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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君漠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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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行四人中三人都同意了,唯一持不同意见的那人该怎么办呢?暂时结盟的三人俱看向楚漓,殊不知他根本已经改变了主意。
    从未进过?!楚漓低眼暗笑,要是能看乔漠的笑话,真是何乐而不为呢?他心思急转,想找一个掩饰自己叛变初衷的好理由。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哄闹声,有好事者大吼:“大家快来看啊!百卉秦楚两楼又要开台比试了!大美人儿雪蓉对玉笛啊!”
    玉笛!楚漓黑瞳一亮,嘴角斜挑,“也好,不如就先去看看这两家的比试吧!”
    ********************
    百卉楼是阳州城里资历最老的花楼之一,光老鸨就已换过了四五人,现今这个是位年近四十的半老徐娘,挑人很有一番眼光,调教人更是个中好手,自她手下出来的姑娘,才品样貌都是上等,阳州城的花魁之名就曾经被百卉楼的红牌独霸三年之久。
    可惜,那只是曾经。
    春娘坐在百卉楼门口,眼光恨恨地看向街对面的台子,狠狠啐了一口。想拿老娘当垫脚石?没那么容易!她扭脸朝身旁一个小丫头厉声道:“去告诉雪蓉,今儿个要是输了,老娘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小姑娘怯怯应了,转身刚走两步又停住了,喃喃喊着:“蓉姑娘。。。。。。”
    “妈妈这话说得真是让人寒心,竟将雪蓉认为是和月柳、素香一样的没用么?”斜发挽髻,珠花压鬓,一身半透白纱若遮若隐,雪蓉绕过那小姑娘,摇步走至春娘身边,娇娇一笑,风情万种,“那若是雪蓉胜了呢?妈妈要如何奖赏我?”
    春娘哼笑了一声,“你想要什么?”
    雪蓉媚眼一凝,“这秦楚楼近来越发猖狂,可那玉笛也确实有些本事,”她嘻嘻一笑,转了话头,“我若赢了,便想问妈妈讨一张卖身契。”见春娘脸色一变,她继续笑道:“妈妈放心,我还没赚够钱,怎会想走呢?”
    “雪艺的?”春娘眯眼想了想,点头,“好!”
    “多谢妈妈!”雪蓉委身一福,抬脚跨出大门去。门外顿时响起一片哄声。
    “快看快看!雪蓉姑娘出来了!”
    “果然天香国色!啧啧!”
    “春娘,竟将雪蓉也拿出来了,下血本了啊!”
    。。。。。。
    楚漓四人站在不远处,看着那貌似十八九岁风姿卓越的女子,面带一抹媚人的轻笑摇曳生姿地上了自家楼前铺着红毯的台子,朝台下顾盼生辉地从左向右一望,妖娆动人,美艳无双。
    “这个还不错。”楚漓微微点头,评价了一句。
    旁边百里衍忍不住道:“楚兄眼光果真挑剔,这雪蓉可是百卉楼为争今年这阳州城花魁之名重金培养起来的,在你看来,却只是还不错。。。。。。”他看了眼楚漓,心中暗道,若是按他自己的相貌来评判,倒也。。。。。。
    “哦?”楚漓又仔细看了那女子两眼,转脸问乔漠:“乔兄觉得呢?”
    乔漠淡淡道:“一般。”
    百里衍被这俩字震得哑口无言,这,这两人的眼光,都是怎么养起来的啊?竟比他的还要刁!他转而看向秦泊,试探地问:“秦兄难道也认为。。。。。。”
    “呵呵,”秦泊摇头失笑,“只看此女一颦一笑一姿一式都流露着浑然天成的媚态,便知确属尤物不假。”他又低了声音靠近百里衍道:“这二人,一个从未进过这烟花之地,一个虽去过一次,却吃了酒菜便跑了,他们哪里真正懂得欣赏这般女子?”
    百里衍恍然了,心里终于顺畅了几分,却突然感到楚漓投过来的不善眼神。凭他二人耳力,秦泊的话当然听得一清二楚。
    “哼,荒淫无度倒也可以拿来炫耀么?”楚漓心中大恨,秦泊这样一说,乔漠不就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比他强多少了。。。。。。
    百里衍汗然,秦泊但笑不语。
    恰在此时,围观的人们又迸发出一阵哄闹。
    “快看!玉笛!玉笛!”
    “哈哈!玉笛心肝儿,今天也好美呀!”
    “啧,闻名不如见面,这真是。。。。。。”
    。。。。。。
    楚漓立时全部注意都被另一边秦楚楼前台子上的那个娇俏身影吸引了过去,他可要好好看看这玉笛到底是何模样!
    只见身披嫣红大袍的那人皮肤甚是白皙,仿若上好的羊脂;满头乌丝松松束着,不饰金玉,显得有几分疏懒;额前的碎发半长,却遮不住那点着笑意的柳眉细目;秀挺的鼻子,湿红的嫩唇,尖滑的下颌。。。。。。
    楚漓眼光猛地一顿,随即皱眉仔细再看,瞬时一脸呆滞,“他,他是。。。。。。”
    “男人?”乔漠脸色没楚漓夸张,但语气中也有一股惊诧莫名。
    百里衍等的就是这一刻,心中暗爽之极,笑容灿烂道:“是啊,玉笛现今是这阳州城声名最显的小倌,也是今年阳州城花魁的大热门之一。”
    旁边的秦泊倒面色如常,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楚漓的神色变化。
    ********************
    玉笛笑看了众人一眼,檀口微张,声音清越,“多谢各位捧场,玉笛感激不尽!”随即抬眼看向对面台子上的雪蓉,巧笑嫣兮,“雪蓉姐姐,没想到今天会是你呐!月柳、素香两位姐姐可好?请代玉笛向她们问候一声。”
    雪蓉秀眉轻挑,柔媚一笑,“玉笛真是好心肠,还能记挂着她们,雪蓉就代她们先谢过了,”她叠手微一福,转而眼光一闪,又道:“素来好人有好报,明日她们定也会托人去问候你的。”
    玉笛闻言嘻嘻笑道:“玉笛定会好好的,不用劳烦了。”
    “希望如此吧。”雪蓉抿嘴轻笑,“玉笛善舞,今日我们仍旧比舞艺可好?”
    玉笛低低笑了一声,“雪蓉姐姐想比的,玉笛自当奉陪。”
    “那曲子我来挑,可好?”
    “请。”
    雪蓉抬眼看了看天上明月,弯了嘴角,“那就《月夜牡丹》吧。”
    玉笛欣然点头,“好。”
    这花街上对家开台比试是常有的事儿,是打压别人宣扬自己的好法子,特别是在每年八月十五选花魁之前尤其的多。
    开台比试的两家,各出一位当红头牌,琴棋书画歌舞诗作,任挑一样来比,让周围看客当做评判,看好谁,就站入那家台边,最后以哪家台边人数多少定输赢。
    秦楚楼原本叫做春花楼,老鸨不善经营,被对面的百卉楼打压得惨淡非常,便把楼子转手给了别人。谁知道新任的老板十分有手段,将春花楼改名重建,又招募采买来许多好苗子,区区两三年便有了和百卉楼并驾齐驱之势。
    而在年初,随着秦楚楼重捧的新人玉笛一鸣而红,秦楚楼的老板便知道,秦楚楼压过百卉楼的那天,终于要到了。
    
    
    
    
    第十八章 月夜牡丹
    百卉楼秦楚楼开台对擂,雪蓉玉笛两大美人儿要比拼舞艺,这一消息似乘风而播不胫而走,转眼间,本来十分宽敞的街道上挤满了前来围观的人们。
    见人越来越多,三人就将还在呆滞状态下的楚漓向后又拖了拖。
    楚漓瞪着台上的玉笛,半天终于回了九成的神儿,僵僵地朝百里衍问道:“他怎么能是男人呢?”
    “为什么不能?古来就有断袖之说,只是世人隐晦,大都刻意遮掩,但在这烟花糜乱消金享乐之地,龙阳男风却是再正常不过的,楚兄何必惊讶成这样?”百里衍笑得摇头晃脑,抬手一指乔漠,“你看乔兄,只惊讶了片刻就释然了。”
    不得不说百里衍这句话误打误撞竟十分有效,楚漓看了乔漠一眼,果真见他又是一脸淡然,瞬时猛吸了一口气,强笑道:“我原本以为那只是书中杜撰的,万没想到。。。。。。真是,有意思。。。。。。”怎样也不能输给乔漠啊!
    秦泊把楚漓的眉眼变化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玉笛是阳州城里当红的小倌,他是早就知道的,之前在饭肆,楚漓问到玉笛,他表面平静,其实内里又是惶恐又是期待,既怕楚漓知道这种事,又想让他知道,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故而在那路口,楚漓说要来看这比试,他索性也就不再阻止,可如今真知道了楚漓的反应。。。。。。秦泊苦笑了一下,前路漫漫兮!
    而乔漠呢,他此刻心中也在苦笑。什么叫他片刻就释然了?像这种有违伦理纲常之事,谁能如此快就全盘接受?他脸上淡然如常只是因为习惯这个表情而已。。。。。。
    四人各怀心事间,百卉秦楚两楼相凑的五六位乐师已经商定结束,各自调音准备开场了。
    舞艺之比,是要双方一曲同跳,谁的舞姿更绝更妙更吸引人,瞬间就可高下立判。
    雪蓉挑的这曲《月夜牡丹》并不是什么生僻的曲目,反而是她们这烟花行当里初学舞艺时必精的一首曲子。也就是说,这《月夜牡丹》不仅是这花街柳巷中随便拉一个姑娘小倌出来都能跳的,更是经常流连这烟花场所的男人们耳熟能详闭目不忘的。
    这样的比试,看似简单,实则最难。
    雪蓉玉笛二人若是照原样去跳,定是很难博得看客们的欢心,故此他们必须要在韵和曲子的意境之下,将这老曲跳出一番新意来,才能博得众彩。
    这种比试在这一行叫做“行险”,老路新走,走不好,是要崴脚的。
    一声至纯至净的瑶琴素音突兀响起,周围顿时一片安静。
    比试开始。
    洞箫,瑶琴,琵琶,箜篌,相继奏起。
    月色,白纱,红袍,曼舞,往来辉映。
    白纱妙展间,莲步轻转,衣袖翩然,如素月流天,花颜湛湛,淡雅馨香,眉眼中自带一股白牡丹端庄秀雅的丰韵。
    红袍旋舞处,柳腰曼折,衿裳开合,如夜火燎天,花语荡荡,娇艳欲滴,颦笑间尽释一番红牡丹妖容艳丽的风情。
    一白一红,一清一艳,白若霜雪,红若烈焰,竟是各有特点,两相比较起来,实在是难分高下。
    百里衍一脸惊艳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嘴里不住地低叹:“想不到啊想不到,这看起来娇娆妩媚的雪蓉跳起舞来,竟是如此清心淡雅,而那看似静水青竹般的玉笛,舞姿却是火烈热情,啧啧,啧啧,真是想不到啊。。。。。。”转脸看向同样看得目不暇接的楚漓,“楚兄,你会选谁?”
    “我啊。。。。。。”楚漓看都不看百里衍,下意识地说了两个字,然后,没了。
    百里衍等了半天,终于意识到楚漓已经把他给忘了,顿时一脸汗然,“你会选谁啊到底?”
    楚漓皱眉,斜眼瞪了百里衍一下,“先问他们。”
    百里衍无奈,侧过头问乔漠,“乔兄呢?”
    乔漠直接说道:“雪蓉。”
    百里衍点头。他一猜就知道乔漠会这样选,性格使然,冷漠的人肯定喜欢清雅的东西。。。。。。他接着转过脸看了看秦泊,邪邪一笑,“秦兄会选玉笛吧?”
    “也许吧。”秦泊摇着自己的金边银里扇,朝百里衍笑道,眼光似是不经意地划过了楚漓的侧脸。
    百里衍又回转过去,轻咳了一声,“楚兄。。。。。。”
    “你呢?”楚漓反问。
    “我就是不知道该选谁,才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楚漓点头“哦”了一声,“我啊。。。。。。”秦泊乔漠不禁也暗暗凝神听着,只见楚漓看了看雪蓉,又转向玉笛,嘴角一翘,“等一会儿结束了,哪边人少我就站哪边去。”
    百里衍一怔,“。。。。。。好主意!”
    ********************
    宫正沧靠在椅背上,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少年的绝世容颜,不觉眉头深皱。
    那张脸,那眉那眼,竟与她有些相似。。。。。。
    楚漓。。。。。。
    门外响起两声叩门声,宫天翔的声音难掩急色,“爹,出事了!”
    宫正沧似怔了怔,转而自嘲地低笑了声。是了,这天下长相相似之人几何多,也许只是因为这孩子实在俊美,才会让他想起了她来。他会娶嫣如,不也是因为嫣如与她有几分神似么。。。。。。她和那人的孩子十几年前就已胎死腹中,他可是亲眼所见。。。。。。一阵难忍的心绞之痛袭来,宫正沧狠狠扣住了心口,大喘不止。
    “爹!”宫天翔见屋里竟无动静,事情又实在紧急,只得推了门进去,却见宫正沧正抚着心口,一脸惨白,赶忙奔了过去,“爹!你怎么了?”
    绞痛渐淡,宫正沧暗运内力舒活了一番,不适很快过去了,面色也恢复了正常,他抬眼看看宫天翔,“什么事如此慌张?”
    “爹,你刚才怎么了?”
    宫正沧却有些不耐,“说你的事!”
    宫天翔抿了抿嘴,退后一步,“庄里突然流言四起,都在传。。。。。。咱们宫家可改练那《无忧快意剑》。。。。。。”
    “砰”一声大响,宫正沧一掌拍碎了手边的梨木扶靠,怒道:“无耻小儿!”顿了顿,“那两人现在何处?”
    “不在房中,暗卫没见他们出去,可能被故意避开了。。。。。。”
    宫正沧想了想,又问:“楚漓呢?”
    “申时和一个叫李演的出了庄,跟去的暗卫最后见他们朝着阳州城去了。”
    “李演?”
    “晋州州判杜文远的侄子,今次跟着杜文远之子杜华章一起来的,纨绔而已。”
    宫正沧点了点头,转而道:“你吩咐宫赐出去辟谣,尽力绝了这流言。你自去廖习风那里看看,东西拿到前定要稳住他。”
    “那江叔叔那里。。。。。。”
    宫正沧按了按额,“我亲自去。”
    ********************
    楚漓笑了,这,谁故意安排的吧?
    乐停舞止后,经过一阵杂乱的哄闹,原本人挨人的街面很快泾渭分明地站成了两边,中间竟空出了两人宽的通道来。
    已经查完了对边儿人数的双方跑堂各自大吼报了数目。
    “百卉楼,六十四人。”
    “秦楚楼,六十四人。”
    人们议论了起来,如此势均力敌的比试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有人突然指着一旁道:“那边还有人!”人们瞬时都朝着那人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不用说,那当然是还站在原地没有动的楚漓四人。
    两边的跑堂在自家老板的示意下争着往四人这边跑过来,一人道:“四位爷,雪蓉姑娘请几位今晚雅阁一叙!”另一人也道:“四位爷,玉笛今晚另备节目招待几位,请往这边来!”
    乔漠浅笑着看向楚漓,“楚兄你这下该如何?”就算他和秦泊各自站过去,人数也还是均等的。
    “不是还有李兄么?李兄你先选。”楚漓轻轻松松把问题扔给了百里衍。
    百里衍一脸为难。那两位大美人他可是都不想开罪的,本以为楚漓的方法挺好,站去人少的一边总是比站去人多的一边给那美人儿的印象更深刻啊!可谁想会变成这样。。。。。。
    百里衍纠结着不言语,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呵呵,你们不必等了,就算这位李公子狠下心选了,最后两边人数还是对等的。”秦泊款款地摇着扇子,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在场众人都能听到。
    乔漠选了雪蓉,他秦泊定了玉笛,不管百里衍选了哪一边,楚漓当然要去少了一人的另一边。算下来,双方还是那般不赢不输的局面。
    秦泊一语,只有他们四人明白其中的真正意思,周围诸人却都一头雾水,却也不乏有那心思灵巧通透的,暗下揣摩了个大概。
    “虽然如此,雪蓉还是想劳驾四位公子过来站一站,好让雪蓉承个情。”舞罢的雪蓉又重浴了一身妖娆,媚眼如丝看向四人。
    对面的玉笛轻笑了一声,紧跟着开口:“玉笛也有此意,劳烦四位了!”他自然懂雪蓉是何意,虽然口上请的是四人,但只需看那一人的选择,输赢即定!
    
    
    
    
    第十九章 锦香阁
    锦香阁,是秦楚楼中最奢华的雅阁。临塘托长廊,沐月赏荷光;吊烛照大堂,垂纱焚檀香;画毯铺地,香椒抹墙;雍雍雅雅,堂堂皇皇。
    此时,锦香阁那临塘的长廊上正摆了一桌色香俱全的酒菜,周围坐了四位气质各异俱皆不凡的少年公子,当然就是楚漓等人。
    百里衍嘴里含了一双筷子,脑子里却回味着最后雪蓉的那一抹强笑,自顾自摇了摇头,问同桌上的另三人:“明明是平局,为何雪蓉竟会有那般幽怨的神情?真是看得我心里一疼!”
    “人家本是想赢的,结果平了,倒应该高兴么?”秦泊看了百里衍一眼,提了筷子,夹了些面前的鸳鸯煎牛筋放进楚漓的碗中,转向楚漓道:“你之前就没怎么吃好,现在还不饿么?”
    “还好。”楚漓显得有些不自在,不时朝着门口的方向瞥一眼。若不是实在不雅,他真想拍桌子大吼一声:“小爷我到底是为什么会进了这楼子啊!”
    虽然百里衍选了雪蓉让他松了一口气,可以不用站在乔漠旁边了,但这可不代表他站在玉笛这边就是完全没有心理障碍的。虽然长得秀气,舞跳得也好,但玉笛是男人这一点,就像他被乔漠救了一般,是楚漓心里还跨不过去的一道坎儿。而且这道坎儿,该怎么抬脚跨,楚漓都还没想清楚。
    断袖,龙阳,分桃,男风,这些东西,他可一直是当笑话消遣来看的,谁能想到,竟会有坐在勾栏里等着小倌来伺候的一天?
    楚漓抬眼看看对面端坐、抚袖夹菜、入口、细嚼慢咽的乔漠,微微皱眉,这人,第一次进的花楼就是小倌馆,却还仍能一脸的云淡风轻,脑子啥做的啊?
    却见乔漠突然挑了嘴角,“这道青笋味道不错,楚兄可以尝尝。”
    楚漓面不改色地“哦”了一声,提筷朝那盘清炒笋片夹了过去。
    秦泊看了两人一眼,举杯一饮而尽。
    这时,外面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百里衍登时精神大振,“来了!”
    其他三人也偏头看去,就见一个大婶模样却穿红戴绿涂脂抹粉的女人领着七八个各式各样的男子涌了进来。
    这各式各样的男子,解释一番,便是有看似十一二岁的,也有貌似十八九岁的;有紫纱粉袍的,也有素衣青衫的;有描眉画唇的,也有素面朝天的;有身材纤细似弱柳扶风的,也有身材匀称如朝露暖阳的。。。。。。
    楚漓一眼扫过去,目瞪口呆。
    ********************
    “让四位爷久等了,真是罪过!”领头的大婶带着一脸如菊花般的灿笑,朝楚漓四人一一福身,“玉笛还要准备准备,就先让这几个孩子过来陪一陪四位爷,”她扭脸招呼那七八个小倌,“还愣什么?快快过去陪着啊!”
    那一众小倌便一流水儿地扑了过去,竟有四五个都要往楚漓身边挤。
    楚漓顿时觉得全身一阵发麻。。。。。。
    幸好那大婶及时发话了:“有规矩没了?!皮紧想挨收拾呢?”
    那四五人相互看了看,挤眉弄眼了一番,有两个留了下来坐在楚漓左右,其余的坐在了另三人的旁边。
    那大婶满意地点点头,又朝楚漓四人笑道:“他们若是有什么伺候不周的,请各位爷多多包涵!我这就出去大厅招呼了,几位爷务必要玩得尽兴啊!”言罢,转身扭着出去了。
    小倌们果真是训练有素的,纷纷笑逐颜开地动作了起来,有人给爷倒酒,有人给爷夹菜,有人给爷捶肩,有人给爷揉腿。
    百里衍一口吃下身边小倌夹来的菜,嚼着问:“刚才那个就是你们妈妈么?”
    那个穿着紫纱的小倌摇了摇头,轻声细语回道:“不是的,咱们楼里没有妈妈,刚刚那只是被请来调教我们的王婶儿。”
    “那你们的老板怎么称呼?”
    百里衍另一边的粉袍小倌娇笑着拉过他,“爷,吃着还说这么多话,不怕喷出来么?”说着,将一杯酒递向百里衍的嘴边。
    百里衍笑着一口把酒喝下,心中暗想,果然又和前两次一样,一问到这里的老板就会被马虎过去,呵,有脸开这花楼还怕丢人不成?
    退出去的王婶也在心中暗自嘀咕,玉笛自作主张请了这四人入锦香阁,刚刚回给老板的理由说“素来美人眼刁,那人选了我这边,自是我比雪蓉更胜一分”,她到现在才明白,“那人”怕就是指的那位小爷吧,果真俊俏的紧。。。。。。
    可此时,那位俊俏的紧的小爷,正如坐针毡还要佯装随意自然,正值痛苦不堪之际。
    楚漓身边留下的,一个便是那十一二岁的,另一个稍大点,也就貌似十四五岁。两人上来就自报了名字,小点儿的那个叫香墨,大点儿的那个叫青遥。可能因为年岁较小,两人撒娇发嗲的本事纯熟不已,搞得楚漓身上麻劲儿不断。。。。。。
    香墨本想坐在楚漓腿上,却试了几次都被楚漓强笑着推开,只得转而扒在楚漓肩上,歪着头嬉笑着看着楚漓的脸,“爷你长得真好看,比玉笛哥哥还要好看!”
    楚漓被香墨喷在脸上的热息逼得微微侧了侧脸,嘴上下意识道:“是嘛。。。。。。”
    “嗯!”香墨用力点点头,抬眼问青遥:“青遥哥哥,香墨说的对吧?”
    那青遥本想给楚漓捶肩,被楚漓谢绝了,又想给楚漓捶腿,被楚漓避开了,便挪了凳子紧挨着楚漓坐着,挑了只色美…肉丰的蒸虾剥了壳,沾了汤汁递到楚漓嘴边,“正是,爷生的俊俏,笑起来就更迷人了,青遥能坐在爷身边真是好福气!”
    楚漓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吃了那虾肉,眼光暗暗扫了一圈,想看看其他人是何表现。
    百里衍和秦泊不亏是花丛老手,在身边两个小倌的伺候下左右逢源游刃有余,不时就有阵阵娇笑从这两人身边传出。
    楚漓心里哼了声,斜眼看向乔漠,却眉角一挑,嘴边的僵笑瞬时自然了起来。
    伺候乔漠的两个小倌此时正在心里哀叹,这最难伺候的主儿怎就让他们挑上了?之前远看,这位爷面目虽不及其他三人,却也清秀,而且表情平淡如水,想着定是与那些初进这楼子的自命清高的酸秀才一样,待跟他们调笑一阵,便会露了真性情。谁想却猜错了!夹菜给他,被他冷冷一看,手定住了;递酒给他,被他冷冷一看,酒洒了;笑着想给他按按肩捶捶腿,又是冷冷一眼看过来。。。。。。没招了,只好干坐着陪他说说话,他却只会淡漠地说“是”“不是”。。。。。。
    两小倌对看了一眼,哭笑不得。
    见此,楚漓心情反而好了不少,身边两个小倌看着也顺眼了许多,他转脸问香墨:“你多大了?”
    香墨甜甜一笑,“十二了。”又指着青遥,“青遥哥哥十五了。”
    青遥伸手过去轻轻掐了香墨一把,笑道:“怎的这么嘴快?我还想让爷亲自问呢!爷的声音也好听的很,清纯干净得如笙如萧!”
    楚漓哈哈一笑,抬起手,稍稍一顿,还是伸过去捏了捏青遥的小脸,“真会说话!再剥个虾来,刚那个味道不错。”
    “爷喜欢吃,青遥就一直给您剥。”青遥弯着眼笑,伸手把那一盘蒸虾都端到了楚漓近前。
    青遥这动作之大,当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登时一个伺候着秦泊的小倌不愿意了,“青遥,你就算想讨好那位爷,也不能如此霸道,你把一盘都端了去,我们爷吃什么?”
    青遥朝那小倌嘻嘻一笑,又眼光流转地看了一圈,撒娇道:“我们爷喜欢吃这蒸虾,三位爷和几位哥哥就让给了我们吧!”
    秦泊身边的小倌还要说什么,被秦泊笑着拦下了,“无妨,看在这青遥如此乖巧的份上,就让给楚兄了。”
    百里衍呵呵笑着点头同意,乔漠看了青遥一眼,没有出声。
    “谢谢三位爷!”青遥嬉笑着挑了最大的一只开始剥起来。
    
    
    
    
    第二十章 醉酒
    凉月悬空,星芒淡淡,金玉山庄后的那片石屋在断崖的阴影下更显寂寥荒芜。
    宫正沧徒步出了石屋前的那片乱林,面向着石屋站定,低沉着嗓音道:“好好守着。”
    他身后的乱林中一个男人的声音干脆利落地应道:“是!”
    宫正沧继而抬步朝左去,在左首起第三间石屋前停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他走进去,随手关上门,借着月光看了看屋里的布局。
    正中一张木桌,桌旁一张木椅,一张木床靠墙横放,一张木柜竖立在墙角。一切都简简单单,与其他石屋内的摆设完全相同。
    宫正沧上前两步站在木桌旁,伸手按在桌面上,提劲一推,木桌竟慢慢朝着边墙滑去,连带着桌下的那一大块石板。
    石板下,一条暗道露了出来。条条石阶相连向斜下方延伸去了四五丈,尽头是一扇机关吊门。宫正沧不疾不徐地下去,到了吊门前,掏出一根头分三叉的沉铁钥匙插进吊门正中的孔洞里,入了一半时向左转了三周,“吧嗒”一声,钥匙又进了一小半,宫正沧便将其向右又转了三周,吊门随之一震,轰轰隆隆地升了上去,门后是一条笔直走道,如昼的火光从不远处的尽头直透过来。同一时间,上面石屋中的木桌自动回归原位,重新掩盖住了暗道入口。
    若是有外人能进到这吊门后来,定会被所见情景牢牢震住。因为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小型的地下宫殿。
    走道尽头又是向下的斜梯,只是材质已变成光洁的大理石,两边的红木扶靠雕花刻纹描金饰彩。放眼望去,三座富丽堂皇的高大楼阁矗立其中,琉璃瓦,珍珠墙,美人靠,镂花窗。周围廊腰缦回,梯台散布,假山池塘,风亭水榭,个个巧夺天工,各各别具匠心。
    宫正沧漫步向正中的高阁行去,刚至阁前,便心旌一动,连忙侧错两步,闪身避过斜里刺来的一道乌光。
    一剑刺空,乌光紧接又起,一记横扫逼得宫正沧又飞退两步。乌光去势不回,人随剑走,在旁的白玉石栏上借力一转,直挑宫正沧身侧死角。宫正沧这才恍然,刚刚那记横扫只是虚招,这一剑才是真意,奈何那人以有心算他无心,眼看剑光即将临身,他双脚却还未着地,只得急运内力于右臂,从身后钳住那乌剑。
    乌剑被制,使剑的那人却眼光一讽,握剑的手一抖一收,一道雪光乍现,如雷鸣电转般又朝宫正沧而去。
    宫正沧眼角一跳,两指夹着那剑鞘使力不上,只得匆匆一挡,却被那雪光一颤之下轻松挑开,却在此时,他左脚碰地,险险向外躲了开去,耳中却听“呲啦”一声,他侧腰之处的外袍被撩开了一道尺长的口子。
    “无意,住手。”使剑那人还要动作,却被高阁上一声轻喝止住了。他看了眼宫正沧的破衣,撇了下嘴,走过去拾起自己的剑鞘,脚步一蹬,便朝左边的侧阁飞身过去,转眼没入了曲廻的楼台间。
    宫正沧看着那人消失不见,才转脸看向站在高阁上那满是书卷气的男人,“无意的进步之快,真让我惊讶。书晨兄弟果不愧为江前辈的后人!”
    头戴纶巾,身着儒袍,江书晨的脸色因长年的不见光日而显得惨白,身体也因为长久地钻研武学典籍而变得淡薄羸弱,只有那双淡褐色的眼睛却如天外星辰一般透着睿智雍华的光彩。他淡然一笑,摇头道:“无意本就资质上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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