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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之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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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廉太后的宫里是所有皇宫中最为朴素的地方,有花有草,飞鸟鱼虫,甚至有纺车和织布机,惟独没有那些珠光宝气的玩意儿。除了盛大节日或者接见外使,孝廉太后总穿着粗布衣裳,八十多岁依旧健步如飞,精神矍铄。
李敏来的时候,孝廉太后正在后园采桑叶养蚕,雪白的新蚕,孝廉太后一口一个宝贝,即是慈祥,旁边贴身宫女如意忙道:“恭喜太后,今年,蚕农们又是一个好收成。”
孝廉太后笑逐颜开,一转头看见身后的李敏笑道:“皇上,您快看,这蚕长的真是喜人呢。”
李敏笑着走过来细看:“今年风调雨顺,是黎民之福,朕之福了。”
两个人去里间喝茶,孝廉太后边用茶盖拨弄着茶叶边笑道:“皇上是来看贤贵人的弟弟的吧,听说皇上在扬州时与他十分交好。”
“是,”李敏面不改色的答道。
“现在那孩子还没醒,等醒了,哀家就叫如意去告诉皇上。”
“朕担心锦瑟的病,看看就走。”李敏站起来要往内室走,一推门,看见有人坐在层层纱幔中正喝药,见他来了吓得打翻了药碗,蜷缩到大床的一角。
“锦瑟,你烫伤了没,朕看看。”李敏刚要进门,如意风影一般拦在皇帝面前。
“皇帝,出来说话。”孝廉太后在屋外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的沉稳威严,李敏沉吟了一下,转身走回外间。
孝廉太后走过来拉李敏坐下:“皇帝,你打算拿着孩子怎么办?”
“朕将他留在如意殿,再不会放他出去。”李敏的语气强硬,并不打算转圜。
“冤孽啊,你平日里眼明心细,怎么现在如此糊涂。”孝廉“你太后叹了口气,茶是再也喝不下了。
“母后,朕心意已决,希望母后不要让朕为难。”李敏看着那门,想着门里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心中就仿佛住着只小猫,一下一下的挠得他心痒。
“你没见他被你吓得不轻么?若就这么被你带回去,你高兴不了几天,他就会死了。”孝廉太后一针见血的指出来,“你没见他被你折磨了一夜后变成了什么样子。”
李敏沉吟良久,若说领兵打仗、朝堂上玩弄权术,他尚且算在行,但是要他疼惜宠爱一个人,他却从未试过,然而他偏不信邪:“那又如何,没试过怎知道我不能照顾好他。”
孝廉太后见李敏仿佛是铁了心一般,只好道:“这样吧,你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好好开导于他,你们闹成这样不也是因为他心不甘情不愿所至吗?我若劝得他回心转意,高高兴兴的伺候你,岂不是更好?”
李敏待要反对,心里却难免不生起一丝希望,也许他对自己只是生气更多于排斥,所以有另一个人来劝解他的话,也许他就会听。如果他不再跟自己闹了,能够乖乖的躺在自己怀里,任自己抱着的话……
李敏想到那样的情形,立刻血脉喷张,仿佛有种轻轻薄薄的幸福,伸手就可触及,那种喜悦在他的浑身扩散开去,他就傻了,傻傻的点了头,答应了孝廉太后。他经过那扇门,想到锦瑟就在门后,然而自己现在要暂时的告别他,三天,不可以更久了,这是他容忍的极限。
从慕容锦瑟一来京城,李敏就已经知道了,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将慕容锦瑟引诱到自己身边,仿佛猎人在平地里支起一个陷阱,看着猎物自己慢慢送上门来,那种喜悦而期待的心情,大虞皇帝从没感受这么强烈过。
反正看到那人就会心情大好,经过这一次,开始还无满足的期望那身子,想要一寸寸拆了他的骨头揉进身体里,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如此大的兴趣,他再也无法放开那人了。
第二日,锦衣卫的头头安然忽然来见太后,他是太后一手提拔起来的,是太后的同乡,这次他从家乡回来于是捎回了从家乡带来的特产。太后举起那些食物,她已经吃不动了,但是闻着也是好的,这是带着故乡泥土芬芳的食物,不论谁,在她年老的时候都忍不住怀念生她养她的故土,孝廉太后也不能免俗。
当她看到慕容锦瑟的第一眼,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小恋人,那时候她坐在牛背上,小恋人牵着牛,吹着牧笛,他笑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叫人心里愉悦。
她走的时候,他从山上摔下来,倒在她的面前,脸色苍白,喃喃的喊着她的名字。锦瑟刚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了,心里嘴里却只喊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要怎样的叫他刻骨铭心才可以叫他忘记自己的生命,凭借着本能就能深深思念?
孝廉太后于是饶了他一命,本来时要立刻赐死的,但是她在见到那孩子的脸时改变了主意,即便是以后她也没用后悔过,这孩子是她生命里幸福的尾巴,她拼尽了一生保护着他,如果没有孝廉太后,也许慕容锦瑟永远不会成就以后的辉煌。
安然回去后见了李敏,禀报说听到屋子里有人砸东西的声音,还有细碎的呻吟声。太后曾有一次进去探望,真的在劝那人回心转意,然后那人就不发脾气了。好像喝了点燕窝,又睡下了。
于是李敏认认真真的等了慕容锦瑟三天,等他回心转意,不过就算他不屈服也没关系,大虞皇帝有信心能很快教会他顺从,教会他作为臣子的本分,只要乖乖呆在他身边就好了,被宠爱那是他的福分,天下多少人期盼这份荣宠却求而不得呢。
看看皇后和琳妃,看看那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谁不是盼着他偶尔的一个回顾,为此勾心斗角,费劲了心机,而慕容锦瑟只要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这天下的东西都可以任凭他予取予求,他还要别扭些什么?
大虞皇帝去接那孩子那天,喜气洋洋,三天来的思念,如层层的网,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想突破那网的阻隔。
孝廉太后笑着指指内室,李敏一个箭步冲进去,层层的珠帘,看不轻日思夜想的人儿的样貌,李敏不耐烦的拨开一层层珠帘,叮叮的声音烦躁的充斥在殿中。
在十步开外,李敏的身形僵住了,他将那人一把扯到地上:“你是谁,谁叫你在这儿装神弄鬼的!”
那女子哀哀的抬起头,她的容颜跟慕容锦瑟有八分相似,李敏却完全无法感受到任何爱恋,他只有被欺骗的愤怒,和失去心爱之物的暴虐。
他回身,孝廉太后挡在他面前:“皇上,哀家并不是要阻止你对男色的沉迷,虽然哀家一千个一万个反对这种悖逆人伦的做法。然而毕竟你的父皇也曾经有过几个男宠,哀家可以不闻不问。可是,作为君王,你不可以强迫人屈从于你,就像你不可以通过强权来使黎民屈服于你的意志一样。那孩子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不明白吗?”
“母后,朕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就不劳母后费神了。”李敏拂袖而去,留下孝廉太后在原地不住叹息,这孩子一直是十分重孝道的,却为了那孩子做到这地步,真的那么喜欢么?
孝廉太后转身问如意:“如意,我们在一起许多年了吧,你说说那慕容锦瑟到底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叫皇上喜欢到这种程度。”
“太后,皇上这种样子倒是让奴婢记起先帝,以前不是有个淑妃娘娘吗,皇上对她恨起来时恨不得杀了她,好起来时却是将整个江山捧在她面前都在所不惜呢。”如意担心的叹道,“可是那淑妃,相貌不过算中上之姿,还有些胖,更是木讷。既不懂风情,更不会逢迎。先皇却对她情有独钟,一生不曾再那样爱过一个人。你说是不是很奇怪啊。”
“哎,若是锦瑟是个女孩儿,哀家说不定真会不顾一切的将他留下,即使强迫,即使用尽手段,毕竟皇帝是哀家亲生的啊。可是,偏偏他是男孩儿,皇上再宠也生不出皇子来啊!”
如意会意道:“是啊,先皇自从有了淑妃后就再没宠幸过别的妃子呢。”
“所以,绝不可以叫皇上彻底得到他,哪怕偶尔的得逞也总比独宠金屋要好!”孝廉太后决绝的道,“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如意你也要帮哀家继续阻止皇上,如果真的无法挽回……”
“杀了那孩子也在所不惜!”
天际,晚霞如血,将大虞皇宫笼罩在红色的光晕中,从来着宫中就不缺无辜的冤魂。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
日思夜想
驿道上,一架马车急急忙忙的向南方疾驰,赶车的人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清秀,杏仁般的眼睛不说话也是笑盈盈的,刚才的马队经过他身边时,为首那人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两眼,那少年忙放慢速度,远远躲到马队的后面。
一个干瘦的老头凑过来:“老大,怎么了?”
那为首的人一脸的络腮胡子,圆眼方脸,听旁边的人问他,忍不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还以为是个美貌的娘们儿,原来是个男的。”
“不一定吧,看他的脸嫩成那样儿,不如扒光了衣服看看!”旁边那人说完,一群马队上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为首的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少年:“算了,咱们还有事,别耽搁了。”
于是一队人绝尘而去,那少年本来警惕的按着腰间,那腰间藏着个袖箭筒,里面共装着十枝袖箭,筒内暗藏机关,只要按下就十枝箭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飕飕的飞向敌人。
少年见马队扬起的烟尘已经完全消散,而也没有再回头来的迹象,这才长舒了口气,像想起什么似地转身钻会车内。
车内躺着个比他年纪稍为小些的孩子,宋玉般的面庞,嘴角和眉眼都透着些顽皮狡黠的痕迹,此时却皱紧了眉,面色苍白,气息比起前几日好了很多,但是依旧很是微弱。
那少年叹了口气,将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没有发热,于是放下了紧悬着的心,从包袱里取出一小片千年人参,嚼了嚼,凑到他唇边,正要用舌头顶进去,忽然发现面前的人长长的眼睫动了动,少年又惊又喜,忙推他道:“锦瑟,锦瑟,你醒醒啊!你也该醒了。”
慕容锦瑟艰难的微微睁了下眼,看到焕之时竟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也许是分不清,哪些事是真实发生了,哪些又不过是场噩梦。
“焕之,你——不是梦吧。”慕容锦瑟声音沙哑的问道。
刘焕之惊喜的拉了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摸摸,我是焕之啊,醒过来了吗?你没事了,我们回家了。”
“回家……”,慕容锦瑟有些迷茫的看着马车顶部细致的明黄色花纹,彩凤金龙,不!他不要看到这个颜色这个花纹!
慕容锦瑟拉起被子捂着头,眼前黑暗了,却还是将前几日的那一晚的事记得清清楚楚。于是浑身就无法克制的抖起来,眼前老是浮现出那张脸,那一池的荷花,摇摇欲坠的龙床。慕容锦瑟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按着胸口发着抖浑身像浸入了冰窖一般。
刘焕之大惊失色,忙抱起慕容锦瑟,把被子用力拉下来,硬是将慕容锦瑟的脸扳向自己:“锦瑟,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疼,我疼!”慕容锦瑟战抖着嘴唇,说话都不清楚了。
刘焕之一阵心痛,想起皇宫里的人将慕容锦瑟送来时,他也是这样蜷缩在被子里,苍白得更死去了一样。
这三天来,为了怕皇帝追来,紧赶慢赶,也没能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就是现在这样的小小休息也是很危险的,刘焕之能做的也只是抱紧慕容锦瑟,希望能够带给他一份安心一份温暖。
看着慕容锦瑟痛苦的眼睛,刘焕之明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却找不到话头来安慰他,也许远离那个话题更好。
“罗衣,罗衣呢?”慕容锦瑟忽然抓紧刘焕之的手臂问道,他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好像不是在京城了,他非常聪明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太后帮你寻了,不在皇宫里,不过我听一个商人说他在扬州附近看到过像罗衣的人。”刘焕之违心的骗了慕容锦瑟。
慕容锦瑟死灰般的眸子立刻闪过一丝亮光:“是了,罗衣一定是不想连累我,所以自己偷偷回去了。可是——他怎么还有力气自己走回去呢?”
“我也是这样问那商人的,他说罗衣身边有个人照顾着,一个中年的郎中。”刘焕之尽量让自己的脸显得十分可信真诚,慕容锦瑟精神不济,看了看刘焕之,没看出什么异样,再加上病得糊糊涂涂的,很多事情仿佛蒙着一层薄纱,似乎看清了,却没法再更深入的想想。
于是他放心的闭上眼,嘴里喃喃的道:“我要休息会儿,一会儿回了扬州,还要想办法治罗衣呢,到时候,我要做的事情一定很多。”
刘焕之眼圈都红了,这个笨蛋自己变成这样了,还一心挂着别人。不过也多亏了罗衣,否则出了这种事,只怕慕容锦瑟一时脑子转不过弯,连死的心都会存着,这下至少他不会胡思乱想,还会努力的养好自己的身子,至于到时候谎话被拆穿的时候,慕容锦瑟会怎样,那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最不济,就用锁链锁他一阵子,叫他慢慢想开了就好,这是刘焕之最后想到的最卑劣的想法,反正他不会叫慕容锦瑟有事的。
刘焕之重新上了坐到马车前面,一扬鞭子,马车急急忙忙的又往前赶路了。
马车行了一夜,终于来到一个客栈,刘焕之要了间上房,叫小二小心的将慕容锦瑟扶上去,慕容锦瑟睡了一天,勉强有了些精神头,虽然浑身被抖得像散架了一般,却强忍着一声也不吭,一想到罗衣可能正在扬州等他,再说也许爹娘早就治好了他的病,慕容锦瑟的心里就仿佛烧着了一团火,什么伤痛都没那么重要了,比起罗衣,他的境遇好了不知道多少呢。
慕容锦瑟坚持吃了几碗粥,焕之怕他的伤处还会痛,不敢给他吃饭,只能就着粥喝上几碗,粥里特意混了许多补药,慕容锦瑟喝了也觉得身体更好了些,这时候一大桶热水被送了进来。
刘焕之小心的看着慕容锦瑟的神情问道:“锦瑟,我要帮你洗洗澡,然后再上点药,你——懂吗?如果感染了,你会发烧,会很危险。”
慕容锦瑟别扭了一下,仿佛刚好的伤口被人狠狠踩了一脚,但是他看看焕之,再想了想,就乖乖的点了点头。
刘焕之有些吃力的抱起慕容锦瑟,否决了他自己来的要求,将慕容锦瑟放在热水里,那桶很大,足够两个人坐在里面,刘焕之小心的一点点褪去慕容锦瑟的衣物。
当衣服被一件件除去的时候,慕容锦瑟就难免会回想起那晚李敏粗暴的占有,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紧咬着嘴唇,又越来越用力的将嘴唇咬出了血,气呼呼的呼吸声有着无法理解皇帝的行为的委屈与气愤。
刘焕之忽然凑过来吻去他唇上的血迹,笑着说:“吻掉了,没有那人的味道了。”
慕容锦瑟抬起头,想起他小时候摔倒了,母亲都会在他的伤口上亲一亲,然后逗他说:“不疼了,痛痛被亲掉了。”
于是,他小时候只要被这样对待,不管开始哭得多大声,都会立刻不哭了,然后抽着鼻子睡着。于是慕容锦瑟在热水和焕之轻柔的动作中,有些迷迷糊糊,刘焕之十分小心的帮他清洗伤口,出了洗到身下时,慕容锦瑟不安的动了动外,那些动作仿佛是在按摩,极其让人安心舒服。
当刘焕之帮慕容锦瑟清洗完换上干净衣服后,慕容锦瑟忽然觉得浑身的淤气都被洗了个干干净净,心情舒畅了许多,焕之打开窗户是,月光如洗,雪白的光华如水般从窗子里倾泻下来,慕容锦瑟望着那月亮发了很久的呆,直到刘焕之上前温声劝他早点睡,他才仿佛从梦中惊醒了一般。
慕容锦瑟指着那月亮对说道:“焕之啊,以前我背过的诗句,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污,待得团团是几时?原来怎么都不懂其中的深意,想不到今日却忽然懂了,原来这果真是人家至情至性的肺腑之言呢。”
焕之直到慕容锦瑟是思念罗衣,心情更为沉重,现在就思念成这样,要是哪天罗衣如果真的确定已经死了,不知道这个死心眼的小冤家要做出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焕之满怀了担忧,默默帮慕容锦瑟掖好被子,就转身要去对面的湘妃塌上睡下。不想才走了一步,就走不动了,袖子被慕容锦瑟紧紧抓着,他可怜兮兮的对刘焕之道:“焕之,陪我一起睡好吗?我保证不会碰你,就只是抱着你,好不好。”
刘焕之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慕容锦瑟就为了他那句亲亲,那人留下的味道就没了,慕容锦瑟觉得很有用,被刘焕之亲过的地方,真的再感受不到李敏留下的痕迹,是心理做怪也罢,反正慕容锦瑟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起那个人。
他非常坚持的抱着刘焕之,刘焕之老实的躺在他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出,脸上却慢慢的发了烧,很想翻身压住身旁的人,为他如此的对自己不设防其实有些气愤,但是最好他只是老实的平躺着,任凭慕容锦瑟八爪鱼似的扒在他身上。
慕容锦瑟的头发痒痒的挠着他的脸,刘焕之的心也痒痒的,他偷偷转头头看了看谁在身旁的人,身子温暖极了,让他想起太阳的味道,慕容锦瑟的呼吸慢慢平顺下来,这么多天的痛苦挣扎、担惊受怕,仿佛都暂时消失了,他抱着刘焕之仿佛溺水的人抱着唯一的一根稻草。
就在刘焕之以为慕容锦瑟已经睡着的时候,慕容锦瑟轻轻的问道:“焕之,以前——你怎么坚持活下来的?”
刘焕之的身子轻颤了下,终于还是回抱住慕容锦瑟:“痛苦得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想想让我牵挂的事,重要的人,还有,我要报仇,要将那些害我的人全都杀了,我才肯结束我的生命,不然岂不是太不便宜了他们。”
慕容锦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放心,不论你要怎么报复,我帮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完
一别恍如梦
梁大虫躺在地上,一身血污,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感受着脖子处的血正在一点点的的流失,生命正慢慢远去。他的身旁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他兄弟的尸体。
早知道那一百两黄金会要了所有人的命,他死也不会接的,雇主只是告诉他那少年受了伤,完全没有还击的力气,他们最麻烦的事情就是找到他,然后将他的人头带回来就可以了。
谁知道,好不容易找到那少年,真是个丑陋的孩子,梁大虫这辈子见过许多奇形怪状的人,只见过那孩子最为吓人,一条疤痕从额头深入到脖子,肉皮翻了过来,泛着吓人的肉红色。
这也罢了,偏偏那人还凶残得很,一口气杀了他好多个兄弟。好不容易用渔网抓住了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又杀出个蒙面人,几把飞刀就杀了所有人,包括他,脖子被飞刀割开,还没感到疼之前,已经流了一地的血,梁大虫直直的倒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易的要告别人世。
蒙面人追着少年而去,梁大虫听到那蒙面人声音低沉,喊着那个丑丑的少年:“少主,请不要任性,治病要紧。”
“滚开,不要管我!”少年很生气的扬起鞭子甩过去,他听到蒙面人闷哼了一声,似乎是硬接了一鞭子,然后两匹马一前一后,扬长而去,他们太过分了,完全当他梁大虫是死人嘛。
梁大虫直愣愣的瞪着眼,感受到身体一点点越来越冷,好冷啊,忽然又听到沉重的马蹄声,还有车轱辘的声音。
“吁——”,一声清脆的声音,他看到一张清秀得犹如女子的脸,他见过的,这张脸曾经骗了他,害他以为是个绝色的女子,还想着要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呢。即使后来发现他是男的,也动过要了他的念头,要不是这笔生意的话……
梁大虫痴痴的望着那张脸,笑了,他该很幸福吧。
“喂,你还好吧。”那少年用马鞭捅了捅他,然后立刻认出他来,“是你,你出了什么事?”
梁大虫动了动唇,更多血从脖子上的伤口处流出来,他喉咙咕噜了一声,说不出话,奇怪一切都开始颠倒了,他似乎还活着,似乎又已经死了。
“焕之,他还救得了么?”一张苍白但是更为俊俏的脸出现在眼前,梁大虫想他一定是到了天上,才会碰到这两个神仙般的人物。
慕容锦瑟将金创药,敷在梁大虫的脖子上,替他包扎好,又取了片千年人参叫他含着:“喂,振作点儿,我们带你去找大夫。”
刘焕之没有拦着慕容锦瑟,反正有事拖着他也好,总好过他早到扬州早知道真相。
慕容锦瑟并没有如焕之的意,他到了下一个村子时,将梁大虫留在了一个大夫家里,给了足够的金子,就催促焕之早早动身了:“快点,罗衣在等着咱们呢。”
梁大虫因为失血过多而浑浊的眼珠动了一下,罗衣,那个丑孩子不是就叫罗衣么?
他很想喊住慕容锦瑟告诉他,他见过罗衣了,有人花大把的金子要他的命呢,对了,那人被他身边的人称为什么?
是了,他们提到了南陵国,还喊那个为首的二皇子,那罗衣又是谁呢,为什么南陵国的二皇子不肯放过他。
不过,他没能说出来,喉咙的伤叫他几年都不能说话了,他眼睁睁看到恩公一无所知的上路,很危险呢!于是梁大虫祈求上天保佑恩公无事,这样才能给自己机会来报答他,对了,他叫什么?慕容锦瑟!对,恩公的名字叫慕容锦瑟!
尽管刘焕之故意磨蹭,慕容锦瑟却在身体不断好起来后,日夜赶路,在半个月后抵达了扬州。
回到慕容山庄,一切仿佛隔世一般,那是他从小玩耍,被爹娘捧在手里的地方啊!曾经恣意潇洒的少年,再没了往日的娇憨天真,只有隐忍难发的委屈凄楚。
他看到了爹娘、纤巧、小钱袋,甚至看到小狸那只毛扎扎的小鸟也瞧瞧从鸟笼里伸出头来,用不爽的眼神看了他几眼,可是没有罗衣,罗衣没有回来过,他忽然明白了。
他回头看看刘焕之愧疚的脸,忽然所以的强撑的力气都消失了,慕容锦瑟平静的倒在地上,昏迷了三天,第三天他醒了,没有吵闹也没有埋怨焕之的欺骗。
他去拜见了爹娘,在接下来的日子极尽孝道,甚至亲自为小狸抓了十斤八斤的虫子,小狸高兴得到处扑腾,将慕容锦瑟列为它最喜欢的几人中的一个。
这一日,慕容锦瑟才陪他娘理佛回来,抱着小狸在喂它吃小虫,他问在旁边默默不语的焕之:“你看小狸是不是胖了,我回来时他都瘦得皮包骨了,果然还是我才懂得怎么喂这小调皮呢。”
“锦瑟,不要做叫生者痛苦的事情,好么?你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焕之跪了下来。
慕容锦瑟手里的小虫掉到地上,那虫痛苦的扭曲着,浑身沾满了泥土,还在徒劳的挣扎,一下一下,渐渐静止不动了,带着一丝死亡的残忍。
慕容锦瑟默默的走回屋子里,小狸皱了皱眉,对慕容锦瑟不负责任的半途而废很不满,它还没吃饱呢,将装虫子的小竹筒狠狠顶到地上,小虫洒了一地,小狸喜悦的唧唧了一声,立刻埋头苦吃。
几滴雨点落在它鹅黄色的绒毛上,它冲罪魁祸首狠狠嘶叫了几声,算了,不跟听不懂鸟语的人计较,小狸叼起几天小虫朝后山跑去,最近它经常去那里,那儿比这慕容山庄好多了,这儿的人一个比一个古怪。
慕容老爷人前笑嘻嘻,人后表情严肃,仿佛乌云即将压顶一般,慕容夫人天天求神拜佛,惶惶不可终日。焕之几天不说一句话,一说话就仿佛有人要死了似的。唯一正常的慕容锦瑟也不理它了,还以为他转性了呢,忽然对所有人那么好,小霸王终于长大了,大家都这么期盼着的。
小狸叽叽咕咕走了,焕之却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立刻派了人将慕容锦瑟的别院团团围住,自己则在慕容锦瑟的房子外守了一夜,到正午时分,慕容锦瑟还没出来,焕之轻轻敲了敲门:“锦瑟,起来了,吃点东西吧。”
屋子里死一般寂静,焕之又唤了几声,还是没有人答应,焕之想了想忽然暗道不好,一脚踢开门,床上被子叠得好好的,根本没人曾经在那里睡过,屋顶却被揭开了个大洞,再四处派人去寻找,哪里还有慕容锦瑟的踪影。
慕容锦瑟离了山庄,忽然不知道天下之大,他要去哪里找罗衣,走到后山忽然想起与罗衣在群山之间,将军墓前的那一日,曾记得那时候所想,与罗衣在此处过上一生一世该有多好。
其实心里不是不清楚,都过去了那么多日,罗衣恐怕早就毒发身亡,如果自己在他身边,也不会这么不甘心吧。
慕容锦瑟对着山庄的方向拜了拜,告别爹娘,想起自己的不孝,心中愧疚,却无法装作罗衣从来不曾出现在自己生命里那样。
潜入深潭,再浮出水面,仿佛生命又轮回过了一世,慕容锦瑟躺在山谷的大石头上,晒干衣服的同时,想着如果有来世,上天是否还能够好心的叫他遇见罗衣。
越想越悲愤,抽出宝剑来比划了一下,要自刎么?慕容锦瑟苦笑,不要说他曾答应罗衣要爱惜自己的生命,再说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他真没用随意伤害的权力。
转而挥动宝剑在石头上刻字——红烛长明霜月冷如冰晓来清寒拂罗衣伤心说与谁听。
以前总拿这句笑罗衣的,如今他人的罗衣还在,自己的罗衣却早没了踪迹了。
慕容锦瑟正在胡思乱想,听得远处的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心想着难道是罗衣还活着?一时大喜。
五毒狂花
等慕容锦瑟到了草丛处,却没有人,只有个小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秘籍,一盒香和一瓶子药。慕容锦瑟拿起香来闻了闻,呸!差点失手扔出去,这不是狗皇帝常用在他身上的合一香吗?
看了看一旁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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