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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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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什么事?”禹雷看向混乱不堪的乔木林,不时传来刀剑相击的声音,流光溢火。
  
  “不知道,好像有人夜潜墨玉谷,遭围攻了,不然我们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出来。”眯眼看向火光处,众侍卫将中心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那人绝好的轻功,轻轻一沓,盘旋腾空而起,衣袂撕扯,利刃嚣风,寒剑一闪,近身的一排侍卫鲜血四溅,密密地一场血雨。
  
  “好快的剑。”
  
  众侍卫趁机猛袭,被围者躲闪不及,手臂被刺数剑。
  
  “快走。”蔓笙拉起禹雷的手臂就转入了岔道。
  
  两人见刺桐就入,走了一会儿就到谷的出口。守卫已经被打晕在地,地上有一条蜿蜒血迹绵延伸向远处的黑暗。
  
  “谁干的?”禹雷用手沾一点血迹:“还是新鲜的。”
  
  “管不了这么多了,走,他们可能会追来。”
  
  “嗯。”
  
  两个人默契的一起狂奔起来,烟鬟飞动,如魅似影,往篱城驰去
  
  天如水,云不羁,晓日徘徊。
  
  没命地奔了大半夜,蔓笙感觉到自己两条腿都在抽筋,喉咙干涩得近乎要咯血。“啊”,蔓笙沙哑地哼了一声,被道旁的不明物体一拌摔了下去。
  
  这次没有摔得两手是伤,身下还软软热热,一摸两手的黏糊,一看,咦,竟是一个人。
  禹雷忙跑过来:“这什么东西?”
  
  “这人不会是死了吧?”蔓笙摊开双手,凝眉:“是血。”腥味钻入鼻子。
  
  禹雷用手在他鼻下一探:“还没死,但快了。”
  
  “怎么办?”蔓笙回头看向后面:“把他留在这儿,必死?”
  
  “半夜晕倒在这偏僻小道,而且全身是伤……。”禹雷眼神阴沉。
  
  望着地上的人满脸的血,蔓笙突然很坚决:“救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刹那的坚决从何而来,为何而来。
  
  禹雷嘴角一斜,爽快道:“好,管他是谁。”背起全身是血的人继续往城里赶。
  
  到城门口时天已微亮,放下背上的人,长长吸了一口气禹雷道:“我们不能回桃奴苑。”
  
  “他们肯定会搜查桃奴苑。”蔓笙眼眸急转:“去花坊。”
  
  两人相视一笑,背起人就走。
  
  幸而街上还无人,撞门而入,迎面的伙计被这突如其来的“三人”惊得脸色煞白:“蔓……蔓笙。”
  
  “快去请大夫。”
  
  伙计稀里糊涂地被蔓笙遣了出去。曾老板系着衣襟从里屋出来,狂喜:“蔓笙你可是出现了。”
  “啊。”这下可轮到蔓笙被吓到,曾老板扑上来紧紧抱住他:“我可是已经踏破桃奴苑门槛了。”
  
  “看我把这事都忘了,兰花我一定帮你取来。”自己这些天一直在墨玉谷忙着救人的事,老早把这事给忘得干净。
  
  “这回我可不放你走了,要找你可是不容易啊。”曾老板头一转,看向禹雷道:“蔓笙给我弄个死人来干嘛?”细细地打量了一圈背上的人,一边顺着自个儿的“瓜子脸”:“好个俊俏摸样,死了真当可惜。”
  
  “救救他吧。”蔓笙忙求道。
  
  “嗯?”曾老板手负在背后,心道:干嘛管这闲事。
  
  “就当还我人情。”蔓笙黑眸里的光炙热得叫人不敢直视。
  
  这小鬼还真是要人的命,曾老板轻叹一声:“把他弄到里屋来。”
  
  两人把他放在床上,血瞬间就把雪白丝垫侵得透湿,俊美的脸毫无人色,却散发着让人悸动的气质。
  
  曾老板叹道:“他失血过多,再不救治恐怕必死无疑。”
  
  “……。”蔓笙呆在原地,只觉得疲惫不堪,也许真的是尽力了。
  
  “大夫来了”伙计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像电流一般穿过每个在场人的身体。
  
  “都让开些,让老夫瞧瞧。”说着老头儿搭上他的脉:“脉搏微弱,但却有力。”
  
  从布袋中掏出一蓝瓶子,解开了他已经残破不堪的衣襟,冰清玉润,美肌排秀,血水蜿蜒顺腰而下,如同一幅山水丹青,只是被泼的不是墨,而是鲜鲜的血,素雅中带着无情的妖妍。
  
  一瓶白色粉末全数倒在他腰间狭深地伤口上,血才勉强被止住,大夫拭汗长叹:“与谁结的怨,好狠的剑。”
  
  两眼相望,一阵沉默。
  
  禹雷:“是回来路上救的,并不与他相识。”
  
  曾老板:“一大早的从哪里回来?”
  
  蔓笙低声:“墨玉谷……”头一低:“禹雷被抓,是逃出来的。”
  
  曾老板一拍桌颓然坐了下来:“在墨玉谷也敢胡来,真是活腻了。”牙齿磨得咯咯响,封裔向来专横不讲道义,收留了这两个不知死活,外加一个不死不活的,摆明了与墨玉谷做对么,容成峰的事还没了解,又来个墨玉谷,自己怎么就一下惹上了江湖上最不好惹的两个人,真是跳河都嫌水浅,欲哭无泪。
  
  看曾老板阴云满脸,蔓笙沙哑道:“求你让我们留下,我们实在是没地方可去。”
  
  望向蔓笙微红的眼眸,看在自己欠他一份人情的面上,无法道:“是福不是祸,是祸挡不了。”
  蔓笙欣喜:“你让我们留下了。”
  
  曾老板站起来警告道:“留下可以,但不得出花坊半步。”
  
  可以留在这暂时应该是安全的,不过得回桃奴苑一趟,禹惜可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
  
  “命是保住,这几天可要好生照看,他的腰伤很深容易开裂。”床上的人已被悉心包扎好,大夫留下一张药方就退出去。
  
  墨玉谷
  
  房中,男人端详着手中寒剑,静静地沉思着。
  
  淳千,冰魄匆匆赶到屈膝:“主人。”
  
  男人依旧看着手中的剑,铁青脸色,眼中寒光比剑更冷:“事办得怎么样了?”
  
  冰魄:“已经查清楚。蔓笙,篱城名ji蔓玉骨之子,后蔓玉骨被孔蔺休赎身嫁入孔家,蔓笙被弃在桃奴苑,孔家大公子孔水与其有些往来,但似乎关系并不好。”
  
  男人脸色更青三分:“他竟是蔓玉骨的儿子。”
  
  淳千补道:“还与禹雷禹惜两兄妹走得很近,这次失踪的一个劳力就是禹雷。”
  
  男人鹰目一侧,转身将剑入鞘:“走,去大厅。”
  
  大厅
  
  封裔修长的腿高高架在扶手上,依旧慵懒地倚在中央墨玉石椅上半寐,但却弥漫着一股与素日不同的嚣杀,黎南即墨一左一右恭敬地站在石椅旁,阶下整整齐齐列着的手下凝神屏气,生怕惊动了沉睡中的枭龙,大厅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众人见霍峰前来,侧身在中间让开一条道。
  
  霍峰单膝一跪:“谷主。”
  
  睁开黑眸,空气被冰封一般瞬间凝住。优雅地放下腿站起身,缓缓走下台阶,每一脚都踏心门上,众人气屏得更紧。
  
  手一扬,黎南双手将封刀呈上来,封裔左手持刀缓缓走向右侧的崖壁,刀尖探地留下一道深深地口子,左手振臂一削,“轰”,一块巨石被削下来,黎南上前接过封刀。
  
  封裔回到玉椅上冷道:“这么多人围攻一人都让他逃了?嗯?”
  
  霍峰急忙回:“谷主,那人武功虽不深厚,但用剑极快,绝好的轻功才让他逃脱。”
  封裔不屑地冷哼。
  
  “属下已派人去捉拿。”
  
  封裔并没有再理喻,径自来到乔木林,轻拂过石桌坐下,俊眉暗聚,浓浓的惆怅使冷峻的脸庞柔和不少。
  
  封裔怅然:“他到底还是不见了。”
  
  定定凝神许久,封裔转身沿着小径向乔木林另侧的楠木小轩走去。
  
  这小轩与自己衾室相距不远,封裔低头看到自己以前经常踏走的小径,已被稍许枯黄野草覆盖,才发现自己好些日子没来这小轩了。
  
  小轩由楠木所筑,楠木浅橙黄略灰,纹理淡雅文静。
  
  封裔手指抵门轻轻一推,楠木的幽香迎面若有如无,木案旁的人闻声转头,见封裔站于门口,轻颦,眉目清清,眼中含着千山万水。放下手里的羊毫起身。
  
  “谷主,可是好久没来看繁弱了。”语调无比娇气。
  
  这谷中也只有他繁弱敢和封裔这么撒娇。
  
  就凭他那日当众一句:“我叫繁弱,一受以“弓”作名。”
  
  封裔戏谑:“那我就看看你这把神弓如何张弛有度。”
  
  他繁弱乃百中挑一,封裔至今唯一宠过的人。
  
  封裔听惯了他这娇腔,神色如常地走近,一把搂住他的腰肢。
  
  只听那厢在他耳旁又娇娇地来一句:“还以为谷主已忘了繁弱的滋味了。”
  
  封裔毫不客气地咬上他的脖子,舌尖在滑嫩的皮肉上徘徊,最后在一颗痣上留恋,小痣微微透出粉红。
  
  繁弱更是大方,手向下探去解了自己的腰带。
  
  见封裔眯眼看他,他便索性扬扬脖子,伸个大大地懒腰将身上玉肌悉数曝光,淫靡肆意。
  
  封裔将他又挽紧几分,雪白稠衣一路下滑,到床上时,繁弱已是个光光。
  
  不管是初次还是现在,繁弱都会自觉地将双腿优美打开,头舒服地靠上软被,一脸微笑却是无比清纯。
  
  自己就喜欢他这姿势无比淫靡,却还能让人感觉如泉水般清清。封裔捧起他的脸,咬上他软软的唇,繁弱倒是更忙些,一边配和封裔,一边还要为他宽衣。
  
  “你……今日怎么尽喜吻我的痣?”繁弱急喘着问了句。
  
  封裔稍事一停,也不回他,腰一顶,便打开他的花心。
  
  虽然以前也无多少前凑,但不想这次他这么快,微微有些刺痛,繁弱不由轻哼,但一下又调整好,断断续续地哼唤:“裔…裔…”
  
  由他这娇声助兴,封裔送得更勤。
  
  繁弱被顶得肩膀一耸一耸,竟还能有空,伸出手把封裔的脸扳过一点,耳语:“你看那墙上。”眼中水波更清。
  
  封裔轻蹭过他停在半空的食指,看向他指点那面楠木墙,见一书卷挂于墙上,以“四尺丹”为卷皮,墨玉为卷轴。
  
  卷上墨字,一笔而蹴,飞白深浅浓淡,墨韵分五色,字虽不是苍劲峻逸,但也算是神韵兼备,想来他是练了许久的。
  
  封裔起身,念得不遗余力:“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
  繁弱笑得有邪。
  
  封裔附和他:“有软菊有淫诗,但缺烈酒。”说完手已把住木几上的瓷瓶,下一刻就将竹酒倾于两人相迎的秘处。
  
  竹酒性烈,醇香混着体味,撞击声靡靡,后~庭疼痛徒增,繁弱哼声变调,极致“快痛”。
  封裔再送自己也攀上泰斗。
  
  那刻脑中竟浮现一片黄灿灿的野菊,金阳下,黄~菊无垠,黄中有一白,拉近焦距,只见那人白衣,青莲缎领,两眸对上自己微含笑,犹如那日窗下。
  
  




9

9、第九章 玉埙 。。。 
 
 
  
  蔓笙在床上辗转,眼前浮现的竟是那张冷峻的脸,他灼热的气息吐在脸上几乎要将自己汽化,要是再被他“请”回去肯定又要被那么另类的方式惩罚,那阴郁的眼神如一虺滑进领口,湿冷地贴上肌肤,脖子不由得回缩,脊梁骨好似灌进了猎猎西风,从脖子颤到尾椎。
  
  大白天自己就钻进了棉被,裹得严严实实,哈了一口暖气。
  
  曾老板推门进来,左右巡视了一番,眼睛最后留在床上那垒得山丘般高的棉被上,山丘好似还在微微抖动,须眉一跳:“蔓笙你病的不轻啊。”疾步靠上去,扯开被头。
  
  蔓笙瞳孔一聚,定了定神:“曾老板?”
  
  伸手抚了一把蔓笙额头:“你这是做什么?抖得跟只中毒的偷腥猫似的。”
  
  蔓笙吞了满满一嘴口水,才姗姗:“就是……就是脊梁骨冷得紧。”被那样的眼神刮上几次,再莫名其妙被个男人吻上一遍,看你冷不冷,蔓笙暗翻白眼。
  
  曾老板也不再细究,甩襟起身向前跨了一步,郑重其事:“我有事要北上几日,花坊就交给你照看。”
  
  下一刻,曾老板又来个一百八侧转,耳旁生风,依稀能看到当年潇洒,眯起皱叽嘎啦的眼皮:“你给我不许乱跑。”
  
  蔓笙被吓得差点翻下床,连满收起白眼:“你要出去?”看到这么波澜壮阔的褶皱,叫谁都会被吓到吧。
  
  眼角的波浪渐渐平息:“有批订单要亲自处理……”
  
  门口马车已经备好,腿酸得不成样,蔓笙一拖一拖地送曾老板到门口,连目送都能省则省直接折了回来。
  
  迎面撞上了脚下生风的老伙计,平时都是踏拍走路,今天这是稀奇,如此慌张,难不成曾老板前脚才走就出事了不成,扶住跌晃中的伙计:“什么事?”
  
  “他……他醒了……”
  
  “他醒了!”一直昏睡了好几日,终于醒了,蔓笙脸上露出孩子般的躁动与兴奋,腿酸也忘了大半,大步流星,轻衫如雾。
  
  推开门,蔓笙却又有些迟疑。看向床上半倚的人,脸色已不是前几日那么苍白,几捋留海温柔地搭在额前,归到耳旁垂下,勾勒出精致的侧脸,呆望着窗外慈竹林,眼神涣散,不小心溢出郁郁的忧伤。
  
  “你醒了。”一日之雅都称不上,蔓笙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勉强挤出几个字。
  
  思绪被打断,偏过脸,稍一打量问道:“是你救了我?”
  
  蔓笙点着头,坐到桌边:“……算是吧……”手把玩着茶杯。
  
  “多谢。”绽开一个笑容,阳光顷刻间散满了他俊逸的脸,刚才的忧伤一扫而光,像似从来不曾出现过在他脸上。
  
  那炫目的光让蔓笙眯起了眼:“啊,没……没什么的。”脸有些燥热,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古怪,蔓笙低下了头。还是不要问他为何受这么重的伤比较好吧;那浓浓化不开的忧伤看着让人不安。
  
  看蔓笙拘谨地坐在桌前,红着脸把玩茶杯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一种别具一格的俊美,问道:“你叫什么?”
  
  蔓笙抬头淡笑:“蔓笙。请问公子雅名?”
  
  他勾起优美的唇线:“南门半夏,叫半夏就好。”
  
  南门半夏
  
  半夏
  
  蔓笙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他的人就如他的名,如夏天的一缕风,让人惬意。
  
  新来的小伙计端着木枱进门来:“这位公子先喝点粥吧,你可是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将一碟一罐至于桌上:“公子伤得不轻,小的又手龊,有劳蔓笙就好。”
  
  小伙计朝蔓笙嘟嘟嘴。
  
  “这……”蔓笙迟疑,脸又红了一圈。自己可从没给人喂过小粥,蔓笙盯着灌里的清粥发愣。
  
  半夏看他为难,清爽一笑:“我自己来就好,不必麻烦蔓公子。”撑着床沿挪下床,腰吃痛轻眉拢,腰间雪白纱布上隐透出猩红。
  
  蔓笙见状,不忍;忙去扶他:“还是我来喂你吧,你…。。你的伤容易裂,大夫说了要好好照顾。”后面半句像似说给自己听的。
  
  蔓笙指了指他的腰间,把粥端过来,轻轻打几个圈,又在嘴边吹半饷才在送到他嘴边,身子别扭地半倾,手臂僵硬地送着,感觉重得像提了桶水,腿上酸痛又开始袭来。
  
  “好香”半夏吃了一口,细细品了许久:“好似花香。”
  
  单是糯米熬太过清淡,所以用浸过花瓣的清泉来炖,加了少许细盐,味道淡而醇香。
  
  “我家主子对膳食挑剔得很,清粥是绝对下不了肚的,又不喜油腻,所以以花煨粥,清而醇香。”伙计挨到床边仔细打量着半夏:“味道不错吧?”
  
  半夏悠悠吞一口:“糯香花香,淡而不清,这恐怕是我吃过的最香的粥了。”说着眼眸一暗,看向窗外的竹林。
  
  蔓笙见他眼低暗动,却又看不清是什么,也呆呆望向窗外。
  
  天如水,流风行,秋不羁,小容黯黯。
  
  才吃了小半碗就再也咽不进喉咙去,蔓笙见他吃得很是勉强,却也不开口拒绝,打破沉默借口道:“这粥已凉,我去暖暖再来。”
  
  半夏不曾想只是初见,眼前这人便能料透自己心思,只能低声说好。
  
  蔓笙刚踏出门槛,就见禹雷神色凝重。
  
  “你随我来。”拽着蔓笙就往天井赶。
  
  蔓笙直觉着不是好事,急问:“什么事?”
  
  禹雷往枯井上一坐:“我今儿去了趟桃奴苑,见了禹惜一面。”
  
  “你见到禹惜了,这下可好,我还怕她为我们担心。”
  
  禹雷眉头不展:“墨玉谷的人已经去桃奴苑寻过我们,现在篱城可都布满封裔耳目。”
  
  蔓笙啪地一下也坐在枯井上,垂头丧气:“这可怎么是好?”脊背又开始冰凉。
  
  “我们先在这花坊躲两日再说,情况也许也没有想像中那么坏,要在偌大的篱城找两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也只能如此了,一个酿酒的小厮和区区一个劳力,也不至于让墨玉谷谷主挂心来大费周章的寻找,说不定过几日有人顶了自己来酿酒,他也就没了这个兴致,蔓笙安慰的想着。
  但这仅仅是枯井旁人儿的一厢情愿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怎么看似犹如自传!裸儿有些打颤!




10

10、第十章 千年风雅 。。。 
 
 
  
  曾老板一走,小伙计花开花落的事都要来过问蔓笙,像是这花坊易了主似的。
  
  一大早就把蔓笙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拖了出来,这会儿子,蔓笙还张不挺眼睛。
  
  这边小伙计指着一株败草,一本正经:“这花精贵,主子说不能多浇水,每日都是主子亲自浇的水,现在主子不在这可怎么是好,该浇多少才不湿不燥刚刚好?”小伙计抬头看向蔓笙,做询问状。
  
  这么敬业的小伙计曾老板是哪儿新寻来的,可比老伙计难搞得多的多,真是精明的主,蔓笙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我来就是。”拿起就是满满一勺,泥水四溅。
  
  “啊呀!小伙计大喊一记:“这么多,这花这回可是死定了。”
  
  怎么不想想自己也死定了呢,蔓笙坏笑:“越是美的东西,死的时候就越凄惨。”一边又把屋子里的红红绿绿都浇了个透。
  
  伙计一路跟着大喊,浇完最后一株,嗓子也理所当然地再也吱不出一声。
  
  这下可好,可以安安静静回去补眠了,惬意地翻个身,扯过被子蒙住头。薄薄眼皮下,眼眸一圈一圈地转着,哗得一下扯开被头,屏气静听,只听见传来空灵埙声。自己从小在桃奴苑打混,也算闻上数百种丝竹,一听便知是埙。
  
  只是从没听过如此悲沧萧瑟的埙声。
  
  循声而去,埙声愈见清晰可辨,低沉悲豪,如脱缰的烈马逆西风而奔,蓦地又急转而下,如咽如泣,似觞妇哭灵怀君,愁情难弃。
  
  蔓笙应声来到了后屋天井,只见他淡蓝素衫,青丝顺身形而垂,风抚侧发,云鬟雾鬓,双手捏着一只玉埙站在枯井旁。
  
  埙声随风而断,余音霏霏,半夏侧身望向这边牵起嘴角,蔓笙看得出这一笑极为勉强,掺着飒飒的悲。
  
  蔓笙退了一步,又进了一步,踟蹰良久默默移到枯井旁与他并肩看天。天地相接处空空荡荡,只剩一抹与他一样的淡蓝。
  
  蔓笙微微出声:“好悲的一曲‘千古风雅’。”
  
  “埙,立秋之音,本就古朴寂寥。”
  
  寂寥也不能悲成这样,蔓笙心里反驳了一句,被他手中的东西吸引过:“好漂亮的玉埙。”
  
  接过来,仔细探究一番。玉透如冰,没有一丝杂质,埙嘴微翘,小小的埙腹上有六个音孔。
  
  半夏看他瞧得认真,解释:“冰玉雕琢而成,冰玉易碎,而此埙,体小壁薄而匀,也算埙中上品。”
  
  “好是小巧。”蔓笙笑靥如花,凑到嘴边提气缓缓吹一口。
  
  呜……
  
  寂寂寥寥的一声。
  
  半夏眼神忽闪:“你如此喜欢就送与你,仅报救命之恩。”
  
  蔓笙心中一喜,眸子却暗将下去:“不可,比起喜欢我不及你,再说我不懂吹埙,送与我可是浪费了。”
  
  “但凡美物均有灵性,会寻爱惜自己的主,你第一次吹它竟能运气巧恰也算缘分,送你也未尝不可。”
  
  唇角两边延展,虎牙微露,一眼坏水:“那我就收了它,但是先搁你那儿,日后我再取。”
  
  半夏一顿,猜不透他心思,无奈只道好。
  
  细细地抚了音孔良久,蔓笙犹豫道:“我想学。”抬头凝望半夏炯炯瞳仁:“能教我吗?”
  
  半夏回一莞尔,移到他身后,两臂一伸半环住蔓笙。手很瘦,能清晰看出青脉,手背上剑伤已好,只剩条淡淡痕迹,分明骨的节,手指微凉,握住蔓笙手道:“两指捏埙,余指捂孔。”
  
  气息刚巧吐在耳际,像被猫挠了一把,柔痒难当,蔓笙右肩不由一缩,赧然一片。
  
  半夏见他把对了手型,一派先生摸样教导:“小指先轻放,气要缓而匀,急不得。”
  
  蔓笙憋气缓缓送了一口气。
  
  呜呜……
  
  半夏一手抽出,向后扳过他的肩:“头不要向前探,保持身体的正直。”
  
  蔓笙后背和他胸膛贴个结实,暖意隔着衣物丝丝传来,寒气去了大半,全身经脉放松不少,气也顺畅,又吹了一口。
  
  还是
  
  呜呜呜……
  
  不过已能辨出些许韵律。
  
  已接近晌午,仍不见日头,天边已蓝透。
  
  霜降快到了,之前一定要把兰花取了来。
  
  蔓笙转身:“你的腰伤还没好全,还是去躺会儿,这儿风大。”
  
  两厢一道回去,分道前遇上禹雷。
  
  “南门公子,我找蔓笙有些私事。”没等蔓笙回话就拽着他急急而去。
  
  “你做什么?”蔓笙扭动手臂。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是好心提醒你。”禹雷正色。
  
  蔓笙缄默不语,眼皮小颤。
  
  禹雷见他不语又道:“孔水在你屋里候着呢,快去。”
  
  “他?”蔓笙眼睛瞬间瞪得老大。
  
  低头推门进去坐下,蔓笙一眼没看屋子里的人。
  
  “哥哥。”孔水轻唤一声,不温不火地腔。
  
  继续低头。
  
  “哥哥,这些日满城都是寻你的人。”声音仍旧是温吞,但是已然有些发紧了。
  蔓笙简洁的回了一句:我知道。
  
  “我……我……”
  
  孔水顿了半天,活生生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坐在桌前定定发愣。
  
  良久
  
  蔓笙轻叹,站起来也移步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清茶推到他面前。望了一眼对面的人,面容稍稍消瘦了些。
  
  “我都知道。”蔓笙声音柔了些许。
  
  孔水抬头眼睛泛出些光泽:“我是怕你被那些人抓了去。”
  
  “你先回去吧,要有事定会来寻你帮忙。”
  
  “只要哥哥不再怨我,要我怎么都好。”孔水别过脸,往门外去了。
  
  蔓笙只觉得五腑被混搅一把,也不去送他。
  
  好歹他也肯让自己帮忙,这也不算白跑一趟。孔水寻思着过了大厅,撞见半夏,这会儿心乱,也不看是谁只是双手一拱,匆匆就出了花坊。
  
  半夏也回了一礼,眼神却片刻变得阴翳一片,这当然是他孔水不曾看到的。
  
  蔓笙在房里踱来踱去,噌地一下也出了门。
  
  急冲入禹雷的房间,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要去桃奴苑。”
  
  “啊?”禹雷被口水噎到,半天才发出一声。
  
  “我要去桃奴苑取兰花。”
  
  禹雷这才听个明白:“你是疯了么?”
  
  “我没有。”
  
  “那要这么招摇做甚?”
  
  蔓笙一脸坚决:“这是我答应过人家的事。”
  
  禹雷头痛欲裂:“那我帮你去取。”
  
  “不行,必须我亲自去。”
  
  看蔓笙一脸轻淡,禹雷大气接不上,整个身体往床上一倒。片刻又忽地暴跳而起,□不止,看得蔓笙一身的毛。
  
   

作者有话要说:忙于考试!但半夏还是和大家见面了!
应读者要求!
今儿(1月10号)把前面所有章节都加了空行,这样看起来眼睛可能更舒服些!




11

11、第十一章 女装 。。。 
 
 
  
  蔓笙被他安置在抚倚,只见禹雷跑进跑出,一头的汗,瓶瓶罐罐丢了一桌子。
  
  对着蔓笙又是一阵淫~笑:“别动,闭上眼睛。”
  
  看不出他的损招,蔓笙乖乖闭眼。
  
  只感觉他在自己整张脸上又是涂,又是抹,又是捏。半饷之余又对自己的头发下手,头皮被他扯得发木。
  
  “你要当面拔光我的头发么?”
  
  只听禹雷偷笑一声,又忙憋住:“你再忍忍就是。”
  
  又是一盏茶。
  
  小伙计手捧一件紫云裳进门来,脸上堆满了得意:“禹雷你要的衣服在……”。
  
  ‘此’字还没来得及出口,下巴就掉地上了。
  
  “蔓…蔓…蔓…笙。”小伙计卡了半天,才喊全人家名字。
  
  禹雷与小伙计四目一撞,两人心领神会贼贼阴笑。
  
  蔓笙翠眉深皱,已明白了三分。
  
  禹雷一把接过衣服,又一把刮下蔓笙外衫。
  
  “你到底做什么?”蔓笙怒意升腾。
  
  “想去取花,又不想被人扛了去,就由着我来。”
  
  说着禹雷替他把紫裳穿戴得整整齐齐,腰间系上一根水色绉绸带子。
  
  不想他平日粗糙,伺候起人来还有些模样,蔓笙就索性伸开四肢让他伺候个够。
  
  禹雷伤神地瞧着他的脸半天,连连叹气:“真没看出来,只可惜是个男的,要女的,恐怕就桃奴苑花魁了。”说着递上一面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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