀛寰说一下,不要和儿子相处时总这么严厉。赢官儿打小就不亲近瀛寰,肯定是有原因的。
  没想到瀛寰却抢先开了口,“以后不准你再抱他了,刚才他居然妄想亲你。”
  “哪有的事……”姜宁当即就矢口否认了瀛寰这个想法,可她见瀛寰眼里分明神色不对,又转口道,“官儿现在还小……”
  姜宁一边说着一边瞧着瀛寰,正惊觉怎么一提儿子他的神色反而更不对,只得又改了自己的口,“你怎么连你儿子的醋都要吃?”
  听见姜宁挑明了说这个,瀛寰心里就更气了,“我刚才还听你唤他心肝宝贝来着。”
  原来是气这个称呼吗?
  “你不是也唤过我心肝宝贝的吗?这个词还是我从你嘴里学来的呢。”姜宁以为这样说,瀛寰多少能高兴些。
  哪知瀛寰心里根本在意的就不是这个,她的小嘴怎么能这么恼人,都说的些什么话啊。他都快被他的柔奴给气疯了。
  瀛寰不想再多说一句了,干脆俯身低头,擒住了姜宁唇瓣,把她封的死死的。
  直到吻了好一会,姜宁的身子都有些发软了,瀛寰才肯松开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都知道我是这样唤过你的,你怎么没这样唤过我?”
  她不懂礼尚往来,也该知道投桃报李。可现在好了干脆“报”到别人头上去了,便宜了别的男人。对,他的儿子也算别的男人。
  姜宁的唇都有些发麻了,她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瀛寰是真的活了几年的含章神君,只得投降先认输,“我的心肝宝贝檀郎,现在满意了吗?我的心肝宝贝?”
  “以后这个词,你只能用在我身上。”瀛寰强调了一下。
  “是,夫君。在这个世上,娘子只有一个心肝宝贝。就是我的夫君檀郎。”姜宁讨好的很快,更会哄人。
  本想就这样哄着瀛寰,好叫他绕过自己。
  哪想瀛寰被她唤着几声,心里头正舒服,又瞧到了姜宁的小嘴。
  在心头一热下,接着又吻了下去。这一次,他吻得很细,只是轻轻地吮磨。却又偏偏要等到姜宁全身都发软要求绕时,才肯松开。
  瀛寰最后才罢了了,还要再去舔一下她的嘴角,“柔奴可别忘了,刚刚答应过我什么。”
  “不敢忘了……”姜宁是彻底怕了他,又服了他。
  “忘了也不怕,为夫有的是法子让柔奴长再记得,是不?”


第49章 
  “娘,为什么您与父亲都是道修,却要我总是抄写佛经呢?”赢官儿在修真上的天分极高,与他的父亲一样生而就懂得如何运转灵力,会自然而然的去修练。
  他不懂,为什么他的母亲,却总要他把时间与精力放在学佛上面去。曜天大陆上本就佛法不兴,连正紧的佛修都没几个人。
  “你不喜欢吗?”姜宁答应过会来陪赢官儿,就不可能是骗他。她更不会把她儿子,赢官儿以后会入魔的事情告诉他。但这总归是她的一块心里的疙瘩。
  “佛经里总教人放下,我不喜欢。”赢官儿是实话实说。道家本修仙寿无穷,做太上无情,得自在极乐。修的是自身突破,现在叫他学一些佛经里的放下法门,这算个什么嘛。
  姜宁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只能在忙乱中与儿子谈话,“那是你还小,不懂什么大道理。佛法高深着,哪里是放下就可以说尽的。”
  见母亲毫不客气的反驳了他,赢官儿很不服气,蛮不在乎的开口,“不就是些缘来缘去的事情,有什么懂与不懂的。”
  这一点上看来,他又像极了瀛寰。总是认为自己都是对的,绝不服输。瀛寰这辈子,只在姜宁面前的某些方面投降认错过。其他人与事上,根本就没退让松动的余地。
  姜宁见儿子如此的执着,只得放下手里正忙着的事情,走到了赢官儿的身边去,长叹了一声“官儿你‘我执’了。娘叫你多看佛经,并非是真的想叫你修佛,只是想让你多学多看。没必要带着沉重的负担。”
  赢官儿心中还是不服气,为什么他的母亲总对他这么的不放心。可他更无意在眼前与姜宁再争论什么,他与母亲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输赢。
  只好自己选择换了一个话题,“娘在找什么呢,要官儿来帮您吗?”
  “我想帮官儿找一本,句子浅显又有故事可以读的佛经。可惜好像你爹这里没有……”叫这么小的孩子去抄读很深奥的佛经,确实有些难为人。只是瀛寰连道经都没看过几本,更不可能收藏些什么佛经了。
  又是佛经,现在赢官儿听见这两个字头都是大的,但他也只能笑着道,“也有可能是亲娘一个人看漏了,官儿来帮娘亲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最好让他赢官儿找到,找到了就藏起来再烧掉!
  说着赢官儿也不等姜宁回应他,便也跟着扑到一个个大箱子前开始翻箱倒柜了起来。
  姜宁眼见儿子这么大的干劲,还以为他是真的来了兴趣。也只能不放弃,继续去找一下。而这一回,倒是让她翻出了一箱子又是奇怪又是意外的东西。
  为什么瀛寰的藏物阁里,会藏有一箱女子的衣物?
  赢官儿眼尖,一看姜宁那边动作有所停顿了下来,就知道肯定是母亲翻到了什么东西。连忙就凑过身来,一起跟着好奇。
  “娘亲,这些都是女娃儿的衣物吗?”赢官儿明知故问。
  “是的啊。”姜宁翻出来几件拿在手里细看,确实都是女子的衣物,还都是小孩穿的。
  见姜宁认了,赢官儿接着又故意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埋怨道,“那这肯定都是娘亲有孕时,给生女娃准备的。没想到,生下来的是官儿……”
  他是知道他父亲瀛寰不喜欢他的原因里,第一个原因就是当初瀛寰更盼望姜宁生下来的是一个女孩。
  “怎么可能。你别瞎想了,娘亲可是一直期望着我的官儿在。”姜宁惊讶着看向她儿子,她怎么可能连书里的主角性别都搞错了,“这些衣服看着眼熟,倒像是我以前的旧物……”
  那看来这些果真都是他父亲瀛寰的恶趣了,这里是他父亲的藏物阁,他一眼瞧出这箱子里装的都是些穿过的女童衣物时,赢官儿在一开始其实就已经猜到了。
  但他偏要姜宁也知道,戳穿瀛寰在母亲心里的光辉形象。
  “父亲是帮娘亲收起来的?好以后留给生下妹妹接着穿?”
  “怎么可能!”姜宁想也不用想,也就知道瀛寰这是为何了。这等恋物癖的事情,还瞒了她这么久。
  怎么这箱衣物里还有卷画卷?姜宁翻到了箱子底,对这个格外突兀的画卷,感到很是奇怪。
  她也并未多想,直截了当的就这么随手打开了。
  没想到此画卷看似不厚,抖开一展却极长,因是在最轻柔的鲛纱上作画,仅是被姜宁这么轻轻一抖,这一丈多长的画卷就这么轻易地如水银泻地般,在她与赢官儿的面前铺展开来了。
  谁又见过又会笑又会动的画卷呢?此画上美人在一颦一笑中,面如桃花,还可以在画中随意走动。在弱不胜衣下无端的娇媚可人。
  最关键的并非是这画有多神奇,这画中美人有多美。最关键的是,这画中人本来就是姜宁本人。
  姜宁又看了一眼这画里她,此刻竟然又变了一种模样,在那里满脸红晕,羞羞怯怯了起来。想着自己身旁还有儿子在,这些都已经被儿子见到了。她姜宁的脸,今天真是丢大发了。
  而赢官儿看着画里自己的娘,居然都看呆了。
  她赶紧把画就收了起来,谁知赢官儿都看到了鬼迷心窍的地步,也没过脑子里多去思量一下,只见画被收起来,正眼热见不着了,迭口而出下就开口求着姜宁,“娘,这么好的画,送给官儿吧……”
  “不可能,想都不用想。”鲜少有的姜宁会对赢官儿怒言已对。
  “唉,父亲就可以有份私藏,儿子就不可以。娘亲这是在差别对待呀。”赢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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