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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已自成追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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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容皱了皱眉,上宫丞相的名号他自是不可能没有听说过,但要要南宫郁下跪,……这……“若是不想跪也无妨。”王公子脸上露出来诡异的表情,一双小眼睛中充斥着的是满满的垂涎之意,“要知道,本公子一向好说话,若是红叶公子请本公子进这华露阁一叙,说不定本公子一下子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么。不知红叶公子,意下如何?”
  这么直的话,不要说南宫郁,便是单纯如花容,那也听懂了。他神色稍稍一变,漂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挣扎,好半响,他才轻轻看了一眼南宫郁,努力使唇角勾了起来,露出一抹笑意,看得王公子眼珠子都快掉来了。
  南宫郁立于一旁,一双剑眉狠狠地蹙了起来。不知为何,他完全没有想过花容会同意,心中充斥这的想法只有,如果花容拒绝了,他该如何处理眼前这件事。
  下一秒,只听得花容的声音在南宫郁耳边响起。“王公子如此看重花容,花容哪里敢拒绝啊?正好,方才陶梓姑姑给了花容一些上好的西湖龙井,不如让花容为王公子沏上一杯茶水,以茶代酒表示歉意,不知王公子可同意?”
  这便是,答应了。
  “叶公子如此说了,本公子哪有拒绝之理?便是不知红叶公子这儿的西湖龙井与本公子家中的茅尖儿有何差别了。”
  “那便好了,请王公子随花容来吧。”
  南宫郁保持着沉默,就连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消失在耳中,他也未做半点反应。
  “郁公子,容儿呢?”待到闻信的陶梓赶了过来,看到的便是南宫郁一个人静静站在华露阁门口的情景,她皱起眉看了一眼身后报信的婢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从华露阁之中传出的……声音却让她整个人愣在了原地,陶梓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转过头看着南宫郁,唇角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嗓音中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颤抖,“这……郁公子,容儿他这是……”
  天啊!如果被那女人知道花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之下接了客,她真的怕自己会被五马分尸的啊!……
  突然,陶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无声地长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们几个,将郁公子带到后院厢房,都给我好生伺候着,若是被奴家知道有谁胆敢怠慢了郁公子,休怪奴家不看往日的情分了!”
  “陶梓姑姑……”南宫郁张了张嘴,却是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隐忍着心中的什么感情,好半晌他才继续开口说道:“那我,便在此等候,可好?”
  “你这是又何必……容儿他,容儿他想必是不愿你看到这些东西的,容儿对你的感情奴家大致能够明白那么一些,多少,给他留点自尊吧,别让他没脸见你,容儿他的自尊心强的,当真是不像是院儿中的人,都是被妈妈和奴家宠坏了……”
  ------题外话------
  期末考试啥的,当真是伤不起啊~o(︶︿︶)o唉
  


☆、生存之道

  是夜,月色如流水一般倾泻在这小院之中,投在花容姣的面容之上,映出的是他满脸的泪痕。他伸出手抚过枝头不知名的花瓣,苦涩与自嘲之笑充斥了唇角。他的身体很疼,非常疼,却不敌心疼。他想,这次当真应该断了对三爷的念头,自己已经……哪里还有资格去与别人争抢些什么?罢了,就这样吧……花容揉碎了手下的花瓣,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却硬生生撞上了一个人,那溢满鼻尖的熟悉香味,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么?他一惊,想要伸手去推,又碍于对方的身体状况,一双手竟是僵在半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半响,他才从喉中发出了轻微的呢喃之音。“三,三爷,您怎么,在这里……”
  南宫郁目不斜视,他却觉得自己看得见怀中小人的表情,仿佛就在眼前一般,他缓缓抬起手,准确无误地抚上了对方的脸颊。冰冷带了些湿意的触感让他在心下默默叹了一句:果然对于今日发生的事起初他是很惊讶的,对于自己向别人下跪道歉,他似乎更纠结于花容所同意的那个条件,回房一抹茶水下肚,他才猛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他心中,花容已经刻上了南宫郁的印记,是第一次华露阁的那一夜,还是战场之上的拥抱,亦或是小山村中的倾心拥抱……他已经记不清了。南宫郁搞不懂在自己心中,花容之于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定位,他却清楚明白,也许心中的那块石上,不知何时已让人悄悄地刻下了两个小字—花容。鬼使神差地,他缓缓低下了头,薄唇贴上花容的面颊,一点一点寻找着那个樱色的唇。
  花容猛得瞪大了一双眼睛,漂亮的眸子中满满写着的一个词,它的名字叫做不可置信。水雾不可抑制地重新聚拢了起来,凝结成珠,顺着白皙的脸滑过,滴在青石板地上,开出了一朵朵晶莹剔透的水花。他张了张嘴,却是除了引进了在自己口中的攻城略池的舌,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终是双手环上了南宫郁的腰,缓缓闭起了双眸。一副任君采拮的娇弱模样,只可惜南宫郁无法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不然一定会食指大动,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了他?
  “啧啧,真可惜小九没有与我一道来。容儿可要知道,我们的小三情绪失控的时时间可不多呢。”好景不长,正当两人沉浸其中时,一道夹着笑意与调侃之意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花容猛地朝后退了一步,差点掉进身后的花圃之中。抬起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南宫啸一张满是笑意的脸,两抹红晕飞快地升了起来。他只能低着头借黑暗以掩饰自己的羞意。南宫啸的笑声还在身旁,他却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郁一把拉住花容的手将他圈入怀中,身体循着声音转动,面色不改,似乎被人发现的人不是有了一般。只听得南宫郁淡淡的噪音随风化入空气之中。“大哥真是好雅兴,这么晚了还有功夫出来赏月,不如让容儿去为大哥寻几个美人来,岂不圆满?啧,只是不知道小九若是知道,会有多伤心啊。我听长平王府的下人说自大哥去了王府之后,小九有些东西再也没拿出来过,不知道这会儿他会不会……”
  长平王南宫皓,那可是汴京出来名儿的纨绔子弟。尤其喜欢个小道具什么的……
  南宫啸脸色一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是南宫啸是谁,怎么会如此轻易便败于南宫郁口中。只听他笑道,“容儿?哟,小三什么时候对小三儿这么亲昵了?真是听得我浑身直打颤儿啊……”
  “咳咳。”还未等南宫啸把话说完,那边陶梓的咳嗽声传入几人耳中,再一看,陶梓站在一棵树下满脸笑意,也不知站了多久了,“几位,想要打情骂俏呢,这儿不合适吧?奴家的花园可不是给你们嬉闹的地方啊。”说着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花容脚下已经不成样子的花瓣,继续道,“郁公子,啸公子,可有个贵人闻信儿找来了,你们,见是不见?”
  “贵人?”南宫郁皱了皱眉。“哪家贵人?”
  “虞家九少是也。”
  这下子连南宫啸都忍不住愣了愣。他自然知道,南宫郁在外头化名虞景,那这虞家九少不是……想着,他勾肩一笑。“得,说小九,小九就到了。小三,你先在这儿,我去见见小九。上回才说生我的气不要见我,对了小三。”南宫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声音也沉了下来。“我见着舒浔了,在瑶瑶墓前,你,要不要见见他?”
  听了南宫啸的话,南宫郁笑着的表情也维持不下去了,他面上挂上了嫌恶的表情。“舒浔?呵,不敢出现在人前,还敢去见瑶姐姐?要我去见他,见他干什么?”
  “舒浔他,他告诉了我当年的事,当年舒瑶到府有没有……?”
  “自然是没有做。”
  “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好了好了,都在争些什么。啸公子您请,郁公子便让容儿陪您在这儿散散心吧。”陶梓皱了皱眉,在两个人闹起来之前,上前打了圆场。她抛了个眼神给花容。“别让九公子久侯了,听说他可是快马加鞭赶来的。想必也是有什么要事吧。别在这儿耽搁了。”
  “小三,大哥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还是否有心于这锦绣天下?”
  看着南宫啸拂袖而去的身影,花容轻轻拉了拉南宫郁的衣袖,“三爷,要不回房休息去吧……”
  南宫郁并没有回答花容,只是手一拉抱住了他,苦笑自他唇中倾出,“是否有心于这天下?呵,原来这选择权还在我手上吗?”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道,“你说呢?我到底是否还有心于这天下?或者说,我到底还有没有资本去与我那好二哥逐鹿?”下意识地,他又伸出手抚上了失明的双眼,噪音中自嘲之色暴露无疑。
  “为什么不?”花容瞪大了他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即使知道南宫郁看不见,他也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他,反问之语尽吐,“别人是如何想这件事花容并不知道,也无意去了解,只是一点,三爷若不放手一搏,未来定是会后悔的,赢了,便是夺回自己失去的,输了,好歹做过,于心无悔。也许花容说这些话不乏攀龙附凤之意,只是花容觉得,第一次见到三爷时您的样子,风发,那才是南宫郁,不是吗?”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陶梓姑姑既然说了三爷的眼睛有救,那就一定是有救的。姑姑她一向不屑于欺骗别人,所以三爷,您有何必纠结于这点?”
  好半响,久到花容都以为南宫郁会生气离开的时候,低低的笑声融入了空气中。南宫郁搂着花容的手紧了紧。“我竟是从来没发现你如此的能说会道。不过,确如你所愿,现在若是不去放手博他一搏,我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吧。”他抬起头长长叹息了一声。
  花容竟是比南宫郁还要了解南宫郁。
  “回屋吧,外头风大了,我啊,只等了明儿早上大哥来踹房门了。”
  “嗯,三爷。”
  ------题外话------
  讨厌,29号才能放假~╮(╯▽╰)╭
  


☆、乍逢故人

  只可惜,南宫郁猜中了个开头和过程,却猜错了结尾。
  事实上,在第二天的清晨,南宫郁的房门的确被南宫啸毫无预兆地推了开来。不过南宫郁没有想到的是进入他的房间的却不只有南宫啸,还跟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愿再见的人——舒浔。
  舒浔为何人?只要是十六年前能记事的人,该都还是有些印象的,以一介草民身份与当时从望所归的大皇子南宫啸称兄道弟,甚至他与当时最受宠的长公主殿下南宫倾瑶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是标标准准的准驸马了。多么盛极一时的人啊!却在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剩下的事便简单多了许多。先有长公主殿下南宫倾瑶惹怒天子,被夺取公主的身份,甚至是销毁玉碟,自尽于自己寝宫的房梁之上,后有大皇子殿下南宫啸心灰意冷,自行离宫。待到之后南宫郁掌权,也曾派出大量人马来寻找他,依旧一无所获。而如今曾今的废太子南宫澈上位。这消失了整整十六年的男子,再度出现在了世人眼中,并且担任了个御前侍卫的职位,这背后……
  “小三,你冷静一点。他只是想要知道瑶瑶的事。”南宫啸没想到南宫郁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他本以为南宫郁对舒浔的怨恨能被时间消磨掉。一边暗悔自己太念旧情,一边挡在舒浔面前躲开南宫郁乱扔的飞刀。南宫啸当真有一种拂袖离去的冲动。前面的那些破事他真心不想管啊!陶梓!谁让你给他这么多危险物品的!
  花容在一旁张了张嘴想说劝阻的话,但又怕南宫郁生气。故作罢。他抬起眼帘看了一眼站在那里一副文人打扮得舒浔,忍不住皱起了眉。
  “三公子……”就在南宫郁与南宫啸僵持着的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舒浔却是突然出来声。他走出了南宫啸的庇佑,直直跪在了南宫郁的身前。似是完全不怕南宫郁一刀将他杀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三公子无法原谅小人,这一点小人心知肚明。小人只想求得三公子口中的真相,当年倾……大小姐她到底……为何自尽?”
  南宫郁似乎也平静了下来,他在花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缓缓踱步至舒浔身边,怕也只有与南宫郁有接触的花容才明白,他此时不是平静而是已经怒到了极点。只听得南宫郁带着笑声的声音在屋中响起。“你想要真相?舒公子莫不忘了?大小姐她被父亲夺了身份,一时无法适应。便选了一条抛却所有苦难的道路。这不就是真相?难不成。你希望我姐姐过上那些山野村妇相同的日子才满意?”
  “公子难道不想从二公子手中将自己的东西抢回来吗?”舒浔面上一片复杂的神色,过了好半晌,他才从袖中掏出一枚小巧的令牌,双手递上,“三公子明鉴,今日小人的到来,是夫人让小人来见三公子的,小人愿成为三公子的耳朵,只求三公子告知当年的真相!……此乃夫人的信物。”
  “母亲……”南宫郁愣了愣,伸手让花容蒋东西置于自己掌心,手指摸索着令牌,南宫郁默不作声,这是自己还是皇子的时候亲自为母后打造的,怎么会认不出来?如今这便是母亲,想……用小九去换取了自己的助力吗……托着令牌的手紧紧缩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子,他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既然是母亲的意思,……花容,去找人换了九爷来吧。”
  也罢,为了这天下……
  呵,为了这天下……
  ——我是华丽丽的分割线——
  “花容,你说我这样……”南宫郁平淡地说完了当年的事,不顾南宫皓惊呆的呼声,便让花容扶着他离开了,找了一个凉亭坐下,南宫郁抿了一口花容递来的茶水,“呵,怕是我做了何事冲撞了哪家神灵了,自幽州的那一战之后,诸事不顺,如今竟是要用我的侄儿去换取……”
  “呸呸呸,三爷莫要胡说,犯了忌讳要如何是好!”花容却是一下子跳了起来,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打断了南宫郁要说的话,他一个劲地四方拜了拜,口中还不停地念道:“神仙莫怪,神仙莫怪。”一副急切的摸样。
  南宫郁虽是目不能视,却听着花容的声音也能想得出他的表情,唇角下意识地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三爷,即便九爷他认了亲爹,他与您不一样是一家人吗?”虽不知南宫郁为何发笑,不过好在他不是方才那一副令人胆战心惊的表情了,花容坐在了石凳上,又为南宫郁添了些茶水。
  “小九认他不认与我何干?我只是担心与小九心生间隙罢了。护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如今……不过有些怅然若失。”南宫郁摇了摇头,“若换作我是小九,怕也是要对这样的兄长心凉了吧。”
  花容并未接话,他还是明白自己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得的。
  一阵清风拂过凉亭,带来几片不知名的粉色花瓣飘落在南宫郁的茶杯之中,倒是另添了一分意境,再抬眼望去,花容笑了起来引开了话题,“三爷,今年陶梓姑姑院儿里的桃花开的格外好,往年姑姑都会给我们些‘花眠’,只是今年没有,着实遗憾了些,三爷,不如我们取些花瓣泡些酒来喝吧,去向姑姑讨教一二。”
  “花眠?这酒名儿是好,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想尝尝了。”
  “是,花容定不负三爷之望。”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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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

  浅紫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腰身紧收,下面是一袭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一张绝美的心形脸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叶般弯弯的眉,薄薄的嘴唇,女子端坐在古琴旁,一双纤纤玉手覆在古琴之上,她侧过头,看向一旁认真看书的男孩子,“小三,你说今天弹个什么曲子好呢?我是当真不知什么比较适应当景了。”
  年纪尚幼的南宫郁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瑶姐姐不如弹一首高山流水,昨儿太傅还与我们说到过这首。”
  南宫倾瑶抿唇笑了起来,还未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自家贴身丫鬟打断了去。
  “奴婢参见主子,参见三殿下。”香雪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行了个礼,“启禀主子,大殿下与舒公子在门外求见,主子您是……”
  闻言,南宫倾瑶琴也不想弹了,她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他们两个这个时辰来我这里做什么?”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姣好的面儿上闪过一丝红晕,轻轻咳嗽了一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让他们进来吧。”说着,她缓步走到了南宫郁身边,“小三你要会母妃那里还是留在这儿?”
  “母妃宫务繁忙,我便不去叨唠了,留在瑶姐姐这里吧。”
  “那好,等会儿给你介绍个人,你大哥哥的朋友。”
  “小人舒浔参见长公主殿下,参见小殿下。”
  这是南宫郁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舒浔。
  南宫郁也曾经在别人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他知道他,自己大皇兄在民间识得的知己好友,自家瑶姐姐未来的夫婿,这却是南宫郁第一次见到他。那男人头系方巾,发髻用一根光滑润泽的白玉簪固定。身着锻面长袍,腰系玉带,脚蹬马靴,笑得轻松愉快。第一次见面,舒浔便让南宫郁很不喜地皱起了眉。
  “这是我三弟。”南宫倾瑶自然是注意到了南宫郁不喜的表情,不过她不会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可能是舒浔脸上不甚严肃的表情使他不舒服了,毕竟三弟的严律克己在宫里头那是出了名儿的。
  “原来是三殿下,小人失礼了。”
  那一天,南宫郁正满九岁。宫中九岁之后的孩子都会搬离自己母妃的寝宫,进入皇子们专门的住所,一来是为了防止各宫妃嫔们作出什么对小皇子不利的事情来,或是用小皇子来争宠,二来嘛,九岁之后的小皇子们无论受不受宠,多多少少要开始插手一些朝堂上的事情了,即使南宫慕天独宠太子,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他还是要守着的。
  而再等南宫郁十二岁有了在宫中自由行动的资格之后,却是一切都变了样子。
  “母妃,母妃女儿求求您了,饶过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吧,他是无辜的啊,他也是您的孙儿啊!”南宫倾雅一改三年前的风华绝代,头上的发髻是散乱着的,面上的妆也被泪水冲化了,一手扶着自己高高挺起的肚子,拼了命地磕着头,“母后,女儿被削去公主之位是女儿咎由自取,但是这不关孩子的事情啊,求母妃放过他吧!……母妃!……”
  纯妃,便是之后的萧景太后看着如此狼狈的女儿,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自己怎么可能不怜惜?只是……“瑶儿糊涂啊,你父皇亲自下的旨意,本宫,又有什么权利驳回啊……”
  “母妃,母妃开开恩吧,父皇他,父皇他一定会听了母妃的话的,女儿只是想要把孩子生下来啊!”南宫倾瑶抽泣着,她一点一点从地上爬了起来,死死咬着下嘴唇,“女儿不求别的,只求在宫中诞下这孩子,若是在民间,女儿……母妃忍心孙儿胎死腹中么!女儿从小到大从未求过母妃,只这一次啊……”
  “母妃。”南宫郁红了一双眼睛,拉了拉自家母妃的衣摆,“父皇偕同太子二哥去了行宫,不到个一年半载地绝不会回来的,好好守着宫,该是……不会有人发现的。郁儿求母妃开恩,怜惜瑶姐姐!”
  纯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附上自己同样七个月大的肚子,脑中突然飞快地流窜过一丝什么,过了好半晌,她才闭上了双眼,“便按着郁儿所说的去做吧,瑶儿你回自己寝宫去,来人,本宫要去问候一下华阳贵妃娘娘。”
  现在只有她,能保住自己的女儿了。
  ——我是长公主生完孩子的分割线——
  “母妃,小三,我……对不起你们……”南宫倾瑶笑了,刚刚生完孩子的她满脸的苍白之色,她却是跪在地上,对着自己唯二的亲人磕着头,“瑶儿从小在宫中娇生惯养,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适应民间的生活的,说瑶儿懦弱也好,别的什么也罢,瑶儿……”
  纯妃手中抱着孩子躺在床上,显然她也是刚刚生完孩子。只是生出来的孩子死胎。上天注定她的第三个孩子与自己的孙子同年同月同日生啊。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瑶儿你啊……来人,将她送回去吧。郁儿来,母妃有话说。”
  看着昔日宛如仙子一般的姐姐如今狼狈不堪的样子,南宫郁咬了咬牙,他缓步走到了纯妃的床边,“母妃,可有什么吩咐?”
  “郁儿,母妃要你牢牢记住一件事情。”
  “母妃?”
  “这孩子,是你的弟弟,亲生弟弟。你记住,你瑶姐姐她生下的孩子已经死去了,这个是你的弟弟!”
  “母妃!”南宫郁瞪大了双眼,显然非常的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只要记住便好。这孩子,是你的弟弟!”
  “三爷,三爷你怎么了?”
  南宫郁猛的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方才他陷入了曾经的记忆之中。他轻轻喘了几口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该用午膳了。”花容为南宫郁递上了一杯水,贴心地送进了他的手中,“三爷可要用膳了?”
  “嗯。”
  ------题外话------
  从今天开始是璇玑的更新期哟
  


☆、护国公主

  “不知李兄可是听说,陛下已经下旨加封幽谷郡主为护国公主了!”
  “啧,这不是肯定的么。这个时间不加封,以后也会的啊。幽谷郡主,不,护国公主殿下这可是拥立新君之功啊。”
  “李兄这是酒喝多了!这不是你我可以商议的事情!”
  “我没醉,没醉!呵,如今……”
  ……
  “啪。”
  “三爷,您怎么了?”花容一惊,连忙站起身看着一旁面色紧绷的南宫郁。他不着痕迹地瞥向后院传出声音的地方,眸色闪了闪,“三爷,那两位……是御史大夫王大人和户部尚书李大人……您,要不要花容去请了大爷和九爷过来?”
  南宫郁摇了摇头,“我以为他们两个人已经走了,原来还在么?”他顿了顿,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手,下意识地附上了一直藏在自己袖中的东西,“他们两个倒是不必,你……去将姑姑请了过来,便说我有要事与她相商。还有……”他稍稍皱起了眉,犹豫了一会儿倒是长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先去请她过了来吧。”
  “是,三爷。”
  护国公主殿下啊……门,开关的声音传入了南宫郁耳中,他抬起手在桌上摸索着,端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酒杯,一口饮尽。若是此时有人在,便能看见南宫郁与别时不甚相同的表情。“拥立新王之功啊,呵,呵呵……”他倚在靠背之上,眉宇之间是说不出的苦涩。
  “哟,可是难得看见三爷这幅表情,怎么,今儿心情不好么?”
  南宫郁动作一顿,飞远的思绪被猛的拉了回来。他迅速收敛了自己外露的表情,做起了身,“心情不好?我何必。”他站起了身,面向了进门的陶梓,“请姑姑过来,我只是想问一下,我这双目,恢复之日在那几时?”
  对于南宫郁的转移话题陶梓只是一笑而过,她随意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奴家恭喜三爷,这样的三爷,若不是我们这些知情之人,可真看不出三爷目不能视啊。呵,三爷不必忧心自己的双目,不消三日,奴家便能让三爷重见光明。不过,三爷恕奴家多嘴,三爷可是想好了下一步该如何走?”
  “双目能见,我便知晓如何走下去。”
  “那好,奴家便去制药去了。奴家这就去让容儿进来侍候三爷。”
  “等等。”南宫郁开口,他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开口出了声,“不知姑姑可知道如何联系你那小师妹?”
  陶梓眉头一皱,抬起头直视着南宫郁,“不知三爷此话何解?”
  “三日之后,请姑姑让我见她一面。”
  “你……”陶梓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既然三爷想要见见奴家那小师妹,奴家自是从命。奴家这就去为三爷准备便是。三爷,奴家告退。”
  花容向陶梓行了个礼,推开门走了进去。却就在一瞬间,他的呼吸被夺了去,只感觉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自己,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花容显然是有些愣怔住了,等缓过神来,俊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管两个人有多么的亲密,他总是……
  “花容,我有个东西交给你。”南宫郁将花容搂在怀里,让他紧紧贴在自己胸膛之上,淡淡的嗓音在房中响起。他将袖中的东西拿了出来,“好好保护它,我,这就把它交给你来保管了,莫要让我失望啊。”
  摆在花容面前的是一块令牌。
  是一块只有一半儿的令牌。
  那一半儿的令牌是由黄金制造的,呈伏虎的形状。
  虽说花容并没有了解过什么,但在说书唱戏之中也听得多了,这东西,不是虎符是什么!他已经,猛的抬起头,“三爷,这,这……这花容怎么能拿着,若是被什么人,那,那花容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么!花容,花容万万不敢收下啊!”
  “呵,我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吧,哪儿来那么多顾虑。”南宫郁笑了笑。南宫郁怎么可能没有什么顾虑,不过……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虎符这种东西,放在花容身上,比放在自己身上安全得多。自己对花容,在所有人心中,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自己是万万不可能交给他的,自然不会有人怀疑他,就算怀疑,呵,呼延灼绝不会看着自家二哥对花容做什么的。
  而自己……
  怎么想啊,都不安全啊……
  “花容,我现在可是将所有的身家都放在你身上了,若说在这天下之间我最信任的人,除了自家那几个兄弟,便是只有你了。还是说,你自觉当不起我的信任?”南宫郁放开了花容,在他的搀扶下向前走了几步,“好了,送我回房去吧,拒绝的话,休要再说了。”
  “是,三爷。”花容一双漂亮的眸子中泛起了水雾,他从来不知道南宫郁有这么地信任自己,不管他是为了什么,在花容心中,他能够将虎符这种东西交给自己,便已足够让他感动地无法用语言形容了。他吸了吸鼻子,“花容,自是不会让三爷失望的。”
  “你瞧你,哭什么。”南宫郁抬起手为花容拭去了眼角溢出的水珠,“再苦我可是要生气了。”
  “花容不哭,花容不哭,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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