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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倾尽又逢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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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顼过去扶着他,安慰道:“繁衣,别伤心,终于知道自己是谁了,这不是很好吗?”
贺纾勉强一笑,又对僧人说:“大哥,我还想听,你详细说说好吗?”
僧人重新把面具戴上,稳住自己的声线,“纾儿,不,我该叫你君主。那一年我十二岁,你出生在中秋之夜。我还记得你降生的那一刻,深蓝的夜空上,那轮明月从未有过的晶莹透亮,最神奇的是,月亮四周聚集了丝丝彩云,流光溢彩,袅绕飞旋,像千纱曼舞,你母亲就给你取名繁衣。但是,还没来得及庆贺,不知为什么,海上飓风骤起,海啸袭来,瞬间将危X岛淹没。族里的长老们都说是你的出生引发的灾难,要求国君把你扔到海里,以平息海神的震怒。你母亲死活不肯,被长老们以族神的名义刺死,你父亲为了救你母亲,也被他们杀害。我当时太小,实在不明白几个族长为何竟敢杀死国王和王后。但是,我揪住了一个机会,把你救出来了。国君对我像儿子一样,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孩子被杀害?也许是上天也不忍心让你死在海上,我抱着刚出生的你在大海上漂流了三天,在我们的食物快要耗尽的时候,很幸运地被一艘渔船救起,他们就是后来成了你养父母的贺家。”
☆、第三八章 心乱如麻 (1911字)
第三八章
他们离开随云寺时已经日暮,乘船返航不多一会,天幕深蓝如海,已现一弯晓月。
贺纾站在船头,似在沉思。从告别铜面僧人到现在,他没有说过一句话。赵顼一直没有过去打扰他,因为赵顼明白此时的贺纾需要的是独处与静思。如此惨烈、残酷的身世之谜,赵顼在当初得知时也觉得晴天霹雳一般,心绪久久难以平复,何况是当事人的贺纾?
暗暗有些担心,这孩子心眼太实,会不会承受不住?
沉云压顶,星月隐退,寒风骤起,冷雨瓢泼而至,密集的雨点落在身上,贺纾竟浑然不觉,依旧站在船头,一动不动。
赵顼急忙走过去,将他拉回船篷里。贺纾身上已被淋湿大半,脸上满是水渍,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赵顼找了条布巾给他擦去头发上的水滴,又命令他脱下湿了的外衣。只穿着单衣的贺纾冷得有些发颤,赵顼又脱下自己的长衣给他披上。
当这一切做完之际,贺纾才恍然回过神来,见自己身上披着君王的衣服,惶然失措,正要推脱,赵羽已经制止道:“你别拒绝,也别来那套虚言。你懂得照顾自己也不用我这么麻烦了!”
贺纾真的不动了,忽然意识到这种语气跟那人很相像,看似冷酷的关怀、近乎霸道的温柔,也许这就是帝皇家与生俱来的强势气质,只容许对方的绝对顺从。
想到这,贺纾竟然笑了起来。
赵顼看他笑得怪异,在他头上轻敲了一下,“怎么了?又哭又笑的,跟个孩童似的。”
贺纾停止了笑,眼里又露出凄惘的神色。“人道无忧最是少年时,我却是自小都没几天开心的日子。如今我才明白这是为什么,原来我出生就是不详之妖孽,只会祸及旁人。”
赵顼眉头拧成一团,“你怎么可以说,你族人的悲剧跟你没有关系。你父母的死根本就是那几个族长谋权篡位的阴谋,不过是借你的出生异象作文章而已。这样显而易见的原因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吗?”
贺纾语带哽咽,“皇上,道理我不是不懂,但如此残酷,叫我情何以堪?”
赵顼按住他的肩膀,“繁衣,你可以悲伤,但不可以消沉,你是危X的王子,是你族人最后的希望。你要振作起来,你大哥此生的愿望就是看到危X在你手上得到光复,最后能尊你一声君主!繁衣,告诉我,你能不能做到?”
贺纾拼命咬住唇,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颤声道:“我一定要做到,一定!”
“放心,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的。”赵顼用力抱住他的双肩,投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贺纾慢慢摆脱了了哀沉的心绪,认真思考关于光复危X的事,越想越觉得渺茫,叹息道“皇上,危X连国土都不存在了,让我从何做起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东海广阔无垠,千岛万屿,还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还有,我的族人都已经不在了……皇上,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对我族人赶尽杀绝?”
赵顼无奈叹道:“繁衣,我只能说一句抱歉。当时是先帝掌政,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贺纾还是心下存疑,却也不好再追问。
赵顼看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再次安慰道:“你不要急,你还年轻,漫长的路要一步一步地走。记住,你不是孤身一人,你还有大宋天子这个强大的后盾。”
贺纾感激涕零,“皇恩浩荡,臣心铭记,当衔环结草,誓死相报。您所言极是,危X之事无谓操之过急,贺纾是大宋的臣子,首先要效命社稷,为君分忧,如此方是正道。”
赵顼含笑点头,满眼赞赏。
再望船外,风雨已歇,月华皎洁,星河璀璨。晴雨更迭,有如昼夜轮回,恒古如此,也许变幻才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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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宫中,赵顼见贺纾神色疲惫,便劝他留在宫中歇息,贺纾心下不愿,便找了个理由推却,说是回相府清理一下日前堆积在案头的公文。赵顼明知道他的心思,也不点穿。
贺纾拜别君王,正要离去。赵顼忽然叫住他,问道:“繁衣,朕有些好奇,那个危X之印到底是什么样子?”
贺纾登时面红耳赤,低眉垂眸,支支吾吾半天,就是说不出话来。赵顼故意追问:“怎么了?你大哥不是说每个危X人都会有印记的吗?难道你身上会没有吗?”
贺纾脸红的要滴出水来,那一片冰清玉洁的雪肌绽放出一层绝丽的艳光,看得赵顼一下怔了,猛然想到这朵美色之所属,不由得幽幽叹道:“哦,朕想起来了,危X之印。因情而生,只有首次动情才显现。繁衣,你的危X之印是否已经为他而绽放?”
贺纾涨红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一下跪倒在地,“皇上恕罪!”
君王的声音空洞洞地传来,“情之非罪,何来求恕。朕只劝你一句:人生在世,不能无情,但不能只耽于情,更不能为情乱心,为情乱性,为情毁誉。繁衣,你好自为之!”
☆、第三九章 有情无情 (1391字)
君王的声音空洞洞地传来,“情之非罪,何来求恕。朕只劝你一句:人生在世,不能无情,但不能只耽于情,更不能为情乱心,为情乱性,为情毁誉。繁衣,你好自为之!”
贺纾跪在地上,无言以对,簌簌发抖。怪不得赵顼一直没有问自己这十天去了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原来他早对一切了然。不点破,不过是留点面子给自己罢了。
赵顼看他这样子,有点于心不忍,说道:“繁衣,你起来。朕信得过你,是非轻重,你自己拿捏着办罢。”
贺纾拜别了君王,回到延英殿。只有林靖嘉在整理卷宗。林靖嘉一见到贺纾,一下子飞扑过来,一把搂住贺纾,激动地叫:“繁衣,宁王出兵了,表哥有救了!”
贺纾宽慰一笑,打趣道,“这就好了,我不必整天看你哭哭啼啼的样子了。”
林靖嘉一点也不介意,只是感激的看着贺纾,“繁衣,我知道,这次多亏了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宁王定然不会出兵。”
这话让贺纾很不是滋味,正色道:“子晏,宁王早就有出兵之意,跟我丝毫没有关系。”
林靖嘉诧异道:“不是吗?你这十天不是在宁王那里吗?”
贺纾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却无法否认林靖嘉的话。只能庆幸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嚅嗫了半天,只说道:“子晏,事情不是你相像中那样。”
“繁衣,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认为,朝中百官现在都知道,对于宁王来说,天子的敕令还比不上贺相的劝谏。”
贺纾一下子如坠冰窖,脸上的血色刷的褪尽,又变得惨白起来。
林靖嘉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同情,拉着贺纾的手,两人坐下来,劝道:“繁衣,对不起,我不会说话。”
贺纾讽刺一笑,“子晏,我知道你已经尽挑好话说了,他们说的一定更不堪!”
林靖嘉拍拍他的手,“朝中就有那么几个人总在兴风作浪,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你就当一群疯狗在乱叫。”
贺纾不置可否地一笑,心想,这群疯狗在伺机扑上来,要将自己撕成碎片呢!
林靖嘉看着他的脸色,转移了话题,“繁衣,宁王对你很好吧?”
贺纾又一次红了脸,不过林靖嘉看出这次是甜蜜的绯红。
林靖嘉笑了,“这就很好嘛,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不容易,特别是像我们这种处境。”
贺纾知道他的意思,感动至极,“子晏,我很庆幸有你这朋友。”
林靖嘉点点头,拉起贺纾的手,四手紧握,用力摇了摇,“繁衣,我们都在追求不容于世的幸福,注定要历经劫难,唯愿爱容天下,天从人愿,让我们都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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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羽率领二十万冀州军正火速开赴西北,与西夏军队展开正面交锋。西夏派出名将仁多零丁率兵出击,不敌宋军,兵败而返,接连丧师失地。赵羽趁胜收复兰州、河州。
河州,是西北诸国进出中原地区的东方门户,历来是兵家要塞;而兰州,则是农耕重镇,尤其是战马的生产重地,对于当时依靠冷兵器作战的军队来说,战马的重要性就等于战车。因此,河州和兰州的收复,使开始时所向披靡的西夏人遭到了迎头痛击,一下扭转了两国战争的局势。
首战告捷,消息传到汴京,朝野震动,举国欢腾。无论守旧派和变革派都对此消失感到欢欣鼓舞。在外敌压境的形势下,胜利的消息极大的刺激了抗敌敌寇的参战情绪,原来势同水火两派,终于把嫌隙暂且放在一旁,个个都摆出一副保我河山,天经地义,勇赴国难,视死如归的架势。
☆、第四十章 少年将军 (2058字)
第四十章伐夏之小将王瑾
赵羽决定乘胜追击,他要攻占的目标是——灵州。
灵州之西夏建国以来就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军事地位,是西夏的门户。与西夏的国都兴庆府,互成犄角之势,且灵州为兴庆之屏蔽,灵州若失,则兴庆旦夕可下。
宋军首战大败西夏之后,西夏吸取了教训,改变了原来猛攻快进的战略,收缩兵力防守兴、灵二州,坚壁清野,聚集被打散的军队绕到宋军背后切断宋军补给线。
由於宋军第一线的兵力太过庞大造成补给重大的压力,再加上宋军的兵力都被抽到前方,使得后方的兵力过少,宋军的背后便形成了空虚的状况,西夏军遂得以趁虚而入,扰乱宋军后方。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寒冬将至,这对于不习惯西北苦寒气候的宋军士兵来说,无疑是最严重的考验。灵州战事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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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宋军主营,夜已深沉,风雪漫天。
中军主帅帐内,灯火通明,宁王赵羽彻夜未眠,在灯下沉思。
身前的案上平放着一幅与西夏军队的作战图,图上圈圈点点,墨迹斑斑,记录着这位年轻的宋军主帅苦苦思考的印记。赵羽正经受着征战沙场以来第一次惨败的痛苦。
昨天,宇文宪在主营督战。正在心急如焚地等待战况的汇报。帐幕被掀开,一名将士匆匆跑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满身血污,眼有泪光,脸上尽现惊惶沉痛之色。他开口颤声哭喊:“宁王殿下——”
赵羽心头一紧,意识到战况不妙。
那将士接下来的话使帐内所有人如坠冰窖,他喊道:“肃州失守了!”
“那王启将军呢?”
“王将军,王将军……他阵亡了!”将士悲声哽咽,整个人伏倒在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时,站在一旁的左先锋刘宏忽然过去扶起那将士,喊道:“你,你莫不是王将军的小公子王瑾?”
王瑾抬头望着他,也认出对方来,“刘伯父,我就是瑾儿啊!”
王瑾又对赵羽报道:“殿下,末将父亲王将军宁死不屈,誓与肃州共存亡,结果被夏军一箭射死,末将的母亲和姐妹都已经自杀。父亲死前让末将突围回主营向殿下禀报情况。末将无能,护国不力,痛失城池,自请一死,以祭亡父!”
说完,拔出身上的佩剑,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赵羽制止道:“将军无罪,何须如此?理应放下沉悲,共商良策才是!”说完,亲自把那王瑾扶起来。又命人送他去疗伤歇息。
王瑾却不从,再次跪倒在赵羽面前:“王爷,末将请求带兵杀回肃州,与夏军决一死战,为父亲报仇,解救肃州百姓!”
赵羽皱眉,严肃地道:“不行!现在派多少人去肃州都是送死。”
“为什么?!难道肃州就这样白白落到西夏手中吗?”王瑾不依不挠。
刘宏对他断喝道:“大胆!岂可对殿下无礼!快向殿下赔罪!”又对赵羽恭敬道:“王爷,这孩子亲人尽亡,哀痛失心,以致出言顶撞,王爷大人有大量,饶恕他这一次吧?”
赵羽语气冷厉,却没有责罚之意,“我可以饶恕他的无礼,却不能容忍他的鲁莽!兵家大事,岂同儿戏。王瑾,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为什么你父亲会兵败?”
王瑾一下怔在原地,无言以对。
赵羽瞪了他一眼,道:“论实力,肃州军跟西夏应该是势均力敌的。但西夏有精锐的骑兵,而我们只有数量庞大的步兵,不擅野战,因此在广阔的平原地区与敌对阵,自然是驰骋如风的铁骑更胜人足。你父亲将的失策在于把全数兵力从城内抽调出去,迎击敌军,以致被敌人尽数歼灭。反之,如果他能将兵力屯于城内,以守住城池为主要目的,再等待我的援军,那肃州根本就不会落入西夏手中!”
宁王一番分析,至情至理,在场众将士无不点头称是。
王瑾脸色变得惨白,半晌,低声沉痛道:“末将考虑不周,请殿下降罪!”
赵羽见他满身伤痕,年轻的眼睛已经失神,摆摆手,“罢了,你方年少,来日方长。以后切不可再意气用事。”
……
想起昨日之事,赵羽辗转反侧,实在无法入睡。索性起身,来到中军主帅营帐。取出两军对峙的作战图仔细研究,企图找到反败为胜的方法。
地图上画着连绵的山脉,广阔的草原,或大或小的城镇星罗棋布。赵羽的视线被一个狭长的契形标识吸引住了。这是一道深窄的峡谷,绵延近数百里,两边是陡峭是石壁,中间仅容数匹马同时经过。赵羽盯着它看了好久,灵机一触,一个计划在心里渐渐形成。
忽然,帐外有个清朗圆润的声音喊道:“宁王殿下,末将王瑾求见!”
赵羽应了声:“请进!”
王瑾一进来就跪倒在地,对着深深一拜。
赵羽手一摆,道:“王瑾,军中不同朝堂,我虽为王你为将,到了战场上就是并肩而战的热血同袍。你有事就直说,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摆这套虚礼。”
王瑾浑身一凛,抬头望着赵羽。
昨天初时满脸的血污已经洗净,赵羽看到一张极其年轻秀气的面孔,黑玉般的大眼睛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坚定和深思的神色,没有了昨日那种急躁失措,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第四一章 诱敌深入 (2069字)
第四一章伐夏之诱敌深入
赵羽看到一张极其年轻秀气的面孔,黑玉般的大眼睛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坚定和深思的神色,没有了昨日初见时那种急躁失措,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赵羽多年征战沙场,看到年轻人在血与火的洗礼中历练成长,总是深感欣慰,于是放缓语气,面带微笑地问王瑾有何事。
王瑾迎着他的目光也笑了,丝毫没有怯懦,在军中长大的孩子没有那种太强烈的等级观念,见赵羽虽为天子御弟,却丝毫没有架子,于是也不拘礼,或者说他根本不懂得拘礼,扑闪着晶亮的大眼睛,说:“殿下,末将想了一天一夜,相出了一条诱敌深入的计策,请王爷指教!”
“哦?诱敌深入?”赵羽脑海里电光火石般一闪,想起作战图上那道深窄的峡谷,“诱敌深入”这个词与自己预想的作战计划不谋而合。
赵羽饶有兴味地看着王瑾,“好,本王愿闻其详!”
王瑾爽朗的点头,道:“昨天王爷说夏军以骑兵为优势,末将谨记于心,总在想,我军要取胜,就要把他们的优势变为劣势。我自小熟知这一带的地况,这里是连山之阴的山麓地带,有一段深窄峡谷,绵延数百里。我们在两边山设下埋伏,再诱敌深入,彼时,在狭道中夏军的精锐骑兵也失去了用武之地,我们在两旁万箭齐发,定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王瑾说完,满眼期待地望着赵羽,希望自己的计划得到主帅的赞同。
赵羽也看着他,那目光已经不仅是赞同,简直是惊叹。
“王将军小小年纪见识不凡啊!”
“王爷过奖!请问王爷末将明天就可以按这计划出兵了是吗?”
赵羽忍不住一阵大笑,“我说小瑾啊,这个明天太迟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兵如何?趁天没亮还可以搞突袭呢!”
王瑾一下子明白自己又一次心急失误了,又羞又窘,满脸通红。
赵羽看他那小麦色的肌肤上泛起的霞光,心里笑道,真是孩子呢!于是正色道:“王瑾,你是个很有天赋的人才,就是太年少气盛。灵光一闪的意念要付诸于行动,期间要做充分的准备,反复推敲,不容丝毫疏漏,更要众将士通力合作,方能成事。你回去好好想想,尽快拿出一个详细方案来!”
“是!末将谨遵王爷教诲!”王瑾心悦诚服地揖拜而去。
赵羽目送他的背影离去,依稀看到少年时代的自己的影子,不禁微笑起来。
夜阑人静,赵羽步出主帐营,看那清朗的月光映落一地薄霜,不由得想起那个翩然如仙的身影,一双晶莹灵动的明眸又在心头浮现出来,心中反复默念一个熟悉的名字,繁衣……繁衣……已近两月不见,你在汴京皇城还好吗?隆冬已至,想起贺纾自从那一次落水后,身体一直畏寒虚冷,不禁担心起来,也许,该去信问一下。
这是件极其麻烦的事,自己和贺纾分处两个对立的阵营,一封私信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现在唯一的办法是不通过官方驿道传送,而是通过车骑大将军谢云程,他跟林靖嘉有频繁的书信往来。也只有在别人的书信里,夹带上只言片语的,聊表安慰。
通信一事,唯有暂时搁置下来。赵羽把所有的心思集中到目前的战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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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皇宫,延英殿
已经是掌灯时分,贺纾正在伏案,奋笔疾书。努力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眼前的奏折上,不让自己分神。
林靖嘉捧着一个食盒进来走进来,轻轻喊了他一声,“繁衣。”
贺纾抬起头,目光有些茫然,“哦,是子晏。”
林靖嘉看着他的样子,皱起眉头,“繁衣,该吃饭了!”
贺纾忽然想起了什么,“子晏,谢将军回信了吗?”
林靖嘉故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嗔道:“我说,繁衣呐。你这几天一天三次问我谢将军的事,到底他是我的表哥还是你的表哥啊?”
贺纾脸一红,不好意的说,“子晏,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嘛,别戏弄我了。”
林靖嘉笑了,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笺递给他。
贺纾一看,果然是赵羽的笔迹,寥寥数语,只是表达问候,对战况只字未提。贺纾长叹一声,心里不只是失望还是担忧,惆怅得难受。
拉着他坐下,关切地注视着他,“繁衣,战乱当前,危机四起,宁王那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了。”
贺纾勉强一笑,算是同意。心里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隐忧。
林靖嘉把食盒推到他勉强,“你该吃饭了。”贺纾蹙眉道:“我不想吃。”
林靖嘉急道:“这怎么行,你连午饭都没吃,现在都已经晚上了。繁衣,现在你都已经知道宁王殿下平安无恙,不至于担心到茶饭不思了罢?”
贺纾笑了,“我什么时候因为宁王茶饭不思了?只是,最近不知为何,胃里老涨得难受,根本吃不得东西,一吃就想吐。”
林靖嘉担心地道:“我去请林大人帮你看一下,你这样熬下去不行的。”说着起来要走。
贺纾按住他,“别忙,让林大人知道了,就等于皇上也知道了。”
林靖嘉不解地问:“知道就知道了,皇上关心你难道不好吗?”
贺纾叹了口气,“我不想再欠皇上的情。皇上的知遇之恩我这辈子还不清,我无论如何不能再接受他的垂顾……”
☆、第四二章 宁王遇险 (2460字)
第四二章伐夏之宁王遇险
贺纾叹了口气,“我不想再欠皇上的情。皇上的知遇之恩我这辈子还不清,我无论如何不能再接受他的垂顾……”
话没有说完,一个温润的声音在他们面前响起,“谁欠了朕的情啊?”
两人吓了一跳,一个明黄的身影已在眼前。
慌忙跪倒在地,给君主请安,贺纾连声请求降罪。
赵顼一摆手,“你们两人都起来。子晏,你说,繁衣为什么怕欠朕的情?”
林靖嘉只好老老实实把刚才的对话给君主复述了一遍,又故意把贺纾的身体状况说严重了几分。
赵顼果然面露忧色,奇怪的是,他没有让林靖嘉去请太医,反而对林靖嘉说,“子晏,惠卿在宣德门外等你,你们今晚把西域‘开边’的策略事宜准备一下,明天朝会上朕要对百官推行此事。”
林靖嘉遵旨而去。
赵顼示意贺纾坐下,自己坐在他旁边,仔细审视了他一番,说道:“繁衣,你脸色很不好。你实话告诉我,你这病到底多久了?”
贺纾慢慢回忆了下,“好像…。一个月前就开始了。”
赵顼眉头深蹙,“那你还有其他什么难受的吗?”
“没什么了——”
赵羽恼怒道:“繁衣,给我说实话!”
贺纾只好说:“真的没什么,就是有点头晕。”
赵顼沉思了一会,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说:“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朕去看看国师,你也一道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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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州,宋军主营。
宁王赵羽正与众将商议退敌之计。
宁王道:“昨夜,王将军进献一计,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怕鄙陋疏浅,拿出来大家帮忙审度审度。”于是的诱敌深入之计告诉众将。
众将一听,纷纷称妙:“宁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神机妙算,无人能及!”
宁王谦和一笑,制止了他们的溢赞之词。道:“是王将军小小年纪便见识广博,某略不凡,稍加历练,日后必成大器。”
接下来,大家又商量了一阵,作详细的部署。
这时,刘宏提出一个问题:“西夏将领仁多零丁狡诈多疑,恐怕不那么容易引他上当。”
王瑾思索了一会,站出来说:“雄鹰恶鹞之类的凶禽准备向猎物发起攻击,先收缩翅膀盘旋低飞;凶猛的野兽准备捕食时,先抿着耳朵把身子贴俯在地上不动;聪明的人准备进行大的动作,常常表现出一副愚笨无为的样子,用兵也是一样,想要战胜别人,必得先示之以不能胜人,使人心骄志懈而自己则积极准备,伺机乘隙而攻之。”
宁王顿悟,道:“王将军所言极是。仁多零丁出兵谨慎,事前总会派人仔细查探敌方动向。我们就搭台做场戏给他看看。”
第二天,宋军兵分两路,一方面由赵羽亲自率领三万人马在连山峡谷两边部署兵力,另一方面,王瑾自动请缨带领两千人到阵前假意挑战仁多零丁,并引军入阵。
赵羽在站在高处,隐藏一片浓荫密林后,等候着敌军入瓮,等至天快黑了,迟迟未见动静,开始心急如焚。暗自后悔太轻率,王瑾虽然谋略出众,毕竟太过年轻,尤其见到杀父仇人仁多零丁,怕会沉不住气,忘记按计行事。
正在疑虑间,峡谷入口处骤然见到尘土翻滚飞扬,萧杀之声自远而近。赵羽立即命众将士作伏击准备。
且说王瑾领兵至肃州城下,就让手下士兵叫阵。仁多零丁起初考虑到刚刚攻下城池,兵疲马倦,须待修整,便不予理睬。
王瑾见仁多不上当,便让几个懂西夏语言的士兵到阵前大喊大叫,出言挑衅,不停辱骂仁多。仁多终于耐不住,见是败军之子前来挑战,已心生轻视,备齐人马杀出城去。两军刚一交锋,王瑾立即佯败后撤。鉴于之前成功攻下肃州,仁多对于宋军四散逃走,兵力不足的假象没有太大怀疑。认定宋军败绩已呈。于是只身带着部分精锐骑兵,追击宋军。
王瑾沿着预先设定的线路,且战且跑。仁多在后面紧追不舍。追至天黑时,赶到一深谷地带。仁多零丁见此地道路狭长,沟深林密,道路曲折,意识到这里适于设伏,敌军可能已在两旁密林中布下重兵,心里骤然惶骇,顿悟中计,刚要下令撤退。突然,三道白光从天而降,伴随着尖锐的嗡鸣。
突然,两边密林中无数羽箭射出,宋军伏兵万箭齐发,西夏军顿时倒下一大片。
仁多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丝毫不显慌乱,急忙率军原路后撤。王瑾岂容他逃脱,跃马上前拦住其退路,势要将仁多置之死地。仁多的几名偏将见状一同加入战局,王瑾渐渐寡不敌众。
赵羽带兵从山上冲下来,见到这情景,忙喊:“王将军,按计划行事!”
王瑾自然明白主帅的意思——让仁多带兵撤退,因为三里外,刘宏布控的两万宋军已经在路上等候。
但此时王瑾的心里只有父母家人的血海深仇,除了手刃仁多他再也顾不上别的。
西夏军阵容大乱,死伤无数,兵败如山倒。仁多自知败局已定,也无心恋战,此时见到宁王出现,突然心生一计。他放弃了原路后撤的打算,向着另一条小路逃去。
王瑾想也不想就紧追上去。赵羽也带领众将士一路追随。
仁多仗着熟悉地形的优势,专门挑选那些僻静崎岖的山路。转眼间,已经进入一条只容一人一马通过的野径,看其势是上山之路。
王瑾心里顿生不安,此路不但异常狭窄,而且另一边是悬崖,及其凶险。他对赵羽说:“王爷,您别追了,让我一个人去吧!”
赵羽严肃道:“废话!你见过临阵退缩的主帅吗?”王瑾只得噤声,心里却愈发忧惧。
突然,前面逃窜的仁多速度慢了下来,回身就是一箭射来,直取赵羽。王瑾反应极快,一剑挡去,箭断为两截。
王瑾忙挡在赵羽前面。
奇怪的是,仁多没有继续向他们发箭,反而命令手下往山上射箭,而且那些箭都是带火药的,山上顿时火光一片。
王瑾突然明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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