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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已自成追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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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瞧你,哭什么。”南宫郁抬起手为花容拭去了眼角溢出的水珠,“再苦我可是要生气了。”
  “花容不哭,花容不哭,三爷这边,花容送您回房。”
  


☆、所谓开始

  今晚的夜色格外的好,月亮也是那么的圆润、澄黄。
  看着满圆的,东方雨桐心里不禁涌上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瑟之感,有那么些许忧愁,有那么些许辛酸,呵,接下来自己也该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了吧,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已经不怎么记得了,万花谷中的月亮,是否也是这样的圆呢?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东方雨桐终于体会到了诗人为何在望月之时,总是心生酸涩之情了。
  突然,身后的一丝动静惊醒了她,东方雨桐星眸一眯,缓缓转过了身。
  站在月下的是一位男子。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纯白的上好丝绸所制,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淡蓝色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月光下澈,映照在他的身上,宛若神人,高洁的一丝不染,绝世脱俗。下巴微微抬起,桃花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
  在陶梓的花园里,芙蓉月下妖娆,浅红色的新蕊,明媚的像要召唤回春天。
  “不知三爷请师姐唤我前来,有何要事?”还是东方雨桐率先打破了僵局。她似乎在这一段时间之中成长了许多,眼睛深处曾经的那一丝丝的童真也消失无踪。依旧是那一身不变的紫黑色长裙,东方雨桐有模有样地向着南宫郁行了个礼,“雨桐参见三爷。”
  “倒没有什么大事,我只是想问问你……”南宫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不禁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雨桐,你跟着二哥也有些时日了,可是后悔过当初背叛于我?我二哥那个人啊……你的暗部,没事吧。”
  东方雨桐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留情面,整个人显然是愣住了。下一秒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放在两边的手忍不住紧紧地握了起来,她抬起头,视线紧紧的放在了对面眯着双眼的男子身上,她觉得,这样的南宫郁,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过了好半晌,她才咬着唇角,自嘲的笑容倾出,“呵,原来三爷您一早就知道我会遭受什么待遇么?”
  “不是一早就知道。”南宫郁享受着自己得来不易的光明。黑暗曾经吞噬了他的野心,而如今,他们又重归于他的心中。他轻轻的笑了笑,随意地在一旁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二哥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一点的,他的疑心啊,简直和父皇是一模一样的。父皇也许是顾忌着四皇叔所以不会对你怎么样,但是二哥他可不会。”说着,他顿了顿,“况且我并不是想刺激你才找你来的。我只是怕你看不清,想要提点你一下罢了。对待我二哥,如果想要长久的话,你还是抛下一切的好,否则,呵……”
  “想让我做什么。”东方雨桐抿了抿唇。在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手下与主子之间,她显然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不知道你知道了多少,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只是想要保住他的性命,至于其他的,随便你。”
  这位才是东方雨桐。
  南宫郁挑了挑眉,表示自己对东方雨桐的回答十分满意。“如果我告诉你,你师姐她已经有了蛊毒解药的方法呢。”
  “那我便再无顾虑。”东方雨桐也会恢复了冷静,她摊了摊手,“只是,没有把握的解药我是不会尝试的,毕竟我的小命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不是么?”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了一抹精光,“三爷,我在那边可是也没有闲着啊,我手头正好掌握了一些你那新欢的资料,你知道么,那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嘻嘻,如何三爷,您,要么?”
  新欢?南宫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他的新欢……
  花容!
  南宫郁猛的抬起头与东方雨桐对视。花容的身份不简单他自是清楚,只是他到底是……轻轻眯起一双桃花眸子,就算想要,南宫郁也不会表现在脸上的。他端起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向着东方雨桐的方向抬了抬,“花容是什么人我并不在意。”修长的手指在石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我只需要知道,他不会背叛我,这就够了。不是么?”
  东方雨桐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她足下轻点,飞身坐上枝头,“好吧,我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像你,三爷。”
  “想要?怎么样才像我?想你询问真相,然后疏远,甚至是让花容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一次失明,让南宫郁明白了很多,即使他现在对花容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却也是大致了解了花容的性子了,至少那个人,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他笑了笑,“你不要弄错了,虽然我和二哥都是父皇的孩子,但是要知道,我和父皇一点都不像,这是公认的,不是么。”
  “花容六岁之前是生活在幽州的。”东方雨桐撇了撇嘴,好吧她承认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不告诉他,或者说,自己的这一趟,就是来告诉他的。“那个时候的幽州,还是呼延蒙戈当权,所以说,他和呼延灼,呼延苒是青梅竹马。而且,醉荷香榭里的那个让呼延蒙戈魂牵梦绕的女人,是花容的母亲,也就是……噗……”东方雨桐突然笑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在细细的枝头不住地颤抖着,“你一定猜不出她是谁,可是你认得的女人哟。”
  南宫郁愣了愣,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被一个黑影打断了。
  “天甲,你受伤了。”东方雨桐瞪大了双眼,一下子从枝头跃了下来,轻巧得停在了黑影的身旁。她皱起了眉,咬了咬唇,“主子他……又对你们有惩罚了?还有谁?”
  “这次是天字辈的兄弟,天葵他……死了。”
  天字辈!东方雨桐猛的放大了瞳孔。
  好,好,真好!
  东方雨桐轻笑出声,她站直了身子,缓步走到了南宫郁身旁,一下子跪了下来,“愿听三爷差遣。若此次东方雨桐再做出什么对不起三爷的事情,天打雷劈,必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说着,她给南宫郁重重磕了一个响头,“若是三爷有事吩咐,请师姐通知我即可。雨桐先行告辞。”
  她若是再不回去,怕是她的左右肩膀都要被卸掉了。
  “那最好。”南宫郁笑了起来。
  二哥啊二哥,你果然不是做皇帝的料儿。
  ------题外话------
  啊啊啊啊啊,原来要日更十五天才有首推啊!璇玑居然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开始行动

  男子一头暗红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黑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只见那男子缓缓转过了身看着自己身后的人,眉头轻轻蹙起。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开了口,“三爷,我们这……这样出来,不大好吧……”前段时间还是顾忌着人,现在倒是光明正大地走出了门……花容表示自己理解不能……
  “不好?为什么?”南宫郁勾起唇角,看了一眼游船外的景色,眼中是说不出的笑意。他挥了挥手,等到船中的下人们都退了下去,他才站起身一把拥住了花容,“现在没什么顾虑了,不是麽?”
  昨天东方雨桐的一番话让南宫郁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家那不争气的二哥哟,外敌还没有对付结束,已经开始着手对付自己的暗卫了。
  “可是……”花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南宫郁的吻打断了。他面色酡红地抬头看着南宫郁,“那,那我们……”
  “我们趁着这两天,在汴京好好玩玩儿。”南宫郁闭上了双眼,从背后抱住了花容,将自己的下巴搁在了花容的肩膀上,“原来,这汴京是这样一幅景象,这么多年了,我竟是完全不知道,难怪小九他天天在城中玩的是乐不思蜀,呵……”
  突然,岸上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南宫郁眼帘之中。
  剑眉微挑,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三爷,白相和……”南宫郁看见了那人,花容自是不会错过。他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微撇过头看着南宫郁,“我们要不要……”
  “花容,等我走了以后,你请他上船来。不要跟他提起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就说那天之后你将我救了出去,我便自己离开了,记得,将他单独拉到一边去询问我的下落,告诉他是谁背叛了我。”南宫郁眼中满是精光,他轻轻笑了笑,“不要忘记顾忌着呼延苒。”
  花容稍稍愣了愣,随即明白了南宫郁的用意。他抿起唇,点了点头,“花容明白了,可是在这湖上……”要怎么离开?
  “这你不用担心。”南宫郁缓步走到了一边,拉开了一直掩着的竹帘,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我可是好久没有听过你的琴声了,不如在此演奏一曲,可好?”
  “鸣凤琴!”
  “就弹我上回送你的那本琴谱中的曲子,你可有记得的?”
  “都记下了。”花容脸微红。
  花容走到了鸣凤琴旁坐了下来,双手覆上了银色的琴弦,轻轻勾动,悠扬的曲声自指缝之间倾泻了出来。
  南宫郁在花容脸颊之上落下了一吻,余光瞥了一眼明显听到了琴声了白轩与呼延苒,他勾了勾唇角,侧身从早已准备好的地方出了去。
  ——我是南宫郁回到桃苑的分割线——
  “三爷,今儿看上去是很顺利啊。”陶梓千娇百媚地坐到了南宫郁身边,眨了眨眼睛,“妈妈让奴家带给三爷一句话,她不方便见你。”
  “什么?”
  “关于容儿的。”陶梓像是想到了什么,稍稍叹了一口气,她侧过头看着一脸平静的南宫郁,“有时候奴家还真是看不懂你啊,你对我们容儿,到底是……罢了罢了,三爷,妈妈想要对你说,若是三爷心中有容儿,那自是最好,若是三爷心中没有容儿……请三爷离容儿远一点吧,至于三爷的大业,妈妈自是会支持到底的,不过是换个人罢了。不知三爷,意下如何?”
  南宫郁一愣,他显然是没有明白陶梓话中的含义。
  “其实说实话的,奴家也觉得,容儿不适合你。”陶梓撇了撇嘴,“容儿他心太软了,从小就是,你现在身边的人,需要的必定不是心软的人,换个,也好。”
  “不。”南宫郁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陶梓。过了好半晌,他才笑了起来,一字一顿地开口说道,“不必换。我想,我身边除了他没有人可以站了。多谢蒋妈妈和姑姑的好意。”
  看着南宫郁远去的身影,陶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扶住额头,“哪里不像皇兄了,明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陶梓抿了抿下嘴唇,她终是也站了起来走出了门,“来人啊,妈妈现在在哪里?”
  “回姑姑,妈妈她现在在大厅,白相送了红叶公子回来了,妈妈在接待白相。”
  动作真快啊~陶梓闭了闭眼睛,“算了,等妈妈结束之后,来告诉奴家一声吧,奴家有事与她说。”
  “是,姑姑。”
  


☆、表哥表妹

  “染秋,你……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回到府中的白轩只在门口留下了一句话,也不去在意呼延苒脸上的表情,一个人走进了白府。他觉得现在自己脑子里面是一团乱,什么都想不明白。
  他知道花容在幽州城中救出了南宫郁,却在今天被告知南宫郁早就和花容风道扬镳。
  他知道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了自己的主子,却在今天被告知,她不仅背叛了,还向自己的主子下了毒,导致了他双目失明。
  他一直相信着,即使所有人都背叛南宫郁,他也可以在逆境之中活下来,却在今天被告知那个人已经是生死不明,下落无踪。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白轩有些手足无措。他第一次开始考虑,自己当初隐瞒了呼延苒的事情,真的是对的么?
  “轩,轩哥哥,你回来啦。”
  一个弱弱的声音传入了白轩耳中,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到的便是一个不太陌生的粉色身影。他抿了抿唇,“表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听下人说轩哥哥你回来了,所以想来看看你……若是,若是不方便,我会彩蝶轩便是了。打,打扰轩哥哥了。”冰心咬着下嘴唇,娇弱的面容上满是尴尬之色。她是听说那位叶姑娘并没有与轩哥哥一起进府,才鼓起勇气来见见轩哥哥的,谁想……“那,那轩哥哥,心儿先告退了。”
  “慢着。”白轩突然转过了身,面向冰心。他想了很久,终是开了口,“表妹,你……若是有人要对你知己不利,你将如何?”
  “不利?”被白轩拦下的冰心先是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随即在他的问话下显出了一丝丝的疑惑。她稍稍思索了一会儿,弱弱地开口道,“既然已经被心儿认定是知己,那若是又谁胆敢对她不利,心儿自是要竭尽全力帮助她的,不过……还敢问轩哥哥,想对心儿知己不利的那个人,是什么人?”
  “一般陌生人。”
  “那自是无所顾忌。心儿必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这是一向柔弱的冰心第一次在白轩面前露出强势的一面,这不又让白轩稍稍愣了愣。他继续开口问道,“那若是一般朋友呢?”
  “自是也不行。如果是这样的朋友,心儿宁愿不要。毕竟人活一世,朋友好找,知己难求。轩哥哥难道不是这样认为的么?心儿听父亲说过,轩哥哥与阳景帝陛下是最好的知己,所以轩哥哥应该可以明白这种感觉的吧。”
  白轩身子一僵,转过身掩盖住自己脸上的表情,“那,如果是表妹你深爱的人,又当如何?”白轩显然已经是走投无路了,他的满心的心思是绝对没有办法对任何人吐露的,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呼延苒对自己,一定是有所防备的。
  冰心有些为难地皱起了一双秀眉,支支吾吾好半晌,“一直深爱的人……若是心儿一直深爱的人对心儿的知己不利的话,心儿就该考虑那个人是不是值得心儿全心全意地去爱了,因为……在心儿心中,……能够得到心儿承认的知己,是不允许任何人对她做出什么的,任何人,都不可以。”说着,她顿了顿,脸上显出了一丝苦笑,“大概轩哥哥认为心儿的想法很可笑吧,但是心儿是认真的。”
  【……轩,我的后背可都交给你了。若是让我失望了,你就去自裁吧,我还会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为你收收尸的。……】
  【……放心吧轩,我做事必不会连累到你的。我可就你这么一个知己,若是栽在了这里,我可是哭都没有地方哭啊。】
  【……这次便便宜你这小子一次,朕就把染秋留了下来,染秋跟着朕整整八年,你可不能负了她。】
  “不表妹,我想,你是对的。而且……呵,差点被他骗过去了。”白轩紧紧握住了双手,即使指甲深深嵌入了肉里他都似乎毫无察觉。白轩眯起了一双眸子想了很久,终于,他大笑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无措的冰心,眸中闪过一丝深意,他从自己腰间拿下了一块玉佩交到了冰心手上,“表妹,你可愿助我做事?”
  冰心脸红了红,点了点头,“轩哥哥你说吧,心儿定是万死不辞。”
  “不必你万死,不过要你去个地方。”白轩长长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天空,“你暂且回彩蝶轩,十日之后,你拿着这块玉佩去国色天香院找红叶公子,交予他,他便会明白的。不过那种地方……不知表妹你可愿意去?”
  国色天香院……冰心面上一白,她自是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贝齿紧紧贴上了下嘴唇,她一咬牙,“轩哥哥放心,心儿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就是个国色天香院么!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是轩哥哥开口了,她就一定要去做的!
  “你……”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是答应地这么爽快,白轩黑眸闪了闪,好半晌都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开了口,“多谢了,心儿。”
  “……轩哥哥,轩哥哥不用对心儿那么客气的,心儿……心儿……”
  “心儿,天色不早了,不如留下用个晚膳,不知心儿意下如何?”
  “那,那就多有叨扰了。”
  他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小表妹对自己的心意,只是……
  呼延苒,我到底该如何对待你……
  


☆、祭天大典

  南宫郁此时身着一月牙白衫,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高贵优雅的王者之气。高而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微抿着,淡淡的深不见底的瞳孔,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他是那么的美丽却也是那么的冷漠,不食烟火。
  当白轩赶到约定的地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早该想到的,你没那么容易消失在这世上。”说着,他顿了顿,缓步走在了南宫郁身边,跪在了他的脚下,“白轩有罪,望主子责罚。”
  “轩,起吧。”南宫郁长长叹了一口气,“已经让二哥在那个位置上坐了那么久,也该够了吧。”南宫郁负手站在了一棵桃树底下,眸中满是深意,“对了轩,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过两天便是祭天大典了吧。”
  “是。”
  “那么就劳烦你,给我那好二哥提提意见了。好了,你可以离开了。”南宫郁从袖中掏出了一封信交给了白轩,轻轻勾起唇角。
  白轩一愣,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就被花容猛的拉到了一边,下一秒,一大群官兵冲进了这个小小的院落,将南宫郁团团围了起来。他被惊住了,瞪大了眼睛不知作何反应,小幅度地转过头看着花容,“红,红叶公子,这……”
  “三爷想和白相说的话都在信中,白相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花容看了一眼被带走的南宫郁的背影,唇角溢出了一丝苦笑,小心的带着白轩从小路离开了桃苑。
  但愿姑姑的计策……不会出差错吧……
  ——我是转到祭天大典的分割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三子南宫郁勾结呼延余孽,妄图觊觎我南诏大好河山,招惹天地同怒,此罪着实可恶。……如今各地灾祸不断,朕心甚忧,……故以此子祭天,望众神息怒,钦此。
  南宫澈坐在高高的祭台上,穿着祭祀用的礼服。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些得意,看着匍匐在他高椅下的文武百官。他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被缚在高高的祭坛之上的南宫郁,黑色的双眸之中写满了深意,却也带上了一丝不确定的惶恐。
  河满井溢,草木不生,汪洋千里,粮食的短缺已导致了百姓大量的死亡,不仅如此,有些人还别有用心地将这样的灾难归咎于新帝。新帝的政权面临危机,如今,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南宫澈抿了抿唇,这个祭品来的着实太容易了一些,总归让他……想着,他又看了一眼底下的白轩,眸色微闪。
  风吹开了南宫郁的散发。
  他可以清楚地看见,萧景太后坐在下面正中的位置,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自己,他却知道,她在担忧,为自己担忧。
  他可以清楚地看见,白轩那双紧紧握起的手,他却知道,他在紧张。
  他也可以看见,东方雨桐被贝齿紧咬的下嘴唇,上官伊那毫无掩饰的笑意,呼延苒眼中的满满的厉色……
  南宫郁不在意地笑了起来。他稍稍抬眼,看见的只有万里的晴空,但是南宫郁的决定是,仍信任陶梓。他站到高草堆中,看着祭祀和巫师们手拿着火把,将脚下的稻草点燃。
  火焰窜上了黑袍,一点一点蝉食着南宫郁眼中已被黑烟熏黄的视域。
  这是在,祭天。
  用活人,祭天。
  南宫郁张开袍袖,闭上眼睛,火焰从黑袍中窜起,疼痛像藤蔓一样遍布全身,他几乎能闻到自己身上烤焦的皮肉香。他稍稍屏住了呼吸,不让自己被呛到。努力使自己的表情变得平静,不带一丝丝的扭曲。
  不知过了多久,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头发。
  终于耳边一声响雷让他不由的小小的勾起了唇角。接着很自然的,豆大的雨点砸在南宫郁的身上。几乎就在响雷的同时,南宫澈面上挂着惊恐的表情,从最高的高台上的王座中,摔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他跌落在步梯上,一直滚落到最下面的群臣中。那副样子,就是当初他被关押在宫中,也没有这么的狼狈。
  大家似乎忘记了祖宗规定的祭天的规矩,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奇观,双双惊呼着,私语着,吵闹着。连南宫澈的怒吼也没有让他们平静下来。
  不过,这一切对南宫郁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张开双臂,迎接漫天的大雨。他张开嘴巴,接住上天的雨露。
  这一场,他赢了。
  事前,姑姑曾经和南宫郁秘密地谈过一场,她说她有一个迅速制敌的法子,却是要冒很大的风险。她说她夜观天象,知道祭天的那一天,明明放晴,却能下雨。
  南宫郁也因此,在被白轩的那封信中写着,让他结合在朝中的力量,给南宫澈进言,打造了一把铜制的座椅,连着一条铜柱,一直迁到祭台的下方,是天然的引雷装置。姑姑说,这在万花谷中时很平常的事情。
  南宫澈把南宫郁当做了灾祸的开端,上天却浇息了他身上的大火。一道闪雷,将端坐在高台的南宫澈劈下了座椅。
  天意如何,早已昭然。
  被天神劈下台的新帝,难道还有人承认么?
  这一场,如何不是南宫郁毫无悬念地赢了。
  ------题外话------
  表示璇玑决定加速将这本完结、
  


☆、花容失踪

  “找!翻遍汴京城也要把人给朕找出来!”重新穿上龙袍的南宫郁狠狠地将桌子上的所有东西掀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
  “郁,你先消消气,陶梓姑姑和雨桐已经出去找了不是么,一定会找到的。”白轩轻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安慰道。
  也不怪南宫郁会发这么大的火。本来重归皇宫,重登皇位对南宫郁来说是一件好事,结果呢,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南宫郁让白轩去国色天香院找花容的时候却被告知,人已经被南宫郁派的人带走了。这让南宫郁怎么可能不生气!在这个节骨眼上,带走花容的人,除了不见踪影的呼延苒,不做第二人想。
  闻言,南宫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白轩,“你说,他们带走了花容,想要做什么?”
  白轩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奏折呈了上去,“南宫澈交给我处理,但是我想,现在我是处理不了了。”说着,他顿了顿,“像是时光倒流一样,呼延灼的大军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出现在了幽州城边上,在那里徘徊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攻城的意思。你说他们是不是……想要用花容逼你就范?那也不对啊,你对花容的感情不可能那么深的,难不能他们认为你会愿意用南诏来换取花容?”
  猛的瞪大了瞳孔,南宫郁的身子僵住了。过了好半晌,在白轩惊呆了的表情中,南宫郁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说实话,我……不知道……”
  “郁,你可不能做傻事啊!”白轩也管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凑到了南宫郁身边,他咽了一口唾沫,“郁,你可知道呼延灼是有多恨南诏?若是你将国家交出去了,你让百姓怎么办?”
  南宫郁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自有定夺。”
  ——我是转到花容这边的分割线——
  “那又怎么样!”已经恢复记忆的花容抿着唇抬起头看着呼延灼和呼延苒兄妹两个,一脸倔强的表情,“呼……灼哥哥,我们已经不是小的时候了,你有你想做的事情,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情。我想,你没有资格阻止我,要么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对三爷做什么的!就算拼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呼延灼皱起了眉,扫了一眼自己身边一脸冷笑的妹妹,继续开口道,“你有这份心又能如何?他南宫郁根本就不在意你!你看,你被我们掳出来这么久了,南宫郁可曾派人来寻过你?东方雨桐的暗部的实力如何你是知道的,要不是他的不在意,你早就被救回去了不是么?”说着,他的嗓音柔和了下来,“容儿,你就安心地呆在这里,我们像小时候一样,好么?我再也不让任何人对你做什么了!”
  如果东方雨桐,白轩或者跟在南宫郁身边了解情况的任何一个人在此处听到了这么一番话,都会忍不住上去狠狠地揍他几下,暗部?那种东西早就被南宫澈毁的不能用了好哇,哪里有当年的那番荣光呢!
  花容沉默了,他缓缓地低下了头不做言语。
  “南宫郁把你留在身边是有原因的难道你不知道么?”一直沉默的呼延苒忽然开了口,她笑了起来,“一开始是为了牵制我哥哥,现在是为了利用你那陶梓姑姑。呵,没想到国色天香院中还有这等高人,若是我一早知道了,哪里轮的上他南宫郁。再者说……”她突然笑了起来,眯起眼看着花容,“你不觉得你跟在南宫郁身边,是他的耻辱么?他是个男人,你也是男人,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他偏偏还是个皇帝。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不是么?”
  此时花容不禁是沉默,身体也开始微微地发起颤来,看上去好不惹人怜爱。
  “天色也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呼延苒拦下了还想在说些什么的呼延灼,“来人啊,服侍红叶公子休息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花容闭上双眼任由那些婢子们对自己做些什么,直到烛火灭了下去,他才缓缓睁开了眼。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是,他知道呼延苒的话中话,他又怎么能让三爷的名声毁于一旦,他是,帝王啊……
  他狠狠握紧了双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个绝美的弧度,可惜是在深夜,无人得见。
  ------题外话------
  大概还有两张就能完结了……
  新坑新坑哟,大家都去踩踩新坑吧~
  


☆、大结局

  像是验证前阵子白轩的话,时间像是倒流了一般,此时的南宫郁站在幽州城城门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呼延灼的大军,眯起了一双黑色的桃花眸子,低低的笑声从他口中倾泻而出,“所以说你是想让朕,退兵,让你进城?”他顿了顿,挑起了一双剑眉,“你在说笑么?呼延灼?”
  “南宫郁,别的废话我们不多说了,你只回答我一句,你是想要江山,还是想要花容。”还没有等呼延灼开口,呼延苒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笑着看着城楼上的南宫郁。“南宫郁,好好想想,你与花容相处的一切一切,我呼延家可以向你发誓能够善待南诏百姓,那么你,舍得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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