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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养成手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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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还处于目瞪口呆的阶段时,南林寺的小和尚就冲了过去,蹲在慕俊斌身边一阵摸索,随即从他怀里取出了二个小纸包。
德法取过其中一个纸包,打开来捻起一点粉末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脸色就有些凝重。
“这是···”
各人一下子醒悟过来,几个掌门便都凑过来看。片刻他们的脸色就都和德法一样凝重了。
不过在我看来,这里面大概没几个真看出了这是什么,不过是面子工程,滥竽充数一下罢了。别的人不说,就看那周豪,黑着个脸抖着胡子,眼神却有些飘。我敢打赌,这家伙压根就没看出这东西和自家面粉有啥区别。
无论如何,这包东西一出现,慕俊斌的卧底身份是板上钉钉了,谁叫他还昏着没法辩解呢?至于其它青山教的教众,也早已被围了起来。
“果然如此。”依风环着手就开口:“之前我就曾怀疑过此人。明明没有必要,却多次在案发现场出现。而墨海道死的前后换了两套衣服,只怕是为了避免自己衣服上的血迹引发他人的怀疑吧。那日欧阳盟主并不在府内,他的鞋底有湿泥,那是城外一处坡上才会有的。而他说在客房赏月,明明就是说谎。东厢的位置,那时根本就看不到月亮!”
依风说得有理有据,斩钉截铁,但是否可信,我是不知道了,谁叫我错过了这么多剧情呢?不过房中之人的眼光就已经从怀疑变成了非常怀疑,甚至还有向愤怒发展的趋势。
德法大师略一沉吟,开口道:“即是说,与魔教勾结的其实并非欧阳施主,而是他么。”
“不错。当是如此。”
“那就快把那老匹夫打醒,叫他把解药拿出来!”周豪早就忍不住了,转过头就想去摇他。
“等一下,我来。”欧阳明理拉住他,自己俯身下去碰慕俊斌。我在上面看得真切,他的指甲闪过一抹蓝光,竟是要以毒杀人灭口。
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被围住的青山教弟子中的一人突然发难,手心里扣了一枚暗器就弹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直直向欧阳明理飞去。欧阳明理一时不查,眼看着就要被那人得手了去。
我却感觉身后猛然一空。眨眼之间欧阳明德已经到了下面,护犊子似的把自家弟弟圈在怀里,挥了一剑,叮的一声,那暗器就已落在了地上。
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放暗器的弟子瞬间就被人扑到,青山教剩下的教众也都被绑了手脚扔在一边。
不过欧阳盟主这一跳出来冲击力太大,大家倒都没有精力去看慕俊斌,全把目光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面对这四面八方火辣辣的目光,盟主不愧是盟主,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只望向欧阳明理,淡淡问道:“没事?”
可欧阳明理丝毫不愿领情,一把将人推开:“你怎么在这里?”
被人嫌弃,盟主却依旧维持着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冷冷说道:“路过。”
我登时噎了一下。看来无耻也是可以传染的,这人和我呆了两天,果然被带坏了。看看那傻傻张着嘴无言以对的欧阳明理,我森森地觉着,大概我以前这个样子还真是挺欠扁的。
“欧阳施主,既然你出来了,那可否解释一下事情经过呢?”幸而德法立时接过了话茬,问出了在场之人的心声。
“我从未与魔教有过联络。至于是谁,我也心中有数。这几日变去魔教关押人的地方探查了一番,可守卫森严,我也只救出了落宇少侠和木生大师。”
“这感情好。等我们杀去把魔头们给杀得一个不留,出他奶奶的一口恶气!”周豪摩拳擦掌。其他人也窃窃私语,底下一阵嘈杂。
“那两人现在何处?”
“一个在城内客栈,另一个···”
他看向房梁,我也只好一并下来。
依风看到我,浓黑的眸子里突然升起千般华彩,绽出明媚的笑意,如同陌上花开,纷然如火,叫我的心头颤了一颤。他朝德法大师点了点头,就向我跑来,拉着我的手,说不出的欣喜雀跃。
德法回了一礼,便转身面向众人,声音不响,却透着一股威严,叫人不自觉地就想服从。
“另一个纸包里是解药,都吃了。再着几个人去客栈找那两人。剩下的分成两组,一组留在这里看着青山教众,一组随我去救人。”
说完就看向我:“也请这位落宇施主走一趟了。”
我刚想答应,依风却有些不愿:“落宇刚逃出来,要再回去也太辛苦了些。叫欧阳盟主或者木生大师去就是了。”
德法大师还没有表态,欧阳明德却先开了口:“我不去。”
不过大师到没露出什么不快的神色,只笑了笑道:“那就只能麻烦我寺的木生了。”
听了这对话,我突然有些想发笑,碰上一群任性的家伙,木生也只有跑腿的命了。
“说起来。”我偷偷地问依风:“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毒药和解药都在慕俊斌的身上?”
他抿着嘴唇,随即微微一笑:“他可没有带着,是我偷偷放在他身上的。你可还记得那张宣纸,我把药下在那上面了。下药之事,不过是为了做个引子,也免得事情有变时我们打不过这些人。这都是之前便与德法大师商量好的。”
我愣了一下。依风就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解释:“他确是魔教的卧底。只是这次没下药罢了。我不会随意诬赖无辜的人的。”
我失笑,看着他,说道:“嗯,我知道。”
事情到这一步,也算是解决了大半。不过为了被切吧切吧剁喽,我还是躲几天的好,教主的计划被破坏成这样,肯定得找我的麻烦。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也想,和依风再多呆一段时间。
作为大侠师傅的日子,好像也不赖。
小剧场:
落宇:我觉着这世上没什么钱办不了的事,钱简直就是万能的啊,没有钱根本就活不下去 啊···
姚璞:哼,你有钱,难道你就什么都能办了?你说,你有什么做不到的,我帮你去办!
落宇:好呀,其实我今天懒得烧饭。
47、第 47 章
事情本该这样结束的。
可是这句号却只画了一半,就像一首曲子,在即将完满结束的时候,琴弦却断了,发出令人心惊的残音。
欧阳明德死了。
那时,众人都放下了警惕,地上的慕俊斌却猝然暴起,拼着一口气挥刀砍向欧阳明理。明明没有了内力,那刀却极快,如一道银光。那一刀,甚至连离得不远的德法,都没来得及出手。
鲜血飞溅出来,如同绽开的石蒜花,红得艳丽,又在瞬间凋谢,落在欧阳明理的脸上。他大大地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兄长。
那边,慕俊斌放开了刀,嘴角泛起疯狂的笑,并渐渐地扩大,笑得声嘶力竭。
“欧阳明理,我毁了,难道你就逃得了吗?你也该死,该死!”
话音未落,他便死了。欧阳明德硬撑着拔出了胸口的弯刀,掷了出去。这一下用尽了他的全部气力。这总是不假辞色的男人,终于倒在了弟弟的怀里。
“还好,我终于还是护住了你。”他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抚上对方的脸颊,却触到了一丝水泽。
欧阳明理一把握住他的手,张了张嘴,却终究是说不出话来。
“明理,明理。”垂死的男人眼里已没了焦距,却用着极低的声音茫然地唤着,再没了平时冷厉的颜色。他顿了顿,随后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那笑在他久未有表情的脸上,显得有些僵硬。他说:“明理,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欧阳明理感受着对方失去了生气的身体,忽然颤了颤:“欧阳明德,欧阳明德,哥···哥?”
他低下了头,将脸埋进了欧阳明德的胸前,谁也看不到他的神色。
“我其实一点也不想当什么武林盟主。只是一直都不如你,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想要和你并肩,想要比你厉害,可是你不在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德法大师上前,叹了口气,劝道:“施主节哀。就算是欧阳盟主,想必也不愿看到你这样。”
欧阳明理却不理他。
第二天早上,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同样不见的,还有欧阳明德的尸体。
他留下纸条,把整个飞景门都交给了一位忠心耿耿的管家,便再也不见踪影。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飞景门终于还是没有收到牵连,而欧阳明理在别人的眼中依旧清白。
之后,被关押着的人也尽数被解救了出来。只是天魔教的人早已撤走,之后很是偃旗息鼓了一段时日。不过这就是之后的事了。
我却莫名有些不安。每个人都是通过爱上几个人,来爱这个世界,可人命却这样的脆弱,眨眼就没有了。
事情一了,也许依风就没有了什么价值,或许会被教主杀掉,他本就是像这样自说自话随性任性的人。可现在我却突然觉得没有了依风的世界会暗淡无色。
这样文艺的想法实在很傻。不过为了避免它实现,我果断决定要逃跑。熬上一天是一天嘛。反正教主也没有明确地说过让我停止这场戏,我可是很听话的人,教主没说过的事是一定不会去做的。
这几天下来,闯荡江湖什么的我可是熟门熟路。和木生道完别,我就拉着依风奔向了新的江湖。虽说他现在也算是粉碎了魔教阴谋的知名少侠,实在不应该这样低调跑路。不过我是他师傅,我说了算。
高木春风,锦绣繁花。本是极好的风景,可惜我却不怎么高兴。因为我最近总是很倒霉。人倒霉的时候,就会遇上很多糟糕并且莫名其妙的事,比如走平路摔跤啦,喝粥被骨头卡住啦,比如走着走着就把同行的人给丢了啦···
话说依风那个小兔崽子到底给我跑到那里去了!
离了明安城,我们便四处闲逛,访了杏花烟雨的江南,见了巍峨的三山五岳,却还觉得有些不满足,便想去海边。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的运气便直转急下,眼看着是要跌破下限。
跌着跌着,结果就把依风也给弄没了。这一大早起来,客栈里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好歹他是我徒弟,何况钱包还在他的手里,所以我就急急地下楼去找,刚出了门,就看到他闲庭信步地向我走来,看到我出来了,居然还朝我欢快地挥挥手。我冲上去就给了他一拳。
“大清早的你去哪里了?”
他并不在意我的攻击,嘴角噙着笑,拿出了手上的包子献宝:“自然是买早点去了。前几日你不是不愿喝粥嘛,我就记着了。”
我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那是热气腾腾的四个大肉包。蒸汽晕开来,便显得对面人的笑脸有些模糊。
有人给我买吃的我自然很高兴,但我不爱吃肉包,依风从来买的都该是豆沙包。
趁他没有防备,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翻过来一看,沉声说道:“我与依风曾一起泡过温泉,他这里该有一颗痣的。”
那人便突然没有了笑脸,淡淡说道:“哦?是嘛。许是你记错了,我的痣不在这边呢。”说着他就抽回手,往右手一抹,卷起了袖子给我看,那上面果然有一个黑点。
我却瞬时退出几步,拔出了剑:“我和依风从未一同泡过温泉。你是谁,依风在哪里?”
此刻天空刚刚泛起玫红,街上只稀稀拉拉几个行人,晨霭冰冷的气息还未散去。对面的人看着我,忽然笑了,却让我觉得有些冷。
“没有一起洗过?这很好。可我还是很不高兴。落宇,你能分辨出他,却居然认不出我来吗?”
“···教主?”我握剑的手抖了一抖,教主就抓住这空隙,瞬间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微一侧身堪堪避开剑锋,抬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并未使劲,我却是不敢动了。本是稀少的行人看到这阵仗,纷纷躲避,不见踪影,留下我一个来承受教主的怒气。
他并不理会这些,只望着我,黑如古潭的眸子平静无波,深不可测。
“你蹦达得倒是高兴,是觉着我不会杀你吗?”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笑出声来,表情却冷冽如同逝雪:“是了,我确实不愿杀你。”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教主,这么多年了还真没几次看他这样生气。最近的一次还是我们五岁的时候,我打碎了他最喜欢的白玉簪子呢。
和教主直勾勾对视了十几秒,我这才用一种诚惶诚恐的颤抖声音开口道:“那个,教主,难道我这几日这么倒霉,都是你干的?”
他瞪了我一会,最后叹了口气,放开了手:“你还真是不会变,注意力总在奇怪的地方。”顿了顿,闷声道:“应该是罪歌,你回去了可以找她报仇。”
看他心情好些了,我就问他:“教主,你在这里,那依风到哪里去了?”
“你倒是关心他。”他立眉竖目地看着我:“不过以后你就不需要同他再有瓜葛了。”
“什么···”我还想追问,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小剧场:
教主大人紧急召唤姚璞。姚璞到了,才发现落宇也在。
教主开口:他的手受伤了,你看看,若是好不了,你提头来见!
姚璞童鞋默默地看了一下,问道:教主,这伤口有半天了吧。
教主回答:不错,是被剑擦伤的。
姚璞:唉,你们如果再晚半天叫我的话···
教主和落宇:怎么样?
姚璞淡定回答:这伤口就自己好了。
48、第 48 章
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一间并未见过的屋子里,手脚都被绑了,动弹不得。已是晚上了,紫檀木镶云石的圆桌上蜡烛幽幽地亮着。周围此刻并没有人,我却习惯性地想要骂街。
教主你不会又把什么房子砸了然后又造了一遍吧。
不过再想想,现在好像也不是我管帐了,于是我便转而十分淡定地看着那十两金子一匹的天蚕丝织的帷帐在头侧轻荡。
那轻薄的帷帐蓦地被风吹的往里一动,随即走进来一个人,黑缎的长袍被窗口投射进的皎白月光镀上一层银色,仿佛同人世隔绝了似得,凭白添上一丝薄情的感觉。
“你醒了。”他说道。
我偏头去看他,仔细分辨了一会,觉得他心情应该没有太差,于是冲着他说:“教主,你要不先帮我解了绳子吧,我绑着难受。”
他不以为然地笑笑,又十分高深莫测地捻了我垂下床的一绺头发,半晌才说道:“这样很好,免得你跑。”
我惊了一惊,发现他居然好像是认真的。为了打消这人的心血来潮,我只好努力地解释,用以认证把个大活人绑在床上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教主,你还是松开吧,我绝对不跑。你看,你要绑着我,我就不能给你做事了,你养着我还有什么用呢?就算你愿意养着我,我也没法自己吃饭啊。就算你找人喂我吃饭,我也还得要上茅房的嘛。你要这么一直绑着我,还不如把我扔牢房里呢,我记得最近天字号牢房挺空的啊···”
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看得我声音越来越轻,最后便停住了。
“你怎么不说了?”他扬了扬眉:“除了这些,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我考虑了一下,就开口道:“依风在哪里?”
“你便只记得他?他现在没事,不过之后就不一定了。”
“什么?”我挣扎着就像起身,却忘了自己还被绑着,便摔回了床上。
“你还真是执着。”他猛地凑近我,眼神晦暗,杀气腾腾。
我吓到了,我们一起长大到现在,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近到仿佛彼此的呼吸都在厮杀的距离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皱眉说道:“离远一点。”
他面带讥诮地看着我,突然伸出一只手钳制住我的下巴,唇牢牢地覆在我的唇上,带着些疯狂的意味,残暴地在我口中肆虐。我呆呆地看着他,然后突然醒悟过来,扭动着试图逃脱桎梏。他却突然直起身来,嘴唇带笑,可浓直的眉头下,黑眸如夜色寒星,深邃得看不出丝毫情绪,黑洞一般直直盯向我,用手轻抚我的脸,动作和表情是相反的温柔。
“我有些后悔了,落宇。我练了残血,可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顶峰。这种武功,其实需要两个人练,然后再由其中一人吸取另一人的功力,方可大成。于是我就遣人去寻找契合的,可以同我一起修炼残血的人。结果竟然这样巧,竟然就找到了他。我便叫手下一名暗卫一直跟着他,教他些东西,护着他别让他死了。可是这么有趣的东西,不能物尽其用实在可惜。飞景门这些年发展迅猛,所以我便借他把江湖的水搅浑一些。顺便也是和自己打个赌。看你是会选择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少年,还是会选择我。可这结果让我很后悔。”
看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脱口而出,唤道:“阿墨。”我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没再这么叫过他了,从很久之前,他就不再是我竹马竹马的玩伴,而是天魔教的教主。
可这一刻看着他,我却觉得有些恍然。这是小时候那个淘气又混蛋,眼高于顶那鼻子看人,一肚子坏水的小鬼呢(你对教主是有多怨念···),其实那个时候护着依风,不仅仅是命令,也还有其它的原因吧。
他的手忽然就顿了顿,移开了眼睛。
“你好好呆着吧,过几天我放你出来。”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起身走了,背影很是决然,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甩在身后,自然也没看到我憋屈的眼神。
教主啊,你要走的话为什么不先帮我把绳子解了啊,这么绑着真的很疼啊。
小剧场:
教主:既然你被捆着,我一会来给你喂饭,你想吃些什么?
落宇:烧茄子!
教主:你就不能要点更好的?
落宇:那就肉烧茄子。
教主:有点追求。
落宇:那···两份。
49、第 49 章
就在我一面担心着依风,一面想着自己是不是要被绑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又有一个人造访了这个房间。
可见其实天魔教的教众还是很闲的。
“喂,你在这里装什么死啊。”
我抬眼看着眼神凶恶的罪歌,懒懒回答:“这会儿我除了躺着还能干嘛。还有我不叫喂吧。”
罪歌从鼻子里冷淡地哼出一声,一脸理所当然地反驳道:“不叫你人渣垃圾贱人算好的了。”
···看来她是真的很讨厌我。
“你来就是来骂我的?”
她却突然沉默下去,我只好望着帐顶,默默等她开口。然后过了半晌,她还是没说话,却突然拔出了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
匕首啊!
“等一下!”我咽了口口水看着那把一看就很是锋利的凶器:“你想干什么!我···我可要喊人了。”
罪歌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喊啊,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我:···
这种被人调戏的感觉是什么?
见我涨红了脸直直盯着刀锋,罪歌也不再多说话,俯身就来砍我,额,的绳子?
没错,教主那混蛋果然真的就这么绑着我好几天,要不是我又内力,估摸着都能残废喽。
“起来吧。”罪歌把匕首收回袖子里,动作潇洒得我都想拍手称好:“跟我走,我放你出去。”
我狐疑地看了看她,慢慢从床上爬了下来,然后,摔了。
看着罪歌无比鄙视的眼神,我无奈地摸了摸鼻子。本来嘛,这么多天一直绑着,我能自己下床就很好了!
大概是因为我的目光太过坦荡,毫无羞耻之心,罪歌愤恨地撇撇嘴,一把把我抓起来,动作粗暴的半点不像女人。
“你是不是在腹诽我不像女人?”
“哈哈哈,怎么会呢。”我只好干笑着转过头去,问道:“你知道依风在哪里吗?”
罪歌也不以为意,甚至还有些得意的样子:“我是教主的剑,教主觉得好用就行了,不需要像女人。至于你那个冒牌教主,我自然会带你去见他。见了他你们就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为什么?”一时就没反应过来,我茫然地问道。
“你又不喜欢教主,那就不要再出现了!”她冷冷地重复了一遍,又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像是不愿其它人听见:“我只是不想教主再那样伤心下去···”
我还想追问,她却不再给我机会,十分豪气的拎起我的衣领就往窗外跳:“废话不要太多,叫你滚蛋你就滚蛋!”
我只好乖乖闭嘴。
依风被关的地方和我想得有些不同,我以为肯定是地牢什么的,结果条件看上去却比我还好——至少他在房间里还可以随意走动的。
而且他的房间里,此刻还有一个人,正是药铺子。
原来有这么多人想要就我的吗?我为自己的好人缘有些感动,后面罪歌却狠狠一推。我此刻手脚尚未完全恢复,差点要摔在地上,却被依风一把撑住。
“落宇,你怎么了?”
“他没事。”还没等我回答,罪歌就翻了个白眼:“不过见了你跟你撒个娇罢了。”
谁说的,我愤怒的看着她,你才撒娇呢!
不过看依风担心的表情,我也只好默默咽下了这口气,闷声道:“没事,只是脚麻了一下。”顿了顿:“你被关在这里,没事么?”
“嗯,没事。”
“被关着没事?”
“没事。”
“没饭吃也没事?”
“没事。”
“我骗了你也没事?”
“没事。”
依风条件反射地说完,却突然愣了一下。我飞快地扫了他一眼,深觉自己卑鄙。可要是他真的厌恶我了,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听他说出来,只好抢在他前面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不能讨厌我。”
“嗯,好。”我本来以为他定然会骂我个狗血淋头,乍听到这一句,其实有些反应不过来,傻傻地抬起头看他。
“落宇不管做了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还是你,我还是我,我就不会因为任何事来怪罪你。何况因为这样,我才遇见了你,是不是?”依风伸手扶着我的肩膀,含笑端详我,眼里就如初见,没有一丝阴霾,仿佛晴日里最美好的一缕阳光,让人无端地就觉得安心愉快。
我的老脸那时候大概是红了红,因为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正想反驳,却听得那边药铺子咳得撕心裂肺。
于是我冲依风笑笑,然后转头看他,骂道:“咳什么咳,咳死你算了!”
药铺子便十分委屈地回看我:“可你们再这么甜蜜下去,别说跑路了,黄花菜都要凉了呀。”
50、第 50 章
天魔教自然不是那么好逃出来的,可是咱有内应,两个!
不过即使如此,我们也是不大好从正门出去的,教里也没有什么狗洞好钻。于是从后面偷偷破了阵杀出去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我看着远远落在后面的天魔教,忽然就有些不舍,只是再也不会有回头路了。
依风似是看出了些什么,牢牢握住了我的手,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
药铺子并未跟出来——他的武功太差,现在马车里除了我与依风,只剩下罪歌。
拉马车的是她早先准备好的骏马,只两盏茶的时间,我们便已行进了很远。这一带我并未来过,因而有些陌生。可罪歌已经准备和我们告辞了。
“我要走了。这次放了你,只希望你此生不要再出现在教主的面前伤他的心。这样他便可以忘了你。”
我冲她咧嘴笑笑:“多谢,我答应你。教主···阿墨他,此后便交给你与药铺子了。”
罪歌却并不领情,只朝我扬了扬眉:“那是自然。”她直起身,探出车门,忽然回头对我说道:“其实我以前挺看好你同教主一起的,不过这以后我就改支持药铺子啦。”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到她跃出了马车,急忙探出头去看,却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了。
赶紧坐回来,我抽抽嘴角。
这,可是,飞驰中的,马车,呢···
要是我们就这么逃出生天,那一定是个非常完美的结局,可惜无论如何这世上总是会有意外。
因为再完美的结局,也还是有人无法甘心。
所以看到后面追上来的教主时,我仿佛早就料到了似得,甚至好像还松了口气。
被命运的皮鞭抽打了太多次,我就便成了一个抖M了。
教主出手还是那么干净利落,直接就以剑气横劈了车前的骏马。马车没了动力,却因为惯性猛地前倾,狠狠将我们掼了出来。
依风在那一瞬间把我圈进了怀里,我们两个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地上满是尖石,我往依风后背一摸,便是满手的血。
他却不怎么在意地样子,站起来将我护在身后,就淡定地看向了翻身下马的教主。
我深吸了口气,稳住了身形,脑海里翻腾着他刚才那一瞬说的话。
“我在这里挡着,你先往南走。我随后追上来。”
这种时候,我无论如何不愿抛下他,何况教主这会的表情十分地高深莫测。
“你不信我?”
见我还不走,依风有些着急地捏了我的手一把。
教主见了我们的小动作,唇边忽然有了笑意,浓烈得让人觉得恐惧。
“你们一同出门,是要做什么呢。莫不是···私奔?”
我越过依风的肩膀看向他。此时已近黄昏,晚风猎猎而行,灌满了他宽大的衣袖。让他的身影看上去,甚至有些单薄的味道。可即使如此,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高傲讥讽,永不愿妥协的样子。
他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再撑不下去了,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故意把自己走过的路涂上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黑影,甚至不肯留下一丝风声线索让人们去猜测揣摩端倪,而他们目不斜视趾高气昂地往前走,像是把所有过去都斩于脑后不留痕迹,让人以为这种强者生来就是要横空出世劈开一方天地。
可他其实也是凡人,此刻还被逼着来做一个打散鸳鸯的棒槌。
罪歌说得对,这样的人,我不能再伤他,既然不能和他在一起,那斩断一切,永不相见才好。
我要逃出去,为了我和依风,也为了他。
当下我便不再犹豫,转身就往说定的方向跑。身后传来打斗的声音,我却没有回头。
以我的武功,在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中其实只是累赘。刚才已经看清,教主并未带其余帮手来,是以依风不一定能打败他,却一定能逃出来。
只是命运这东西实在是非常奇妙,兜兜转转又能回到原点。这情景实在很像我第一次正式与依风见面的时候。我停住脚步,觉得此刻的心情好像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房间,房间却直接塌了一般拔凉又愤恨。
没错,我面前是一座悬崖。后面依风和教主也已经快追上来了。
这要怎么办?跳吗,是叫我跳吗?让我看看崖壁上有几棵歪脖子树先。
不过可惜,这高度令人心惊胆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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