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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他要我还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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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幺被吓得有些害怕,他却不容她退缩,弧线分明的薄唇吻过她的额角、眼睑,顺着她雪白的脖颈一点一点往下啃噬,留下寸寸斑驳的青红与潋滟的水光。
    鸳鸯交颈,曼妙如此。
    情之至。
    ——————————————————————————————————————————
    “小酒!起床了!我来看你了!”
    阿道刚想再敲敲门,却被寝殿外的仙官来财拦住。
    来财十分为难,重宴对蟾宫的两枚童子都是分外和悦的,也曾吩咐过他们阿道平时来看酒幺不必约束他的规矩。所以来财此时也不甚好阻挡,只得道出实情:“阿道童子,你不若等一等,殿下现在并未起身,你如果此时进去恐怕多又不方便。”
    看着红火的日头,现在都已快到午时,重宴怎么可能还在睡懒觉,若说是小酒他还相信。
    于是阿道笑一笑:“你也莫糊弄我了,重宴殿下这样勤勉克己的人怎可能睡懒觉,定是殿下让你们由着宫主吧?”
    拉着阿道的来财哭笑不得,“殿下是真还在里头,”说着他瞟了一眼门,压低了声音,“未起!”
    其实他也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那我便再等一等。”阿道心中划过狐疑,嘟囔着往偏殿玉阙阁走去。
    ·
    在阿道大声叫唤的那时,酒幺就吓得清醒过来,“阿道来了!”说着慌慌张张就要推开压着他的重宴。脸颊通红,面上是一副不经意被人撞见了尴尬事的狼狈样。
    重宴听得那动静亦是一怔,反应过来不但没有把酒幺放开,反而将她抱得更紧。
    “酒儿乖,别动,让我抱会儿。”他声音有些喑哑,微微喘息着,有一丝难受与哀求。
    酒幺见他这模样,心不由得就软了。当真默默不动任他搂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淌,酒幺只听得清彼此的心跳与耳畔隐忍的呼吸声。其实他这样抱着她也不错。
    良久,她似下了什么决定一般,伸手环住他的背,转头凑近他的耳边,只用两个人能听清楚的声音说道:“重宴,我也喜欢你。。。。。。也许在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看着顶上暗纹流转的帷帐,酒幺低低地说,音量虽低却极坚定。
    他一定给她下了蛊。她心想。
    不知何时何地,他已经慢慢占据她的所有心思。她会挂念他依赖他,会怨他恼他,甚至离不开他。
    是在什么时候起,世上有了那么一个人,能随意地牵动她的喜怒哀乐。
    是在什么时候起,她认定了他。
    重宴为她织下了一张绵密的网,她心甘情愿地坠落。
    ·
    当酒幺从重宴寝殿中慢吞吞迈出去时,门外的仙官、仙婢都惊得挪不开眼。
    原来殿下今日迟起是这般缘故!仙官来财的八卦玲珑心又活络了起来,如此劲爆的新闻,拿下未来一月天庭头条定无疑。
    想法转换间,来福忙跑上前去:“宫。。。。。。宫主,阿道仙童正在玉阙偏殿等着您呢。”
    这叫法,来财心中亦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殿下与酒幺之间到底是如何如何了?他现在是该叫她一声娘娘,还是继续称她为宫主?主子的心思你别猜,真真是为难死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酒幺因将将恢复,脚步还有些虚浮,走了两步便忍不住扶住跟前的梁柱,以稳住颤颤发抖的双腿。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2”,能在渊溯宫当差的自然都是有文化有涵养的神仙,来财也不例外。
    看看酒幺这微颤不稳的步伐,他俩之间一定是!有了!来财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一句诗。
    日上三竿人方醒,殿下那么理智的一个人,也抵不过美。色当前的诱。惑啊!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3啊,不早朝!温柔乡想必是这世间最杀人、掏空人于无形的地方。来财在这一瞬间悟得通透。
    随随便便脑补,不需要费吹灰之力都可以想象这二人昨夜是多么恩爱缱绻啊,竟耳鬓厮磨至正午。
    还折腾得宫主双腿打颤走不动路,好体力!殿下在床。第间的表现是何般生。勇孟浪才会致使这番。
    宫主那么娇滴滴的一个人,也是难为她了。怪不得她身体初愈,却面色红润,想来是雨露丰沛之故。
    来财刚想去搭她一把,重宴后一步便从殿里走了出来,十分小心地扶住酒幺的手,满是宠溺地问她:“可还要紧?若觉得不适,就再上。床去歇歇。”话间也是各种旖旎暧昧,引人遐思。
    “不用了,”酒幺眼眸含情,抬起头看着身侧的人,柔柔糯糯地说。
    看着这一幕,来财及他身后一众人更是惊愕得下巴坠地,此情此景!简直是六界一大奇观。酒幺对自家殿下向来爱耍耍小性子,几时这么温顺过?
    万万不能料到,春风一度之后一个女人的态度能发生质的改变。来财咋舌。
    “宫主,小的带你去见阿道童子。”来福收敛好八卦之色,腰弯得更低了些,眼前的可是天庭未来的主母啊!
    阿道一直在偏殿等着,新蒸的荷花酥已被他用完半碟。他模模糊糊看见一女子缓步而来,日光太盛,刺得他看不大清晰。
    “小酒?!”待定睛看仔细,一不小心太过激动,他手中的荷花酥被捏碎了。
    “小酒!你终于好了!”阿道声音渐渐哽咽,隐约有了哭意。自从他谈了朋友以后,日渐多愁善感。
    。。。。。。
    “小酒,你终于可以回家了!我们一齐回蟾宫。”
    最后那句话阿道不说倒还好,一说直接炸到了酒幺的雷区。
    “阿道!你若不好好交代前阵子为何要将我扔给重宴,置我于不管不顾,我今日定不会回去了!”此话说到做到。
    闻言阿道十分意外:“我怎可能不管你?”她可是拥有蟾宫宫印之人,而他与阿睡作为蟾宫的童子自然事事都会以她为重。那般背叛龌龊之事,他们怎可能做!
    见酒幺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他阿道十分委屈,忍不住开口辩解:“殿下同我讲,我若照顾你又照顾阿睡一定很辛苦,让你跟着他,他会找好法子替你早日恢复人身。重宴殿下讲若你去了渊溯宫我随时都能来探望,我觉得殿下考虑甚是周全,所以才将小酒你托付给殿下。。。。。。你怎的可以这般误会我?!”
    阿道越说越伤心,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可重宴曾经告诉她的话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啊!但当酒幺再一思索却又似这个意思。若照顾她和阿睡二人,还要一边谈朋友,阿道的确是太辛苦了。
    酒幺觉着自己好像摸到了一个了不得的阴谋,重宴这厮,委实不是个好人!卑劣而无耻!
    “好了,好了,不怪你。”酒幺将一张小方帕递给阿道,示意他抹抹他面上肆意纵横鼻涕和眼泪。
    的确不怪阿道,怪只怪敌人段数太高,也怪她掉以轻心。酒幺拍案哀叹。
    本来酒幺还为自己即将搬回蟾宫心中还很有不舍,这么长时日以来她对重宴的情已深,也习惯了日日伴在他身侧。如此一闹腾,酒幺又是甜蜜又是恼他糊弄自己。
    “阿道,我们这就回去。”
    阿道将涕水都擦干净,以很是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酒幺:“这。。。。。。这就回去咯?殿下那里。。。。。。”
    “不理他!”酒幺干脆而果断。他这样的恶劣行为应趁早抹杀杜绝,她得让重宴自己意识到他错了。
    说罢也不顾阿道,自己抬腿便走,好久没见到阿睡了,之前一直听阿道说他身体恢复得不错,她要赶紧回去看看他。
    ·
    “殿下,宫主已经回去了。”来福默默走上前,小心观察着重宴的表情战战兢兢地说道。
    他起先还听来财向他说殿下和宫主在一夜之间就好得不要不要的,怎么不过眨眼,酒幺就一声不吭地走了。连说都没与人说,都是看门的开开看见后才进来转告他们的。
    见重宴不讲话,来福摸不准他的意思心中紧张得紧。暗暗擦了把冷汗,来福试着说好话,“兴许宫主是急着回蟾宫看阿睡,所以才未曾来与殿下说。”
    “无事,由她去。”重宴眉眼间尽是淡然,语毕,复又低下头看着手中玉简,留一室静谧。
    这类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第一次远在三百年前,没想到三百年后她还是如此。
    盯着玉简,重宴忽地又开口:“来福,你让来禄准备些东西送到瑶池宫去。。。。。。”
    一直在外候着的来福一听见吩咐,忙不迭地就应下去安排。
    ——————————————————————————————————————————
    蟾宫。
    酒幺这日正躺在椅里假寐。
    阿道忽地从外头冲了进来:“小酒!快快起来!仙鹤童子与王母娘娘一道过来了!快起!”
    原本的惬意在顷刻间被惊碎,“什么?!”酒幺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蹦出来。王母闲着无事来她这偏僻的蟾宫做什么?酒幺惶恐。
    迅速镇定下来,“阿道,你先先出去迎着,我先去花房。”说话间酒幺用眼神示意着什么。
    “我懂!”阿道也回复她一个明了的表情。
    “知我者,莫如阿道。”酒幺开心地摸摸他的头,说罢提着裙子就从大殿的后门跑了。
    阿道见她走了,在原地深吸一口气后,从容自若地向已到宫门外的一行人迎了上去,蟾宫从未这样热闹过。
    向最前的王母行过大礼后阿道赶忙抬起已经笑成一朵花的面庞,甜甜叫道:“娘娘!”
    “小酒呢?”王母目光一抬,威仪万千。她身后的仙婢仙官,包括仙鹤童等人皆肃然恭敬而立。
    “禀娘娘,宫主不知娘娘您来了,还在花房勤劳地酿酒,都是小人的过错没来得及叫她。娘娘请在殿中先稍等等,我这就去喊小酒过来。。。。。。”
    听闻阿道的话,王母面上神色虽稍微缓和,但口中仍有几分责怪之意:“酒丫头年纪轻不懂事不知爱惜自己身子,你们做仙童的怎么能够由着她胡闹?大病初愈,不好好歇息,酿什么酒?”
    再者她从重宴的宫人那也听说了两人的一些事,殿下年轻气盛,酒幺也不容易。
    阿道微微抬头:“娘娘,宫主说她这一折腾已经欠下许多月桂酿,现在好了,她不想整日无所事事,对天庭无所贡献。娘娘,宫主她也是一番好意啊!”
    王母神情微敛,沉吟良久,轻轻道:“罢了,本宫知道了。你蟾宫人少我不会怪罪于你。不用去叫她,本宫与你一道去花房看她。”
    “多谢娘娘,”见糊弄过去,阿道忙掩住心中小窃喜,笑得更加甜美动人。

  ☆、第38章 新客

王母拉着酒幺一阵温和地寒暄,态度和蔼得紧。酒幺一时倒是捏不准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了,虽说王母娘娘一贯对她都不错,但从未曾这番手拉手心贴心地亲近过。反常必有妖,酒幺更是诚惶诚恐,生怕说错做错什么。
    “小酒,本宫以前也是疏忽了。天庭虽宁和,但你一个女孩子家带着两个仙童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总是不好。”拍拍酒幺的手,王母颇是疼惜。
    莫非她要将自己赶去馥香宫与众花仙子同住?
    琢磨着这隐隐的意味,酒幺心都悬至嗓子眼儿。忙堆笑着打量着王母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娘娘,我觉得此处甚好。天庭的纪律戒备本就森严,再加上阿睡如今长大了,阿道也已得到灵药,有他二人护我定是不会有什么漏子的。”
    沉吟一会子,王母叹了口气:“那这样,本宫再派个厉害的人手与你,你平日也方便些。”
    这个安排倒是能接受,她这里的确是缺个打架厉害的高手来替她驱散各路妖魔,于是酒幺乖乖地点头答应:“但凭娘娘安排。”
    见她听话,王母很是满意,她就喜这般省事的姑娘。譬如牡丹、芍药整天就幺蛾子多得很,闹麻麻地,聒噪。
    朝着面前空空的地方悠悠一点,王母朝着那地方道:“小酒已允许你住进蟾宫,还不出来拜见宫主?”
    威严的话音刚落,只见殿内的空地中忽然晕现一圈圈白色光晕,微弱但柔和。
    白光渐渐散去,酒幺定睛一看,原来的空地方竟多了一只雪白的兔子!兔子毛色干净,皎若白玉,不染纤尘。眼睛不大,眸如深红色的玛瑙,远远瞧过去还甚是聚光,显得深邃极了。
    也许因它是一只神仙兔子的缘故,所以自带一番神仙的风骨气韵。
    兔子自出现以后,除了微微点头以示招呼后就再无动作。并未书中所打比方所述的“动如脱兔”那般不安分,它,静若处。子。
    或许这便是高手的内涵与素养。
    “娘娘,这就是咱们蟾宫要新搬来的高手?”阿道惊得合不拢腿。
    王母笑得和气,并不似玩笑。“正是,有它在,本宫也更放心你主仆三人。”
    毕竟他们都归她管,不论有不有重宴那分子意思,她都理应上点心。
    酒幺愕然,嘴角忍不住抽搐。
    就算真是要看家护院,也该送她一条小号的啸天犬吧。
    ·
    坐了一会子,王母又去看了看还在沉睡中的阿睡。不免又是几句叮嘱,一行人这才声势浩大地离开。
    待人都走后,酒幺与阿道团团围着玉兔看了半晌。
    任凭她二人打量,兔子都不卑不亢面不改色,挺胸收腹、目不斜视,似以不变应万变。
    它眉宇间还自带一股忧郁气质。
    “你。。。。。。要喝些什么?清泉水或是兑桂花的,若不喜我还有月桂酿。”酒幺在殿中踱了几步,终尝试着开口问它,请人喝水是基本的待客礼仪。
    沉默了好一阵子,就在酒幺要判定它是不会说话的时候,忽然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清水就好,谢谢。”
    竟然是只会讲话的!
    阿道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立即跑去灶房取了一个小碗,替它盛来一些清水。
    看着面前那碗水,玉兔十分优雅地垂下头,吐出米分红的舌头一点一点地舔着饮,愣是没将毛发沾湿一点。末了还伸出前爪仔细擦了擦并未沾上任何东西的须子。
    “你可有姓名?”酒幺见他已饮好,寻思着该怎么与它相处。毕竟大家是要同住的。
    “暂无。”
    没有名字可不好,他们以后难不成“喂啊哦”地称呼它?这是多么不礼貌的行为!于时酒幺拍一拍手:“不若我给你起个如何?你这样文静内敛,我叫你阿文可好?或是静静?你喜欢哪个?”
    “阿文吧。”兔子温吞吞地回答。
    “呵呵,阿文好,我也觉着阿文顺口些。”酒幺干笑着接话。
    ·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相处几日酒幺也是未看出阿文有任何法力高强的表现。它整日都很安静,时常倚靠在蟾宫前那株千年月桂树下打盹、远眺、思索人生哲学。
    阿道想与它表示友好与欢迎,便和阿文同坐在桂树下乘凉。
    “阿文。。。。。。”
    “生,或是死。这是一个问题1。然,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2。。。。。。阿道君,你可曾细悟过生命的真谛?”阿文神情飘渺,冷不丁地开口。
    “未。。。。。。未曾。。。。。。”枉他身为天庭小百科,阿道一时被这理论绕得有些晕。
    阿文闻言不由得一声幽幽叹息:“也罢,这世间能有几人能勘破。。。。。。修短随化,终期于尽3!”
    阿道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后头阿文又同他论了些哲学,阿道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坐在阿文身旁他只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两人学术研究领域不在同一层次,阿道十分不自在,便支吾着寻了个借口离开。
    “夏天来了,秋天结果子的日子还会远么?”望着阿道的背影,阿文自言自语。
    ·
    阿文是一个真正的诗人,是一个思想家、哲学家。除此之外它还善卜算吉凶祸福,是个预言家。
    但在一次无形的文采比试中阿文输给了酒幺,一败涂地的那种。
    有次阿道翻找了些酒幺以往做的文章诗句拿给阿文看,阿文看了许久,神情一点一点凝重,眉头也越蹙越深,它的从容冷静在这一刻几乎尽碎。
    生宣纸上字迹工整:
    “一双明月贴胸前,
    紫禁葡萄碧玉圆;
    夫婿调酥绮窗下,
    金茎几点露珠悬4。”
    看见阿文一声不吭,阿道料它是被这惊世文采所折服,于是不禁有点洋洋得意:“如何?”
    “是在下孤陋寡闻了,对艳。情文学实在无什么研究。”阿文看完,耳朵与毛发都立起,它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这是通俗文学。”阿道纠正。
    “我就道吧!若论文采,小酒称第二,天庭。。。。。。不,毫不夸张地讲,世上定无人敢称大王。也是小酒为人低调,不喜我与阿睡将这等好诗文拿出去和大众共赏。既然今日我将如此绝世好文与你看,也就代表我们认同你是自己人。阿文你又这样有才,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人诚不我欺也。。。。。。”
    见阿文一直朝着另一面墙不做声,阿道想它可能是自尊心受挫,于是又开始安抚它:“阿文,你亦不必气馁,人外有人是常事,咱们虽比上不足,但比下绰绰有余!你的文学造诣、思想境界,我亦是叹服的。”
    “阿文,我想你是知晓,人生在世,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
    ——————————————————————————————————————————
    床上的人双眼紧阖,睡姿端正。虽已经是个大人模样,可仍是有未脱的稚气,酒幺心疼他,伸手替阿睡理了理额角的头发。
    阿文缓步优雅地进房来,正好看得此幕。
    “宫主不必担忧,阿睡君魂魄已归,之所以昏迷不醒是还差一个机缘。”虽然已经在一个房檐下处了几日,但阿文仍是十分客气地称她为宫主。
    阿文太矮,许多东西都够不着,阿道为方便它便特意给它定制了几把梯子凳子放在几个阿文常走动的房间。阿文走上小梯子远远打量着床上的少年。
    听它这样一提,酒幺仿佛看到一丝希望,满怀希冀地望向他:“阿文,你有法子?”
    “只在一念之间。”
    “。。。。。。”
    就在急性子要发作时,阿文才徐徐道来:“无心之人,可唤醒他。”
    阿睡因为给酒幺下。毒而自责,一直沉浸在自己虚构的梦中忏悔,只有没有心的人才能将阿睡从他虚构的梦境唤醒、将他拉回来。
    “无心之人。。。。。。”酒幺低声喃喃,倏然想到一个人。
    这天庭之中唯有一人是没有心的——竹岭。只是曾经因一件事她与竹岭闹得不甚愉快,她说他没有心,不懂人世冷暖情爱。
    “阿文。。。。。。”酒幺有些艰难地开口,这样去求他。。。。。。
    不待她讲完,阿文打断她:“我以为,话到此已足矣。其余之事,佛曰:不可说。”
    说罢又慢吞吞爬下梯子,不再理她,径自出门去了。
    依照阿文的性子它决计不是在作弄着她好玩的。阿睡成天这样昏睡到底不是个办法,酒幺寻思着她与竹岭的矛盾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罢了,这事究竟是她不对在先,早晚也该处理的。
    想了想,酒幺便打算去渊溯宫寻竹岭,向他赔不是。

  ☆、第39章 多情

快到渊溯宫宫门前,酒幺步子缓了下来。和重宴倒是置气了好一阵子,她早早就打定主意他若来蟾宫找了自己就原谅他。可那厮这回硬是没向她服个软。
    酒幺思索着这日去寻竹岭,事完了若不去看看重宴,显得她故意寻由头在他宫里转悠,那些叽叽喳喳的小仙子恐怕又不知传些什么。若去找他,她又放不下心中之前那点小埋怨。
    仙官来财和来禄来福三人正在宫殿门前相互八卦相互吐苦水。
    来福眼尖,老远看见酒幺来了,脸色瞬间笑开花,立马抛下另二人,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嘴里不住道:“宫主姐姐,您可来找殿下啦!您不知道,这一周里殿下内分泌失调得。。。。。。不是,那脸色难看得!小的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盼来了。。。。。。”
    “来福,几日不见你怎的瘦了?竹岭可在?”难看就好,酒幺心道,得知不是她一个人不舒坦她顿时也就舒坦了。
    她并未接来福的问话,笑眯眯朝着守门的开开点头示意后就径直表明自己来意。
    来福的笑渐渐僵硬,“竹岭仙官在呢,宫主您这是,这是?”
    搓着手来福犹犹豫豫地开口,难道她是来找竹岭仙官不是来找殿下的?
    “我找竹岭有要紧的事,现下就不耽搁了。”说罢酒幺抬腿便要走,竹岭的凭阑阁她是识得路的。
    “宫主!”来福小心翼翼地捏住酒幺半个衣角,眼里水汪汪的。
    “你就不去看看殿下么?”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老辛苦了,若是被重宴晓得她来这里是为了寻其他男子,他们不是要跟着遭罪么。
    来福本就是福禄财三小官中最胖的,人较壮实力气也大。这一扯倒是直接把酒幺定住。
    脚下一顿,酒幺回过头拍拍来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向他道:“来福,我今日来是有急事,不是来寻殿下谈天嗑瓜子的。再者,我知平日里你们殿下事也多,所以也就不叨扰他,可懂了?”
    说着她轻轻将来福捏着她衣角的胖指头一根一根拎开,“你几个也听话些,下次我带着阿道阿睡过来与你们一起玩,可好?”
    看着酒幺愈来愈远的背影,来福懊恼地一拍大腿,哀哀叹息。就算他们三兄弟不去叫唤,渊溯宫中那么多的下人,总有几个没有眼色的会去惊扰。
    ·
    凭阑阁一片清雅简约。竹岭喜静,连一个伺候的童子小官都没有。
    唯有风过才隐约听得窸窣的竹叶声响。
    “咿呀”一声轻响,酒幺缓缓推开半掩的门扉。
    桌前端坐的青衣男子眉眼如画,明明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可这样看上去两人之间又像隔得远远,叫她触不着。
    酒幺一时失语,之前想的许多此刻都被忘得一干二净。正当她思量着如何打破这僵局。
    察觉有人来,竹岭缓缓抬起头,见是酒幺,微微一笑起身相迎率先开口:“宫主来了。”
    声若溪间潺潺流水,她的张惶她的无措,就在这一刻被他一一抚平。
    酒幺在他跟前寻了个坐,竹岭替她斟上一盏茶。
    小炉上煮的是去年初冬阆峰巅花草上凝集的冰霜,粗瓷杯中茶水清洌幽香。酒幺轻抿了抿,茶如他的人,虽淡却雅。
    竹岭见她支支吾吾的模样,便似宽慰一般:“宫主前些日子灵气大损,现在可曾好些了?”
    “已经大好,多谢竹岭你遣人送来的丹药。”
    他十分宽和,也未提到之前的事,仿佛那点小小的不愉快从未发生一般。酒幺心中的不自在一点一点地散去。
    水刚过二沸,竹岭将炉上的砂壶提了下来,慢声询问:“宫主今日来可是有事?”虽是问句,可语中尽是笃定。
    看着那沸水上蒸腾的缭缭白烟,酒幺有些失神,略迟疑一下,她道:“此次我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竹岭淡笑不语,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宫中的小仙童阿睡,前些日子被湿了摄魂术。。。。。。蜀岚为他续了命,可是阿睡一直昏迷至现在未醒。能唤醒他的天庭之中只有你了,我此次来,便是想请仙官帮我这个忙。”
    酒幺言辞是难得的恳切,置在桌下的双手死死地捏着袖角,她知道竹岭没有义务要帮她这个忙。
    所以愿还是不愿,只在他一念之间。
    “宫主怎知只有我一人能做,我对岐黄之术了解甚少。若说救人行医,阆峰巅的药元仙君岂不才是宫主应找的人?”指尖轻敲着桌面,竹岭始终噙着的温和的笑。
    “竹岭。。。。。。”酒幺的声音缓缓低了下去,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无心的人,才可以不被阿睡的梦魇干扰,在他的梦里叫醒他。”
    凭阑阁中静得只剩下后院竹林被风吹过时摩擦而起的浅吟。
    酒幺屏息凝神,等着他的回答。
    “既然如此,我便同宫主走一趟。”竹岭微微笑着看着她,若有所指地说,“有一件事宫主或许不知。我虽没有心,但我亦有七情。六。欲,知冷暖、识情爱。毕竟化形为人为仙,这些一样都是不能少的。”
    小小的屋中,只留他清浅的余音。
    ——————————————————————————————————————————
    渊溯宫,朝议阁中。
    估摸着时辰,蜀欢进屋去替重宴将香炉中燃的龙涎香拨了一拨。
    “怎的是你过来,阿道今日未来寻你?来福呢?”见进来伺候的人是蜀欢,重宴不由得问过一句。
    自阿道常来寻蜀欢后,重宴便将身畔伺候的事基本交由来福来禄来财三兄弟了。
    蜀欢听重宴提起阿道,温婉的小脸上渐渐浮上一层薄红。就算大家都知道她和阿道的事,但放在台面上说她终究有些害羞。
    “我听人说宫主过来了,阿福他们去迎宫主去了,所以我先替他们进来伺候着。”蜀欢恭敬答道。
    酒幺和殿下之间闹了不愉快傻子都知道,重宴嘴上虽没说什么,但这几日明显面色都较以往阴沉。今日宫主来了便好,这一和解殿下整日便不会不高兴。
    果真,蜀欢话一出,重宴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朱笔,面色在一瞬间就缓上几分,“她过来了?”语中有几分怀疑,依他对酒幺脾性的了解,她断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低头的。莫不是有事来求他?
    蜀欢含笑:“开开他们都见得清楚。”
    “哼,她倒是排场大。”竟然让他身畔的仙官去接,重宴一声轻哼,话峰突然一转,“蜀欢你替本殿瞧瞧,本殿这衣冠尚整洁?”说着拢了拢前襟。
    “十分整洁。”蜀欢笑意盈盈,没料到殿下也会有这种时候。
    这答案叫他十分满意。
    重宴一顿,复又拿起将搁下的朱笔,敛了神色正色朝她道:“既然如此你先出去吧,待她来了在门口通报便是。”
    “还有,一定要待本殿准了才让她进来,规矩不可费。”
    。。。。。。
    ·
    桌上的奏折缓慢地翻过了三页。
    从殿门到朝议阁顶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如今已怕是过去三盏茶了。
    重宴脸色不变,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慢。
    “蜀欢”那声音依旧迷人,且叫人听不出喜怒。
    侯在殿外的蜀欢心一慌,她刚听来福向她抱怨酒幺来了渊溯宫,可是却是去找竹岭的!两人方才还一道已开了。
    蜀欢暗道不好,方才是哪个冒失鬼与她讲宫主是来向殿下和好的。想殿下现在叫她肯定是问人去哪了,进去该如何交待,这是欺君之罪啊。
    看见正站在自己身旁哀叹的来福,蜀欢心中一狠做了决定。她忽地一手支撑着梁柱,一手捂住头低呼一声。
    “蜀欢姐姐,你怎的了?”来福察觉蜀欢异样,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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