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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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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如梦》作者:颂世流风


第一章:艳冠群芳

  题记:到头来,你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真话,而我,全相信。
  
  到头来,我没有对你说过一句假话,而你,全不信。
  
  江湖乱世,纠纷不休,朝廷昏庸,人人自危,世人皆有言:得武林者得天下!
  长安城里最大的青楼“红楼”名扬天下,人间绝色齐聚一堂,江湖豪侠,达官贵人醉生梦死流连忘返,就恨不能长居于此,夜夜软香在怀。正应了那句千古传颂的老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那年江山如画,花满红楼,花荫无意闯进厢房看到了榻上的席岚,从此便注定了万劫不复。
  清晨的青楼,万籁俱静,花荫一脚踹开了某间厢房的门便大声嚷嚷到:“娘,我最喜爱的那套衣服哪去了?”
  话一说完两把剑便抵住了他的咽喉。花荫稍稍一愣,便看到了床上半躺的男人,脸上带着面具,床前站着年轻的一男一女,正持剑指着他,眼里带着浓浓的敌意。一边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见状便急忙跑过来劝到:“他是我儿子,不碍事的。”
  花荫一听到老娘的声音才回过神来,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推开那两把剑,拱拱手,和颜悦色地说到:“你们好,我叫花荫,是楼里的少主人。”
  说完便一脸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一副虽醒犹寐的朦胧样。
  刚起床的花荫一身宽领红装,一头黑若泼墨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如瀑布般从肩头倾泻而下垂过腰际,小小的瓜子脸未施粉黛却异常精致,半睡半醒的凤眼,长长的睫毛如纨扇飞羽一张一合,透着朦胧的水光,慵懒随意中带着一丝魅惑;高挺小巧的鼻子,丰满红润的朱唇,配上那张白里透红,光滑均称的小脸简直完美得让人无可挑剔。正所谓芙蓉如面,柳如眉,英雄见之竟折腰。眼前的一男一女看着皆是愣了过去。
  这分明是个女人!
  这时床上带面具的男子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那两人见状便急忙收了剑上前询问:“公子,您没事吧?”那男子摆摆手,眼睛直直地射向了花荫,即使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那双眼睛射出的寒光足以让人为之一颤,但是很好看。此时花荫他娘也就是“红楼”的老鸨花娘早已经识趣地把门关上了。
  看到床上的人一直盯着花荫看,心里不免闪过一丝恐惧便急忙上前说到:“奴家儿子生性顽劣,不识礼数,还望公子见谅,我马上就让他离开。”
  “你过来。”床上的男子盯了花荫半饷后便开口说到。声音淡淡的也很好听,花荫边想边走了过去,谁料才走近一点便被男人一手拉了过去,险些一头栽进他怀里。那只捏着花荫手腕的大手力道不是一般的大,花荫皱了皱眉道:“痛……”男人的手指在他的脉搏上按了按便松开了。花荫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狠狠地瞪了眼前的人一眼便说到:“你怎么……”话还没说完便被冲上来的花娘捂住了嘴拉到了一边在他耳边轻轻说到:“快出去。”
  花荫点点头,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对床上的人说到:“你病了?”那双刚醒不久的凤眸,水光潋滟,一张小脸满是迷茫。透露着一股超凡脱俗的美丽,恍如隔世。
  房间内持剑的那一男一女皆是看着愣了过去。
  “扑哧……我长得可好看?”花荫看着眼前两人的表情便不由地笑出声来。男人瞬间回过神来,尴尬地别过头去,旁边的女子怔了怔便冷哼一声道:“再好看,也没有我们家公子好看!我们公子比你好看多了。”花荫听完一愣,好看的柳眉拧到了一起,然后嘴里喃喃到:“不可能,你定是骗我。我娘都说了,这‘红楼’里的两大花魁都没有我长得好看,这世上还有人比我长得美吗?”花荫边说边往床边走,欲要伸手去揭男人的面具,手还没碰到面具,就被床边的另一个男子抓住了,狠声道:“不得对公子无礼!”手腕传来刺痛感,让花荫整张小脸刷得一下便全白了。
  床上的男人摆摆手,示意男子松开他,男子点点头便松开了花荫。花荫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道:“你们怎么都这般粗鲁?我只是想看看你们家公子是否真的长得那么好,天下怎么可能会有人长得比我花荫还好看的。既然你不让我看,定是长得不如我,不看也罢!”此时的花荫竟恼了,像个孩子,不由分地闹起了脾气。
  花娘见状便急忙上前来推他:“快出去,别打扰人家公子休息。”花荫倒是不急,一下子好像忘了刚才的事情,表情也恢复了原来的柔和,不慌不忙地说到:“公子身体不舒服?”花娘心里不由为他捏了一大把冷汗,扯着他的袖子说到:“快出去洗漱更衣吧!娘回去给你拿衣服。”
  花荫点点头边走边回头道:“你就安心在这养病吧!‘红楼’是个好地方,有空我可以带你到处玩玩的,这里风华绝代的美女也多得是,想要跟谁玩便跟我说一声,我带过来给你挑,她们也都是好姑娘,没有坏人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又回过头来说到:“对了,我都不知道你名字呢!还有那位哥哥和姐姐的名字我也不知道,知道名字便好称呼,这样反而生疏了,来这里的人我都当他们是朋友,以后你们也是我的朋友了。”见他还想说什么,花娘便急忙打开门把他推了出去后便关上了门。门外的花荫依然不依不饶地对着里面说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呢!”花娘急忙捂住他的嘴,将他带到了他的房间才松了口气。
  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话多!
  花娘和花荫才刚踏出房门,房里的女子便问道:“要做掉吗?”戴面具的男子淡淡地说到:“不用。”他刚才已经试过了,花荫不会武功!
  花荫回到自己的房里,随身坐到凳子上喝了一口茶悠悠道:“娘,大清早的,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啊?”花娘关上了门,松了一口气,走到花荫身边拉起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到:“荫儿,你要听娘的话,那位公子可是个惹不起的主,这几天都不要去打扰他知道不?”
  花荫不解:“他可是身体不舒服?”
  “恩,所以荫儿更加不能去打扰人家,知道吗?”花荫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含糊地回答到:“恩恩……知道了。”边说边又往床上去了。花娘自知这孩子自小体弱多病,嗜睡如命,所以便由着他。走到床边拉好被子,抚了抚他的额头说到:“娘给你准备早点,那件衣服娘帮你放到衣柜最上层,起来就拿来穿。”花荫含糊地点点头便睡过去了。
  花娘回到刚才的那间厢房,关上门便单膝跪下恭恭敬敬地说到:“兰芝见过堡主。”男子半卧在床上,淡淡地说到:“起来说话,在外面称我为公子便好。”花娘迟疑一下便站了起来,忐忑地说到:“公子……刚才小儿多有冒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便别跟他一般见识,好吗?看在奴家曾经是堡中一员的份上。”
  床上的男子轻咳几声便说到:“且不说,你曾经在花月堡立过不少的功劳,看在你跟我爹多年的情分上我也会给你几分薄面。只是,想不到你退出江湖后便多了个儿子,他倒是挺自信的呵!”花娘心中一惊,暗想定是指花荫刚才毫不谦虚自夸容貌那件事便急忙说到:“公子您请见谅,荫儿从小便没有了父亲,又自小跟着奴家生活在这烟花之地,怕他长大后会产生自卑的心理,奴家在他小的时候便总是跟他说他是世上最好看的孩子,楼里的姑娘公子个个都宠着他也便都这么说,所以这种想法在他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了,他很在乎他的容貌,不喜欢别人说他不好看,要怪也只能怪奴家当初不该这样。”
  床上的人嘴角微微一勾,语气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这也不能怪你,我倒是好奇这孩子的爹究竟是何等倾国倾城的人物,呵,他的容貌也不辱此盛名啊!这次麻烦你了,我还要跟你说声谢谢。”
  “堡……公子言重了,只要能够帮得上忙,已是奴家莫大的荣幸了,只是荫儿从未知道奴家的过去,奴家也从未想过让他涉足江湖,望公子替奴家保守这个秘密,奴家定不会让他再来打扰您的,你就安心养伤吧!”花娘战战兢兢地说到,花荫虽生在烟花之地,但是从未通晓男女之事,外面世界更是不曾了解,虽是年有十八,但却单纯得犹如一张白纸!她早已退出江湖,只想平平淡淡地生活,定是不会让花荫去再去趟这趟浑水!
  床上的男子点点头,淡淡地说到:“他要来便让他来罢,也说不上什么打扰,你拦着他,他定是会更好奇的,反倒生疑了,好了,我累了。”说完便躺了下来,旁边站着的女子赶紧上去帮他盖上被子。花娘见状便行了个礼道:“那奴家便不打扰公子休息了,奴家先退下了,有什么吩咐便叫一声。”说完便退了出去。
  夜间的红楼,人来人往,穿梭不息,歌舞升平,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花荫抱着琴走在楼上的回廊间,路过一个厢房时,刚好与开门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惊慌失措地抱住了那个差点滑落出去的长琴,抬头便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早上拿剑指着自己的女子。
  “姑娘好,刚才不好意思,没撞伤你吧?”花荫微微颔首问到。
  蜻蜓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便要离去,花荫刚好看到了她手里的药碗,便问到:“你家公子好些了吧?我进去看看他吧!”说完便要抬脚进去,蜻蜓赶紧拦住了他,说到:“我家公子要休息了,你改天再来吧!”花荫从门口望了进去,看到床上半躺的人正好也看着他,赶忙微微鞠个躬,说到:“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有空要出来走走,老是窝在房里也不好,我晚点再来看你吧!”说完便走下楼去。
  花荫身着一袭宽领红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流水般长泻而下,脸上没有丝毫的容妆却妖艳异常,仿佛骨子里早已刻下了这种魅惑众生的魔力。花荫一步一步地走下阶梯,楼下顿时安静了下来,下一刻便炸开了锅。早就习惯了这种场合,花荫毫不在意那一道道刻在他身上的贪婪目光。他走到琴台,放下古筝,回过头来淡然一笑,仿佛所有的花都在一瞬开遍。台下传来阵阵抽气声,又不知道有多少的人被勾走了心魂。
  楼上的回廊里人,斜倚着楼柱,目光如水,淡淡地看着台上弹琴的人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台上歌舞升平,黯然失色,那个人叫“花荫”,只要有他在,再美的一切,皆成陪衬。嘴角不由地微勾,耳边响起了蜻蜓的声音:“公子,您身上有伤,回屋吧!”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蜻蜓知道堡主的性格,便不再多说,只是静候在身旁,以防万一。
  世人皆知,天下最有名的青楼里,住着最美的男人和最美的女人。最美的女人叫雪姬,最美的男人叫尘风,他们的容颜轰动天下,不知有多少人不远千里,跋山涉水地跑来只为了一睹美人的芳容,只是这两人皆是千金难买一回头,即便是花钱买他陪酒都不是易事,更别提是留下过夜了,夜夜买醉在楼里的人也很少见到他们两人,除非是他们自己选上的人,不然谁都没这个福分。
  除此之外,红楼有一位最贵的戏子,叫颜如玉,凡是你出得起价,他便上你的床,没钱一切都免谈,是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
  红楼还有一个不卖身,不陪酒的美人,叫“花荫”,传闻这位花荫公子容貌天下第一,琴艺天下第一,他天天闲逛在红楼,天天为歌舞伴奏,只要是去的人几乎都能见到他。只是可望却不可及,更能引人遐想,给人一种近在眼前却远若天边的感觉。
  所以江湖便广为流传着一句话:“红楼花荫,魅动天下,回眸一笑,群芳成泥。”                        



第二章:梦

  “公子睡下了吗?可好些了?”花荫一踏进房门便开口说到,将手中的琴放到桌子上,抬头看向床上,帐内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花荫赶紧走上前去,挽起纱帐说到:“怎么还咳得这么厉害?公子生的是什么病?”床上的人依旧带着面具,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半躺在床头,花荫见他不语也不恼,转身走到桌子前倒了杯水递给了他:“喝点水。”床上的人依旧不说话,接过他手中的水,抬起面具,喝了两口便递回到他手中。花荫把杯子放回桌子的时候,正好蜻蜓进来了,看到了花荫,大吃一惊,急忙对床上的人说到:“对不起公子,我这就让他出去。”说着就要推花荫出去,床上的人终于开口了:“不用,你下去吧!”蜻蜓怔了怔,便离开了。
  花荫看了看那个离去的背影便开口问到:“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她是你的随从吗?”
  “怎么?你在意她?”床上的人口气冰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
  “也不是,只是知道了名字好称呼,对了,我还不知道公子你怎么称呼呢?”床上的人半饷没有回答,花荫见他这么久没说话便说到:“算了,公子要是不喜欢将名字告予别人也没关系,我先回房了,夜深了,公子好好休息。”说完抱起琴便要走出去,在跨出房门的那一刻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席岚。”花荫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席公子,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便回房去了。
  或许江湖上,只有花荫不知这个名字了!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房间里顿时出现一道人影,那人一身黑衣,是个面目俊朗的中年男子,他走到床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说到:“属下飞鹰,参见堡主,属下来晚了,望堡主恕罪。”
  “教中可有什么动乱?”床上的人冷冷地问到。
  “除了蜻蜓和燕语没有人知道堡主受伤,这红楼的周围已经布满了我们的人,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动身回去。”
  “不用,我想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回去。”席岚淡淡地说到。“是,堡主。我们会一直在周围,没有谁能乱来,您就安心养伤吧!”床上的人冷哼一声,下一刻他已来到他面前单手扼住他的咽喉:“飞鹰,如果我说的没错,在花月堡里,除了我以外,就属你武功最高了吧?我受伤的这段日子,你可曾想过取而代之?”飞鹰知道,扼住咽喉的手只要再稍微用力一点点,他便可直接魂游九天。只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发白的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属下……不敢,堡主饶命!”
  席岚放开了手,飞鹰身体摇晃一下便单膝跪了下来。席岚袖子一挥,坐到了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即便是受了伤,这花月堡里所有人的命依旧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要谁二更死,阎王也不能留人到三更。只要我席岚活在这世上一天,这花月堡便是我说了算,即便是我死了,我也能让所有的事情按照我的意愿发展下去。”
  “堡主圣明!飞鹰对堡主的衷心日月可鉴!”飞鹰哑声说到。席岚站起来,扶起了他,淡淡地说到:“你的衷心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让你在我还没回去之前,让堡中的人知道,这是他们堡主想要传达的意思。你先回去,把事情查清楚,这里有蜻蜓和燕语就够了。”
  “那堡主的伤?”飞鹰担心地问到。
  “没事了。”席岚说完便回躺到了床上。
  飞鹰正要离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蜻蜓的声音:“公子,我进来了。”说完便推门走了进来,燕语也跟在后面,看到了飞鹰两人都怔了怔,急忙单膝跪下:“属下拜见左使。”飞鹰指了指床上的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跟他们两人走了出去。一走出去他便对他们说到:“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了,红楼的周围已经布满了我们的人,堡主命我先回去,我还有要事在身,堡主就拜托你们两个了。”飞鹰从小便在花月堡里长大,席岚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便是他看着长大,就像老堡主看着他长大一样,他对席岚的感情早就超越了主仆,他的命是老堡主所救,如今老堡主去逝了,席岚便是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在他心里,席岚永远都只是个孩子,即使他从七岁过后便再也不像个孩子。
  花荫第二天便早早起床了,他身体虚,每天多睡但浅。他一洗漱完,随意披散着发,身上只着一袭米黄色的宽领睡袍便去敲席岚的门。花荫从小便呆在“红楼”,很少出去外面,他好奇外面的一切,每次有外人来长住,总会跑过去认识认识,关心的话自然是不少。
  门没关,敲了两下没回应,他便推门进去,清晨的阳光从半开的窗户射了进来,柔和地笼罩在床罩上。花荫轻轻地叫了声:“席公子,可起来了?”缓缓地走到床沿边,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帐,阳光透过缝隙洒在了床上的男人的脸上,花荫瞬间呆住了:“咦……我见过你?”说完又摇摇头,突然跑了出去。席岚掀开床帐,下了床,看着那个急冲冲跑出去的身影,一双暗若深潭的眼眸又阴沉了几分!
  花荫跑到了后院,在那条天然小溪里舀了些水泼了泼脸,头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在翻腾,冰封的记忆翻江倒海,似乎有什么一下子要全部涌出来,花荫双手捂住头,痛苦地蹲了下来……
  血染红了地上的积雪,少年站在漫天飞舞的雪花里向眼前的小男孩伸出了手,淡淡地说到:“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杀我爹娘?”小男孩哭着说到 。
  “因为他们该死!”雪下得很大,纷纷扬扬地飘满了整个世界,少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若冰霜,渐渐地与冰雪融为一体,忽明忽暗,变幻莫测,直至完全淹没在飞雪之中。
  花荫想努力看清他的面容,但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耳边只剩下那句没有感情的话语不断重复着:
  因为他们该死!
  因为他们该死!
  因为他们该死!
  ……
  “荫儿,你终于醒了!你想吓死娘啊?”花荫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床边的一脸担忧的花娘。“娘,我怎么睡着了?”花荫凤眸微眯,半睡半醒地问到。
  “小厮看到你昏倒在后院,便把你带了回来,你吓死娘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花娘担忧地问到。
  “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头好痛!”花荫说到。
  “没事了就好!刚才大夫来瞧过说你只是用脑过度,休息一下就好,娘还怕你醒不过来,现在醒过来就好了!”花娘松了口气,宠溺地摸了摸花荫的头。
  “娘,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花荫突然问到,花娘怔了怔,脸上闪过一丝忧伤:“没,没有!”
  “娘,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你身边吗?”花荫接着问到。
  “你是娘生的,不在娘身边在谁身边?”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花荫撇撇嘴说到:“一看就知道不是啊!”
  “诶?”花娘愣住!“我这么好看,一看就知道不是娘生的啊!”花荫说完,嘴角便挑起一抹调皮的笑容,花娘听完差点没气死:“你个坏东西,小白眼狼!”花荫听完后便搂住了花娘的脖子,不断地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娘这么漂亮,荫儿肯定是娘生的!荫儿最喜欢娘了。”花娘听完心里瞬间化作一滩春水,满心欢喜与满足。
  “娘,那位席公子长得真好看。” 刚才那个人半躺在床上,脸上没有面具的遮盖,阳光洒满他的脸,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眉目如画,面若白玉,一张好看的薄唇微挑,凌厉的眼眸暗若一潭幽深的湖水,仿佛一不留神便会被吸了进去!
  “哪位席公子?” 听他这么一说,花娘不解,想了想,一股不安袭向心头,急忙问到:“可是昨天来的那位带面具的公子?”花荫点了点头,闷闷地说到:“就是那位席岚公子,长得像就天边的仙人。”心里虽然害怕,但是看到儿子闷闷不乐的样子,她便猜到了那小子心里的想法了,走过去坐到床沿上,伸手摸了摸花荫的头,一脸宠溺地说到:“别人再好看,也没有我们家荫儿好看。”
  越是在乎,心里就越担心他,轻轻地抚摸儿子柔顺的头发,花娘担忧地说到:“乖荫儿,听娘的话,尽量不要靠近那位席公子。”
  “为什么?”花荫不解地扯了扯头发。花娘怔了怔,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低声说到:“总之娘不会害你,那位公子不是平常人家的公子。”
  “为什么不是平常家的公子就不能亲近?席公子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我觉得他不像坏人。”花荫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到。在他眼里根本没有善恶之分,从小到大,他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坏人呐!花娘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眼角瞥见门口的席岚,急忙禁了声。
  “席公子的身体可好些了?怎么出来了?”花荫也看到了门口席岚,赶紧从床上下来,跑了过去。长长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重要的是,他还光着脚。此时的花荫就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花娘见状,便对席岚行了个礼,然后对花荫说到:“荫儿,天凉,把鞋穿上。”花荫没有在意,又看了看席岚,一脸认真地问到:“席公子的病好了?”席岚没有回答,只是略微地点点头,花荫的脸上顿时散开一抹灿烂的微笑:“那席公子是出来透透气的吗?我正好有空,我带你到楼里转转吧?”席岚没有说话,花娘也不好说什么,见花荫鞋也不穿就想出去,她急忙拉住他说到:“乖荫儿,穿了鞋,换了衣服再出去。”花荫听话地点点头,转过头对席岚说到:“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换了衣服就走。”花荫走到屏风后面,拉开腰带,宽领睡袍便顺着光滑的身子滑了下去,阳光从外面洒了进来,屏风上映出那个纤细的身影,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美丽而妖娆。
  席岚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正想离开的时候,花荫便穿戴整齐,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发连同流海随意用头绳高高束起,露出小小的瓜子脸,在一袭白衣的衬映下,脸上光滑的皮肤更显白皙,席岚看着眼前这位的清瘦的人儿,跟昨晚那位红艳妖娆的抚琴人简直判若两人。穿上了红装便是魅动天下的旷世红颜,穿上白衣便不食人间烟火得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这就是花荫吗?
  席岚淡淡地扫过花荫一眼,便跨步离开了,花荫见状,急忙跑了上去,隔着袖子,拉住了席岚的手腕:“诶,你别走啊!我带你去转转,这里你不熟。”席岚没有说话,眼神落到了那只握着自己手腕的柔荑上。修长,白皙,均称,跟他的人一样好看。席岚没有说什么,放任他牵着,迈开了步子。
  那样好看的手,如果是握在手里会是怎样的感觉?




第三章:落花

  花荫走得很慢,他每走到一处都要停下来解说一下,偌大的红楼里遍布他成长的足迹,席岚一直没有说话,好看的眼眸一直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丝毫的波澜。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很好看的一个地方,只有我们楼里的姑娘公子才知道,外人是不让过去的。我很喜欢那里。”他一直隔着袖子握着席岚的手腕,小小的手掌握起来有牵强,可以感到阵阵暖意隔着袖子传遍身体的四肢百骸。席岚觉得眼前的人,有一种奇特的力量,让人无法拒绝他,只知道被他牵着走。
  花荫一直在说话,无论看到什么他都能说上一说,楼里的姑娘公子见了他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他们每个人看花荫的眼神都带着同一种情感,满满的宠溺不带一丝假意。
  红楼很大,不愧是名闻天下的青楼,更何况还是“逍遥王”名下的。
  穿过了几个庭院以后,花荫推开了最后一个庭院的后门,转过头来笑着对席岚说到:“你肯定不知道后面是怎样的吧?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便拉着席岚的袖子,跨出了门。
  原本以为门后又是一个张灯结彩的庭院,不料跨过门后看到的却是一个粉白的世界!红楼原本就是依山而立,地处城里的最南面,最后一个庭院后面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桃花林,林子不大,但是三面环山,红楼很大,长长的回廊隔着围墙竟将这片桃花林围住,除非翻山越岭,不然便只有穿过红楼才能到达。
  “这里的桃花四季不败,很奇怪吧?我娘说了自从我来了以后,这里的桃花便一夜之间全开了,开了之后便没有一次衰败过,所以楼里的姑娘公子都叫我桃花仙。我才不是什么神仙,只是我心里不想它谢,它便不谢了,它定是听到我的心声了吧!你说是吗?”花荫抬头看着席岚,眼眸里水光潋滟。
  席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接住几片花瓣,放到鼻尖嗅了嗅,吹掉:“只可惜,再美丽的花儿,该凋零的时候还是会默默地凋零。”
  花荫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了下去,脸上笑容顿失,苍白如雪,低头喃喃地说了句:“可是,它谢了,还是会再开的啊!”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花的香气,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漫天飞舞,铺满了大地。不远处传来了潺潺水声,席岚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林子的尽头是一个悬崖,一道瀑布自悬崖的对面的山上倾泻而下,低头看去,下面云深无际,只能看到滚滚浓烟。
  花荫赶紧拉了拉席岚的袖子:“诶,别挨得那么近,小心掉下去,娘都不让我靠近这里的。走,我们去那边。”说完便又拉着席岚走到一个凉亭处,凉亭旁是两颗相互环抱的垂柳,纤长的柳枝垂了来,从亭顶上流泻而下,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摆,像是一袭青绿的帘纱,挂在凉亭的周围。
  花荫松开了席岚的袖子,欢快地跑了过去,桃花的枝桠勾住了发带,一头青丝顿时散开,雾鬓风鬟,美撼凡尘。回头的那一霎,席岚呆滞了片刻。
  花荫摸了摸长发失声笑到:“头发又散开了,娘又要说我不小心了,小厮居然没有收我的琴!”走进凉亭,看到石桌上放着花荫那天抱着的那台古筝,花荫坐到了古筝前,抬头对席岚浅浅一笑,露出两边脸颊上浅浅的酒窝:“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席岚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庭外的落花,花荫也不在意,整了整琴,纤长的手指便扣上了琴弦。
  顿时悠扬的琴声,空灵流转响遍整个山林。花荫的琴艺绝非空穴来风,他弹琴的时候很专注,脸上无波无澜,恍如仙人隔世,好看得让人别不开眼。此时的席岚,眼里除了眼前的人,耳边除了那余音绕梁的琴声外,再无其他。他就像是不存在的人,亦或是想象出来的绝美风景,虚无缥缈,完美无瑕,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之吹走,一眨眼便会消失不见。
  太过美丽反而不真实,呵。你可以骗得了所有人,可骗不了我。
  一曲终了,花荫抬头笑了笑道:“席公子,我弹得怎样?”席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亭外的落花。花荫垂下了眼帘,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自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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