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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之方死方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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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手给我!” 郗玉冢莫测高深的说。
聂徵狐不屑防备,径自来到郗玉冢面前,伸出左手,郗玉冢按住他的脉搏探查一番,然後松开,神色复杂,“小狐,你我认识多久了?”
“死僵尸,愿赌服输,你不要在这里学那闺中怨妇!”聂徵狐才懒得吃他这一套,甩开他的手,後退半步,轻慢一瞥。
“半年,你我才认识半年,果然,你还不够了解我呢!小狐;你是我的!你以为被断魄僵神盯上的人,有逃脱的可能吗!” 郗玉冢话音未落左手翻动,一只精致的镣铐,已然再度绞缠在聂徵狐的右手腕上。
聂徵狐甚至连躲避也懒得躲避,“就这样吗?”一派你奈我何的表情。
“小狐,你要凤翥宝珠,我可以倾尽所有为你寻觅,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郗玉冢深情款款,一派愿意痴心赴死的表情。
“你以为你是谁!世间男女愿意为我赴死之人多了,可惜,你们都不配!”聂徵狐最厌恶要挟他之人,右拳握紧,那镣铐铮铮做响,一道刀光闪过,觐鬼刀下,哪里还有不断的铁镣。
“你以为,我僵命城的镇城之宝万世福劫真的那麽容易解去吗?小狐,这一次你失算了,你可知我僵命城除了风花雪月外四殿,还有霜、雾、露、霁内四殿?” 郗玉冢面色苍白,眼神阴鸷,那双黯紫色的眸子闪烁著地狱修罗般的凶光。
“你城中破事与我何干!”聂徵狐手腕一抖,那镣铐砰然落地,他左手觐鬼刀横起,随时整个人像是刀鞘一般,束缚著随时可能狰狞而出的杀气。
“怎麽与你无干!这霜、露二殿之主,可是都是你熟识的呢!” 郗玉冢阴恻恻的说道。
聂徵狐但觉背後一直煞气浮现,他本能的一刀向後袭去。
僵命城四大禁地,雾隐迷踪、藏剑祭魂、黑骨凝咒、百劫丛生,分别指的是雾林、藏剑岭、黑骨祭坛和百劫谷四处,若论防卫黑骨祭坛最为森严,可是论恐惧天险之地,非百劫谷莫属。
一抹黑衣,伴随猎猎风声,长身玉立,神色沈静温润,气度轩昂。
“缱神剑果然有一个好主人!”谢寝执起露泣剑,剑身如玉,晶莹欲滴。
“阁下夜间传讯,约我至此,难道只为了鉴别一下在下的缱神剑吗?”那黑衣人正是上官,昨夜本来一直为聂徵狐护法,不料收到飞镖传信,绰约和厉寞严二人,显是失手落入僵命城中,於是上官应约而来。
“露泣在上三品中,屈居第二,正是因为从未和缱神交过锋,今日有此机会见证,谢某自然见猎心喜!”谢寝一派理所当然,执剑礼邀战。
上官摇头,“上三品中,一向以朝凤剑为尊,我这缱神居於末位,谢先生错了!”
“那只是江湖人谬传,什麽百鸟朝凤,谢某鄙夷得狠!”谢寝也摇头。
“谢先生请在下朋友做客,本是他们荣幸,可惜在下有要事在身,他日了却俗世,必来陪谢先生一战!”上官不紧不慢,给足了谢寝颜面。
谢寝冷嗤一声,“那个女娃唤你帝尊,这江湖之上,只有一个人敢自称帝尊!江湖上人人讳言息魂,时值今日,谢某有机会与息魂帝尊交手,实在三生有幸!”
上官依旧沈稳,气息未变,只是轻描淡写道破,“僵命城内四殿的露殿殿主,果然了得!”
谢寝遥望天际,神情有些恍惚,“二十年前,我曾一败,希望今日,你不要让我失望!”
上官缓缓拔出挂在腰间的缱神,“但如君愿!”
僵命城,一处隐秘的阁楼,一个眉眼憔悴的女子,有些失神的倚在软榻上,双颊泛著不正常的晕红,云鬓微乱。
忽然门被一脚踢开,一阵腾空鞭声,一声娇斥,“贱人!你竟然敢勾引本小姐的男人!简直是找死!”赫然一张豔媚绝伦的容颜,正是郗迟媚。
“……”那女子受了惊吓,却也只是一瞬怔忪,然後缓过神来,闭上双眸,静静待死,她早已心如死灰,不想再苟活。
“说话啊!再不说话,小心本小姐将你碎尸万段!” 郗迟媚见这女子一派我见犹怜的如水举止,心中暴躁难安,重重一鞭,抽打在女子孱弱的身体之上,但听一阵裂帛的声音,血腥味起。
那女子依旧不言不语,仿佛疼痛对她而言不算什麽一般。
若然心死,不恋外物。
“好!很好!本小姐今日便送你上黄泉!然後将风重镰那个混蛋先阉再杀,然後把你二人分葬於天涯和海角,纵是做鬼也不让他们双宿双飞!” 郗迟媚舞起长鞭,杀气毕露。
第7章。剑影寒
【第7章t剑影寒】
一把剑;剑如秋水;此刻这把剑正抵在聂徵狐的後心;坚若磐石。
释夜虽然随侍在旁;竟来不及反应;那剑太快;他只及堪堪拔出自己的剑;却无法阻止那把直冲主人的剑。
“聂暮霄;竟敢对城主不敬!简直找死!”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义正词严。
“声音还是那麽放浪;小霜儿;昨晚你可是欲仙欲死的哀求著我再用力一点;今晨却是如此无情!”聂徵狐不屑的调戏著;仅凭声音;他自然可以辨别出;那人正是昨夜侍寝的奴儿霜儿。
“闭嘴!我乃是僵命城霜殿之主彤於霜!快点向城主伏首;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霜儿;或者此刻已可唤作彤於霜;一张精致小巧的容颜上;全是煞气;和平素在床榻之上的娇媚完全不同。
“死僵尸;这就是你调教的欲奴?!”聂徵狐还是冷哼;他直视著对面的郗玉冢;言辞犀利。
郗玉冢却淡淡的说; “小狐,今晨起来,你可觉得脐下一寸的位置有何不妥?是否隐隐钝痛? 万世福劫可不是区区一枚药丸可以解决,那只是毒引而已,昨晚你尝了我城中毒人的味道,可是不能白尝!”
“毒人?!就他!……”聂徵狐一阵狂笑,“释夜!”
“是,主人!”释夜在指尖轻轻摩挲,一滴血霎时弹向彤於霜,所有人初时一怔,随即彤於霜忽然浑身战栗起来,执剑的手不断抖动,沾了那滴鲜血的手腕竟然开始呈现出诡谲的黑斑,渐渐扩散,一股腐臭味传来。
“你,你……” 彤於霜哪里还有刚才的冷酷,一派楚楚可怜的风情,让人无暇辨别,刚才那般修罗般的豔煞究竟是谁。
眼见著彤於霜身体一晃,匍匐倒地,郗玉冢面沈如水,他身後的几位殿主更是剑拔弩张。
“愿赌服输,我要羲合宝珠!”聂徵狐睥睨嚣张,不可一世。
“不得放肆!”白晏臣身形一掠,竟朝聂徵狐攻去,他用的也是剑,剑身呈现出诡谲的青紫色,显然淬了毒。
聂徵狐右手中的觐鬼刀看似平平的一击,竟朝白晏臣後腰砍去,逼得白晏臣不得不缓住剑势,反身防备,谁料聂徵狐此招为虚,更有实招在後,左手掌风轻推,白晏臣只觉胸腹之间一阵钝痛,气血翻滚,只一照面,便相形见绌。
“回来!不得无礼!“郗玉冢厉声呵斥,白晏臣本已受伤,双眼几欲喷火,却因为城主声威不得不暂时压制,恨恨退回郗玉冢身後。
“怎麽,你有意思挨我两刀!?”聂徵狐挑衅道。
“小狐,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无信无义之人?!”郗玉冢从怀中拿出一支锦囊,上面绣著金线,垂苏随风轻曳,沈静如水。
“没错!”聂徵狐瞥了一眼那锦囊,却没有动,他深知此人狡诈狠毒,又曾经吃过亏,虽然口头上肆无忌惮,可是行事却是汲汲算计,步步为营。
“好,我应你!”郗玉冢打开锦囊,拿出一颗宝珠,霎时萤光灼灼,那宝珠通体莹白,上面似乎流转著七彩烟霞般,他朝著聂徵狐掷去,丝毫没有留恋之意。
聂徵狐伸手接过,朝著阳光看那宝珠,果然寻觅到上面两个镂空雕刻的翡翠色篆字“羲合”,凤翥十珠中的羲合宝珠,他将宝珠收入怀中,对释夜使个颜色,“我们走!”
“小狐,你可曾听闻过羲合宝珠的传说?”郗玉冢移步到聂徵狐面前,堪堪拦住他的去路。
聂徵狐後退半步,“听过如何,没听过又如何,现在这颗珠子已然姓聂,与你何干!”
郗玉冢摇头,“小狐,这里是僵命城,不是什麽随便的杭州城宿州城!”他右手银光一闪,一阵金铁交织之声,情势急转直下。
聂徵狐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腕上的镣铐,嘲讽的晃了晃,“想留我,就凭这个?郗玉冢,你还没有吃够亏吗!”
此时一阵悠扬而哀婉的箫声传来,嫋娜宛如九幽之地传来,一阵淡淡的莲香,一抹纯白色的纱裙,一个翩舞娇弱的少妇,已然立於郗玉冢和聂徵狐之间,她手中乃是一只尺半长的玉箫,箫身宛如羊脂,恰与她晶莹剔透的肌肤相映绝美。
“聂公子,奴家烟卿有礼!”那少妇,赫然正是僵命城的女主人,郗玉冢的发妻白烟卿,人如其名,飘渺仿佛出尘仙子般。
“怎麽?霁晴仙子也染了俗世的尘缘爱欲,来和我哭求夫君了?”聂徵狐自是认识这女子,也知她绝非表面那般弱柳扶风。
“奴家不敢,奴家还要谢过聂公子,在葵园所做快事,替烟卿解忧。”白烟卿嫣然一笑,宛如花开雨霁。
“这个死僵尸有什麽好!值得你这般痴情?”聂徵狐冷冷嗤笑,红尘男女,总是癫狂。
“聂公子不知,情字伤怀,所锺难忘,烟卿既然嫁与夫君,便不论是非,从一而终,聂公子绝代风华,天下多少仰慕追随者,何必纠缠烟卿夫君!”白烟卿哀婉说著,若是旁人,早已心有戚戚。
“你那位夫君纠缠於我,我巴不得你早点把他锁起来,省得再发疯病!”聂徵狐一派嫌恶的表情。
“小狐,你不要以为我宠你,便可言语无忌!”郗玉冢在旁边稍露不悦,此下地位超然,除了他三人,更无旁人敢插话。
“也是!”白烟卿淡笑,“奴家知聂公子脾性,可是这羲合宝珠,乃是僵命城世传之宝,将来要由奴家腹中骨肉继承,聂公子请留下!”
她此言一出,僵命城众人方知主母已有身孕,白晏臣更是为妹妹高兴,唯独郗玉冢,得知自己有後的消息之後,面无表情,让人无从辨识。
“仅此而已?仙子果然堕入尘世太久,也沾染了这些俗气,这羲合宝珠此刻已经姓聂,仙子弄错了!”聂徵狐不留痕迹的摆手,神情睥睨,他身後的释夜後撤半步,默契十足。
“聂公子此言差矣,奴家为未出世的孩儿积福,不愿见血腥,公子何苦为难奴家!”白烟卿依旧不温不火。
“霁晴仙子以伏魔箫闻名江湖,今日我倒要领教一下,所谓伏魔箫,究竟降得是哪路妖魔!”聂徵狐长身而立,没有丝毫惧怕之意,仿佛那箫声催魂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传言一般。
“聂公子,不要小觑……为人母的决断……”白烟卿虽是对聂徵狐所说,楚楚眸光却是全部凝在她的夫君郗玉冢身上,千般哀怨,仿佛化不开的烟雨之愁。
她素手轻执玉箫,皓腕一斜,一曲怨音传出,不绝於心。
百劫谷,万劫丛生,剑影纷乱,煞气毕露。
上官和谢寝移形换影,在一阵快剑缤纷之後嘎然而止,他们之间,堪堪有了三步之遥。
谢寝肤色依旧苍白,斜眉入鬓,“缱神剑,果然不愧上三品的称号,上官可否赐知,究竟是什麽剑招?”
“谢先生客气,露泣也是凌厉异常,在下的剑招粗鄙,实在登不上大雅之堂,徒然无名而已,谢先生深夜有兴,邀请在下两位朋友来此一聚,上官生怕他二人给先生添麻烦,特意领二人回去,还请先生指点一二!”上官谦逊的说著。
“上官不必担心,那二人乃是我城主所邀,谢某也不敢扰留;今日有缘,谢某愿领教上官手中缱神,不知……”谢寝正待继续,忽然一阵箫声传来,呜咽冥冥,仿佛撕裂内心般,让人气息紊乱起来,他皱眉不豫,这正是伏魔箫,霁晴仙子缘何吹得如此哀婉欲绝?一面运功抵御,一面蹙眉思索。
上官也闻得箫声,他似乎不甚明了,运功之余,小心提防著谢寝,毕竟,他们之间的比试,尚未决出胜负。
正待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忽然雾林方向乱鸟惊飞,漫天竟然浮动起诡谲的淡红色烟雾,璨若云霞,上官意识到事情不对,正待抽身离开,露泣後发先至,谢寝竟然再度拦在他面前,“上官,你我之间的比试尚未结束呢!”说罢剑势极缓,封住上官所有退路,却力逾千钧。
上官气定神闲,只简单的横剑相抵,那瞬间竟然变幻百式剑招,最後全部汇集一处,重重击在谢寝唯一的破绽,他的左腕上。
“不可能!”谢寝败了,“我这招千钧重剑不可能有破绽的!”
“谢先生,在下这招‘万籁朝空’唯一的作用,便是引你的破绽,你败了!”上官冷冷说道,然後等不及谢寝反应过来,後撤数步,身形已然隐退在百劫谷密林当中。
谢寝低头看著手中的露泣剑,口中呢喃,“万籁朝空……吗?今日之耻, 我记下了……”然後也不待多留,雾林那边陡然有变,那淡红色的烟雾,分明有毒。
箫声绝、人影斜,当一曲终结,漫天红雾笼罩著所有的人,聂徵狐也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粉红色的光幕,然後悚然一惊,身体已经被一个炽烈如火的怀抱禁锢住。
“嘘,小狐,你今天玩够了呢,我们该回去用膳了!”郗玉冢近乎蛊惑的声音在聂徵狐耳边回荡著,散发出某种致命的诱情味道。
“放屁!想要我?下辈子也不可能!”聂徵狐即使已经觉得四肢无力,依旧无畏咒骂。
“小狐,你要乖一点!万世福劫加上霜儿体内的毒再加上这漫天‘樱色’,混杂起来便是我也无能为力,可是这毒绝不会伤害你须臾,只是让你在二十四时辰内无法运作内息,小狐,臣服於我吧,世间种种,我愿与你一人分享!”郗玉冢俯身,重重的吮吻住聂徵狐的唇,勾勒著他不良於室的舌尖,却被重重的咬了一口,血腥的味道,霎时充斥著两个人唇舌之间。
“愿与我一人分享?娇妻幼子在旁观看?你这个混蛋,倒是想得很美哦!”聂徵狐嗤笑,他盯著两人身边那抹在红雾中的窈窕身影,挑拨道。
“你不高兴,我便让他们全部消失,小狐,你可知我只为你一人,愿意付出全部……”郗玉冢低眉哀求,哪里还有什麽黑道枭雄的气派睥睨。
“好啊,你现在就杀了她!”聂徵狐立即接话道,他看惯这些欲生欲死的把戏,根本没有丝毫兴致。
“只要你高兴……”郗玉冢阴测测的盯著自己的发妻白烟卿,她稍带轻愁,眼底一抹绝望和期许交织,不知如何。
“夫君大人,妾身……”
“……”郗玉冢甚至没有正眼瞥她,挥袖一阵凌厉的掌风,他的天凰断脉诀炼至九层功力,只差一层便突破圆满,这一记掌风看似轻描淡写,少说也蕴藏了七分功力,白烟卿一介女流,又是刚刚施展过伏魔箫,哪里能敌,此刻她妩媚的容颜上,竟然流露出一抹视死的凄绝。
“不要!城主……”转瞬之间,一个人赫然挡在白烟卿面前,全然替他挨下那一掌,一切皆在电光火石之间。
“大哥!不要……”白烟卿眼睁睁的看著兄长白晏臣挡在自己身前,此刻吐血不已,面色惨白,奄奄一息,花容乱颤,心痛难当,忙不迭扶住兄长,单手将内力输入他体内,试图帮他止住
“小狐,你竟敢食言!”於此同时,郗玉冢眼睁睁看著两根形貌诡谲的长针扎在自己胸前乳突处,锥心疼痛让他硬是憋回了三分内息,挫伤血脉。
“敢小觑我的炼魄九针,你倒是不怕死!”聂徵狐冷哼一声,身形迅速後撤,转眼便消逝在红雾当中。
郗玉冢宛如受伤猛兽般,纵身朝聂徵狐声音消散的方向追去,一阵剑影袭来,竟是硬生生阻住他的步伐,郗玉冢恼怒异常,出手丝毫不留情,掌风砍过,那人一阵闷哼吐血,斜斜的倒在地上,红雾渐渐散去,郗玉冢阴鸷的盯著倒地不起的释夜,“看来你的主人不要你了。”
“哼!”释夜自知受伤匪浅,索性不再理睬他。
“缁雅!”郗玉冢冷冷命令,“把人给我关起来,严密看守!”
“是!城主!”沈缁雅指派两个部下压著释夜。
“重镰、少舫!你两殿中人全面封锁僵命城,给我一寸一寸的翻找,天黑之前,若是找不到寻魔医,你们小心自己的脑袋!”郗玉冢无视枉顾白烟卿兄妹和同样毒伤未愈的彤於霜,几下起落便失去行踪。
空气中唯独淡淡的烟雾,杳无痕迹。
“夫人,我们先走吧!”沈缁雅从白烟卿手中接过白晏臣,看他面色惨白,摇头苦笑。
“缁雅,不要唤我夫人了,我哪里还配做僵命城的夫人!”白烟卿哀婉道来,过尽千帆,皆无恩怨。
“保重身体要紧,夫人!”沈缁雅此刻无言以对,他和肃杀如穆少舫相视,要从偌大僵命城找出寻魔医,实在是一件苦差事呵。
第8章。樱色靡
【第8章t樱色靡】
僵命城在这个阴冷的冬日,变得忙乱和惶恐起来。
然则藏剑岭上,那原本谢寝居住的猎屋,此刻竟然有些人影幢幢。
上官扶著聂徵狐来到这猎屋当中,他匆匆赶至雾林之时,已经被红雾包裹起来,循著声音找到聂徵狐,带他一路隐匿至此,避过僵命城的暗哨,虽是险恶不足,也是小心有余,之余又回到这猎物的原因。
“你就那麽肯定,谢寝一定不会回来?!”上官将聂徵狐放在木榻上,用手背擦拭著他唇侧的淤血。
“以谢寝那般性情,恨不得将这里拆了呢!可惜他此刻绝对没有时间!”聂徵狐按住上官的手,用唇舌啃啮一番,游弋到虎口,不轻不重的咬一口。
“聂公子,在下可是冒死救公子一命,这也……”上官哭笑不得。
“哼!替你诊脉也不知好歹!刚才那‘樱色’你也吸了不少吧!难道你想试试毒发时的痛不欲生?”聂徵狐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
“聂公子说笑了!”上官也不著急,继续用指腹磨蹭著聂徵狐的下颔,因为执剑略显粗糙的手指碰触那犹显细腻的肌肤,竟然带了三分调情的味道。
“区区樱色,当然没什麽了不起,难道你不怕我遍身是毒?”聂徵狐继续撩拨,仿佛没把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
上官也不再言语,扶正聂徵狐的身体,双手抵在他背後,便要运功,聂徵狐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背脊僵硬,本能就要以内劲反抗。
“不要乱动,安心让我为你疗伤!”上官神色严肃,掌力催发,浑厚而温暖的气息立即顺延著聂徵狐背脊上的要穴,渗透至他四肢百骸。
聂徵狐有些怔忪,以这般内伤,凭他的医术,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治愈,可是这个男人为何还要浪费真气为他治疗,难道是怀疑他的本领,抑或有其他阴谋诡计?聂徵狐不禁眯起眼来,他倒是准备了五毒大餐,将这个存心不良的男子勒在悬崖之边。
上官哪里知道寻魔医百转千回的心思,待到半柱香後,内息运完一个小周天,径自收起功力,用袍袖替对方擦拭一下额上薄汗,“好了,我已将你体内郁结之伤驱散,聂公子再服下一些补气益血的药丸即可!”
“你这是在班门弄斧吗!还是存心不良?!”聂徵狐大喇喇的转身,笑容摇曳生姿,宛如春华。
“都不是,聂公子误会,此时我们身在险境,自是越快恢复状态越好,聂公子医术冠绝天下,自是无妨!”上官的解释,让人不觉得谄媚,反而是一种真心的赞许。
可惜寻魔医终究是寻魔医,他邪肆一笑,算计已经无形开始,“可惜啊,你体内的樱色,开始发作了呢!”
上官一怔,但觉一股绞痛和闷热从下腹升腾,霎时血脉贲张起来,俊美的面容上开始晕红,薄薄渗出一层汗水,他稍一沈吟,这毒来得太猛烈,心下也已有了对策,表面却是无动於衷。
“怎麽?不会是未经人事的雏儿吧!上官公子难道不知道这樱色是什麽毒吗?”聂徵狐伸手撩拨著对方颈部,指尖上下游弋,仿佛随时可能划破血管透体而入,抑或拧断头颅一般。
“愿闻其详!”上官依旧温柔的笑,那笑让人看不出不适和心思。
“啧啧!这樱色乃是绝顶春毒,没有解药,唯一解毒的方式,便是找个人交合,上官公子不知是否有心仪的相好,我就勉为其难,带你去你相好那边好了!”聂徵狐手继续向下游弋,停留在对方左乳凸起,不轻不重的拧了一下,隔著衣衫也已感觉到那分明的战栗,果然是好触感呢。
“不劳……不劳聂公子费心,眼下正有一人,只是上官害怕高攀不起!”上官依旧无动於衷,哪怕说些风花雪月之事,还一本正经。
“哦?说来听听,是谁家佳人?放心,有我寻魔医在,多得是办法让你得偿所愿,樱色这种低劣的毒实在是上不了大雅之堂,试试我的桃花酿,或者金风玉露,有前车之鉴,保证令你欲仙欲死,以後再也忘不了这般好滋味!”
“可是那人心高气傲,我实在不知如何……”上官似笑非笑,盯著聂徵狐,那眼神仿佛三生石上早已凝聚的注定一般。
可惜寻魔医向来无情无心,“难道是那个死僵尸?怪不得你竟然不畏生死来到此地,啧啧,真是与众不同的品味呢!说吧,你是不是想要上那只死僵尸?”聂徵狐一派跃跃欲试。
“……”上官但笑摇头,尝有一人,春色无双,凝玉肤脂,气度放肆,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难道……”聂徵狐笑得更加肆虐,“还真是看不出来,你有这样的癖好,放心放心,死僵尸虽然人恶心了一点,本钱倒是大得很,持久耐磨,倒也不失名器!”
上官伸手,扶住聂徵狐的肩膀,然後俯身,一个轻若蝶翼般的吻落在颊侧。
聂徵狐霎时一震,他十三岁出道江湖,纵横情场,什麽样的销魂阵仗没有见过,此刻竟然堪堪因为这样一个亲吻,有种恼羞成怒之感,“怎麽?想要我?”转眼间他即冷愈冰霜,不复刚才戏虐之色。
“不知可否高攀!”上官噙一抹温文谦恭的笑。
“好啊!让我看看,你前面,还是後面有这般本钱!”聂徵狐随性撩起对方下袍,隔著亵裤便一把摸去,那勃发炽热的器官,竟然早已按耐不住,惊心动魄的撑起内裤,仿佛随时可能挣扎而出,顺延著囊部机理向下游弋,来到两瓣肌肉贲实之间,用力戳向那处涩谷,指风透过,亵裤霎时裂开一条窄缝,堪堪容纳手指在那股间紧膣之地肆虐戳弄。
上官此刻坐姿奇怪,半边身子已然斜靠在床栏上,左膝拱起,右腿堪堪悬在半空,大开大阖,没有丝毫遮拦羞涩之色,可是他的眼底,竟然还是一片泰山压顶不改色的沈静,甚至还多了几分其他复杂光芒。
聂徵狐一边亵玩对方前後敏感之地,一边凝视著他的双眼,“怎麽,上官就这般迫不及待,想要我上你吗?啧啧,这里恐怕还是雏儿吧,想必一定是销魂异常!”说罢手指竟然强行突入一半指节,上官终於闷哼一声,聂徵狐正待出言蛊惑,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掌风,猎屋柴门,竟然缓缓张开。
猎屋门口,堪堪立著一人,正是这猎屋的主人,谢寝,此刻谢寝神色稍有异常,粗略逡巡一下屋内,空无一人,然後眉头稍蹙,径自坐在桌边,运功打坐起来。
原来谢寝与上官比剑之时,堪堪受了内伤,他担心上官对郗烽之墓有所不轨,又前去查看一番才回到猎屋运功疗伤,靠近之时听闻其间有异,可是打开房门,却空无一人,若是寻常,谢寝自会仔细勘验一番,可是今日神思疲敝,心有所伤,他竟是无所觉,很快入定。
一蓬白烟袭来,谢寝不知不觉,身体倾倒在地,已是昏厥。
再看幔帐当中,竟然有两个人影绰绰约约,绞缠一处,正是方才情酣之时的聂徵狐和上官,听得外面动静,仓促藏身於此,再加上聂徵狐随身层出不穷的迷药毒药,想不脱身都难,只是此刻两人境况稍微有些暧昧,那幔帐与墙壁之间甚为狭窄,上官整个人堪堪挤在其间,聂徵狐则是大喇喇的跪坐在他双腿之间,不时用膝盖顶那依旧精神十足之物事,神情妖魅。
“想不到这般姿势上官你仍有快慰之意呢,不若……从了我吧!”聂徵狐伸手捏了捏对方肿胀炽热的器官,一派绮惑之豔。
“聂公子太过客气,上官此刻不正是砧板上的肉,随你处置吗?”上官眼神清洌,饶是身体紧绷难堪,神情却是光风霁月,让人恨不得抵死蹂躏,让那双眸底染了氤氲之色。
“好啊!”聂徵狐顺手拽过他的手,一根一根拨弄著手指,细致摩挲,仿佛某种暗示一般,上官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两个人之间原本就不甚宽绰的空间,益发狭窄紧膣起来,空气中仿佛弥漫著某种气息,抑或随时可能干柴烈火,砰然而烈。
门外又是一阵匆匆脚步,稳健有力,内功匪浅。
聂徵狐低低啐了声,扯下自己亵裤,露出狰狞器官,竟硬生生抵入上官唇舌当中,愈是刺激,愈是销魂阵仗。
那脚步,却在门口停驻。
上官眉间轻蹙,仿佛对这般情事并不熟稔,可惜他此刻面对的是寻魔医,风流豔色天下无双的寻魔医。
偿有苗疆蛊王荼穹,俊美风流天下无忌,却因邂逅年仅十三岁的少年寻魔医,失魂落魄,百般讨好,甚至将本命蛊托付对方,却得到无情一剑,因此癫狂,一夜白头。
又有罗刹宫的蛛颜圣後霍丝蔷,不知采阴补阳盗取多少武林豪杰真心内力,却在最为擅长的床榻销魂之术上败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十六岁少年身上,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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