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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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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嘘!”他冲村长儿子招手。
  村长儿子跑过去,“山哥!这事不好办啊,你们要想他回去的话,干嘛不直接绑回去?”
  丘北山啪一下打在他脑袋上,“笨蛋,他是大王赶下来的,怎么可能带回去!”
  “飞龙哥为什么赶他啊……”
  “我哪知道。”丘北山也郁闷,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偷偷摸摸。
  他道:“总之你给我拖住他,明儿一早告诉所有人暂时不要出村,家里有驴有马的都先藏起来。”
  “哦……”
  “你们多劝劝他,让他回来就好了。”
  村长儿子嘴角抽了抽,“哦。”
  
  可惜的是,天不遂人愿。
  第二日村长儿子睡了个懒觉,等到他爬起来想通知村里的人这件事时,就听闻了一个噩耗。
  “你说他走了!!”村长儿子听到自己嗓子发哑。
  隔壁大妈耳朵有些背,却被他吼得往后退了几步,“哎哟我说小三儿,你调嗓子啊这么大声儿!”
  村长儿子只觉头晕目眩,“他他他他,什么时候走的?走哪儿去了?”
  “大清早他就出门了,刚好碰见老马去镇里卖货物,顺道就搭驴车走啦。”
  村长儿子在原地转了个圈,逮着从他身边路过的一个人,大吼:“快快快!出事了出事了!马上去告诉山哥,就说小先生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通宝,是中国自唐至清末铜币的一种名称。简单来说通宝就是一种货币。




☆、第九章 勒紧裤腰带

  
  稀薄的晨光里,鸟儿鸣啼。
  林冬都计划好了,先到镇上寻个落脚处,然后看看有什么活儿是自己能做的,等赚够去安阳的路费就好上路。
  他心里的算盘拨得噼啪响,一边问赶驴车的车夫,“这镇大不大?”
  “这镇叫池马镇,是去安阳路上最大的镇子了,镇上主要是小吃丰富,往来商客多,客店也多。”
  林冬眼睛唰得亮起来,“小吃丰富?”
  “是啊,咱们上头临黄河,依山傍水好人家嘛。”车夫笑的得意,“这一带种什么成什么,吃的可多。”
  林冬瞬时就觉得自己饿了,肚子咕噜噜响,那车夫看他一眼,递了半个馍馍过去,林冬接过道谢,一边啃一边看着窗外天色。
  正这时,头顶传来嘭的一声,好似被谁狠狠踩了一脚。随即一个阴影翻身下来,刚巧坐在车夫身边。
  林冬捧着馍馍睁大眼,面前人不就是那日趁火打劫的——叶英!
  
  “搭个顺风车。”叶英将落到身前的黑发往后一撩,随即看到了车厢里的林冬。
  两人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叶英猛然掀起车帘子往里看,“臧飞龙也在?”
  林冬将馍馍吞了,摇头,“不在的。”
  “……你怎么在这儿?”
  “我去镇上。”
  这一问一答看似没有任何问题,可叶英怎么就觉得问题这么大呢?
  他狐疑道:“你不是臧飞龙的人吗?”
  “他把我赶下山了。”
  叶英扑哧一下乐了,“为什么?”
  “因为……”林冬想,这事总不能四处说去,眼珠子一转,道:“我惹他不高兴了。”
  叶英不信,“臧飞龙那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待自己兄弟还是厚道的。难不成……你抢他媳妇儿了?”
  林冬惊讶,“他有媳妇儿?”
  叶英尴尬,“我就打个比方。”
  “哦。”
  ……
  
  风冷飕飕的从两人中间穿过,车夫撇了叶英一眼,主动打破沉寂,“二当家的也去镇上啊?”
  “啊……嗯。”叶英回过神,一条腿晃荡在车轮外,双手抱臂,吊儿郎当道:“老三又摸下山去了,大哥让我抓他回来。”
  “三当家的又跑了?”车夫哈哈笑,“其实,若是三当家的喜欢,就让他去嘛。”
  “去个屁。”叶英狠狠道:“咱们是做山贼的,他想从良做捕头,那不是和咱们对着来吗?以后给老祖宗上坟,让我们脸往哪儿搁去?”
  车夫笑得乐不可支,“也许这是老祖宗的意思?”
  叶英伸手往那车夫脑门上一拍,撇嘴,“再瞎说小心我揍你。”
  
  一行三人走走停停,到了中午才入了镇子。
  池马镇果然热闹,路边随处可见小吃摊位,客店层出不穷,沿大路一字型排开,酒楼茶坊也是应有尽有。
  车夫径直将驴车赶到了镇上的衙门门口,石阶上几个衙差正打着哈欠,突见叶英出现,一个个猛然紧张起来。
  “叶英!你干什么!”
  “我弟呢?”叶英跳下车就道:“叶青衫你们看见没有?”
  几个衙差面面相觑,还没说话,从里头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穿着黑红相间的衣服,系着粗布腰带,腰上挂着木质腰牌。
  这人一出来,那几个衙差赶紧跟到对方后面去了。
  “叶英。”来人沉声道:“叶青衫已经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之前。”他想了想,又道:“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叶英皱眉,正准备抬脚走人,却听那人又道:“若是见着他,帮我带句话,虽然他一心想要做捕头的心很坚定,但我们衙门是决计不会收一个和山贼有关系的人的,让他早日死了这条心。”
  叶英脚步一顿,回头,眼里带了些杀气,“不用你说我也会劝他放弃,不过却不是因着你的理由。一个连山贼都打不赢的衙门要来何用?”
  “你!”那大汉身后一个衙差顿时抽刀,叶英面色不变,只一挑眉戏谑一笑,纵身就不见了人影。
  
  待他人走后,那大汉朝赶车的车夫看了一眼。
  “太平村和山贼走得太近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当心到时候朝廷派人剿匪,连你们一起端了。”
  车夫懒洋洋看他一眼,半点不惧,只道:“我们无辜百姓每日只求温饱,若是连这都犯法,大唐也就完了。”
  大汉冷冷看他一眼,目光又落到在车厢前探头探脑的林冬,因为是陌生面容,他狐疑地又打量了几眼,只是林冬没打算下车做自我介绍,车夫也没想介绍,所以他看够了就径直转身离开了。
  
  车夫挥了挥鞭子,赶着驴车往客栈多的地方行去,一边道:“刚才那人叫王大彪,池马镇的衙差头子,他和镇上地保关系不错,你在这里能不招惹他就不要招惹他。”
  林冬点点头,想了想才问出一直想问的疑惑,“叶青衫是谁?”
  “叶英的弟弟,右山头大营三当家。叶家听说从曾爷爷那辈起就是有名的山贼,他们每一代都是山贼,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狼窝里养出只兔子来,叶青衫生来就想做捕头,自己有能力下山之后就三天两头的往衙门跑,可惜衙门不收。”
  林冬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想了想道:“他可以走得再远一些,到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换个名字就行了。”
  那车夫扯了扯嘴角,“这话可千万别让叶家人听到,否则有你好看的。”
  
  说到此处,车夫已将车停了。
  林冬跳下车,抬眼就见面前一家两层楼的客栈伫立眼前,车夫道:“这家老板心底好,钱收得不贵,你去吧。”
  林冬转身谢过车夫,见他又赶着车去集市卖货物了,这才转身进了客栈。
  大堂不宽,摆着整齐桌椅,此时正是吃饭的点,里面坐了大半的客人,推杯换盏声不绝于耳。
  有小二跑到林冬面前,“这位公子,打尖还是住店?”
  “都要。”林冬闻着那饭菜香就已是饥肠辘辘,只觉刚才吃下去的馍馍已经打了水漂。
  小二赶紧领着他往柜台走,“咱们这里只有上房和通铺,不知公子是……”
  林冬不想和人挤通铺,所以他要了上房,差一点都无所谓。只是定下来后才发现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话容易,身前却没钱。
  林冬摸出荷包,把所有的通宝倒出来还差一点。他看着掌柜和小二的脸色,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串了红线的钥匙来。
  那掌柜的莫名其妙,“这是什么?”
  “钥匙。”
  “我知道是钥匙,我是说……你该不会以为这个可以当钱?”
  “这是库房的钥匙。”林冬认真道:“库房里什么都有。”
  掌柜的脸皮子抽了抽,伸手抹了把脸,耐着性子道:“可我怎么知道这是哪里的库房钥匙呢?”
  “左山头大营的库房钥匙。”
  “……”
  
  林冬声音不大,只有掌柜的和店小二听到了。那店小二吞了口唾沫,“你是说,太平村那边的左山头大营?”
  “嗯。”
  “二大王是陈南海那个?”
  “……嗯。”林冬比较好奇的是,在太平村大家都提臧飞龙,怎么到了这里提的却是陈南海?掌柜的盯着他看了会儿,随后抬手将那些通宝收了起来,将钥匙推到林冬面前。
  “当我算你便宜点,你,还不赶紧带人去住下!”
  “是是!”那店小二赶忙领着林冬朝楼上去了。
  
  这点钱只够住一晚,还没算饭钱。
  林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对环境倒还满意,随后他下了楼,又杵到掌柜面前去。
  “掌柜的。”
  “什、什么事?”
  “你这里缺人吗?”
  “啊?”
  “我想找份活干,管账计货我都行。”
  掌柜的摇头,“我不缺人,要不……你去后面那条街上去看看,那里有个书摊子,也许会缺人手。”
  
  还真让掌柜的说准了,小书摊缺人手,不过这活却是个体力活。
  书店老板要林冬轮流晒书,这书摊虽不大,可晒书本就是费精气神的事,更别说还要随时注意天气,给的钱还不多。
  一天下来,林冬浑身酸软不说还只得了一点点钱。
  不过倒是够吃顿简单的晚饭了。
  
  白米饭配一个素菜,一个馒头。林冬几口吃完还意犹未尽,本就是大胃王,最近却硬生生勒紧裤腰带过活。
  他唉声叹气,从餐馆里出来在街上溜达,刚好撞见一家卖蜂蜜的小店。
  甜腻腻的气味让他驻步看了好久,终于老板忍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迎了出来。
  “这位公子,想买蜂蜜?”
  林冬摇摇头,但又好奇问道:“这里只卖蜂蜜吗?”
  “还有小吃。”老板道:“都是蜂蜜做的。”
  林冬舔了舔嘴角,“都有些什么?”
  “呃……”老板看看他,可能是林冬样貌可爱,老板好脾气道:“蜂蜜夹馍,蜂蜜花生。”
  林冬睁大了眼,“蜂蜜花生?”
  老板给他解释,“花生上裹一层蜂蜜,然后一颗颗分开晾干,等蜂蜜不粘手了,花生会又脆又甜,很好吃。”
  林冬咕咚吞了口唾沫,“要多少钱?”
  “一包五钱。”老板拿出一张油纸包来,“公子要吗?”
  林冬伸手掏荷包,却想起来自己没有钱,正沮丧,就听身后一熟悉嗓音道:“来两包。”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之第一更~~~~
地保:镇上最大的官,由当地推选,不受朝廷任命。




☆、第十章 人品不太好

  林冬一转头,陈南海正对自己笑眯眯。那头店老板赶紧给包了两包花生,然后像看到什么鬼怪一般,忙着躲进了店里。
  陈南海只当没看见,分了一包给林冬,“陪我走走?”
  “好。”
  
  店老板见两人一边聊天一边走远了,不由叹气。老板娘从里头出来,也跟着探头探脑,“陈南海换胃口了?”
  “啊?”
  “那小孩不像他喜欢的类型啊。”
  店老板嘴角抽了抽,“你观察的倒是仔细。”
  老板娘脸微微一红,“若不是他有龙阳之好,该是多少未出嫁女子的倾慕对象啊。”
  老板咳嗽一声,提醒:“你不是未出嫁的女子。”
  “……”
  
  林冬一路上嚼着花生,味蕾被甜腻的蜂蜜完全打开,舒畅的整颗心都要开花了。
  陈南海见他吃的一脸陶醉,干脆将自己那份也塞进他怀里,“你怎么下山了?”
  “被赶出来了。”
  “啊?”陈南海吃惊,“为什么?”
  林冬草草说了一遍,陈南海摸摸下巴,“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不高兴至多吓吓你也就完了,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赶人……”
  林冬无所谓的耸肩,“等我存够去安阳的路费,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了吧。”
  陈南海看他,“你有亲戚在安阳?”
  “没有。”
  “有朋友在?”
  “没有。”
  “那你……”
  “在洛阳认识的人是安阳人,听他说了很多洹河的故事,很想去看看。”
  陈南海道:“看过之后呢?”
  “想找个小学堂教书。”林冬舔了舔嘴皮,有些意犹未尽但又想省着点,将油纸包收了起来。
  陈南海道:“听说你之前在洛阳给人家做门客?既然你有才学,为何不去做官?”
  “本来是这么想的,只是后来又觉得挺无趣。”林冬笑眯眯道:“我就想吃好吃的,老待在一个地方我怕会腻。”
  陈南海嘴角抽了抽,但对林冬却有些刮目相看,“做门客一定知道很多宫廷秘密吧?”
  “这个不清楚,不过朝廷里的派系却是明白的。”林冬抬头看他,圆嘟嘟的脸颊配着滚圆的漆黑眼珠让人只想抱在怀里一顿揉捏,“之前我就想问了,你为什么总在池马镇找人,为什么不走远一些?”
  
  一路上众人看见陈南海就绕道,尤其是长得还不错的男子,甚至是小孩子都会被大人藏起来。
  显然,这里的人已经十分熟悉他了。
  陈南海道:“我也想走远些,可走远了关键时候回不去啊。”
  “回去哪里?”
  “山上啊。”陈南海道:“臧飞龙一旦被触怒可不好对付,关键时候我还得防止他自爆啊。”
  林冬道:“你知道他和昊天的恩怨吗?”
  陈南海点头,“知道。”顿了顿又补充,“不过不能告诉你,你如果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他。”
  “我若是问了,他会生气吗?”
  “不一定。”陈南海耸肩,“不过看他把你赶下山这么严重,也许会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等到了客栈,陈南海准备跟他告别,林冬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陈南海勾起嘴角,笑容颠倒众生,“小鬼,我知道你对我感觉很好,可惜,我们不合适。”
  林冬面无表情,伸出另一只手摊开,“我没有钱,借一点。”
  
  这个世界上会有人向山贼借钱的吗?
  陈南海再次对他刮目相看,但在那双真诚的眼神下,手却不由自主取下钱袋来递给他。
  林冬打开钱袋看了看,说不定路费都够了,满足点头,“谢谢。”
  陈南海苦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转身离开。
  等到林冬进了客栈,陈南海拐进旁边一个小巷口,他突然停下步子,抱起手臂道:“都出来!”
  若是按照正常剧本,此时巷口里一定会闪出几个人影,蒙着面,气势阴沉,一边单膝下跪道:“二大王!”
  可惜现实总是和人们想的不太一样,陈南海自以为很帅的说完,却半响没听到动静。他纳闷的走出巷口,就见丘北山几人正和一个大婶争论着什么。
  丘北山:“我们大王没有要娶媳妇儿!”
  大婶:“唉,你倒是回去说说啊,飞龙哥年纪也不小了,虽说是个山贼,但好歹也是咱们这儿的一枝花……”
  陈南海:“……”
  
  等到丘北山打发走媒人,几人这才围到陈南海身边去。
  “二大王!”
  “臧飞龙让你们来的?”
  “可不是嘛。”丘北山委屈道:“他自己脾气一大把人赶走了,这下发现真走了,又非让咱们想办法把人带回去。”
  陈南海暗自好笑,想了想道:“我看林冬已决定去安阳了,你们真要他回去,得想个让他愿意留下来的办法。”
  丘北山紧张:“什么办法?”
  “比如……吃的。”陈南海左右看看,伸手指池马镇最大的一家酒楼,“去绑个厨师回去,然后送份菜谱给林冬。”
  丘北山转头看了那酒楼一眼,“二大王,那家的厨子不怎么靠谱,还不如我们山寨自己的厨子呢。”
  “那就买几份热菜去林冬房门口兜一圈。”陈南海伸手拿钱袋,摸第一下的时候没摸到,下意识又去袖口里摸,摸出一个钱袋来扔给丘北山。
  丘北山接了,转身要走,却又突然转头回来压低声音,“我说二大王。”
  “嗯?”
  “大王为何非要他回来?”
  “可能是闺房寂寞。”
  “……”丘北山带着人朝几家名小吃走去,心里喃喃:他就不该问的,不该问的!
  ……不过难道真的是闺房寂寞?
  
  陈南海等人走了好远,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为什么自己身上有两个钱袋?
  刚才给丘北山的是自己的,那给林冬的是谁的?
  
  这个问题,林冬现在也很想知道。
  他在客栈大堂里吃了一碗蛋羹,还跟小二说:“盐放多了,还有蒸的时候别加木盖,蒸水进去了味道不好。”
  小二正在敷衍,要知道他们这里的蛋羹一向如此,好几位客人都提过意见,可厨子不是自己,谁也管不了厨子要怎么做。
  正说着,一把银色带藤蔓纹路的剑鞘就呯的一下放在了桌上。
  林冬下意识抬头,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正竖着眉头看自己。这少年五官端正,一脸正气,穿了身月白武服,胸口有黑色文襟。他头发全部竖了起来,用白色的头冠束了,看上去像那家的小公子。
  林冬站起来,有些不确定他是不是找自己,所以他无声的往旁边让了让。
  少年立马跟上来,堵住了去路。
  林冬这才开口,“兄台有何贵干?”
  “小偷!”少年一开口就惊为天人。
  
  林冬愣了半响,才伸手指了指自己鼻子,“我?”
  “不是你还有谁!”少年冷哼,“小偷!”说着他还将林冬没来得及收起的钱袋一把抢了过去,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纹路,道:“这不是你的东西!”
  林冬点头,“确实不是我的。”
  旁边掌柜和客人都大吃一惊,他们还头一次见着这么轻易认错的人。
  可林冬接下来就道:“是我认识的人给我的。”
  那少年一愣,皱起眉,他回头几步走到大堂门口,往外招呼了谁,隔了会儿一个容貌清秀的小少年跟了进来,个头比拿剑的少年和林冬都还矮一些。
  众人看着他们三个,感觉就像看三个娃娃吵架,颇有些喜感。
  
  “你们认识吗?”拿剑的少年道。
  后头跟进来的小少年摇摇头,有些畏缩地扯着少年衣摆,“不认识。”
  林冬也摇头,“不认识。”
  拿剑少年瞪大眼,“那你说是你认识的人给你的!”
  林冬点头,“是我认识的人给我的。”
  众人都听得有些晕了,而且林冬脸色太过坦然正经,居然让人反驳不了。
  隔了会儿那少年才终于理清楚头绪,将身后的小少年推了推,“这是他的钱袋,你说是你认识的人给的,可你们不认识,你在说谎。”
  林冬其实在看到那小少年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他不动声色道:“为何不是他在撒谎?”
  “因为他是报官的人。”少年道:“他说他的钱袋被偷了,金色荷包上面绣着竹叶,是他姐姐绣的,你看,刚好!”
  少年将钱袋拿出来晃了晃。
  
  林冬看了看,确实如此,心里也纳闷:难不成陈南海还会顺手牵羊?
  就算他顺手牵羊,倒霉的却是自己……
  林冬挠了挠脑袋,只得道:“这确实是我一个朋友给的,我身上没钱,所以向他借,至于他从哪里拿来的,我却不知道。”
  那少年收起剑,伸手就扯过林冬手腕,“跟我去衙门!去衙门再解释!”
  林冬皱眉,那头掌柜的见事情麻烦了,赶紧跑过来。
  “等等等等!叶三公子!”
  叶三公子?林冬不由多看了少年一眼。
  
  “这事说不定真有误会。”掌柜道:“我看这林公子也不是那样的人。”
  “好人坏人都写脸上的话,还要衙门吗?”被叫做叶三公子的少年眯眼,“怎么?你们认识的?”
  那掌柜也为难,往前凑了凑,低声道:“这位和左山头大营的老大是认识的。”
  叶三公子立刻道:“我说呢,只有他们的人才会做这等卑鄙事。”
  话没说完,就听林冬道:“无凭无据就定人罪,还说道别人是非,你这辈子也做不了捕头。”
  叶三公子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
  “我知道你是谁。”林冬道:“叶青衫。”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成~~(^o^)/
谢谢2习酱的投雷~~么么!!=3=~~




☆、第十一章 大王耍脾气

  林冬接下去又道:“你哥要抓你回家呢。”
  叶青衫一下紧张起来,下意识往身后看了一眼,仿佛叶英会突然从那里钻出来。
  “他、他在哪里?”
  林冬摇头,“我不知道。”
  叶青衫狐疑,“你在骗我?”
  “没有。”林冬说话总是正正经经的,一双乌黑眼睛看着人道:“我和他一起来的,他去衙门没找着你,又走了。”
  叶青衫有些为难,看了看林冬,又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像尾巴似的小少年。
  他压低声音,“我现在去衙门,会不会碰到他?”
  “不一定,但也有可能。”
  这说了等于没说!
  
  叶青衫挣扎一阵,正义感还是将怕哥哥的情绪压了下去,他拉着林冬不放,“你先跟我去衙门再说!”
  林冬只得跟着他出了门,一边又去看小尾巴少年。
  “你不是池马镇的人吧?”
  那少年有些畏畏缩缩,见林冬跟自己说话,紧张道:“嗯。”
  “打哪儿来的?”林冬和他聊天。
  “长沙府……”
  叶青衫插嘴道:“你怎知道他不是这儿的人?”
  “看他穿着扮相不像,口音也很奇怪。”林冬道:“哎,你多大?”
  “十、十三。”
  林冬转头对叶青衫道:“看他穿这样子,丢这么点钱总不会斤斤计较,这么着急想找回来必定是为了荷包袋子。既然是姐姐送的,可身边又没跟着姐姐……”
  林冬突然一笑,圆嘟嘟的脸看起来可爱异常,“你离家出走啊?”
  几句话就将叶青衫和那小少年说得张大了嘴,叶青衫左右打量他,“臧飞龙啥时候找了你这么个书生?”
  林冬耸肩,“现在不是了,他把我赶下来了。”
  “哦。”叶青衫眼睛咕噜噜转,装作漫不经心,问:“这钱袋真不是你偷的?”
  “不是。”
  “……”眼见到了衙门,叶青衫道:“等你洗脱冤情,不如我们一起去当捕头吧。”
  林冬:“……”
  
  叶青衫见他不说话,不满道:“要做男子汉,就要当捕头。”
  林冬眨眨眼,真诚道:“捕头也要吃饭。”
  “啊?”
  “不管做什么都要吃饭,所以我只吃饭就好了。”
  “……”这是什么歪理!
  “你是米虫?”
  林冬歪了个脑袋,“那是什么?”
  “被人养在米缸里,只知道吃的东西。”
  林冬挑眉,“以前是被人养着的,不过现在不是了。”
  “臧飞龙养你?”
  “其他人养我。”两人说着已经上了石阶,林冬说起被谁谁养着,丝毫不觉愧疚,“大王也养了我几天。”
  叶青衫莫名其妙的就和他聊起天来了,感觉还很不错,于是放开抓着他的手,道:“刚才那么凶的对你,不好意思。”
  林冬也大方,“没关系,请我吃顿好的就行了。”
  叶青衫:“……”
  
  叶青衫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人的毕生愿望就是懒着不动,然后吃遍美食。他看着林冬往衙门里走去,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他吃成个大胖小子的滑稽形象。还要边吃得满嘴流油,摊在躺椅上哼哧喘气,还要一边看着书本。
  ……太恶寒了。
  
  进了衙门,小少爷往堂上一跪,林冬却是站着。
  那地保嚷嚷道:“堂下何人!为何不跪!”
  林冬道:“在下林冬,乃是举人,我朝有律法,秀才以上皆可不跪。”
  地保见林冬年纪轻轻却是举人,不由道:“林先生出自哪家学馆?家师是哪位呢?”
  “学生未曾入过学馆。”林冬道:“乃是乡贡,没什么本事,所以只得了举人便再考不上了。”
  地保哦了一声,眸光里的兴趣顿时减淡,又看向那跪着的人,“你又是何人?”
  “草民张君,乃是长沙府人,本想进长安,在池马镇歇息时却被偷了荷包。”
  旁边一衙差对着地保叽叽咕咕说了几句什么,那地保皱眉,“叶青衫又跑来了?”
  那衙差道:“就在外面等着呢。”
  地保顿时不耐,左右张望堂下人,“这案子谁接的!”
  王大彪此时走了上来,他正是前日和叶英在门口冷言冷语的捕头。他道:“张君之前来门口报官,可这案子无从查起,他也想不起是在何时何地遗失的,我本不欲接手打发他走了,料想是后来被叶青衫管了闲事。”
  那地保只得看林冬道:“他说的小偷,该不会是你吧?”
  “不是我。”
  “……”
  
  地保一拍桌子,“你们是来戏耍老爷的不成?张君!你可有证据?”
  张君赶紧道:“他拿着我的荷包,被叶公子亲手逮住,客栈大堂里众人俱是人证!”
  林冬道:“这钱袋本是我向朋友借来,他是从何处拿来的我却不知。”
  地保看他,“你那朋友人呢?”
  “走了。”
  “走哪儿去了?”
  “不知道。”
  地保又拍桌子,“大胆林冬!你这般信口雌黄以为可以蒙混过关不成!来人啊!将他押下去关起来!”
  衙差上前,拖着林冬就走,张君有些傻了,脱口而出,“等等!”
  地保看他,“又怎么了?”
  张君也不知道又怎么了,只觉得这事有些太突然了。虽然人证有了,林冬也澄清不了自己,可总觉得他不会是偷东西的人。
  地保这就判了,反倒让他心里心虚。
  说起来,既然找到了这事也就不用非上公堂不可,可怎的自己就在这里跪下了呢?
  想来想去,张君终于明白了,因为叶青衫一直要上公堂,就算要澄清也要在公堂上说清,他反而被牵着鼻子走了。
  
  沮丧的出了门,叶青衫果然还等在门口,见他出来赶紧上前问:“如何?”
  张君点点头,又摇摇头,“荷包拿回来了,林先生被关起来了。”
  “这……”叶青衫也没了头绪,“他可有说他那朋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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