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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倾尽又逢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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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太迟了!”楼上下来两个人挡住了去路。
贺纾回头看看楼下,刚刚还坐着吃饭的那些人一起站了起来,已经堵在了梯间和门口。
贺纾冷厉地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一个吐蕃打扮的人从楼下走上来,阴骘的眼睛盯着贺纾和林靖嘉,用汉语说:“请二位跟我走一趟。”
贺纾纹丝不动,“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吐蕃人冷笑:“没有谁,我们求财而已。所以你们最好合作点。”说完,示意手下动手。
贺纾冷喝一声:“住手!不就是要钱吗?我们的货在后院放着,你们拉走就是!”
那劫匪哈哈冷笑,“你们那点货还不够咱弟兄们一顿饭钱。咱不做亏本生意,眼下最值钱的就是两位公子哥,你们给自家老爹捎个信,半月内赎金送到,马上放人,否则的话,把你们卖到小倌院还债!咱说话算话!”
手下的人用绳索将两人捆绑住,正要往楼下押去。
林靖嘉大声喊:“来人啊——救命啊——”
叫了好几声,楼上的侍卫却一个都不见人影。
那劫匪哈哈大笑,“你省点力气吧,你们的随从中了我们的迷香,不到今晚都不会醒!”贺纾丝毫没有怯意,冷笑道:“我们大哥带着一百多兵,半个时辰内见不到我们,定会找到这里,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百多兵?呵呵呵呵,就是一千也不是咱兄弟的对手,少废话,押走!”说完,手下的人一哄而上,将两人的嘴用布塞住,推出客栈,扔到一辆马车里,扬长而去。
突然,前面一匹马急驰而至,拦住了去路。马上一个宗喀人弯刀在手,直直向劫匪。
劫匪们正要破口大骂,还没等发出声音,那宗喀人从马上一跃而起,长弯刀寒光一闪,直取劫匪头子,那劫匪头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身首异处。
几个劫匪拔出武器攻向宗喀人,宗喀手腕轻扬,弯刀如灵蛇飞舞,那些劫匪已横尸一地。一时间,没有人再敢上前。
宗喀人没有再跟匪徒们纠缠下去,跳上那辆马车,驾车向前飞驰而去。那帮劫匪在后面紧追。
马车载着三人,速度自然比不上匪徒单人匹马,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忽然,后面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已追至眼前,均是汉人打扮,利刃挥舞。车里的林靖嘉回头一看,惊喜地叫道:“大哥!大哥——快救我们——!”
贺纾本来与玄海约定,安顿好后就在客栈里会面。等玄海到达客栈时,贺纾和林靖嘉已被劫走,急忙率领廷卫追来。
转眼间,廷卫向匪徒杀过去,那帮匪徒本是乌合之众,此刻见势不妙,即可作鸟兽散。玄海见状吩咐停止追赶。立即走到车前,叫道:“纾儿,子晏,你们没事吧?”
贺纾和林靖嘉走下车来。
贺纾看着那宗喀人,躬身深深一拜,“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宗喀人淡然一笑:“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贺纾又问:“请问恩公贵名尊姓。好让在下牢记,将来定重重相报!”
宗喀人在一双秋水明眸的注视下,心中微微一震,迟疑了一下,道:“在下蓝真。公子实不必在意。只是在下想提醒公子,眼下边境危机四伏,不是做贸易的好时机。此地的劫匪帮派多如毫毛,杀人越货、绑票勒索,无恶不作。比如说刚才,那客栈老板就与劫匪串通,你们一到,早已被盯上。凡此种种,公子定要小心谨慎。”
贺纾看蓝真言辞恳切,再次揖拜:“多谢先生指教!”
蓝真注视着贺纾,怔忪了一下,原本宁静的碧眸此时仿佛漾起波澜,顿了顿,拱手道:“时候不早了,在下还要赶路,公子,告辞了!”
说完,翻身上马,正要扬鞭而去。
贺纾心念一动,忽然向他喊道:“先生,先生留步,天色已晚,让在下请先生吃顿饭再走,可以吗?”
蓝真回头,碧眸看着贺纾,霞光明灭下,贺纾一身白衣飘飘袅袅,漫散的青丝随风舞动,仙君般的风华,柔婉的态度,怎能叫人再拒绝?
蓝真终于从马上跳下,抱拳道:“那,那在下多谢公子盛情。”心头已失却先前的平静,几分困窘,几分欣喜,几分惘然不知所如。
☆、第五九章 燕云邂逅3 (1231字)
第五九章燕云邂逅3
重新找了家客栈,这回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把整个店都包下来了。店里生意本来就冷清,因此店老板也很乐意,保证绝不出一点差错。
一伙人围桌而坐,酒菜上来了。
贺纾为蓝真斟了一杯酒,敬道:“蓝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
林靖嘉也举杯敬道:“是啊,蓝兄,没有您,我们已经在狼窝里生死未卜了。”
蓝真呵呵笑了,“二位公子言重了,换了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三人碰杯,一饮而尽,相视而笑,彼此间一下子亲近了不少,席间气氛轻松起来。贺纾问起蓝真的去向,蓝真说要上京城去。
贺纾说:“蓝兄看来不像做生意的。”
蓝真一笑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是受朋友之托到京城去完成一件事。”又问道:“公子年纪轻轻,就已担起家族大业了吧?可惜近年由于战乱,边境商贸异常危险,很多商人都有去无回,难道公子就不怕吗?”
贺纾展颜一笑,“怕什么?富贵险中求嘛!”
这话引得在座的人都笑了起来。
贺纾又仔细询问力量很多关于边境的近况,还有当地的民情风俗、要注意的事项等等。事无巨细蓝真都一一详细作答。
最后,贺纾有些感叹:“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但是在不好意思开口。”
蓝真道:“公子请讲。”
贺纾道:“蓝兄机谋善断,身怀绝技,是在难得的人才,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得到蓝兄相助,我能保证蓝兄将来一定飞黄腾达。”
有那么一瞬间,蓝真确实迷失了,不是因为飞黄腾达的承诺,而是因为眼前清雅如月的风姿。但很快,他就收敛起心神,抱拳道:“难得公子看得起在下,但朋友所托之事,定要好好完成。实在有拂公子盛情了!”
贺纾早有所料,也不勉强,心里愈发欣赏这种忠诚守责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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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真一夜无眠,脑海里尽是那清华无双的身影,容貌、风度、谈吐、学识,无一不是出类拔萃,自小生活在偏远边陲的地域,什么时候见过这等谪仙之人?
他还告诉自己,他名叫樊一。明早一别,自己这辈子还有机会见到这位樊公子吗?如果不是接下了宁王的任务,如果不是要为父亲翻案,自己从此跟随在樊公子身边,又是多么快意的人生。
自从十年前父亲冤死,他的生活中就只有为父复仇、洗脱冤名一个目标,但如今,他黑白分明的人生中染上了朦胧的色彩,一份异样的憧憬。
第二天一早,他们在客栈门口作别。蓝真一直目送着,望着那白衣黑发的身影,翩然如风,消失在漫漫黄沙之中。
萍水相逢,聚散匆匆,他还会有见到他的那一天吗?
摇摇头驱散那迷惘的心绪,手一扬鞭,向着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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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条通往河州的路上,赵羽和王瑾正在前行。王瑾不解地问:“王爷,刚才经过天都郡的宋军营,为什么您不向他们出示自己的身份呢?”
赵羽道:“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第六十章 瑾儿心事 (1122字)
赵羽道:“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王瑾更不明白了,“王爷,这却为何?您的亲人都盼着您的消息,您不给他们报平安,反而让他们以为你死了,这,他们会多伤心啊!”
赵羽淡然一笑,“瑾儿,你不懂,我其实没有家人,父母双亡,而那些所谓兄弟,听到我的死讯不知有多开心。”
王瑾扑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我明白了,王爷跟瑾儿一样,也是孤身一人。”
赵羽含笑点头,又说道:“所以,我平安的消息,只让一个知道就行了,世界上在乎我的只有他一个人。”
王瑾脱口而出:“我知道那人是谁,他叫繁衣,他是当朝宰辅——贺纾。”
赵羽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的?”
王瑾脸立即涨红,“我,我昨夜听到了您叫蓝大哥送信的话。您昨晚一直没有睡,我也是……”
赵羽问道:“我问你怎么知道他叫繁衣?”
王瑾的脸由涨红变得发白,明亮的眼睛黯淡下来,迟疑着,终于说道:“王爷,在我们被困深谷的时候,在老渔夫家养伤的时候,晚上除非您不做梦,否则都会在梦里不住地唤着一个名字——繁衣,繁衣。我猜他一定是王爷最重视的人。但我一直不敢问,直到昨晚,我才知道……”
赵羽一怔,半晌没有说话。王瑾急了,跪倒在地上,“王瑾多有冒犯,王爷恕罪!”
赵羽忙将他拉起来,拍拍王瑾的肩膀,像安慰一个孩子,“什么冒犯,瑾儿也是关心我的,对不对?”
王瑾的脸再次绯红,手足无措,低头不敢再语。
赵羽双手轻轻捧起他的脸,又说:“看着我,瑾儿。”王瑾听话地抬眸,那眼圈儿竟有些发红。
赵羽看在心里,柔声道,“瑾儿,别看我贵为王侯,高高在上,但除掉了这些虚名,还不跟瑾儿一样,是个肉体凡胎而已。孤独的时候希望有人陪伴,痛苦的时候希望得到安慰,沮丧时候希望得到鼓舞,所以需要这样一个人,一个知己,心有灵犀,即使天各一方,也能感到彼此的心意。瑾儿,你将来也会遇上这样一个人,成为你命中的归宿,懂了吗?”
王瑾深深吸了口气,屏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王爷得到命中良人,瑾儿替您高兴。”
赵羽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却感到那肩膀微微有些发颤,心中不觉惆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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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贺纾一行人到达河州。
自从宁王失踪后,军中事务由河州太守刘礼暂代。刘礼先前听闻会有御驾亲征,着实兴奋了一下。如今却只看到一个副相带着几名文官,朝廷的军队更是连影儿都没有。
手下的都尉不满的撇了下嘴,低声唠叨:“刘大人,这,朝廷就派了个书生来,这仗还打不打呀?”
刘礼冷哼一声:“打仗不成,签个卖/国条约定是绰绰有余。”
☆、第六一章 消除嫌隙 (3157字)
第六一章河州会晤—消除嫌隙
刘礼等虽心生不满,表面的礼数还是很周到的。一大早就率领州府衙中一众文官武将来到城外百里迎候。
不多时,前面路上烟尘滚滚,百名玄衣黑甲的廷尉分列两旁,护送着一辆车鸾急驰而至。见到河州太守的旌旗和名号,为首的廷尉中尉侍命令队伍停止前行,然后下马走到车前行礼道:“启禀丞相,河州太守及官员在此迎候。”
一身深紫朝服的贺纾走下车来,林靖嘉跟着站在后面。
刘礼率众走上前来,躬身作揖,拜道:“下官刘礼拜候丞相尊驾!”
贺纾深深回礼,“刘大人盛情,不胜感激。”又对那班鞠着躬的官员们道:“诸位同僚不必多礼!本相在此谢过大家!”
又向刘礼介绍林靖嘉,“刘大人,这位是户部尚书林大人。”
两人又互相拜过、致礼。
贺纾邀刘礼一同乘车回城。三人回到车上,刘礼笑呵呵道:“贺相不远千里,路途艰辛,这一行辛苦了!”
贺纾也笑道:“刘大人镇守边疆重镇,多年来坚守我大宋的漠北门户,劳苦功高,当今圣上也是赞赏有加啊!”
刘礼摆摆手,谦虚道:“贺相过奖了,这是下官职责所在,岂能不兢兢业业。只是,当下河州军情异常危殆,还请贺相指点应对之策。”
贺纾心知其用意,直视刘礼,道:“刘大人请放心,朝廷对于河州边防是相当重视的。虽然我没有带来一兵一卒,但圣上已颁下诏令,同州大营的谢将军将会领兵二十万,不日即到河州。”
刘礼惊喜道:“真的?素闻同州谢将军绕勇善战、用兵如神,有谢将军相助,退敌有望啊!”
贺纾点点头,又问道:“刘大人,圣上很关心宁王的情况,他真的在西夏人手上吗?”
刘礼答道:“丞相,下官多番派出探子到西夏军营里查探,未有证据证实宁王在敌营中,因此,下官妄自推断,这不过是西夏利用宁王失踪做的文章而已,其目的是增加谈判的筹码。”
贺纾说:“大人的意思是,宁王的生死你还无法确定?”
刘礼叹息一声,“回丞相话,自从连山一役后,只知道宁王坠崖,但下官已经派兵到崖下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宁王。但愿宁王殿下吉人天相,也许已经逃出生天。”
贺纾颤声问道:“会不会有尸首难以辨认身份?”
刘礼皱起眉头,“下官已仔细清点,在崖下找到的将士尸体共两千多具,身份皆已经核实。唯一找不大的是宁王和一名叫王瑾的副将,据幸存的目击将士说,他们是一同坠崖的。”
贺纾心一阵阵紧缩,透不过气来。只能勉强点点头。林靖嘉见他脸色煞白,忙握住他的手,对刘礼说:“刘大人,我们一路急行赶路,确实很累了,烦请安排个歇息的地方,至于军情的讨论,我们今晚再进行,不知意下如何?”
刘礼忙道:“下官早已在本府设下雅间,请丞相和林大人好好休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官去做。”
林靖嘉拱手道:“有劳刘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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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太守官邸,林靖嘉扶着贺纾走进刘礼安排好的房间。贺纾一下子倒在床上,再也没有力气动一下。这些天来,为了赶路,日夜兼程,再有不适也只能咬牙忍着,不想在将士面前示弱,更不想打击大家的士气。
只是,在刚才听到了赵羽的名字,那一道艰难构筑的堤坝瞬间崩塌,无法压抑的牵念和忧惧像潮水般汹涌而出。
鸿渐,鸿渐,你到底在哪里?
忍,心字头上一把刀。眼下自己只能忍受一切,为了圣上的使命,为了对得起宰辅这个身份,无论如何得坚持下去。如果自己能成功退敌,解除边疆危局。上天会不会把赵羽平安送回来,让自己再次靠进他温暖的胸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自己再也不会放他走了,抛却一切,追随他到天涯海角……
林靖嘉心疼地看着他,“繁衣,你不要再想了,你会受不了了。”
贺纾努力把近乎崩溃的神志收敛回来,勉强一笑,“没事的,我受得了。”
林靖嘉说:“趁现在有时间,你还是好好睡一觉吧,否则,今晚还要应付那群武将的刁难。”
贺纾叹道:“我倒是能理解他们。日盼夜盼的朝廷大军未致,来了两个一无是处的书呆子,换了谁不是一肚子怨气。我倒是不介意他们的刁难,比起朝中那帮主和派,他们才像是真正的大宋将士。”
林靖嘉道:“别担心,表兄那二十万大军最迟后天就到了。”
贺纾紧紧握住林靖嘉的手:“子晏,就为了这事我一直很不安。没有兵部和皇上的虎符合二为一,任何人无权调动军队的。我们能给谢将军的只是皇上的手谕。如果皇上平安无事还好办,如果皇上……那么,兵部日后责难,谢将军这就是私自调兵,是死罪!我,我如何对得起谢将军?”
林靖嘉泪已盈睫,颤声道:“别说了,繁衣,这些表兄也清楚,他和你一样,也是为了皇上!”
贺纾咬牙,坚定道:“破釜沉舟,这场仗我们要赢。我们代表的是皇上,要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取胜,让那些反对派自动闭嘴,这样皇权才得以稳固。”
林靖嘉深深地看着他,担心地道:“繁衣,宁王怎么办?如果他真的在西夏人手中,你又如何取胜?”
贺纾一颤,没有回答,对林靖嘉说,“帮我把大哥请来。”
玄海迅速赶至,看到贺纾一脸苍白憔悴,担心地问:“纾儿,是不是不舒服了?”
贺纾淡然一笑,“大哥,我天天吃您的灵药,感觉越来越好了呢。只是,眼下有件事要拜托您。”
玄海看着他笑了,“要大哥办件事还这么客气,定是跟宁王有关,对吧?”
贺纾笑道:“大哥一双慧眼,总把纾儿看透了。我想请大哥今晚夜探敌营,看看宁王到底在不在里面。”
玄海思考着道:“这事不难办,只是他们会不会把宁王转移别处?”
贺纾道:“这点我也想过,所以大哥最好能潜入主营,在零丁仁多身上刺探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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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主将营里,刘礼设宴款待贺纾和林靖嘉。
贺纾没有穿朝服,而是换了一身白衣,玉簪束发,面带微笑步入营帐,立即,那一道道目光投到自己身上,有质疑、有探究、有不屑、有审视,凡此种种,就是没有一丝信任和认可。目光过后,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骤然响成一片。
贺纾昂首,步履从容,走到客席落座,向着众将士环视一周,点头致意,态度既谦和又不失当朝副相的气度。
互相致过礼后,贺纾对刘礼说:“本相打算即刻去信夏军统领零丁仁多,要求立即见到宁王,才展开会谈。如果他们交不出人来,就证实了刘大人的推断,那我军就无所顾忌,可以发动大举进攻。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希望刘大人及在座诸位将军畅所欲言。”
刘礼一直注视着他,问道:“贺相的意思是主战?”
贺纾郑重点头,“是的,本相一向最痛恨卖/国求和。这次我们对西夏示弱,下次就会有其他邻国进犯胁迫,边境就永无宁日。因此,我们必须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彰显我大宋军威,震慑四边蛮夷,方为保国安邦之上策!”
一番话下来,营帐里鸦雀无声。刘礼低着头一言不发。
贺纾拱手对刘礼道:“刘大人是两朝元老,多年征战沙场,贺纾心下敬佩之至。我本不才,资历浅薄,蒙圣上委以重任,诚惶诚恐,唯有恪尽职守,死而后已。还望刘大人为了大宋社稷,鼎力相助,共挽危局!”
刘礼离座,走到贺纾面前,刷地跪下,一拜到底,朗声道:“贺相心怀家国,下官佩服!愿听凭差遣,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众将士见状,也纷纷离座下拜。表达对副相的敬意和杀敌的决心。
贺纾急忙扶起刘礼,又对众人深深揖拜回礼。
剩下来的时间里,众将士都对如何兴兵布局发表自己的建议,热情高涨。贺纾和林靖嘉相视而笑,倍感宽慰,总算消除了与这帮武将的嫌隙,得到了初步的认可,也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第六二章 隐瞒死讯 (3329字)
第二天,贺纾接到了仁多零丁发过来的信函,要求三天后进行谈判,贺纾答应下来。回到帐中,贺纾焦急地等待着玄海的消息。
等到玄海进来,贺纾迫不及待地迎上去。玄海对他笑笑,戏虐道:“真是沾了宁王的光了,还没见过纾儿对大哥这样热情的。”
贺纾脸上绯红,后退几步,说了句:“大哥请坐。”
玄海道:“你可以放心了,宁王确实不在敌军营中。”
贺纾双手绞在一起,“仁多那里有什么动静吗?”
玄海:“他重兵布防,已经做好了大举进攻的准备。”
贺纾吸了口气,“那么说,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所谓的和谈只是幌子,战争是必然的。”
玄海又道:“纾儿,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回京去吧。你在这作用不大,一旦情势危急起来,刘礼他们也未必顾得上你。”
贺纾摇摇头,“我不能这时离开,否则将士们会认为朝廷轻视他们,会打击他们的士气的。而且,我还没有得到宁王确切的消息,你让我怎得安心?”
玄海眉头深深拧成一团,还要说什么。贺纾笑着淡然道:“大哥,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体,你且放心,我能坚持下去,何况,有你在我身边照顾着,无论我还是孩子,都会平安无事的。”
玄海无奈道:“好好,我说不过你。不过,你身体有任何不适都要马上告诉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贺纾点点头。
忽然,帐帘被撩开,林靖嘉修眉深锁,一脸愁容地走了进来。“繁衣——”
贺纾一下猜到缘由,忙问:“子晏,是不是谢将军出事了?”
林靖嘉忧愁地说:“我听到烽火急报,同州驻军在前来的路上遭到伏击……”
贺纾只得劝慰道:“别担心,我去找刘礼问清楚情况。”
林靖嘉正要跟着去,却见玄海不住地跟他使眼色,他只好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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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中军主帐营内,刘礼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贺纾和林靖嘉一进来,见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又是一紧,忙问道:“刘大人,同州军遇袭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礼道:“丞相,不是遇袭。谢将军率领同州军行至玉门关附近就遭遇了暴风雪,悉数被困在半山峡谷中。”
贺纾道:“玉门关离这不远,刘大人能否派兵前去救援?”
刘礼道:“下官一接到消息,已经派出五千兵马前去搜救。”
“五千……”
刘礼为难道:“贺相,下官为此事头疼,五千将士可能会少了点,但丞相有所不知,仁多零丁对河州虎视眈眈,我们的兵将本已不足,抽调五千兵已经是极限,剩下的只能勉强够守城。否则河州后防空虚,后果是不堪设想啊。”
贺纾一颗心沉了下去,“我明白了,谢谢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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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海拉住林靖嘉,等贺纾离开了营帐,才道:“子晏,我有话跟你说。”
林靖嘉记挂表兄,不免忧烦,心不在焉地道:“国师,什么事?”
玄海:“关于宁王的。”
林靖嘉抬眸望向他,“你不是说他不在西夏人手中吗?”
玄海,“他确实不在西夏人手中,因为他已经不在人世。”
“什么?!”林靖嘉惊得声音都在发颤,“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晚,我在仁多零丁的帐顶上潜伏了一夜,听到了他的探子的汇报,那探子说,在连江水域找到一具汉人尸体,已经高度腐烂,但看其衣着应该是身份不凡之人。仁多前去辨认后,从尸身上取下来一只玉佩。我当时从缝隙里偷偷看到了,吓得几乎从账顶上掉了下来,因为这玉佩足以证实那尸身就是宁王,这是先帝配给每位皇子的身份标志,是一只纯白玉麒麟,周围有六朵祥云环绕,正代表宁王皇六子的排行。”
林靖嘉喃喃道:“我,我曾见过这块玉佩……如果你没有看错的话,那么——”
玄海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他手里,“我把玉佩带回来了。我倒希望自己看错了,你辨认一下吧。”
林靖嘉低头一看,心里一阵发冷,低声叹息道:“天哪,宁王怎么就轻易走了,那繁衣怎么办?”
玄海道:“所以我刚才根本不敢把真相告诉他,否则,以他对宁王的一往情深,定是痛不欲生。”
“可是,”林靖嘉悲叹道:“这瞒得一时,瞒不得一世啊!”
玄海愁眉深锁,“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无论如何要瞒到他的孩子平安降生为止。到时候,他顾念孩子,也就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林靖嘉不语,眼圈已经发红。
玄海又道:“所以我事前要跟你交个底,让你清楚此事,以后跟纾儿说话就要处处小心。”
林靖嘉低叹:“可怜的繁衣,从小就孤苦伶仃,命运多舛,难得遇上知心人,本以为可以相伴此生,谁知就这样没了,你让他如何接受得了?他以后又该怎么办?”
玄海缓缓道:“只希望他自己能振作起来,将来,陛下会照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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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贺纾和刘礼率众与西夏谈判归来。
刘礼怒容满面,边走边骂骂咧咧;贺纾一言不发,却也是紧绑着脸。两人进入中军帐,林靖嘉迎上来问道:“贺相、刘大人,和谈进行得怎么样了?”
贺纾还没有开口,刘礼高声怒道:“这也叫和谈吗?这简直就是敲诈勒索!”
林靖嘉道:“西夏人竟没有一点诚意吗?”
贺纾道:“刘大人,怒有何益?和谈不过是西夏人的缓兵之计而已,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还是立即作迎战准备吧!”
刘礼领命而去。
从这一刻开始,河州驻军全体将士都严阵以待,进入了随时作战的状态。中军帐里,刘礼和众位副将彻夜未眠,在商讨应战计划。
贺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将官们的目光有些诧异地望向他。
贺纾对大家拱手道:“诸位辛苦了,我来看看大家有什么需要的,一定奏报朝廷,及时供给,不至于延误战机。”
刘礼道:“下官谢过贺相,其实目前最需要的无非就是兵力。西夏屯兵已有二十万,还在源源不断地调集过来,而我们河州城里驻军只有不到五万,而且其中两万还是民兵。本来是指望谢将军的同州援兵,但此时谢将军都生死未卜,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贺纾道:“我用飞函专道把消息送回朝廷,十天内必有回音,刘大人请放心。”
刘礼却走到他面前,拱手作揖道:“贺相,下官有个提议,希望贺相可以接受。”
“刘大人请讲——”
刘礼道:“目前河州情势危殆,生死存亡无从预料,为了安全起见,贺相应该连夜离开,下官会派兵护送。趁着现在还没有开战,您今晚就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贺纾微微一笑,“那刘大人您又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刘礼惊奇地看着他,“下官当然不能走,我是河州的太守,是驻军的统领,是百姓的父母官,誓要与河州城池共存亡!”
贺纾收敛了笑容,沉静的目光望着众将官,朗声道:“刘大人说得好。这也是本相打算要说的。我是百官副宰,代表的是朝廷的天威,守护的是天下的百姓,难道我能在大敌当前弃保家卫国的将士们不顾,苟且偷生吗?这样做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这——”刘礼一下子无言以对。
贺纾又笑着,朝他拱手作揖,“刘大人一番好意,我是明白的,也是感怀至深,只是实难从命,刘大人不要见怪。”
刘礼楞了半晌,忽然道:“贺相,刘某是粗人,请恕我直言,如果朝中百官都是像贺相这样的人,我们泱泱大国又何至于被一众蛮夷欺侮到这等田地!”
贺纾自然是一番自谦,心中却喟然长叹。
忽然,一个士兵匆匆跑进来,跪倒便抱:“刘大人,不好了,夏军围城了!”
刘礼一拍桌子,“果然来者不善啊,这仁多——!”接着离座,快步向外走去,众将官也跟在后面一并离去。
很快,刘礼他们就来到了城楼之上。向城外面望去,漆黑的夜幕下,夏军的火把高举,连成一片,烧红了半边天,亮光之下,是黑压压的铁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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