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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越人·何处伊成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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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梧脱下了外衣,裹在了秦梦与身上。凤桐紧紧将他护在怀里,看着秦梦如带着笑意站在了他们身前。两人警惕着,却见秦梦如步步逼近。半响他站在秦梦与身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霍然伸手揭开那裹在他身上的衣衫,看着他身前一些翻开了起的伤口,抓起一块猛然一扯。
  “啊——!!”秦梦与凄声叫了出来,鲜血流了出来,染了秦梦如一手。秦梦与脸上一片灰白,美丽的脸痛得扭曲着。白梧和凤桐惊骇得说不出话来,秦梦与挣着手上的铁链,伤口疼得他想去用手掩护。
  “你……太丧心病狂了!”凤桐骂道,他手紧紧护着秦梦与,却又怕弄碎了他那副身躯。白梧严肃着神色,抽出了腰间的剑,冷冷说道:“放开楼主。”
  “如果我说不呢。”
  “那就休怪白梧无礼。”
  
  渐渐秋来,扬州迫入了寒。
  柳忆同手抱着一个紫金炉坐在庭院里,看着枯落凋去的琼花树。
  秋过冬来,再逢春时,这里又将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半响,柳忆同淡淡笑了笑。小梦端着药走了过来,放到石桌上。理了理乱发,道:“雁荡山那一战,秦楼又胜了。”
  柳忆同面容平缓着,淡淡笑意表示他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秦梦与好像没有回到扬州来。两个月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也许,打胜了战,带着白梧和凤桐去了哪玩。”
  小梦耸了耸肩:“可能是这样吧。师父,快把药吃了。”
  柳忆同点点头,伸手欲要拿起药碗,指间被滚烫一灼,手猛然一松,啪啦一声碗跌落在地,碎成了片。柳忆同蹙了蹙眉,仰起脸对小梦说道:“对不住,你熬了这么久的药被我……”说罢,柳忆同欲要伸手去捡起那些碎片,却被小梦按住。
  “得了,药没了可以重熬,身子垮了可没这么容易调息好。师父你就不要乱动,等小梦再替师父煎一帖药来。”说罢,小梦又折回了去厨房。
  柳忆同愣愣坐着。他的身子,已经虚弱得连个药碗都拿不稳。当真,相思病竟是如此严重吗。想必,除了黄泉忘川之上那奈何桥的孟婆汤,没有什么可以治得好。
  他慢慢倾过身子,修长苍瘦的手指去捡起那些碎片。绝痛从指间一瞬而过,柳忆同颦了颦眉,缩了手,看着指间的鲜血慢慢顺着手指往下流去。他的眼眸渐渐陷入沉思。
  “梦与。”
  
  纵使才是入秋,那个地方却是一年四季的白雪皑皑。风卷沉去,扬起的是一阵薄纱般的雪埃。冷杉一年四季如此,就如坟冢直指苍穹。那一座冰冷的楼亦是如此。
  九层之下,竟然还有三层。底下那层,好似最为接近地狱。漆黑的房里,有个裸着身子的绝美男人被缚在墙上,他低垂着头,乌发流乱。清澈双眼早就失去了光彩。
  一阵光线射来,让他不习惯地眯了眯眼。只听脚步几声落,门口吱啦关上。
  “看样子你还死不了嘛。”笑声戏谑,带有不屑。
  “你倒不如一剑杀了我为好。”
  “一剑杀了你?我岂能让你死得这么舒服。”
  “两个月前你将我带回这里,打,鞭,烧,夹。什么酷刑你都用尽了,你还不够吗。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够?这怎么能够。”秦梦如冷冷说道,“就是把你一片一片削成骷髅,我也觉得不够!”
  “……你还想怎般?想得到的,你都用上了。”
  “呵呵,所以我今天来,给你带来了一份特别的惊喜。我想,这个一定适合你。”
  秦梦与一顿,抬起脸,又道光来,门被打开,陆陆续续走进了几人。漆黑的地方,看不起他们低着的脸。
  “这里绑着的,就是天下美人秦梦与。今日有幸给你们享用,可莫要浪费了。”
  “是!”
  秦梦与心中凛了凛,一阵阵凉意盘旋着。
  “去将那两人也带来,让他们也看看,他们最为敬重的楼主,在君子之交下,那销魂的模样。”
  片刻,又两人被带入了房里,四肢被铁链束缚着。其中一个独臂人紧紧护着身边的男子。两人目无神色,待见壁上人之后,两人脸上微微惊了惊。
  “楼主……”
  “今日我请你们来,就如让你们看看,你们楼主承欢之态。”说罢,秦梦如把手一招,壁上的秦梦与被放了下来,拴在了铁床上。他有些惊恐地看着围在他身边的几个身形彪悍的人。人群里,暗暗问了一句:“谁先?”
  一阵咽唾声,一个彪形大汉走了出来,爬上了铁床,看着那副如玉的身子,纵使残缺了,亦美得令人窒息。他摸了摸秦梦与的腿,道了声:“我来。”
  大汉看着秦梦与,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睛,两手抓住了秦梦与的腿,慢慢抬起,秦梦与惊了惊,意识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他连连躲着身子,却因手脚被束缚,他根本无处可躲。
  “你不要碰我。”
  大汉眼睛睁开,见秦梦与一面警惕,心底顿时欲望顿声。他低吼一声,手抓住了秦梦与那瘦小的腰肢。如今的秦梦与,腰身似乎一手就可掐住。他有点迫不及待,却又在犹豫着。他看着秦梦与,咬了咬下唇。
  这是周遭一阵香气飘来,大汉身子一热,他双眼一红,一手抓紧秦梦与的皮肤,底下迫切进入。秦梦与脸上一阵吃痛,低声吟了句,大汉越发疯狂,抖动着的身子,快意的出进。
  “啊,呃啊……”秦梦如发出痛苦的吟叫。
  那阵香气正是秦梦如燃起的合欢露熏香。那阵阵馥郁的味道让所有人内心顿时饥渴了起来。那大汉尽情发泄着,口中惬意地叹着。其余等候着的人似乎急迫了眼,身子热得难耐,看着大汉那场发泄,心中是又痒又恨。终于,一人按捺不住,迈步跨上了铁床,一把推开大汉,抓着秦梦与的身子就冲了进去。
  秦梦与身子一颤,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哈哈哈……”秦梦如笑着,他看着秦梦与被几个男人抢着上,心里充满了阵阵快意。白梧和凤桐是急疯了身子,却又被铁链拴着,根本就是无力从心。白梧一只手挣出了血,另一只却空空荡荡着,上回他因为与秦梦如对峙,却生生被他削了一只手臂。
  凤桐挣着身子,哭着喊着。白梧紧蹙着眉,独臂拉住了凤桐的身子。凤桐跺了跺脚,靠近白梧怀中哭着。
  迷香越发浓烈,所有都失去了神智,全部冲上了铁床,抢着要进入秦梦与的身子。那番折磨,那番争夺,让秦梦与终于受不住,凄楚喊道:“求你……放过我。我……受不了啦。”
  “哈哈哈……”
  秦梦与就如一块鲜美的猎物,被一群饿疯了的野兽扑着,啃食着。他的下身裂了开,流出了鲜血。每一次举动都让他撕心裂肺地剧痛。他终于失去了那份高贵的矜持,蹙着眉嘶吼着。痛楚里,让他想到了柳忆同。
  想到柳忆同那明朗的笑,纵使对他付出爱时亦是温柔的。绝不会像这些人这般粗暴野蛮。几乎要将他这个瘦小的身子撕裂。
  “忆同,救我。救救我……”呢喃转变为哭腔,泪水从他那张美丽的容颜划过,他声音颤抖,生生凄切,却又是那么地无力。
  “忆同,我想你,我想你……”
  
  魂梦里,身子似乎被一阵温热擦拭着。伤口很刺痛,秦梦与睁开了眼。见凤桐流着泪正用湿毛巾擦拭着他的下身,见一片红肿,凤桐心疼得又落了泪。
  “楼主,对不起,属下见楼主受罪竟也无能为力。”
  秦梦与挣扎起身子,白梧只手送来了一件披风,盖着他残破不堪的身子。秦梦与低着眼,脸上死白,他颤抖着唇,泪水在眼里打转着。半响,他头轻轻挨向了凤桐。口中一阵无奈,一阵凄凉。
  他说道:“我好想回家,我,好想回到忆同身边。”
  “好,楼主。属下一定想办法带你出去,到时候,叫柳公子带楼主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说罢,凤桐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秦梦与缓缓抬起头,看着凤桐。脸上柔柔一笑,抬手帮他擦去了泪:“凤桐,你可还记得,你们跟了我多久?”
  “记得,记得。”
  “那你给我说说,我好像……已经有点忘记过去的事情了。”
  “好,我说。”凤桐啜泣着,他张臂将秦梦与抱好,颤抖着话语说着,“白梧是在楼主十五岁接任秦楼时来到楼主身边的,而我,是在楼主十七岁那年来的。”
  “哦?算算看,你们也跟了我有十余年了。这些年来,你们一向忠心耿耿,我好似,一直没有对你们做过些什么。”
  凤桐连连摇头:“楼主不嫌弃我们,肯留着我们,就是最好的恩赐。”
  “白梧,凤桐……”秦梦与低声说着,“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情。”
  “不要拜托,楼主尽管吩咐。属下竭力做到!”
  “第一……我好想再回扬州去,去见见忆同。”
  “好……”
  “第二,杀了秦梦如。”
  白梧和凤桐顿了顿,半响说道:“好……”
  “第三……”秦梦与抬起了眼,看着两人,“一切事成,你们就,离开秦楼吧。找个地方,好好过下去。”
  “什么意思?楼主是……是不要我们了?”
  “我不久要去一个地方,你们,无须跟来。”
  “就算天涯海角,属下都誓死跟随!”
  秦梦与摇摇头:“那个地方比天涯海角还要远。你们还年轻,到不了。”
  “那是什么地方?”
  “总之,你们答不答应我。”
  “答应!”
  “……好,我很高兴。”秦梦与疲惫地笑了笑,“我累了,想睡一会。”
  说罢,秦梦与慢慢闭上了眼睛。凤桐将他放好,盖好了披风。抿了抿嘴,站起了身。泪眼看着白梧,两人蹙眉对视,半响微微颔首,紧了紧拳头。
  
  趁狱卒来送饭时,白梧将人袭倒,拿过狱卒的剑,掷了一把给凤桐,并对着凤桐喝道:“我在前头扫障碍,你带着楼主,有机会就逃出去。”
  “嗯!”
  凤桐背着秦梦与,跟着白梧身后。白梧紧抿着嘴,扬起剑起落斩下阵阵袭来的人,鲜血横飞,凄惨一片。
  三人欲要逃跑,地层里渐渐人越来越多。白梧有些吃力,开始招架不住,当一把刀砍在白梧肩头时,凤桐眼中一凄,唤道:“白梧!”
  “我不要紧,快带楼主走!”说罢,白梧忍着痛,独臂挑着一大群人。凤桐咬了咬牙,将秦梦与放开,一把推到白梧怀中,挡在他身前,凛然说道:“一双手总比一只手强。你带楼主走,这些人,交给我对付。”
  白梧顿了顿,看着凤桐。那张娇柔的脸上绝瞬了泪珠,被坚定包裹。不再如以往的凤桐,看见毛毛虫都要吓得半死的那般软弱。半响,白梧点点头,把秦梦与往肩上一扛,微微笑道:“交给你了。我很快会来跟你接应!”
  凤桐挡住了人涌,白梧趁机带着秦梦与直直向外冲去,迎面挡路的人都被他一一杀无赦。鲜血染了他一身,他就如疯了的野牛,从鳄鱼口中挣脱,奔向光明。当他跑到第一层时,推开门那一瞬,刺眼的光袭来,他微微眯了眯眼。
  又一黑暗袭来,白梧一顿,睁开眼,霍见秦梦如带着一群人站在了他面前。脸上带着笑意,负着手看着一身血污的他。
  “竟然还能逃脱出来。还真有一番能耐。”
  白梧严肃着神色,将秦梦与放到角落里,身子挡在了其前,手中布满血的剑亮起,他对着所有人吼道:“想要伤害楼主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知好歹。”秦梦如冷冷一句,手一扬,身后人拿着兵器迎了上前。
  残破的白衣在鲜血中交织着。他那空挡的广袖染满了鲜血,他只身挡着一批批袭来的人群。刀剑亦逃不过擦身,渐渐,他的身子流出的血,洒在了雪地上。
  寒风阵阵,刺骨凛然。那千刀万仞就如寒冬的寒风,从手臂划过,留下刻骨的印记。白梧忍着一口气,他的身子已经被退到了角落,离他一寸之处就是昏迷了过去的秦梦与。他要保护好他,他不光是个瘦弱无助的人,他更是他们的主。
  铮,手中的剑死死抵制了十余把横空劈来的武器,锋利的刃处已经有了残缺。白梧手颤抖着,那些人好似杀也杀不完,倒了一批又来一批。
  终于,白梧手中那把剑断为了两截。趁紧这个机会,所有人抬起武器,向他身上袭去。白梧双眼紧了紧,背过身子一把抱住了秦梦与,将他护在身下。刀剑锋芒,却在这一瞬,一袭极快的白影掠来,横手用剑挡下了武器。
  当!!一声巨响。那个身子猛烈地颤了颤。白梧抬起眼,见凤桐紧紧咬着唇,及时地赶来替他挡住了雨点半的刀剑。他那张柔美的脸上一片森然,长发横飞,双目如炬。
  “你,快,走!”
  白梧张了张口,却把话给咽了下去。他知道,这样的关头,不再可一己之私,更不可以犹豫。白梧也不想抛下最在乎的人,独自逃脱。只是,他的任务是保护好主人,带他安全离开。白梧凛然着神色,将秦梦与往身上一扛,站起了身来。
  地上的血迹被雪揉得一片晕染,凤桐身子一紧,挡着十多人的剑狠往前冲,给白梧退开了一个偌大的范围,这时凤桐侧目大吼:“走!”
  白梧一咬牙,双目一闭,足下一轻,如一只雪鹰般飞离开去,踩着冷杉,掠向了林子。
  “不要让他逃了。你们,留下了对付凤桐,剩下的去追赶秦梦与。我要你带着秦梦与的尸首来见我!”
  “是!”
  
  白梧跑得很快很快,快得让他喘息不过。最后他终于支持不住,在一片林地里落了下去。这应该是森林深处,积雪很深没过小腿。白梧靠着一棵冷杉,一手扶着秦梦与。喉咙处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白梧凝了凝眉,没有发出声。
  “你受伤了。”怀里传来弱弱的声音,秦梦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费力地看着白梧。
  “不碍事,一点小伤。”
  “凤桐呢,没有跟来?”
  “他……一会就到。”说罢,白梧侧过脸,咬了咬唇,目里闪过一片哀然。凤桐也受了重伤,秦梦如手下人如此之多,纵使凤桐耐力厚实,亦有耗尽了时候。怕是,他……
  白梧身子一轻,秦梦与离开了他的怀抱,扶着冷杉,清澈的眼看着他:“快去,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去把你的凤桐,带回来。”
  白梧面容惊了惊,步子欲走欲停,他看着秦梦与,这个虚弱的人如今似乎濒临在边际,只是一件遗憾让他挣扎着。
  “快去啊!难道你想像我这样吗?与最爱的人分开,至死……也无法相见。”
  “那,楼主,你……”
  “不要管我。我会自己保护好自己。你快把凤桐救出来,然后,带着他离开这里。再也,再也不要回来了。”
  “我……”
  “走!这是命令。”
  白梧悲痛地转过身子,身子一轻,跃上了树梢,他那带血的身子就如一块火烧红的云霞,消失的时候,还恋恋不忘身后那片青衣影。白梧不住回头看着秦梦与,秦梦与靠在树边,双目坚定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上一片失色。终于,看不见白梧身影时候,秦梦与双眼一合,重重栽了下去,陷进了雪堆里,全身被严寒包裹。
  好冷,冷得打不住了。秦梦与闭着双眼,眼角微微渗出了水珠,沿着他青紫的脸庞,划落。胸口的呼吸越发困难,微弱。伴随一阵起伏,在他喉咙荡漾。
  雪是白的,血,却是鲜红的。如今,着雪白和血红交织在一起,点缀着这袭青衣。他静静躺在雪坑里,就如一个事先挖好的坟冢。冷杉是他的墓,苍天是他的顶。风和雪寝室着他的身子。
  倘若这样一直下去,不久以后,这个享有一世的大美人,便会从此成为历史。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那一场梦是昏暗的,秦梦与以为,他会一睡就不再醒来。却在黑暗了数久之后,他却能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熟悉的景色。梨木床,绯红色的帐子,温暖的被褥。
  竟然,回到了秦楼。
  秦梦与有些错愕,他坐起了身子来,身上的伤牵扯到了痛,他低下头解开衣衫,那些凝固了的狰狞伤疤告诉他,原来,之前一切,都不是梦。
  门被轻轻推开,余梦中端着药走了进来,见秦梦与坐起了身来,他惊了惊:“楼主,你醒了。”
  “我怎么会在这?”
  “白梧和凤桐将你带回来的。”
  秦梦与一顿:“他们呢?”
  余梦中叹了一口气,淡然道:“放心,还好好的。只是,两人身负重伤,怕是,这一生都无法恢复从前了。”
  “秦梦如呢。”
  “逃了。”
  “怎么会……”秦梦与低下了头,眼眸里划过丝丝神色,他抬起头,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人相救?”
  余梦中愣了愣,半响说道:“属下就知道瞒不过楼主。只是,他们让我别告诉楼主。”
  “说。是谁救了我。”
  “是……是琼花姑娘。”
  秦梦与双眼瞪了瞪,语气有些颤抖,亦有些错愕:“琼花!?那,她现在在哪里?”
  “楼主要见她吗。”
  “是,马上带她来!”
  “好。”
  
  半时辰后,那清冷的女子出现了秦梦与面前。冷漠的脸,苍白的素容。只是,眼里带了阵阵波澜。她站在门口,手紧紧攥着衣衫。
  “琼花,进来。”
  “我……”
  “怎么,来看看哥哥,也不愿意了吗。”
  琼花一顿,犹豫了一会,还是迈开了步子走了进来。坐在床边,看着秦梦与。秦梦与挣扎着身子欲要起来,琼花立即扶着他,将他靠上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真的不敢相信,是你救了我。”
  琼花抿了抿嘴,侧开了头,语气虽然是冰冷,却带满衷肠:“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死。”
  “你不再恨我了吗。”
  琼花双眼凛了凛:“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怎能不恨!!”秦梦与顿了顿,却又见琼花缓了语气,“只是,是家族使命让我理所当然地去恨你,而我本身……根本,根本无法恨你呀。”
  “呵呵……”秦梦与却淡淡笑着,他那疲惫的容颜上如释重负,他抓过琼花的手。琼花惊了惊,看着他。
  “你的手,好冷!”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从那小巷胡同里将你带回了时候,我就知道了……”
  “那为何你要……赶我走。”
  秦梦与抿了抿嘴,眉头紧蹙:“琼花,你自十多岁就待在我身旁,整整随了我七年。这样的情谊,你我都明白的。倘若,我现在只能说倘若……倘若我没有忆同,我一定会选择你。只是偏偏,他出现在了你之前。”
  琼花苍白了容,身子在颤抖着:“你不也只是说,倘若吗。你对我的交代,就只有倘若?”
  “我再做什么,说什么,都无法弥补对你的缺憾。唯有最后一次,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好不好。”
  “不,我不答应。既然你现在无碍了,我便回我家乡去。再也不回来了。”说罢,琼花站起身来,欲要走,手腕上却一紧,她一怔,回过头见秦梦与拉住了她。秦梦与眉目里一起哀戚,一片乞求。
  “求你,帮我。”
  琼花咬了咬唇,手挣了挣,最后她还是缓了下来。站在原地,说道:“你说。”
  “谢谢……”秦梦与淡淡笑了起来,“我想请你,接任秦楼。做它,下一任的主。”
  琼花双目一骇,霍然转过身子看着秦梦与,他一面平静,不似说笑。
  “我教你武功,教你一切,就是想让你接任秦楼。我一生没有子嗣,我可以无后,但秦楼……不可无后啊。我不能让秦家的心血到我这一脉就断了。”
  “我恐怕无能胜任,你,你另请高就吧。”
  “除了你我还能有谁?”
  琼花面容一颤,她低下头,看着那飘渺的衣裙。
  “只有你,继承了我的武功。亦只有你,离开过我两次,最后还是回到我身边来。这般忠诚,这般真心,怕是无人与你相同。包括他,亦不能。”
  “……”琼花眼里蒙起了淡淡的痕迹,她紧紧抿着嘴,一话不说。
  “我走后,请你接任这座楼。那些跟了几代主人的下属,望你替我好生照顾。”
  “你把一切都抛给我了,那你,那你做些什么?”
  “我?”秦梦与哀然一笑,“我累了,是该退位好好休息了。如果可以,我想去杭州。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安宁过完我的一生。”
  “我只能答应帮你代理秦楼,但它的主,始终是你。”
  秦梦与抬起脸看着她,眉目里一片柔和笑意:“不管如何,你肯帮我,我便满足了。”说罢,秦梦与将被子掀开,欲要下地。琼花一惊,立马按住了他。
  “你要做什么。”
  “陪我出去走走。”
  “可你的身子……”
  “现在一切都雨过天青了,是该,好好放松了。不是吗?”
  琼花凝了凝眸,清冷的容颜半响冰释一笑:“走,我们将柳忆同接回来。”
  秦梦与一愣,有些惊恐地看着她。
  “这不是你一直所想的吗?就是回到过去,与柳忆同一起厮守。”
  半响,秦梦与莞尔一笑,清声应道:“好。”
  
  秋里斜阳,半江瑟瑟,放眼远去,竟是一池子红。秋风带落继续叶子,就如碎片般落在了清水河里,荡起一池子流光。
  那棵古老的琼花树,如今满树苍茫。
  秦梦与仰头看着,半响淡然一笑:“明年开春,我想,它一定会开得很美。更胜去年。”
  “到时候,就可以让柳忆同带着你来看。”
  “想想看,我有三个月没有见到忆同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的身子,是否还这么虚弱。”
  “我这就带你去看他。”
  繁花扬州街头,声声吆喝,愁云在天,却影响不了底下一片荣华。
  一袭白衣的琼花推着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倾国倾城的男子。他那如玉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那些向他投来的目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害怕这一份陌生,因为他不再孤独。
  曾经他以为,他只有一个秦梦如可以依靠。可如今,他有琼花,有柳忆同。有白梧,凤桐,还有余梦中。更有他那座秦楼。
  他不是孤独的人,他是一个幸福的人,还是一个很幸福,很幸福的人。
  经过那道胡同巷子,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收住了脚步。半响,秦梦与仰起脸,道:“进去看看吧。”
  “嗯。”
  
  胡同巷子,入眼一片青灰晕霞。阳光斜斜照在壁上,斑斑驳驳,红橙青紫。放眼过去,一片暖色。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景能够影响人。我第一次来这里时候,感觉它跟我一样,孤独,深寂。被雨水浇着,茫茫然一片冷灰青白。”
  “现在看来,一片斜阳草树,纵使是寻常的巷陌,却亦因雨过天青后,显现一片色彩。豁然,宽广。是吗。”
  秦梦与点点头。琼花推着他往深入去。待到胡同分岔口,冥冥里,豁然有一双眼在注视着两人。两人一顿,琼花喝道:“谁!”
  胡同巷子里一阵惊骇,一个瘦小身子跌坐了出来。两人一愣,竟是一个男童。看上去亦不过七八岁。衣衫残破,只是,一双清澈的眼,白皙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更生一片气质。琼花走了上去,扶起那个小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
  “我娘叫我路遗。因为我是在路边捡到的。”
  “那你爹娘呢?”
  听到着,男童脸上划过一丝悲痛,他咬着下唇,忍耐道:“死,死了。”
  琼花心中一顿恍然,她仿佛看穿了时空,看到了当年的她和秦梦与。琼花站起身来,走到秦梦与身边,看着他,轻轻问道:“我能不能将他带回秦楼?”
  “你想收养他吗。”
  “是。”
  秦梦与轻轻一笑:“当然可以。你现在是秦楼的主了,你做的一切,无须过问。”
  琼花抿了抿嘴,转过身子,拉着路遗的手,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路遗一愣,道:“去哪?”
  “留在我身边。我给你吃穿。你就不要再流浪在外了。”
  
  琼花命一白衣卫将路遗带回秦楼。自己又推着秦梦与往柳忆同的家走去。
  斜阳下,那一道朱红色的门仿佛封尘了许久。等待着一个轮回的解救。琼花带着秦梦与到了门前,秦梦与脸上已经抑制不住欣喜。他站起身来,转身看着琼花,道:“你看我,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
  琼花愣了愣,半响一笑,点点头。
  “我身上都是伤,忆同会不会被我吓到?”
  “不会的。好了,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就快进去,进去后一切都知道了。”
  秦梦与看着琼花,绝美的脸上带起一丝羞涩的晕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朱红色门前,抬起头,轻轻一推。
  吱啦一声,门开了。
  一阵风尘过,秦梦与的笑凝结在了脸上,然后,慢慢变成惊疑。庭院里,落叶满地,那躺椅和石桌依旧,只是,早已被尘和落叶布满。那个白色身影,不知去向。
  秦梦与霍然快步走了进去,推开了门,屋里一片空荡,角落里结满了蜘蛛丝。尘土已经堆了一寸深。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怎么会……怎么会。我走前,明明还看见他在的,怎么现在回来……”
  琼花随后走了进来,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秦梦与那颤抖着的身子,眉头一蹙,她扶住了秦梦与。
  “会不会是搬走了。”
  “搬走?为什么,要搬走?”
  “你,你先别急。我替你找人来问问。”
  秦梦与苍白着脸,瞳里有几分凄然。半响,他点点头。琼花看着他,转过身,往外走去。
  
  秦梦与站在屋里,看着这一景一物。到处都留满了柳忆同的气息。他曾在这里住过,这里每一寸都有他的痕迹。秦梦与踉跄地走出屋外,走到庭院,走向躺椅。用袖子扫开了上面的落叶和尘土,坐了上去。
  昏茫的天空,哀鸿几许,梧桐秋叶,深深涩涩。
  秦梦与慢慢移动了视角,霍然指间,他看见了天边琼林包裹的地方,斩落一角青灰色的尖端。他惊了惊,眼里划过悲喜。
  那,那是秦楼啊!
  原来,柳忆同一直就在他身边,那两年他,他竟然不知道。
  只要,他在秦楼之端,往下俯望,仔细一点就可以看见柳忆同的这片庭院。如果他可以早点发现,兴许,他们就不用苦等了两年才再度相见,亦不用,如今这一番人去楼空。
  秦梦与颤抖着眼,一行泪水落了下来。他怔怔地看着天边那角秦楼。
  “忆同,你为什么要走?你都等了两年了。为什么不再多等一会?哪怕是三个月也好啊。我就会接你回去,你就不用天天坐在这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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