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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世妖娆作者:冰姿媚骨(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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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婷然说:“甚好,我正想见他。”又对惜漾说:“漾儿去吃早膳吧,你放心,母亲再怎么,也不会说出或是做出对漾儿不利的事情来。”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惜漾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她和父皇有什么可说的,以至于惜漾坐在餐桌旁吃着红枣莲子羹和各色美味点心时,却意外的食不知味,只盼着父皇快点回来。

  知道父皇要找他的母妃,惜漾就开始恍恍惚惚的,他们谈话的内容多半与自己有关,却唯独把他一人留下,合着像在算计他似的,不是不郁闷的,只是相信,父皇不会将他怎么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看见万俟逐悠悠然的回来。惜漾连忙迎上去,还未来得及问话,就被万俟逐拉到怀里紧紧拥了起来,连惜漾沾在唇边的汤汁抹在衣袍上也不自觉。

  胸口贴着胸口,万俟逐的脸一直在惜漾的脸上磨蹭着,摩挲着,对于父皇,像这样明显的亲热几乎没有过,惜漾十分享受的趴在父皇的怀里,从未有过的舒畅。

  长龄和几个侍从看见了,连忙撒腿往外走,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

  这样耳鬓厮磨了许久,万俟逐吻了惜漾的脸颊,喃喃道:“漾儿,我的宝贝,知不知道父皇多么喜欢你。”

  惜漾十分高兴,说:“父皇,漾儿也很喜欢父皇。”

  好一会,惜漾拉着万俟逐的衣袖,说:“父皇,刚才和母妃说了什么?”

  万俟逐淡淡一笑,说:“能说什么,漾儿总是那么好奇宝宝的样子。”

  惜漾追问不休,说:“父皇告诉我呀,一定说了什么和我有关的对不对,父皇不要瞒着我,我要知道。”

  万俟逐说:“真的没有什么,父皇知道她向风如墨讨了千年雪莲来给你,替你收下了,到时我会派人跟随他们一起回潇麓国取回来,也正好,漾儿这几天身子消耗比较大,不宜服用,等雪莲取回来,父皇再让长龄煎了给漾儿。”

  惜漾说:“只为这事?”

  “嗯,不然漾儿以为还有什么?”搂着惜漾的双手骤然加紧。

  呵呵,没有就最好了,惜漾才渐渐释怀,躺回父皇的怀里,闭上双眼享受着。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三八节快乐,要快乐快乐。。

  ………………

  


                  第三十八章



  万俟逐出去处理公事以后,惜漾一个人呆着没多大意思,就想去找风清狂和殷怀书他们解闷。

  惜漾刚走到廊下转角,边走边踢着两旁的花木,抬头就看见筠贵妃和两个侍婢正从小花园那边走过来。

  惜漾暗叫一句:“天堂有路你不去,偏要撞到我手里来。我正想找你晦气呢,残害我宫里那么多人命,父皇不愿将你怎么样,我就不能吗?哼。”

  惜漾就站在那里狠狠的盯着她,筠贵妃十分稀奇的,居然看着这样的惜漾,心里莫名的感到一阵惊悚,仿佛惜漾不再是只会任性妄为,无法无天的顽劣小殿下,那双清澈漂亮的大眼睛,此刻透着一股令人心折的睿智。

  筠贵妃也算个见过些风浪的人,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尚未成人的小毛孩低头后退,当下笑盈盈的向他招手:“小殿下,想去哪里玩儿了?”

  惜漾说:“还没想好,筠贵妃怎么来了?”

  什么怎么来了,好像她不该来似的,筠贵妃也只好叫自己不要跟一个孩子计较,说:“我来找陛下,陛下在吗?”

  惜漾说:“真不巧,父皇不在。”

  筠贵妃完美的笑容凝滞了一下,又缓缓绽开,说:“这样啊,不过不要紧,我也要过来祝贺小殿下拿下今年比试大会的冠军的,我没有别的能耐,做了些拿手的点心过来,希望小殿下不要介意,来尝尝吧。”

  惜漾自从知道她的香囊里面暗藏毒药以后,对她的所有东西都敬谢不敏,这些个糕点,也不知她下药没有?

  想起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恐怖了,这些年父皇吃了她送来多少糕点啊,不行,怎么着也得弄明白这事。

  于是惜漾说:“好啊,筠贵妃先放下吧,我等父皇回来一起吃。”招手换来身后的土豆儿,让他接过筠贵妃手中的糕点,并对土豆儿耳语了数句。

  起初土豆儿听了一阵呆愣,听到后面就皱着眉头连连点头,然后小跑进主殿去。

  惜漾对着他的背影说:“真是个毛毛躁躁的土豆儿,叫他干什么事都是咋呼咋呼的跑上跑下。”

  筠贵妃也不由抿唇笑了。

  惜漾又说:“筠贵妃上次给我的香囊果然好用,我现在晚上睡觉都睡得非常踏实。”

  筠贵妃说:“小殿下喜欢就好,当初我也是喜欢它这个好处,才天天戴着的。”

  惜漾说:“香囊好是好,不过我总觉得里面有什么异味,不知筠贵妃察觉没有?”

  筠贵妃奇道:“异味?这我倒不知,小殿下觉得是什么味道?”

  惜漾漫不经心的说:“杀手,我闻到一股杀人后的血腥气味,非常刺鼻,非常恶心的味道。”

  筠贵妃脸上惊悚了下,苍白一闪而过,连忙说:“小殿下怎会有这个感觉,可开不得玩笑的,我用了这么多年,也没觉得有小殿下形容的那种可怕的味道。”

  惜漾说:“你是当然闻不到,杀人的人能闻到手上沾的什么味道吗?”

  这话说得异常尖锐,筠贵妃惊得花容一颤,脸色由白转青,说:“小殿下这话什么意思,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的哦。”

  惜漾说:“我有没有乱说,你不是最明白吗?别以为你做得很隐秘,你做的好事坏事,老天都在看着呢,不可能瞒过所有人。”

  这是,土豆儿又从主殿一路小跑过来,说:“小殿下,不好了不好了。”

  惜漾斥道:“就知道大呼小叫的,对你说过多少次,淡定一点……说吧,什么事惊到你了?”

  土豆儿大口的喘着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小……小殿下,刚……刚我按你说的去做,发现……勾忽大厨养的那只猫儿,吃了那些糕点以后,两腿一翘,见神仙去了。”

  惜漾听了,也是怔了一下,随即就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说:“筠贵妃,你还有什么话说?勾忽大厨的猫儿,吃了你的糕点后就死了。”

  筠贵妃最初也是很惊慌的,有一种被识破的惧慑,但她镇定下来后,微微一笑,说:“小殿下,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映着苍白如雪的脸庞,惜漾已知她在掩饰,说:“口说无凭,不如筠贵妃和我一起进去看看再说。”

  事到如今,筠贵妃也只有见一步走一步,随惜漾进去。

  主殿内院,但见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咪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大厨勾忽蹲在一边抹着眼泪嚎啕大哭,全无形象,看见进来的惜漾,哭诉道:“小殿下,白雪死的好惨啊,小殿下要为我做主啊……”

  随后看见跟随惜漾后面的土豆儿,一把揪住他,说:“就是这剜千刀的臭土豆儿,莫名其妙给它吃了不干净的糕点,白雪就离我而去了……”

  土豆儿立即躲到惜漾背后,弱弱的为自己辩护:“是小殿下让我这么做的。”

  勾忽十分愤懑,举起大掌就要向土豆儿劈下。

  惜漾忙拉住他,说:“勾忽,这事真不能怪土豆儿,我是想知道这糕点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土豆儿拿你的白雪做了实验……你放心,明儿我定让父皇帮你多找几只漂亮的猫儿回来给你。”

  勾忽一听惜漾这么说,更加呜呜的大哭起来,实在为他养了多年的白雪抱冤抱屈啊,苍天,他都摊了什么好殿下啊。

  惜漾又让土豆儿立即去把霍御医请来,才对筠贵妃说:“筠贵妃可都看见了?”

  筠贵妃一脸的惶恐与不解,支吾着说:“这,这是怎么回事?”

  惜漾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正在狩猎的豹子,咄咄逼人:“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呢,白雪就是吃了你带来的糕点死的,你敢说里面不是放了什么毒药?你说是带过来给我和父皇吃的,你安的什么心,你就那么想毒害我们吗?好啊,毒害了多年来胎死腹中未成形的胎儿,毒害了丽侧妃,你还不够,你要我瀚浩国整个皇宫为你陪葬吗?这么多年,瀚浩国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

  惜漾原本只想让她原形毕露的,却越说越激愤,到最后义愤填膺,活脱一个义正词严铿锵有力的卫道士,筠贵妃看了都不敢再将他当做顽劣任性的小屁孩,虽然娇弱依旧,全身已竖起警惕与他周旋。

  筠贵妃楚楚凄哀的说:“小殿下明鉴,我真没有,小殿下说的那些,我全不知情,不明白小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惜漾说:“别再装了,我已经知道你的香囊就是毒害她们的罪魁祸首,你以为做得隐秘就没人知晓吗?怎么可能?你不可能做到瞒天过海的。”

  这时土豆儿已急急将霍御医带了过来,说:“小殿下,霍御医来了。”

  惜漾让霍御医查看筠贵妃带来的糕点里面是不是含有剧毒,白雪吃了只有一盏茶时间,就已毒发身亡。

  霍御医蹒跚着老态龙钟的身体,捻起银针试验。

  站在门口的土豆儿又急急跑了进来,说:“小殿下,潇麓国的风世子和一位年轻公子过来找小殿下。”

  惜漾说:“快快有请。”

  正是一脸说笑着进来的风清狂和殷怀书,像感应到这里的气氛不对,二人才止住笑声。

  惜漾拉过殷怀书的手,说:“怀书来得正好,可能有事需要你帮忙。”天下除了殷怀书,还有谁比他是更好的用毒解毒高手?

  旁边的风清狂看见惜漾对殷怀书热络的态度,异常郁闷,心想惜漾对他能有一半的热情,他都该偷笑了,寒,人比人气死人。

  不由偷偷瞪了殷怀书一眼。

  霍御医忙得冷汗直冒,最后支起身体,说:“小殿下,微臣愚昧,确实查不出这里面有什么毒素。”

  惜漾哼一声,斥道:“真是老眼昏花,一边呆着,好好学学。”吓地霍御医心里直打哆嗦。

  惜漾拉过殷怀书的手,说:“这事还得怀书来帮忙看看,这些糕点是不是含有剧毒?我家大厨养的猫儿吃了它,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嗝屁了。”

  殷怀书温雅一笑,十分自信的戴上白手套,辦开糕点,用放大镜在眼前细看,然后一脸静默的从他随身携带的兜里掏出五花八门的工具,将糕点解剖似的分得支离破碎。

  殷怀书站起身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似的望着他,有质疑,有好奇,有叹息,有不解,更多的不信一个小小少年能有多少能耐?

  只有惜漾在瞻望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殷怀书缓缓开口:“这糕点看似无毒,其实剧毒无比,不是什么仇深似海的话,很少有用这种毒的。”

  惜漾说:“说清楚一点。”

  殷怀书说:“这糕点一般肉眼看不出来,银针也是试验不出的,这种毒叫鹤眉一点红,和面团融合以后,被面团的原味代替,变得无色无味,也被它的性能包裹,天衣无缝的掩盖了它的毒性。如果不是我带了师父这根天下最灵验的试毒针。也可能被它骗过去了。”

  惜漾问:“这鹤眉一点红,是什么来历?”

  殷怀书轻描淡写的说:“来自翠莲国。”

  惜漾再无犹豫,冲筠贵妃喝道:“筠贵妃,你还有话说吗?来人,将她押起来……”

  却在这时,廊外传来一个威慑无比的声音,喝道:“漾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惜漾闻声叫道:“父皇,你快来,筠贵妃她想对我用毒。”

  ………………

  


                  第三十九章



  门口把风的土豆儿看事情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脑袋里飞快的转着,生怕小殿下受到一点点的委屈,慌不迭的跑了出去找长龄,长龄听了也是心急如焚,也不顾陛下正在商谈大事,小殿下的事才是至关重大,也就附耳禀报了陛下。

  万俟逐一听,二话不说,挥手将一众大臣打发回去,就朝主殿过来,一过来就听见惜漾在命人要将筠贵妃收押,立马出言制止。

  惜漾听见万俟逐的声音,飞蹿上前,拉着万俟逐的手,说:“父皇,你来得正好,筠贵妃想下毒害我。”

  万俟逐牵着他的手,不发一言,所有人都朝他跪拜行礼后,万俟逐长眉斜挑,深壑的双眸扫到地上直翘翘的白雪身上,沉声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惜漾说:“父皇,我来说吧。筠贵妃带了糕点过来,说要祝贺我拿了比试大会的冠军,但我想起她在香囊里面做的手脚,就不放心,悄悄吩咐土豆儿把糕点先喂给白雪试吃,谁知,白雪吃过以后,就在地上死翘翘了。父皇,你看筠贵妃明摆的想把我往死里整,她要谋害我,父皇要为我做主啊。”

  说完就是一副无尽委屈的摸样。

  万俟逐闻言脸色更加阴沉,目光愈发沉冷,说:“筠贵妃,是这样吗?”

  筠贵妃打着哆嗦,只是凭靠着素日的端庄雍华,才遏制住自己没有表露出来,战战兢兢的说:“陛下明鉴,臣妾真,真不知怎么回事,什么香囊做了手脚,什么中毒,臣妾都一无所知,请陛下明鉴。”

  惜漾怒斥道:“你是说我污蔑你了?”

  筠贵妃婉婉媛媛,头也不敢抬,说:“不是,也许小殿下有所误会……”

  惜漾说:“我没有误会,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这个香囊,我已经证实了,除了薄荷和薰衣草,里面就含有水沉香。水沉香,原本无毒,但和九尾草,兰花的气味混合以后,就变成剧毒了,筠贵妃,我说得没错吧。”

  他虽是疑问的语气,语调却是非常笃定。

  筠贵妃在听见他说“水沉香”时就脸色大变,花容失色,喃喃道:“水沉香……那是至阴至柔之物,只有配以九尾草或是兰花,才会引发毒性……其毒阴烈无比,对女性尤其致命,可夺胎孕,可嗜性命,可谓一针见血……”

  惜漾望向殷怀书,殷怀书点点头,表示她说得丝毫无误。

  惜漾说:“那你还在香囊里面蓄意掩藏这东西,还想狡辩不是谋害吗?后宫妃子总是流产,全是你一手策划的,你为什么这么做?筠贵妃,你这是什么心肠,难道你流产一次,就要大家都为你陪葬吗?”

  筠贵妃眼见阴谋被揭穿,不必再隐埋下去,也就撕破了脸皮,说:“没错,是我又怎样?你从小就得到陛下的宠溺,你知道什么是争斗,什么是步步为营,步步惊心?我当年的身孕已是八个月了,流产之后再不能生育,你知道不能生育在后宫意味着什么吗?一朝流产,一朝失宠,等于把我打入冷宫,不,比打入冷宫更可怖,你知道那些妃嫔是怎么讥笑我?连一些有了权势的小妃子都敢嘲讽我,你们谁知道我心头的怨恨吗?我受不了,我受不了别人比我得宠,我要报复,所以,他们都是该死。”

  简直丧心病狂。

  站在一旁的万俟逐看她眸中狠光一闪,连忙拉了惜漾在怀里,生怕他遭到她的意外袭击,沉声说道:“筠贵妃,你当年流产,朕没有怪你,朕对你们后宫的妃子向来不偏不倚,你是知道的,如果你不是这样带着满身的怨气把后宫搞得乌烟瘴气,指不定以你的学识与仪态,不再停留在贵妃的身份也说不定。但你利令智昏,丧失了该有的思考和度量,你是败给你自己。”

  听了这话,惜漾就想起,凭父皇的精明,怎么可能没有洞察筠贵妃的阴谋?只是父皇一直都没有宣之于口,却是为何?

  筠贵妃喃喃道:“败给自己?败给自己……没错,我只败给自己。可是,陛下敢说,后宫的妃子,不是全败在你身上了?陛下的不偏不倚,让我们自己窝里斗,自相残害,陛下就没有想过这个结果吗?即使是想到了,陛下依然是无动于衷,妃子对于陛下而言,就真的丝毫都不放在心上了吗?”

  万俟逐寒眸一闪,喝道:“筠贵妃,你该有个自知之明的,你不笨,你有自知,却故犯,简直就是愚昧,罢了,朕不欲与你多说,你这些天与方太岚都商议好了吧,可惜却演了这么一出,方太岚想在这时发兵瀚浩国,他有这个能耐吗?”

  筠贵妃的脸上更加苍白无血色,咬唇道:“你一早就知道的,可是,你为什么不揭露我,你冷眼旁观,为的要让我们父女自投罗网吗?”

  万俟逐说:“朕只是请君入瓮而已。”

  果然,这时一个侍卫越过众人,来到万俟逐耳边,以手做掩护对他耳语了一番。

  惜漾就在万俟逐怀里,倾耳细听,才知道原来方太岚在外面领了一众精兵,欲与筠贵妃来个里应外合,攻瀚浩国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料被一早部署埋伏的周夜截下,进退不得。

  惜漾这才知道,其实走到这一步,父皇也不是全不知情的。

  惜漾和万俟逐这样亲密无间的揽在一起,在风清狂看来,一个是丰神俊逸,器宇不凡,气度无人能及;一个是娇俏妖娆,如仙如幻,世间繁华难掩他眉间一丝浅笑……仿佛他们不是俩父子,而是一对情深的璧人。

  风清狂猛一甩头,那种感觉还是那么的真实。

  筠贵妃看见有人来给万俟逐传报消息,心一窒,耸然道:“难道父皇的兵……”

  万俟逐含着浅浅的笑意,并不作答。

  好个请君入瓮,筠贵妃被万俟逐一句话气得柳眉倒竖,凶狠毕露。

  笑语挣脱万俟逐的怀抱,踱到筠贵妃跟前,说:“筠贵妃,你与那些妃子争宠也就罢了,这次害我,又是为了哪般?”

  筠贵妃恨极,从喉间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说:“为了哪般?你怎不问问你自己?陛下对你的宠爱早已超乎想象,他把他能给的,所有都给了你,就是因你的存在,令后宫无数红颜失色,现在又拿了比试大会的冠军,陛下还不把你宠到心尖上?你的美丽,刺疼了所有人的眼,除去你,就是除去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惜漾说:“可我也没有和你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啊。”

  筠贵妃说:“你自是感觉良好,在小殿下的心里,何曾把我们后宫放在心里过?你眼里,还有后宫的存在吗?持着陛下的宠溺,自以为就可以无法无天,凌驾在我们的头上了?一个屁大的孩子而已,说出来的话,却呛得气死人,我早就想将你除去而后快了,拖到今日,都是因为没有得到父皇的支持……”

  “我也曾想过过一些简单平凡的生活,可是,处在这样的位置,由得我选择吗?我若不犯人,人未必不犯我,步步为营,步步惊心,我已经连妥协都失去了,我只能前进,才不受别人欺压。”

  原来她对自己竟是怨恨如此之深。

  惜漾回想起自己确然也有许多与她针锋相对的地方,从第一次跟着父皇回到皇宫开始,心里就不喜欢这个翠莲国的贵妃,对她总有一些隔阂,不自觉的就处处流露出锋芒。

  惜漾说:“好,即使我有不对的地方,你想我死。可是,小皇叔呢,他向来不问政事,他又怎么得罪你,你要将皇婶娘也流产?”

  “哈哈,小皇叔?哈哈,流产?”

  筠贵妃像在听一个极度滑稽的笑话,仰面一阵尖笑,尖尖的嗓音彷如鬼哭狼嚎,凄厉冗长,闻者刺耳。

  却在这时,筠贵妃笑声不止,骤然间伸手在怀里一探,纤长的五指一扬,一把白色粉状撒落惜漾的眼前。

  众人都被她尖利的笑声刺激得浮躁不已,都来不及提防。饶是惜漾反应迅捷,挥起衣袖挡下,仍是感觉那凉飕飕的粉末状在眼前飞舞,一股强烈的腥气顿时铺天盖地的扑鼻而来,纷纷扬扬的灌满他周身。

  惜漾跄踉着后退一步,敛了呼吸,可已经来不及了,惜漾顿感天地都在旋转,一阵头晕目眩,失了眼前方向,也模糊了双眼。

  “漾儿!”

  万俟逐离惜漾最近,第一时间冲到他身旁将他抱在怀里,不停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惜漾不省人事之前,最后看见的画面,就是父皇无比焦急的喊着他,声音已经听不真切了,最后惜漾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哈哈,就算死,我也要拉着你为我陪葬!”

  在众人都为惜漾着急紧张之际,筠贵妃搏尽全力重重的朝着宫墙一头撞下,凄寒的尖嚎声戛然而止,鲜红的血滴在宫墙边四溅,喷了满地。

  筠贵妃缓缓垂落了身子,杏眼睁得奇大,漠然看着一切,却无一人看她。

  “小殿下……”

  所有人都集中围堵在惜漾和万俟逐身旁,生怕他们将就这样失去他们活泼顽劣的小殿下……

  ………………

  


                  第四十章



  眼皮好沉,只想沉睡。

  可已经沉睡太久,与世界隔离太久,他想清醒,他想看看他身边的人,他想看看父皇。

  惜漾费力的挣动着眼皮,就像上面压着五指山似的,挪动维艰,只能一丝一缕的撬开隙缝,纤长的睫毛因不安的震动,无规则的跳跃着。

  身旁有人在说话,依稀是惊喜的声音,然后,也许他将醒来的消息传开,有极轻的脚步声来到他身旁。

  惜漾终于缓缓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只看见几个重重叠叠的身影在靠近他,注视他,却看不真切都是谁。

  有人拿了温热的毛巾擦拭他的额头和眼睛,惜漾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前清晰多了,在他最前面的人是殷怀书,他手里还拿着一块白毛巾,然后是风清狂,后面是几个陌生的面孔,都是侍婢装束。

  就连他所处的地方,也是陌生的,不是凝容殿,也不是他的右侧殿,更不在瀚浩国的皇宫。

  风清狂一把挤到惜漾前面,关切的问:“漾,你感觉怎样,好点没?”

  那神情,仿佛他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只怕“叮当”一声,他就在地上碎成一地……

  惜漾口干舌燥,说不出话,费力的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牵肠挂肚的身影,却无论他看向哪里,都看不见他。

  殷怀书端了杯水给他,轻柔的说:“来,别想太多,先喝口水。”

  风清狂极识趣的把惜漾搀扶起身,让他靠在一个软绵绵的靠枕上,殷怀书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了水,惜漾知道,他现在的样子一定是脸色苍白,连唇舌也是灰白的。

  惜漾喝了水以后,仍是浑身乏力的,头也晕沉沉的什么都不愿想,软趴趴的靠在床头。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父皇,可是,他醒来那么久,为什么都不见父皇来看他,他晕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殷怀书又端来了药汤给他喝,惜漾嫌恶的皱起鼻子,把头偏过一边,拒绝喝药。

  殷怀书温声说:“把药喝了吧,不喝药,你这身子是好不了的。”

  熟悉他的人,谁不知道他最不爱的就是喝那苦涩难咽到极点的药?

  父皇呢,长龄呢?

  惜漾无力的垂下手,楚楚的望着殷怀书,问:“我父皇呢?”

  一室寂静。

  半响,风清狂说:“你想知道你父皇怎么样,先把药喝了,等你好起来,才能去找他……”

  惜漾一阵烦乱,说:“是不是我父皇……”

  风清狂说:“你现在什么也别说,也别乱猜,把药喝了,我再慢慢告诉你。”

  惜漾心想,他这样半死不活,全身无力的呆着,终究不是办法,父皇一直没有出现,他也不喜欢的吧,到底怎么回事,这里,又是哪里?

  惜漾只好配合的把殷怀书手中的药喝了,把他苦得一张小脸都拉长了起来。

  伸出小舌头咳了半天,才感觉好受一点。

  “现在告诉我,我父皇呢?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都一一告诉我,不许瞒我。”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风清狂道出一切时,他还是惊讶得无以名状。无语凝咽。

  惜漾无法接受那是真的。

  父皇不可能抛弃他。

  什么是真相?

  真相总是那么残忍的吗?

  距离惜漾那天晕迷到现在,已过去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可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先是翠莲国被万俟逐压制,方太岚与筠贵妃本要来个里应外合,通过她在宫里的关系引方太岚的精兵进宫,就算不能一举将万俟逐等拿下,至少也将他们打压得无翻身之地。

  谁知计谋被万俟逐识破,方太岚的兵被周夜截制,勃然盛怒之下欲召旗下军兵与瀚浩国来个生死搏斗,大不了鱼死网破也绝不受辱于瀚浩国。

  谁知峰回路转,万俟逐以筠贵妃之死胁迫方太岚,筠贵妃在瀚浩国皇宫作恶多端,终不得善报,百死莫辞。

  方太岚想拿回女儿的全尸,只有退兵,并与瀚浩国签订永不侵犯瀚浩国的协议。

  也就是,只有瀚浩国可以侵略翠莲国,翠莲国却不得入侵瀚浩国,否则,天下人唾弃之。

  方太岚不得已带着他的兵将,灰溜溜的回到翠莲国。

  惜漾那天受筠贵妃的一把粉末薰晕了过去,幸得殷怀书在,给他看了,那不是普通的粉末,那是剧毒无比的噬魂散,若不是有殷怀书在,不出三个时辰,惜漾保管一命呜呼。

  但殷怀书也只能控制毒性蔓延,并不能彻底根除毒性。

  天下能解此毒者,唯他们的师父天罗老人而已。

  就在惜漾晕迷的第二天,魏婷然即对所有人宣称,其实万俟惜漾并非万俟逐的亲生子,他是风如墨和她当年偷情生下的儿子!

  这一下遽尔生变,令所有人都惊得仿佛天地都为之变色。

  这也太戏剧性了吧。

  尤其是瀚浩国的人,他们才刚把小殿下的形象树立为他们引以为傲的神奇殿下呢,她一句话,就把小殿下否决了,对于许多人来说,似乎要变天了。

  更可怖的是,他们的陛下,万俟逐始终没有出来说一句话,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多余,也仿佛,他已经默认事实,已经悲伤得无力说话……

  他最宠爱的小殿下,他宠溺了多年的人儿,他最宝贝的小儿子,就凭着他生母轻轻的一句话,儿子已经是别人的了。

  还有什么更令人悲怆的?

  那个总是美丽的,高高在上的,却瓷娃娃般易碎的小殿下,真的要离开他们了?

  什么是真实?真实总是那么可怖,令人难以接受。

  三天后,据说仍处于晕迷状态的小殿下,被他的“亲生父母”连夜带出瀚浩国皇宫,挥军北上,直往潇麓国而去。

  而他们的陛下,第二天不但没有早朝,臣子有事找他商讨,连人影都没找着。

  大总管长龄,据说每天都愁着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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