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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全集-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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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真是个有够古怪的小妮子,不过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也确实很美。
就这样拉着她迳自往旅馆走,一边走我一边盘算着她的来历。
她的穿着打扮很普通,白色的连衣裙,最近几十年虽然一直没流行过,但是也从没有缺乏过,总之适合所有的年龄层。而她留着不长不短的披肩发,虽然很漂亮,可是明显缺少修剪。现代的年轻人,发型大多以碎发为主,这在养马村也是一样。
至少根据我的观察,三十岁以下的年轻女孩子,不论长短几乎都清一色的具备成了碎发,当是和城市文化最明显的接轨处。可这女孩,发型相当孩子气,最近几年已经相当少见了。
而且,看她的神情,似乎认识我的样子,至少感觉得到,握在我手掌中的那个纤弱小手,在激动地微微颤抖着,只要我的手稍微松一松,她就会下意识地用力抓住我的食指死都不放,就像怕我会突然消失掉。
不解地摆着头,我又向她望去。这种气质独特的美女,以我的记性,只要见过一次就不可能忘记,但是记忆里却丝毫没有过她的身影,难道是五岁半以前一起玩过的同伴?
不可能!十三年了,自己长大了,变得和从前根本就是两个人,她又凭什么认出自己的?还是说,她根本是认错了人?
而且这美女虽然长相里透出一股灵气,让人乍一看觉得很聪明的样子,可是从她不作声的行为中,不难看出,她的智力应该由于某种原因停留在了童年的时候,也就是患有俗称的脑功能发育障碍,智力无法随着身体增长。
看来,自己的麻烦是越来越大了。
在感叹中,我回到了住的地方。赵韵含远远地看见了我,冲我微笑着挥手。
“有什么大的发现吗?”迎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暴露了她此刻的急躁心情。
我苦笑着摇头:“哪会有什么发现,倒是捡回来一个迷路的大美女。”
赵韵含饶有兴趣地盯了我一眼,四处望了望:“喔,哼哼,为什么我就那么苦命,从来没那么好运可以捡到个帅哥什么的。美女呢?你把她藏哪去了?”
我见她明知故问,没好气地指了指右边,“那么大个人,你眼睛瞎了?”
她撇了撇嘴:“你自己看看,哪有人了?”
“我不是人吗……”我的头向右转,原本理直气壮的语气顿时荡然无存。身侧,右手掌中滑腻充实的触感还依然残留在皮肤上,可是伊人却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见鬼了!我用力拍了拍额头,满脸呆滞,好一会儿才确认说:“那个,刚才你远远地冲我挥手的时候,有没有见过我右手边的那个女孩?”
“从头到尾我就只看到你这活宝一个,你是一个人回来的,根本就没有其他人。”赵韵含的脸上突然划过一丝惊讶,“等等,你这番话,难道是认真的?”
“废话,你以为我那么无聊,会乱耍人啊!”我有点不知所措,胡乱挥动手臂跑回自己的房间里。
用力躺在床上,呆呆望着肮脏简陋的天花板发愣,莫不是自己真的遇到鬼了?
有个问题,就算自己遇见了鬼,可那鬼为什么会认识我?还一副十分信任的样子?何况,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谁又说得清楚呢。
想着想着,大脑开始模糊起来,有些犯困,于是我闭上眼睛,似乎就在那段时间,自己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那个梦十分朦胧不清晰,以至于醒来时,很多细节都不太记得了,只是隐约的觉得,那个梦的场景是个很长很长的河床,四周满满地堆积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
有个女孩站在我的身前,拼命想要向我传递某种资讯,可是我看不清那女孩的模样,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只见到她的嘴巴不断地开合着。
我一直不为所动,她着急起来,伸出雪白纤细的小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有一股窒息的感觉顿时充斥了我的一切感官,我用力挣扎,慌乱中向户上瞥了一眼,顿时一股恶寒冒了上来,那里哪有什么女孩子的手掌,分明是一截白森森的骷髅胳膊,正掐住我的肩膀。
那干枯的骷髅肢干阴森森的,几乎陷入了我的肉里。
就在这时,我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猛地从床上坐起,用力踹着粗气,感觉自己像是已经死过了一次似的,身体很沉重,又累,头也剧烈地疼痛着,像是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阿夜,你在里边吗?”门外,赵韵含焦急的声音以及剧烈的敲门声传了进来。
我晃动脑袋,有气无力的地回应了一声,摇摇晃晃的将门打开。
她一见到我,惊讶得差些说不出话。“才几分钟没见到你,你怎么变成这副尊容了?”她微微皱眉,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难道你被鬼压床了?”
“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恶梦。”我深吸了一口气,冲她挥了挥手,刚才的事情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难道是因为新来乍到,有些水土不服,才引起了身体这么大的反应?
“什么恶梦这么严重?”赵韵含稍微有些担心,见我一副不愿再提起的神色,聪明地没有再追问,只是道:“对了,今天村子里有个小孩在养马河里游水时被淹死了,你知道吗?”
“刚才看到了,尸体就在打壳场上,和一个被熊咬死的中年傻瓜摆在一起。”我的精神善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
“那个傻瓜姑且不用提。我调查了那个被淹死的小孩的一些情况。”赵韵含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了我。
我认真看了起来,那个男孩叫做赵委,上个月才满七岁,是在三前失踪的。尸体在今天早晨八点十五分,被同村一个渔户无意间打捞了起来。警员在判断为意外身亡后,遂将尸体发回了他的父母处。
“调查这个干嘛?”我疑惑地问。
赵韵含立刻满脸诧异地望着我,“阿夜,你的脑袋还清醒吧?我的用意你居然不知道!”
我一愣,突然掏出前几天她塞给我的资料回顾了一番。
养马河畔最近十三年来有许多在河里淹死的孩子,确定死亡后的第三天突然活了过来。而这个孩子是在三天前失踪的,假定他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亡了,那么,今晚刚好就是他死去的头三。
“你想埋伏在打壳场,亲眼看看赵委身上会不会出现假活情况?”我低声问。
“不错,这是民俗学家的执着!”赵韵含一副兴奋满满的样子。
我苦笑:“这个村子最忌讳的就是夜晚的尸体被人盯住,他们觉得这样会影响死去的人游过三途川投胎转世,所以尸体只会放在打壳场,就连守夜的人也不安排,一直到清末民初时期,夜间跑去放有尸体的打壳场,打搅死者安宁的外人,都会被村里人抓起来烧死。
“恐怕在这个村子里游荡的学者,大多都是通过某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法,才将尸体搞到手记录下那些假活状态的吧!养马村的人可能至今都不知道,他们幼小的儿子、女儿到死都被人偷去研究。”“全中!不过,你就不想去看看吗?”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盅惑。
我声音压得更低了:“被发现的话,事情就大条了。虽然不至于被烧死,但是一定会被赶出去。”
干嘛那么婆婆妈妈的,这可不像你。你小子到底去不去?〃
〃去,那么有趣的勾当,怎么可能少了我!〃我哈哈大笑起来,满脸的笑容里,却隐约透露着一丝不安。
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过,倒是让本人越发的好奇了!
第四章 夜探
夜,黑夜。在这个天空还没有被文明腐蚀的乡村,夜色并不是太黑暗。星空很清晰,映照在地上,银白一片,如同四周都洒上了一层盐。
我和赵韵含一早就将今晚的行程准备好了。到了九点半,眼见旅店里的人都一个、二个回了房间,这才用手机通知对方,从一楼的窗户爬了出去。
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隐身进了不远处的玉米地里。赵韵含穿着一套黑色的衣裤,满面作贼的兴奋,看得我直想笑,虽然我的样子也不比她好多少。
养马村的打壳场不大,只有两百平方多一点。秋季的时候用来轮流晒壳物和玉米,不过因为最近几年机器的流行,这个地方已经很少用了,而现在的用途,更多的是拿来作为文艺表演或者放映电影的场地。
打壳场的右侧有一间很小的砖瓦房,那叫作尸阁,是用来摆放尸体的地方。
养马村人有一则风俗便是不能让死人进门,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里修建了一间小房子。那房子里千百年来,早就不清楚已经放过多少尸体了。
岁月并没有在那栋房子上刻下多少痕迹,看得出来,村里人常常对它进行翻修。既然那么重视这个地方,不知为何偏偏要把它修得一副寒酸的样子。
从玉米地里对穿出来,打壳场就到了。星光下,整个打壳场都泛出惨白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稍微打量了一番四周,我和赵韵含对视,露出古怪的笑容。
尸阁的门轻轻闭合着,虽然不明显,但还是能看出并没有上锁。也可以认为,原本上了的锁被谁给弄掉了。看来,盯着尸体的人并不只我们两个,至少,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进去了。
我俩蹑手蹑脚向前走,缓缓地在玉米地里绕了打壳场大半圈,移动到尸阁的后侧,通过透气孔向里边张望,可令人意外的是,里边什么动静都没有,没有人,也没有架设过观测设备的痕迹,只有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但不知为何,这种如死的平静中,我却隐约有种不协调的感觉,像是有某个小对劲的地方。赵韵含显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她对我比划了几个手势,让我按照计划进行。我侧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踏上打壳场,来到了尸阁的门前。
这里果然没有上锁,但是锁床有点扭曲,像是被什么工具用力给拉坏了。
我冲警戒着四周的赵韵含指了指门,她打量了片刻,立刻明白我在怀疑什么,低声说:“应该不是研究所的那些人。他们都有开锁的工具,不会那么野蛮。而且,锁坏了也就留下闯入过的痕迹。第一个被怀疑的,肯定是我们这些外来人。”和我想的一样,既然不是各情目的的研究尸体的那伙人,那破坏了锁闯进去的又会是谁呢?这会不会根本就是有所察觉的本地人,设下的一个圈套?
不对!这个设想很快被自己推翻了。如果真是个圈套,本地人完全可以埋伏在四周,等那些对尸体有兴趣的人自投罗网。
那个破坏锁的人应该也是怀着某种目的,而且他根本就不怕打草惊蛇,因为他清楚,就算被人发现了,也只会怀疑到外地人身上去。难道,这个人是本地人?
如果真的是本地人,那他冒着打破千百年传统风俗的压力,跑到停放尸体的地方干嘛呢?
赵韵含用力拉开门,那扇看起来很轻巧的门发出一阵笨重的声响,沉重的在泥土上划出一道很深痕迹,她轻轻拉了正在发呆的我一把。我只好将满脑子的疑惑甩开,走了进去。
这个尸阁大约只有四十平米大小,呈长方形,门是从最右边开口的。从右到左,并排放着两排木板钉成的板子床,总共有十六个。
我用手摸了摸半人高的床板,木质很坚硬,应该不是廉价的木料,恐怕这些床板也和这个尸阁一样历史悠久了吧。
最后一个位置上摆放着一具小孩的尸体。应该是死去的赵委。感觉赵韵含用力咽下一口嘴里的分泌物,紧张地向尸体走去。
“你在害怕?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尸体?”我小声笑着。
“见过又有什么好得意的。人家可是神经纤细的淑女,害怕尸体是人类的自然反应。”在这种气氛诡异的地方,她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笑得更开心了:“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本人一见尸体,就会本能地触发一种古怪的嗜好。”
“嗜好?什么嗜好?”她有所警觉。
没等她进一点的反应过来,我已经将盖在尸体上的麻布猛地揭开。
赵韵含顿时瞳孔放大,想要下意识地尖叫,可是理智立刻阻止了这一不智慧的行为。她死命地钻进我的怀里,像一只受到莫大惊吓的梅花鹿。
“死人,差点把我给吓死。”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惊魂未定的发出声音。可是眼睛始终不好睁开,在我情里将头埋得更深了。
我满脸恶作剧得逞的灿烂笑容,视线一刻不停地缓缓在尸体上扫描起来。
这是个很健康的男孩子,略显棕色的皮肤,面目还算清秀。原本充满活力的身体上,此刻早已经没有了生机,如同深夜如死的寂静一般,死得非常彻底。
戴上手套,用右手习惯性地在尸体上敲敲打打了一番,我皱起了眉头:“韵含,这具尸体有点古怪。”“哪里古怪了?”她好不容易才提起勇气往尸体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没等到视线完全接触,已经怕得又将头埋回我怀里。
我略微有些无奈,用手加大力气在已经的腹部位置挤压,“你看看。”
赵韵含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没什么啊。”
“你仔细看看尸体的耳朵、鼻子和嘴巴。”我提醒道。
她终于认真起来,打量了一番,面色古怪地望向我,“确实有点奇怪。”
“不错,”我点头,“一般溺水身亡的人,除非能死后四小时内被捞起,否则尸体都会因为浸泡的关系而肿胀发臭。
因肿胀而导致了头发及表皮的脱落,眼、舌的凸出甚至脱落,在养马河的活水中,尸体更有可能被水中生物咬食而残缺。
而且溺死者多有七孔流血的情况发生。口鼻都会形成浓稠的泡沫,不晚破来,可是这具尸体,实在完整得太过于正常了。“”嗯
,我也听说过。“赵韵含似乎忘记了害怕,盯着尸体道:”如果是因为溺水身亡,肺部会有积水,刚才你挤压它胸口的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这一点吧?“
“完全正确。”我将尸体的嘴撑开,“它的嘴巴和鼻子、耳朵里虽然有泥沙,但是嗓子的深处就没有了。肺部也没有积水的象,恐怕怕是死后才被什么人扔进河里的。”“你的意思是谋杀?但为什么警察没有查出来?赵韵含有些诧异。
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这个小地方的警察也是些可怜角色,大多是得罪了上边,最后被调过来,等着老死也得不到升迁机会的家伙,这些人混一天算一天,有干劲就怪了。而且,养马河畔常常有小孩子淹死,恐怕警察过来随便看了尸体几眼,就连法医都懒得派出来就结案,把尸体发放回去了。”赵韵含无语,向左右张望着:“对了,怎么这个地方只有一具尸体?今天那个被熊咬死的中年男子呢?”
顿时,正在看尸体的我如同被雷电劈中了一般,全身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对了,终于明白刚才从透气孔中向里边张望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产生一种协调的感觉。原来那不对劲的地方,是来自尸体的数量。
下午的时候,自己明明听到旅馆的老板说,两具尸体都放进了打壳场的尸阁里。赵韵含的调查也证实了这一点,可是现在,为什么只剩下一具尸体?还有一具哪里去了?
大脑飞快地思索着,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到尸阁的门前,仔细打量着门栓,看着看着,越看越心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阿夜,你怎么脸色都变白了?”赵韵含对我无法预测的行动十分不解。
我没有回符号,只是用眼睛搜索着房内的地面。
不久后,意料之中的东西出现在了视线里,我将它捡起来,脸上的神色不知道变成了什么古怪的模样。总之,恐怕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发现了什么?”她好奇地往我手里看。
我望向她,问道:“你刚才开门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倒是没什么,只是觉得门很重。”她回忆道。
“我看门不是重,而是被什么弄坏了。”我指着门栓,“你看,这里有剧烈拉扯留下的痕迹。应该是什么东西对门施加了极大的作用力。在得将门锁的栓都拉得断裂了。”“谁有那么大的力气?”赵韵含吃惊道。
“还不仅如此。”
我将手心摊开,掌上露出了刚才捡来的东西,是一把已经坏掉的铜锁,“这是尸阁的门锁,它的锁颈部分已经烂掉了,不过锁却飞到了屋子里边,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似乎丝毫没有紧张感,偏过头想了想,“恐怕是有人在外边用力地踢门,想要闯进去。”
“这是一种可能。但是你想过没有,这扇门是向里边开的,如果是外边的人想闯进去,门锁虽然会坏掉,但是门没有理由也坏了。”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缓缓道:“这种情况,更有个可能……是里边的什么东西,用难以想像的力气将门撞开,以至于门栓坏了,门的轴轮也坏了。”“不可能!”赵韵含略微有些变色,“那样门锁没有理由会留在尸阁里”
“理论上是如此。”我哼了一声:“门栓坏掉的状态也说明了,是被里边传来的力量破坏掉的。这个铜锁恐怕是后边出现的某人,出于某种目的扔进去的。”赵韵含无法辩驳,她向四周扫视了一眼,黑漆漆的夜色,寂静的黑夜,不远处萦溢着死气的尸体,还有那个从尸阁里跑出去的东西……
这一切,都足以让人产生恐惧。她的脸色自然起来,身体也向**得更紧了。
“喂,你说,如果门真的是从里边打开的,那逃出去的是什么东西?会是人吗?”
我摇头,“不太清楚。这道的木质很坚硬,而且看门栓的破坏程度,应该是瞬间坏掉的。恐怕,那东西只用了一下就把门弄开了。
“那会是什么?”赵韵含打了个寒颤,“尸阁里本来应该有两具尸体的,可是有一具现在不见了,难道是……尸变?”
“神经,怎么可能!”我没好气地道:“虽然现在因为线索太少,我暂时无法解释眼前的善,但是尸变这种无稽之淡,绝对是不可能的。”正要走出门,突然感觉身旁的赵韵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她寻找着我的手,用力握住。原本纤细温暖的手早已变得冰冷一片,甚至不住地打摆。
“怎么了?”我疑惑地转过头问。
只见她满脸惨白,眼睛死死地盯着摆放着尸体的方向。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尸体,已然在它该躺的地方,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声音。”赵韵含紧张得嗓子都在发抖,发出的语音有些残缺不全。
我侧耳倾听,不禁浑身一颤。寂寥的午夜,有一种毫无意义的单薄声音,轻轻地回荡在尸阁内,如果不注意听,根本就发现不了。声音的来源,正是那具叫赵委的尸体。
赵韵含死命地挽住我的胳膊,我用力甩开她,飞快地向尸体走去,一把将它身上的麻步扯掉。顿时,我被惊呆了。
只见赵委原本紧紧闭着眼睛此刻瞪得斗大,恶狠狠地盯着天花板,尸体的嘴缓缓张合着,发出一阵又一阵听不出任何意义的音节。那个音节以两个音段为一点,不断的重复着。它放大的瞳孔开始左右移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猛地,血红的眸子盯住了我,布满血丝的眼睛立刻瞪得更在了,尸体唐突地不再发出声音,只是恐怖地盯着我,一直盯着我,突然,左手猛地抬起,紧紧地将我抓住。
我的上身动弹不得,惊慌地一脚向尸体踢了过去。赵委小小的身体飞了起来,刺耳地尖叫着,爪子一般的手终于放开了,整个尸体都跌落到墙角。
惊魂未定的两人逃也似的跑出尸阁,偷偷地回到了旅馆里。赵韵含怕得一个人不敢睡觉,非要赖在我房间里。最后,我也由得她了。
脑子十分混乱,就算躺在床上,也没有办法砍刚才亲眼见到的一幕,总觉得一来到这个村子后,萦绕在内心深处的不安感越演越烈,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具会动的尸体,还有那诡异的声音……虽然那声音似乎毫无意义,但是却有一定的节奏感,它应该在不断重复着某个字元。而且这个字元,我已经隐约猜测到了。
因为,在我将尸体踢飞的那一霎,尸体在半空中,分明从嗓子里发出了两个我能够听明白的音节。
那,居然是在叫一个字句。
我的名字……
第五章 唤魂塔
有人说,有几种人容易被鬼缠住。
例如:左手食指有黑痣的人、凌晨二点四十七分洗脸的人、头发自然枯黄无光的人、无故失眠的人、凌晨一点四十四分出生的人、额头无故发青的人、凌晨从卫生间的镜子里可直接看到窗户的人、在七月十四日打破碗的人……
我属于哪种人呢?不管是哪种人,最近我都有些倒霉。莫名其妙地因为好奇心跑到这里,来查金娃娃的传说以及假活事件,没想到在夜探尸阁的时候,居然遇到了诈尸,唉,头痛,搞得现在大脑都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那场遭遇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凌晨,我醒了过来,感觉口干舌燥,拿过水瓶倒了一杯水喝,等到再回到床上时,居然怎么样都睡不着了。
看了看手机,二点四十一分。住的是双人房,隔壁床位,赵韵含正蜷缩在被子里睡得正香,这家伙,不管怎么劝,就是怕得不敢回自己房间。
以前在《痕迹》事件里,她不是一副很臭屁的样子吗?而且,这次调查还是她发起的,都不知道这副柔软正常的女孩子模样是不是装出来的,如果是的话,她就太可怕了!
我眨巴着眼睛,仔细地观察她,虽然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好像只有这次才有机会看清楚她似的。突然发觉,这个美女,还真不是一般的美。
微微卷曲的修长睫毛,粉红色的可爱嘴唇,不时微微抽动的秀挺鼻子,以及如瀑布般浓密,洒在枕头上的黑色长发。
我在嘴角挤出恶作剧的笑容,蹑手蹑脚地下床,走过去,扯下她的一根头发然后用柔滑的发丝回荡在她的嘴鼻间挠痒痒。赵韵含露出一副苦恼的样子,眉头轻轻皱起,右手在空气里挥动,想要将骚扰自己的东西给拨开。
玩了一阵子,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行为有够幼稚无聊的。我站起身,向浴室走去。横竖睡不着,还是洗把脸清醒一下,打开笔记弄电脑玩会游戏得了。
打开浴室的灯,我胡乱地将水泼在脸上。水打湿了我的视觉,从闭上的眼帘缝隙望着外边的世界,总觉得窨稍微有些扭曲。
我用袖子将脸擦干,望向镜子。但是只一眼,就惊呆了。
锐中的我居然憔悴得不成人样。凌乱的头发毫无光泽,脸色泛出惨白的血色,额头上甚至白得发青。自己究竟怎么了?就算没有睡好,神态形象也不至于如此糟糕吧?
我愣愣地盯着镜子发呆。突然,镜子映照出的窗户位置,我发现了一个不规则的倒影。像是,人的脸。
猛地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缓缓地将视线移回镜子上,那张脸再次出现了。而且,似乎比刚才的更加清晰。
这可是二楼,窗户外怎么可能有人?
我用力的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睁开。那个不规则的脸孔不但没有消失,真的再次变清晰了。
我甚至能看到那张脸的细部。那是个男人,大约有三十多岁。他的眼睛圆睁,细小的瞳孔四周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他的脸紧紧地贴在玻璃上,脸皮惨白,那双眼睛死死地蹬着我,就像尸阁中那具尸体瞪着我的神情,一模一样!
呼吸!深呼吸!虽然不怎么相信鬼鬼神神的东西,但是丝毫不影响我现在的恐惧。那是发自骨髓中的寒意,与生俱来,无法以自己的意志控制。
我想转身逃走,但是理智却不允许自己那么做。
我和那双恐怖的眼睛对视,不知过了多久,那张脸如同它的突然到来一般,唐突的不见了。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什么东西抽去。身体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早上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十分暇逸的躺在床上。旁边的桌子摆放着还冒着热气的豆浆、油条。四处打量一番,旁边床位的赵韵含已经不见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就像从来不曾有人睡过一样。
我伸了个懒腰,用手捧住额头苦苦思索。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零落的洒了进来,带着开春特有的凉爽空气。这根本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一天之初了,难道,昨晚的一切真的不过是场梦?
翻身起床,突然发现盛着油条的碗下边有张纸条。我拿了起来,只见上边用娟秀的字迹写着:给某个躺在浴室地板上睡觉的傻瓜:买了豆浆油条给你,记得吃了才准出门,不好好吃早饭的话,会得胃病的。
PS:你该减肥了||人家好辛苦才把你拉回床上去!
我笑了起来,这个赵韵含,人还是蛮不错的嘛!心底稍微感觉有些温馨。
有多少年了,因为父母实在很忙,在家里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往往起床后什么东西都被佣人准备好了,摆到了桌子上,虽然什么都不缺,可是老觉得少了些什么,或许,自己也像常人一般,害怕孤独吧。
现在,虽然自己也是一个人吃早餐,但是却不像往常那般感觉心冷。这种感情色彩很复杂,但是也很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过相同的感动。
豆浆很新鲜,像是用刚成熟的新黄豆磨成的,能喝到这么正统的豆浆,在春秀真的很难得。我按照纸条的命令,慢条斯理地花了许久才吃好,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唇。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样东西,可是却让自己感觉十分满足,浑身充满了少有的活力。
走出门,刚到了旅馆外边就听到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养马村的人行色匆匆,脚步不停地向东边跑着。偶尔有人看到我,神色间居然流露出不耐烦以及微微的敌意。
我皱眉,隐约猜测到了一些事情。
走回旅馆的大堂,我找到老板,问道:“老板,养马村今天要赶场吗?”
所谓赶场,是农村特有的习俗。场,也就是市场的意思,每隔两天或者三天,农村的人都会聚集到固定的某个地方,将自己家里产品拿去出卖。
一般拿来卖的东西都很杂,不过价格倒是比城里的市场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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