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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虫-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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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飞龙往桌边一坐,“章子柬果然藏得深。”
    林冬找了份地图摊开来看,“名册上最重要的有五个人,其中三个在南诏国,另外两个在幽州。”
    陈南海道:“我去幽州吧。”
    林冬点头,“那这三个就交给我和飞龙哥。”
    “一边南一边北啊,真是躲得够远。”陈南海看了看地图,“幽州上去就是阴山,向来是大唐的军事重地,阴山那头紧挨着突厥。”
    “阴山?”林冬突然想起什么,“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严大人是否就在那里?”
    “严齐?”臧飞龙想起来了,“如果他还没卸任的话,确实在那里。”
    陈南海看他们,“谁?”
    “臧将军曾经的副将。”臧飞龙道:“臧家军曾经的三大铁罗之一……另外两个已经过世了。”
    陈南海点头,“我会顺便去找找他的。”
    行路定下来,接下来就是先把欧阳华给办了。
    施成杰拿了官牌出门,和陆青衣配合,在欧阳华犯瘾之时,将他和一帮妻妾逮了个正着。
    被藏起来的忘忧散也都翻了出来,那七颗夜明珠自然也被当做贿赂朝廷命官的证据一起运往长安。
    分别那头,施成杰骑在马上,后头的囚车里压着昏昏欲睡的欧阳华。
    “我要先亲自将人押回长安。”
    陈南海漫不经心道:“施大人可以不用再来了。”
    施成杰看了他一眼,又转眼看臧飞龙和林冬,“我办完事立刻就赶去幽州。”
    臧飞龙凝重道:“谢了。”
    其实施成杰哪一派都不是,根本不用做这些事。
    就算说他和昊天也有仇怨,他也能在长安做本分内的事,不一定要这么折腾。
    “答应李大人的事,我就会办到。”施成杰漠然说完,转身一扯马缰,“驾!”
    身后囚车和一众衙差跟着往前行去,林冬在后头喊:“路上小心!”
    陈南海撅了个嘴,鼻子里哼气。
    林冬看他,“想说保重就直说啊。”
    陈南海板着脸,“谁想说?就他那张死人脸,大鬼小鬼见了都要绕道。”
    说完转身也走了,“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臧飞龙无语,“我们是去办事,你当游历山川不成?还后会有期……”
    只是陈南海已经走远了。
    臧飞龙咬牙,“这小子心情不好拿我撒气。”
    林冬笑:“不就没听你说话嘛,你要说对着我说就好了。”
    臧飞龙一愣,伸手揉小孩脑袋,“林枣和梅禄怎么办?”
    “我们这一去多少有些危险,梅禄不用说,林枣……还是让他回去了吧。”
    臧飞龙点头,“我也能当车夫。”
    而且只有他们两人!多好!
    两人这边商量着,回了客栈找来二人就将事情说了说。
    一听说臧飞龙要离开了,梅禄有些难过,“林大哥……我真不能和你们走吗?”
    臧飞龙感觉到身边林冬幽幽瞄过来的视线,顿觉背脊发冷,面上义正言辞道:“不行!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
    梅禄神色黯淡,“我一个人……要怎么办?”
    他的前路一片茫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不能回家,也见不到爷爷。
    林冬想了想,“或者让林枣带你去另外的地方,找个安静一些的。”
    林枣倒是很可靠,拍着胸口道:“让我带着你就只管放心。”
    梅禄想了想,摇头,“林大哥,你们还会回来的吧?”
    “也许。”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梅禄抿了抿唇,“若是我走了,日后要再见就更难了。我在这里,起码……起码有一天你们回来,还能知道在哪里找我。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臧飞龙一笑,其实梅禄人也不坏,顺从听话,又不是太笨拙。这段时间跟着林冬和陈南海学认字也学得很快。
    怎么看,也可能是会讨自己喜欢的类型。不像林冬,看起来温顺,实际上倔强得很,闹腾起来,再怎么哄也是哄不回来的。
    可命运这种东西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分,遇上了就是遇上了。就算他臧飞龙先遇上的是梅禄,当林冬出现时,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他伸手拍了拍梅禄的肩,“自己保重。”
    梅禄几乎要哭出来,眼眶红红,低着头抿着唇不说话。
    林枣也有些感伤,“当家的,真不用我跟着了?你们俩能照顾好自己吗?”
    臧飞龙咧嘴一笑,“笑话,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能自己照顾自己?放心,冬冬有我看着。我出事了,也不会让他出事的。”
    这一夜,四人一起吃了顿好的。自然是臧飞龙请客,花的都是章子柬的钱。
    第二日一早,臧飞龙将一大包的钱塞给了梅禄,又嘱咐林枣,等梅禄的生意开起来,顾几个可靠的人之后再走。
    林枣自然是应了,原本他也放心不下这么个小少年自己在这里闯。
    天边稀薄的晨光带着冬日的水雾,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又像在梦中,不真实。
    冷意让林冬抖了抖,拉好围脖,呵出白气。
    臧飞龙坐上马车,和林冬一起跟林枣与梅禄告别。
    马车轮子吱吱呀呀,直到二人身影彻底看不见了。梅禄和林枣还在原地不停挥手。
    “他们会回来吧。”梅禄喃喃道。
    林枣坚定道:“好人有好报,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再次启程~~~
地图gps定位系统已开:
林冬、臧飞龙——南诏
陈南海——幽州
施成杰——长安
叶霸天、季月——长安
叶英——右山头大营
叶青衫——失踪中。
p。s:感谢j童鞋丢的手榴弹~~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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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初访南诏国

    南诏以乌蛮为王;白蛮大姓为辅佐,乌蛮和白蛮是两个不同的族群,南诏国因为是奴隶制度,很多地方比起大唐略微落后;话语也不是很相通。
    林冬也是第一次前往南诏国,但比起臧飞龙的一无所知,他好歹还知道一些大概。
    “乌蛮话是听不懂的,白蛮可能要好点,白蛮之中有部分是‘蛮’化的汉人。”林冬掀开马车帘给某人科普,臧飞龙赶着马车,一手拿着个干饼子啃;边问:“什么是蛮化?”
    “蛮这种称呼也不过是外人给他们加上去的,总之你行事要多加注意;他们和这边的人可完全不一样。”
    “噢……”臧飞龙点头。
    其实不用林冬说他也知道,光是进入西南地区后,这边的山就不知多了凡几。一抬头四周尽是遮天的山头,郁郁葱葱的树林,有些地方还是一线天,只能从山间缝隙里看见那么一点天光。
    一路行来有数月之久,这边行路困难,走快了马车晃得厉害,只能慢慢溜达。
    这说是官路,数月却难见一人,可以说偏僻得不能再偏僻了,对外头的讯息他们也很久不知道了。
    如此偏僻的地方,除非是个世外桃源,否则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高度文明来。
    南诏和大唐的关系很微妙,大唐对现在的南诏属于不理不睬的态度。两边是互不干涉,边境处的守卫虽然没减少,但却也并不多。派遣到这里来的武将也没什么好做,一天到晚只是闲得发慌。
    臧飞龙问:“那三人的具体位置能知道吗?”
    林冬摇头,“到时候只能暗地里查访,不能打草惊蛇。”
    “找这么个地方待着,也真是想得出来。”臧飞龙冷哼,“难道是怕臧将军的冤魂报复?”
    “说不定也有这个想法。”林冬翻着手里的地图,一边道:“不过更重要的是他们不太方便露面。当年的事他们和昊天合作,虽然让臧家军一败涂地,但臧家军还有些效忠的老兵只是被发配了而已,昊天如今是位极人臣不担心什么,他们却要担心被暗杀报复的可能。与其暴露在外头,还不如拿了大笔银两躲起来,安安静静过余生也未尝不好。”
    “还有……”林冬放下地图,探头看外头天色,“他们若是在外头,也是昊天的一个隐患。万一昊天想要隐藏曾经的秘密,他们就人头不保。”
    “这可怪了。”臧飞龙道:“既然这么惨,当初何必帮昊天?”
    “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得这么远,当年他们合作也是受了别人指使。你以为昊天会一个人做这种事?想必是先和朝廷中某人说好了,昊天负责搞出点臧家军内乱来,另外一人负责伪造臧将军叛变的证据,而昊天拉拢的那几个人也不过想拿点钱财或者升官,可惜升官的只有昊天一人。”
    “这么说是昊天说话不算话了?”“未必,但也有可能。或者是答应昊天的那人并没有那么大本事将其他人也拉起来。”
    “这叫自作自受。”臧飞龙哼了一声,下了结论。
    二人如此走走停停,又过了半月才终于接近了南诏国边境。这么算起来,从杭州一路过来,至少走了有半年还多,此时寒冬也早就过去了,天气已开始炎热起来。
    这一日两人到了边境线上,远远就看见有人守卫。二人没有出关文书,自然不可能大大方方从边境过去,于是将马车停在不远的树丛里,二人下车商量办法。
    “这一带都是高山,要绕过去可不容易。”林冬有些犯难。
    “或者伪装成当地人?”臧飞龙道。
    “没人出来,却有人进去?”林冬斜眼看他,“真是好办法。”
    臧飞龙撇嘴,“那怎么办?”
    “我们找个高一点的地方观察两天,看看他们是何时换守卫。”林冬左思右想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了,二人便牵着马车找了一处高地,四周围都是遮挡的树木倒是成了很好的掩体。
    这一路倒是苦了林冬。二人带的干粮虽多,可一路这么吃来,臧飞龙都有点受不了,更别说是这吃货了。
    虽然也有打打野味,可烤熟了没味道,吃起来油腻闷人。
    臧飞龙在树林里找了个宽敞一点的地方,把地上的树叶树枝扫去一边,用车上带的毯子往地上铺了,又拿出被褥来。
    “你就在这里休息,盯人的任务我来就成。”臧飞龙拍拍地面,“睡这里会不会太硬了?还是睡马车上吧?”
    林冬往毯子上一躺,“是有点硬……不过就这样吧。马车上睡久了也难受。”
    臧飞龙有些心疼,将小孩拉过来抱住,吻了吻他的额头,“辛苦了。”
    林冬笑:“你更辛苦,你都睡了半年多的石头地了。”这马车不大,同时睡二人一两天还成,时间长了就不行。
    臧飞龙也就偶尔爬马车里和小孩一起睡。多半那时候也是心痒难耐了,一进马车就跟狼上身似的缠得林冬喘不过气来。
    林冬好几次都怀疑如果哪天这马车塌了,不是这坎坷路颠出来的,而是臧飞龙……
    想起夜里的那些欢愉,林冬脸有些发红,转移注意力道:“下面怎么样?”
    “一个个都是懒兵。”臧飞龙趴着看了会儿,回头道:“若是在我爹的军营里,这些人都该挨棍子。”
    林冬笑起来,每次臧飞龙说起自己的父亲,眼里都是掩不住的自豪。这倒是让这个平日凶悍的男人染上了一些可爱的大孩子感觉。
    林冬披了条小毯子跟着爬到臧飞龙身边,天气虽热了,可这里的空气湿润,入夜依然很凉。
    他将毯子分给臧飞龙一半,两人摸出饼子来一边就着白水啃,一边看着山下。
    夜幕之后,下头的火把一盏盏亮起来,这么看来也不是很长的守卫线,一次看守的人数虽不多,但山对面的营帐里还是有许多人的。
    “两个时辰换一次班。”臧飞龙打了个哈欠,“一班是二十个人左右,十人在前头负责看守,十人在后头负责巡逻。”
    林冬已在臧飞龙怀里睡了一觉了,闻言揉了揉眼睛,“有官阶高的人出现过吗?”
    “目前没发现。”臧飞龙将林冬抱起来,放到之前铺好的毯子上,帮他将被褥盖好,“你睡吧。”
    “再看一会儿你也睡吧。”一离开臧飞龙的怀抱,林冬甚至打了个冷颤。
    臧飞龙笑:“怎么,想我了?”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并没有点篝火。四周漆黑,就听臧飞龙声音带着点戏谑,却有性感磁性。
    林冬一抿唇,将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
    臧飞龙将他的被子扒拉下来,捏住小孩下巴,吻了上去。二人一时问得投入,舌尖相抵,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说不出的刺激。
    臧飞龙吻着吻着就有些走火,整个人跟着缩进被子里,嘀咕道:“温存一会儿才有心思干活。”
    林冬想笑,却又被堵住了唇。鼻息交融,身上的衣服很快被臧飞龙扯开。
    肌肤磨蹭带来惬意的舒适,二人都差点□出声。臧飞龙怕小孩背磕得疼,一翻身,自己在下,让对方在上。
    林冬还是头一回用这么个姿势,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自己来试试。”臧飞龙笑得恶劣,胯、下硬、物撞了撞小孩的。
    林冬被臧飞龙弄得浑身舒服得不行,身体深处欲、望叫嚣着,四周一片漆黑反正什么也看不到,小孩头一次大着胆子自己弄起来。
    他的手和臧飞龙得不同,小巧温润,握住臧飞龙的瞬间,臧飞龙就倒抽了口气。
    “行啊。”臧飞龙低笑:“学起来了?嗯?”
    林冬不吭声,在黑暗里磨蹭臧飞龙的,听到男人渐渐粗重的喘息,心里升起来一股成就感。
    臧飞龙的手指绕到小孩身后,帮他适应,林冬有些不习惯的地扭了扭,但被臧飞龙压住腰身,很快又落入强烈的触感刺激里。
    “好了吧?”臧飞龙有些耐不住,“来试试,痛的话我就停。”
    林冬脸上烧得滚烫,但心里却更热络。他微微直起腰身,任由臧飞龙的**缓缓贯穿自己。
    虽然已做过好几次,但依然有一种不习惯的别扭在此时出现。
    “嗯……”他小小声的叫出一声,又捂住自己的嘴。
    臧飞龙又煎熬又怕他痛,忍出一头汗来。两手钳着小孩柔嫩的腰,一边慢慢往上顶。
    “唔……”这样的姿势让刺激更深,奇异的感觉涌出,林冬双膝颤抖,他看不见臧飞龙,却不知臧飞龙正紧紧注视着他脸上的每个表情。
    疼痛只在最初,之后就是汹涌的火热。臧飞龙坐起身,将小孩抱进怀里抽、顶,剧烈的摇晃让林冬头晕目眩,身体深处又总觉得不够。
    “唔嗯……飞龙哥……嗯……啊……”担心叫声让别人发现,林冬一口咬住臧飞龙肩膀。
    臧飞龙的肌肉坚硬如铁,没起到什么作用,倒是磕得林冬牙疼。
    臧飞龙侧头吻住林冬耳垂,恨不得把小孩揉进骨头里,恨不得血肉都连在一起。
    “冬冬……”臧飞龙手指绕到小孩身前帮他□,听到林冬在耳边发出难耐喘息,心里勾得痒酥酥地,道:“舒服?”
    林冬不吭声,挽着臧飞龙脖颈的手却是收得紧了紧。
    臧飞龙轻笑,抵着小孩额头狠狠撞击,“我说,别等报仇之后再说吧,现在咱们就说清楚吧?嗯?”
    林冬明知故问:“什、什么……嗯……”
    “我们都这个关系了,你难道想吃完不认账?”臧飞龙恶劣的停了下来,搂着小孩笑:“当大王夫人怎样?”
    林冬难受,腰身不自觉扭了扭,“不做夫人。”
    “噢。那做大夫。”臧飞龙享受林冬的主动,“我是大王,你是大夫,如何?”
    “报完仇……还做大王?”
    “寨子里的小弟总不能不管,我们可以做点生意什么的?”臧飞龙沉浸在美好未来里,微微倾身吻住小孩,“只要你在我身边……”
    林冬心里一动,像是要化开了,身体更加敏感。被臧飞龙顶、弄地呜呜叫,眼角沁出不知是欢愉还是动容的泪花,又一一被臧飞龙吻掉。
作者有话要说:突如其来的肉渣,有木有惊(吓)喜到?= =
感谢j童鞋的手榴弹~~么么~~





☆、第六十七章乌蛮和白蛮

    虽然林冬是个吃货;但辣得东西毕竟吃得少,一时沾了水煮鱼,果然……没多久就开始拉肚子。
    臧飞龙站在山头往外张望,隔了会儿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树林子道:“药效起作用了。”
    林冬含含糊糊应了,隔了会儿拨开草丛出来;额头上都是虚汗。
    臧飞龙回头看他捂着肚子;“我就让你别吃太多。”
    “……”林冬白了他一眼;那你倒是最开始就别拿回来!
    臧飞龙将他抱进马车里;先施展轻功过山头那边看了一圈;又下山看了看守卫。确定都睡死过去了;才上山将马车赶下来,急急忙忙地过了边界,朝南诏国奔去了。
    这一夜自然是急着赶路;第二天白天进了一座小村庄,林冬拉了半宿肚子,终于缓过来一些。臧飞龙去敲门,大清早的,人都还在睡觉,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慢吞吞出来查看。
    开门的是个穿着白色布衣的人,头上还包着白色巾帕,他一边打哈欠,开门看到臧飞龙时一愣,嘴里叽叽咕咕冒出一串发音古怪的话来。
    臧飞龙茫然地看他,半响才道:“我们是路过……想请问能不能暂时借住……”
    说着他拿出钱来,“可以给钱的。”
    那人一眼看到钱,眼睛亮了亮,对着臧飞龙比了个手势,大概让他等等,随即朝门里跑去了。
    又隔了一会儿,男人扶着个老太太出来,对方也穿着一身白色,头上裹着巾帕,眯起眼看了看臧飞龙,用有些生涩的汉话道:“你们是什么人?”
    臧飞龙道:“我们是路过此地……”
    “做什么路过此地?”老太太显然有些警惕,“南诏和大唐素无来往……这么多年也难得见一次有人经过,你们……”
    他看了看臧飞龙模样,又打量他身后的马车,“看上去不像做生意的。”
    林冬掀开车帘,露出个脑袋来,“婆婆,我们是做药材生意的,先来踩踩地盘而已。”
    “哦?”老太太看林冬长得可爱,“你多大年纪了?怎么想到来这里跑药材?”
    “我是跟我大哥一起。”林冬指了指臧飞龙,“我大哥擅长采药,我擅长识药。南诏除湿热的草药很多,我们想找一块地专门收购或者自己开采……”
    林冬说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老太太缓和了一下神情,转身道:“远来是客,请进来说话吧。”
    臧飞龙在后院停好马车,先就给了老太的儿子一些银两。
    男人倒是高兴得很,又叽叽咕咕说了什么,臧飞龙摇头,表示不太明白。
    老太太在一边倒了茶,道:“让他学点汉话不学,现在麻烦了吧。还得靠我个老婆子……”
    林冬好奇道:“婆婆是白蛮人?”
    “哟,小孩子懂得倒是多。”老太太点头,“祖上是从山西过来的。”
    “能遇到懂汉话的真是幸运。”林冬道:“要是遇到乌蛮的人,交流起来就麻烦了。”
    “再往里东爨人就多了,南诏邛部六姓,五姓是东爨人,只有一姓是西爨人,也就是你们说的白蛮。”
    “东爨是乌蛮?”臧飞龙点头,“那邛部是什么?”
    “南诏的最高职位……”老太太觉得解释起来也麻烦,道:“你们轻易是遇不到的。”
    臧飞龙点头,和林冬互看了一眼,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就像进入了一个另一个世界,所有的律法常识都不太管用了。
    老太太道:“后院有两间客房,你们且暂住吧。有什么需要,让我这笨儿子去做便是。他虽不能说,却听得懂。”
    臧飞龙点头,又道了谢,见林冬脸上露出疲态来,便暂时带着林冬回房休息。
    这一日林冬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臧飞龙在院子里把湿哒哒的被子拿出来晾晒,回头时间林冬穿了身白色的布衫,外头罩了个小马褂,脑袋上也用白色巾帕包起来了,看上去可爱非常。
    林冬抬起手臂,“合身吗?”
    “合。”臧飞龙点头,“老太太给你找来的?”
    “嗯,你的在屋里桌上。”林冬走过去帮他铺开被子,臧飞龙摸摸他脑袋,转身进了屋。林冬伸了个懒腰,转头时见老太太的儿子正背着个竹篓要出门,他跟上去问:“你要去哪里?”
    男人指了指外头,又指了指背上的竹篓,嘴里叽叽咕咕。
    “采东西?”
    “嗯。”男人点头。
    “采什么?采药吗?我也许能帮忙。”
    男人摇头,想了想,指向院子墙下的一根竹扁担。
    林冬却是很快会意,“采竹笋?”
    男人一拍手,比了个大拇指。
    林冬笑起来,“出门小心。”
    男人拍拍他脑袋,高兴地一咧嘴,像是多了个弟弟似的,背着竹筐出门去了。
    那头臧飞龙出来,一边系头上的布包,一边略微吃醋道:“别对这别人笑那么开心。”
    林冬回头,见他笨拙得弄不好,跑过去让他低头,“我帮你。”
    小孩手倒是巧,几下将臧飞龙的头发裹了起来,这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林冬哈哈笑。
    那边老太太蹒跚着出来,“二位客人,可以吃饭了。”
    林冬眼睛唰地亮起,一蹦一跳地去了饭厅,就见桌上摆了好些吃的。
    “难得来一次客人,不过家里没什么可用的东西。”老太太坐了,拿起筷子道:“随意吧随意。”
    小孩闻着那喷香的米饭味,赶紧坐下拿起筷子开吃。
    这边的吃食和他们也完全不同,有把竹子切开了洗净,里头包起碎肉蒸的,也有一些看起来怪模怪样的东西。
    臧飞龙拿着筷子戳面前一只看上去像某种昆虫的东西,“这是什么?”
    “蚱蜢。”老太太说着,用筷子挑了一只放进嘴里嘎嘣嘎嘣起来。
    臧飞龙差点吐出来,喉头上下一动,“虫……可以吃?”
    “怎么不可以?”老太太似乎嫌他少见多怪,“可以吃的虫子可多了,晚饭给你们做甜炒蝶蛹。”
    林冬的筷子诡异地一顿,虽然对拿到蚱蜢菜很好奇,可还是不太敢下手。
    臧飞龙倒是幸灾乐祸,“也有你不敢吃的东西?”
    林冬撇嘴,努力将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
    除开昆虫餐,其他食物还是很美味的。南诏的米也很香,不过这里似乎不多产稻谷,很远也看不见什么耕种的田地。倒是土豆,蔬菜还有……昆虫挺多。
    竹林也很多,一大片一大片的,怪不得他们喜欢用竹子做东西。
    林冬权当顺便游历风光,下午和臧飞龙在附近溜达一圈,还碰到采笋回来的男人。
    男人手里还提着一大串的东西,用绳子系在一起,只听见一阵扑啦啦的振翅声。
    想起昆虫餐,林冬顿时没什么兴趣问他抓的什么了。
    休整了一天,第二日该做正经事了。
    他们告别这对母子继续坐马车往前,临走前老太太告诉他们过了这个村子,前头就没有其他村镇了,要一直走三天,才能看到一个很大的镇子,那里东爨人和西爨人都很多,也有客栈,不过钱收得很贵。”
    老太太还叮嘱了他们一些基本的礼仪,免得他们惹出事来。
    按照老太太的说法走了三天,果然就看到了一个大镇子,里头热闹得紧,和这一路的萧索完全呈反比。
    二人进了镇子,因为穿着西爨人的衣服倒显得也不太张扬。林冬注意到里面有些人和自己穿的一样,而有的穿着黑色的布衫衣服,包着黑色的巾帕,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衣摆直拖到地上,而穿着白色裙摆的女人,裙摆不到膝盖。
    这看起来是东爨人也就是乌蛮和西爨人白蛮的一个特征区别。
    黑和白,倒是很好分辨。
    臧飞龙寻到唯一的一家客栈,只有一间院子,也没几个多余房间。这里多年也难得遇到外地人,也是正常。
    臧飞龙拿出银子来,要了一间好一点的房间。那老板居然一次拿了好几个重宝,真是黑心。
    进了房间,屋子是临院子的,倒是安静。
    林冬往床边一坐,“现在就想想怎么把那三人找出来吧。”
    臧飞龙在桌边坐了,道:“他们躲了这么多年,跟当地人的关系应该不错?”
    “指不定还和有权力的人有联系。”林冬道:“之前老太太说的邛部……可以打听一下。”
    “南诏是奴隶制度吧?”臧飞龙道:“刚才外头就看到手脚上栓的有铁链的人,这边有权力的人恐怕不容易见到。”
    “那就偷偷打听。”林冬道:“那三人就算躲着,也不会忘记打听朝廷中的事情。要知道这些事,必然得跟有权利人打交道,从这个方向找应该不会错。”
    “找到之后呢?”
    “到时候再看他们对如今朝廷作何想法吧。”林冬也不能说得太绝,万一这些人还对昊天的花言巧语忠心耿耿,他们出现就是自投罗网。
    不过若是担心昊天会对付他们,指不定就有下手的机会。
    只要拿到昊天的证据就行了。
    林冬撑着下颚,慢吞吞地想。
    臧飞龙见他想得认真,也不打扰,出去门外叫了吃的,再回来,就见小孩正躺在床上似乎发困。
    “累了就睡吧,明日再想办法。”
    林冬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叶霸天他们如何了,不是说回长安想办法么?那之后却没了消息。”
    “目标若都是一样,总有一天会在长安相见的。”臧飞龙道:“我倒是担心陈南海那边到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因为被管理员提醒河蟹锁文,所以后半截内容有修改,请大家务必回头看看=w=~
感谢j童鞋的火箭炮,真是太惊到我》//《 么么!!抱住蹭~~
p。s:小注解:东爨()人,邛(qiong)部。南诏主要是彝族掌权,部分资料是考据百度百科。~




☆、第六十八章混入和熟人

    陈南海到底到没到地方林冬他们不知道;也没办法知道,这里通信不良,四面环山,要接受到外面的消息简直难上加难;就算是一匹良驹往来传信,消息到达时外面已又是一番天地了。
    所以他们放弃了传信的办法,休整一日后,第二天两人就上街寻访去了。
    这镇子很大,但是族群分地十分清晰,东北方位俱是乌蛮人,西南方位是白蛮人;中间是商业集市,白蛮乌蛮俱有;但很明显,白蛮人的地位要低一点。
    也难怪,邛部六姓,五姓为乌蛮,这也证明了乌蛮在南诏的地位。
    白蛮乌蛮这种叫法是外面汉人的轻蔑叫法,在这边你可不能逮着人就如此说话,弄个不好,也许会激起对方的愤怒。
    乌蛮人的正统叫法是东爨人,白蛮是西爨人。如今林冬和臧飞龙就打扮成了西爨人的样子,身上背了个小筐,装扮成做生意的,在集市里四处晃悠。
    臧飞龙体格健壮,身材高大,这样的提醒在南诏比较少见,所以多少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再仔细看看,样貌也不太像南诏的人,在镇子里也从未见过。
    林冬要矮上好些,个头小小的,细胳膊细腿,背着竹筐看起来就像背了座山一样,和臧飞龙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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