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思越人·何处伊成梦-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秦梦与看着一地的尸体,胸口的剧痛终于忍不住了。他痛吟了一声,眼前一昏,向后倒了去。
  身子好冷,跌落的地方却很温暖。一声声熟悉的唤声近在咫尺。是梦,还是真实。
  “梦与,梦与!你怎么了?别睡呀。”
  秦梦与费力地睁开了眼,柳忆同那焦急的面容映入眼中。他看了好一会才确定,这不是梦。秦梦与惨白一笑,抬起手颤颤向柳忆同脸上拂去。柳忆同慌忙接过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那刺骨的冰冷在他脸上荡漾开来。
  “忆同,你来了……”
  “你是不是白痴啊。明知自己有病在身,手又没有兵器。干嘛还要徒手去跟着人打。你这不是送死吗。”
  “不是我送死……是,是他们。你看,我,我一个人就……就把他们全都……全都杀了。”
  柳忆同一蹙眉,心疼地把秦梦与抱进怀里:“是了是了,你最厉害了。”一行滚烫灼伤了秦梦与冰冷的指间。秦梦与顿了顿,说道:“你哭了?”
  “谁,谁哭了。”柳忆同慌忙擦了擦脸说道。
  秦梦与淡淡一笑,伸手轻轻拭去他的眼泪:“你竟然为我哭……忆同,我,我很开心。”
  “你都伤成这样还耍贫嘴。我马上抱你去看大夫!”
  说罢,柳忆同把秦梦与那轻得如羽翼般的身子抱起,匆匆往小镇折回。秦梦与靠在柳忆同怀中,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衫。半睁着眼看着柳忆同那紧紧强忍泪水的神情。
  “忆同,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
  “别跟我说话,安分一点。”
  “如果,我现在就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哭?会不会想我?”
  “闭嘴,你好烦!”柳忆同骂道,他的脸上充斥满了慌色。秦梦与却在他怀里笑了起来,笑声断断续续,让柳忆同听得心中倍感惊慌。
  “忆同,我好累。你能不能抚着我让我睡去?”
  “睡,睡什么。我不许你睡着!”
  “你不让我说话,又不让我睡觉……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我……总之,你不许睡着就是了。我管你说什么。”
  “……呵呵,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只是……只是已经……已经没有……机……会……”那尾音顿落,抓在柳忆同衣衫上的手重重垂落了下来。
  柳忆同步子一震,连连趔趄了好几步。他惊恐地看着怀里的人,他脸色苍白,唇边带着微笑,却已经没有了气息。
  “喂,你醒来啊。别睡啊!”
  “……”
  “秦大美人!”
  “……“
  “梦与?梦与!秦梦与!!!”那绝美的脸庞冰冷了下去。无论柳忆同怎么叫唤,秦梦与就如一座雕像般,保持着一种表情,却听不见了。一滴,两滴,老天的泪何时变得这么滚烫了?把秦梦与那惨白的脸浇灌着。柳忆同跑得很快,唇都被他咬出了血。
  奔到医馆,他狠狠地踹着门,嘶吼着:“开门,救人啊。开门!”
  灯被亮起,一少年朦胧着睡眼把门打开,尚未看清来者是谁便被一个很强的力气推到。那白衣闯了进来,歇斯底里吼道:“大夫,大夫呢。快救人啊,快啊!”
  
  秦梦与被安顿了下来,大夫正替他看着。柳忆同等被请到了门外。凤桐一面泪颜,咬着唇一句不说,白梧一面愁色,看着角落里痛苦地抓着自己头发的柳忆同。他身子剧烈颤抖着,竭力地抑制着欲要爆发的悲戚。
  在一边恐惧得不知所措的琼花趔趔趄趄地走了过来,看着悲伤得难以抑制的柳忆同。
  “柳大哥……是我不好,你,你就骂我吧,哪怕打我……也可以。”
  柳忆同霍然抬起头,发红的厉眼把琼花吓了一跳。
  “你以为打你骂你他就可以醒过来?要可以用你的命换他的命,我现在立马就杀掉你!”
  琼花小嘴一撇,泪水蜂拥而出。她站在柳忆同跟前,看着他痛苦得歇斯底里。
  “你给我滚,滚到我看不见你的地方去。马上,滚,滚!”
  “柳大哥,我……”
  身后一只手伸来,拉住了琼花的手,琼花回头,见白梧向她摇着头:“他现在正气头上。让他冷静一下,你随凤桐先回客栈吧。”
  “不,我不走。我要等哥哥醒来……”说罢,琼花边嘤嘤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打开,大夫走了出来。柳忆同身子一顿,立即扑了上前抓住大夫的手:“他怎么样了?”
  “救是救活了,只是……那位公子本就体弱,加上如此大的创伤,怕是,不知能不能撑到天明。”大夫抬起眼看着柳忆同,拍了拍他的肩膀,“生死定要看他的造化了。”
  柳忆同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撒下大夫的手跌跌撞撞地闯进房间里,扑到在秦梦与身边。秦梦与脸上苍白,手上冰凉一片。琼花欲要跟进去,却被白梧拉住。
  “让柳公子陪他就好。我想,楼主此时最想见到的人,就是柳公子。”说罢,白梧将门合了起。
  柳忆同紧紧把秦梦与的手抓着,看着他那仿佛睡着般的脸。
  “你睁开眼睛,别睡了。看我一眼,我就在你身边啊。”
  月光凄寒,流转在秦梦与的脸上。照着他一面的安详。
  “你不是让我别离开你吗。怎么你现在就自己先走了?哪有你这样的人,你快醒来,我要跟你算账。醒来啊。”
  柳忆同看着秦梦与那张微笑着的脸,想到再也看不见他的笑,他的哭,顿时心中一空,泪水簌簌地落了下来。
  他把秦梦与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唇上,深深吻着那冰冷得没有了生命的手背。多么瘦的手,好似一捏就会碎掉。秦梦与就是那么一个令人忍不住想去保护的人,可偏偏,柳忆同什么也帮不了他。
  他不会武功,不能替他挡去寒气凛凛的刀剑。他能做的,只是喂他吃一口饭,在他睡觉时,抚着他的背脊。但是,之前他统统都没有好好去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光,还频频骂他麻烦,难伺候。
  “梦与,只要你醒来。我便心甘情愿喂你吃一辈子的饭,你睡觉时,我愿意抚你一辈子的背脊。你哭,你笑,我都会第一个在你身边,和你与共……只要你能回来,你回来,回来呀。”哭泣哽咽了他的喉咙,他伏在秦梦与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声音撕心裂肺,令门外的白梧凤桐心里,于心不忍地蹙了眉头。
  “我也答应你,不再离开你。永远陪在你身边……梦与,梦与……”
  
  ……
  
  一切都恍若隔空,一双手抚向了他的发。然后轻柔一笑:“你可不许反悔哦。”
  那身子一顿,柳忆同霍然抬起眼来,竟然看见秦梦与活生生地坐在他面前。微笑如故,双目如星,一脸笑地看着自己。
  “你,你……你回魂了吗。你是人是鬼!”
  “如果我是鬼,你是不是就不兑现刚刚的承诺了?”
  柳忆同惊恐地看着秦梦与,却见秦梦与冰冷的手抚上了他的脸庞,将他轻轻靠近了自己身上。鼻尖触碰到了柳忆同的脸。
  “诈……诈尸了吗?”
  “嘘……”秦梦与微笑着示意禁声。那气息吹乱柳忆同的发梢。柳忆同怔怔地看着秦梦与的“鬼魂”,那浓厚的睫毛慢慢合起,身子慢慢向前倾去,然后,一记炽热,烙上了他的唇上。柳忆同一惊,全身窒了起。
  秦梦与将柳忆同搂进怀里,身子朝他身上压去。吻越发深厚,身子亦越压越沉。扑通一声,两人倒在了地上。秦梦与压在了柳忆同身上,深深地吻着他,好似一放开柳忆同就会跑掉一般。
  柳忆同恍然回神,半响奋力推开秦梦与,朝着门口大喊:“大夫!来人呀,他醒了!”
  秦梦与趴在柳忆同怀里,笑得全身颤抖。他仰起脸看着柳忆同满面赤红,惊恐地躲开着他的凝望。半响秦梦与坐起身子,投进柳忆同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身。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看见你哭得那么伤心,我还想继续装死。我还想听你对我说话。”
  “你……你竟然装死!”柳忆同把秦梦与狠狠推开,“你也太无聊了吧。好玩不玩,玩装死来吓我!”
  “你很担心我吗?”秦梦与喜道。
  “去死,谁担心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就算你现在再次死在我面前,我也再不会流一滴眼泪了。”
  “哦?可是,我偏偏就不死了。因为,我要你兑现刚刚的承诺。”
  “你……”
  一片光投了进来,秦梦与眯起了双眼。白梧和凤桐把大夫带了过来。当众人推门进来时,见两人趴在地上,秦梦与一面嬉笑,与刚刚那命悬一线的情况简直天壤之别。
  白梧将秦梦与扶回到床上,大夫替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脸上不住啧啧惊奇:“奇迹,奇迹。方才这公子连气息都几乎探不到,如今回光返照,这奇迹就跟起死回生一样值得惊叹。”
  秦梦与笑道:“那是因为我有灵丹妙药。”
  “哦?老夫行医几十年,还未听说过能够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秦梦与看着站在一边,盘着手生闷气的柳忆同,不住笑出声。白梧和凤桐亦会意,随着笑了起来。
  
  秦梦与在医馆里休息了十天,便要起身上路了。起初白梧和凤桐还有几分担心。可大夫探到秦梦与恢复能力极为奇迹,只叮嘱了每天服药三贴,不能再动干戈,便别无他忌了。秦梦与坐进马车里,柳忆同将行装打点好,而末拿过马鞭对凤桐说道:“我来驾车。你进去。”
  凤桐愣了愣,转脸看着秦梦与。
  “你会驾车吗?”
  柳忆同一顿,看着手中的马鞭,半响脸上一片羞色。
  “进来吧。我可不想因为你而耽搁了路程。”柳忆同愤愤丢下马鞭,转身钻进了马车里。却离得秦梦与远远地坐着。秦梦与笑着看着他,半响看见站在马车外不敢进来的琼花。他眉头轻轻一皱:“琼花,站在外头做什么。要出发了,快进来吧。”
  琼花一顿,急忙说道:“我,我就不进去了。我跟白大哥和凤大哥学驾车。”
  “学什么驾车?你就不陪我说话了吗。”
  “我……”
  柳忆同把脸一转看着琼花。琼花一惊,却见柳忆同浅浅一笑:“你就进来陪你哥哥说话吧。免得他路上太无聊,又整出一些事情来吓人。”
  琼花一愣,又见柳忆同脸上带起的笑意。柳忆同应该原谅了她,半响琼花一笑,清声应道:“是!”
  
  一行人用了半个月才抵达了中原极北之地——漠河。
  那里一年四季冰封,飞雪漫漫。踏进极北边界时,感觉融入了一个银白的世界。这种银白,与扬州的琼花是不一样的。
  白梧又拿了一件厚厚的狐裘给秦梦与披上,凤桐拿起一个紫金炉放到秦梦与手里。将马车密密实实封好。
  “今晚就能抵达大公子的住处了。”
  秦梦与抬头看了看漫天的银白,感叹道:“哥就住在这样一年四季都见不到绿色的地方啊。”
  马车继续前行,每个人都穿得厚厚的。琼花还窝在被里睡着。温暖的被窝总让人这么眷恋。秦梦与抬起脸,看着另一边坐着的柳忆同,他虽然也裹得严严实实,却也冷得打不住脚,不住往手心里呵气取暖。
  “极北果然不似江南暖雪。冷起来也是极为严峻的。来,把紫金炉拿去。”
  柳忆同不看秦梦与,果断拒绝:“我不要。”
  “……”
  寂静里,没有听见秦梦与的回答。马蹄啪嗒啪嗒响着,柳忆同心中一疑,抬起头欲要看秦梦与。突然迎面而来一张棉被,将他从头覆到了底,然后身子一紧,像是被人从外紧紧地抱住了身体。柳忆同愣了一会,便挣扎起来。
  “你又搞什么鬼啊。”
  隔着棉被便听见秦梦与的笑声,半响拥抱松了去。柳忆同掀开棉被,欲要破口大骂,却被一双温暖的手一拉,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秦梦与拿起棉被,裹在自己和柳忆同身上,他背靠在车壁上,低垂着头温柔地看着怀中的柳忆同。
  柳忆同从被子里探出头,愤愤地看着秦梦与。
  “这样,你就不冷了。”
  “喂,放开我,一会琼花醒来看见就不好了……”
  “有什么不好。你冷,我替你取暖而已。”
  “可你我都是男人啊。两个男人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秦梦与脸上掠过一丝玩味,把柳忆同抱得更紧了:“谁说男人就不可以拥抱了?莫说拥抱,我连亲你都不怕。”说罢,额头上迎来就是一记温暖的亲吻。柳忆同身子一颤,立即弹了开去。
  “喂,喂你……”
  “我不叫喂。”
  “梦与,你别玩太过火了……”
  “我没有玩。”秦梦与双目如星,凝视着柳忆同。半响他撑起身子爬了过去,将柳忆同架在了身下,俯看着他。
  秦梦与乌黑的发垂落下来,扰在柳忆同脸上。麻麻的,痒痒的。柳忆同慌张地看着秦梦与,那苍白的素颜此时一片炽热。
  “忆同,别拒绝我。”秦梦与的呢喃就如梦呓,待柳忆同回神过来时,他已经倾了下来。花瓣般的唇将要贴上他的脸。
  柳忆同把浑身一窒,紧紧地闭上了眼。
  就在这时……
  “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呀?”
  秦梦与顿在半空,柳忆同霍然睁开眼睛,立马起身将秦梦与一推。两人脸上一片赤红。做贼心虚地整理衣衫。琼花怔怔地看着两人,半响打了个哈欠,伸了伸腰肢。
  “啊,睡得好舒服啊。”
  
  月满西楼,马车停在了雪域中一座孤然矗立的楼塔之前。那银色的月华洒在楼上,半边黑暗半边银亮。光影鲜明,一地新雪将月光反射得透亮,不用点灯亦能看得一清二楚。
  秦梦与白袍裹身,白靴子踩落雪地上,发出沉厚的声音。
  风吹来,带起了他乌黑的发。一些碎雪吹在他脸上,未来得及落下便在他那绝美的笑颜上融化了。
  秦梦与走向楼塔,门前的人见了他皆一片讶异,似乎从未想过他会出现这种冰天雪地的地方。
  半响,把守的人恭敬说道:“属下见过二公子。”
  “哥呢?”
  “大公子正在楼上。要他知道二公子远道而来看他,大公子一定很高兴的。”
  秦梦与轻轻一笑:“我也很期待快点见到哥。”
  “二公子请。”
  秦梦与走上那座同样九层的楼,每一处弯转处都有一扇窗,越往上,看见的景就越远,视野越广阔。当秦梦与至于第九层时,往外看去,苍穹一片白茫茫,那耸立着的冷杉林就如座座冰冷的坟冢直指天空。
  有风来时,卷地地上微薄的雪尘,扬起一片灰白色的雾。
  天地广阔,一览无遗。冥冥之中,能听见的声音便只有寒风卷雪的呜咽。便连那被厚雪覆盖的冷杉,都不愿摇撼一下而发出些别样的声响。
  这里,果真太孤寂了。
  推开那一双门,幽幽孤灯映在那个倚在躺椅的人脸上。白皙,泛红,一副醉玉颓山。
  桌上摆着一只倾倒的夜光珏,那暗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连喝酒都没有人伴,这样的生活,岂是人受得了的?秦梦与心中一顿,清柔地喊了一声:“哥。”
  那个醉去的男子恍惚梦醒,慢慢转过脸来。看见倚在门边的秦梦与,先是一惊,半响痴痴一笑:“看来我醉得厉害了,幻影看起来都那么真实。”
  “哥,真的是我。”秦梦与走上前,握住了秦梦如的手。秦梦如迷离着眼看着他,半响眉心一缓,张臂将秦梦与揽进怀里,抚摸着他的背脊。发上传来的那冷清的琼花香让秦梦如欢喜醉笑:“梦与,果真是你。你来看我了。”
  秦梦与眉头蹙了蹙,挣扎从秦梦如怀里起来,离开了他的怀抱。
  “哥,你喝醉了。我叫人送碗醒酒茶来给你吧。”
  秦梦如几分恍惚地看着他,秦梦与竟然拒绝了他。只见秦梦与那青色的身影重重叠叠走走到门外,吩咐了声后又走了回来。将桌上的酒杯收拾了翻,坐在了另一边。
  “你为何会想到来漠河找我?”
  “我来看哥啊。”
  秦梦如心中一空,他这个回答让秦梦如产生了一种极大的落空感。以前他与秦梦与被秦惜花分开两地修炼时,秦梦与总会偷偷跑来看他。秦梦如笑着问秦梦与为何会来找他。秦梦与的回答总是亘古不变:“我好想好想哥。所以忍不住就来了呀。”说我,秦梦与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腰问道:“哥有没有也想我?”
  曾几何时,他还仰着脸说“想你”,今天,却变成了一句冰冷的,“看你。”
  仅仅一字被替换,意义却变得大不相同。
  三个月不见,秦梦与好似变了一个人般。在他那如星般的眼里,看不见曾经那种依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长的深沉。
  “这三个月来,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让你迫不及待要跟我分享。”
  秦梦与一喜,连连点头:“是啊。哥,你可知道。我新收了两名随从。有他们在照顾我,我生活得很好很好。身子也比以前好多了。”
  “哦,他们是谁?”
  “一会我会带他们来给哥看。是了,哥,此次我来,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秦雪楼的人替秦楼来的一行人安顿好住宿后,几人便依照秦梦与吩咐来向秦梦如请见。白梧和凤桐为首,向那九层高楼走去。
  当走到第八层时,霍然听见顶上一阵摔门声,几人一顿。然后见秦梦如那身影出现在楼梯口,他看见正在走上了的几人,不住收敛了几分怒色。白梧和凤桐不住惊了惊,低头恭敬喊道:“属下见过大公子。”
  白梧回过头对后面跟着的两人说道:“柳公子,琼花。快来见过大公子。”
  秦梦如面容一顿,说道:“他们就是柳忆同和秦琼?”
  两人一惊,琼花更是切道:“琼花,见过大哥。”
  “原来就是你!”秦梦如的声音很冷,让所有人都惊骇地抬起了眼,昔日温柔的大公子,此时脸上一片灰冷,他走下楼,走到琼花身边,看着她,“梦与认你这个妹妹,我绝不会认!”说罢秦梦如径直往楼下走去,经过柳忆同身边时,他的眸冷瞥了柳忆同一眼。然后头也不回,消失在那漆黑寂静的楼道里。
  “发生了什么事?”
  凤桐亦是摇摇头:“上去看看楼主吧。”
  推开那半掩着的门,秦梦与一面失魂地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泪痕。手紧紧攥着一角。看来,他刚刚跟秦梦如发生过争执。每次秦梦与跟秦梦如吵过架后都会哭一场。但按这次情况来看,秦梦如似乎真的生了秦梦与的气。
  要不,他绝对不会丢下秦梦与便愤愤离去。以往那个温柔的秦梦如总会想方设法哄秦梦与开心。
  只不过,那已经是四年之前的事情了。
  四年来发生的太多,就如一把无情的剑,生生将兄弟两人之间的隔阂越劈越深。直到不可修复的地步。
  见有人进来,秦梦与慢慢抬起了头,看着几人,那清丽的泪眼生得一番凄楚。让所有人心中一顿。柳忆同欲要上前去将他扶起,却不料身下被一人抢先。琼花扑到秦梦与身前,伸手替他擦去泪水。
  “哥哥,你怎么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秦梦与看了琼花一眼,又看了柳忆同一眼。
  “是不是有人欺负哥哥了?哥哥别怕,琼花在你身边!”说罢,琼花伸手一揽,将秦梦与抱进了怀里。秦梦与先是一愣,那垂在地上的手犹豫了一会,还是抬了起来,揽在琼花的身上,将她按进了自己怀里。
  柳忆同抿了抿嘴,转身说道:“走吧,让他们兄妹好好说话。”白梧凤桐有些惊异地看着柳忆同,柳忆同却已经走开了门前,走下那漆黑静寂的楼道。
  秦梦与需要的人是柳忆同,白梧明白,凤桐也明白。为何偏偏柳忆同就没有明白。
  
  深夜时骤起一片灰云,将那明亮皎洁的月遮挡了起。大地被黑暗吞噬。柳忆同坐在偌大的雪地上,仰头怔怔看着那灰茫茫的天。
  整栋秦雪楼里,惟独九层的灯最亮,最暖。
  人在最悲伤时候,最渴望就是一个能够给他安抚的肩膀吧。柳忆同突然恨自己,刚刚为何没有勇气去把自己肩膀给秦梦与。但他想到秦梦与看琼花那种宠溺的眼神时,心中便霍然郁结了一股气。
  半响柳忆同一顿,奇怪,我生个什么气啊。
  半夜起风了,夹带着雪花。很冷,但柳忆同却感觉不到。他撑着脸看着那第九层楼。怎么烛光还不竭?怎么还是依然这么地亮?难道,他跟琼花就当着这么多话可以说。而跟自己,总是骂骂咧咧的玩闹。
  那灯燃了一夜,柳忆同便坐在楼下看了一夜。直到天明破晓,阳光穿透云层洒了进来时,柳忆同才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雪往楼里走去。
  到时间给秦梦与送药了。
  柳忆同端着药步步走上楼,他走得很慢。同样是九层高楼,为何秦雪楼的会如此艰难。当他走到最后一层,至于那扇门前时。柳忆同有点不敢推门,他害怕,看见一个不该看见的场景。站了许久,他还是抬手叩了叩。
  “我送药来了。”
  屋里一片寂静。难道是睡着了?柳忆同又敲了几声,依旧无人应答,他扯着嗓子喊道:“那我进来了啊。”说罢,他把门一推,抬眼之际。看见秦梦与躺在床上,琼花趴在他的身边,两人相依着睡去了。
  柳忆同心中一顿,最害怕的事情还是被看见了。他努力抑制着自己颤抖的手,趔趄着将药送进屋里,又匆匆逃了出去。柳忆同一路狂奔,直到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回过头来,秦雪楼只变得跟火柴棒那般大小时,柳忆同才停下了脚步。
  他此时站在一条结了冰的河面上,厚厚的冰下是川流不息的水,冥冥里,还能听见潺潺流水的声响。柳忆同喘着气,坐了下地。一片刺骨的冰冷袭来,麻木着他的身子。
  “我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柳忆同自说自道,半响他身子向后一仰,躺在了冰上。灰茫的苍穹就在眼前,那郁结的云层好似伸手可得。冰冷将他全身包围了起来。
  眼里忍着一些东西,却流也流不出来。柳忆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口中不住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太大,底下传来的破碎声,柳忆同竟然没有听见。就在这时,风里传来一阵急切的吼叫:“白痴!别呆那个地方。”紧着,一个青色的掠影疾快而来,一把环住他的腰身,将他从冰上带走。落到了岸上。
  柳忆同回过神来,见秦梦与一面苍色,眉头紧蹙地看着他。
  “你白痴了还是疯癫了,这夏季天你还敢躺在那薄冰之上,若我不拉你起来,怕是你现在就要跌进那冰窟窿里,给淹死,冻死了!”
  柳忆同一愣,半响一凝眉将秦梦与一推:“你关心我做什么?你还管我做什么。让我死掉算了。”
  “你……你不说谢谢,竟然还如此轻生?早知道我就不救你。让你死掉算了。”
  “我又没让你救!你不好好在你温柔冢里睡觉,跑来管我做什么。”
  秦梦与一顿,半响脸上一笑,霍然抱住了柳忆同:“你吃醋了?”
  “你……谁吃你这破醋了?放开手,别有事没事就抱我。”
  柳忆同越说,秦梦与便将他抱得越紧,直到将他贴到身前,险些让柳忆同窒息。
  “忆同,忆同,你知不知道,我听见你说这些话我真的很高兴。因为这证明你很在乎我。”
  “你别恶心了,谁……谁在乎你了。”
  “若你不是在乎我,为什么你方才进门看见我与琼花抱在一起,你脸上骤变,一句话不说放下药便转身跑掉?”
  “你,你知道我进来?你刚刚根本就没有睡着的对不对?你,你又玩弄我了。”
  “我本来是睡着的,可你敲门的时候我已经醒了。”
  “那你为何不来开门,应也不应一声。”
  秦梦与坏坏一笑:“我就想看看你进来后见到这般情形是什么模样的。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柳忆同脸上一红,猛然将秦梦与推开:“你个死人,老弄些无聊事情来拿我开心。你滚,我不要看见你了。”
  “忆同……”秦梦与声音软了下来,他抱住了柳忆同,下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硌得柳忆同很不舒服,“我昨天与琼花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都没有做。真的,你相信我。”
  柳忆同心中一顿,说道:“你,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要消除你的误会罢了。我要让你知道,除了你,我对谁都不会倾诉心里所想的东西。因为,陪伴我一生的人,是你。”
  “……那,你们既然什么都没说。昨天一夜燃着灯,都干嘛去了?”
  “沉默。”
  “啊?”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一直坐到天亮,见琼花已经支持不住睡着。我才将她扶靠床边的。”
  “那有必要靠在一起睡吗?你大可以将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间啊,为什么要偏要跟她挤在这么小一张躺椅上啊,你……”柳忆同咄咄话出,霍然意识到自己表现出了什么,立马住了嘴。他抬起脸慢慢向秦梦与脸上看去。
  秦梦与脸上已经一片要疯了的欣喜。他环住了柳忆同的腰,用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脸。然后秦梦与身子一重,将柳忆同压到了雪地上。
  噗呲一声,雪深深陷入,将柳忆同半个身子吞没。本该很冷,柳忆同却感到一片滚烫全身流传着。秦梦与双眼迷离,深深地看着柳忆同,唇迎面而来,吻上了他的脸,他的唇。
  柳忆同慢慢把眼睛闭上,任由秦梦与把那份炽热落了他满脸。突然,秦梦与停了下来,将脸埋进了柳忆同怀中,身子微微颤抖着。传来一阵呜咽声。
  柳忆同一惊,立马抬起脸看着秦梦与,秦梦与手紧紧攥着雪地,冰雪将他瘦弱的手冻得通红,柳忆同坐起身子,将秦梦与扶起。却见秦梦与流了一脸的泪,那清澈的大眼里结满了一片如雾的霜花。
  “你,你怎么哭了。”柳忆同慌忙地替他擦去脸上的冰粒子。秦梦与靠在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腰,微微啜泣着。
  “忆同,哥他……他生我气了。”
  “大公子?他为什么生你气?”
  “他说,如果我与琼花结为兄妹,未来还将秦楼的位置给她,他便从此……从此跟我断绝兄弟关系。再也不踏出这极北疆域,也不许我踏进一步。”
  柳忆同眉头一皱,张臂把秦梦与揽在怀里,怜惜地抚着他的背脊:“大公子是说气话呢。相信他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才这么说的。”
  “不是的。”秦梦与坐起了身子,脸上凝结一片冰花,“哥从来就没有对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昨天我跟哥说这件事后,哥他……甚至想抬手打我。哥以前一直不舍得对我发脾气,他总是那么温柔。”
  柳忆同看着他,半响叹了口气,扶住了他肩膀说道:“梦与,你恕我直言说句……你宁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