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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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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杀你师父的不是秦衔。”
  “原来你也知道……”方歆瑞推开程沐涯,“你也知道我师父被杀?”
  程沐涯愧疚地低头道:“是。我知道。”
  “哈哈哈……”方歆瑞大笑起来,“多么可笑,他父亲死了,为杨莫所害,就可以与我反目,而我父亲被杀,是你们千灵门所做,你们却都瞒着我,让我去为他偷解药。等我回到千毒山的时候,我师父早已气绝,尸骨难安啊!”
  “歆瑞,你冷静点。”程沐涯抓着方歆瑞的肩膀。
  “冷静?”方歆瑞笑得更大声,“我一直不相信千灵门是魔教,还处处帮助你们,这就是你们报答我的方式吗?”
  “你师父是秦风杀的,不是秦衔啊。”
  “那还不是秦家的人?”方歆瑞吼起来,“别以为秦衔那些苟且之事我不知道。玩完了就扔,连自己兄弟都不放过。”
  “秦衔不是那样的人。”程沐涯有些急了。
  “是啊,他不是那样的人,他扔了还不算,凡牵扯到他的利益,就杀人灭口。他以为杀了秦风我就会原谅他,不找他报仇了吗?”
  “他杀秦风是为了保护你啊。”
  “保护我?是巴结我吧?把错误推得一干二净。”方歆瑞手一挥,后退几步,“他以为杀了秦风就可以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吗?”
  程沐涯想在说些什么,方歆瑞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罢了,嘴上争执又有何用?师父的仇我是非报不可了。你若想与我为敌,杀我也容易,你若不与我为敌,那请您回吧。你们的门主我留下了。”转而又对方慕臻说:“慕臻,扶我回屋休息吧。”
  走了几步,方慕臻问:“师父不找人看着他,万一他把秦门主救走了怎么办?”
  他若是想走,自己怎么也拦不住的。方歆瑞只道:“莫要管他,备好马车,一个时辰之后,去侠客山庄的营地找杨关。”
  “是。”
  方歆瑞越来越看不透秦衔的心思,也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有时候真想把那江湖恩怨抛到脑后,束住这人的手脚,将他困在自己身边,让他哪儿也不能去,什么也做不了,没了自己活下去都难。可真正可以这么做时,却犹豫了,因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换他一句“愿意”心不在这儿,要那空壳又有何用?
  




☆、心无所恋之地 二

  心无所恋之地 二
  战事危急之时,非自己营地的人来探望,必然让人生疑。杨关思量良久,还是见了方歆瑞。虽然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然到了不可逾越的地步,但心里总还是想见那个人的。
  半年未见,方歆瑞清瘦了不少。本就纤瘦,这回更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了。杨关想去摸一摸那消瘦的脸,却还是忍住了。
  上了茶,寒暄了几句,方歆瑞便入了正题。他道:“师父仙逝,你可知晓?”
  “知晓,”杨关面色沉重,“闻师父仙逝,我亦悲痛欲绝。虽不能亲自登千毒山以祭师父在天之灵,却也在自家院中,向天而拜,相信师父在天之灵,也能有所欣慰。”杨关说这话时,方歆瑞看到杨关身边有一侍从,一直有意无意地往杨关脸上瞥。方歆瑞微微一笑,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杨莫这人生性多疑。如今杨关功夫一天比一天了得,江湖威望也越来越高,此次又是带十大高手单独出侠客山庄。而杨莫心狠手辣,明里暗里都接了不少仇家,杨莫想稳坐武林盟主的之位,要培养杨关,却又怕杨关有一天会超越自己,对自己不利,便在传授之时留一手,并且在杨莫身边安排贴身侍从监视杨关的一举一动。
  方歆瑞便道:“师兄与师父的情谊,师弟自是知晓,师兄念着师父,师父也念着师弟。生前,师兄与师父分离之日多,相见之日少,师父没能将毕生之学传授于你。临死之时,留书给我,让我讲师父编的书交给你。”说着,让方慕臻将那几本厚厚的书,送到杨关面前。
  杨关将那书仔细翻了翻,书中记载了自己研究了许久也未能得出结果的解药。杨关犹豫起来。他盯着方歆瑞的表情,方歆瑞脸上只有礼貌的微笑。看不出什么端倪。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这几本书的诱惑实在太大,江湖中谁人不想有别人难以逾越的技艺?有些人为此耗尽一生,却修不得正果。如今,别人耗尽一生得来的果实摆在自己面前,怎能不心动?可师父和自己义父之间有嫌隙,就连方尤死时,杨莫也不许杨关去祭祀。
  方歆瑞明了他的犹豫,便道:“师兄不必为难,你若是学得了这些技艺,相信师叔也会深感欣慰,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所成呢?”
  杨关便将书收起来,见杨关收下书,方歆瑞便立即起身道:“师兄你仔细研读吧,有这些研究,师兄在江湖中的地位一定能步步高升。”说罢,便携方慕臻匆匆去了。
  回到千毒门,远远地就看到门口候了一群人。其间还有一顶轿子。方歆瑞奇怪,江湖中人怎么还会有人乘轿子出行?
  刚下马车,程渊便迎上来。原来是寻夫来了。方歆瑞恭恭敬敬作揖道:“程伴灵亲临寒舍,有失远迎。”转头又对方慕臻说:“快迎程伴灵进屋。”
  程渊却是带着兵来的,只道:“方门主的盛情,只是夫君一日未归,甚是担忧。登门造访却不见方门主,若方门主与我门门主已无要事,就让我接门主回去吧。”
  此时的程渊,已然不是旧时稚嫩的模样。她变得跟优雅,更沉稳。果然,婚姻可以让一个女人大变啊。
  “程伴灵怕是搞错了吧?秦门主确实来过寒舍,但喝了几杯酒就回去了。您来我这儿寻人,难不成我会将他困在这儿?”
  程渊手一挥,她带来的人立即动身,组成一个阵,将方歆瑞困在其中。方歆瑞扫视四周,笑道:“难道门主夫人想在我门门口作战吗?”说罢,便有人从院内翻墙而出,将程渊的人围了一圈。一时间两方皆静。
  这时,从轿子里传来婴儿的哭声,方歆瑞一惊,呆在原地。程渊收了剑向轿子走去。唐飞抱着孩子从轿子里走出来。程渊接过孩子,抱在怀中哄着。
  孩子两个月左右的样子,睡梦中刚被惊醒,正哭得厉害,被程渊抱在怀里哄了一会儿,孩子就安静下来。
  “原来早就连孩子都有了啊,怪不得那么急着成亲。”方歆瑞自言自语。走向那个孩子。孩子闭着眼,小手抓着母亲胸前的衣服,睡得很安稳。
  是啊,两个人是夫妻,男女之间生儿育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哪像他们两个男人,在一起什么都不奢求,只为那一份心中的火热。一旦分开,便没有什么可以将两个人联系起来。
  方歆瑞盯着孩子的脸,恍惚间觉得那孩子就是秦衔。颤颤巍巍道:“长得好像离……秦衔啊。”
  “孩子才两个月,模样还不清晰呢。”程渊刚刚还杀气逼人,抱着这个孩子,就宛然是一副温柔母亲的模样。
  “可我还是觉得像。”方歆瑞的眼睛一刻也离不开那张稚嫩的小脸,“我可以摸一摸吗?”方歆瑞说着,偷偷将手指伸入随身携带的毒蛇口中。
  小黑被毒死之后,方歆瑞又去山间寻了一条剧毒之蛇,这蛇不知比小黑毒多少倍。毒液若是喂给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估计撑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孩子便会毙命。小蛇将那毒液涂在方歆瑞的指尖,又悄悄缩回他的衣袖中。方慕臻在师父身后,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看看那稚嫩的孩子,又看看师父颤抖的指尖挂着的毒液,心中万分焦急。
  “可以啊。”程渊答应。
  方歆瑞将手缓缓伸向孩子的脸,指尖只差两指的距离就碰到孩子的嘴唇时,两只手同时抓住方歆瑞的手腕。一只手是方慕臻的,一只手是秦衔的。正是这两人抓手腕的力度,方歆瑞手指一抖,那毒液不偏不倚地落在孩子的唇上。方歆瑞瞬间后悔,想挽救,却被秦衔向后退开。落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中。
  看到秦衔小心地护着那孩子,方歆瑞竟突然觉得后悔之意没有那么强烈了。便站直身子对身后的程沐涯说:“你还是去救了他。”
  “对不起。”程沐涯说,“他是一门之主,千灵门少不得他。”
  “你怎么带慕音出来了?”秦衔先是责备程渊,将程渊送入轿内之后,又转向方歆瑞道:“在下与方门主之仇,怕是要结一阵子了。此战之后,若是在下还活着,定将项上人头交由方门主。”说罢,命令千灵门的人一起走了。
  方歆瑞冲着远去的人群吼道:“秦衔,我是不会让你死在别人手里的!”
  程沐涯无奈地送方歆瑞回院中后,也回千灵门去了。方慕臻一个人躲在门后,低声哭泣。方歆瑞发现了之后,怒道:“男儿流血不流泪,你哭什么?”
  “师父为何对一个新生的婴儿下手?那孩子明明没有罪……”
  方歆瑞脑中闪过那孩子的小脸,未作任何回答,含着泪回屋去了。
  这下好了,秦衔,你我的仇算是深了。
  且说,杨关得了师父的书之后,很快就解了士兵们的毒,秦衔本以为他会迅速开战,却没想到他一直静默。
  杨关闭关,每日看那师父留下来的书。正看得认真,却有两页粘在一起了,怎么翻也翻不开,似乎两页纸之间藏了什么。杨关运功,将真气打入两页之间,将两页分开,原来两页之间夹了一封信,是杨莫写给方尤的。
  “方尤吾兄,当日寻得歆瑞,你确实占了大半功劳,可若非我将弘毅父母杀害,吾兄哪有机会得歆瑞?而今我与秦统一战,身负重伤,怕是日后难有子嗣,还望吾兄将歆瑞交由弟弟,弟弟定当悉心教导。”
  杨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看,震惊爬满心间。原来苦苦折磨了自己十几年的噩梦并非虚假,而是在自己三岁的时候确确实实发生过。而且还是自己终日恭敬对待的义父。怪不得义父一直留一手。而且他一直不想要杨关,而是想要歆瑞的。只是迫于自己身受重伤不能绵延子嗣,才会将自己带下山。
  原来自己侍奉了十几年的义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直在利用自己,还生怕自己夺了他的盟主之位,凡事留一手,以备后患。杨关想到这儿,怒不可遏。
  杨关在杨莫身边,杨莫虽多疑,却也对杨关疏于防备。当杨关身中剧毒,倒在椅子上的时候,杨关跪在杨莫面前,一边说一边给杨莫磕头。
  “这第一个头,是拜谢义父养育之恩。您是我的义父,亦是我的师父,孩儿得义父养育,对义父感激不尽,义父西去之后,孩儿不改名姓,以慰义父亡灵。第二个头,是求师父原谅,孩儿不孝,为报杀父之仇,对您不利。第三个头,算是儿子对父亲的送别。”
  杨莫咬牙切齿,大笑三声后,用最后的力气说:“别说的那么好听,你若是无一丝觊觎盟主之心,能下手杀我?”
  杨关站起身,为杨莫合上圆睁的怒目,道:“盟主说的是,江湖中人,谁对这盟主之位无觊觎之心呢?”
  十年前,千灵门门主与杨莫交战,双方皆受重伤,杨莫中了秦统的飞镖,被夺去子孙之望,杨莫受了奇耻大辱,想收方歆瑞为自己义子,以备寻秦统报仇,却不想方尤死活不放人,无奈将杨关带走,杨关却野心勃勃。杨莫一生作恶无数,终是没得好下场。
  杨关带侠客山庄十大高手匆匆撤了兵,武林不可一日无主,江湖中的夺主比武又一次热热闹闹的开始了。然而,总有人对此毫不关心。
  杨关撤兵之时,有人来报说千灵门的人求见。杨关怎么也没想到来见自己的居然是程沐涯。双方已不算仇敌,杨关自然不能对他存有恶意,便叫他进自己营中。
  程沐涯绕了一大圈,讲了一些自己都有些反感的客套话,直到杨关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打断他,程沐涯才缓缓道来自己的来意:“江湖中人人皆知杨兄擅长用蛊,小弟此次前来,只是想向您求一蛊。”
  “什么蛊?”
  “忘情蛊。”程沐涯道,“江湖传言,这忘情蛊可以使人忘记心爱之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江湖传言能有几句是真的?”杨关笑,“那忘情蛊只是骗人的罢了。你若真想要,我这里倒是有忘却蛊,两种蛊只有一字之差,顾名思义,这忘却蛊可以使人忘却以前自己的一切,如新生儿一般。连大字也不识一个。”
  “那不成傻子了吗?”程沐涯道,“那可不行。”
  “那你就只有取情蛊回去了。”杨关明了他的意图。
  “情蛊?”
  “没错,”杨关道,“这情蛊中在人身上之后,受者会有短暂的昏迷,待那虫儿将人脑迷蒙之后,那人睁开眼第一眼看到谁,就会爱上谁。只要这蛊不解,那人便会爱第一眼看到的人多久。”
  程沐涯取了情蛊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结了的样子。腰疼……




☆、心无所恋之地 三

  心无所恋之地三
  战争平息,本来在千毒门暂住的高手们也都各自散了。方歆瑞在自己千毒门大院里,像是失了魂魄般,迷茫地走来走去。
  这座宅子,在半年间建起来,千毒门也在半年间成了江湖中举足轻重的门派。战争结束,方歆瑞却突然发现,这宅子根本就一点作用都没有,只是满足门派壮大的虚荣之心。当初,自己说要壮大千毒门的时候,怪不得师父笑而不语。师父明了世间纷争的悲伤,不忍歆瑞也受此折磨吧?如今,千毒门壮大,手下有几百人,不像当初,千毒山只有师徒二人,想要怎样都可以,建成了,想收手,就难了。
  方慕臻给方歆瑞送来一件大氅,要给他披上。方歆瑞瞥了一眼那崭新的大氅。皱了皱眉头说:“这是什么时候做了这么件衣服?不要,我还是披原来那件青色的披风。”方慕臻便将那大氅拿回去,把歆瑞以前穿的旧披风拿来给他披上。
  “你看,我们千毒门建得多大,多好啊。”方歆瑞突然开口。方慕臻看了看冰冷的院子,无奈道:“是啊,宅子很大。”可是心呢?心只有那么一小点,住在如此大的宅子里,会很寂寞吧?
  “叫你武功的师父都走了,你的功夫有没有认真练习啊?”
  “徒儿一直努力练习。”
  “那就好。”歆瑞长叹一口气,“那我若是将这千毒门交给你,你可愿意?”
  方慕臻一惊,跪下来道:“师父,徒儿尚且年幼,怎能统领如此之大的门派?”
  “大?”方歆瑞苦笑起来,“真的大吗?只有这宅子大吧?手下那些人匆匆收了来,还不知道有几个真的愿意效忠于我,若不是我有这些可以满足他们欲望的金钱,他们还会待在千毒门吗?”
  “师父言重了,我们师兄弟都是心甘情愿跟着师父的。”
  方歆瑞扶方慕臻起来,浅笑道:“反正门中没什么事务,你让大家愿意走的都走吧。”
  千毒门一夜崛起,也在一夜之间消逝,千毒门的名号成了江湖上的奇迹。方歆瑞叫人把门口千毒门的牌匾摘下来,挂到自己的卧房门口。程沐涯来的时候,方歆瑞正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酒。千毒门大宅院内一片凄凉。程沐涯惊讶道:“千毒门怎么空了?”
  “因为心空了。”方歆瑞也不看他,只默默地喝着杯中的酒。
  程沐涯看着方歆瑞颓废的样子,分外心疼,他道:“你不是还要报仇吗?心怎么会空?”
  “正是想到要报仇,心才会空。”方歆瑞道,“在我心里,早已建了座坟,杀了他,也只不过是形式上的事。”
  程沐涯叹了口气,四下看了看说:“慕臻呢?怎么没看见他?”
  “找他做什么?安排新的任务吗?”方歆瑞道。
  “你说什么呢?”程沐涯故意装傻。
  “原来程兄也会装傻啊?”方歆瑞瞥了程沐涯一眼道,“那孩子真是聪明呢,想必是千灵门费了不少功夫来调教他吧?”
  “原来你都知道?”
  “是啊,我知道,不然,我怎么会叫他慕臻呢?不过是取得秦门主的信任罢了。”方歆瑞道,“程兄不用解释,秦门主的心思我明白,怕我哪天对他不利时,有个人可以救他。哼哼,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贪生怕死之徒呢。”
  “难道你把慕臻……”程沐涯紧张。
  “没有,”方歆瑞道,“我哪里是他的对手,他杀我还不跟杀死蚂蚁一样容易?是他主动承认自己是秦衔安排来我身边的。我也喜欢这个徒弟,带着他没什么不好。”
  “你下一步想怎么办?”
  “怎么办?”方歆瑞笑起来,“能怎么办呢?心里什么也没有,包括打算。”
  “那我去填补你的心可好?”程沐涯道。
  “你?心只有这么大小,你怎么进去?”方歆瑞伸出拳头比划了一下。
  程沐涯微微一笑,也不回答,走到方歆瑞身边,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眉头紧皱道:“你都喝了些什么东西?难喝死了。走,到我的酒庄去,那儿有好酒。”方歆瑞也不拒绝,任他拉了自己的手,匆匆跑起来。
  方歆瑞盯着程沐涯的背影,在心中想,多么可爱的人啊,若是我们早些相见该有多好。你我都不用背负门派的重任,没有互相的仇恨。可是你不是他。那个人在自己心里扎了根,虽然恨他,想把他拔除,可是,每拔一下,都会扯到自己心里最脆弱的神经,痛得连呼吸都会困难。即使将那人埋葬又有什么用?他仍在心中张狂。想再安排一个人进去,可是心只有那么小一颗,除他之外的人,连把脚迈进去都难。
  跑了一会儿,方歆瑞有些支撑不住了,停下步子,气喘吁吁地问程沐涯:“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雨湖可不是我们可以跑得到的。”程沐涯停下脚步,抓着方歆瑞的肩膀,让他盯着自己的眼睛,道:“你想不想忘了秦衔?”
  方歆瑞连想都没想,淡淡道:“不想。”
  “为什么?”程沐涯不敢相信,“他骗你去偷解药,骗了你的感情,又去娶妻生子,他此般待你,你还不想忘了他?”
  方歆瑞道:“大概是因为他的儿子叫秦慕音吧?”一个名字,至少证明了以前他爱过自己,哪怕只有一瞬间。
  “你别傻了,”程沐涯道,“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是你的杀父仇人。”
  方歆瑞呆了半晌,苦笑道:“是啊,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要找他报仇的。”
  “那你愿不愿意忘了他?”
  “忘了他?谈何容易?”
  “歆瑞,你有没有听说过忘情蛊?”程沐涯道。
  方歆瑞惊讶:“难道你有?”
  程沐涯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道:“只要你说你愿意。”
  方歆瑞笑起来。那比痛哭更痛苦的笑声,把程沐涯的心都笑碎了。方歆瑞很快平静下来,捋起自己的袖子,微笑道:“来吧。”程沐涯颤抖着将那小瓶中的虫儿放到方歆瑞光滑的胳膊上。那小虫儿爬了几步,找准方歆瑞的血管便要了个口,钻了进去。方歆瑞只觉一点刺痛,然后脑袋便昏昏沉沉起来。眼前的程沐涯越来越模糊。方歆瑞苦笑道:“程兄,你真傻。”便昏了过去。
  程沐涯把怀中的歆瑞紧紧抱住,心中虽有丝丝苦味,却也兴奋。抱方歆瑞回了千毒门,慕臻还以为方歆瑞受了伤,急急要为师父号脉,程沐涯却道:“你师父中了我的情蛊,是他自愿的,若是日后他要你为他号脉,你可千万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若是他知道了,这情蛊也就白费了。你若是真心为你师父好,就应该知道,他忘了秦衔比什么都好。”方慕臻默默点头。
  将方歆瑞放回床上,仔细将被子给他盖好,看着他纤瘦的身子,心中万分疼痛。他抚着方歆瑞的脸道:“等你醒来,我绝不会再让你受任何苦。我愿执子之手,免子半世哀愁。”
  也许是太累了,方歆瑞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害得程沐涯怀疑杨关给自己的这蛊是假的,多次叫方慕臻来给他号脉,确定他平安无事,才趴在床边缓缓睡去。
  方歆瑞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程沐涯看到歆瑞睁开了眼睛,心跳得厉害,手颤抖着在方歆瑞眼前晃了晃,不确定地问:“歆瑞……你醒了?”
  方歆瑞笑起来,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间轻轻一吻,道:“沐涯,你傻了?看不出来吗?”
  很多苦行僧,走万里路,费劲千辛万苦,只求见佛祖一面。当真正见到时,心中已不仅仅是激动了,那份感激之情,会将之前的修行全化作泪水,所有的痛苦佛祖的一笑中,汹涌而出。之前所有的痛苦都不再是痛苦。方歆瑞口中的“沐涯”二字,程沐涯终于盼到了。紧紧抱住方歆瑞,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方歆瑞抱住程沐涯,不解道:“沐涯,你怎么了?”
  “只是太久没见你,想你了。”程沐涯啜泣道。
  “可是你……”方歆瑞轻轻推着程沐涯,“下面……”
  程沐涯尴尬不已,匆忙起身,慌乱着跑出去了。真是没出息,居然因为方歆瑞叫自己的名字,就硬了。虽然这么想着,心里还是甜如蜜。仿佛自出生之日起,从未经历过如此开心之事。心花怒放,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把自己写激动了。沐涯,人家真的很喜欢你啊。。。。。。我叫你沐沐,你跟了我好不好?
    被拍飞……




☆、千灵门 一

  千灵门一
  千灵门的大队人马回到千灵山,各部门都忙着打扫门内事物,程渊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程沐涯虽然是千灵门的人,但是千灵门内没有他直接所属的部门,所以就想离开。
  找到秦衔的时候,秦衔正在祠堂。不知道秦衔怎么回事,来祠堂越来越频繁。程沐涯也不含糊,直接道明来意:“反正现在千灵门没什么事,我想回雨湖去。”
  “是想去找歆瑞吧?”秦衔也不回头看他。
  “路上经过千毒门,自然会去他那里坐坐。”程沐涯说得理所当然。
  “何必去见那不可望之人,自寻烦恼?”秦衔心中酸楚,说话没了分寸。程沐涯听了,不怒反笑:“我们见了面至少是朋友,你呢?只会给他增加烦恼,不该见他的不是我,而是你。”
  “可是你知道他心里的人是谁。”
  “我不管他心里的人是谁,我只要他开开心心就好。”
  “见不到心里想的人,是不会开心的。”秦衔已经明了,两个人不可能和好如初,只能从语言上再找一些自我安慰的证据。这些话与其说是拿来气程沐涯的,倒不如说是用来安慰自己的,是夕阳西下的最后挣扎。
  “那就让我变成他心中的那个人不就行了?”程沐涯说。
  秦衔突然站起来,盯着程沐涯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让歆瑞喜欢上我的。”程沐涯自信满满。
  秦衔想打他,却没了理由,自己哪里还有资格占着歆瑞的心呢?程沐涯说:“我是为了歆瑞好,你明白,你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了。”
  “不是的,只要等慕音长大了,继承了门主之位,我就去找他,他听我解释之后,一定会原谅我的。”秦衔想抓住那颗救命稻草。
  “没可能的。”程沐涯叹了口气,“等多久呢?就算你可以等十几年,慕音继承了千灵门,那又怎样?歆瑞认定你是杀他师父的人,折磨他十几年,见面之后,还是要互相为敌。何必呢?”秦衔没了言语,他看了看父亲的牌位,跪下来,掩面而泣。
  父母之命,让他怎能违背?
  “我只是来通知你的,我要带歆瑞去雨湖了,待夫人一样待他。”程沐涯说完就离开了。秦衔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可能跟方歆瑞在一起,但怎么也没想到,方歆瑞会跟程沐涯在一起,所以当程沐涯牵着方歆瑞的手来到千灵山的时候,秦衔呆在原地,傻傻的半天做不出反应。自己跟方歆瑞也从未做过如此亲昵的动作。
  “秦衔,你怎么了?”程沐涯笑道,“连歆瑞也不认识了?”
  秦衔走到方歆瑞面前,手在方歆瑞眼前晃了晃,不确定地问:“你是?歆瑞?”
  “对,我是。”方歆瑞笑着回答,又转向程沐涯道,“秦衔怎么了?你不是说我和他认识吗?”
  程沐涯微笑着回答说:“他大概是好久没见到你,又见到你,太开心了吧?”
  秦衔怒从心生,拽着程沐涯的衣袖,来到院子里,怒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把事情变成了他希望的那样。”程沐涯甩开秦衔的手道。自己已经占了绝对优势。
  “你是说……”秦衔不敢置信。
  “没错,我让他爱上我了。”程沐涯道,“只不过,他忘了你。”
  “你说什么?!”秦衔拽起程沐涯的衣领。
  “难道,你还希望他提剑来见你?”程沐涯推开秦衔,“歆瑞这样开开心心的不好吗?”
  秦衔无话可说。
  晚饭的时候,三个人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方歆瑞很开心的样子,不住地给程沐涯夹菜,还暧昧地喂他吃。两个人太过甜蜜,似乎是故意演给秦衔看的。没吃几口,秦衔就觉得有些胃疼。筷子和碗都快被他虐待坏了。幸好程渊来救场。
  “我听说方公子来了,就来看看,没想到你们已经吃上了,那我也跟你们一起吃吧,好不容易把孩子哄睡了,我可要好好吃一顿。”程渊笑着说。
  “孩子?”方歆瑞惊讶。
  “是呀。”程渊说,“秦衔的,刚过百岁没多久,还很小,不便抱过来给你看。”
  方歆瑞顿了一会儿,微笑道:“那我吃过饭去看吧,小孩子最有意思了。”
  程渊上下打量了方歆瑞几下想了想,才开始动筷子。吃过饭方歆瑞挽了程沐涯的手,说是天气好,要去看星星。秦衔目送二人远去,恨得咬牙切齿。程渊望着两个人,微笑道:“多好啊,两个人,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好什么好?!”秦衔怒吼一声。甩门而去。
  原来,无论歆瑞是爱自己也好,恨自己也好,至少他的心思全放在自己身上。那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也无所畏惧。因为这个人还是属于自己的。想一想自己真的很自私,无论歆瑞开心与否,只要他还想着自己,那就好了,无论什么时候见面,彼此眼中只有对方。可如今相见,他眼中没了自己。原来歆瑞眼中没了自己,比歆瑞拿刀来杀自己让秦衔更觉得痛苦。至少,恨的时候,歆瑞眼中容不下别人。
  深夜,两人才从外面回来。方歆瑞睁着惺忪的双眼,半靠在程沐涯身上,应该是在外面睡了一会儿才回来的。秦衔见二人回来,便急急告诉二人,安排了两间房给两个人休息。
  “一间房就可以啊。”方歆瑞淡淡地说。
  如今两个人关系如此密切,秦衔什么也说不出。只能领两个人去房间休息。方歆瑞似乎是很累,碰到床就不愿再动弹。程沐涯为方歆瑞塞好被子,想赶秦衔出去,秦衔却给程沐涯使了个眼色,让程沐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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